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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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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芳芳羞涩低语道,“长姐,夸赞自家姐妹,仔细灵珑妹妹笑话。”
  灵珑浅淡地勾唇,笑话,她是很想笑。谁能想到眼前这般温柔安静的女子,如今竟然是双身子。谁又能想到,便是她在闵佳乐和方如烟之间左右逢源,却敢拿同样有孕在身的柳诗韵当靶子。
  当日在韶华宫,离着柳诗韵最近的人,便是楚芳芳。既有了疑虑,灵珑即刻遣了暗卫去调查。不但确定了将汤膳洒在地板上的人是楚芳芳,连带挖出了楚芳芳不少的辛秘。
  楚御史惯爱钻研文墨,府里也招揽了不少门生,其中最出色的门生,便是秋试时中了进士的裴斐。据说裴斐风度翩然,却誓言“不立业,绝不成家”。楚御史颇为赞赏,用心帮衬裴斐读书上进,裴斐终于能在秋试中脱颖而出。
  裴斐得志,御史府跟着光彩。只是楚御史并不知晓,明面上志向高远的裴斐,在头一年入府时,便同楚芳芳暗渡陈仓。说来怪不得裴斐,本是郎才女貌、花前月下,换了别府或许是一段佳话。可门生入府时,楚御史早有但书,决不允许他们在府中乱了规矩。
  裴斐本欲等加官进爵时再过府提亲,但册封之事遥遥无期,楚芳芳却忽然诊出了双身子。裴斐坐立不安,只怕楚御史发现,便找了借口搬离了御史府。楚芳芳眼看要显怀,奈何求助方如烟未果,便制造了巧遇的机会,同闵佳乐勾搭到了一起。
  闵佳乐当即允诺,会替楚芳芳和裴斐求一道赐婚懿旨,条件便是让方如烟一败涂地,再没有媒人会踏足永安侯府的门。楚芳芳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方如烟,便有了柳诗韵险些跌倒的那一幕。
  暗卫将消息传到梅兰阁时,倒将众人惊骇住了。
  楚芊芊嫁给七皇子,御史府跟着水涨船高。这唯一待字闺中的楚三小姐,倒是惯常出入宴席花会。可她总是一副安静怯懦的样子,倒未曾有人将她放在心里。
  苏艳洛气愤难当,拉着灵珑便要到凤仪宫告状,没得做了龌龊事儿,还能得富享贵的道理。柳诗韵却以悲悯之心规劝了,她即将为人母,想着楚芳芳许是走投无路,便轻易原谅了。
  经历韶华宫的事儿,方如烟彻底成了命妇小姐们敬而远之的对象,听说楚芳芳常常过府陪伴,倒成了不离不弃的佳话。
  灵珑倒十分好奇,楚芳芳对着方如烟时,可曾有愧疚之心。可曾觉得方如烟的感念,来得烫心烫手了些。
  楚芳芳掩唇轻笑道,“灵夫子,可是学生脸上有污脏不成?”
  灵珑忙回神儿失笑道,“倒莫要混叫,虽被皇上封了夫子,到底没有正经授过课。”
  楚芊芊捏着楚芳芳的小脸调侃道,“只你顽皮。若然改日真等到灵夫子上课,仔细灵夫子专拣妹妹来磋磨。”
  楚芳芳嘟嘟小嘴,朝着灵珑屈膝行礼道,“夫子有礼,学生再也不敢了。只请夫子看在大姐姐的份儿上,莫要同学生计较。”
  灵珑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喉咙,厉色沉声道,“且仔细着,那般臭手的棋局,也敢拿到本夫子眼前丢人现眼!”
