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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之皇上贪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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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珠朝主子莞尔一笑:“不仅我能,我妹妹嫣儿也能做到。”

    “你自幼学习厨艺自是可以,说魏嫣也能,这未免有些大话了吧?”景誉不信。

    “嗯~”魏珠听后,神情逐渐明朗起来,眉头那块也是这几日来少见的舒展,她盯着手中金黄酥脆的小点心,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说难也不难,这世上能做到的无非是两种人,一则是我这样对吃食感兴趣的厨娘,二则便是小妹那样天生的吃货。只要一心扑在一件事情上,熟能生巧,此等小事又有何难?”

    这小丫头的结论颇有意思,道理浅显易懂,景誉认同:“说来也是,厨子与吃货看似不同,其实是殊途同归。”

    只是从事厨艺之人的世界一般人很难懂,不仅要有品尝世间百味的兴趣,还要有为食客创造出美食的决心。

    “主子若是喜欢什么,大可以叫我来试吃,回到府中奴才便能做给主子享用。”说到吃食,魏珠的脸庞像是镶了一层金光,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也只有这时,她才会说得肆无忌惮,生得鲜活明朗,活得自在非常。

    景誉的笑容中有种如获珍宝的感觉。若有机会,他真想带着这丫头游览各地名胜,尝遍世间美食。

    用过饭后,景誉带着魏珠走出酒楼。

    出门前,魏珠专门为贪吃的魏小妹打包了几块糕点,想到小妹的吃相,她便一直忍俊不禁,景誉看到她笑,一抹笑意也不知不觉挂在了他的脸庞上。

    天色以晚,两人同骑一马赶回风絮别院。

    在朦胧的月光下,景誉从背后环着丫头,未让马儿真正跑起来,而是向前缓慢的踱步前行。

    还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拥着她,她受了伤,却只字不提。

    “荷包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冷不丁的,景誉就这样突然开口认错,让魏珠心头一惊。

    “是奴才自己不小心,才让歹人钻了空子,都是奴才的错,不怪主子的。”

    在她的印象里,主子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有说这件事做得妥当不妥当,哪有说主子犯错的道理,更不要提会放下身段与奴才赔礼道歉,认不是了……

    魏珠并没有发现,在某个特定的时刻之后,景誉早已将她与自己当做是一样的人了。

    “我不知……是你娘的遗物,不然……”

    景誉是真的不知道,见她如此执着要找回来时,就应该察觉了,也不至于让丫头白白的流了这么多的眼泪,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

    “主子,”魏珠强压下心头的悲伤,“这几日,奴才也想明白了些,娘在魏珠心中,即便没那荷包在,也不打紧的。”

    她还在安慰自己……

    将快被伤感情绪吞没的丫头埋进自己的胸膛之中,身后的景誉用力极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一样。

 第21章 月下谈情

    “主子……”感受到主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畔,魏珠微微侧过头去,羞涩不已。

    不知身后的人是何表情,却是在被他这般深情相拥下,慢慢的安下心来,回想起许多往事。

    “奴才听爹提起过,说他和娘成亲那年,西北战乱,娘连顶轿子也没坐上,也没正式拜堂成亲,二八年纪就跟着爹一起逃荒离开了家乡。”她语速缓慢,声音清冷得与这六月初夏的天气格格不入。

    “娘亲去世后,爹爹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每当酒醉时,他常说愧对了这个跟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娘嫁给他这个当厨子的,没享过一天的福。”

    “可我知道,因为爹无时无刻的把娘放在心上,她从不后悔。”魏珠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噙着蜜,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爹说,娘临走前还在安慰他,说若有一日,我与妹妹也能找到爹这样的人,便会知道,那些世俗在意的东西其实可有可无,与心心相映之人厮守一生,才算没白白活过一场。”

    “那话出自自知时日不多的娘亲口中,便不是安慰了,是真心话。”月光下,魏珠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试问,对于女子,这世上哪样东西比得到一颗真心更重要呢?”

