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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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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连玦轻笑,揉捏着灵珑的小屁股哄道,“乖,避孕汤不准喝,咱们的孩子,无论何时来,都是时候。”
灵珑微愕,支起身子看着墨连玦,“你说真的?”她以为,他愿意两个人多厮守些时日的。
墨连玦捏着灵珑的小脸点头,“若是女儿,你便教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我便教他骑马射箭。”
灵珑笑眯了眼睛,抱着墨连玦的俊脸狠狠地亲了几口,可下一瞬,便被墨连玦压在身下,朦胧时便想着,可算让墨连玦找到了不节制房事的借口了。
墨连玦天未亮就离开了。
苍玄国一团乱,番邦各国又开始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时,要守住阵地,又要防止国本决堤,墨连玦谋算起来,越发艰难了。
灵珑打着哈欠起身,一抬眼,冰儿果然红着小脸站在地上,手里还端着一钵子乌鸡汤。
灵珑顿时苦了小脸,冰儿故作不见,捧着汤膳递给灵珑,“喏,小姐趁热喝了吧,若不爱喝鸡汤,奴婢明日改炖鸳鸯什锦汤。”
灵珑颓然地倒回榻上撇嘴道,“冰儿姐姐,本是一样的药材,换了什锦汤也是苦味。”
冰儿跺脚嗔怪,灵珑见冰儿眉眼下皆是青黛之色,顿觉心虚,忙将墨连玦的话说给冰儿听。
冰儿眨眨眼,倒觉得这姑爷颇为偏疼小姐,竟含笑捧着汤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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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踢馆之人
棋艺轩被一位年轻公子踢了馆,不但赢走了大笔银两,还扬言今日要带着高手前来挑战,不将苍玄高手打败誓不罢休。
灵珑微微勾唇,将手中的花斑雀放生,她倒要会一会,是谁敢在她的地盘上,如此大放厥词。
灵珑命冰儿取了一个纱帽,踩着飞仙步落在了棋艺轩的后院。
棋艺轩坐落在西仁街的后巷,门面不算大,胜在后院宽敞,不但屋舍颇多,院落里还种植着各色藤萝花。这会子正开得艳丽,芳香四溢,颇为诱人。
灵珑俯身闻嗅,忽闻一声爆喝传来,“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棋艺轩,不要命了吗?”
灵珑侧身回眸,便见一名小童执剑相对,那虎头虎脑的小圆脸上皆是冷然。灵珑想起大悲寺的治心,失笑摇头,眼前这位,倒比治心多了几分深沉。
灵珑负手而立,翘着小脚打趣道,“你管我作甚,横竖你也不是主人,倒不如咱们各玩各的,你看如何?”
那小童眼睛一瞪,貌似灵珑小瞧了他,提着短剑便朝灵珑袭来。
灵珑眯眼轻笑,左漂移,右翻转,那小童又砍又刺,却丝毫摸不着灵珑的裙角。
灵珑玩得乐呵,时不时开口指点道,“喂,左边,快,再快点儿,又不是切豆腐,对,抬高,对,继续来……”
小童咬牙暗恨,转身之际忽然摔倒在地,圆乎乎的小脸上皆是沮丧之色。
灵珑俯身搀扶,那小童却忽然将长剑刺向灵珑的左脚。灵珑运气后撤,飞仙步一踩,跃然翻到了屋顶之上。
小童呆愣当场,少时便躬身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叔。”
灵珑旋身落下,摸着小童的头颅轻笑道,“只从飞仙步便能分辨我是族人,倒是挺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
小童悄悄红了脸色,扯着衣角嗫嚅道,“弟子广纳,我师父是介冰。”
介冰是血魂阵中的一员,小半年时间便收了徒弟,可见伤势应该并无大碍了。
灵珑欣慰地颔首,眉梢轻挑道,“广纳,日后你叫我灵珑师姐便可。”
广纳疑惑地凝眉,他们这一辈的弟子皆是广字辈,怎么会有弟子不改姓名,还是位师姐。他托着下巴沉思,猛然想起云游世外的族长便是他们这一辈的女弟子,一时又惊又喜,转身去寻时,早已不见了那袭白衣蹁跹的身影。他傻乎乎地摸着头,仿佛方才被灵珑碰触过的地方,忽然间被镀了光,连带混沌的脑袋也灵光了起来。
灵珑转到前院,直接落到三楼的棋语斋。
棋语斋是棋艺轩特意为灵珑准备的,是棋艺轩棋艺最精湛的所在。灵珑将红色木牌悬挂在窗外,刻余功夫,介海便带着棋艺轩的族众们前来拜见。
灵珑脱下纱帽,欢快地抱拳打躬道,“弟子灵珑见过各位师叔师伯,多日不见,各位前辈别来无恙啊!”
