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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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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先是挪动了几步,忽然想起昨日遭了佟妃的暗算,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警惕地盯着佟妃的嘴巴。
佟妃摇头失笑,却眼神微闪地将舌头吐了出来。
灵珑但见佟妃舌头上尚有两颗核仁,连忙用手臂遮挡着面颊道,“师伯,有话好好说。”
佟妃将核仁收了回去,浅笑出声道,“放心吧,这核仁师伯尚有大用处,倒无须在你身上糟蹋了。”
灵珑跳了跳眼皮,无奈撇嘴道,“师伯,您昨儿已经糟蹋过了,喏,您看,珑儿脸上的伤还未消失呢。”
灵珑将小脸凑过去控诉,佟妃却挑眉嗔怪道,“昨儿不是被逼无奈吗,臭丫头,师伯的仇你也敢记着,仔细日后见了你师父,倒叫你师父好好训斥你。”
灵珑立时软了肩膀,嘟嘴抱怨道,“师伯,您快些让师父来絮叨珑儿吧,珑儿自打离了回音谷,就再也未曾见过师父了。”
佟妃见灵珑委屈的小模样,摇头失笑道,“珑儿,且好好修习,待时日到了,你师父自然便会出现。”
灵珑听多了关于时日的说法,这会子却忽然坚信了起来。她抬头望着高远的夜空,月美了,星却少了,她咧嘴笑笑,朝着佟妃微微屈膝,足尖轻点间,消失在了冷宫的庭院里。
灵珑回到梅兰阁,卧房内的灯却是亮着的。她推开窗户跃进屋内,冰儿和翠浓便齐齐地看着她微笑。
灵珑笑嘻嘻地凑了过去,一左一右揽着冰儿和翠浓的肩头轻笑道,“唔,有人等候的感觉真好。可是怎么办,珑儿担心两位姐姐夜夜不能安枕了。”
冰儿点了点灵珑的额头轻笑道,“哪里便不能安枕了,即便晚间睡得少,日间也可补偿些,倒是小姐你,竟是日夜不得闲。”
翠浓点点头,起身拧了湿帕子递给灵珑道,“小姐,冰儿说的是。洗把脸便睡下吧,日日这般熬着,身子只怕受不住的。”
灵珑心内微暖,接过帕子细细擦拭着。她回来得晚,冰儿姐姐和翠浓姐姐便睡得晚,她虽嘱咐二人早些睡下,只怕等不到她回来,她二人总是不能踏实的。
灵珑嘴角翕动,本欲规劝两句,但见冰儿和翠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便知她二人皆知晓她的心思,索性娇俏地哼了哼,乖乖地躺在了榻上。
冰儿和翠浓悄悄熄灭了烛台出去,灵珑张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累了,灵珑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她依然置身在黑黢黢的乾清宫,眼前便是那十余张鬼魅不停地晃动着。她下意识地挥挥手,岂知那鬼魅竟然越动越快,随即便齐齐撑着獠牙飞扑而来。她撒腿便跑,可乾清宫的殿门被锁住了,窗户也打不开。她急得满头大汗,抄起家伙便打了过去。
那鬼魅似乎有些害怕了,一直躲避她手里的家伙。她瞬间惊喜,一刻不敢地挥舞着手臂,可是她忽觉手心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松手,那家伙立时便落在地上。她垂眸去看,原来她方才握着的,是那枝又粗又长的香烛。她吓得手足无措,眼看那鬼魅越来越近,连忙俯身去捡,却不待她碰触到那香烛,鬼魅的獠牙早已撕咬在身体上……
灵珑猛然直起身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她抬手摸了摸额际的汗水,原来是梦,吓死她了。她看见自个儿的身子被咬得支离破碎,可她竟然还活着,撑着一颗硕大的头颅飘飘荡荡地活着……
灵珑颤巍巍地抖了抖身子,将下巴枕在膝盖上,默默地平复着。她不知道那短笛作何用,可她隐约觉得,那短笛就在那阵法里,或者就在那炉台上。
灵珑重新躺回了榻上,掏出那短笛吹奏了一曲引眠曲。她失了困倦,自然是无比精神,可听着外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到底还是缓缓松了口气。
灵珑照常上书房,照常同梅菲儿等人玩笑打闹,却悄悄遣了翠浓去刑部找墨世钧。
墨世钧穿着官服出来,但见翠浓侯在一旁,连忙开口问询道,“翠浓,有事吗?”