    景誉从身后环着她,身下的马蹄声轻响,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安安静静的听她讲述有关老一辈人相爱、相知、相守的话题,一时想到了自己和丫头的将来。

    或许他是真心对她,或许她感悟后,也会将一世托付于自己,可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是注定了不能明媒正娶。他也曾想过,用委屈了魏珠得来的相伴厮守到底值不值得,可就是不能坦然的放她出府。

    景誉知道,终有一日,魏珠会因为这些亏欠,气他,恨他,怨他,却没曾想到,这丫头对那些世人在意的玩意儿才当是身外之物。

    她要的,只是一颗真心。

    景誉不由得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儿。

    那晚,对于娘亲的怀念,对于娘亲的故事,魏珠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许多,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向现实低头,认同了眼下可能找不回荷包的事实。

    “主子带奴才真好。”从上马后,魏珠一直想对景誉说这句话。除了爹和妹妹,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给过她这般疼爱了。

    这几日,她感受到了主子对自己的操心与宠爱,心中竟然燃起了苗头。

    那般高高在上的人啊,会为了让她出气,专门找市井无赖的晦气;为了博她一笑,重金留下美食集会中她遗憾没有见到的特色吃食的糕点师傅。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对主子的心意像是河流对苍山的眷顾,飞鸟对天空的依赖,一发不可收拾了。

    “带你出门是想换个心情,你若再哭,这一切都白白浪费了。”景誉知道身前的小丫头一定又是泪眼朦胧,虽然她这话听起来暖心,但他却不想让丫头再流眼泪。

    “嗯,奴才不哭。”魏珠克制的点点头。

    主子为人好,对下面的人施恩是正常的,而这种心思在她这个小小的奴才心中铭刻,升腾,让她万分恐惧。

    魏珠依偎在主子怀里,好想日月不升,时辰不变,永远就停在这一刻。

    接连等了三天,再无荷包的消息,魏珠的心态也逐渐调整了过来。她不再责怪自己,不寝不食,也没有放弃希望,她相信主子会帮她找下去,终有一日会再回到她的手中。

    不久,睿王府修缮工程告一段落,返回之日就在眼前。

    说是没大动,可几日不见,再落入眼中的睿王府已是一派崭新的面貌了。

    似是知道魏珠爱花,除了之前的桃树一棵未动,还在园子里加种了海棠、秋菊与茉莉,是制茶制酒制吃食,样样皆可,这可美坏了魏珠。

    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将在美食集会中所看所闻的吃食原原本本的复制出来。

    樱花糯米饼,当时她未与那位孙师傅较真儿,没说起这个的做法,可心中已然有数。虽是只记其味,但从口感与来分辨,复制出来也非难事。

    只是这樱花花期一向受季节限制,又是南方的花卉,应该是孙师傅早早收集,秘制保存,从家乡特意带到展会去的。

    这款樱花饼的馅料中只有淡淡的樱花香气,更多的是浓郁的豆香与芝麻香。

    啊,难不成是这样做的!

    先将最适宜做馅的红小豆煮得软烂,制成细腻的红豆沙,加冰糖粒和炒制过的黑芝麻备用。面皮是糯米的口感,应该是用了糯米面。

    而其中的新意,是这花瓣并没有直接加入馅料里,是在制做面皮时,一同按入了面皮中。这才是樱花糯米饼的最大玄机!

    至于一颗颗如珍珠般形似樱花的小点心应该是在完成后,用特殊的模子统一压出来的,十分形象。

    不过颜色呢?淡粉色的面皮是用什么食物的汁染出来的呢?

    通过对孙师傅的了解,他做的食物全是以纯天然的食材为原料,这个樱花糯米饼应该也不会例外。

    魏珠一时想不到,灵机一动,先用西红柿没的汁水来代替,果然,也能出现淡粉色的样子,只是这效果不如孙师傅做出的樱花饼色泽好,是真的如樱花般粉嫩透人。

    一想到那粉嘟嘟的樱花糕点软糯香甜,魏珠就忍不住要流出口水了。来年出了府,她一定要去有樱花的地方瞧上一瞧……

    如今是怎么了,一想到出府,魏珠的心就会跟着突突直跳。

    她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出府的日子临近了吗?

