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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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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贵人歪头浅笑道,“姐姐这般的女子,哪里配得上靖王妃的救赎。妹妹放心,姐姐今日不过是见你一面,他既让我嫁,我便嫁。横竖一个破落身子,舍弃了便是。”
  灵珑抹上梅贵人的脸颊,梅贵人侧头躲避,灵珑直接将她的脸颊掰了过来,悠然轻叹道,“隐姓埋名的日子,你若过得,我便送你出去,到底好过虚耗青春。”
  “为何?为什么?”梅贵人滑落一行清泪,“你分明知道……”
  灵珑直起身子,背对着床榻低语道,“我分明知道你并非全然信任我,我分明知道你有所隐瞒,可我依然愿意送你出去。因为这座皇城的孤魂,太多太多了。梅姐姐,汤膳记得喝,若冷了,便让宫女热一热。”
  灵珑抬步欲走,梅贵人则高喊道,“灵珑,七贝勒不足为惧,小心背后之人,小心啊。”
  灵珑豁然回身道,“背后之人?你可知是谁?”
  梅贵人死死地咬着唇瓣,状似癫狂地摇头道,“我不能说,不能说,她会杀了我,会杀了我的。她吃人肉,可怕,太可怕了。”
  灵珑深深地凝眉,耐着性子安抚梅贵人,“好好,不说,不说了。你好好休息,过几日便安排你出宫。”
  梅贵人剧烈地颤抖,竟听不见灵珑的话。
  灵珑将梅贵人安置在榻上,传唤了小宫女进来服侍,带着满腔疑虑离开了忘忧宫。
  夜里,灵珑将进宫探望梅贵人的事儿告诉了墨连玦。墨连玦诧然道,“七贝勒的确在招揽太子太保,可若安排先皇妃嫔下嫁,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灵珑颦眉道,“看梅贵人的神情,不似作假。不若我来占卜一卦?”
  灵珑腾地坐起,墨连玦忙将她扯回榻上,捏着她的小脸轻笑,“本王竟如此不济?”
  灵珑顿时愣住,撇嘴轻哼道,“本族长的卦象可贵着呢,如此,倒俭省了。”说罢,直接歪在榻上,背对着墨连玦。
  墨连玦莞尔一笑,伸手捅一捅灵珑的背脊,灵珑向外挪了挪身子。墨连玦再捅,灵珑继续挪。
  墨连玦失笑,一把将灵珑扯进怀里,抵着她的额际轻笑,“地上虽凉快,染了风寒,本王可绝不轻饶。”
  灵珑“噗嗤”笑了,张牙舞爪地朝着墨连玦的脖颈扑去。
  墨连玦作势后仰,右臂翻转间,灵珑便半推半就地趴在了墨连玦怀里。
  灵珑举起小拳头,墨连玦直接抓了那小手放在了唇边,邪魅勾唇道,“珑儿,可还记得归隐阵中的小竹屋吗?”
  “你还敢提!”灵珑羞红了脸,那日他引导她做了不少羞人的事儿,这会子想起,竟还觉得脸色发烧,索性弃了墨连玦转身欲跑。
  墨连玦岂能让灵珑如愿,长臂一扯一带,灵珑瞬间又跌回了墨连玦身上,立时羞得不敢睁眼。
  墨连玦略微探头,靠近灵珑的耳边低喃道,“乖,今日,让玦哥哥伺候你。”
  灵珑忙不迭地摇头,“不要。我要去同冰儿姐姐睡,冰儿姐姐……”
  微弱的求救声被墨连玦含进嘴里,灵珑踢蹬着小脚,没多时,便揽上了墨连玦的脖颈,唔,谁叫她爱极了那墨香之气呢。
  墨连玦得逞地笑,熟练地解着彼此的衣衫,带着灵珑徜徉在夜色撩人的暧昧中。
