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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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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翰霆含笑拱手道,“靖王爷客气,老夫闲赋在家,王爷若得空,不妨陪着老夫下一局。”
  墨连玦恭敬应声道,“是。但请相爷赐教。”
  墨连玦端着酒杯回座,墨世钧狡黠地眨巴着眼睛,旁的官员也不免猜忌着靖王府同丞相府的关系。
  太子危险地眯眼,路嫣然在旁边冷笑,他瞥了一眼,倒将视线转向了灵珑。
  灵珑豁然抬眸,太子忙微笑颔首,朝着灵珑举了举酒杯。
  灵珑点头示意,杯子里的酒水却分毫未动,她家靖王爷不准她饮烈酒,晚些时候倒要去靖王府饮些梅子酒才是。
  灵珑嘴馋地咽了咽口水,但见苏艳洛吃着酸枣,才要吃上一颗,便见闵佳乐穿着烟紫色的华服行来,身旁还随着一位长相俊朗的男子。
  灵珑抬着下巴指了指那男子,苏艳洛撇嘴道,“便是传说中的进士,裴斐。”
  灵珑讶然道,“裴斐?不就是楚三小姐那个?”
  苏艳洛重重地点头,灵珑一时瞠目,柳诗涵却冷哼道,“闵佳乐郡主确实求了皇后娘娘的赐婚懿旨,只不过,不是为楚芳芳求的,而是为自个儿求的。喏,就那裴斐,如今是礼部最年轻的侍郎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不过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灵珑摇头叹气道,“只可惜了未出世的孩子。”
  苏艳洛挑眉道,“无须惦记,换聘当日便小产了。当日她为了裴斐算计柳姐姐,今日又为了裴斐失了孩子。倒不知该庆贺,还是该唏嘘了。”
  灵珑看着闵佳乐如今的得意,便能想象楚芳芳是如何的失意,只是那裴斐如此朝三暮四,倒白瞎了那般的丰郎俊逸。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容妃娘娘驾到……”
  众人叩伏行礼,乾帝就坐高台,宽敞的龙椅上,并排坐着娇俏盈盈的梅贵人。
  乾帝淡笑云手道,“众爱卿平身。今日是苍玄将士凯旋之日,倒莫要玩弄文人骚客的礼仪,尽情畅饮便是。”
  百官们齐齐称是,皇后阴沉着脸色静默不语,在乾清宫里混闹倒也罢了,如今将小蹄子带到龙椅上,简直将她的脸面打得啪啪直响。
  梅贵人轻飘飘地扫了眼皇后,娇滴滴开口道,“皇上,臣妾去下首坐着,坐在此处,只怕有人会不满。”
  乾帝攥着梅贵人的手凝眉道,“朕不许你离开,有人不满,只冲着朕发泄便是,与媚儿何干。”
  梅贵人顺势歪在乾帝肩头,颇为挑衅地抬了抬眉梢。
  皇后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只能咬牙忍耐着。
  灵珑见梅贵人使坏,忍不住摇头失笑,梅贵人抽空瞟了她一眼,带着满满地得意。
  鼓瑟吹笙,觥筹交错,墨连玦被人围拢着不得闲,苏艳洛又被庆亲王妃喊了去,灵珑便只能赖着柳诗涵撒泼。
  柳诗涵近日迷恋作诗,便同灵珑玩起了诗句接龙的游戏,奈何凭借她那般文墨,即便梅菲儿多有帮衬,到底输得凄惨无比,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罚酒喝。
  灵珑得意洋洋地颠着小脚,忽觉视线被遮挡,抬眸看去,竟是浅蓝色宫装的路嫣然。
  路嫣然挑眉笑道,“怎么,敬杯酒也不肯吗?”
  灵珑想着暖香玉的事儿,忙起身屈膝道,“谢过路姨娘当日解围。”
  “谢我?”路嫣然邪狞勾唇道,“本不是为你,谢字便免了。喝吧,喝了这杯酒,本宫送你一份大礼。”
  灵珑犹豫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忍不住辣得吐着舌头。
  路嫣然鼻尖轻哼,凑近灵珑耳际道,“墨连竹请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据说是赐婚的懿旨。”
  灵珑看着路嫣然唇间那记浅笑,涩然回应道,“多谢。”
  路嫣然狠声道,“若真诚心谢我,便不要让我在太子府看见你。”
  路嫣然拖拽着长裙离去,灵珑却忍不住眯眼看向了高台。
  圣旨请不到,便要改成懿旨吗?