    午时,主子顶着大日头从宫中归来。

    盛夏时节,景誉怕热,也不喜闷在屋中,命人将午膳摆在了清凉阁旁的亭子里。

    花园改建后,着实扩大了不少,一眼望去,除了百花盛开的撩人景色,就只剩下绿油油的一片了。景誉不似魏珠喜花,他更爱树的挺拔,生长于天地间,不随风雨动摇,不畏电闪雷鸣,不卑不亢,不忘初心。

    头顶的树木枝叶繁茂,刚好落下了阴凉,搭在亭子周围,比外面的大太阳地儿足足降了十来个温度,让处在里面的人瞬间凉爽下来。就跟置身于天然的空调房一样,也省去了放冰纳凉的开支。

    此时,魏珠正疾步赶来,全心全眼的投入到手中的碟子上。

    知道主子回来了,魏珠调换了心情,特意端着这盘刚做好的樱花糯米饼去给主子解解饿。她当时走得急,连食盒也没用,直接就给端来了。这会儿子悔得肠子都青了,主子没在屋里用饭,反挪到了更远处的园子,魏珠不得不再急忙赶来这边儿,还要小心了手中的吃食。

    景誉正坐在亭子里纳凉呢,就看见一个小丫头垂着头,双眼寸步不离的跟着手中的盘子打转,生怕喂了土地爷。

    常言道,怕什么来什么,眼看还有几步,上台阶时,突然脚下跘蒜,魏珠身子一倾,眼看就要滚下亭子去!

    她吓得一闭眼,只能听天由命了!

    却感觉后腰被一只宽大的手臂牢牢的托住了。还好没有真的掉下去,再想到盘中的糕饼后,魏珠急急的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那眸中倒映着自己,让她一时沉醉,做不出反应。

    见她痴痴的望着自己,景誉不由得失笑:“又这么不小心,摔坏了可怎么办?”

    “都怪奴才不小心,是想快点送……啊,我的糕饼!”魏珠这才想起那盘脱了手的樱花饼。

    “你说的是这个?”

    魏珠闻声,定睛一看,那盘子正稳稳的被主子的另一只手托在手里,里面的糕饼一个不差的静静的躺在盘子中。魏珠欣喜笑道:“嗯,就是这个,还好还好,一个没掉!”那是要给主子吃的,弄坏了可不行。

    两人来到凉亭中,魏珠如献宝般将盘中的点心递给主子品尝。

    景誉接过来瞧了瞧,果真做得精细,真如那盛开的樱花般粉嫩可爱,随口念道:“嫣然欲笑媚东墙,绰约终疑胜海棠。颜色不辞污脂粉,风神偏带绮罗香。”果然只有樱花才能形容少女,如同站在身边的丫头般羞涩可人。

    然后他笑着点了点头,尝了一口。

    只觉口感细腻柔滑,吃过后唇齿留香,比那日孙师傅的手艺丝毫不逊色,似乎更胜一筹。因为这小糕点冰冰凉凉的,像提前冰镇过了,在炎热的天气下吃起来,更加合口味。说起来,就是当冰点吃也是相当不错的。

    好吃是好吃,只不过光是这馅中的红豆沙就不是简单的工序可出,一想到,炎炎夏日,丫头还要在灶台前忙碌,景誉便心头不适,口中的吃食也霎时变了味道。

    “这大热天的,最近你就歇歇吧!”

    “奴才不累,奴才愿意为主子做吃食。”

    “为何就是不听话呢?”

    魏珠本还在笑的,听到主子这样说,一时有些难过。

    如今,每日呈上精心准备的膳食,魏珠是有私心的,她能为主子做的,也就只有这个,如果再不让她做吃食,她又如何能上前看上主子一眼呢?

    “不知是奴才做错了……”

    “别再乱猜了,”景誉此话一出,像重重的击在了魏珠的心头,“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第22章 为君倾心

    魏珠抬头时刚好绞上景誉的眼神,是主子对她少有的真挚。很奇特的是,那一刻她出奇的安心,竟慢慢消了心中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景誉对她笑言。

    待她走到身边,景誉将一只盒子递给了魏珠。那盒子是用上好的小叶紫檀制成的,上面绘有一株粉色的胡桃,含苞待放,活灵活现。

    应是提前绘好的花样,请手艺人镂空雕刻,最后着色,上蜡。

    魏珠接过那盒子就已是爱不释手,眼神错不开的盯着它瞧,真是精致,好看得很呐!

    “就不打开瞧瞧?”景誉一说,魏珠好奇的瞅了他一眼,便打开盖子。

    只见盒子底儿铺有绣着“寿”字的红底黑字的锦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嫣儿之手。

    “这是小妹……”

    “今日是你的生辰,她在宫中赶制为圣上祈福的万寿图,这几日都回不了府,特意托我带来给你。”景誉一笑,想起魏嫣送来时说的话,也只有他听了才不会出乱子,换个人,怕是少不了要挨板子的,“魏嫣说,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你。”

    魏珠一听,好奇的看向景誉,一脸求解的表情:“她说什么?”