翠浓屈膝行礼,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墨世钧道,“世子爷,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交给您的,说是特别着急,倒要累着世子爷抓紧着办才是。”
墨世钧将信塞进衣袖内,朝着翠浓轻挥衣袖道,“嗯,我知道了,让灵珑放心便是。”
翠浓缓缓屈膝,疾步离开了刑部,朝着西岚宫复命而去。
次日,墨世钧让小宫女送了一大捆书卷,随着书卷送来的,还有一篮子鲜果,并一封写着“灵珑亲启”的信件。
灵珑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忍不住心中跃然,吩咐冰儿和翠浓将鲜果分发给梅菲儿等人去尝鲜,捧着那信件便钻进了卧房内。
“珑儿:苍南甚美,我却日日想归。玦”
灵珑用指尖轻轻滑过那寥寥几个字,忍不住悄悄地红了小脸,这是墨连玦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信。只不过,甜蜜归甜蜜,她看着那空荡荡的信纸到底还是噘了噘小嘴,这般富裕的留白,为何不多写几个字。她伸出手指在那“玦”字上轻轻弹了弹,权当是训斥墨连玦懒怠之过了。
灵珑将那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地封存了起来。她将信件塞进枕头里,欢快地摔着小手朝鲜果而去。可回望那枕头一眼,不由凝眉跑了回去,倒将那信件揣进了怀里,揣在那离着心脏最近的位置。
------题外话------
哈哈,没想到我会分两章加更吧,不过时间设置放在一起了,亲们应该不会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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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颇具阵法慧根(一更)
日间,灵珑自然要去上书房读书。晚间除了练功,却多了一项事务,便是研究墨世钧送来的那些关于阵法的古书。
那些卷宗颇有些年头,缺页少章节的情况偶有出现。灵珑却知晓,这定然是墨世钧能够找到的最全面的书籍了。
这卷宗读起来颇为晦涩,且每一个阵法的排布都对应着三垣二十八宿中的指代星子,只要位置稍有差池,这阵法便会发生变化,有时候,竟会将设阵之人一并困了进去。
灵珑将桃花镇的阵法铭记在心,兴趣盎然地召唤出一只仓鼠进入阵法内,然后巴巴地趴在地上看着。起初,那仓鼠在巴掌大的阵法里东撞西碰,兜兜转转,却硬是走不出来。
灵珑原以为这阵法大成的时候,那仓鼠竟然另辟蹊径,从阵眼侧方溜达了出来,还在灵珑面前嘚嘚瑟瑟地摇着尾巴。
灵珑顿时傻眼,索性趴在地上戳了戳仓鼠的小屁股,翻身仰躺在地上。怪道师伯说修习阵法要有慧根,阵法她记住了,对应星宿也确认无误,可小仓鼠却还是逃脱了出来。
灵珑将小手放进嘴里咬着,实在弄不懂到底何处出了问题。她悠然地叹口气,索性抱着小仓鼠翻身上了屋顶。
月亮颇为清浅,反衬的星子却越发明亮了。
灵珑看着高远的夜空,忍不住伸出小手指认着东青龙、北玄武、西白虎、南朱雀等星宿。她将星宿在嘴里默默念叨,却忽然眯起了眼睛,微微勾了勾唇角。是了,她确实是弄错了,那阵法既对应着星宿,位置必然是有变化的,如今已是月上中天,月初时是上弦月,与此时的下弦月必然是不同的。
灵珑激动地将小仓鼠使劲儿揉搓了几下,拎着它的后脖颈返回了卧房内。
灵珑将星宿变化融合与阵法,按照卷宗里的位置重新将阵法摆放好,朝着小仓鼠招手道,“小苍苍,来,咱们到石子里玩一会儿去。”