介海捋着胡须嗔怪道,“族长大人这般拘礼,可是要师伯这把老骨头带头行那叩拜礼不成?”
灵珑撇嘴摆手道,“师伯,您老就别折煞弟子了。弟子今日本为挑衅之事而来,您若再挤兑弟子,弟子可要走了。”
灵珑作势要推窗,介海忙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你这机灵丫头,惯会使坏欺负自家人。”
灵珑得逞转身,少不得问起踢馆之事。
介冰凝眉道,“那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估摸着不是苍玄人士。昨日我同师兄去了苍南,留守的棋师皆不是敌手,这才给族长递了消息。”
灵珑掀了衣摆端坐棋盘,眯眼吩咐道,“师叔,今日他若再来,带到棋语斋便可。”语毕,取了纱帽戴上,合眼陷入了冥想之中。
半个时辰后,棋语斋被人踹开。
灵珑抬眼看去,瞬间了然。怪道介冰说此人不是苍玄人士,单凭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便知此人来自番禹,那么巧,她正识得此人。
灵珑不动声色,朝着来人云手道,“公子请坐。普通棋局百两黄金,自带残局千两黄金,公子自选便是。”
男子魅惑佞笑,“残局?你可真的会解?”
灵珑但笑不语,只维持着云手的姿势。
男子仰天大笑,朝着身后驼色衣裙的女子挑眉道,“兰朵,将爷带来的残局摆上。”
那女子冷然应声,闪身来到棋局之上,三两下便将残局摆了起来,自始至终未曾抬眼看过灵珑。
灵珑垂眸浅笑,打量着棋局轻声道,“公子将赌资放下,这棋局便可开始了。”
男子侧头一撇,那女子便将银票拍在了石案上。
灵珑拈在手中点着数目,女子轻蔑冷哼,男子得趣打量。
灵珑全然不顾,待将银票核验清楚,随手揣进怀里,含笑挑眉道,“请公子赐教。”
男子掀了衣袍就坐,并不着急落子,倒挑眉打量着灵珑,“小姐缘何蒙着面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再丑陋,也要感怀父母的恩德才是。”
灵珑语音含笑道,“公子既有这般闲心,想来对这棋局胸有成竹。如此,小女子便不客气了。”说罢,将手中捏着的那粒白子轻轻地放在右纵第三位。
右纵第三位主生杀,看似凶险,实则关联全局,向后可守,向前可攻,且攻守间可随时转换,乃活棋引棋之关键也。
男子立时沉了脸色,凝眉冷笑道,“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弹指一挥间,左纵第三位便多了一粒黑子。
接下来,灵珑右纵二,男子便左纵二,灵珑天玄三,男子便天玄三,反复几次后,灵珑不由抬眸打量眼前玩世不恭的男子。
男子斜靠椅背之上,环胸邪笑道,“小爷的棋,小爷就爱随心所欲。”
灵珑但笑不语,纵观整个棋局,便将攻势落在了敌营腹地。
男子亦步亦趋地追随,只待灵珑将白子落在纵横底线之时,手里的黑子却迟迟无法落下,只因那处早被白子侵占着,他竟混忘了这是一副残局。
男子拍掌大笑,“不错,竟能引着本殿上当。”
灵珑轻眯眼睑,果然没有错认,只白子不及放下,凌厉的剑气便朝着她的胸膛刺过来。
灵珑翻身躲过,棋子一弹,长剑应声而落,那女子狼狈地握着手腕,满眼恨意地瞪着灵珑。
灵珑舒展衣裙,翩然落座,“若怕泄露身份,便不要出来招摇。此处是棋艺轩,姑娘若担心疏懒了身手,本小姐倒可以唤家丁们出来,虽未必及得上小姐,拖延到棋局下完,想来不成问题的。”
