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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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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时; 留他一条生路?”凌薇听闻过这道旨意。
“总管终究是对父皇极为衷心的。”
“总管是个好人。”
“也是个聪明人。”
能够在皇城中几十年保得自己周全的; 亦是十分智慧之人,换句话说也
是极为圆滑的。
李呈竟然能摸出这条暗线,凌薇好生佩服。
当年他倘若参与夺嫡; 胜算一定大过李衍。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的能力是有的,可不愿走向那个方向,在他心中
,到底是有更重要的东西。
“其实皇叔是用了手段的。”
“哦?”显然; 这才是凌薇最感兴趣之事。
“总管在告发的前一天夜里; 看见了诡异之事,他坚信自己是看见了父亲
。”
“一切皆是皇叔的安排?”
这场攻心之局; 布得恰到好处,利用了人上了岁数便会极容易产生疑心
和恐惧的道理。
老总管仍旧居住在李衍生前的寝宫的院子里,小皇帝为了表达对祖父的
敬重; 便将此殿空置了; 自己则选择了另一处殿宇; 位置比这个稍稍偏一些
。
老总管习惯在殿的每一处走走看看,怀念着那位已经故去许久的主子。
这天夜里,他途径书房,听见里面传来声响,以为是进去了什么人,本
能推门而入,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老总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要转身离去之时,突然听到一句“老家伙,
快将朕的那本兵书拿来。”
这是李衍生前常与他说的一句话。
这可吓坏了老总管,可他有不敢继续往书房里走,看着空荡荡的书桌和
椅子,再三确认,并无一人。
余光瞥见走廊尽头似是闪过一个身影,走路的姿势和李衍简直一模一样
,老总管跌落在地上,幸好他的干儿子小玄子来寻他,这才没有继续目睹更
多可怕的事情。
“他的内心本就焦灼,这时候经历这些,是会令其轻易相信。”
“是啊,他忽略了父亲的书房里是有许多书架的,人只要躲在书架的侧面
,便能轻易地隐去身形。”李清让仔细分析着。
凌薇赞同地点点头。
时间一晃而过,九个月之后,李清让和凌薇的生活中多了一项任务,便
是陪伴小世子。
儿子的降生令二人欣喜又辛苦。
虽说有奶娘,可还是要担忧许多,他是否饿了,是否热了,是否该更换
衣裳了,好像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凌薇自嘲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李清让笑而不语,榕筝则在一旁点着头,
凌薇佯作要打她的动作,榕筝本能闪躲,凌薇笑了。
“你就不能不躲,让我解解气吗?”
“除非我的脑袋出问题了。”榕筝一直都未告诉凌薇,她打人真的很疼,
是断掌吗?榕筝在心里嘀咕。
“有话不妨说出来。”
“我怎么敢?”榕筝冲凌薇嘟嘴。
“殿下,皇上下了旨意,今年的团圆节恩准我们在自己府里过。”
凌薇闻言,看了一眼李清让。
“知道了。”李清让微微点头。
特殊的恩宠吗?凌薇暗暗嘀咕,心里却生出不安。
果然,没过几日,便传来消息,李清让要作为前往西境,援助西暹国。
西暹是一个位于西境的小国,一向安逸安定。
可近日边陲小镇却遭受不明原因的攻击,居民死状极为可怖,这个消息
被迅速封锁,派出的高手全部以同样的状态死得一个不剩,西暹国君着实惶
恐,于是想到请求如今最强大的歆国作为援助。
凌薇不明为何一定要让李清让前去,后来才知道是西暹国的国君请求的
,凌薇便更加纳闷,歆国与西暹并无过多来往,为何会如此决定?