  梅贵人堪堪睡着,便见一袭黑影飘忽在窗棂之上,她立时惊醒,咬着被角颤声道,“你走,你走,我不要嫁给那糟老头子,我要离开这里,你们都是鬼魅,是鬼魅。”
  那黑影狞笑道,“鬼魅?本宫是鬼魅,你又是谁?你别告诉本宫,楚芊芊不是你杀的,墨苍玄不是你杀的。呵呵呵,你想走可以,把你的舌头留下。”
  梅贵人下意识地捂住嘴巴,那黑影衣袖轻挥。梅贵人立时便眼神涣散,朝着黑影傻笑两声,牙齿撕磨间,生生咬断了自个儿的舌头,机械地咀嚼两下,顺着喉管咽了下去。
  “好!用舌头换自由,算是本宫对你的恩赐。”那黑影满意地大笑,绕着梁柱飘来荡去,顺着窗户飞身而去。
  少时,梅贵人缓缓醒来,立时疼得呻吟,她想唤宫女进来,却只能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她颤抖地抬起手,摸到了温热的血液,她惊吓地大喊大叫,却只能听见嘶哑粗嘎的悲鸣声,头一歪,便软倒在床榻上。
  又到月底,自然便是收利的日子。
  杨玉燕挣扎着起身,见灵紫凝还睡着,便悄悄避过丫鬟们,来到了西跨院的小柴房。这小柴房虽看着杂乱,西墙地脚的门砖内,却藏着一个暗格。
  杨玉燕好容易躬下身子,探出手去摸那契书,岂知摸了半天,硬是没摸着。她疼出了一身冷汗,索性歪倒在稻草上小憩,笑意盈盈地将脚砖都拆开。
  暗格整个打开,却空无一物。
  杨玉燕唬了一跳,顾不得身上有伤,健步如飞地奔向主屋,摇晃着灵紫凝的肩膀道,“凝儿,那契书不能示人,便是要拿,自当告诉娘亲一声,何故让娘亲着急。”
  灵紫凝迷糊地凝眉道,“娘亲,凭你天大的事儿,也要等凝儿睡醒再说。”说罢,扭过身子继续睡去。
  杨玉燕作势要打,可咬了咬唇瓣,到底压下了火气。她生的女儿她知道,这丫头心气高,若真惹恼了,只怕那契书便要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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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杨玉燕暗骂小冤家,指使小丫鬟铺了一床软裘,歪在椅子上等着灵紫凝醒来。
  约莫到了午时,灵紫凝终于醒来了。
  杨玉燕忙要奔过去,奈何身子坐得僵硬,一不小心跌落地板上,立时疼得哼哼嗨嗨。
  灵紫凝腻烦道,“一大清早便不消停,这会子又是闹哪出。”
  杨玉燕扶着素儿起身,顾不得旧伤裂开,尴尬地笑着,“凝儿,娘亲知道,这放利的银子,多数都是你的嫁妆,可到底是娘亲牵的线。那契书,总归要替娘亲留几张才是。”
  灵紫凝立刻瞪眼道,“娘亲,您可别胡乱栽赃,那契书分明是你存着。再说了,我只管收利息,要契书何用。”
  杨玉燕凝眉道,“凝儿,你真的没拿?”
  “哎呀,没拿没拿,劳什子的玩意,搅人清净!”灵紫凝不耐烦地摆手,忽然一下清醒过来,“什么,契书?契书怎么了?”
  杨玉燕急得踱步,“契书不见了。”
  灵紫凝挣扎起身,“分明在柴房里,怎么会不见呢?”说罢,胡乱穿了件衣裙,扯着杨玉燕直奔小柴房。
  只不过,娘俩连稻草都一寸寸地拈了,莫说契书,竟连张纸片也没找到。
  杨玉燕软倒在稻草堆上,灵紫凝狠狠咬牙道,“若不是你揣着谋算,死都不肯将契书给我,如今又岂能找不到。我不管,八百万两银子,你必须连本带利还给我。”
  杨玉燕惊骇傻眼,“灵紫凝,我可是你的亲娘,没有我,哪有你。你的良心竟被狗吃了不成?”