介海等人虽废了内息,有着功法底子在,对付几个目中无人之辈,自然不在话下。
灵珑浑身冒着森寒之气,那女子顿觉压迫,不由怯怯地看向了男子。
那男子手臂一挥,灵珑释放的内息瞬间化解,然而那女子却颓然倒地,男子斜睨喝道,“滚下去,本王的规矩,从来不包括擅自做主。”
女子拖着胳膊狼狈道,“是,奴婢知错了”,竟隐隐带着妖娆之姿。
男子云手淡笑,“小姐,婢子不懂事,莫要搅扰了小姐的兴致才是。”
灵珑不予理睬,直接将白子落在了棋局上,傲然挑眉道,“公子,三招之内,这棋局必能完结。”
男子勾唇狞笑,“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虽桀骜不驯,到底生了警惕之心,浸淫了全部的心思入棋。
灵珑将棋子捏在手间,不去理睬男子的布局,端着茶水轻啜之时,“啪啪啪”三声,棋局上的白子顿时消失不见,而被白子围拱的黑子,竟隐隐移动着位置。
男子顿时骇然,不由自主地揉着眼睛,这棋局变来变去,最后却是自相残杀之势。
男子阴狠地咬牙,一拳拍向棋局之上,灵珑轻挥衣袖,整个棋局慢慢闪现,黑子竟然全军覆没了。
男子捏了一粒黑子轻轻抛接,灵珑垂眸捡拾着棋子,忽觉一阵风吹向面部,衣袖挥舞间,勾唇讥讽道,“不知公子是哪国的殿下,按照咱们苍玄的习俗,随意窥探女儿家的面容,实乃登徒子行径。”
面前的男子是番禹国的二皇子嘉木赤勒。番禹国递了和谈书,前来谈判的便是这位二皇子。只不过,苍玄国与番禹国商定的入京之日是三日后,可这二皇子竟提前到达了京都,还跑到她的棋艺轩惹是生非。
灵珑想着墨连玦为筹备和谈事宜忙乱不堪,对嘉木赤勒终究生起了几分腻烦。
窥探不成,嘉木赤勒顿觉失望,“不过就是瞅一眼,苍玄国的女子真是扭捏。”
灵珑凝眉不快道,“小女子开得是棋社,公子若不下棋,自请便是,以免耽误爱棋之人切磋棋艺。”
嘉木赤勒挥袖冷哼道,“棋社如何,红馆又如何。本殿瞧不上便罢,若瞧上了,即便是你们皇上也得乐呵呵地送给小爷暖床。唔,本皇子忘了,你们苍玄如今可没有皇上,如此说来,本王想如何便如何。”
嘉木赤勒有恃无恐地去摘灵珑的面纱,灵珑一脚踹去,正中嘉木赤勒的腹部。嘉木赤勒趔趄几步,那驼衣女子便趁势攻了过来。
灵珑单手出拳,那女子直接被砸向了墙壁,立时呕出一口鲜血。可她立时挣扎起身,便同嘉木赤勒联手朝着灵珑攻击。
灵珑招式间虽带着杀意,却不得不留着余地。毕竟嘉木赤勒为和谈而来,若死在苍玄国,只怕会又要触发战事。
介海等人听到动静,隔着门扉问询道,“夫子,发生了何事,可要我等助你?”
灵珑挥拳打向嘉木赤勒,踢腿踹向驼衣女子,朗笑讥讽道,“海叔,本小姐陪着宾客切磋两下,若打碎了杯盘桌椅,向这位公子讨要便好。”
介海笑呵呵道,“好咧,海叔就在门外候着,夫子切磋完,招呼一声便是。”
灵珑脆生生应着,拳脚之间越发凌厉,嘉木赤勒很快便挂了彩,靠在墙上轻咳道,“倒是个性子火辣的小娘子,唔,颇得小爷的脾性。”
灵珑收回拳脚,体态优雅地落座棋桌旁,“多谢公子赐教,慢走不送。”
嘉木赤勒擦拭着唇边血迹,摩挲着下巴挑眉,“小娘子,凭你这性子,只怕在苍玄找不到汉子,不若跟着本殿,虽不过是二十九房小妾,到底无须为生活奔波,怎么样,考虑一下?”
灵珑举着茶杯轻叹,忽然歪着脑袋指向那驼衣女子,“那么皇子,请问这位姑娘是第几房?”
