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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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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起床了”。
  冰儿的声音响起,灵珑回过神儿,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哎,也不知师父现在可好,灵珑默默地想着,手脚麻利地穿好了衣裳。
  冰儿伺候灵珑梳洗之后问道,“小姐可要先用些早膳?”
  灵珑摇摇头,兀自抓起了冰儿的手,果然冰凉一片。她默默地摩擦着,心疼道,“冰儿姐姐,以后你便不要早起伺候了。我自小习惯早起,也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你只要在璃园等我回来就是了。进了秋天,早起夜晚会越来越凉,你这样辛劳会伤了身子的。”
  冰儿楞了一下,将手抽出来,用她的手掌包裹着灵珑的小手,声音艰涩道,“小姐无需为奴婢担心,奴婢会注意的。”
  灵珑无奈,只好嘱咐冰儿继续回去歇息,足尖轻轻一点,便从窗户越上了屋顶。
  天气渐渐变凉,树木花草也结了一层露水,于习武之人却是无碍的。
  灵珑做完静坐冥想,照例出了一身汗。她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伸了伸懒腰,拎起身旁的包袱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半个时辰后,灵珑已站在悬崖边上。风带着凉意吹拂而过,却并不刺骨,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灵珑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开双臂,摆了个飞翔而下的姿势,那纯净绝美的小脸上挂着迷醉的笑。
  总有一日,她定要飞下崖底看个究竟。
  灵珑稍作歇息后,便踩着飞仙步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没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墨连玦的府邸。这一次,她没有偷偷摸摸地窥探,而是大大方方地绕道了前门。
  墨连玦府邸比之丞相府自然张扬很多,尤其是“靖王府”几个大字,竟是御笔亲赐,霸道张狂不说,还镶嵌着鎏金边儿的御印。
  灵珑咋舌,对于这样的审美,自是不敢苟同,却也不敢名目张大地嫌弃御赐之物。她背着小手品头论足一番,一个飞身而上,朝着墨连玦练功的院落而去。
  墨连玦果然在练剑,可今日的剑招却比昨日见的凌厉许多,少了花拳绣腿似的表演成分,竟有点类似江湖门派嫡传剑法的味道。
  灵珑拎着包袱坐在屋檐上,晃荡着小脚观看,没了那棵古木青松的遮挡,她欣赏起来越发便利了。
  天色渐渐舒朗,灵珑怕冰儿等人担忧,本想着将衣袍放置屋檐上等墨连玦来收,却见他收了剑式,仰着头看向她。
  灵珑拍打着衣裙站起身,挥舞着小手,笑眯眯道,“小女子给靖王爷请安,靖王爷吉祥!”
  ------题外话------
  果然还是潇湘大大送的封面好看,嘿嘿,小巫灰常喜欢,希望大家也喜欢

