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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为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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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疼痛如骨裂。
叶秋想要叫出声,但却没有,只狰狞着一张脸,嘴里有血。
“我和她在一起如何,不在一起又如何。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的,还没有人能阻止我。”音落,又是一记鞭打在叶秋身上留下疤痕。
叶秋已经疼得麻木,他突然笑了:“哥,如果说我就是那个人,如何?”
“我随时期待你的表现。。。。。。只不过,我无法再看你一个人在此处自导自演,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
叶秋习惯了苏黎墨那阴狠的眼神,当即心下便有不妙的感受,问出口:“谁?”
“叶梧桐。。。。。。你所在乎的人。”苏黎墨放下长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欲走出去。
“你要找她做什么?”叶秋嘲笑着自己,为什么听到那个名字,自己的所有都会崩盘。难道就只因为叶梧桐三个字吗,所以叶梧桐便是他一生的魔障吗?
“杀了她,得到子夜丹。”苏黎墨从来不骗人,因为他不屑。如果同一个人讲话,他必定要讲事实,和即将成为现实的事情。
叶秋开始挣扎起来。若说哥哥手下的人去杀叶梧桐,他是不怕的,且更多的是不屑,但是若是哥哥出马,那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放过她,你不可以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叶秋的挣扎使得身上的铁链不断碰撞发出声音。
苏黎墨狂妄地笑了:“你知道心疼了?我是你哥哥,你放走我心爱的女人之时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许你伤害她。。。。。。谁都不许伤害她。。。。。。”叶秋低下头,双眼忽然就充满了戾气,整个人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变了。
苏黎墨没有感受到叶秋此刻的不同,只以为他在做困兽之斗。走出地牢后,他便再未管他。
而身处地牢的叶秋,全身发热,脑海里只有那个缠绕他生命的女人和那句“谁也不能伤害她”的话。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像是要融化了外物。
他未被鬓发遮住的眼看向被绑的手臂上,而后他看着那铁链自己融化掉,缓缓掉在地上犹如液体,但那液体又十分快速地冷凝成一滩铁。
待到全身的铁链融化得差不多后,他便没有了继续走路的力气。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倒在地上。若不是那微微有起伏的胸口,大抵会有人以为他死了。
。。。。。。
依旧是雪的世界。
天一亮,原本晚上不出来的鸟儿们都出来觅食了。就连一向少见的松树,都在松树上窜上窜下,迎接着美好的一天。
叶梧桐扶着白夜行走在冰冷的雪道上。
两人互相搀扶着,说着逗人笑得笑话。那美好的一幅画面就好似,他们已经在这山里过了几十年一般,是一对神仙眷侣。
“到了。。。。。。”白夜闻到冰莲的香味,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而叶梧桐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目光里唯有那高耸入云的断崖。她的一只手缓缓抚上胸口,死死地攥住衣服。
青子引着他们俩一路走向断崖,断崖下的河面已经结冰了,所以岸与河相连,是一派平原。
入镜的冰面上倒映着她和白夜的身影,青子飞绕在他们两人周围,唧唧喳喳同他们讲话。
冰莲已经与冰融为一体,不好挖掘,但是却是成了这一带的美景。世外人那么恳切想得到的冰莲,在这里已经不算稀奇了,但是却让这里的人想珍惜它的美好,因为它是纯净的、至灵的。
有麋鹿的残骸被困于冰面里,露出来的地方也已经是厚厚的一层冰,若不是那具有标志性的大角,只会让过路人认为它只是一根枯树枝。
叶梧桐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夜,所以夜无歌若是掉下来,至少摔成一堆烂泥吧。
“你有没有看到一座很高的断崖?”白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这空旷的雪原上。
“额。。。。。。有。”叶梧桐淡淡回答道。
白夜在地上铺下身上的裘衣,然后让叶梧桐也一齐坐下。
叶梧桐怕他冷,便将自己身上原本属于他的宽大的裘衣给两人盖上。
白夜似乎很享受,就连灵力驱寒都没有做了,而是一把将叶梧桐抱在怀里取暖。
“我曾经是从那儿掉下来的。。。。。”
叶梧桐浑身一震,寒意遍体。
她抓着白夜的衣袖,紧紧的。她看向他,双眼里满含热意。她颤抖着声音问他:“你。。。。。。你从那儿掉下来,何时?”