嘉木赤勒一时惊愕,那女子委屈撇嘴道,“爷,莹莹是第二十一房。”
灵珑摇头咋舌道,“可怜见的,这姑娘生得极美,皇子却连第几房妾室也记不住。本小姐丑陋无盐,倒不去遭那份闲罪了。海叔,进来盘点损失吧。”
介海推门进来,略微打量两眼,哀叹不已道,“这位少爷,您打碎的是妆点楼灵夫子亲绘的杯盘,小店是五万两淘换的,至于这桌椅,便算小店倒霉吧。”
嘉木赤勒似笑非笑,那女子出言不逊道,“莫说什么灵夫子天夫子的,一套破茶碗敢叫价五万两,莫不是欺负我们初来乍到?”
介海脸色阴沉道,“姑娘说话请注意分寸。妆点楼便在临街,小店不稀罕银子,索性请姑娘赔一套一模一样的。”
那女子还要分辨,嘉木赤勒眉目一凛,那女子立时噤声,乖乖退到了嘉木赤勒的身后。
嘉木赤勒自若地坐到石案上,朝着灵珑云手道,“再下一局,这次,我们下普通棋局。”
灵珑含笑颔首道,“自然可以。老规矩,先押赌资。”
驼衣女子将银票拍在软塌上,介海先一步捻起来数着,边数边朝着广纳吩咐道,“去通传,便说夫子斗棋,请楼里的棋师门都来观摩。”
广纳乐颠颠地走了,眨眼间,便带着一众棋师躬身入内。
灵珑哭笑不得,朝着嘉木赤勒挑眉道,“公子可介意?”
嘉木赤勒当然介意,若只有灵珑一人,尚可推说讨好佳人,故意输了棋局;可若当着众人的面儿输了,只怕自后再不能跨足棋艺轩了。
嘉木赤勒心中愤懑,可如今骑虎难下,便只得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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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下马威
嘉木赤勒能打败棋艺轩的棋师们,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灵珑少不得谨慎应对,嘉木赤勒则咬唇调戏道,“嗳,我说,假若本殿赢了,你便取了这纱帽如何?”
灵珑将白子点在局中,狡黠娇俏道,“殿下这是要赌彩头?”
嘉木赤勒耸肩颔首,灵珑朝着介海打了个眼色。
介海轻挥衣袖,朝着嘉木赤勒躬身拱手道,“回这位公子,我家夫子赌彩,少说要十万两黄金,且不准赊账,公子可想好了?”
驼衣女子跺脚冷哼道,“公子,凭她是什么天仙妙人,见一面便敢要十万两黄金,倒真真是恬不知耻的。”
介冰喝道,“休得无礼。这位姑娘,赌彩头凭的是你情我愿,姑娘出言不逊,可是认准了咱们棋艺轩的人好欺负?”
介冰话语刚落,族众们不动神色地凝聚了戾气,驼衣女子下意识地缩着肩膀。
嘉木赤勒危险地眯眼,但见灵珑百无聊赖地揉搓着棋子,本欲再打趣两句,待灵珑将白色粉末洒在地板上时,立时阴沉了脸色狞笑道,“小姐好功法。”
灵珑云淡风轻地拍了拍小手,“本小姐嘴笨,只这么点子蛮力,不得不拿出来献丑了。”
嘉木赤勒知晓灵珑在警告他,忽然朗声大笑,少时又恢复了放荡不羁,故作风流地云手道,“好,本殿绝不乱来,小姐请。”