  ☆、022。第一个朋友

  墨连玦皱了皱眉头,将长剑一个上抛,只听“哐啷”一声,那长剑便精准地落入了南墙上挂着的剑鞘内。
  灵珑忍不住拍手叫好,蹦蹦跳跳地说,“靖王爷好身手,小女子佩服佩服”。
  墨连玦瞟了灵珑一眼,似乎有些不悦,甩了甩肩头的湿发,傲娇地踱着方步朝着凉亭的方向而去。
  灵珑眼见着墨连玦不理她,忍不住嘟了嘟嘴巴,抱着包袱跃下了屋檐,尾随墨连玦入了凉亭内。
  石桌上照例煮着茶水,氤氲地冒着热气,于这微凉的早晨带着丝丝温暖。
  灵珑皱着小鼻子嗅了嗅,竟是铁观音。她本不懂茶道,也品不出茶的高低品位,只是古灵儿惯常喝的便是这铁观音,她闻久了,自然便记住了这味道。
  灵珑自然地坐在墨连玦对面,伸出手臂将包袱递给他,“喏,靖王爷,这是上次借你的衣裳,如今还给你”。
  墨连玦抬了抬眼皮,倒了杯茶慢慢地饮着,似乎完全不在意灵珑说了些什么。
  灵珑见他今日不为她斟茶,有些闷赌,便将包袱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嘟着嘴瞪着墨连玦。
  只可惜包袱是软的,灵珑拍得再用力,也没有任何声响,墨连玦这次竟是连眼皮也懒得抬了。
  灵珑觉得墨连玦莫名其妙,心内更加不舒爽,索性双手环胸瞪着墨连玦。
  可墨连玦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她,一杯茶接一杯茶的品着,似乎这茶还真能品出旁的味道来。
  灵珑傻眼,昨儿还好好的,今日便如此阴阳怪气。她心内有些受伤,本以为你来我往,还能在京都交到第一个朋友,还是个剑法很厉害的朋友,不成想人家根本不欢迎她。
  灵珑委屈地撅了撅嘴巴,瞥了眼默不作声地墨连玦,一个纵跃便上了屋顶,她刚要起势朝丞相府的方向而去,墨连玦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回来!你下来!”
  灵珑最受不了旁人命令式的口吻,好似她就活该受人摆布似的,她来了脾气,刁蛮地说,“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吗?你当你是什么人?难不成你是靖王爷就可以命令我不成?”
  墨连玦见灵珑真生气了,无奈地叹口气,仰着脖子道,“你下来,我有话说”。
  灵珑心道“你早干嘛去了”,她也不理睬墨连玦,用脚尖踢着屋顶的瓦片玩,一片,两片,三片……
  灵珑踢得越来越熟练,瓦片翻飞地场景也越来越壮光,她玩得尽了兴,墨连玦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他深吸口气,瞪着冰蓝色的眼睛道,“你到底下不下来?”
  灵珑自认是个硬骨头,将屋顶最后一片瓦片踢向墨连玦,梗着脖子道,“我偏不!”
  墨连玦略微偏头,轻松躲过了瓦片的袭击,阴沉着嗓子说,“好,那我上去!”
  灵珑还不及反应,墨连玦已经站在了她身侧,随后便揽着她的腰身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你……你……你……”
  灵珑指着墨连玦结结巴巴,她原想说“你凭什么抱我”,可看着墨连玦认真凝视她的眼神又有些慌乱,只得眨着眼睛指着他。
  墨连玦伸出手将灵珑的小手打掉,复又牵起她的手朝凉亭走去,别扭且凶巴巴地说,“再不许你喊我靖王爷!”
  灵珑傻愣愣地被墨连玦牵着走,直到喝着茶水,吃上点心,她才惊觉,原来墨连玦的莫名其妙源自她那句“靖王爷”,她咧嘴笑笑,觉得嘴里的醉香米糕越发的甜糯了。