  灵紫凝疯狂地摇头道,“我知道你是我亲娘,你若不是我亲娘,我岂能走这么大的霉运。若不是你,我会是庶女吗;若不是你,我会嫁给那窝囊废做续弦吗?亲娘,你果然是我亲娘,扣着契书拿捏我,这会子找不着了才来套近乎,我告诉你,没门儿。”
  杨玉燕顿时失了声,她偏向偏疼的女儿,竟这般恨着她猜忌她。她一时心狠,摊手邪笑道,“钱,我是一个子儿都没有。要不,你去衙门告官,就说你亲娘老子坑了你的月利银子,到时候,咱们娘俩一起去牢房吃现成饭,有没有银子,倒花用不上了。”
  灵紫凝轻啐道,“呸,我岂会那么傻。要吃牢饭你自个儿去,我自去想辙去。”
  西跨屋原本放着灵华非来日的聘礼,灵紫凝拿着大石头砸锁,绯浓挽着小丫鬟的手急匆匆行来,“吆,啧啧啧啧,知道的,是嫁进了员外府;不知道的,还当入赘了强盗窝。瞧瞧瞧瞧,员外府竟是养不起咱们家的小姐,又跑回娘家搜刮财物来了。”
  灵紫凝回身讥讽道,“小妾,货物也。开口闭口咱们家,谁跟你是咱们。小娼妇,别以为怀着身子了不得,本小姐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绯浓靠在丫鬟身上大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妾身是丞相府的媳妇,你是员外府的媳妇,唔,果然是两家人。孙二媳妇,那屋子里净是丞相府的物件,你这是做什么?”
  “贱人,我撕烂你的嘴。”灵紫凝被员外夫人叫老二媳妇叫得敢怒不敢言,听了绯浓叫孙二媳妇,郁结之气喷薄而出,提着裙角便朝绯浓冲去。
  绯浓措不及防,倒被灵紫凝抓住了头发撕扯。
  灵紫凝扯着绯浓扇巴掌,绯浓只管护着肚子后退。直至抵在墙角,灵紫凝依然叫着“小娼妇”“小贱人”,打得绯浓脸肿三倍,唇间也不停地流着血。
  小丫鬟知晓拦阻不住,巴巴地去舒默阁喊人。
  杨玉燕看着灵紫凝和绯浓撕扯,不由叫嚷道,“住手!小冤家,住手!浓儿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不提孩子倒好,一提孩子,灵紫凝越发得了失心疯。凭什么这些低贱的丫头都能怀孕,偏她不行。
  灵紫凝怒火上涌,抬脚便要踹向绯浓的肚子。
  绯浓拼命地护着肚子挣扎叫嚷,“少爷,少爷救我,少爷!”
  “小孽种,去死吧!”灵紫凝拼尽力气踹去,下一刻却被灵华非踢到了墙上,跌在地上直咳血。
  “少爷,你终于来了。快,救孩子,救我们的孩子。”绯浓声若细蚊,晕倒在墙角。
  “贱人!”灵华非抱起绯浓走到灵紫凝面前,抬脚又要踹,杨玉燕猛然抱住了他的大腿,“非儿,非儿,不要,不要啊,她是你的亲姐姐。”
  灵华非将杨玉燕拨开,阴鸷开口道,“我没有这般的姐姐。”
  灵华非漠然地看了眼杨玉燕,抱着绯浓奔回舒默阁。
  杨玉燕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非儿的样子,倒像连她这娘亲也不想要了。她一时悲戚,抱起灵紫凝哭嚎道,“造孽啊,讨命鬼,我竟生了两个讨命鬼。”
  灵紫凝本就伤着,灵华非那一脚踢得极重,竟是伤及了肺腑。
  杨玉燕撑着精神伺候,原本下垂的眼睑,越发有些抬不起来了。
  第三日,灵紫凝终于清醒过来。
  杨玉燕关切问询,“凝儿,感觉如何?可要用些汤膳?”
  灵紫凝狠狠地瞪着杨玉燕,挣扎着要起身,“娘亲要我的钱,弟弟要我的命。可惜本小姐还活着,倒劳累你们继续受着。”
  杨玉燕顿时噎住,端了汤碗塞进灵紫凝手里,扶着腰部笨拙地出去。她服侍这几日,受不住这般的戳心话,索性眼不见为净。
  灵紫凝气喘吁吁地撑着身子,手一软,那汤膳便洒在怀里,烫得她浑身大颤,嘶哑着嗓子嚷道,“谁在外面,贱婢,进来服侍本小姐。”
  一个女子掀了帘子进来,掩唇惊呼道,“小姐,您这是怎么?”