小皇帝也在揣测背后的原因,当将此事告知李清让的时候,他脸上的讶
异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可见他与西暹并无太多来往,西暹作为小国,对于歆
国压根构不成威胁,可他们本地盛产的一种十分彪悍的马,西暹国国君允诺
事成之后,每年向歆国无条件奉上数百匹,这对于如今正在大力发展骑兵的
歆国来说,可谓如虎添翼,小皇帝自然会答应,这也是李呈同他认真分析过
了。
可是小皇帝考虑到凌薇刚刚诞下世子,身边不能少了人,怕李清让为难
,可李清让却表示一切以国事为重,小皇帝听了十分欣喜。
凌薇考虑到此番前去若是能一举成功,背后便多了西暹国的支持,虽不
是什么庞大势力,可转机往往便是细小的力量决定的,可她还是担心李清让
的安危,便将隐在京城的一队精英悄悄安置在李清让随行的队伍中,如此一
来,便是有了最大的保障。
李清让为不能陪伴凌薇而自责。
“觉得自责的话,就平安回来弥补我。”凌薇看出了他的心思,又不想将
氛围渲染得太过伤感,便半开玩笑地说了这句。
李清让抬手在凌薇的鼻尖上一刮,继而温热一吻落在她的额上。
凌薇微微闭眸,睫毛微颤。
小世子似是感觉到了父亲的即将远行,竟开始哭闹起来。
李清让将他抱在怀中,在他白嫩的脸颊上深深一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微微作痛。
凌薇看着父子二人,忽然想要落泪,却终是忍住了。
李清让见凌薇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模样,更是心疼,他宁愿那滴泪完整落
下,他还好受些。
李清让此行几乎是昼夜不停,他急于赶到西境,快速解决完问题后好即
刻返回家中,可等他到了西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着那些被运回的
尸体,看着西暹国的君主眉头拧在一起的模样,李清让终于知道为何西暹国
君会指明要自己前来,看着他身边站着的正在冲自己呵呵笑着的老头先禾,
李清让便明白了。
“陛下,歆国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辅政王李清让了。”
“可是……歆国的皇帝会允许他亲自来吗?”
“那就看您是否想要解决问题了。”
西暹国君实在是被那东西吓怕了,左思右想,拿出了作为交换的条件,
没想到事情果然成了!
李清让想凌薇此次大概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被派来的真正原因,她知道了
,大概会拔光老头儿的胡须吧,他只是为了见李清让一面,当然,原因也不
单纯如此。
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关于伯懿的身份。
李清让听闻惊得半天才稳住心神。
“这……”
“是真的,而且那个孩子一直以来便是知道的,此事事关国公府的名声,
我又没有负责送密信的人,为了保险,只能设法与你相见,切理由一定要名
正言顺,恰巧碰到西暹国遇到难题,我同国君是旧相识,当年救过他的命,
所以我提出的他一定会答应的,而且,他是当真很焦虑,那个可怕的部落来
自何处,我这般见多识广之人竟然也未曾听过。”
“你还真是能给自己脸上贴金。”李清让微微抽动唇角。
“这个事情得等到我解决完西暹的难处之后再去核实。”李清让保持着基
本的理智。
老头儿认同地点了点头。
西暹国国君准备了华丽的晚宴招待了李清让一行。
老头儿见了不乐意了,“为何我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吃得都是那般普通!”
“哈哈,你不是贵客,自然不同些。”国君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说得老头
哭笑不得。
“陛下,还是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我好做个准备。”李清让言归正传
,即使此处有佳肴美酒,他也不想做过多停留,再想到伯懿的身份,更加心
急,可心中再急,面上依旧淡然才是李清让的一贯作风啊。
“哎。。。。。。”西暹国国君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事件的起因是西暹国一个古老的传说。
自从上次身陷那条神秘的绝境小路,李清让生出一种敬畏,这世间有太
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
几案上茶水的冒出的热气腾腾得上升着,可李清让听闻了这个传说之后
,后背却冒着冷汗,要不是看着对方严肃和带着痛苦的眼眸,李清让肯定会
觉得是在编故事。
☆、77。罪恶之源
这个传说自西暹国建国以来便存在; 老人们都说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对于这样的故事,人们总是听着打发时间的,并不会有很多人将其放在
心上; 似乎对于我们不知晓的事物总是带着一种压根不相信的态度。