  ☆、023。兆头

  古灵儿去大悲寺已有四五日,想来必定是那寺庙主持回来了,她须得多停留几日。
  灵珑每日早起练功,早膳后便翻看介修送她的《兽禽志》和《乾象新书》,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只是,这《兽禽志》也就罢了,她熟练归熟练,最多只能达到听懂禽言兽语的地步,至于书中所说“御禽兽以抵御万马千军”的逆天修行,她怕是难以达到了,索性权当消遣书卷来看,总比话本子食之有味的多。
  倒是这《乾象新书》,她每每翻看便有不同的感悟。今日,她照例歪在床头翻看,可当她读到“月星侵入执法星所在天区,三年之内,将相之中必有罢黜”时,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
  昨晚,灵珑吵着要赏月,冰儿、兰儿无奈,只得随了她的意,却硬是将软毛织锦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时节才刚刚入秋,哪里就用得上披风,可是灵珑知晓,倘若不听两个丫鬟安排,她这月怕是赏不成了。遂无奈地叹口气,乖乖地披着披风自去园中赏月。
  可灵珑到底不是娇贵身子,没一会儿便出了些许薄汗,她想要将披风解开,兰儿、冰儿却眼巴巴地盯着她,她欲哭无泪外加无限憋屈,索性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小憩。
  冰儿见灵珑消极抵抗的模样忍不住发笑,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小姐,白日里您说要晒日光,也是这般眯着眼睛假寐,这会子来赏月,您还是这幅懒洋洋的模样,莫不是您在晒月光?”
  兰儿哧哧地笑着,扯着冰儿的衣袖说,“冰儿姐姐,你说小姐在晒月光吗?你真是好笑,兰儿可从没听说还有晒月光的。”
  冰儿点了点兰儿的额头,嗔怪道,“傻丫头,自然是有的,这不,眼前儿不就有一位吗!日后旁人再问起,你就说我们家小姐专门晒月光,还爱拣着天凉时候晒哩!”
  兰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这我便知晓了”,说完便朝冰儿看了一眼,姐妹俩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
  几日相处,她们自是知晓灵珑的脾气,随和且活泼调皮。初时尚有些放不开,被作弄几次,倒也来了兴致,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也无碍。
  灵珑听着冰儿、兰儿合着伙地调侃她,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她委屈地瞥了眼俩人,抓了一把葵花籽丢了过去,两人忙着躲闪,竟不小心撞上后来赶到的顾嬷嬷。
  顾嬷嬷规矩严,立时便沉了脸色,指责道,“啐你们两个小蹄子,又背着我和小姐没大没小,你们心里可还懂规矩,可还有尊卑。明日不准吃早膳,另外每人扣半个月月例银子,倘若还是不长记性,不如贬了去做洒扫丫头去,省得碍眼。”
  两个丫鬟唯唯诺诺地应着,保证下次再也不犯,待顾嬷嬷一转身,便只顾斜着眼睛瞪着灵珑,眼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灵珑小胜一局,嘚瑟地耸耸肩膀,这才真正起了赏月的兴致。
  既然出来赏月,夜明自然是好的。相比繁星满天的繁复浓烈,灵珑更喜爱月明星稀的静谧温婉,正如当晚的夜光,像那淡远的水墨画意境,单纯柔和且层次分明。
  冰儿端了紫米玫瑰糖出来,灵珑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抬眼便见月星的位置发生了偏移,竟是隐隐进入了天区。她皱了皱眉头,心内暗想着不是好兆头,顿时便失了兴致,与兰儿、冰儿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内室休息,哪成想今日竟看到了这样的星象注解。
  灵珑叹口气,将《乾象新书》压到了枕头下,她还是太懈怠了,日日看书,竟不知要学以致用,如果昨晚仔细观察,说不定可以察觉到月星进入天区的轨迹,可惜啊,怕是再难发觉了。