  灵紫凝抬眼一看,竟是半月不见的芳儿。芳儿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织锦长裙,衬着那小脸越发娇嫩了。
  灵紫凝暗骂娼妇,冷着脸子道,“贱婢,你瞎了吗,快伺候本小姐梳洗。”
  芳儿咬唇嗫嚅道,“小姐,奴婢这会子有孕在身,夫君特意嘱咐,这般粗使伙计,往后不准芳儿沾手了。”
  “夫君?”灵紫凝摔了枕头丢向芳儿,扯动伤口,疼得直冒冷汗,“没羞没臊的下贱胚子,你也配喊夫君。滚过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芳儿捂着脸颊惊恐道,“小姐,不要啊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说着,竟作势要跪下去。
  芳儿终究没有跪下去,因为孙二公子挽住了她的手臂。
  芳儿跌进孙二公子怀里,梨花带雨道,“夫君,哦不,姑爷,你若对芳儿还有一分情谊,日后便离芳儿远远的,芳儿不想死。”
  孙二公子心肝宝贝地安抚芳儿,冷眼睨向灵紫凝,“妒妇,你若敢动芳儿,本少休了你。”
  灵紫凝毒辣地凝视芳儿,“小娼妇,本小姐不在,连你这炸毛的母鸡也敢冒充凤凰。”
  芳儿躲在孙二公子怀里怯懦道,“小姐,芳儿只想为少爷生个孩子,至于是母鸡还是凤凰,芳儿从未想过。”
  孙二公子冷哼道,“芳儿,本少便说她好得很,只你心软,偏要来看她。如今见到了,可死心了?”
  芳儿乖顺道,“日后便只听夫君的。”
  孙二公子嫌恶地轻啐一口,揽着芳儿离开了卧房。
  灵紫凝趴在枕间叫嚷道,“来人,来人,给本小姐拦住他们,来人……”
  只可惜,杨玉燕本就带走了几个丫鬟,芳儿嘱咐说灵紫凝睡下了,旁的小丫鬟便都借机躲懒去了。
  芳儿和孙二少未曾急着出府,倒去了芳菲苑探望绯浓。
  孙二少不便入内,便留在外间饮茶,芳儿带着原该留给灵紫凝的灵芝,推开了卧房的门。
  绯浓刚吃完药,这会子正拈着蜜枣糕去苦味,见芳儿进来,忙含笑招呼道,“妹妹来啦,快坐吧。这安胎药苦极了,若没这蜜枣糕,还真是受不住。”
  芳儿斜坐榻边轻笑,“有惊无险,便是极好的。”
  绯浓轻哼道,“她只当自个儿高高在上,呸,倒要瞧着她的下场。”
  芳儿下意识地抚着肚子呢喃,“姐姐,这孩子,妹妹爱不起来。”
  绯浓拍着芳儿的手腕规劝道,“妹妹,咱们顶天了做个妾室,孩子便是立身之本,如此想着,便是不爱,也得好好顾念着。”
  芳儿点点头,绯浓挑眉看向窗外,“那位叫紫衣的通房?”
  “怀着孩子还闹腾,也忒放浪了。”芳儿凑近绯浓,“倒要多谢姐姐的药,员外夫人如今远着紫衣,倒日日喊妹妹去主屋用膳。”
  绯浓捏着芳儿的手臂调笑,小妾们的体己话,到底离不开闺房之乐。
  是夜,忘忧宫内一片漆黑。
  灵珑旋身落在屋檐上,深深地凝眉。她分明递了消息进来,难道梅贵人没有收到?
  灵珑推门而入,床榻上微微隆起,梅贵人分明已经睡下了。
  灵珑悄悄靠近床榻,梅贵人忽然惊叫,那叫声像极了被卡住脖颈的鸭子,嘈杂且悲惨。
  灵珑抱住梅贵人,“姐姐,是我,灵珑。”
  梅贵人扑进灵珑怀里轻颤,灵珑弹指将烛灯点上,这才发觉整个忘忧宫都用黑色的窗帘遮掩起来,像极了当初的乾清宫。
  灵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抚触着梅贵人的脊背轻声道,“梅姐姐,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这般阴森可怖,她一刻都不想待。
  梅贵人慌乱地点头,嗯嗯啊啊地指着窗外。
  灵珑终究发觉了异样,“姐姐,你……”
  梅贵人笑着流泪,光着脚下床,扯着灵珑便朝外走。
  灵珑来不及多想,虚空抓起梅贵人的鞋子,提着她的腰际,消失在庭院深深的宫墙外。
  梅贵人穿得单薄,灵珑本欲替她备几件衣衫,然而梅贵人等不得,灵珑只得脱了外袍搭在她身上,乘坐仓鸾直奔虎威城。
  虎威城不比京都繁华,不过亥时三刻,街道上便只闻虫鸣蛙叫之声。
  灵珑将仓鸾留在郊外,抱着梅贵人落在茂林街织锦铺外。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女子执掌油灯,正是改头换面的灵暄若。
  灵珑笑看灵暄若,灵暄若挑眉轻哼,转身朝店内行去。
  灵珑不以为意,挽起梅贵人,跟随灵暄若来到了后院。
  “东边有两间厢房,自请随意”,灵暄若撑着油灯回屋,院落里瞬间暗了下来。
  梅贵人隐隐轻颤,灵珑凝眉,随手推开一间屋子,弹指将烛灯点亮,“梅姐姐,进屋吧。”
  梅贵人目光游移,纹丝不动。
  灵珑将梅贵人扯进屋内,递了茶水给她,“日后,姐姐便叫紫鸢吧。”
  梅贵人漠然点头,弃了茶杯躺在榻上,没多时便睡了过去。
  灵珑关门出来,见灵暄若的屋子亮着灯,少不得要去拜访。
  灵暄若将门打开,别扭地瞥了眼灵珑,转身回屋。
  灵珑环胸挑眉道,“这便是若姐姐的待客之道?”