据说在西暹抵御外敌的那片森林的深处; 住着一群身形十分高大,只吃
动物内脏的神秘部落,这才是西暹多年未有外敌入侵的真正的原因; 可那片
森林内部地形复杂万分; 从来没有人进去一探究竟; 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恐怖
巨人”,西暹是个十分敬畏上天的国度,他们不愿意去打扰所谓的“守护神”。
直到前几日,距离森林最近的一个村子; 全村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去;
且内脏皆被掏出; 这和那个古老的传说实在太过相似,西暹国君一开始也是
不相信的,可派出的顶尖高手被杀得一个不留,才提醒这个已经习惯了安逸
生活的男人; 国家似乎正在遭受一股不明来客的撼动。
“这个。。。。。。”李清让总觉得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可西暹国君一口咬定有
一个目击者看见了那可怕的东西。
“高达数丈啊; 只在夜间出现; 那个男人是在远处看见的; 当时便吓得走
不动道了; 立刻逃回国都,我亲自接见了他。”
李清让心中的疑虑依旧存在,可他却不想妄下结论,倘若当真是他猜测
的那样,他便要布下一张天网,对于狼子野心之人,绝不会手软。
这个念头令李清让自己都不由心上一怔,他的“狠绝”似是比从前更甚,
可他逐渐明白,对自己不心慈手软之人仁慈,便是给他伤害身边更多人的机
会。
当天下午,李清让便带着所有精英向那个小镇出发,他要亲自去出事地
点看过之后才能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结论。
西暹国国君则留守在宫中等待着他们的消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万不
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兴许有人便是希望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李清让下令,全部马匹皆安置在距离小镇二十里外的地方,改为步行完
成剩下的路程。
他要令对方措不及防,谁能料想他准备到出发只用了一个时辰,或者说
,在野外生存的经历已经令一行人早已不需要什么准备,随时都可以应对突
发状况。
有了西暹国君的亲笔玉印,封锁线上的守卫自然恭敬地放行了一行人。
镇子死一般寂静,四处渗透着死亡的凉意,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
去。
地上还遗留着明显的血迹,似乎能够感受到那一日杀戮时的血腥与残忍
。
众人在小镇四处仔细地查看着。
“风寻,你再同我说说事件的关键线索。”李清让微微闭眸,仔细聆听风
寻将众人探寻到的全部信息一一讲与他听,他则在脑海中将这些细碎的信息
找到一个联系点。
风寻将已经进行大致整理的线索一一说出,大致意思是:在小镇的各个
角落发现了许多燃烧过的灰烬;在极为隐秘的地窖中挖出了许多刀剑,上面
有血迹;在小镇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个看上去还很新的坠子。
“可以了。”李清让打断了风寻的话,听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
个大致的推想轮廓,“将你方才说的那几样东西全部拿来给我看。”
风寻命人将东西一一呈上。
李清让蹲下身子,分别查看了灰烬、刀剑和坠子。
嗅了嗅灰烬,李清让微微皱眉,将灰烬包了一些在帕子里。
关于刀剑,似是没有几人比李清让更加熟悉可了解,他只要看上一眼,
便知道这刀剑的出处,打造的工序也随之明了。
那个坠子,他总觉得在何处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李清让抬首看了一眼天边烧得通红的云彩,像
天空泣出的血。
“是。”风寻虽不知李清让看出了什么端倪,可却相信他的判断。
李清让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看着李清让一行平安归来,西暹国君看着平安而归的李清让,激动不已
,说句不好听的,他真害怕他们回不来,可却不能直说,毕竟那是歆国的辅
政王。
“明夜我还要去一趟镇子。”
听到李清让这句不紧不慢说出的话语,西暹国君更加不解,还要挑选最
危险的时候去?!
“王爷确定是夜里去?。。。。。。”
李清让知道西暹国君担忧的是什么,浅笑道“对,夜里,而且还必须是在
夜里。”
西暹国君微微抽动唇角。
李清让回到房中,先禾早已坐在几案前等他了。
“你为何不请自来?”
“快把你发现的东西拿来给我瞧瞧。”
李清让微微摇头,到底还是拿出了那个确定不了的灰烬和坠子。
先禾看见坠子的一瞬便变了脸色。
“你认得?”李清让看先禾的反应极不自然。
“何止认得。。。。。。”
李清让很少见到先禾的眸中透着这样的色彩。
“你拿去让裴老先生看,想必他也认得,比我还要认得。”
李清让听见外公的名字,心上一紧。
“这。。。。。。究竟为何物?”