    “她说,她在宫中为圣上绣大的万寿图,可也没将长姐忘了,给你绣了个小的万寿图。所以让你现在就掩上醉蟹,她来日归府时,刚好可以吃。”

    这么一说,魏珠差点当场跪下:“小妹不懂事,主子莫怪。”长姐再好,终归是奴才,拿奴才比喻万岁爷,这还要脑袋吗?

    嫣儿你是猪吗?就知道吃!

    “自家人说着玩的,也无妨,我已提醒过她不要在外人面前乱说。”景誉本就没想细究,一笑置之了。

    “还有你爹,魏师傅。”

    魏珠听到景誉说起爹,眼中不由得模糊起来。魏大厨自跟着王爷登基入宫后,一晃已有几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爹是个心宽的人,在哪里都会高高兴兴的过日子。魏珠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是她杞人忧天了。

    “主子,我爹可好?”

    “嗯,身子板硬朗,连个年轻人都自叹不如呢!”景誉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来,对魏珠道,“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传世的孤本,让你好生留着。”

    魏珠一手托着盒子,舍不得放下,另一只手接过那本书。一看书上的名字,魏珠立刻瞠圆了双眼——魏氏食谱。

    人家家里用来传代的或许是族谱之类的记载祖辈历史的书籍,而魏家用来传家的宝贝是历代先祖做出的食谱。

    这本魏氏食谱,在魏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能将自己的名字记载到上面,延续下去才是魏家人的使命。得到这个,真没有比什么更让她开心的了,相当于得到了爹爹的认可。

    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再看到妹妹和爹送来的礼物,魏珠笑得更真了。

    而这,只是个开始。

    魏珠再瞧那盒子里的锦帛之上放有三样东西。

    仔细瞧来,小口,长把儿,把儿尾如天鹅之首,造型十分独特。从颜色上分辨,一只金黄灿烂,一只洁白如雪,另一只红得剔透。

    魏珠瞧了好一会,才猜测地问道:“可是勺子?”

    “果然好眼力,就知道你看得出。”景誉一笑,被猜出来更加欢心了,“猜出来,就给你了。”

    要是给她一盒子首饰,她也许分不出是什么佩饰,叫什么学名,用在哪里,你要是送她一盒子餐具,哪有厨娘认不出的道理?

    景誉也想过,魏珠生辰,若是送些贵重的,魏珠自是有负担,不敢贸然收下,这样的东西刚刚好。

    可竟然是三只勺子!

    能在这种精致的盒子里放勺子,也真亏了主子想得出来。但魏珠心理是喜欢的。

    “这个交给你,想怎么用随你!”这三只勺子的材质依次为黄金、羊脂白玉、红珊瑚,景誉故意让匠人把这勺子的造型做得如同发钗,若是丫头想用来弄头发,也可作为发饰,一举两得。

    景誉正在暗自欣赏自己的机智,就听身旁的魏珠小声嘟囔道:“一看主子就不了解,这金子的质地软,玉料和珊瑚又易碎,要说做勺子,还是用银制的好,还能分辨食物中是否有毒呢!”

    真当勺子用啊?

    景誉一时无语。

    这几日魏珠也是清闲的很,主子不让她摆弄吃食,她也不拗着来,指使些小丫头和小太监来做,她最多是用嘴,从旁指点。有时看着《魏氏食谱》心痒难耐,她也会小而不言的小做上一两道,混在其中。

    她自以为主子不知道呢,可景誉一吃便能吃出是她的手艺。

    如这道茉莉滑蛋,入目极为清爽。黄色似金,白花如玉,倒像极了金玉满堂的寓意。那菜中的鸡蛋炒得如此细滑也非难事,但这茉莉花专挑那未开花的花骨朵,整盘下来,大小如一,一颗不错,如此的精挑细选,一丝不苟的性子也只有她了。

    丫头在吃食上从不将就。

    晚膳时,一道薄荷牛肉卷上桌后,景誉就知道这丫头又不闲着了。

    牛肉是事先卤过的,口感不咸不柴,再切成薄薄的一片,裹上新鲜的薄荷叶子,上面淋上麻油与剁椒、花生碎、陈醋调制的酱料,那滋味酸辣爽口,尤其是夏季吃,真是一道独特的解暑佳肴。

    既然想做就让她做好了,这么偷偷猫猫的,岂不是更累?