灵珑静心下棋,族众们真正见识到了自家族长的棋艺。灵珑的棋艺本就精妙,如今能将阵法之玄绝融会贯通,自不是寻常棋师可比拟的。族众们看得津津有味,介海和介冰相视一眼,忍不住欣慰地颔首。
大半个时辰后,黑白之间隐隐有了悬殊。
嘉木赤勒苦苦支撑,却被灵珑压制得死死的。
灵珑本欲速战速决,抓棋之时才发觉,她的棋盒竟然空了。她顿觉失策,震慑人归震慑人,棋子糟蹋多了,这会子要如何下棋呢。
棋盒空了,断没有中途增补的道理。
族众们忍不住忧心,驼衣女子得意洋洋道,“哼,小姐的棋子没了,可要认输?丑八怪大白天下,唔,本姑娘是否该到街上唤些人来。”
灵珑则似笑非笑地挥了挥衣袖,虚空一抓,手腕翻转时,手心里便多了两粒白子,正是早些时候用来击打驼衣女子的那两粒。
嘉木赤勒含笑眯眼,驼衣女子闪了闪眼神,强装镇定道,“两粒而已,且看你如何赢棋。”
介海和介冰呼了口气,两粒,足矣。该布局的早已布局,决定胜负,只看这最后的两粒。
灵珑翘着小脚轻晃,朝着广纳招手道,“广纳,替姐姐倒杯茶。”
广纳讷讷应声,颇为镇定地端着茶水过来。
灵珑啜饮一口,朝着嘉木赤勒轻笑道,“本小姐有事,不奉陪了”,说罢,直接将两粒白子丢入棋局,推开窗户,飘摇而去。
嘉木赤勒伸手去抓,只觉白纱拂过手掌,带着点子清凉和些许失落,不及回神,介海已然眯眼冷笑道,“我家夫子既先落下棋子,余下的,不拘子数,不拘招数,公子自请便是。”
驼衣女子略带兴奋道,“公子,快,且与他们瞧瞧您的本事。”
嘉木赤勒垂眸凝视棋局,沉吟良久后,便将黑子扔回了棋盒,“是在下输了,棋艺轩果然是卧虎藏龙。”
介冰躬身拱手道,“公子客气,二位在柜上结完账便可自行离开,恕不奉陪。”
棋语斋很快安静下来,驼衣女子跺脚不满道,“公子,你为何谦让她?莫不是真的瞧上了那位小姐?”
嘉木赤勒将驼衣女子扯入怀里,摩挲着她的俏脸失笑道,“红鸾,若是红娥在这里,定然能看出,这棋局早已了了。非本殿谦让,乃徒劳也。”
红鸾心中酸涩,她不懂棋,这会子倒显得拙笨了。
嘉木赤勒没心情安慰红鸾,视线不由转向了窗外。虽不能一睹佳人容颜,单凭那黄莺出谷般的嗓音,便知是难得的美人。一时心痒,一时轻叹,想着改日定要再次造访棋语斋。
灵珑从棋艺轩离开,直接回到了靖王府。
颜松吃了一惊,来不及行礼,灵珑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可她前脚刚踏入,便惊愕地顿在原地。
书房里有不少人,原来墨连玦正在跟幕僚们议事。
墨连玦难掩心喜,墨世钧和孟之郎等人则满眼打趣。
灵珑尴尬地挠头,挥手准备退出来。墨连玦却起身吩咐道,“按计划行事吧,若有旁事,改日再议。”说罢,牵起灵珑的小手跨出了书房。
少时,灵珑被安置在卧房,忙将嘉木赤勒提前抵达京都的事儿告诉了墨连玦。
墨连玦吻着灵珑的脸颊轻笑,“便是为着此事?”
“嗯!”灵珑重重点头,见墨连玦并无惊讶之色,便知他定然得到了消息,索性慵懒地躺在榻上,踢蹬着小脚磨蹭道,“唔,好些日子没回家了,真舒服。”
墨连玦一时软了心神,俯身将灵珑揽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魅惑道,“可是想我了?”