小仓鼠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不紧不慢地爬进了石子阵里,还朝着灵珑傲然地抬着小下巴,只是下一瞬,它便分辨不出方位,开始在阵法里四处冲撞起来。
灵珑尝试性地招招手,小仓鼠看不见,她开口指引着阵眼的方向,小仓鼠也听不着。
灵珑心内有些沸腾,却生怕乐极生悲,便乖乖趴在小仓鼠眼前看着它。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小仓鼠还在阵中慌不择路,她这才敢肯定,这阵法,是真的成了。
灵珑抬起右手将那阵眼处的石子拿开,小仓鼠立即眼前一亮,绕着石子便爬了出来。
灵珑将小仓鼠捧在手上,顺着它的茸毛轻笑道,“小苍苍,你辛苦了。喏,这是你最爱吃的点心,去吃吧,不过明晚你还要过来,姐姐还有许多阵法要等着你探险呢。”
小仓鼠直接竖起了茸毛,用爪子挠了挠灵珑的手心,顺着墙角便溜了出去。
灵珑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有些傻眼,转瞬却又轻笑起来,唔,到底不能逮着一只仓鼠往死里坑骗,明日便再换一只好了。
今日收获颇丰,灵珑将卷宗收拾妥当,吹熄蜡烛躺在了床上。
师伯说师尊和师叔祖都懂阵法,可是,师尊下落不明,师叔祖嘛,灵珑不知晓礼梵大师是否还在寺中,却不想贸然上门搅扰,索性自个儿尝试看看,或许不是很难,或许她很快便能弄懂了……
乾帝等人在苍南部族玩得开怀,墨连缨却因为吃不惯猪油做的点心,在侍卫的护送下,率先返回了皇宫。
灵珑诧异于乾帝对墨连缨的疼宠,可墨连缨回来,于她到底是愉悦的,索性日日拉着墨连缨一处耍玩。
这一日,灵珑扯着墨连缨在梅兰阁用膳,彩月却屈膝回禀道,“灵珑小姐,容妃娘娘让您同公主去紫萱宫用膳,娘娘特意炖了鹿茸汤膳,说要给小姐补补身子。”
灵珑莞尔一笑,挽着墨连缨的小手道,“走吧,缨儿,仔细让你母妃等着急了。”
墨连缨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手挽着灵珑,一手牵上彩月,一行三人欢欢喜喜地朝着紫萱宫的方向而去。
紫萱宫在东北角上,若想去紫萱宫,必然会经过乾清宫。
灵珑听着墨连缨叽叽喳喳地说话,却暗暗留意着乾清宫护卫的情境。
日间视线好,巡察自然比夜间要松散些,只是到底也有二三十人,想要不被发现,似乎并不是很容易。
灵珑思索着日探乾清宫的可能性,恍然扫视间,却见一个面目阴寒的男子站在乾清宫门口远远盯着她。
灵珑心里一紧,才要眯眼分辨,墨连缨却扯着她的衣袖娇俏道,“灵珑姐姐,你在看什么,为何不回答缨儿的话?”
灵珑连忙回神儿,捏着墨连缨的小脸歉意道,“缨儿,抱歉,姐姐刚才没听见。”
墨连缨小大人般地摇头叹气道,“算了算了,姐姐定然是想九哥了,缨儿原谅你便是了。”
灵珑哭笑不得,嗔怪地弹了弹墨连缨的额头,掠过乾清宫时,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去,却发现早已失了那男子的身影。
灵珑凝眉思索,那男子的面容竟然模糊得回忆不出,她不解地摇了摇头,但见紫萱宫近在眼前,索性弃了心思,牵着墨连缨加快了脚步。
容妃依然侯在门口,只不过在她身侧却多了一个人,竟是与灵珑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公主。
灵珑连忙上前,敛裙行礼道,“臣女灵珑见过长公主,见过容妃娘娘。”
容妃随意地摆摆手,长公主却亲自躬身将灵珑搀扶起来,温婉轻笑道,“许久不见,灵珑倒是越发窈窕了。”
灵珑谦恭地颔首行礼道,“长公主谬赞,倒是长公主依然风华无限。”
长公主雅致地点头,墨连缨却仰着小脸脆声道,“皇姑姑,那缨儿呢?”
