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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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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嫣然一把甩开太子的手腕,夸张大笑道,“太子,我的殿下,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嫣儿不过是恭贺灵珑妹妹生辰,必不会丢了太子府的脸面的。”
  灵珑但见路嫣然带着几许疯狂,连忙出列躬身道,“太子殿下,路姐姐既来祝贺,让姐姐坐在这处便好。”
  太子咬牙切齿道,“路氏,可要随本殿下去坐?”
  路嫣然斜靠在灵珑身侧,有恃无恐道,“不,本宫要跟着灵珑妹妹坐。”
  太子鼻尖冷哼,警告地瞪了路嫣然一眼,负手回到了谭侧妃身旁。
  冰儿搬了椅子前来,灵珑朝着路嫣然云手道,“路姨娘,且入席吧。”
  路嫣然挥挥手,捏动着腰肢朝盛放贺礼的桌子而去,可她旁的物件皆不翻检,却打开了翠浓捧在手里的小匣子,接着便摇头咋舌道,“母后啊母后,这暖香玉手镯据说是镇国公老夫人赏的,说是要代代相传的,嫣儿开口要了许多次,您都舍不得给,没成想今日却给了灵珑妹妹,啧啧啧,母后,灵珑妹妹可不像嫣儿这般心悦太子哥哥,您还真打算让她入太子府做妾室不成?”
  皇后气红了脸色,立时暴怒道,“路氏,休要胡言乱语,回去闭门思过去。”
  路嫣然委屈地跪伏在地,泫然欲泣道,“母后,嫣儿分明没有说错,为何要思过。母后可是嫌弃嫣儿嫉妒不贤了,母后放心,嫣儿只是随口说说的,对那暖香玉手镯一早便歇了心思的。”
  席间立时安静下来,哪怕掉根针的响动便能震颤人心。然而人们不敢说话,却不代表不猜忌,想着皇后向来疼宠灵珑,还为她举行了这独一无二的生辰宴,便觉得路嫣然的话所言非虚,打量灵珑的目光中,少不得带了几丝敬畏。这般的貌相才情,岂会是妾室,只怕那太子妃之位,要被这年少的女子收入囊中了。
  灵珑咬了咬唇瓣,煞白着小脸叩伏行礼道,“臣女谢皇后娘娘抬爱,只这暖香玉太过贵重,臣女年幼,撑不起这般华贵的东西,倒要恳请皇后娘娘收回赏赐,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梅贵人举着酒杯媚笑道,“皇后娘娘,送礼送贵自是没错,可灵珑妹妹今日才十三岁,皇后娘娘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古灵儿敛着裙角跪在灵珑身侧,凝眉柔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感激娘娘待灵珑的怜爱,暖香玉手镯却万万收不得,请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糟心地瞥了眼路嫣然,路嫣然故作惊恐道,“母后,嫣儿是不是说错话了,母后,您别生气,嫣儿这便回去闭门思过。”
  皇后暗暗咬牙,却是大度地挥挥手,朝着灵珑等人云手道,“都起来吧。不过是一对暖香玉手镯,哪里就有这般多的由头。嫣儿,你这孩子,岂能乱说怪谈,瞧把古夫人和灵珑丫头吓得,都不敢承受母后的好意了。喏,你说的手镯在这里,不是就戴在母后腕子上吗?”