“这我倒记得不大清了,大概十年前。我师父说,我很幸运,同我一起掉下来的,都几乎摔死了。我想我命不该绝,故而老天又给了我新的生命。师父将我复生,让我延续生命,他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我要救济天下人。”
叶梧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延续对话。她记得从断崖上掉下来的人加上夜无歌一共有七八个人,他们中都是和无歌,和她差不多大小的族人,是那七家从木水村里抓来的眼睛偏蓝色的人。
那么眼前之人,到底是哪个。他可认识还有一个叫夜无歌的人,他好不好,还是他也已经死了?
她很想问他啊,可她不能问。
“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叶梧桐伸手想要触碰他背白绫所覆盖的眼睛,心里十万个期望那是一双蓝眸。
白夜凭空抓住她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手里给手心皆是冷汗的她温暖着,语气里有笑意:“看你紧张的,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很庆幸,你还活着,没有像那莲山山主一般,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女魔头,我很欣慰,你还是你,还是我爱的人,叶离,以后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你讨厌莲山山主?”叶梧桐心下什么滋味都有了。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在眼前这个人眼里,还是一个女魔头。
“讨厌到说不上,只是她伤害过你。谁都不可以再伤害你,凡是你所憎恶的,我必定憎恶。我以救助天下苍生未己任,而她以杀人为活,本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叶梧桐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却是什么说辞也没有。他们确实道不同也不必相谋。若是她现在是以叶梧桐身份,大抵会同祁山撕破了脸皮,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她是叶离,所以什么都不能干。
只是。。。。。。若他知道怀里的人是叶梧桐,想必他会很失望吧。
若是前几天叶梧桐对他还有些仇视,但是如今她很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能遇到眼前这个人,一个至少对待感情很认真的人。
她想,无论眼前之人是不是无歌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无歌,她也不能同他相认。以前的无歌多么的嫉恶如仇,他的脑海里一定还是很单纯、美好、善良的她。可是她却已经变得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人了。即使她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可是世人之口难掩,他们所口传的叶梧桐,手段狠辣,即使襁褓之孩也杀,暮年之人也灭,是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24】一世双人
白夜又告诉她,他的眼睛被抹了幻夜毒汁,不过幸好是少量的,所以起先几天还能看到周围的景物,可惜过了一个月后,他的视力开始减弱。直至失明。若不是他师父发现得早,那么他也早就死了。
原来,大家从北溟出来后,一开始都过的不好啊。她以为只有她被世界抛弃过。
她默默垂下脑袋,但是却被他用双手捧了起来。
“叶离,幸好,我拼命保护的你活下来了,幸好,你等到了我,幸好,我找到了你。”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如视珍宝。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暖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坊间流传的诗句,恰好是如今美好黄昏场景的写照。
万籁俱寂的山野之地,只有一户人家。
热气腾腾的火锅还在煮着肉片,屋外的飞雪还在持续不断的下。
天还未完全暗下来,带点青色的天空,很是寂静迷人。
新烧的白酒顺着酒壶口潺潺地从上方流下来倒入白瓷中。白瓷上绘有一朵红梅,酒香如花香醉人心肺。
两只杯子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微微洒出三四滴的酒,可惜了。
“酒香浓郁,好酒。”叶梧桐喝了三四杯,许是酒的越香后劲越大,她的脸颊已经有了些许红晕。
“从小你就爱偷喝酒,喝醉了都爱说胡话。今次我看你说些什么。”白夜其实也有些醉了,感受到心爱之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紧了紧她身上的裘衣,然后假装自己还能看见的模样,陪她一起看雪。
叶梧桐又喝了几杯,双眼已经快睁不开了:“你还说我,你每次喝醉了,什么事情都会忘记!”她在醉酒中,完完全全将眼前的人当作了夜无歌。
“小傻瓜,这一点你不也随了我吗,什么都会忘记。。。。。。瞳儿,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认定你是我夜无歌的妻子了吗?”