“这是当年裴老先生当年同门的师弟的信物。”
“哪个师弟?!”李清让仔细回忆着。
“你可听说过血不染?”
这个名字便足以令李清让震惊。
“血不染和外公是同门?!”
“潜入名门正派,却是个邪教后人,身上流淌着疯狂的血液。”
“可是。。。。。。”李清让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
对外公布。
“你是如何知道的?”李清让不解。
“我曾替血不染医治过。”
李清让看着先禾的神情不像是在玩笑。
“你为何要救他?!”
“废话!不救他就要要我的命,我有没病,还不想死!”先禾白了李清让
一眼。
“原来,你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李清让细想先禾的话,越想越觉得好
笑,不过却是实话。
“这个灰烬中含有一种只在一处可寻到的草。”先禾的嗅觉极好。
“何处?”
“被唤作‘风城’的西暹边境城池。”
“那是流放之地。”这个常识李清让是有的。
“那里的流放之人太多,可没有几个能够自由出入,除非是。。。。。。”
“当今国君的兄长?”李清让脱口而出。
先禾不再说话,喝着杯中的茶。
西暹国君的兄长也是个闲散王爷,主动请缨去风城看守流放的罪臣,对
于争权夺利向来不感兴趣,性情倒是和李呈有几分相似。
充满遗弃和罪恶之地,倒是个不错的隐藏野心之地,李清让突然明白了
这个道理。
前几日李清冕暴毙软禁之地的事情传回京中,凌薇感慨:怎会轻易放过
野心不死之人,更何况是当朝天子!
李清冕几次三番想要李清让的命,李清让怎能不恨他,可听到他死亡的
消息的一瞬,却是极平静。
死亡,便终结了一切纠葛。
李清冕自始至终从未掩藏自己对于那个高位的虎视眈眈,可西暹的这位
王爷,是佯作不放在心上,心中却放不下吗?
人心,似是终己一生也未能看透的,李清让讥讽一笑。
李清让想明白了“巨人”之谜,当他听说杀人巨人只能出现在夜里的时候
,便觉得蹊跷,那些灰烬是烛火燃烧留下的,那样多的灰烬,究竟作何用?
李清让无意间在地面上看见风寻的影子的一瞬,突然想明白了,所谓“巨人”
,用的也是影子的原理。
目击者看到的是早已计算好角度的影子投射,听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再看到那个庞然大物,自然会先入为主,联想到西暹国人人皆知的传说,再
加上村镇是距离那片守护森林最近的地方,这样的“传言”便会更容易被坐实
。
那些刀剑的工艺是西暹本国的,至于那个吊坠,有了先禾给提供的来源
,李清让便能大概推出些事情来龙去脉。
可是,血不染究竟为何会被牵扯其中,还是有人借了他的名号在作恶?
这一切,恐怕还是得见到本人才能知晓。
李清让将巨人形成的原理,刀剑的产地告知西暹国国君。
国君许久未说话,先禾是了解他的,他自己一定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可目前拿不出任何证据,一切只是推测,除非,几人联手上演一场好戏
,引犯案者现身。
于是,西暹皇宫传出消息,巨人杀戮案并无结果,李清让一行陷入前所
未有的尴尬境地,还得再作打算,不排除随时离开西暹的可能。
李清让为了让旁人更加信服,竟当真熬夜点灯了数天,对着证物看了又
看,却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连续几日,李清让一行都回去发生惨案的村镇,暗地却在密切关注着周
边村落的动静,为了让民众将杀戮与巨人传说联系起来,作案地点一定会选
择靠近森林之地。
这几日京城中起了留言,是上天不满当今国君才会令原本守护西暹平安
的神灵动怒。
听闻此言,李清让更加确信自己先前的猜测。
真相越来越靠近,直至大白于天下。
☆、78。清让回京
果然,五日后; 再次传来村镇受到袭击的消息; 可是这一次; 袭击者却没能
逃出包围圈。
“看来并不是血不染。”李清让听到成功抓到袭击者的消息后,有些失望
地浅浅一笑。
血不染倘若参与了此次的袭击计划; 他万不会再来以身犯险,他的智谋
绝不在裴老先生之下,再者,以他的实力,绝不会落入风寻等人的包围圈;
他们在这位江湖前辈面前依旧是太过稚嫩。