  灵珑忍不住再次端了酒杯,才要饮下,只觉手腕一痛,垂眸一看,杯子里却多了一粒白色的棋子。
  灵珑捂着手腕噘嘴,但见墨连玦凝眉不悦,顿时缩了缩肩膀,拿起一块翡翠糕恶狠狠地咬着,手指轻弹间,那粒棋子便直直飞向了太子的脑袋。


  ☆、209。一女许二夫

  太子砰然倒地,险些砸到路嫣然身上。
  敬酒朝臣一时惊骇,倒多亏谭侧妃机敏,撑住太子告罪道,“皇上,今日苍玄大军凯旋,太子殿下许是太开怀,这才多饮了几杯,请皇上恕罪。”
  乾帝朗笑道,“的确值得开怀。只不过太子这酒量,到底还是浅了些。且送他回去吧。”
  谭侧妃叩伏称是,路生将太子打横抱起,大跨步朝殿外而去。
  灵珑见太子那般小鸟依人,不由捂着嘴巴偷笑,只觉一袭浅蓝缓缓靠近,忙敛了小手故作坦然。
  路嫣然了然地看了灵珑一眼,随着谭侧妃离开了宴席。
  宴席持续到亥时三刻,朝臣们饮酒作乐,命妇小姐们皆有些撑不住了。皇后和容妃一早便找了借口离开,灵珑困倦地眼皮打架,撑着精神朝着梅贵人打眼色。
  梅贵人得意地扬眉,灵珑忙拱手作揖,咬牙伸出两根手指。
  梅贵人奸计得逞,攀附乾帝肩头撒娇道,“皇上,臣妾身子乏了,想先回去歇息。”
  乾帝拍着梅贵人的小手疼惜道,“啧啧啧,可怜了朕的媚儿,如此,尽数散了吧。”
  朝臣命妇叩伏谢恩,梅贵人却抽空朝着灵珑挤眼睛。
  灵珑支起下巴做可怜状,只待乾帝和梅贵人的身影消失,随着梅菲儿朝西岚宫散去。
  翌日,太子早早醒来,只觉脖颈处疼得难受,勉强挣扎起身,抓起那明黄色卷轴推开了书房的门,入眼便见路嫣然站在杏花树下,鬓角微湿,显然是等了很久。
  路嫣然扬唇讥讽道,“怎么,迫不及待了?”
  太子冷哼,“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路嫣然拍掌大笑,摇头咋舌道,“啧啧啧啧,真是痴情啊!你说,若是她知晓你将自个儿的女人送给侍卫糟蹋,又对常年宠幸的妾室下了绝子药,她会怎么看你?她……”
  路嫣然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太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太子慢慢收紧手指,阴冷开口道,“她不会知晓。若然她知晓了,你,太傅府,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就都得陪葬,明白吗?”
  太子将路嫣然扔在地上,路嫣然大口地喘着气,癫狂地笑道,“哈哈哈,对别的女人,你总是如此绝情的。”
  太子扯了扯衣袍,夹着那卷轴,阔步离去。
  路嫣然瘫软在地上,这个时节,杏花树没有花香,她的眼角却仍然有泪。她胡乱地摸了两把,有人搀扶着她,她无须猜测便知晓是谁。她将手臂直直地伸展,路生将她打横抱起,她忽然忆起昨日路生便是这般抱着墨连竹,她眷恋地蹭着路生的腰身。
  路生脚步微顿,随即快步将路嫣然抱回了卧房内。
  太子来到丞相府,开门见山地表达求娶灵珑之意。
  灵翰霆歉然道,“太子殿下,小女能得太子青睐,臣深感荣幸。奈何臣只有一女,已被皇上指婚给靖王爷,不知太子求娶何人?”
  “指给靖王?”太子豁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道,“灵相,恕晚辈无礼。父皇指婚,向来会有圣旨颁布,若然只是口头指婚,这婚事,怕做不得数。”
  灵翰霆微微颔首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福管家,将圣旨呈给太子殿下阅览。”
  福管家躬身将圣旨托举给太子,太子一把抓过,“哗啦”一声便展开了。确实是乾帝亲笔书写的圣旨,右下角处还印着苍玄国的玉玺。
  太子顿然咬紧牙关,颇为不甘道,“灵相,这是父皇几时颁布的圣旨?为何本殿下未曾得到消息!”