“什么时候啊?”叶梧桐趴在他怀里,迷蒙的双眼十分单纯、干净,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
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
天很蓝,云很白。记忆是那么清晰。
孩童的笑声犹如清铃响彻天地之间。雪松上有雪,形成冰棍。一切都是很干净的模样。
白夜记得自己那会五岁,自己的娘亲刚刚去世,而他被收养在村长家里,村长便是无瞳的爹爹。待他严厉,却是如同一个父亲一般的细腻。
无瞳出生的那天,他一个人不睡觉趴在摇篮上守护着她。而夜半醒来的无瞳看见他不像一般的小孩哭闹,反倒是睁着大大的、黝黑的双眼看着他。
她爹爹进来看着无歌一个人管着无瞳,而无瞳的娘亲已经睡着了。看着无歌如此喜爱自己的女儿,便道:“无歌,以后让无瞳做你的妻子可好?”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妻子是何,便傻乎乎地问。
“妻子就是像我和你干娘那般,一生一世在一起,生一个像无瞳,像无歌你一样的孩子。然后男人就要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那时候干爹这么告诉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以前他是没有这个概念的,他也以为他是没有爹爹的,原来他也是有父亲的。
他看着摇篮里的孩子,不知怎么,父爱就这么冒出来了。他想,自己没有父亲也过得还算快乐,若是无瞳多一个像父亲一样待她好的人,那么她不是更快乐。所以那时候他就认定了,他要一辈子陪着她,待她好,让她做自己的妻子。
“干爹,我会娶她的,我夜无歌会娶夜无瞳做妻子的!”之前从没有,之后除了为了保她性命之外,再无如此一般坚定过自己的信念。
摇篮里的孩子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在里面手舞足蹈,萝卜长短的手腿四下挥舞着。
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陪伴着她,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想一辈子陪在她身边。
“所以,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好吗,我们答应过彼此的。”白夜揉揉她松软的头发,眼露宠溺。
叶梧桐喝醉了,眉眼惺忪,点了两下头:“好啊,一辈子都不要丢下我。”
白夜虽是醉了,但是还是能横抱着怀里的人,将她送回房间,只不过一切都变得异样的小心,异样的谨慎。生怕摔了怀里的人、磕着了她。那是他的宝,他舍不得。
有些人不是无情,只不过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只留给了一个人,就连自己都没有分得半分。
白夜不希望任何人伤害无瞳,叶秋也不希望任何人伤害梧桐,所以如果有人要伤害梧桐,他们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白夜虽然看不见,虽然秉着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但是这一切丝毫不妨碍他杀人。他不信神佛,不信命运,他只信自己的心。
他觉得自己在祁山阵法上还有些许欠缺,所以外人能那么顺利地进来伤人。伤了他的瞳儿。
就在两日之前,祁山阵法破了。
数十只魅闯入祁山如入无人之地,杀掉祁山所有动物,焚毁祁山所有珍贵药材。
他没有怒意,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喝他的茶,看他的医术,研制他的药材。青子在他身边唧唧喳喳闹个不停,就连叶梧桐也无法淡定下来。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是因为她而来的。
白夜安慰着她:“就算因为你来的,又有何关系,你我马上便是夫妻,你的事难道不是我的事?若是这些小事都劳你操心,我也就不会当你的夫君了。”
叶梧桐却完全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害怕那些找她来的人暴露了她的身份。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阻止他们上山的,至少不能让他们相见。
从青子那里问来那些人的消息后,叶梧桐趁着白夜在炼丹房里炼药,自己一个人便冲了下去。
行至半山腰时,她终于在雪与绿草交界的地带,看见了那散发着浓浓邪气、士气不可挡的魅影们。
他们统一着装,黑色宽袍子外套,遮住了全身上下的肌肤。
那些魅影是既没有经过北溟圣珠的封印,也没有受到扶生咒的禁锢,只是没有意识单凭命令做事的傀儡。
魅影一看见目标人物出现,便开始有组织有规律起来,他们组织阵法,同仇敌忾。
叶梧桐抽出长剑,目光一放冷光,又回到了叶梧桐专属的感觉。
魅影们不顾一切直击而来,他们将叶梧桐团团围住,不放出一丝缺口。
但是魅影却丝毫没有要伤害她的打算,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将其围住。
魅影的包围圈慢慢出来一个缺口,然后一抹白影缓缓走进。
书生气浓重,但是眼露霸气。高挑的身形撑得起任何的衣物。他就这么站着,都是残垣上的一道风景。相比起古怪的魅影来说,他相对有些人气儿。
“苏黎墨,你来干什么?”叶梧桐放下剑,语气是不畅快。
苏黎墨一开始还没有认出她来,直到被魅影围攻的她双眼里流出冷意,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半脸羞遮,声音嘶哑的女子,是昔日美貌无双,声音清灵的叶梧桐。
“你怎么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我弟弟对你死心塌地的,不知看见你这副尊容,这份死心塌地是否会大打折扣。”
叶梧桐面上轻斥,内心却十分困惑,他的弟弟未央不就是叶秋。。。。。。何来死心塌地一说,还是说苏黎墨用错了词?