  三个人笑笑闹闹,至暮色降临时,灵珑便亲自送了姐妹二人出去。
  翠浓捡拾着茶具,但见灵珑回屋,不由噘嘴嘟囔道,“小姐,眼瞅着那般柔弱,真想不到会那般下得去手。”
  灵珑摇头浅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关起门过日子,若她是逼不得已,我倒希望她能得些快活的。”
  翠浓微微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杯盘,抬头转脸时,早已失了灵珑的身影。
  灵珑未曾去别处,只见了楚芊芊和楚芳芳,少不得想起了楚蔓蔓,便随手扯了件大氅,到垂柳林子里走一走。
  进了寒冬,那垂柳林子早已是光秃秃一片。只那柳条垂直而下,虽失了丰茂,到底不失飘摇,竟是颇为得趣的。
  灵珑跃上石栏晃荡着小脚,听见有男女说话声隐约传来,倒怕对方羞赧,索性跃然而起,朝着最粗壮的高树飞了上去。
  乌雅哭得梨花带雨,扯着墨连漓抽泣道,“墨连漓,我到底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墨连漓将手臂抽回,漠然沉声道,“乌雅小姐,你活泼美好,无须改变为本王改变什么。”
  “可是你不喜欢不是吗?”乌雅跺跺脚,扯着墨连漓追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们分明快要成婚了!”
  墨连漓叹气道,“那么乌雅,你为何不喜欢阿卓?感情之事,何谈缘由。若谈论得清楚,便不是情爱了。”
  阿卓是苍南部族的英雄,是苍南姑娘的梦中情人,可他只爱乌雅,将乌雅当宝贝一样疼宠着,乌雅却毅然地随着墨连漓回到了京都。
  乌雅嘴唇翕动,墨连漓悄悄抽回手,朝着树梢头看了一眼,负手远去。
  灵珑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可她本就穿着白衣,想来瞒不过墨连漓的眼睛。她悠然地叹口气,走到哪儿都能听墙角,运气果然太差了些。
  灵珑垂眸看去,但见乌雅失魂落魄地坐在假山上,索性旋身落下,拍着乌雅的肩头关切道,“乌雅,怎么穿得这般单薄,仔细伤了身子。”
  灵珑将披风给乌雅披上,乌雅却摇头苦笑道,“我跟着嬷嬷学规矩,嬷嬷说,这屈膝礼行起来,到底还是穿着宫装好看。我没有宫装,便专门找连画借了一套。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灵珑咬了咬下唇,拍着乌雅的肩头轻叹道,“乌雅,褚王爷对你这般冷淡,你可还心悦他?”
  “心悦。第一眼便心悦。”乌雅重重点头,捧着脸傻乎乎地笑道,“心悦他那股子潇洒不羁的气度,心悦他外冷内热的性子。只是,他不心悦我。”
  灵珑看着乌雅为情爱痴傻,倒不知如何去安慰。好在乌雅无需安抚,嘟囔一阵子,便恢复了生气,抱着灵珑的手臂兴奋道,“我阿爸下个月便来,阿爸来了,我和墨连漓便能成婚了。”
  灵珑淡笑不语,墨连漓这般排斥乌雅,若然真的成了婚,只怕磨合的日子长了些。可是姻缘这事儿说不准,或许经历过磨合期,小两口倒能长长久久地恩爱下去。
  灵珑捏了捏乌雅的小脸道,“你欢喜便好。这会子可饿了?翠浓姐姐煲了乌鳝汤,可要到梅兰阁用晚膳?”