  “你是客吗?”灵暄若嗔怪,“既不是客,这待客之道,从何说起。”
  “若姐姐!”灵珑轻唤一声,许多感触无法开口。
  灵暄若伫立窗前,背对着灵珑问,“妹妹,大姐姐可好?”
  灵珑颔首道,“嗯。夫妻恩爱,婆娘宽和,日子极其舒心。只是自打有了允祥,越发脱不开身了。”
  灵暄若舒了口气,“如此便好。”
  相对无言,灵珑便主动说起梅贵人的事儿,“她如今口不能言,若姐姐多照料。”
  灵暄若缓缓点头,“可要见见我娘亲?”
  “不了,婶娘想见的,只怕不是我。”灵珑娇俏道,“下次定将云姐姐带来。咱们允祥眉目清秀,是时候讨要外祖母的打赏了。”
  灵暄若莞尔一笑,灵珑抱住灵暄若,低喃一句“若姐姐保重”,足尖轻点间,飞身离去。
  夜色如墨,灵珑旋身降落郊外林间,仓鸾身旁竟然站着小白。
  灵珑顿时欢喜,绕过参天大树,果然见墨连玦斜倚在树干上,“妥了?”
  “嗯!”灵珑扑进墨连玦怀里,抱着他的腰身轻叹,“若知晓你来,定要叮嘱你带些小酒小菜。”
  墨连玦神秘一笑,跃身而起,飘落时,手里便拎着一个四层的食盒。
  灵珑欢呼一声,布了一个闻香飘扬阵,带着墨连玦来了一次夜间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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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8。局中局

  次日,灵珑再次造访忘忧宫。忘忧宫里寂静无声,可正因为如此,越发引起了灵珑的怀疑。
  殉葬宠妃消失,竟连一丝涟漪也未曾翻起,可见是有人故意将梅贵人放了出去。可梅贵人定然知晓某些辛秘,这才被割了舌头。
  灵珑在暗夜中踱步,少时便爬上床榻,双腿盘膝陷入了冥想之中。
  灵珑将内息之力汇聚到眉心,不多时便看见了梅贵人那张惊恐的小脸,接着便安静下来,竟咬断舌头吞了下去。
  灵珑气息一乱,豁然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湿寒一片。
  是谁?到底是谁?那人当时,只怕就在廊柱的位置看着。
  勾魂法?勾魂曲?
  灵珑想到某个可能,忙慌乱地摇头,“不,不可能。”
  可若不可能,何人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呢?
  灵珑攥紧了拳头,掠过窗户朝冷宫而去。
  冷宫依然还是那般寂寥。
  灵珑堪堪站定树梢,介岚便发现了她,“灵珑丫头,你来啦。”
  灵珑咬唇,翻身落在院内,扬着下巴嗔道,“师伯,您的功夫越发精进了。”
  介岚慈目道,“大仇得报,这功夫自然进步快。丫头,你如今虽贵为王妃,练功之事却不能懈怠。”
  “是,珑儿谨记师伯教诲!”灵珑乖巧应承,复又提起回落日崖之事,“师伯,族众们安置妥善,不若珑儿送您回去,到底有个照应。”
  介岚苦涩摇头,“师伯没有脸面回去,甘愿受这人彘之苦,偿还罪孽。”
  灵珑嘴唇翕动,介岚决绝道,“珑儿,师伯主意已定,此事莫要再提。”
  灵珑悠然叹气,“是,弟子记住了。”
  师侄二人说了会子话,天色渐晚,介岚叮嘱道,“回吧。留久了,只怕要遭靖王爷记恨。”
  灵珑娇羞道,“师伯,您说什么呢?”