“我问你来做什么?”
苏黎墨坐在侍从为他准备好的凳子上,看着她道:“我要子夜丹,你也不必说你没有,我不会在一件不确定地事上浪费我的时间。”
“子夜丹确实不在我这。。。。。。你想要子夜丹做什么,我不记得你娘亲的毒你也中了。我听说过被害人找害人的,却没有听到过害人的还理直气壮找被害人要东西的。你若不想死,给我离开这里!”
苏黎墨把玩着手中的两颗核桃,手中的玉扳指色纯,隐隐还闪着灵力。
“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次出手的并不是周围的魅影,而是他。
感觉到一阵风暴要在自己所在的地方炸开了,叶梧桐立马后退飞起,一跃飞了十丈高,而下方原本她所在的地方已经沙飞石走,火光顿起。
她看不清下方的样子,下面是一片灰尘。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踝被人拉住,她感觉身体微微不稳,接着整个人被拖着旋转在半空。
她极力踹了拉着自己的手一脚,借力飞开稳稳落在地上。手中的数十根红线已经一一缠上了苏黎墨的身躯。
苏黎墨全身被缚,却是面不改色,只是露出不屑之意,接着他用力挣开了红绳,红绳崩断。
叶梧桐趁机飞腿上去欲踢在他的脖子上,但是被苏黎墨一掌打开,下一秒,苏黎墨手中汇集了强大的灵力,直直打在叶梧桐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抹了什么东西在了她的双眼之上。
“让你也受受,你亲爱的无歌死前的痛苦。”苏黎墨的声音很阴沉,很阴冷。
【25】落崖负伤
随着一口血的喷涌而出,叶梧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直击而出,勉强在一线之隔的悬崖前停住脚步。
双眼是火辣辣的疼,犹如千针在刺一般。那种双目恨不得挖去的痛苦,让她顿时想到了无歌的痛苦,一时间感同身受。
无意中她向后一退,但是踩空了的感觉告诉她,她想要收回脚已经来不及了。
她伸出去欲攀住悬崖边缘的手没有攀到悬崖却被一双温暖且大力的手握住了。
她看不清楚对方是谁,但是眯着酸楚不已的眼睛极力想要看清他,她知道那一定不是苏黎墨,反而有可能是白夜。隐隐感觉对方有被自己拖下去的势头,她还是道:“放手吧,我不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救。”
对方没有回答她,但是越握越紧的手坚定地告诉她,他不会放开她。
“你给我放开她,让她去死!”不远处响起了苏黎墨暴跳如雷的声音。
叶秋一听果然将梧桐的双手放开了,看着她直线坠落。而他起身用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也毫不犹豫地紧随而去,一跃跳入虚空。
“未央!”苏黎墨痛惜的声音化开在急速的风速中。
极速下坠着,衣衫翻飞犹如两朵莲花在半空中绽放,慢慢的,两个身影挨近了。
叶秋将梧桐的腰顺手一揽,让她躺在自己身上,而自己一把抓紧悬崖处垂下的藤蔓来降低掉落的速度。
与藤蔓接触的手已经皮开肉绽。但是他依旧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直到两人平稳地落到一块岩石上。
叶秋没有心情照看自己的手,反而仔细检查叶梧桐身上的伤势,发现除了眼睛以外,其他的伤口还算不严重,他心疼地吻了一下叶梧桐的双唇,人很紧张就连吻也是一下而过。像是给她安慰,又是给自己安慰。
没有世人所打扰的世界,虽然荒凉,但是不缺美好。
涓涓的流水,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暖和的山洞,刚刚烤好的鱼,这一切便是劫后余生最好的享受了吧。
叶梧桐所处的地方有了动静,叶秋立马起身去视察,看看她是不是因为冷了,或者有伤口没有被自己发现而此刻痛出来了扰了她的睡眠。
但是叶梧桐没有醒,反而还发了烧,一双紧闭的眼睛上有着青紫色的於痕。
叶秋将她微微扶起,靠在自己的臂膀里。
幻夜毒,他哥哥竟然给她的眼睛里抹了幻夜毒!他记得当年娘亲也是先瞎的,只不过一开始并未被发现所以毒性侵体,才导致后来的死亡。
但是他不允许悲剧重演,不可以,叶梧桐不能就这么死了。
叶秋捧着她的头,双眼里闪过挣扎,闪过无奈,闪过狠绝,那是对自己的狠绝。他上前用手打开她的双眼,毫无犹豫地吻了上去。
一旁的篝火静静地燃烧着自己,有星火随着木柴的裂开而飞起,不消片刻而灭。