  ☆、024。有所求

  《乾象新书》记载,担当辅佐侍卫的十二颗星,是保卫皇帝的臣属,而西面的是将军,东面的是丞相,南面的四颗星是执法官。
  灵珑只看到月星隐隐侵入执法星天区,却不知走的是西面的将军星,还是东面的丞相星。
  灵珑不清楚在朝官员,可她的父亲是丞相,灵紫凝的舅父便是威远将军,这绕来绕去,丞相府总归是躲不过的。
  这样的猜测,让灵珑的心绪十分的烦乱,她想起那个面容沉稳英俊、眼神含蓄睿智的父亲,想起他遥望娘亲时那个颇为复杂的眼神,十分懊悔昨晚的失察。
  冰儿、兰儿开始布置午膳了,平日里灵珑闻见香味总会跑过来抢食,似乎晚一会儿就要饿死似的,可今日,两个丫鬟都将膳食备好了,灵珑还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兰儿用手肘拱了拱冰儿,抬起下巴指了指灵珑的方向,希望冰儿出面喊灵珑用膳。
  冰儿却只是摇摇头。并非她不心疼灵珑,只是她隐约觉得,灵珑虽然只有十二岁,顽皮起来也十分疯狂,可到底同整日里讲究琴棋书画的小姐们不同,心思多了心,心事也重了些。
  灵珑确实在想心事,她想着师父告诫她,“若非有所求,不要轻易解读星象”。她一直深信师父的话,以往也只是熟记星宿所在位置,很少去注解,可昨日的偶然发现,今日的翻阅注解,她真不知该叫巧合还是叫命中注定了。
  灵珑再次叹气,随手将纸镇放在了脸上。这纸镇是白玉雕刻而成,尾端是一只雕工精良的腊梅花,放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灵珑心绪平静了不少。她毕竟是丞相的女儿,姑且当做有所求吧,她默默地想着。
  膳食加热一道又一道,灵珑终于觉得饿了,她离开书案来到餐桌旁,打眼看去,有凤尾鱼翅、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还有御膳豆黄、芝麻卷等各色小点心。
  灵珑咽了咽口水,接过冰儿递过来的手巾胡乱擦拭了几下,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珍珠鸡。这珍珠鸡乃御膳亲传秘方,口感鲜嫩爽滑,绵延而细腻,美味到想要将舌头一起吞下去。
  灵珑吃了几口,看见冰儿、兰儿站在近前,下意识地瞄了眼书案上的沙漏,然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她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原来已经到了未时。
  大户人家的丫鬟们是午时三刻统一放餐,过了时辰便只得饿肚子。灵珑听顾嬷嬷说过,有些下人犯了错,主子便借口派遣差事让下人错过放餐时间,下人饿着肚子还得干活,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灵珑有些愧疚,她将筷子抵在嘴边沉思,忽然压低音量问道,“嬷嬷去哪儿了?”
  冰儿伏了伏身子道,“回小姐,嬷嬷今日回家省亲,申时才能回。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灵珑松了口气,“兰儿,去把门锁上,冰儿姐姐,你再添两副碗筷吧”。
  兰儿眼珠一转,小跑着锁上了房门,回来便朝着灵珑“嘿嘿”一笑。
  灵珑对着兰儿挤眉弄眼,兰儿会意,一屁股坐到了餐桌旁,对着山珍海味流口水。
  冰儿拿着碗筷有些犹豫,“小姐,顾嬷嬷如果发现,怕是真贬了奴婢去做洒扫丫头了”。
  灵珑塞了一片鱼放进冰儿嘴里,又塞了一片放进自己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兰儿,告诉你冰儿姐姐,你祖母去哪儿了?”
  兰儿指了指东南方,又指了指餐桌,仿佛嫌弃冰儿的胆小怕事。
  冰儿咬了咬唇,梗着脖子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那模样犹如耗尽了将士出征般的勇气,笑得灵珑和兰儿差点将嘴里的膳食吐出来。
  三个小姐妹嘻嘻哈哈地吃着,门外的妇人忍不住摇头失笑,既然说要申时才回,她便申时再回吧。
  顾嬷嬷朝着室内张望了一眼,抿着笑容离开了。