长公主温柔地抚触着墨连缨的脸颊,微微点头道,“缨儿长高了,也漂亮了。”
墨连缨心满意足地眯眼轻笑,容妃却戳着她的额头嗔怪道,“得了,除了母妃,旁人不会说道你圆润的,还是莫要自欺欺人的好。”
灵珑掩唇而笑,墨连缨却跺跺小脚不满道,“母妃真讨厌,缨儿今日少吃一碗便是了”,说罢,牵着灵珑的手便进了殿内。
因着长公主留膳,今日的菜式较往日越发丰盛些。
容妃慈爱地帮着墨连缨挑拣菜品,长公主便也拿起筷子替灵珑挑拣。
灵珑受宠若惊,可长公主笑意暖暖的样子,她到底不好拒绝,索性斯斯文文地吃着。
墨连缨见灵珑不与她争抢,颇觉无趣,索性撞了撞灵珑的肩膀调侃道,“灵珑姐姐,皇姑姑不是外人,你与平常一般便是。仔细饿着肚子回去,翠浓姐姐会怪责缨儿没有照顾好你的。”
容妃和长公主相视而笑,灵珑却眨巴眨巴眼睛,悠然地叹了口气,她是大家闺秀,装会子斯文便如此困难吗?
灵珑娇嗔地瞪了墨连缨一眼,举起筷子便朝着她碗里的鹿腿夹了过去。
墨连缨阻挡不及,那最细滑的肉便被灵珑吃进了肚子里。
墨连缨顿时气闷,嘟着胖乎乎的脸颊挽了挽袖子,伸手去抢夺灵珑碗里的罗鲨鱼。只可惜,她的身手到底比不上灵珑,几番交手便败下阵来,欲哭无泪地看着只剩下骨头的罗鲨鱼。
灵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细细将鱼肉放进墨连缨碗里,谆谆教诲道,“乖,缨儿,下次姐姐装斯文的时候要记得把握机会,要知道,姐姐装斯文的时机,真的是太少了。”
墨连缨将鱼肉放进嘴里泄愤地嚼着,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容妃笑意盈盈地在一旁看着,长公主颇为诧异地挑眉道,“缨儿和灵珑倒处得极好!”
容妃微微颔首道,“是,她们日日玩在一处,倒比亲姐们还要亲厚些。”
长公主细细看着灵珑,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午膳后,墨连缨自去歇晌,灵珑便敛着衣裙准备告辞。岂知容妃却忽然开口道,“灵珑,且等等,长公主有事要让你帮忙。”
灵珑诧然抬眸,长公主浅笑盈盈道,“本公主每年都会去大悲寺斋戒月余,往年都是直接用黄金浇筑罗汉真身,不过供奉些金银之物,今年寺庙中却不收金银之物,倒要进献十八罗汉的佛龛。佛龛之像,御画坊倒也作了几幅,只本公主瞧着不喜,倒要劳烦灵珑替本公主忙活一番了。”
灵珑未曾接触过佛龛,少不得细细问询道,“公主,这佛龛可限了尺寸,可限了烧筑之物?”
长公主微微摇头道,“不曾。听那传信的僧人说,倒不须尽数制了,挑拣心中最具佛缘之相烧筑便是。”
灵珑略微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公主,灵珑首次接触烧筑之物,各面各像皆要描绘到位,灵珑自会尽力而为。只公主到底还是另着大能之士一并绘制,好有所取舍,免得耽误了斋戒之行。”
长公主见灵珑小小年纪,不骄不躁,且色色考虑周全,不由赞赏地颔首道,“嗯,且依你,只本公主到底还是期待灵珑丫头的画作。”
“是,臣女一定用心绘制”。