这几日忙乱,墨连玦回璃园时,灵珑早已睡下,他起身时,她又尚未清醒,这样算来,约莫有五日未见了。
灵珑蹭着墨连玦的胸膛轻声应着,墨连玦翻身躺在榻上,灵珑便趴伏在墨连玦的胸膛上,摸上他略微憔悴的俊脸打趣道,“如此不修边幅的靖王爷,本王妃倒是第一次见。”
墨连玦用胡渣磨蹭着灵珑的小手,灵珑痒得直躲,墨连玦却抓住她的小手舔吻了起来。
灵珑痒得不行,直接扑身上去,用娇艳欲滴的樱唇解救了小手。
墨连玦得意地勾唇,压着灵珑的后脑肆无忌惮地吻着。
本是新婚燕尔,多日不见,少不得耳鬓厮磨,抵死缠绵一番。
半个时辰后,墨连玦餍足地抚触着灵珑的小身子,灵珑踹了踹墨连玦的腿,撇嘴撒娇道,“墨连玦,腰酸。”
墨连玦失笑,大掌运行内息之力,轻柔地替灵珑揉捏着柳腰。
灵珑舒服地轻叹,眯起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昏昏欲睡之时,却感觉那大掌在身子上四处游移,她一时羞赧,不由睁开眼睛嗔怪道,“墨连玦,不许你再混闹。”
“好,不混闹。”墨连玦邪魅地笑着,兀自用胸膛磨蹭着灵珑。灵珑虚弱地抗议两声,情之所动,倒主动揽上了墨连玦的脖颈。
墨连玦得趣,闹腾得愈发狠了些。
灵珑娇媚地求饶,被墨连玦逗引着喊“玦哥哥”,玦哥哥顿觉畅快,将灵珑的纤腰箍得更紧了些。
且说嘉木赤勒从棋艺轩出来,没有回驿站,竟大摇大摆地晃到了丞相府。
东升将人拦下,嘉木赤勒便靠在石狮子上叫嚷道,“灵相,灵翰霆,赤勒来访,咱们是老交情,倒莫要如此绝情的好。”
东升察觉到嘉木赤勒来者不善,一方面好言相劝,另一方面则遣了东海去墨轩苑禀告。
福管家脚步轻缓而来,朝着嘉木赤勒躬身拱手道,“何人求见相爷,烦请报上名来。”
红鸾傲然扬眉道,“我家主子乃番禹国的二皇子,快让你家相爷出来迎接。”
福管家打量着嘉木赤勒,伟岸桀骜不说,确实透着股子尊贵气质。他不理会红鸾,却朝着嘉木赤勒眯眼轻笑道,“原来是番禹国的皇子,只可惜皇子未曾提前下帖,我家相爷朝务繁忙,自不会日日闲赋家中的。”
嘉木赤勒轻勾唇角道,“你是在指责本殿失礼吗?”
福管家笑而不语,红鸾轻啐一口,挥舞着鞭子袭向福管家的门面。
福管家不躲不闪,鞭子行至半途,却被颜鹤抓在了手上。
“皇子?我呸,凭你是阿猫阿狗便敢冒充皇子吗?”颜鹤眉目一凛,扎着马步奋力一扯,红鸾便顺着鞭子砸到了门庭上,映衬着那红漆木门越发艳色了。
嘉木赤勒飞身而上,拳脚凌厉地袭击颜鹤。
颜鹤左闪右躲,虽有些狼狈,嘉木赤勒却占不到便宜。可嘉木赤勒本受了伤,拖得时间越长,出拳便越慢,到底让颜鹤钻了空子,一拳打在了肩膀上。
嘉木赤勒粗鲁地甩着臂膀,红鸾跑过来关切道,“殿下,您怎么样?”
嘉木赤勒邪狞地笑笑,扯起红鸾的腰身,跃然离去。
颜鹤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那拳头要真砸在身上,他这小身板只怕经受不住。
东升踢了踢颜鹤的小腿打趣道,“嗳,颜小管家,功夫不错啊。”
颜鹤侧身不理人,待缓了气息,纵身便要离去。
福管家抬手一扯,颜鹤狼狈地摔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颜小管家,你服役的时辰未到,便想中途溜走不成?”
颜鹤气急败坏道,“福伯,那是嘉木赤勒,他提前来了苍玄,我必得告诉王爷知道。”
福管家拎起颜鹤扔进门内,朝着东升吩咐道,“东升,你去靖王府传信。”
“好咧!”东升咧嘴大笑,在颜鹤的瞪视下,离了丞相府。
室内风光旖旎,颜松站在窗户下羞臊得满脸通红。嘉木赤勒拜访丞相府,他自然要传达给王爷。可王妃好容易回府,他竟有些不忍打扰。
颜松正在犹豫,图嬷嬷捧着汤膳过来,听闻房里的动静,忙将颜松扯到一旁笑道,“傻小子,不许去。喏,这碗汤羹,待王爷出来一定端给他。”
颜松凝眉道,“嬷嬷,您别闹我,颜松有正经事要禀告。”
图嬷嬷扯着颜松的耳朵笑骂,“说你傻还真的傻,如今除了生小主子的事儿,便是有天大的事儿也抵不过。”
颜松顿时惊愕,嘴唇翕动道,“行吧,喝与不喝,端看王爷的意思了。”
日头渐渐西沉,灵珑悠然转醒,便见墨连玦坐在窗下批阅文本。她侧身向外,凝视墨连玦略微严肃的侧脸。他清减不少,朝中的事儿必然不能省心。只他不说,她便不问。他需要时,她陪伴在侧便好。
灵珑含笑沉吟,回眸之际,本该在窗下办公之人,却豁然出现在眼前。她一时惊诧,不由浅笑着勾唇。
墨连玦勾了勾灵珑的琼鼻打趣道,“知晓你心悦为夫,却不知你心悦为夫至这般魂不守舍。”
灵珑咬向墨连玦的手,墨连玦却并未同往常那般闪躲。
灵珑含着墨连玦的手指,咬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无措,那委屈怯懦的小眼神竟莫名地勾人心魄。
墨连玦呼吸渐重,灵珑一时傻眼,红着小脸将手指吐出来,转身便翻向了床榻的最里侧,颇为警惕地盯着墨连玦。
墨连玦失笑摇头,平复着心神嗔怪道,“胆小鬼。”
灵珑咬着被角反驳道,“你才是胆小鬼。”
墨连玦作势要扑上去,灵珑扯着嗓子便要尖叫。
墨连玦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小嘴,咬着她的耳际轻叹道,“臭丫头,你想让府里的人都知晓吗?”