    景誉也不说破,算是默认了。

    主子吃得香,魏珠也跟着高兴。

    日子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每天重复着上一日的感觉,心里像灌满了蜜糖,而看似平静幸福的生活常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岔子。

    那日,景誉还在宫里未归,就听小六子说,府里来人汇报,说府中东边的房子走了水。

    景誉起初听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膳房就在那里!

    早课未完,他便出了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府里。

    明明在来前,小六子已说了魏珠姑娘没事,可他就是一刻也等不了的非要前去确认不可。

    总感觉,有个大阴谋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着,丫头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

    一进府门,景誉直奔膳房的方向,可走到一半,想那地方刚走了水,不可能有人呆在那里,就对身后的小六子道:“魏珠在哪?”

    “回主子,应该在小厨房那边,刚才出水时……”小六子话没回完,主子已无耐性再听,转身往之前的小厨房走去。

    人到小厨房时,那地方清静得很,只听得到屋里正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景誉一把推门而入,动静大到惊坏了灶台前的丫头。

    “主子?”魏珠正手握木铲,爆炒小牛肉呢!就看景誉二话不说,上前把她挤进怀里。

    他久久的抱着魏珠,像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珍惜着,一时让怀中的丫头惊诧不已,不过这种拥抱,她是喜欢的,但抱得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主子,我这菜还没出锅呢……”刚一开口,魏珠立马住嘴,静了片刻后,开始解释,“主子,我就做这一道,你可别恼我啊,大不了以后不做了……”

    “为什么不做?”肩头传来景誉的声音,是尽量压抑出的平静,“我要吃你做的菜,要吃一辈子的!”

 第23章 膳房走水

    像是一瞬间回到了七、八岁的年纪。

    有次,小主子不肯吃东西,和奶娘闹脾气,可苦了送膳食的姐姐。魏珠听到她和爹爹哭诉,便偷偷跑去和小主子打赌,约定玩捉迷藏。若是他找不到自己,便要好好的吃饭,不准再为难别人。

    孩子间的约定,往往是最认真的。

    魏珠趁主子在屋中闭眼数数的时候,跑到园子里的假山后面躲藏,跑时走快了些,帕子随风落入了假山前的池塘里。孩子往往又是最没耐心的,魏珠等得时间久了,便在假山后睡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还是因为听到这周围有人哭叫和吵闹的声音。

    小娃娃迷迷糊糊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就见到小主子哭得泪眼朦胧。

    景誉一看到魏珠出现,便上前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身旁的小太监见找到了魏珠,也跟着松了口气:“小汤圆啊,你刚藏哪了?主子看见池塘中漂着的手帕,以为你落水了,差点让奴才将整个池塘翻过来找呢!”

    一直以为主子要面子,在乎输赢,却从那一刻起,魏珠就知道,自己在景誉的心中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现在这个拥着自己入怀的主子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拥着她的,不是威风八面的睿王爷,而是那个少年。

    见她全身全影儿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有心情摆弄吃食,景誉便想到,魏珠可能完全不知情。

    让魏珠先忙,随后,景誉以见客为名,先出了小厨房。

    “到底怎么回事?”一出院子,景誉目光如炬,脚下生风,径直向前走着,直奔走水的膳房。

    “回主子,听说是半个时辰前,膳房突然飘了烟,被当值的侍卫看到了,马上扑救,救出了一个烧火的小丫头,还好只是左手受了伤,再无伤及他人了。那时魏珠姑娘正在小厨房这边,所以膳房走水的事,奴才便没和她提起。”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小六子是打死也不跟魏珠多这个嘴了,说多了,怕吓着了她,说假了,不够她自己瞎猜的。

    “嗯,这事办的不错。”

    主子这么一夸,小六子跟上前,咧嘴笑了出来:“多谢主子夸奖,奴才给主子办事是应该的。”

    “贫嘴,”景誉脚步一顿,“查出是谁干的了?”

    “主子真是明察秋毫,这回走水的事,确有蹊跷。”

    小六子接到府里的现报,便让徒弟宝山先从失火的地方着手查起。当时正值府上侍卫交接换班之时,杂扫清污的下人们刚刚退下,可在那火源燎起的屋子的墙根儿底下发现了未烧净的杂草。更要紧的是,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将那间走了水的膳房从外面反锁了,烧火的丫头跑不出,才伤了手。查到了这一步,若不是人为,那才是有鬼了!

    哪儿不走水,怎么偏偏是膳房?