灵珑垂眸屈膝,敛着衣裙离开了紫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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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十里桃花美如画(二更)
灵珑虽允诺了长公主佛龛之事,动手之前却有些犯愁。
墨世钧将皇宫里关于十八罗汉的物件皆拿出来给她,奈何除了画像,便是雕刻,若想作成佛龛实属不易。
灵珑琢磨良久,决定跑到西北湖处观摩那方小石狮。那小石狮同佛龛之物自然不同,好在皆是烧筑之物,对于构思背景和侧景,却颇有几分助益。
灵珑撅着小屁股,蹲在小石狮跟前观摩,一蹲便是一晌午,连带冰儿和翠浓也被晒得头晕眼花。
灵珑凝眉思索片刻,朝着身后挥手道,“两位姐姐且去背阴处歇上一歇,再有一会子便好。”
冰儿和翠浓齐齐摇头,一个将帕子挡在灵珑头顶,一个则干脆用身子挡住了白花花的日头。
灵珑摇头失笑,好在观摩得差不多了,索性拉着冰儿和翠浓闪身躲到了岩石后,“是珑儿思虑不周,傍晚过来便是,何苦累得二位姐姐一起晒太阳。”
翠浓用帕子细细替灵珑擦拭着额际的汗水,嘴里嗔怪道,“奴婢倒是无碍,只小姐这般晒着,仔细中了暑热。”
冰儿将冰镇酸梅汁递给灵珑,微微颔首道,“翠浓姐姐说得极是,小姐这些日子,越发清减了。”
灵珑捏了捏不剩二两肉的小脸,挑眉打趣道,“姐姐,各家小姐都在追求身量纤瘦,连缨儿也说要少吃一碟子碧玉羹,珑儿这般,岂不是羡煞了旁人。”
冰儿跳了跳眼皮,翠浓则捏着帕子不阴不阳道,“小姐若有十一公主那般身量,莫说一碗碧玉羹,就是两碗,奴婢们也不会管你的。”
灵珑嘻嘻笑着,将冰儿和翠浓压在石头上坐下,倒从角落里捡拾了几颗石子,在平整处练习桃花阵。这桃花阵她早已习得,却力求精益求精,以期能够达到书中所述“分不清真与幻”的境地。
冰儿用小手轻轻戳了戳灵珑的小脸,轻声开口道,“小姐,你整日摆弄这些石子,到底用来做什么?”
灵珑豁然抬眸,她日日倒腾阵法,却从未进去过,索性转了转眼睛,扯着冰儿轻笑道,“冰儿姐姐,这是阵法,待会儿珑儿入了这阵法,若出不来,你便将这颗最大的石子拿开可好?”
冰儿凝眉摇头道,“小姐,什么叫出不来,为何会出不来?”
灵珑不予多做解释,直接抬脚入了那方三丈宽五丈长的桃花阵。
桃花阵里四处是桃花,白色如玉似锦,粉色婀娜多姿,颇有几分浪漫柔情的味道。
灵珑看着那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险些迷醉在这般粉妆玉砌的花海里。只可惜,她知晓,一切皆是幻境罢了。
灵珑朝着花丛深处摆了摆手,轻声呼唤道,“冰儿姐姐,翠浓姐姐,珑儿要出去啦。”
灵珑自然听不到冰儿和翠浓的应答,却微笑着闭起眼睛,依照布阵的路径,朝着一颗最粗最高的桃花树冲撞而去,下一刻她便略微趔趄地扑进了冰儿的怀抱里。
冰儿将小手贴在灵珑面颊之上,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儿,好得不能再好了。”
灵珑喜形于色,但见冰儿和翠浓满是困惑,索性一手拎着一个,直接丢进了桃花阵里。
冰儿一屁股蹲在地上,傻乎乎地问道,“好美啊,这是哪里啊?”
翠浓镇定地将冰儿搀扶起来,挑眉轻笑道,“怕便是小姐说的那阵法了,你瞅瞅,倒跟真的似的。”
冰儿忙不迭地点头,捏起一片花瓣凑近唇边舔了舔,瞬间惊叫道,“翠浓姐姐,这桃花竟然是真的!”