  灵翰霆轻描淡写道,“康总管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太子攥紧了手中的圣旨,恨不能将它撕成了碎片,可他深沉地呼吸几下,将圣旨捧给灵翰霆冷然道,“灵相真是深藏不露,晚辈佩服。”
  墨连玦昨日才返回京都,除了和墨连渊回禀战事外,未曾单独进入御书房。况且灵翰霆同墨连玦的亲密太子看在眼里,自然认为这圣旨是灵翰霆求来的。
  灵翰霆眯眼,朝着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圣旨已下,到时候,还要请太子殿下赏脸观礼。”
  太子冷哼一声,甩着衣袖愤然而去。
  灵翰霆捧起茶盏,一袭墨蓝色的身影从屏风后跨出,躬身拱手道,“牵连相爷,连玦歉然。”
  灵翰霆含笑摆手道,“那丫头既择了靖王爷为婿,靖王府必然同老夫有了牵连,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差别。”
  灵翰霆这话,说的墨连玦倒像上门女婿似的,只不过这上门女婿得来不易,还得以整个靖王府为聘礼。
  福管家垂眸憋笑,墨连玦挑眉颔首,理所当然道,“连玦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灵翰霆朗声大笑,指着棋局叹道,“来,下一局。看看你的棋艺,能不能解了丫头的残局。”
  墨连玦顿时来了兴致,掀了衣摆坐下,微笑云手道,“岳父大人先请。”
  灵翰霆拈了一粒黑子放下,墨连玦忙拈了粒白子紧随而上,倒是难得和乐的场面。
  太子冲出丞相府,对着古木拳打脚踢,累极之后,竟豁然笑了起来。他将染血的拳头放到唇边吮了吮,响指一吹,骑着骏马扬长而去。
  灵珑正哼着小曲作画,太子冲进凉亭,抓起她的手腕质问道,“灵珑,你心悦嫁给墨连玦?”
  灵珑瞟了眼脏污的画,冷然抽手道,“臣女已然是墨连玦的妻。”
  太子邪狞道,“你便如此肯定,你能嫁的成?”
  灵珑眯眼道,“太子是何意?”
  太子勾唇笑道,“太子妃的位置空着,那位置更适合你。”
  太子从怀里掏出懿旨扔在石案上,挑眉轻讽道,“喏,赐婚懿旨。且拿着吧,本殿倒要看看,圣旨和懿旨,丞相府会选哪一个?”
  隔日,丞相府嫡女被赐婚的事儿,传遍了整个京都。此次赐婚非比寻常,乾帝将此女赐给靖王爷,皇后将此女赐给太子爷,兄弟二人夺妻之战,怎么看都是一场大戏。
  京都闺秀有艳羡的,有眼馋的,等着站队讨好的朝臣命妇却有些为难。若换了旁的事情,自然是圣旨为大。可婚配之事本属后宫管辖,太后仙逝多年,皇后的懿旨自然是头一份的尊贵。圣旨和懿旨落到同一个女子头上,只怕丞相府要头大了。
  灵珑翘着小脚吃冰糕,冻得牙齿直打哆嗦,便将小身子缩进墨连玦怀里,可怜兮兮喊道,“玦哥哥,冷!”
  墨连玦失笑摇头道,“这般寒凉,仔细伤了脾胃。”说罢,倒将她的小身子抱得越发紧了些。
  灵珑咬了一口冰糕,仰着小脸哺进墨连玦嘴里,笑眯了眼睛道,“可香甜?”
  墨连玦冷不防冻得一机灵,但见灵珑带着得逞的笑,捧着她的小脸便亲了上去。
  一口冰糕在两人唇齿间滑动,待那股冰凉消散后,墨连玦依然缠绵悱恻地撕磨着那嫣红的唇瓣。灵珑身子虚软,手腕一松,瓷碗脱落,冰糕却顺着墨连玦的胸膛滑进了衣衫,刺激得墨连玦浑身轻颤,抱着灵珑啃得越发狠了。
  良久后,墨连玦终于放开了灵珑的唇瓣,腰腹部些许印记,那冰糕竟彻底融化了。
  灵珑嘟着微肿的小嘴哧哧傻笑,墨连玦抚触着她的唇瓣轻叹道,“混闹!下次不许吃了。”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爬进墨连玦怀里,倚着他的胸膛喟叹。
  墨连玦环着灵珑的身子,抵着她的发顶勾唇道,“那圣旨,如何得的?”