  乌雅忙不迭点头道,“嗯。要的。翠浓姐姐煲的汤,再香甜不过了。”
  灵珑挽着乌雅离开,那古木苍劲处,便见一袭灰白色的男子一闪而过,不是墨连漓,又能是谁。
  灵紫凝的大婚之日,定在五日后。
  灵珑本欲挨到最后一日回府,卢夫子倒率先给了假日。
  灵珑捧着批条哭笑不得,卢夫子倒是热情,唯恐她假请多了,羞于开口,竟率先命小太监送了来。
  翠浓赏了那小太监一锭银子,欢欢喜喜地收拾行装去了。
  灵珑与冰儿相视一笑,唔,权当是为了翠浓姐姐会情郎吧。
  

  ☆、206。员外府的二公子

  三日后,丞相府举行眷亲宴。所谓眷亲宴,便是为即将出嫁的女子准备的,一来是表达眷恋父母兄妹,不舍离府;二则是通告亲朋,女子出嫁后,要顺带关照夫家。
  京都贵族嫁女,多数会举行眷亲宴。可这眷亲宴,一则占嫡,二则占正,灵紫凝既不是嫡女,嫁的又是续弦,这眷亲宴在名头上便有些不伦不类。
  灵翰霆和古灵儿一开始便不干预灵紫凝婚嫁之事,杨玉燕巴不得要将灵紫凝嫁得体面风光,倒无视了许多该讲的规矩。只是她混忘了,旁人却未必混忘,庆亲王妃、长亭侯夫人等贵妇均未到场,倒是将军府的亲眷颇为赏脸,乌泱泱占满了大半个席面。
  前厅热闹熙攘,灵珑却在菘蓝阁内,看灵暄云的热闹。
  左功明躬身行礼道,“相爷,夫人,学生此次来,便是要求娶府上的堂小姐。”
  灵翰霆轻笑颔首道,“功明,你的人品老夫自然知晓,可是云儿这孩子倔强得很,她若愿意,老夫自然欢喜。”
  左功明凝望着灵暄云,真诚开口道,“灵小姐,在下左功明,寒门出身,家有老母、幼弟尚需关照,略有房舍薄产,自知不能给小姐富贵荣华,却定然保证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灵暄云羞红了脸,咬着唇瓣轻声道,“听妹妹说,公子是上书房的教习夫子,可小女子粗鄙,只约略识得几个字,诗书礼乐之事,却皆不通顺,如此悬殊,倒要如何夫妻和睦呢?”
  左功明儒雅浅笑道,“小姐不通文墨,在下不懂家事。小姐的绣活名满京都,功明的才学却比不过许多大能大家。论起来,倒是功明高攀了小姐。”
  灵珑颇为感动,灵暄云的好,到底是有人赏识的。
  灵暄云娇羞地红了脸色,这事儿,便算成了。
  左功明将一块石坑玉佩留给灵暄云做定,敛了衣裙潇洒离去。
  灵暄云长久看着左功明的背影,喃喃低语道,“他那般有才学,竟会看上我这小小的绣娘。”
  灵珑娇俏调侃道,“什么小小的绣娘,云姐姐端庄美好,贤淑持家,珑儿若身为男子,定然也要娶姐姐这般的美娇娘。”
  古灵儿微笑颔首道,“珑儿说的有理。云儿,日后莫要妄自菲薄。你若不相信自个儿,也当相信功明的眼光。他二十三岁尚未娶亲,不是娶不着,是一直推却着。今日能主动上门求娶,可见咱们云儿是多么可贵的小娘子。”
  灵暄云娇羞地点点头,扑进古灵儿怀里撒娇道,“伯娘,云儿这心啊,跳得厉害。”
  古灵儿轻笑道,“云儿这是心悦了。无碍,伯娘会一直在的。”
  灵珑笑嘻嘻地跑过去,凑着小脸道,“云姐姐,珑儿也会一直在的。”
  “哪儿都有你!”古灵儿笑骂,灵暄云却朝着灵珑感激地微笑。
  两日后的傍晚,随着唢呐吹箫之声,灵紫凝的花轿被抬离了丞相府。杨玉燕哭成了泪人,待要回身寻安慰时,却发现影墙处,早已空无一人。
  本是抬续弦进门,孙员外府倒未曾大张旗鼓地操办,只请了几桌相熟的亲眷友人小聚,这婚事便算成了。
  灵紫凝闷堵得捶床,芳儿却轻声哄慰道,“小姐,员外府虽怠慢了小姐,可只要二公子待小姐好,操办不操办,倒并不要紧的。”
  灵紫凝愤恨咬牙道,“只你多嘴,本小姐岂会不知道隐忍。且去看看二公子几时回,几个破落亲眷,倒有什么可陪从的。”
  “是吗?既觉得破落,当初何必下嫁呢?”