  ☆、025。登徒子

  亥时三刻,整个璃园都陷入了寂静,躺在床上的灵珑却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摸黑套了一件衣裙,轻轻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一个轻跃而起,片刻便消失了踪影。
  京都的夜晚不同于清晨,灯火通明,光彩妩媚,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临街的商铺招朋引客。
  可惜这些热闹繁华与灵珑无关,她生怕被人发现,专门捡着安静的巷子通行。可是她对京都不熟,且又是夜里,绕着绕着,便有些迷路。当她不小心拐进死胡同时,只得懊恼地跺跺脚,原路返回相府,重新按照晨起练功的路线朝着靖王府而去,倒也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了。
  靖王府十分的安静,却不像璃园那么黑暗,每隔一段路便有一盏昏黄的宫灯,在秋风中摇摇摆摆,有种唯美又萧瑟的味道。
  灵珑趴在屋檐上,看着侍卫们巡逻往返,看着下人们抬着烤羊架经过。她咽了咽口水,嘟了嘟嘴巴,暗道皇亲国戚果然会享受,这个时辰还吃烤羊架,也不怕肠胃不舒服。
  灵珑观察半刻,约莫弄清楚了侍卫巡逻的规律,便悄悄地匍匐前进,待转移到侍卫察觉不到的角落,一个提气,朝着墨连玦练功的院落飞去。
  西角院落里静悄悄的,连个亮光也没有。
  灵珑坐在屋檐上,双手抱胸生自己的气。她在这个院子遇见墨连玦是清晨,可并不代表墨连玦时时刻刻都会在此啊。她吸吸鼻子,快要被自个儿的迷糊气哭了。
  灵珑坐在少了瓦片的屋脊上,扫视着整个院落,墨连玦的剑还挂在墙上,那棵被他劈成两半的古木青松早已被移走。她越坐越冷,越坐越沮丧,可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她深吸口气,决定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她倒不信,她还找不到了。
  靖王府占地之辽阔,绝对不是灵珑能想象的。她找了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有时候运气好,还能听到屋子里丫鬟们的嬉笑声。可是她运气不好的时候居多,很多屋子竟只是点着明亮的灯,室内竟空无一人。
  灵珑有些泄气地挑了个房子坐下休息,她忽然想起父亲灵翰霆住在丞相府最中心的墨轩苑,灵机一动,决定直接找靖王府楼层最高、院落最大、布置最繁华的屋子。她左看看右看看,恍然发现,她屁股下坐着的,正是她要找的屋子。
  灵珑暗自窃喜,捂着小嘴偷笑,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挪了挪小屁股,悄悄地掀开了屋子的瓦片,一片,两片,她皱皱眉,原来这瓦片不止一层,她不开心地嘟了嘟嘴巴,将泥土在身上蹭了蹭,继续掀瓦片。
  终于,灵珑看到了内室的光,她猫着腰俯下身子,只见一个男子坐在巨大的木桶里,古铜色的肌肤荡漾在水波中,居然……居然在沐浴。
  灵珑连忙捂住眼睛,羞臊地红了脸,她心内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转身便准备离开,可就在跳下屋檐之际,竟然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
  那男子正仰着头,用冰蓝色的眸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灵珑傻乎乎地愣在当场,回过神儿后慌忙闭上眼睛,连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啊,有登徒子”,然后脚下一滑,顺着屋脊摔了下去。

  ☆、026。想来便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灵珑却清晰地感觉落到了实处。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她用力闭上眼又睁开,看到的还是那双眼眸,她想要放声大叫,一只大掌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小嘴。
  灵珑气鼓鼓地瞪着墨连玦,墨连玦的脸却慢慢靠近,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咬上一口的时候,墨连玦忽然邪狞地问道,“灵家大小姐,登徒子在何处?”
  灵珑下意识地后退,这才发觉她正躺在墨连玦怀里,鼻端萦绕的是淡淡的松墨味道。她使劲推却墨连玦,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墨连玦却越抱越紧。
  灵珑吱吱呜呜地喊着,让墨连玦放开她,可想到方才的事儿又有些心虚,她偷看别人沐浴,竟还恶人先告状,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墨连玦轻笑,胸膛微微起伏,震得灵珑再不敢抬头。
  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灵珑这句“登徒子”果然不是白喊的,巡逻的侍卫,府里的下人,还有灵珑上次见到的两个幼童,一窝蜂地拥到了闵和轩,却见自家主子站在屋檐下,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子,不禁面面相觑。
  灵珑懊恼地咬了咬舌头,怯懦地埋进墨连玦的胸膛,还用小手捂住眼睛,假装别人看不见自己。
  墨连玦瞥了眼掩耳盗铃的灵珑,唇角轻勾,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抱着灵珑朝室内走去。
  少时,灵珑被轻轻地放进了椅子内,她睁眼一只眼睛窥视,墨连玦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她双目圆瞪,对着那张俊脸就是一拳砸过去。她的凌宗拳可不是盖的,倘若不躲避,鼻梁骨折是铁定的。
  墨连玦迅速撤离,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满。
  灵珑嘿嘿一笑,选了张最远的椅子坐下,这才抬眼看着墨连玦。
  墨连玦穿得十分单薄,只一件里衣歪歪扭扭地套着,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模样有些狼狈,却多了些许不羁的味道。
  灵珑心内一阵愧疚,嗫嚅道,“墨连玦,我不该贸然上门叨扰,还是这样晚的时辰”。
  墨连玦弹了弹灵珑的额头,“你想何时来便何时来”,说完便随着两名幼童去了屏风后。
  墨连玦的房间简洁大方,中央放着一张墨黑色大理石书案,案上陈列着各色法帖,数十方宝砚,各种型款的毛笔。南墙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灵珑点点头,这房间的装饰与墨连玦的气质颇为吻合,只是对十五六岁的男子来说,到底多了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灵珑想了想墨连玦白发须眉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即便老了,他依旧很迷人,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幽深又神秘。
  两名幼童从屏风后出来,灵珑抬眼望去,却见墨连玦换上了一套青底宽袖广身的锦袍,长发用丝带松松的挽起,只余一小缕斜垂在额前。
  灵珑眨眨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墨连玦着私服,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那个剑锋冷邪的靖王爷,不是那个阴沉着声音说“不准你叫我靖王爷”的男子,而是一名舞文弄墨的俏书生。
  灵珑轻笑,撑着小下巴盯着墨连玦打量,似乎第一次见面那般。
  墨连玦挑眉,挥挥衣袖便坐到了书案旁,摆了副岿然不动的神态,大大方方任凭灵珑打量。
  灵珑顿觉无趣,双手撑在书案上,语气不善地说,“喂,我饿了!”