  众人抬眼看去,皇后腕子上确实带着一对玉镯,比灵珑那对色彩要浓重,看上去也更华贵些。
  庆亲王妃舒了口气,朝着路嫣然怪责道,“路姨娘,下次可莫要如此眼拙了”,容妃、梅贵人等人一阵笑闹,暖香玉一事到底还是遮掩了过去。
  灵珑随着古灵儿道谢回席,旁人未曾瞧见,她却是看得真真的,那玉镯是崔嬷嬷偷摸塞给皇后的,想来定然也不是什么暖香玉。不过,且无论这暖香玉手镯有没有寓意,经皇后一番解释,即便有意义也变成了寻常物件,灵珑忍不住呼口气,朝着路嫣然投去一抹感激。
  路嫣然讥讽地勾唇,未曾入席,绕道席面后,便缓缓地离去。
  灵珑看着那略带凄凉的背影,看着那被金步摇压弯了的身形,忍不住暗暗泛起了心酸。她抬眸朝着男宾席看去,却不见了墨连玦的身影。
  墨世钧指了指西南角,灵珑便知墨连玦提前回到了靖王府。她想着那笔触细腻的玉簪,顿觉甜蜜,可想着那对暖香玉手镯,却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一愣一愕,本欲勾唇笑笑,灵珑却带着几丝厌恶转过了头颅。太子顿觉气闷,执起酒壶灌了几口烈酒,谭侧妃忍不住规劝,太子将她推到身侧,那酒水倒灌得越发狠了。
  礼也送了,酒也喝了,皇后强撑了一会子,便推说乏累,挽着崔嬷嬷的手腕回了凤仪宫。
  皇后走了,小姐夫人们便懒怠演戏,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没一会儿功夫,这庭院里便只余古灵儿、庆亲王妃等几个亲近之人了。
  梅菲儿等人帮着冰儿和翠浓归整贺礼,古灵儿却摸着灵珑的小脸,不无庆幸道,“多亏了路嫣然,改日见了,倒要谢谢人家才是。”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庆亲王妃却讥讽愤然道,“执掌后宫这些年,旁的没学会,这手段倒是越发下作了。珑儿,且无须害怕,这婚姻大事,姨娘一定替你做主。”
  灵珑撒娇地蹭着庆亲王妃的肩膀道,“姨娘,要不,那暖香玉手镯您带走吧。倒不拘卖多少钱,只莫要留在珑儿手里便是,珑儿一想到皇后的算计,只怕哪日不顺心,倒将那手镯砸了去。”
  庆亲王妃摇头失笑道,“乖,珑儿,那暖香玉是极品暖玉,少不得卖上几百万两黄金,你这般想着,就是再败家,也不会舍得拿它来砸响声听的。”
  灵珑一时咋舌,却觉得那暖香玉越发烫手了。
  时辰渐晚,古灵儿不得不跟着庆亲王妃出宫,却在出宫之前,用音信问询了佟妃的所在。
  灵珑不着痕迹地瞄着西北角的方向,且细细传递着大内侍卫巡查的规律,这才将古灵儿和庆亲王妃送出了宫去。
  灵珑回到西岚宫,宫女们正在收拾着满桌的狼藉,见她回来,纷纷行礼问安,倒比对待各宫小主儿还客气些。
  灵珑微微颔首,径直回屋,心里却忍不住叹息。小宫女们最懂察言观色,暖香玉之事表面上看是勉强遮掩了,这猜忌却定然少不了。
  冰儿和翠浓忙乱地数着银票,灵珑却烦躁地在卧房内踱着步子。
  冰儿掩唇偷笑,翠浓却推着灵珑的肩膀道,“小姐,想去便去吧,何苦等着奴婢们先开口。”
  灵珑嘟嘴娇嗔,换了件白色衣裙,绕到墙角背阴处便消失了踪影。
  靖王府的凉亭内,风铃叮咚作响,暖风飘摇和煦,墨连玦端坐石椅上,挺直腰背不言不语。
  灵珑旋身落下,嘟嘴蹭到墨连玦身侧,笑眯眯地讨好道,“玦哥哥,你看,这是珑儿亲手绣的丝帕,比上次绣得好看多了,送给你好不好?”
  墨连玦垂眸瞟了一眼,顺手将丝帕揣进怀里,却依然冷着脸子。
  灵珑咬了咬下唇,直接扯开墨连玦的手臂,坐到了他的膝盖上,仰着小脸装可怜,“玦哥哥,珑儿不知晓那手镯的来历,唔……”
  灵珑的话未曾说完,便尽数被墨连玦吞进了口中。
  墨连玦扣着灵珑的后脑发狠的吻着,吻得灵珑嘴唇发麻,却只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墨连玦。
  少时,墨连玦撑开俊脸,声音冷沉道,“那手镯呢?”