  二公子推门进来,朝着芳儿挥手道,“且下去,今夜不必伺候了。”
  芳儿看了灵紫凝一眼,讷讷地退了下去。
  灵紫凝忙小意软身道,“夫君,凝儿不是这个意思。凝儿嫁入员外府,人生地不熟的,只不过希望夫君早些回来陪伴罢了,哪里真是嫌弃亲眷之故。”
  二公子闻言,软了神色,悄悄靠近灵紫凝道,“可是倦了?早些安寝可好?”
  灵紫凝轻轻地应声道,“嗯,听夫君安排。”
  二公子邪狞笑笑,忽然掀起了灵紫凝的红盖头,下一刻却惊吓地后退道,“你……你是何处来的丑八怪?灵家小姐呢?”
  灵紫凝一愣,忙从怀里取了丝帕戴上,这才朝着二公子靠近道,“夫君,你别害怕。凝儿不过是生了疮,易安堂的苏先生说了,只不着粉面,月余时间便能好。”
  二公子见那暗黑色的淤血消失,这才咽了咽口水道,“你我相看已有半月,再有半月,便正能好吗?”
  灵紫凝咬唇道,“自然能好。夫君,且歇了吧。”
  二公子讷讷道,“好,歇了!”说罢,直接吹熄了烛台,便真的歇下了。
  灵紫凝有些傻眼,未曾喝合衾酒,未曾过旁的礼节,便这般直挺挺地歇了吗?可她想着往日戴面纱,今日定然吓坏了二公子,顿时少了许多计较。
  灵紫凝狡黠地笑笑,站在床榻边窸窸窣窣地脱着喜服。这喜服颇为繁琐,她倒也不着急,便极尽魅惑地脱着,一边脱,一边就着月光打量着二公子。
  二公子看着灵紫凝妖娆的身段,不刻便呼吸粗重了起来。
  灵紫凝脱完衣裳,披散着头发朝床榻而去,却在跨过二公子的身子时,故意绊了一下,直直跌进二公子的怀里。
  二公子豁然握住灵紫凝的腰肢,灵紫凝却娇羞呢喃道,“夫君,凝儿不是有意的,且快些睡吧,明日还要向双亲请安。”
  二公子翻身将灵紫凝压在身下,蹭着她的身子邪狞道,“凝儿,今日是洞房花烛夜,不做正经事儿会被娘亲笑话的,乖,且等夫君做完正经事再睡。”
  灵紫凝娇媚地喊了声“夫君”,伸出双臂揽上了二公子的脖颈。
  二公子顿时得趣,抱着灵紫凝便闹腾了起来。
  芳儿守在窗外,少时便羞赧地红透了脸颊。她跺脚离去,未曾听见欢愉声后的哭喊,直至翌日伺候灵紫凝梳洗时,便见那白皙的身子上,到处是一条条的青紫痕迹,吓得将铜盆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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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嫁人之殇

  翌日,灵珑央求灵暄云教她绣一副扇面儿,正绣到尾端,兰儿脚步轻快地跑进亭子,贼兮兮笑道,“小姐,府里来了贵客!夫人让堂小姐去前厅见客。”说罢,竟似有若无地瞟向了灵暄云。
  灵珑立时明了,似笑非笑地打趣灵暄云。
  灵暄云嗔怒,不小心扎破手指,血珠子立时便滚了出来。
  灵珑扯着丝巾擦拭,小嘴不饶人道,“云姐姐,若晃了神儿,捏一捏妹妹便是,横竖妹妹耐得住疼痛,倒可惜了这白嫩嫩的手指。”
  灵暄云羞赧,抽回手指轻哼道,“妹妹只怕可惜了扇面儿吧。哼,本是松竹之貌,却不知是绣给何人的。”
  灵珑嬉皮笑脸道,“改日得了机会,定然拉出来给云姐姐瞧瞧。”
  灵暄云咬了咬下唇,倒越发羞涩起来。
  灵珑抱着灵暄云叫了声“好姐姐”,灵暄云跺跺脚,兀自回西竹屋梳洗去了。
  灵珑抿嘴偷笑,朝着兰儿挤了挤眼睛。
  兰儿扯了扯花袄,案首阔步地朝着松寿厅而去。