他将那苦涩的毒汁缓缓吸入口,轻轻地用舌头舔着她的眼睛,不让一丝毒液留在她那美好的双眼里。
做好一切,他剁了之前已经找来的明目的草药,又混了一些自己的血。他的血能祛毒,也能帮助她的眼睛不受毒液侵蚀吧。
撕下自己本就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带着草药和自己的血裹在她的眼睛上。
幻夜毒的毒性慢慢与他的血开始对抗,那种痛苦非常人能接受。无论是叶梧桐还是他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含有子夜丹功效的血唯一的坏处想必也是这个,便是与毒性对抗的时候痛苦万分,熬过了就成活,熬不过便是天王老子也无法救你。
他的舌头已经开始发麻,喉咙也疼痛不堪,想必今后他们两个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要在这里过个几日了。
他脱光自己的上半身,然后看看后背、手臂上的伤痕,那些都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所擦到的。
健硕、精瘦的身躯在篝火下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下半身白色的裤子依旧妥妥帖帖地被他穿在身上。他处理了一下能够处理到的伤口,处理不到的伤口便就这样吧。
将烤鱼好好弄了一番放在一边被火所温热着,现在他就等叶梧桐醒来了。
一个人无聊,他便开始想事情。记得那日他逃出世子府的地牢后,莫名地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日益强盛,一开始以为自己修炼有所成就,后来联系到哥哥说她给自己吃了子夜丹,那么想必就是那药发挥了作用。
后来他一路紧随哥哥来到祁山,他以为梧桐会在莲山,却没有想到刚刚送他离开,她就借以云游四海的名义来到祁山同白夜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想到这里,叶秋看着睡在一侧的叶梧桐,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
以前万分依恋的师父,今日却是连碰都不敢碰了。一下子像是被火烫到了伤口,而后他默默地收回手。
草堆上的人动了动,她似乎感受到有别人的存在,且察觉对方不会伤害她,便默默地撑着自己起来,伸手想要摸自己的眼睛。
叶秋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防止她弄乱了药。
“你是。。。。。。救我的人吗?”她觉得不会是白夜,因为白夜的双目失明,也不会是叶秋,因为他还在北辰。她想一定是某个好心人。
听到叶梧桐的声音,看清楚叶梧桐脸上的伤疤。叶秋几乎震惊。究竟是什么,让他所爱之人变成这样?
叶秋没有说什么怕泄露自己的情绪,也怕自己如同鬼怪的声音吓到叶梧桐,便只是用鼻音嗯了一下来回答她。
听到对方的回答,叶梧桐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是还是一展笑颜:“我有些饿了,你能给我一些吃的吗。”
叶秋这下什么情绪都有了,他默默取了已经剔去鱼刺的鱼放在叶梧桐的面前。
“你。。。。。。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现在看不见,你能喂一下我吗?”她第一次过着瞎子的生活,什么都适应不过来。内心恐慌得要命,面色却是一派正经。
叶秋求之不得。去外面洗了手,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抓起一块鱼肉放到她嘴前。
叶梧桐很乖,默默地将平时不爱吃的鱼肉一口一口地吃掉。
“你能陪我说会话吗,我怕黑。”叶梧桐终于有些熬不住了,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在熟悉人之前能保持着平日的坚强,可是人就是这样吧,遇到一个陌生人,什么都想说给他听,反正也不认识。
对方却没有说话了,只是用大掌抚摸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
“既然你不方便开口,那么听我说吧。”
听到对方的一生“嗯”后,叶梧桐微微一笑,形容十分娇俏。
“我叫夜无瞳,夜晚的夜,无就是没有的意思,瞳,瞳孔的瞳。我是北溟族人,你知道北溟族吗?”