“那就是有人借他之名?”先禾追问。
“也不尽然。”李清让预感此事兴许是个误会。
先禾和李清让打了个赌; 更加迫切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为首的年轻人被带来之后,真相才算大白。
原来; 年轻人是无意间得到了这个玉佩; 他并不知道玉佩的来历; 甚至
连它何时丢了也不知道。
看来; 是西暹的护卫队实力有限。
李清让在心底想着; 原本像血不染那样的高手才能阻挡他们的打击; 如
今才知道只是个普通的江湖杀手组织,看来,西暹的皇家护卫队还需勤加练
习啊。
李清让看着赌输了的先禾,老头儿心疼地奉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一把匕
首。
“谁让你要押上这样贵重的东西。”李清让打趣。
“哎; 失算啊。”先禾怎能不后悔。
“原本以为可以一睹血不染风采; 可惜了。”
“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吧。”李清让对于这位亦正亦邪的前辈亦是十分好奇
。
“故事可不是白讲的。”先禾眼睛看向先前给了李清让的匕首。
“罢了; 这个便当做酬劳吧。”李清让爽快地将匕首放在先禾面前。
先禾像个顽童似得将匕首迅速收回了腰间。
李清让微扬唇角,有时候觉得先禾就像个孩子,兴许人上了岁数,便是
如此吧。
血不染似是江湖之中的一个传说,自他被逐出师门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关于他的去向的揣测多种多样。
有说他回归了本家的,有说他远走异国成立邪教组织的,也有说他已死
多年的。
先禾之后还见过血不染,自然否定了第一和第三种说法,可他究竟是否
成立了什么组织,便不得而知了。
可是以血不染的实力,就算成立了什么组织,也一定会在江湖之中名声
大震,除非他隐在暗处。
当初血不染进入门派完全是个意外。
是掌门将其救回的,他的名字还是掌门为他取的,因相救之时,他的周
身被血浸得没有一处是本来的模样,为了他今后能够不再受伤,特意改了这
个名字。
原本以为是个受了过度惊吓不喜言谈的孩子,却不料是个杀人血不沾身
的恶魔。
先禾纳闷为何血不染再也没有了消息,当时的他可以说是被门派抛弃了
,可为何从来没有来寻仇,是顾念着那些年的师徒情谊?当时的情形先禾是
见了的,掌门那般决绝,当时的裴氏是落了泪的,那样坚强的少年,为了师
兄落了泪,甚至有些记恨掌门。
“那是你们不知道背后发生的故事。”
替二人添茶的老头突然的一句,令听闻的二人同时一惊。
“老人家您是如何”李清让客气问道。
“我曾是药仙谷的一名药童。”老人家语气疏离,似是不愿意再与那往事
靠近半步。
“您见过血不染?!”
“他的师父为了救他,去求了一向不合的药仙子曳。”
老人家说完便缓缓走出门去。
留得二人呆呆怔在原地。
“掌门和子曳的旧怨你应该听说过吧?”先禾说这句的时候,眼圈微微泛
红。
李清让微微点了点头。
掌门和子曳之间有血海深仇,当年掌门的师父错杀了子曳所爱之人,虽
说是匡扶正义,可却是伤了子曳的心,自此断绝了来往。
子曳对门派的人可谓恨之入骨,却接受了掌门的请求。
可想当时的掌门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这件事情之后,西暹国君去了一趟风城,见到了昔日的兄长,他们的谈
话内容无人知晓,可国君离开风城的翌日,兄长便自缢而亡了,没有人知晓
他们那场对话的内容。
李清让顺利完成了托付的任务,按照计划前往北境。
再次见到伯懿,突然意识到少年已经成长了许多,脑海中回想着那日先
禾的话语。
他的母亲与唐鸿涛的孩子早已夭折,一个人行走在密林之中,遭遇了劫
匪,失了财亦失了色。
这个孩子的生父竟然是悍匪,为了孩子的将来,身为母亲的她说了谎,
可那一日在密林之中发生的悲剧却是她心头永远的伤痕。
李清让看着伯懿站在不远处冲自己笑着,那一刻,他突然什么也问不出
口。
“姐夫!”伯懿的步伐比从前更加稳健。
李清让舒眉浅笑,抬手拍了拍伯懿的肩膀。
“到底是排兵布阵之人了,不一样了。”
“姐姐呢,可还好?”伯懿关切地问道。