  左功明省了媒人,带着娘老子亲自上门提亲,算是给足了灵暄云体面。灵暄云温婉大气,又是料理家事的好手,左夫人一见面便欢喜得不行,趁着待玉镯的机会攥住了灵暄云的小手,直到分别时都舍不得松开,羞臊得灵暄云险些将头埋进怀里。
  左功明虽坦然,也不由地脸上发烧。他本欲将娘老子的手扯开,谁知左夫人竟直接将灵暄云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内。左功明放手不是,不放也不是,那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倒引得灵暄云展颜欢笑。索性红着脸将手抽出来,直至将左家母子送上马车,却再没敢离开古灵儿身旁。
  兰儿附在灵珑耳边嘀咕,灵珑乐得直不起身子,但见那袭淡粉色身影缓缓靠近,忙假意清了清喉咙,朝着灵暄云笑道,“云姐姐,媒人可走了?”
  灵暄云退了红潮的小脸复又红了起来,胡乱点了点头,脚步匆忙地埋进了西竹屋。
  灵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般有趣的婆母,云姐姐未来的日子,只怕会十分精彩。
  三朝回门,灵紫凝挽着孙二公子的臂弯,摇曳娉婷行来。
  那孙二公子生得斯文风流,且身形高俊,怪道灵紫凝自得意满,配上这般的俏公子,哪怕是续弦,只怕也有不少小娘子惦记着。
  灵珑暗暗颔首,少不得屈膝行礼,灵紫凝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孙二公子却弃了灵紫凝欲弯腰搀扶。
  灵珑忙直起身子,朝着孙二公子云手道,“大姐姐,姐夫,父亲和娘亲在前厅等你们,且快些去吧。”
  孙二公子率先开口道,“劳累妹妹相迎,这便去了。”
  灵紫凝咬了咬唇,依她的意思,自然想先去梅洛苑,可孙二公子伸手等着,她只得将小手伸了出去。
  午膳安排在松寿厅,孙二公子对灵紫凝小意温柔,一会儿夹菜,一会儿盛汤,喜得杨玉燕眉开眼笑。
  灵珑啃完一只猪蹄,刚要伸筷子去夹,那最后一块猪蹄却忽然不见了。她顺着筷子看去,却原来是孙二公子夹了去。
  孙二公子挑眉轻笑道,“看妹妹吃得香甜,本欲尝一尝,偏巧是最后一块,倒要让给妹妹才是。”说罢,又将那猪蹄放了回去。
  灵紫凝愤愤地瞪着灵珑,灵珑咽了咽口水,摆手退却道,“且有的是,姐夫自取便是。”
  余音未落,福嬷嬷便端着猪蹄进来,倒不曾顾念孙二公子在场,直接将猪蹄放在了灵珑跟前。
  灵暄云替灵珑夹了一块,捏着她的小脸道,“快吃吧。这会子便没人跟你抢了。”
  灵珑笑眯眯地点头,对着那碟子猪蹄顿然失了兴致,孙二公子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夹了猪蹄品尝起来。
  膳后,孙二公子被灵华非请去小坐,灵紫凝终于跟着杨玉燕回到了梅洛苑。
  杨玉燕眉飞色舞地夸赞新女婿,灵紫凝却抽抽噎噎地扑进了杨玉燕怀里,满脸羞愤道,“娘亲,他……他……”
  孙二公子确实长得斯文,于房事上却有特殊的癖好,便是喜欢用腰带抽打女人的玉体。洞房花烛夜,起初还温柔缠绵,至后半夜,孙二公子却跟发了疯似的抽打灵紫凝。灵紫凝疼得哭叫,可她越是哭叫,孙二公子竟越是兴奋,闹腾到天明时分,才犹不餍足地离去。
  灵紫凝哭哭啼啼地撸起袖子,杨玉燕心疼地颦眉,却忍不住规劝道,“凝儿,你这婚事得来不易。况且房事这事儿,夫妻之间历来需要磨合,你就没想想别的法子?”