  灵珑闭着眼睛呢喃道,“如今在宫里,梅贵人的话比旁人的都管用。”昨日她得了路嫣然的消息,便让翠浓递了纸条给梅贵人。
  乾帝这阵子越发诡异,乾清宫里满床满榻都是粉红鲜绿之色,旁人进不得,只梅贵人倒时时守在乾清宫。不似宠妃,倒似闺阁知己,日日倒腾着女儿家的玩意与乾帝逗趣。乾帝得了趣,只要不失体统,梅贵人的话反倒才是圣旨。
  宴席吵闹,灵珑来不及同墨连玦商议,便求了梅贵人。梅贵人只求两套塑像,那圣旨竟真的得了。可她到底错算了太子的痴缠,将竟懿旨之事捅了出去。这下子,靖王妃和太子妃的位置,只怕要长久搁置着,她竟成了闺秀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灵珑嘟嘴不满,转头便咬上墨连玦的胸膛,似嗔似怪似撒娇。
  墨连玦微微颦眉,抚摸着灵珑的背脊笑骂,“嘶,臭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吗?”
  灵珑咬得牙酸,但见墨连玦包容宠溺地笑着,便觉自个儿有些无理取闹。她羞赧地挠了挠头,解开墨连玦的衣衫一瞧,果然是深紫的牙印,再咬下去,只怕真的要出血了。她咬了咬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牙印。
  墨连玦身体紧绷,摸着灵珑的小脸哑声道,“珑儿,别闹。”
  灵珑抬眸欣赏着墨连玦的无措,眨巴着眼睛,又将小脸凑了上去,下一秒,便被墨连玦掀翻在床榻上,未曾消肿的唇瓣,再次被墨连玦含进了嘴里。
  

  ☆、210。着急出嫁

  赐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谭侧妃竟然忽然造访梅兰阁。
  灵珑吩咐翠浓上茶点,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谭侧妃咬了咬唇瓣,率先开口道,“妹妹,姐姐入太子府那日便知,早晚会有正妃娘娘管教。与其得个强势跋扈的主母,姐姐宁愿屈居妹妹之下,倒恳请妹妹圆了殿下的念想。”
  灵珑凝眉不语,谭侧妃便挽着她的手腕言辞恳切道,“妹妹,太子殿下心悦妹妹良久,妹妹嫁入太子府,定然不会受委屈。若是顾念着府里的妾室,姐姐愿意带头离了太子府。妹妹觉得若何?”
  灵珑沉声开口道,“谭姐姐,是太子殿下让你来当说客的?”
  谭侧妃忙摇头摆手道,“不,是姐姐自作主张。殿下茶饭不思,姐姐着实心疼,少不得来劝和劝和。妹妹,你应了可好?”
  灵珑勾唇浅笑道,“谭姐姐,且回吧,听说酸笋生津开胃,太子殿下若不思饮食,姐姐不妨试一试。”
  谭侧妃欲言又止地走了,冰儿跺脚嘟囔道,“妾室求正室过门,算哪门子事儿啊。”
  翠浓敛着茶杯轻哼道,“这便是谭侧妃的开明之处了。闹腾成这般,莫说小姐不愿,就是小姐愿意,岂是她求一求便管用的。可人家偏偏就上门来了,一来显着她贤良淑德,二来嘛,只怕到底是为了争宠。”
  灵珑品着果子茶笑了,翠浓能看透的,她如何能看不透。只怕太子妃之位,昨晚被谭侧妃收入囊中。
  谭侧妃离了西岚宫,本是朝着宫门而去,跺了跺脚,调头去了凤仪宫。
  皇后正捧着书卷阅览,头也没抬,情绪不明道,“听说,你去了梅兰阁?”
  谭侧妃垂眸屏息道,“是。灵珑妹妹年纪小,只怕一时拿不定主意,妾身便想……”
  皇后摔了书卷怒道,“糊涂!她拿主意?若由着一个小丫头拿主意,倒将皇上、将本宫置于何地!”
  谭侧妃慌忙叩伏行礼道,“妾身失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不耐烦地挥手道,“退下吧。无事少入宫。”
  谭侧妃讷讷称是,提着裙角退出了凤仪宫。
  皇后颦眉靠在榻上,正欲按压眉心,崔嬷嬷悄悄靠近,力度适中地替皇后揉捏着额头,亲叹一声道,“娘娘,这事儿只怕难办了。”
  皇后眯眼舒气道,“竹儿真是胡闹。大臣们的反应如何?”