叶秋听到叶梧桐的意思是要将她的过去说出来,心下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她都能同陌生人诉说,却从来都未在自己面前透露过一丝一毫。
“你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有一个一直很爱很爱的人,他叫夜无歌我们曾是那样快乐地生活在北溟的木水村里。。。。。。”
按照叶梧桐的回忆,她的过去大抵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北溟,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
北溟与九州大陆由几条铁链相连,铁链上全是冰刃。他们被禁止过去接触九州大陆上的人。
北溟算是极北的地区,上面常年白雪皑皑,四季如冬,有些地区更是有一季处于黑夜当中。北溟民风淳朴,各部族之间没有斗争,没有利益纠纷。他们生活在北溟圣族的统治下,过得无忧无虑。
夜无瞳有记忆以来,身边就有一个夜无歌。
夜无歌有着通透的蓝眸,俊俏的容貌,高大的身躯。是他们木水村里的一道风景,别村的人有许多人想将自己的姑娘许给他。
但他都是不要的,夜无瞳也不要,她的无歌岂能让别人染指?对,那时候的她就是那么任性,像个小公主。
他们早就相许一生,若今世无缘白头,那么一个一世不娶,一个今生不嫁。他们都说得好好的。
村里的人都将他们当做一对来看,和气亲切的邻里们也经常对他们说,若是他俩成亲了,一定要请吃喜酒。她表示很乐意。
有一次刚刚上完学。她想去冰湖里玩,那时候才八岁,小孩子心性重,但是无歌又不许她玩,太危险了。
但是她一想自己自小就是活在冰面上的人,就算摔了也不会摔得多重。
再三撒娇,但是无歌就是不许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
她一气,不许去,她偏要去。可是过不了多久她便无比后悔。
算是初夏,虽然北溟冰厚,但已然有些地方的冰层十分脆弱了。她一个没有控制好,脚就塞进冰河里,任凭她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周围也没有个物什让她凿冰取脚。
那冰水可真刺骨,她觉着自己一辈子回忆起这来都会记忆犹新。
在冰下的脚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
天越来越黑,月亮初生的地方已有雪狼在上面嗷嗷叫。
她害怕,一张拥有无比黑耀双眼的小脸已有泪痕,但是她不敢大哭大喊来求救,怕引来狼。
她觉得自己的脚约摸是要废了,也觉得自己今晚就得葬身于此,原本热闹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
“你在这。。。。。。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传来熟悉却无比冰冷的声音。
夜无瞳只管熟悉,才不管他什么语气,只苦了一张脸哭诉:“哥哥。。。。。。快救我,瞳儿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不给你些教训,下次还是要犯的。”夜无歌没有过来,伫立在离她一丈之外的地方,从眉眼到口气都冷得不行。
【26】北溟旧事
“哥哥,你不疼我了。”夜无瞳半哭诉半软着声音撒娇。
夜无歌不看她,只淡淡道:“平日我就是太宠你了,你才如此不听我的话。”
夜无瞳觉察到此番的夜无歌真的是生气了,心下有些害怕,也不敢再狡辩什么了,抽抽搭搭了一会。
“哥哥,你怎么才会原谅我?”她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
夜无歌叹了口气,受不了她认真起来的小模样,走过去拿着冰锤慢慢凿了个小洞,然后轻轻取出她已经麻木的脚。
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快速地脱了她的靴子和袜子,然后放进自己的大掌里开始捂热。
“瞳儿,哥哥不让你做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万一有一日哥哥无法再在你身边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怎么办?”夜无歌从身后取出一双干干的靴子给她穿上。因为在北溟鞋子一出门就会湿掉,所以常人都会备一双。
夜无瞳一皱眉,一瘪嘴,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你会不在我身边,你要去哪?”
“若是有一日哥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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