  灵紫凝撇嘴道,“怎么没想,那春意图上诸多法子,女儿试了好几种,到了还是这般粗陋汉子。非是日间斯文惯了,夜间倒有了狼性不成?”
  杨玉燕哭笑不得,捏着灵紫凝嘱咐道,“凝儿,自家夫君慢慢笼络便好,只那嫁妆须得清点好,莫让那起子爬床的小蹄子钻了空子。”
  灵紫凝顿然凝眉道,“娘亲,凝儿嫁入员外府,未曾见过嫁妆的。”
  杨玉燕立时敛了笑容,点着灵紫凝的眉心骂道,“没心没肺的丫头。失了嫁妆,你如何傍身。那可是娘亲多半积蓄,倒莫要惦记娘亲的帮衬了。”
  灵紫凝意识到严重性,朝着杨玉燕草草行礼,亲自道舒默阁寻了孙二公子,早早回到了员外府。
  只是终究是晚了。那嫁妆,当日便被抬进了婆母的院子里,连孙二公子都没见过。灵紫凝推搡着孙二公子去要,孙二公子凝眉道,“娘亲勤俭持家,倒比自个儿护着强,你也俭省些力气。”说罢,不耐烦地抬脚走了。
  灵紫凝气得浑身发抖,乒乒乓乓地砸光了房里的物件,这才觉得气顺了些,她鼻尖冷哼,芳儿颤巍巍地躲在墙角道,“小姐,这里是员外府,您砸了摆设,可要如何贴补才好?”
  灵紫凝冷哼道,“自然是拿嫁妆贴补了,走,随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员外夫人一听是要嫁妆来了,立时瞪圆了眼睛骂道,“嫁妆?一个破了面相的狐媚子,倒敢朝本夫人要嫁妆。哼,丞相府倒是好谋算,塞了个没脸见人的老姑娘过来倒也罢了,连列了清单的嫁妆也能换了式样,啧啧,要嫁妆,倒也使得,让丞相夫人来,不但嫁妆给她,人也给领回去。晃儿这般的貌相,明日便能娶一房新的。”
  灵紫凝听员外夫人提到样貌,便知员外府定然派了人去问询。易安堂确实替她看了伤患,她起初未听劝告,脂粉之物未曾节制,也不曾剜掉溃烂。后来遮掩不住,再去问诊时,乌黑色早已蔓延了整个上唇,这面纱,只怕要戴上一辈子了。
  灵紫凝咬了咬下唇,舔着笑脸道,“娘亲,瞧您说的,儿媳哪里是要嫁妆来的。不过是小丫头打碎了东西,儿媳想着嫁妆里倒有不少摆设,便想拿出来添补添补。”
  员外夫人挑眉道,“哦?丫鬟砸的?这般笨手笨脚的丫鬟,不如发卖了。来人,去找人伢子。”
  芳儿颤抖地跪伏在地,灵紫凝忙朝着员外夫人跪拜道,“娘亲,这丫头打小跟着儿媳,便饶了她这一次吧。”
  员外夫人冷笑道,“饶了她也可。只你记住,从明日开始,二房里便只能有这一个丫头,既做了媳妇,便也该学着理家了。”
  员外夫人眯了眼睛,紫衣大丫鬟便讥讽地云手道,“二少夫人请慢走。”
  灵紫凝和芳儿相携出来,嫁妆没要着,连使唤的人手也没有了,她想着洗衣、做饭这般的粗鄙伙计,委屈地落下了眼泪。
  芳儿悄悄跟在灵紫凝身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灵紫凝将今日的过错转移到她身上。
  可芳儿显然想多了,灵紫凝为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哀叹,倒没那精神打骂她了。