  ☆、027。十岁幼童

  烤羊架。
  那圆脸幼童为灵珑端来的吃食正是烤羊架。
  灵珑想着方才批判皇亲国戚奢侈生活的话,顿时有些小尴尬。可是,这烤羊架表皮金黄,色泽诱人,香味浓郁,她挣扎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要满足口腹之欲。
  圆脸幼童将吃食放下,对着墨连玦躬身抱拳道,“公子,太子殿下吵着让您去陪酒!”
  墨连玦皱皱眉,“世钧世子可到了?”
  幼童答,“到了,正被太子殿下罚酒呢!”
  墨连玦挥了挥手,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抬眼看着灵珑。
  灵珑见他看向自己,又想了想方才见着丫鬟奴仆全朝着前厅赶去,便也明白,靖王府今夜怕是有宴席,她挥了挥小手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我吃完东西便回府去!”
  墨连玦点点头,将圆脸幼童叫到近前吩咐两句,带着另一名幼童自去了前厅。
  灵珑看着香酥的烤羊架,闻着梅子酒淡淡的芳香,却没了食欲。
  圆脸幼童板着脸站在一侧,灵珑看着甚觉好玩,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儿,竟然装得跟个老叟似的。她想起初次见着墨连玦时的情景,顿时乐了,这主子仆人日日板着脸,倒是不会长皱纹。
  墨连玦书架上有不少藏书,除了史学、军事、文学,还有不少地理图鉴。
  灵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禹贡》,随意翻看两页便揣进了怀里,她看了看那烤羊架,又看了看幼童,犹豫着是否应该带回璃园去。
  幼童抬了抬眉毛,一言不发进了角厅,片刻功夫便提回来一个食盒,麻利地将烤羊架、梅子酒放了进去,然后立在案旁一言不发。
  灵珑眨眨眼睛,暗道这孩子真是贴心,她笑眯眯点头说,“那么,我回府了。若墨连玦回来便告诉他,我带走了一本书,让他猜一猜是哪一本。”
  幼童点点头,灵珑便准备离开,岂料幼童竟先她一步提起了食盒带头朝门外走去。
  灵珑傻眼,只得跟着幼童来到门外,可是她左看右看却看不到幼童的影子,她暗想,难道烤羊架不是帮她带的?哎,不是便不是吧,她本也不是为了烤羊架来的。
  灵珑一个提气上了屋顶,却见那幼童提着食盒看着她,皱着眉头,俨然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灵珑反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食盒,迟疑着说,“你……”
  幼童道,“公子让我送小姐回府”。
  片刻后,灵珑还傻愣在屋顶,而那幼童早踩着轻功飞向了西北方向。那幼童的轻功虽及不上灵珑的飞仙步,却也算得上出色,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影子。
  灵珑深吸口气,暗道人不可貌相,提起内力追赶幼童而去。
  璃园依旧静悄悄的,好在今夜星星不少,倒也并不觉得寂寞。
  灵珑落在木屋上,胡乱地数着星星,可是今夜星星太多,她数着数着便乱了,她用小拳头捶着额头的时候,那幼童便出现在身侧。
  幼童将食盒放在灵珑身旁,躬身抱拳道,“灵小姐,你既已回府,颜鹤这边回去了。”
  灵珑点点头,却在颜鹤转身之际忍不住问道,“颜鹤,你今年贵庚?”
  颜鹤愣了愣,嘟囔一句“十岁”,提气便飞走了。
  灵珑愣在原地……
  十岁?她竟然把十岁的男孩儿看成了幼童?
  ------题外话------
  花生花生,小巫的周围都是花生!老家的花生收成了。多年没在家,好容易赶上一次摘花生,可是可是,小巫实在是扛不住啊,老胳膊老腿,尤其是老腰真的要断掉了啊。小巫的娘亲说小巫太娇气,小巫想说,小巫不是娇气啊,小巫的老腰真的要断掉了。呜呜····好忧桑