  崔嬷嬷悄声道,“路太傅有几分不阴不阳,旁的大臣,倒未曾说什么。”
  皇后冷哼道,“未曾说,不代表心里不想。皇上虽看着硬朗,却有半年未曾把脉。见天扯着那小蹄子胡闹,指不定哪天就……”
  皇后顿了顿,坐直身子道,“让竹儿抓紧笼络大臣们,将懿旨的事儿推到本宫身上。另外,让竹儿另择一位正妃,他若不择,本宫替他做主。”
  “娘娘!”崔嬷嬷诧异道,“太子岂会从命?”
  皇后冷哼道,“不从命便若何。若真的娶了灵珑,岂不是惹人非议,怪道太子抢了弟媳妇儿,怪道后宫竟敢凌驾皇权之上?本宫教导这么多年,竟还是学不会隐忍。老五和老九凯旋,连灵相也笼络了,此番形势下,竟还抓着儿女情长不放,那些大臣如何信服,若不能信服,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又岂是那般好坐的。”
  崔嬷嬷不敢言语,皇后颓然地挥手道,“去传令吧。太子若想不明白,便不是本宫的儿子,也别再妄想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了。”
  崔嬷嬷躬身称是,叫了一顶小轿,直奔太子府而去。
  太子得了崔嬷嬷传来的命令,端坐书房一天一夜。
  谭侧妃端着脆笋粥膳小心翼翼地进屋,涩然开口道,“殿下,灵珑妹妹说这酸笋开胃,殿下吃一点儿吧。”
  太子听了灵珑的名字,不由抬眼看了看谭侧妃,他将托盘扯到面前,就着酸笋喝起粥来,直至粥膳见了底,才垂眸沉声道,“媛儿,太子妃的位置,你可想要?”
  谭侧妃泫然欲泣道,“竹哥哥可是怪我?怪我求了灵珑妹妹,失了太子府的脸面?”
  太子轻轻摇头,脸色沉在光影里,声若细蚊道,“若然不是灵珑,本殿倒宁愿是你。”
  “殿下!”谭侧妃捂着唇瓣欢喜道,“竹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子将托盘一推,自始至终未曾抬头,他冲动了。他隐忍这么久,竟然中了墨连玦的诡计,他竟从未看出,她一早便心悦了老九。
  老九,你为何偏要与本殿作对……
  谭侧妃册封太子正妃的消息传来时,灵珑正欢欢喜喜地腻在墨连玦怀里,她扯着墨连玦的俊脸轻叹道,“害人家担忧一场,竟混忘了你是老狐狸。”
  墨连玦握住灵珑的小手吻了吻,点着她的鼻尖道,“跟着本王,你无须忧心。”
  灵珑捧着手里两道圣旨,啧啧称奇道,“这字迹竟然一模一样。”
  墨连玦捏着她的小脸叹道,“论字迹,岳父大人乃大能也。”
  墨连玦回宫后,暗卫便禀明了太子求请懿旨之事。他自然想求份儿真的圣旨来护航,奈何时间太仓促,乾帝又懒怠理政,便在宴席上朝着灵翰霆敬酒,暗示他将会去府上拜访。
  灵翰霆混迹朝堂多年,当夜便为墨连玦留了门,二人商议一番,便决定做一道假圣旨,请太子瓮。圣旨上的字,是灵翰霆仿造的,至于那玉玺,便是从旁的圣旨上剪下来的。倒多亏太子情绪激愤,若然仔细分辨,定然能发现粘合的痕迹。况且是刚刚做好的圣旨,那墨迹竟未曾干涸的。
  太子愤然离府,转身便将双旨赐婚的消息扩散了出去。
  墨连玦同灵翰霆同时松了口气。棋局尚未下完,便真的接到了赐婚圣旨。二人相视一笑,倒觉得这婚事终于成了。毕竟,就算太子不肯让步,大局为重的皇后,也会勒令太子另娶他人。
  灵珑撇嘴道,“你和父亲竟真的不怕被揭穿吗?”