  紫衣丫鬟送了灵紫凝出门,垂眸恭维道,“夫人,将军夫人还说二少夫人爽辣,奴婢倒觉得,再跋扈的人物,到了夫人这里,还不乖得跟猫儿似的。”
  员外夫人笑了笑,拍着紫衣丫鬟的手腕道,“就你这丫头嘴甜。你放心,她虽是正房,该有你的一样少不了。得了,去梳洗梳洗,今夜便去晃儿房里。那孩子提了好几次了。”
  紫衣丫鬟羞涩垂眸道,“夫人,少爷刚大婚,奴婢这般只怕不好……再说那主卧……”
  员外夫人戳着紫衣丫鬟的额头道,“小机灵鬼!表面上的脸面不要在意,且预备吧。”
  紫衣丫鬟讷讷称是,当日夜里,果然将孙二公子拐进了偏房。
  可怜灵紫凝洗衣、做饭、打扫,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还得听着偏房里没羞没臊的**声。她举起花瓶便要摔打,芳儿忙抢过去劝道,“小姐,若再摔了,只怕连仆人的衣裳都要洗了。”
  灵紫凝顿觉闷堵,一口愤懑之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扑到床榻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直至那**声消停下来,她才抱着膝盖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208。你从千里归来

  寒风凛冽,艳阳高照,灵珑站在城墙上巴望,身边站着大腹便便的柳诗韵。
  柳诗韵近日便要临盆,本该在府里安心待产,知晓军队今日凯旋,却非要跟着到城楼上迎接。
  灵珑替柳诗韵拉扯着大氅,抬眉关切道,“柳姐姐,可有碍?”
  柳诗韵温柔浅笑道,“无碍。今日倒乖巧得很。”
  灵珑俯身轻抚着柳诗韵的肚皮轻笑道,“定北、定邦真懂事。不枉费姨娘疼你们一场。”
  墨定北、墨定邦踢了踢柳诗韵的肚皮,喜得灵珑眉开眼笑。
  灵珑隔着肚皮与小哥俩聊天,忽见一骑快马飞来,扬鞭亮声道,“苍玄将士凯旋归来,汝等避让。”
  灵珑起身与柳诗韵并肩站立,但见烟尘滚滚,马蹄阵阵,一红一黑两匹骏马率先骠骑,正是身披盔甲的墨连渊和墨连玦。
  柳诗韵欣喜得滑落一行清泪,摸着肚皮轻叹道,“定邦、定北,你们的父亲回来了。”
  灵珑将身子探出城墙外,朝着墨连玦招手道,“墨连玦,我在这里。”
  墨连玦抬眉轻笑,墨连渊却惊吓得晃了晃身子,虎目圆睁道,“胡闹,下去。”
  柳诗韵委屈地瘪嘴,灵珑忙挡住柳诗韵,双手叉腰瞪着墨连渊。
  墨连渊怒,一拳砸向墨连玦吼道,“老九,管好你媳妇儿。若是伤了我儿子,我就……我就……”
  墨连玦挑眉道,“你便如何?”
  墨连渊结巴道,“我就不让他们叫你叔叔。”
  “谁稀罕!”墨连玦傲然,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墨连渊抬眸再看,到底不见了柳诗韵的身影,这才缓缓松了口气,随着墨连玦回宫复命去了。
  灵珑抱着柳诗韵缓缓落在地上,扶着她的腰身问询道,“柳姐姐,身子可好?”