  ☆、028。醉酒

  烤羊架灵珑没有吃,梅子酒倒是喝得很开怀。这梅子酒与女儿红之类的酒不同,带着淡淡的涩辣和梅子的酸甜,竟是十分入口的。
  灵珑举着酒瓶小酌,岂料喝着喝着便没了拘束,竟把一小坛子酒喝了个精光。
  最后,当灵珑将酒坛倒过来,竟是一滴也不剩了。她恼怒地撅着嘴,直接将酒坛扔到了地上,然后对着星空傻笑。
  酒坛扔到地上发出“咔擦”一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
  璃园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灵珑看着冰儿披着衣服出门,看着兰儿抬着脑袋张望,看着顾嬷嬷对着她招手呼喊,她笑笑,从屋顶一跃而下,然后便摔在冰儿怀里睡死过去。
  次日,灵珑觉得头痛欲裂,皱着眉头嘟囔着,“冰儿姐姐,我口渴”,下一刻嘴边便递过来一个茶杯,她含含糊糊地喝了一口,竟然是苦涩的,她将茶杯推开,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冰儿姐姐,你给我喝得是什么?”
  灵珑的话问出口,整个人便清醒了,站在眼前的哪里是冰儿,分别是她的娘亲,原来古灵儿已经从大悲寺里回来了。
  古灵儿将杯子重新端给灵珑,温柔地说,“这是解酒汤,是娘亲亲自煮的,快喝吧,喝了,头便不痛了”。
  灵珑点点头,就着古灵儿的手将整碗汤都喝光了。她以为娘亲会责备她,因为她曾答应了娘亲要懂分寸,可相府嫡小姐喝得醉醺醺,还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这事儿,怎么看也算不上有分寸的事儿。
  古灵儿将汤碗递给赶过来的翠浓,摸了摸灵珑的小脸,关切地问,“可是想你师父了?”
  灵珑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摇头,是因为喝醉这事儿和师父无关,她本不想师父无端背了黑锅;她点头则因为,那时候她确实有想过师父,她想问一问师父,如果无意间窥测了天机又如何,她是否该将此事告知她仅有一面之缘的父亲。
  古灵儿扶着灵珑躺回床铺,柔声吩咐道,“珑儿,喝完解酒汤便再睡一会儿吧,你师父那里,我会派人去找的。”
  灵珑点点头,在古灵儿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
  灵珑去找墨连玦本是要打听苍玄国将相之事,她心内总怀有一份侥幸,认为苍玄国不止一位丞相,不止一位大将军,那么侵入天区的星象便无法确定。可昨日显然不是好机会,墨连玦因宴会离开,而她也不能直接去找灵翰霆,星象一事便压在心里无法纾解。
  她本想学那些文人骚客之类,干一回“对月自斟酌”之雅事,岂料一不小心喝醉了,成了俗之又俗的烂酒鬼。
  灵珑深深地吐口气,好在娘亲认为她是思念师父之故,倒是免除了她对此事的解释。
  灵珑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窗户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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