  墨连玦轻嗤道,“揭穿也无妨。太子不散布消息,本王便会散布。只要京都百姓信了,只要朝臣们信了,太子就不得不屈服。太子党多是文官,来上几次口诛笔伐,太子定然扛不住。况且那懿旨尚未到礼部备案,追究起来,本王也可以说是假的。”
  灵珑嘿嘿傻笑,抱着墨连玦就亲了一口。
  墨连玦轻挑眉梢,灵珑忙对着他的唇瓣又亲了一口,还买一送一,在右脸颊也亲了一口。
  墨连玦挑起灵珑的下巴,得意洋洋道,“未料到小丫头另外想了主意,既然这么急着嫁给本王,唔,本王明日便让礼部算算日子去。”
  灵珑拍掉墨连玦的大掌,皱着鼻子道,“哼,少臭美,谁急着嫁给你了。”
  墨连玦将灵珑抱了个满怀,抵着她的额际嗔怪道,“不嫁给本王,还想嫁给旁人不成。两份圣旨可都揣在怀里了,若敢惦记别人,本王可不轻饶你。”说罢,作势拍了拍灵珑的小屁股。
  灵珑扭捏捏捏地“嗯”了一声,唇角却忍不住上扬。
  太子妃册封大礼,太子府办得风风光光。
  灵珑顾念着这些时日的风言风语,只随意拣了一副画托梅菲儿带过去,挽着翠浓到垂柳树下散心。
  翠浓见灵珑心情好,少不得打趣道,“可如愿了?”
  灵珑含羞带怯,嘟嘴嗔怪道,“翠浓姐姐如愿才对。顾嬷嬷说了,等房子收拾好了,便让姐姐同福满大哥成亲。”
  翠浓小脸微红,佯装大方道,“男婚女嫁,本是寻常事。奴婢二十三岁了,可不像小姑娘家那般难以启齿,小姐倒莫要转移话题才好。”
  灵珑跺跺脚,本欲混闹几句,但见那袭杏黄色的衣袍从树后闪出来,顿时呆怔当场,倒是翠浓扯了扯她的腕子,忙屈膝行礼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朝着翠浓挥手道,“你下去。”
  翠浓看了灵珑一眼,灵珑默默点头,一时间,气氛竟有几分凝重。
  太子负手而立,凝眉沉声道,“无话可说吗?”
  灵珑咬咬唇瓣,微垂眼眸叹息道,“太子为何在此?”
  太子轻讽道,“是啊,今日是太子妃的册封礼,本殿确实不该在此。”
  灵珑悠然叹气,这般不阴不阳地谈话,真是糟心。她本无过错,何故忍气吞声呢。
  灵珑想到此处,豁然抬眸看着太子道,“殿下,臣女还有事儿要办,便不打扰殿下赏景了。臣女告辞。”
  灵珑语言刚落,太子却忽然欺近了身子,扯着灵珑的手臂吼道,“灵珑,你是我的,穷尽一生,我定不放手。”
  灵珑奋力挣扎,奈何越挣扎,太子钳制得越紧,竟隐隐朝着她的腰肢揽了上来。
  灵珑旋身躲过太子的双手,眯眼沉声道,“殿下,若再纠缠不清,别怪灵珑不客气了。”
  太子朗声大笑,慢慢靠近灵珑道,“灵珑,本殿就是太疼惜你,才会让你看轻了本殿。”说罢,忽然抱住灵珑,凑着双唇便欲亲吻过去。
  灵珑身体后倾,本欲踢上太子的膝盖,右脚刚抬起,太子却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211。婚期定下了

  杨柳树后,闪出一道颀长英俊的身影,冰蓝色的眸,靛青色的印花长袍,此刻正满是阴寒地睨着哀嚎的太子。
  灵珑欢喜地奔了过去,仰着小脸脆声道,“墨连玦!”
  墨连玦抚摸着灵珑的头顶,对着太子阴鸷道,“滚!”
  太子眯眼看着墨连玦,邪狞勾唇道,“可惜了!差一点儿就能一亲芳泽了。”
  墨连玦青筋直跳,攥紧拳头便要冲上前,灵珑忙扯着墨连玦的手臂,居高临下地摇了摇头,“原以为殿下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到底是灵珑错看了。”
  灵珑扯着墨连玦离开,太子却一拳砸在石墙上。
  路生旋身落下,一言不发将太子搀扶起来。太子挥手,弃了路生的搀扶,一瘸一拐地朝着凤仪宫而去。
  墨连玦坐在软塌上阴沉着脸,灵珑将茶盏轻轻放下,蹭着步子靠近。墨连玦一把将灵珑扯进怀里,哑声嘶吼道,“臭丫头,你不会躲吗?”