  柳诗韵失笑道,“无碍的。哪里便如此脆弱了。”
  灵珑撇嘴嘟囔道,“哼,明王爷只当姐姐是泥捏的,敢情除了他,旁人都不关照姐姐似的。赶明儿定北和定邦出来,倒要两个小家伙评评理才好。”
  柳诗韵挑眉轻笑道,“妹妹放心,两个小的定然是偏向妹妹的。”
  灵珑顿时莞尔,嬉皮笑脸道,“自然是。唔,姨姨做得小塑像不日就要得了,赶明儿给两个小家伙做纸镇用。”
  苏艳洛挽着梅菲儿行来,闻言朗笑道,“据说那小像是纯金的,认识妹妹这些时日,便属这次最大方了。”
  灵珑靠在柳诗韵肩头哼声道,“小嫂嫂莫要激我,不过是金银器物,改日你和表哥有了娃娃,表妹照例来一份儿便是,何苦拈酸吃醋地拿捏着。”
  苏艳洛含羞噤了声,梅菲儿掩唇笑道,“方才请张医正把了一手脉象,妹妹且有的忙乱了。”
  灵珑瞠目结舌,指了指苏艳洛,又指了指肚子。
  梅菲儿微笑颔首,灵珑顿时欢喜道,“小嫂嫂,恭喜你。姨娘可知晓了?怎的放心让你出来?”
  苏艳洛摇头轻笑道,“不过方才把的脉象,尚来不及说道。”
  灵珑忙将苏艳洛安置在石凳上,看着两个孕妇傻乎乎地乐呵,那样子,倒比自个儿怀孕还要欢喜。
  苏艳洛向柳诗韵讨教该仔细之处,灵珑倒挽着梅菲儿坐到了近旁。
  此次凯旋,大部队返回京都,萧山和杨致远却接下了留守的任务。萧山是墨连渊最得力的下属,边防交给萧山,京都基本上算是高枕无忧了。至于留下杨致远,恐怕是为了预防朝中生变时,用来钳制威远将军的砝码。
  梅菲儿笑意浅淡,弹了弹灵珑的额头道,“休要胡思乱想。”
  灵珑捂着额头嗫嚅道,“梅姐姐可忧心?”
  梅菲儿摇头道,“珑儿,到了姐姐这般的年纪,不是不在意情爱,却早已失了那般轰轰烈烈的力气。有时候,只是一种念想罢了。”
  灵珑疑惑道,“梅姐姐,我不懂。”
  梅菲儿轻笑道,“便如你喜好作画,便如连画爱棋,不在乎得不得到,只是喜爱罢了。”
  灵珑嘴唇翕动,到底没将杨致远的名字喊出来。既是念想,倒无所谓那人是谁了吧?
  将士们凯旋,皇宫内少不得举办庆功宴。赶巧乾帝的生辰宴取消,倒将朝臣命妇一并请进了宫里庆贺。
  柳诗韵一早便被墨连渊夺了去,倒似不想她再与灵珑混闹似的,离去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灵珑一眼。
  灵珑气哄哄地抱着双臂,墨连玦遥遥指了指墨连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灵珑立时被逗笑了,本欲做个鬼脸戏弄墨连渊,但见太子回眸看过来,忙垂了眼眸,正襟危坐起来。
  墨连玦不屑地瞟了眼太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次凯旋,墨连玦同闲散王爷比较起来,地位自然不同。
  官员们少不得逢迎两句,墨连玦却朝着灵翰霆深深鞠躬道,“改日倒要向灵相讨教。”
  灵翰霆含笑拱手道,“靖王爷客气,老夫闲赋在家,王爷若得空,不妨陪着老夫下一局。”
  墨连玦恭敬应声道,“是。但请相爷赐教。”
  墨连玦端着酒杯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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