  灵珑忙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墨连玦道,“喏,玦哥哥,珑儿随你处置。”
  墨连玦容色稍缓,伸出拇指摩挲着灵珑微肿的唇瓣,如发誓般哑声道,“珑儿,你是本王的人。穷其一生,你只能是本王的人。”
  灵珑双手捧着墨连玦的脸颊,望进那冰蓝色的眸光中,深情低语道,“嗯。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墨连玦深深凝望着灵珑,缓缓靠近那嫣红的唇瓣,轻轻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二人都不觉闭上了眼睛,轻挑慢拈,耳鬓厮磨了起来……
  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绵长,颜松和颜鹤端着膳食守在凉亭外,不敢乱瞄不敢乱看,只那脸色早已憋得通红。
  灵珑和墨连玦缓缓分开唇瓣,一个娇媚,一个傲然,暧昧的气氛却渐渐地流转。
  颜松和颜鹤对视一眼,将膳食摆在石案上,拔腿就跑。
  灵珑眨眨眼,再眨眨眼,顿时羞臊地埋进了墨连玦胸膛,捶打着他的肩膀撒娇道,“都怪你,被颜松和颜鹤看到了,以后本小姐要怎么见人。”
  墨连玦朗声大笑,抱着灵珑的身子安抚道,“无碍,他们瞧见许多次了。”
  灵珑顿时惊愕,看着墨连玦洋洋自得,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咬一口。


  ☆、185。玦哥哥,你个登徒子

  墨连玦指了指四周,灵珑侧身去看,但见风铃、红绳结挂满梁柱,轻轻柔柔地随风飘荡,顿时欢喜异常道,“墨连玦,这些都是你布置的?你一早便想带我来庆贺生辰吗?”
  墨连玦掩饰性地咳了两声,端着身段扬眉道,“如何?可喜欢?”
  “嗯,喜欢!”灵珑扑进墨连玦怀里蹭了蹭,壮着胆子咬了咬墨连玦的耳际,低声魅惑道,“只要是玦哥哥准备的,珑儿都喜欢。”
  墨连玦顿觉心花怒放,那被灵珑啃咬的耳垂却渐渐发烫起来,竟蔓延到脖颈处,甚至是整个身子。他咬牙压制着蓬勃而出的欲念,拧了拧灵珑的小脸笑骂道,“死丫头,你倒知晓如何让本王难受了。”
  灵珑哧哧软靠在墨连玦怀里,笑得如偷腥的猫儿般,有恃无恐道,“玦哥哥,你说什么呢,珑儿可听不懂!”
  墨连玦挑眉道,“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灵珑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嗯,确实听不懂!”
  墨连玦邪恶地勾唇,直接将大掌伸了出去,还颇为坦然地颠着脚,仰望星空,做足了风流大少的样子。
  灵珑一时呆愣,垂眸看着身前的那两只大掌,眨眨眼,再眨眨眼,瞬时惊叫道,“啊,登徒子!”
  墨连玦捂住灵珑的小嘴,低声耳语道,“乖,珑儿,你再喊,颜松和颜鹤便要回来了。”
  灵珑欲哭无泪,泫然欲泣地控诉着墨连玦的暴行。
  墨连玦凝眉思索片刻,悄声问询道,“珑儿,为什么个子抽高了,那里却不长?”
  灵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理直气壮地据理力争道,“你胡说,冰儿姐姐分明说比去年大了一个半拇指呢。”
  “是吗?那我再摸摸?”墨连玦窃笑,拧着眉心又伸出了大掌,可惜摸到的不再是那处柔软,而是灵珑那双纤细的小手。
  墨连玦拨一拨,拨不开,再拨,还是拨不开,不由哑着嗓音道,“珑儿,越压越小!”
  灵珑防备地跳离墨连玦的膝盖,直至躲到凉亭一角,才将双手放下,却小心翼翼地抚触了两下,倒生怕真压小了似的。
  墨连玦哄然大笑,一双眼睛却火辣辣地盯着灵珑。
  灵珑嘟着小嘴坐在石案旁生闷气。可是醉鹅太香了,梅花酒也很醉人,索性一口酒一口肉地吃将起来。
  墨连玦宠溺地盯着灵珑的小脸,忽而眯眼沉声道,“珑儿,明日本王便去丞相府提亲可好?”
  灵珑愕然抬头,本欲开口说话,却忘记嘴巴里含着醉鹅,刚一开口便噎住了,倒剧烈地咳嗽起来。
  墨连玦连忙递了一杯清茶给灵珑漱口,拍着她的脊背邪笑道,“怎么,盼很久了吗?一听本王要提亲便这样激动。”
  灵珑将酒水咽下,红着小脸点了点头,却忽然抓着墨连玦的大掌凝眉道,“墨连玦,王爷的婚事不是要等皇上做主吗?皇上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吗?”