翠浓顿觉纳罕,扯了一根桃花枝放在鼻端轻嗅,顿觉沁人心脾,芳香肺腑,索性扯开嗓子朗笑道,“小姐,奴婢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子。”
灵珑含笑点头,慵懒地靠在岩石上小憩。她接连几日不曾安枕,这一闭眼,不小心便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灵珑悠然转醒,但见冰儿和翠浓还在阵法里转悠,顿时有些惊吓,连忙将阵眼拿开,随即起身迎了上去。
冰儿和翠浓正在桃花树下嬉闹,可转眼间,桃花不见了,花瓣雨也没有了,只余脸上火辣辣地疼。
灵珑忍不住捂脸,歉然开口道,“两位姐姐,珑儿睡着了,且快些回梅兰阁涂抹些药膏吧。”
冰儿将小手附着在脸颊上,顿时疼得直咧嘴,欲哭无泪道,“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冰儿明明躲在桃树下的。”
灵珑哭丧着小脸,讷讷开口道,“那啥,冰儿姐姐,阵法里是桃树下,阵法外却是在太阳底下的,所以……”
翠浓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灵珑的额头,摇头叹息道,“所以,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抹药吧”,说罢,一手拎着冰儿,一手拽着灵珑,急匆匆地朝着梅兰阁而去。
桃花阵成功了,灵珑少不得欢喜。可是她知道,这桃花阵不过是入门阵法,若想习得精妙,却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
灵珑将那些鬼魅头像一一在脑海里过滤,最后却不得不深深地摇头,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画作上。
这画作是御画坊绘制的十八罗汉图,宽一米,长十米,笔触虽清浅朴素,却将每位罗汉的神态描摹得栩栩如生。
灵珑将画作缓缓展开,依次拜膜而去,最后却将视线定格在了举钵罗汉身上。这举钵罗汉名曰迦诺迦跋厘隋阁,是一位托化缘的行者。
灵珑看着迦诺迦跋厘隋阁分明潦倒却虔诚慈悲的笑容,瞬间打动了心神,隐约间明白了长公主口中的缘相之说。
灵珑摇头失笑,倒将旁的画品弃开,专门盯着那举钵罗汉研究,约莫一个时辰后,才用砚台将墨色晕开,执起狼毫笔落在了画纸上。
夜,寂静无声,敞开的窗户却隐隐吹进来丝丝凉风,难得惬意舒爽。
灵珑穿着里衣执笔作画,一勾一挑,一晕一色,皆神情专注、一气呵成。奈何边边角角繁琐细致,直至三更天时,举钵罗汉的画像只完成了一张侧脸和一个圆钵,画纸却散落了三十余张。
灵珑将画纸捡拾起来,按照心中所想细细拼接,一道皱纹,一缕胡须皆细致入微,迦诺迦跋厘隋阁竟似活了起来,慈眉善目地对她微笑。
灵珑满意地颔首,疲惫地伸了伸懒腰,歪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连续十余日,灵珑皆置身在书房里作画,身量虽又添纤细之貌,精气神儿却十足的充沛。
这一日,灵珑带着冰儿、翠浓去紫萱宫交差,容妃倒也罢了,期间探望过几次,倒并不吃惊,倒是长公主见了灵珑那般纤瘦,忍不住凝眉道,“你这孩子,本公主虽嘱咐你用些心思,你也无须这般用心啊。瞧瞧这般的身段,倒叫本公主如何向古姐姐交代。”
灵珑羞涩地挠了挠头,讷讷开口道,“不关长公主的事儿,臣女虽说让长公主找大能之人另外绘制。可臣女好胜,到底不想输了阵势,难免失了些分寸。不过,长公主莫要忧心,待会臣女在容妃娘娘这里多喝碗汤羹,明日一准便圆润了。”
长公主摇头失笑,容妃却朗笑出声道,“瞅瞅这孩子,分明是馋汤膳了,这般累了心神,倒是可怜见的。也罢,今日那一钵子野山参乌鸡汤,倒净与你吃,连缨儿也不准碰的。”
灵珑屈膝道谢,朝着长公主开口道,“长公主,臣女作得是举钵罗汉,倒要长公主鉴赏鉴赏才好。”
长公主期待地颔首,本是就着冰儿和翠浓的手一张张阅览,观了几张后,却直接将画纸取了过去,自行找了张石案俯身观赏起来,竟是久久不曾抬头。
容妃见长公主这般入神儿,索性下了主位,凑到长公主身旁一起观赏。少时,丫鬟们皆侯在角落,公主和容妃倒弃了旁人仔仔细细地投入了画作之中。
这举钵罗汉,灵珑总共做了两百九十八张画作,方方面面,棱棱角角,事无巨细不说,还将制作胚膜时需要注意的地方做了注解,短时间内只怕难以看完。
灵珑站立在殿上昏昏欲睡,紫竹掩唇轻笑,倒将灵珑压在了椅子里,轻声嘱咐道,“小姐且歇一会吧,横竖要等上不少时辰的。”
灵珑感激地颔首,单手支起小下巴,瘫坐在椅子里,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良久后,容妃和长公主终于想要歇一会子,转脸却见灵珑头颅轻点地睡着了,不由相视一笑。
冰儿本欲上前叫醒灵珑,长公主却抬手制止了,倒引着容妃将画作抱进了隔间,将旁的丫鬟也遣散了出去。
灵珑这一觉睡得极其扎实,醒来之时,天色竟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她迷茫地环顾四周,顿时弹跳起身,急慌慌地喊道,“完了完了,我竟然在这里睡着了,长公主呢,我的课呢?”