    如果没猜错,这人所做之事是直指魏珠的。

    专找那个和魏珠相似的人在膳房时,上了锁后才点的火,这是要活活烧死她啊!

    这府里知道他与魏珠关系的人不多,顶头了也就是知道主子喜欢吃她做的菜。这么一想,能做这事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可有在查的人?”

    “奴才一刻不敢怠慢。”小六子得意的一笑,在主子面前却是不敢邀功,“查得越细,越有人在水下沉不住气了,终于是浮上了水面。”

    说着,膳房已近在眼前。

    膳房是由一个小院中三间并列而建的大房子组成,中央那间是身边两间的两倍大小,而火就是从中间的主屋烧起来的。

    此时,膳房已被烧得一片漆黑,残败不堪。

    而院子中的空地上正跪着一个人,是个丫头。

    “主子,这次走水就是她干的!”小六子一指那丫头,对主子禀告道。

    景誉走到垂头下跪的女子面前,肃声问道:“叫什么?”

    “奴才,红玉。”

    “在哪当值?”

    “原是主子小厨房的丫头,现今在杂扫房,做粗使的丫头。”

    几句话一出,景誉像找到了根源。起初听名字只是耳熟,听了出处便认得了,这是他亲自下令从小厨房调走的那个膳食丫头!

    与此同时,另一个谜团也随之解开了。

    之在庄子时,青芒抓的那个一直在暗地里跟着魏珠的李九,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得了宫里人的吩咐行事。可又说不知对方是何人,只是通过有令牌的手下人与他联络任务的。从宫中到王府,中间总少了那么一丝关联。

    要跟的人具体是哪个,身在何处,几时做什么,王府深宅并不是这么好打听的,总要有个接洽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红玉。

    “说,主使你做事的人,是谁?”景誉的声音寒到让人打颤,自家出了内鬼,试问哪个主子能容的?

    见红玉不开口,小六子也跟着狐假虎威的问道:“主子问话,竟敢不答?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他上前给了红玉一嘴巴,那可是抡圆了抽下的,红玉的嘴角立刻见红。

    红玉咬着嘴角,冷笑一声,嘴硬不言。

    她知道,东窗事发,必是难逃一死!

    午时,景誉来到凉亭时,魏珠已经在那里候了多时了。见他向自己走来,面色森寒,不禁慧心一笑,暖暖说道:“主子,今儿个天气燥热,先来杯冰镇梨水解解渴,奴才这就给您布膳。”

    “嗯,不忙,饿得不急,慢慢来。”景誉接过梨水,只握在手中便传来一股清凉之气。

    今儿个用得简单,魏珠先端出一个盘子,盘子里躺着一整只菠萝,不知是有何玄机。景誉像看西洋画似的,每日看魏珠的眼神都充斥着新鲜,似是在问:“今个偷懒,就只给爷吃水果?”

    “主子,您瞧。”魏珠将菠萝盖子掀开,那中间不是菠萝的果肉,而是五彩的米饭,“这个叫八宝菠萝饭,奴才还是让次在美食集会上和一位番邦的厨子学的,他说这菠萝饭可做成甜的,也可做成咸的。奴才瞧着这天儿热得很,便做了个甜的给主子吃着玩。”

    魏珠将盛好的青花小碗呈给景誉。

    景誉尝了一口,那米饭是用糯米做的,软糯弹牙,回味又有菠萝的清香,似是加了菠萝汁隔水蒸的,一时胃口大开:“不错。”

    至于八宝,想来也都是那几种材料,白色的是莲子,紫色的是紫皮花生,棕色的是桃仁,黄色的是菠萝粒,红的是枸杞,后面吃不出的也都融合着果香一并下肚了。

    这饭好吃到,让景誉忽略了同摆在桌上的蒜子牛肉和松鼠桂鱼。

    用过饭后,魏珠自知应该退下,却并未急着离开。

    见立在下面,欲言又止的丫头,景誉先开了口,温声道:“有何事就说,和我不用拘着。”

    魏珠小心翼翼的抬头瞅向景誉,一脸的颓败之气:“主子,我能不能,见见红玉?”

    景誉听罢一愣,也看向了魏珠。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同在一府,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一早膳房起火时,她刚好因为要选个菠萝,到库房中去取上次主子从宫里带回来的水果,谁知,再返回来,小六子的徒弟宝山便请她到小厨房去准备午膳了。那时只是怀疑,可事后,主子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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