  墨连玦替灵珑擦拭着唇角,颇为霸气道,“本王娶定了你。父皇若不答应,便想办法让他答应。”
  灵珑美滋滋地笑了,赏赐般地轻吻着墨连玦的唇角,转头继续朝着醉鹅伸出魔爪。靖王府的膳食竟比御膳房的还要合脾胃,少不得要多吃一点。
  今日生辰宴颇为闹心,墨连玦本没有进食,眼见灵珑吃得香甜,倒学着墨连缨那般,专门抢着灵珑的醉鹅吃。
  灵珑怒,撕扯了鹅腿,却将鹅胸递给墨连玦。
  墨连玦邪笑着勾唇,偏要去抢那鹅腿,你来我往间,凉亭里倒是颇为温馨。
  小两口抢得欢快,颜松和颜鹤却面面相觑,灶上分明还有醉鹅,王爷偏偏要抢小姐的,莫不是小姐手里的,额外香甜些?兄弟二人撇撇嘴,一前一后朝着灶房而去,王爷不吃,他们兄弟代劳便是。
  太子在谭侧妃的搀扶下回到太子府,谭侧妃自然想将太子引到她的院落里,太子却跌跌撞撞地朝着书房而去。书房乃太子府的禁地,谭侧妃惯懂礼数,自然知晓妇道人家进不得书房,只能略带幽怨地返回了住所。
  书房内点着烛火,太子瘫在椅背上,不洗漱不休憩,却看着那跳动的烛心发呆。她竟那般看他,带着厌恶地看他。他分明对她极好,他分明爱极了她,她却因为那暖香玉手镯便腻烦了他。
  太子颇为颓废,他虽不赞成皇后先下手为强,却也未曾阻止,只想着水到渠成之日,这暖香玉手镯反倒成了一份惊喜,便打着算盘默许了。没想到,路嫣然忽然出钱,却将一切都搞砸了。是的,路嫣然,都是路嫣然,是这个贱人害了他。
  太子忽然振奋了精神,步履坚定地朝着路嫣然的院落而去。可方一靠近院落,便听闻男女欢好的声音。那声音毫不避讳,太子顿觉绿云罩顶,飞起一脚踹开了门扉,径直朝着卧房而去。
  路生光着身子滚下床榻,跪伏在地默然不语。
  路嫣然却妖媚地撑着下巴道,“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太子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贱货!娼妇!杀千刀的小贱人。你竟敢背着本殿与男人厮混,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路嫣然哄然大笑,花枝招展地颤着身子道,“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奴才可是太子殿下许给本宫的,自然便是本宫的人。这奴才听话得紧,本宫想何时要便何时要,想怎么要就怎么要。怎么,太子殿下吃醋了?”
  “吃醋?路嫣然,你在痴人说梦吗?”太子讥笑道,“本殿不过怕污脏了太子府。”
  路嫣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凄然,却转眸邪魅道,“说的是,嫣儿嫁入太子府一年多,有汉子等于没汉子,如今真是大好,嫣儿再不用守活寡了。哦,路生可比殿下能干多了,倒要多谢殿下将他赐给本宫。”
  太子气得直哆嗦,愤然一脚踹向路生,粗声爆喝道,“滚出去。”
  路生面无表情地捡起衣服,朝着太子躬身告辞,却忍不住多看了路嫣然一眼,只可惜,路嫣然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太子身上。
  太子目视路生离开,转身便摔了路嫣然一巴掌,“贱人,谁准你去宴席上胡说八道的,谁给了你这个权利。”
  路嫣然从枕间爬起来,肿着右脸奸笑道,“怎么?被灵珑知晓了算计,你愤怒了?难过了?哈哈,太子殿下终于知晓被心爱之人厌烦的滋味了吧,哈哈哈哈哈,本宫畅快极了,连头次算计你,都没有这般的畅快。”
  太子挥着手臂又是一巴掌,打得路嫣然直接跌落在床榻下。
  路嫣然呻吟不及,太子抬脚便踏上她的腹部,疼得她立时便蜷曲了身子,却依然讥讽地大笑。
  太子脚下重重地捻了几下,那般魔音绕耳的笑声终究是停止了。太子蹲下身子拍打着路嫣然的脸颊,志得意满道,“路嫣然,本殿告诉你,灵珑必会是本殿的太子妃,而你,只能看着我们幸福。等我们成亲那日,本殿定会让你做侍寝喜娘,陪着我们洞房花烛夜,本殿要让你这贱人痛不欲生。”