  介岚莞尔一笑,“既听不懂,倒罢了,索性陪着师伯过夜。”
  灵珑撇嘴道,“有月星陪您,弟子这边告辞。”说罢,踩着飞仙步,消失在暗夜里。
  介岚的笑容瞬间敛去,鼻尖轻哼道,“小丫头片子,脑子倒机灵。”
  一名男子从暗影中走来,“师姐,你找我。”
  介岚沉眸道,“墨连玦的军队何时返京?”
  男子道,“也就这两日,据说已经到了赤水。”
  介岚冷然道,“嗯!去吧。告诉杨振刚,若再失手,他便不用回来了。”
  三日后,戍边的军队终于返回了京都,却从十万人减少到了三万。
  墨连玦看着战士们浑身伤病,哀痛至极,“休沐三日,都好好将养,一应花费,本王一力承担。”
  萧山单膝跪地,眼神愤恨道,“王爷,萧山有罪,但请王爷准许萧山为弟兄们报仇。”
  墨连扶起萧山,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回府修整,今夜子时到靖王府报到。”
  “是,萧山领命。”萧山抱拳应承,带着士兵们离开了校场。
  墨世钧凝眉道,“九哥,依你看……”
  墨连玦眯眼冷然道,“先回府。”
  擅长水中作战的,只有威远将军的突围军,杨振刚,只怕早就按耐不住了。
  果然,杨振刚在翌日的早朝上,公然质疑墨连玦的领兵能力,甚至提出要将那三万残兵,划归到突围军之下,共同抵御外敌入侵。
  墨世钧冷哼道,“苍玄早有律法,非战时期,将军领军不得超过十万。若本世子没记错,杨将军的突围军恰好是十五万。将军的胃口真是越养越大。”
  杨振刚负手大笑,“老臣今日未曾进食,世子爷若感兴趣,不妨到老臣家中用膳,看看臣的胃口是否有精进。”
  墨连晔得意道,“世钧,若怕丢脸,七哥倒可作陪。”
  墨世钧讥讽勾唇道,“罢了。七哥和杨将军情投意合,本世子怕得食厌,便不去凑热闹了。”
  情投意合?
  孟之郎挑挑眉,墨世钧想说的只怕是狼狈为奸吧。
  墨世钧挤眉弄眼,墨连玦却始终面无表情。
  庆亲王主动问询道,“老九,这些士兵,你如何打算?”
  墨连玦躬身拱手道,“皇叔,臣的确有失职之处。军队在赤水河遇袭,可见水中作战能力十分薄弱。若杨将军肯代为训练,臣倒觉得,未尝不可。”
  庆亲王凝眉道,“杨将军意下如何?”
  “这……”杨正刚略微迟疑,他方才不过是故意羞辱墨连玦,若说真的接手,却从未想过。
  墨连晔抢话道,“杨将军军威赫赫,区区三万士兵,肯定不成问题。”
  杨正刚骑虎难下,朝着庆亲王躬身道,“臣,遵旨。”
  夜里,靖王府。
  墨连玦正在同墨世钧对弈,萧山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王爷,您为何将弟兄们交给杨老贼。”
  墨世钧笑着招呼道,“萧大哥,你先坐下。”
  萧山梗着脖子道,“萧山一介武夫,当不起世子爷一声大哥。”
  墨连玦倒了茶盏丢过去,萧山下意识接住,反应过来时,扬手要摔,墨世钧忙出声道,“萧大哥,嫂夫子最爱的寒山翠。”
  萧山虽粗糙,萧夫人却是个雅人。
  萧山哼了哼鼻子,端着茶水坐到了廊上,“都是百姓的血汗钱,不喝白不喝。”
  墨世钧“噗嗤”笑了,墨连玦也忍不住勾唇,“萧山,弟兄们伤势如何?”
  萧山冷哼道,“咱们如今是突围军,不牢世子爷惦记。”
  墨连玦似笑非笑,“萧山,同吃同住三个月,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你,你……”萧山指着墨连玦结巴,看着墨连玦和墨世钧皆带着浅笑,顿时愣在了当场。
  墨连玦拈了一粒棋子放下,“可明白了?”