冰儿将灵珑压进椅子坐下,翠浓忙递了茶水过来,轻声安抚道,“小姐,别着急,长公主回府去了。容妃娘娘见小姐疲累,一早便替小姐请了假,小姐放心便是。”
灵珑缓缓地吐口气,凝眉吩咐道,“姐姐,下次到底要叫醒我才是。”
翠浓和冰儿连忙应声,主仆三人向容妃告辞,终究在晚膳之前,赶回了西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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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刻一个小小的你
灵珑将佛龛交付后,便抛诸脑后。三日后却收到了长公主的赏赐,除却五十万两银票外,还有举钵罗汉佛龛的胚模。
那胚模约莫有巴掌大小,且是从正中间一分为二的对称两片。
灵珑将手指放进去细细抚摸,为着工匠的高超手艺啧啧称奇,岂料被罗汉的小指刮了一下,瞬间便涌出了鲜血。
冰儿忙将丝帕压在灵珑伤口上,满是关切道,“小姐,疼不疼?”
灵珑失笑摇头,垂眸去看那罗汉,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翘起的小指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灵珑放下心来,朝着冰儿吩咐道,“冰儿姐姐,你去灶上要一团面来。”
冰儿点点头,抬脚出门,没一会儿便握着一团面团进来,递给灵珑道,“小姐,面团来了。”
灵珑眯眼轻笑,接过面团便放进了胚模里,随后又用小刀将边角料切割整齐,愉悦拍手道,“大功告成,且看看这佛龛是何等模样。”
灵珑将胚模打开,那高举铁钵向人乞食的和尚,立时便显现在眼前。虽是面团制成,已尽显佛缘,若然用金银烧筑,这慈悲之态只怕越发耀眼了。
灵珑小心翼翼地将佛龛取出来,却将那胚模放进一个红漆匣子里,这是她做得第一个佛龛胚模,且得好好收藏着。
灵珑将匣子盖好放置于衣柜中,未曾发觉那方才还干干净净地小指之上,竟然丝丝缕缕闪过一道红光。
乾帝出行苍南半个月,终究还是回到了皇宫内,一并归来的,还有迦略族长的千金乌雅。皇后出面为乌雅举办欢迎晚宴,索性将西岚宫的闺秀们皆请过来作陪。
灵珑随着梅菲儿等人落座,只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抬眸看去,却是浅褐色衣袍的墨连玦。
灵珑对着墨连玦勾唇浅笑,随即便羞涩地低垂了眉眼。
小姐们都在议论乌雅各色的妆容,墨连缨却凑了小脸过来,靠近灵珑耳际低语道,“灵珑姐姐,九哥还在看你。”
灵珑对上墨连玦那冰蓝色的瞳眸,捏着墨连缨的小脸浑说道,“缨儿,你九哥是在看你。”
“是吗?”墨连缨调皮地眨眨眼,索性拎着裙角挡在了灵珑身前,还得意地颠着小脚。
这下子,不止是墨连玦,连他身旁的太子和墨连漓等人也齐齐皱起了眉头。
墨连缨顿觉傻眼,抵抗不了兄长们的指责,到底还是恹恹地坐回了座位上。
灵珑见墨连缨嘟着小嘴的委屈样,有些嗔怪地看了墨连玦一眼,才要将御膳翡翠羹替墨连缨盛一碗,眼前的光亮却忽然被遮挡了。
灵珑好奇抬眸,却见乌雅双手叉腰,俏生生的站在眼前。她本不予理会,奈何远来是客,只得起身屈膝道,“乌雅小姐有事吗?”
乌雅挑着眉色打量灵珑,少时便娇俏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会些什么?我要向你挑战。”
灵珑摇头轻笑道,“我乃丞相之女灵珑,丑陋无盐也,乌雅小姐还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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