  路嫣然勉强撑开眼睛,声若细蚊道,“墨连竹,我会日日夜夜诅咒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太子立时羞恼,他将衣摆撩到腕上,疯狂地蹬踹着路嫣然的身子。路嫣然起初还能哀嚎,渐渐地,便彻底没了声音。
  太子蹲下身子探了探路嫣然的鼻息,轻啐一口,敛着衣袍出门。
  路生候在门边躬身拱手,太子冷然吩咐道,“既想要,便送给你。若声张出去,仔细你的脑袋。”
  路生躬身应声,待太子的身影消失后,忙推开房门奔进卧房,却惊吓地杵在门口良久。
  路嫣然虚弱地嘤咛一声,路生立刻惊醒,先将路嫣然抱到床榻上,接着便让如意去求情大夫,折腾了一整夜,路嫣然终究是清醒了过去。
  太子一直没有召唤路生,路生便一直守在路嫣然身旁。然而路嫣然眼神空洞而茫然,喂她吃便吃,喂她喝便喝,却未曾开口言语。
  路生缓缓敛上路嫣然的眼睑,才要起身离开,路嫣然却抓着他的衣角祈求道,“路生,别走,留下来陪我。”
  路生迟疑着坐在床榻边,路嫣然闭着眼睛嘟囔道,“三岁那年,我随着娘亲进宫拜见皇后,那时候,他十一岁了,汗流浃背地站在太阳底下蹲马步。我喊他,他不理我,我踹他,他也不理我。可我的风筝飞到树上,他却愿意爬上大树上,帮我将风筝捡了回来。那风筝我一直留着,可惜现在没用了。路生,你帮我跑一趟太傅府,将那风筝偷出来,不用拿给我,烧掉便是。”
  路生顺手抚摸着路嫣然的头发,路嫣然倒似睡着了般,再没有开口说话。
  路生起身交代了句“我去取风筝”,路嫣然依旧闭着眼睛,却在听到门扉关闭的声响时,滑落了一行清泪,掩埋进发丝间,不见了踪影。
  

  ☆、186。无心插柳柳成荫

  月夜沉寂,难得的风雨欲来之势。
  冷宫废弃的院落里,古灵儿和佟妃相视凝望,久久才莫名地笑了笑。
  古灵儿敛着衣裙缓缓靠近,悠然叹息道,“师姐,好久不见。”
  佟妃勾唇浅笑道,“介沐,这些年,可安好?”
  古灵儿轻轻颔首道,“只怡心怡然便好。”
  佟妃感叹道,“你总是比师姐看得通透,你喜欢等待,师姐却喜欢去抓去取,抓不到便要想办法抓,却不知,该是你的,那枝杈早晚会伸展过来。”
  古灵儿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佟妃道,“师姐,吃吧,这是师父给的。”
  佟妃瞬间红了眼圈,眨眼唏嘘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可怨我恨我?”
  古灵儿淡笑道,“师父很好,那孩子,也很好。”
  佟妃将药丸含下,闭眼凝神片刻,张开眼时,却已是精神矍铄。
  古灵儿缓缓倚靠在瓮口,凝望夜空低语道,“师姐,许多年前我们总是依偎在一处数星宿,这些年,倒是嫌少抬头看了。”
  佟妃眯眼道,“这些时日师姐常与灵珑一起观星,那孩子像你,心思颇重,可又不像你,多了些坚韧的品性。”
  古灵儿轻笑道,“全是师兄的功劳,从那般小的小奶包,养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娇纵不怯懦,只贪钱了些,倒惯常被人笑话。”
  佟妃失笑道,“倒颇有勤俭持家的品性。师妹,怀仁师叔一早便测算出隐世家族的命定之人会现身宫中,当年你耗尽内息,推迟了灵珑丫头出世的时辰,只怕这般的谋算到底要落空了。师姐前几日才知晓,那血祭之阵竟还关联着阴时阴历的女子。”
  古灵儿深沉道,“是,师兄游踪前曾找过我,说血祭阵的阵眼处,缺的便是阴时阴历的女子,而那女子,只怕便是珑儿了。好在珑儿的内息被师父压制着,只盼师兄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佟妃和古灵儿相对无言,但见狂风大作,古灵儿朝着佟妃屈膝告辞,跃然半空之时,却忍不住遥望一眼。
  灵珑整日有些坐卧难安,上课不专心,用膳总走神儿,这会子,竟歪着小脑袋傻乎乎地瞪着窗外。
  冰儿将果子茶递给灵珑,随口问道,“小姐,今日不作画吗?”