  灵珑垂眸嗫嚅道,“人家没想到嘛!”她确实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谁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失了理智。
  墨连玦沉默不语,灵珑爬上他的膝盖,对着那紧抿的唇瓣便吻了上去,边吻边含含糊糊地安抚着,“玦哥哥,别生气啦,没亲到,真的。”
  墨连玦忽然泄了气,抱着灵珑拥吻起来,灵珑难得主动,跪在墨连玦膝盖上热情地回吻着。
  窗外窸窸窣窣地下起了雪花,梅兰阁内却温暖如春。
  墨连玦轻叹道,“本王再不准你与太子私下见面。”
  灵珑忙不迭点头,委屈嘟囔道,“本是出去散散心,哪能想到太子竟躲在里面。”
  墨连玦轻哼,“若然真欺辱了你,本王废了他。”
  灵珑直起身子吻着墨连玦的唇角,眯眼轻笑道,“玦哥哥,就算你不来,珑儿也不会让他欺辱了去。”
  墨连玦捏了捏灵珑的鼻尖,摇头轻叹道,“乖,功夫不用,会日益荒废的。”
  灵珑“噗嗤”笑了,朝着墨连玦施施然行礼道,“是,靖王爷,小女子谨遵教诲。”
  墨连玦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遥望着太子府的方向,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隔天,边境加急文件呈到了御前,非战争异变,皆因浆洗棉服时,发现供给将士的棉服竟全部是用黑红棉缝制的。黑红棉乃反复使用的糟心棉,因颜色黑红而得名。虽蓬松有余,抗寒能力却不足。寻常百姓,用来做褥垫尚嫌低劣,却被运到西北发放给了戍边的将士。
  乾帝将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黑红棉?是谁?竟然如此枉顾将士的性命!给朕查!彻查!关联之人格杀勿论。”
  金銮殿死一般沉静,乾帝恢复心神,沉着嗓音嘶哑道,“老五,老九,你们说说,黑红棉缘何流入军中,为何不及时上报。”
  墨连渊跨步出列,躬身咬牙道,“父皇。戍边将士冻死冻伤的大有人在,是儿臣失察,自以为朝中众臣与儿臣一般爱戴将士,故而未做追查。”
  墨连玦掀了衣袍叩伏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五哥。当日儿臣领兵支援,除了皮毛之物临时购置,旁的御寒衣物皆是军需供应。”
  乾帝冷哼道,“军需?是军需便无须把关了吗?是军需便能保证万无一失了吗?”
  墨连玦和墨连渊对视一眼,齐齐跪伏于地,“儿臣知罪。”
  庆亲王爷眯眼轻笑道,“皇兄,若然不是浆洗时扯破了棉服,只怕黑红棉之事还要延续下去。老五和老九确有失察之责,然当务之急,便是要追查克扣军需、谋害将士之人,若放任此般蛀虫混迹朝堂,苍玄危矣!”
  朝臣们齐声呼喊道,“请皇上彻查此事。”
  乾帝捋着胡须打量着朝臣,抬手指着灵翰霆道,“灵相,此番重责,你可担得起?”
  灵翰霆似笑非笑道,“皇上觉得臣担得,臣担不得,也得担得!”
  乾帝拍着椅背朗笑道,“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此事交由灵相全权处理,有任何需求,只管与朕开口。”
  灵翰霆叩谢圣恩,墨连玦却皱起了眉头。灵翰霆拍了拍墨连玦的肩膀,不卑不亢地踏出了金銮殿。朝臣们议论纷纷,只有太子,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夜间,靖王府。
  孟之郎摇着折扇打趣道,“得,姜还是老的辣。本欲彻底摘拣开,如今彻查之责落在灵相身上,只怕难以独善其身了。”
  墨世钧冷哼道,“父王说,皇叔越发糊涂了。”
  墨连玦行云流水地斟满茶水,云着茶盏挑眉道,“不,他若糊涂,便不会将所有人都搅进这趟浑水里。”
  墨连渊仰头灌了一杯酒,拍着墨连玦肩头道,“老九说的是。黑红棉之事,本王早发现了,若然不是怕影响军心,战时便该上报。如今彻查虽属应当,父皇难保不会怀疑另有居心。依我看,如此倒好,整日藏着掖着,憋屈都憋屈死了。”
  孟之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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