灵珑忙不迭摇头,墨连玦松开手,点着灵珑的额际叮嘱道,“珑儿,嘉木赤勒造访丞相府,只怕墨连竹要有所行动了。不若请岳父岳母去大悲寺礼佛,京都的喧闹,留给我来应对便好。”
灵珑收敛笑容,凝眉低语道,“到了西林陵,倒愈发便宜他行事了。”
墨连玦冷然道,“他只当他还是尊贵无比的太子呢!”
灵珑扯了扯墨连玦的手臂沉声道,“嘉木赤勒暴露了身份,只怕明日便会递送拜帖。和谈事宜,可商议妥当了?”
墨连玦挥袖轻哼道,“七贝勒提议和亲,皇叔暂未同意。”
“和亲?”灵珑凝眉道,“你便也同意和亲吗?”
墨连玦摸着灵珑的小脸轻叹道,“你定是担心十妹和十一妹。你放心,苍玄本是战胜国,和谈之事,倒不是嘉木赤勒能随心所欲的。”
灵珑抱着墨连玦的腰身轻叹,“怕只怕墨连竹从中作梗,他既能因为父亲的推拒,遣了嘉木赤勒上门混闹,未必不会借着和谈之事,再出幺蛾子。你别忘了,长亭侯府虽看似明哲保身,孟之郎出入靖王府的事儿,却不是秘密。”
☆、231。胆大包天
前天夜里,墨连竹曾夜访丞相府,承诺若有朝一日登基为帝,定要许灵珑皇后之位。灵翰霆言辞拒绝,岂知今日便迎来了嘉木赤勒的到访。
灵翰霆曾因私通敌国被乾帝打入天牢,后来虽因为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然嘉木赤勒偷偷潜入京都,不拜会庆亲王,不呈报礼官,却独独撵上了丞相府,通敌卖国之事,只怕又要被翻检出来了。
灵珑微微凝眉,墨连玦捏着她的包子脸轻笑,“岳父大人为官多年,岂是墨连竹想算计便能算计的。乖,且回府去,莫让岳父岳母等太久。”
灵珑拍掉墨连玦的大掌,撇嘴不满道,“哼,现如今,竟学会隐瞒我了。”
墨连玦忍不住失笑,“你呀,惯会编排我。”
灵珑得意扬眉,豁然掀开被角,激得墨连玦险些又要扑上去。
灵珑魅惑地轻笑,取了衣裙缓慢穿戴着,先是兜儿,再是里衣。那雪白的肌肤,娇媚的神色,看得墨连玦心痒难耐。
墨连玦下意识地伸出大掌,灵珑身子轻旋,那月白色衣裙便将诱人的身段整个包裹了起来。
墨连玦顿觉可惜,灵珑捂着腹部咯咯直笑,推开窗户,飞身离去。
嘉木赤勒拜访丞相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府各院都在猜忌,员外府却巴巴遣了孙二少陪着灵紫凝回娘家。
灵珑甫一进门,便见灵紫凝引着孙二少不急不缓地走着,身旁自有小丫鬟端着礼物随行。想必这条路,定要走上好一会子。
灵珑掩唇轻笑,本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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