  灵珑烦躁地挠了挠墨发,踢了鞋子爬到榻上,挥着小手道,“不作画,不作画,我要睡了。”
  冰儿失笑,本欲替灵珑换好里衣,却被灵珑摆手拒绝了。
  冰儿走后,灵珑用被子蒙着头胡乱踢蹬着,忽觉有人拉扯被角,蒙头嘟囔道,“冰儿姐姐,别闹,我不要换里衣的。”
  “小脏猫!”
  灵珑听见这声颇具磁性的笑骂顿时安静下来,她将棉被拉低一点,再拉低一点儿,但见墨连玦蓝眸潋滟地俯身看着她,除了宠溺,便是深情。她将棉被呼啦一下扯了下去,喜笑颜开道,“墨连玦,你怎么来了?”
  墨连玦掀了衣袍坐在榻上,用衣角替灵珑擦拭着额际的汗水,挑眉打趣道,“那,本王这便走?”
  灵珑慌忙扯着墨连玦的手臂,嘟嘴撒娇道,“不,我不准你走。”
  墨连玦邪魅地点了点灵珑的朱唇,灵珑忙跪直小身子,“吧唧”一下吻在墨连玦的脸颊上。
  墨连玦凝眉不语,灵珑咬咬唇瓣,草草地碰触了一下墨连玦的唇瓣,却在身子后退时,发觉腰肢被一双大掌禁锢在怀里。来不及抗议,那双娇嫩的唇瓣便被那墨香之气占有了。
  墨连玦忽而温柔忽而强烈,忽然吮吻忽而撕磨,直至灵珑双眼朦胧之时,才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了那诱人的红艳之色。
  灵珑趴在墨连玦胸膛慢慢平息,少时却咬了咬墨连玦的肩膀嘟囔道,“墨连玦,父亲他,可答应了?”
  墨连玦眉心紧皱,灵珑捧着他的俊脸追问道,“父亲不同意吗?可是娘亲说过,会让珑儿自个儿做主的。”
  墨连玦故作涩然道,“本王便是你做主选的?”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道,“嗯,我跟娘亲说,墨连玦极好,墨连玦……”
  墨连玦将那声呼喊吞没,直接将灵珑压入了床榻,耳鬓厮磨道,“珑儿,叫玦哥哥。”
  灵珑娇喘道,“玦哥哥!玦哥哥!”
  墨连玦嘶吼一声,搂紧了灵珑纤细的腰肢,疯狂地拥吻着。
  灵珑被吻得迷失了心智,完全丧失了拒绝的能力,何况她从未想过要拒绝。索性略显羞涩地回吻着墨连玦。
  墨连玦略微粗鲁地吻着灵珑,却在大掌探上灵珑的里衣时,忽然间惊醒了。他懊恼地哀嚎一声,颓然地翻身躺在了榻上。
  灵珑一边娇喘一边傻笑,抱着墨连玦的头颅娇俏道,“父亲同意了对吧,我便知晓父亲疼我。”
  墨连玦邪魅勾唇道,“岳父大人说,一切但凭小丫头做主。本王是不是该庆幸,灵珑小姐一早便挑拣了本王。”
  灵珑扬着下巴道,“哼,以身相许便好,旁的恩情倒免了。”
  “臭丫头”,墨连玦失笑道,“本王倒觉得,以身相许还不够,倒要长长久久,生生世世地疼宠才够。”
  灵珑望进那冰蓝色的深海里,映着她砣红的小脸,还有唇角那掩饰不住的笑意。她露齿而笑,靠在墨连玦怀里叹道,“墨连玦!”
  墨连玦挑眉,“嗯!”
  “墨连玦!”
  “嗯!”