  萧山挺腰行了个军礼,“是。萧山明白了。萧山这便去安抚兄弟们,王爷放心。”
  “嗯!”墨连玦轻轻挥手,萧山走路带风地跨出了凉亭。
  墨世钧看向棋局,眨眼功夫,白子便被挤到了边角。他轻勾唇笑,这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山走到大门口,颜松绷着小脸截住他,“寒山翠,王爷赠你的。”
  萧山双手接过,回望着宫灯闪烁的靖王府,傻乎乎地咧嘴笑了。
 

  ☆、239。鸿门宴

  庆亲王寿辰,摆膳乾清宫。未邀请朝臣,寿宴过程难得自在和乐。
  然酒过三巡,墨连晔端着酒杯拱手道,“皇叔,今夜没有外人,晔儿想知道,这皇位,您究竟想传给谁?”
  乾清宫瞬间沉寂,苏艳洛暗骂“扫兴”,灵珑则将视线投向了墨连玦,只听“啪”一声,墨连玦捏碎了酒杯,阴鸷地盯着墨连晔,“今日是皇叔寿辰,七哥竟如此等不得?”
  墨连晔冷哼道,“老九,你别告诉七哥,那位子,你不想坐。”
  “够了!”庆亲王妃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几上,瞟着墨连晔冷凝道,“既不得消停,便都来说说清楚。老七,选在你皇叔寿辰摊牌,你腻歪谁呢?”
  墨连晔转着酒杯邪狞道,“皇婶这话说的,这哪里算摊牌。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已经走了半载,这皇位却一直空悬,于国本不利。索性今日诸位兄弟亲王都在,说说清楚并无不可吧,啊?”
  这声“啊”字拉得悠长,立时便有不少亲王附和起来。
  灵珑扫眼去看,尤以同先帝不睦的敦亲王闹腾得最厉害,倒是难为墨连晔将他们一个个搜罗起来。
  墨世钧拍桌欲起,墨连玦忙压住他的肩膀,朝着亲王们硬声道,“诸位亲王,今日本是家宴,国事不宜谈论。”
  敦亲王腆着肚子讥讽道,“靖王爷,家宴倒正适合开诚布公啊。别是王爷们争夺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却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放屁!”庆亲王妃怒骂道,“老东西,先皇继位时,你便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屎棍,如今又想将脏水往王爷身上泼。本王妃把话挑明了,莫说我家王爷没有那般心思,就是真有那般心思,也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你,你……”敦亲王指着庆亲王妃嚷嚷道,“恶妇,男人议事岂有女人说话的份儿,啊!谁,谁暗算本王?”
  敦请王捂着手叫嚷,众人抬眼一看,便见他手指上钉着一个扇贝壳。
  灵珑敛裙起身,颇为阴沉道,“敦亲王,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用脏手指着本王妃的姨娘。可是忘了本王妃的手段不成?”
  灵珑将象牙筷子拿在手间旋转,众人忆起她当初便是用筷子射穿了番禹国二皇子的女婢,不由齐齐噤了声。他们不过是来应援,搭上自个儿的手腕,可就得不偿失了。
  敦亲王缩了缩肩膀,忍痛拔下手上的扇贝,“哼,好男不跟女斗。”随即,甩着肥胖的身子坐下。
  苏艳洛朝着灵珑竖起了大拇指,“珑儿,你真棒。”
  灵珑含笑颔首,今日这宴席,只怕不得消停了。
  墨连玦率先举起酒杯,“皇叔,老七敬您一杯,这些时日,皇叔操劳了。”
  墨连漓、墨连渊纷纷举杯附和,“皇叔,多谢您。”
  庆亲王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含笑云手道,“坐吧,今日,皇叔的确有事要宣布。”
  庆亲王妃悄悄攥上庆亲王的大手,庆亲王紧了紧,转头看向席间,“江山社稷,不能儿戏。本王遵先帝遗诏监国,如今,是时候放开了。今日诸位皇子亲王都在,依诸位所想,这皇位该传给谁?”
  墨连渊率先起身道,“皇叔,老五是粗人,不太会讲话。可诚然懂得为君者正其身、养其民、严其军的道理。老七未上过战场,未理过朝政,除了饮酒寻欢,便没有旁的声名。他若想为君,臣麾下十五万大军,绝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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