“好,等你得空了,回去看看她。”李清让决定将这件事永久地隐藏。
“实在是太过繁忙了,连我的小侄子出世时也未能赶回去。”伯懿说这句
话时眸中透出几分哀伤。
李清让同样明白:当今天子有意让伯懿远离京城,可又不会让其完全掌握
兵权,压制着他的力量。
可伯懿却佯作看不透的模样。
“我只是来看看你,还要回京复命,见你也军务繁忙,便不在此做过多停
留了。”
伯懿并未过多挽留李清让,他们在一处待得久了,必定会有人在陛下那
里添油加醋,只是站在坡上,目送着李清让那匹火红色的骏马飞驰而去,许
久。渐渐掩去唇边的笑意,轻轻叹息。
李清让驾马一口气跑出了数十里,突然拽住缰绳,骏马一个立蹄,在极
短的时间内,站立平稳,李清让回首看向方才来的方向。
他从未想过欺瞒凌薇,可这样的往事,实在不适合更多的人听说,她实
在太过看重这孩子,听到他一直以来便知道自己的身世,又要伤心了,所以
索性隐瞒。
李清让回京后,便进宫面见圣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至于为
何西暹国君会钦点自己前去,西暹国君已在写来的亲笔感谢信中解释了,至
于小皇帝信几分,那便不是李清让能决定的了,他对于那个理由也并未曾提
过只言片语。
“清让不在京的这段日子里,皇叔辛苦了,大小事务全部都要您亲力亲为
。”李清让和李呈在大殿外相遇。
“哪里的话,快回去瞧瞧世子吧。”
李呈听闻了世子染了风寒的消息,见李清让不急不慢的样子,想必是不
知道实情的。
李清让这才知道自己离家时,世子生病之事,想来是凌薇不想自己分心
,便不许将消息传出去。
回到府中,看着活奔乱跳的孩子,李清让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虎头虎脑的孩子认出了父亲,激动得手舞足蹈。
李清让心疼地抱起小人儿,在他稚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孩子笑得开怀。
“为何如此风风火火?”凌薇正站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
“为何不派人告诉我?”李清让的言语中隐约有几分情绪在。
“告诉你,你能立刻赶回吗?”凌薇不恼,继续不紧不慢地回他,“那为何
要告知你,让你平添忧愁?”
李清让意识到方才是自己过于心急而忽略了凌薇的感受,她的苦心他何
尝不知,可在情感面前,又有谁能把控得那样到位?
“榕筝!你的夫君回来了!”凌薇有意岔开了话题。
榕筝火速从后堂冲了出来,见她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凌薇感慨“果然是
新婚夫妻,再看看我们二人,似是不如从前那般难舍难分了。”
李清让闻言笑了,“听你的话语是嫉妒了?”
“可不是?”凌薇嘟嘴道。
原本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王爷,我给您炖了羹汤,马上给您端来。”榕筝热情地张罗着。
“给我的?确定?还是我沾了风寻的光?”李清让说着看向刚刚将人马安
顿好走进院子的风寻。
“王爷哪里的话。”风寻的反应倒是快,知道夫妇二人一定又是在拿自己
和榕筝打趣。
榕筝的脸“唰”得红了。
“哎呦,还不好意思了,你以前的脸皮也是这么薄吗?”
“小姐!”榕筝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哎呦,连王妃也不叫了,我可是个记仇的人。”凌薇脸上展露许久未见
的笑容,李清让不在京,她一个人打理府中大小事务,还要照顾生病的儿子
,苦闷压制在心头,如今那人回来了,事务一件没有减少,可她似是一下放
松了,终于笑了。
见她笑了,榕筝便放心了,当凌薇愿意和她开玩笑的时候,便是她最开
心的时候。
“走,咱们进去喝榕筝姨母熬的羹汤去!”凌薇笑着从李清让手中接过孩
子。
榕筝姨母,简单的称呼,却足以见二人之间的深厚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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