  灵珑只轻唤了几声,便枕着墨连玦的手臂甜甜地睡去。
  墨连玦温柔地抚触着灵珑的墨发,初见时不过长发齐腰,这会子竟长到臀部了。他将灵珑朝着胸膛揽了揽,看着清雅的床幔,久久地勾起了唇角。
  灵珑将几十副画作委托墨世钧送到妆画楼,复又将闲暇时间放到了阵法上。《阵法全宗》她已翻看了两遍,虽不能说信手拈来,阵法要领却皆印刻在了心间。
  灵珑洗净双手,再一次将血祭之阵画在纸张上钻研,按照二十八颗星宿的运行规律,供奉台上,必然是缺失左眼的鬼魅,而这鬼魅,偏巧对应着朱雀七宿之一的“井”。“井”宿主掌权者,只怕乾帝又要有大动作了。
  灵珑想起无辜殒命的楚蔓蔓,想要破解阵法的心情就越发迫切了。她将十五颗星宿位以上的阵法全部列在纸张上,迷踪阵排除,幻境阵不要,杀伐阵舍弃,剩下的便皆是镇压之阵,无一例外均由十八颗星宿位组成。
  灵珑咬了咬唇瓣,沉思片刻后,便将十八颗墨点落在了血祭阵上。那十八颗墨点起初还能显现,一盏茶的功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若不是笔尖还是扁平之状,灵珑恐要怀疑,那墨点她是否画了上去。
  灵珑毫不气馁,调整位置后,将十八颗墨点再次落下。这一次更快,第十八颗墨点落下时,先前的墨点早已不见了踪迹。
  灵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砚台里的水墨几近干涸了。
  翠浓推门进来,迟疑开口道,“小姐,二更天了,不若歇了吧,明日还要早读。”
  灵珑恍然回神儿,这才觉得浑身疲乏,索性落下最后一次猜想,丢了狼毫笔爬上了床榻。
  翠浓轻瞟了书案一眼,细细为灵珑放下床幔,熄了蜡烛出门。
  清早,灵珑朦胧间被冰儿推醒,洗脸,漱口,梳妆,直至同梅菲儿等人相携奔向上书房,那困倦才稍微减少一点子。
  柳诗涵调笑道,“灵珑,你昨夜做贼去了不成?”
  苏艳洛将灵珑揽进怀里,点着她的小脸道,“说,昨夜作了几幅画,啧啧,小小丫头,为了银钱真真是舍得损耗。”
  灵珑将苏艳洛的手拍掉,扑进梅菲儿怀里撒娇道,“梅姐姐,珑儿不过走了些困倦,苏姐姐和诗涵又混闹。”
  梅菲儿从怀里掏出薄荷膏抹在灵珑眉心处,灵珑顿觉提神醒脑,倒同柳诗涵好好争辩了一番,索性上书房便在眼前,这才敛了神色,一本正经地从左夫子身旁经过。
  早读回来,灵珑在冰儿的服侍下洗手,翠浓却歪头询问道,“小姐,这些废弃的画纸可要留着?”
  灵珑瞟了一眼,正是昨夜那张血祭阵的布置图。她略微挥手,回身后却忍不住凝眉,索性跑到翠浓身旁夺了画纸研看,却见最后落下的十八颗星宿位,皆陈列在纸上。那血祭阵的墨点,却渐渐有了浅淡之势。
  灵珑拿着画纸呆愣当场,这算是,成了?
  翠浓见灵珑隐隐有些颤抖,忙扶着她的肩膀急切道,“小姐,怎么了?可是这画纸有何问题?”
  灵珑缓缓摇头,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却捧着翠浓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翠浓,我的好翠浓”,说罢,直接扑到翠浓怀里瞎闹腾。
  翠浓傻乎乎地摸了摸脸颊,哭笑不得地抱着灵珑。
  灵珑的书桌翠浓和冰儿向来不敢动,今日不过是瞧着一张废纸,这才捧出来问一问,却得了灵珑这般的热情。
  翠浓问询地看向冰儿,冰儿一脸莫名其妙。
  灵珑发泄够了,将那纸张捧在面前傻笑,接着便念叨着“房、心、尾、箕”等折回了卧房内。
  

  ☆、187。揭开谜底

  既摸到了替换阵法的脉门,灵珑越发将心思沉浸了进去。血祭阵讲究入阵先后,灵珑琢磨怀仁那般的性子,定然会将布阵效用做到极致,索性按照最严苛的入阵顺序,设计了一套替换阵法。她将两套阵法先后画在纸上,然后便静待效果。
  只是这一静待,便是三日,待灵珑看到血祭阵消失踪迹的那一刻,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不过,若真正牵涉到解阵,只怕不得不效仿乾帝的压阵之法,需要用到阴时阴历女子的心头血。
  灵珑想着从康汉那处得来的消息,乾帝竟又遣了暗卫去打探阴时阴历之女子。她悠然地叹了口气,倒要跟师父商议商议。
  灵珑换了套衣裙,直接朝着铜雀街的后巷而去,只那小院黑黢黢一片,灵珑便知晓介修尚未归来。或许因着介修许久未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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