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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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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枝和蝉儿对视一眼,朝着绯浓微微屈膝,自也摆手走了。
  绯浓暗暗咬牙,索性将小丫鬟们皆赶了出去,细细为灵华非擦拭伤口,涂抹膏子,折腾了大半夜才堪堪睡死在床沿边。
  且说两位黑衣蒙面人将梅行文从翡翠阁提了出去,倒是没用鞭子抽,也没有棍子打,只用银丝缠在梅行文身上一圈一圈又一圈。梅行文叫一声,他二人便一人一头狠狠扯紧,梅行文再叫一声,兄弟二人便拽着银丝继续扯紧。
  梅行文疼得晕过去,兄弟二人便用盐水浇灌在银丝上,等梅行文醒来继续叫,他兄弟二人便继续扯,只扯到银丝触碰到骨头,兄弟二人便为梅行文细细涂抹了愈合的药膏,待伤口渐渐平滑之时,才如释重负地将银丝一道一道地拆了下来。
  梅行文早已痛得眼神迷离,若能求饶,他一早便求了,可是他闻着自个儿的臭袜子,闻着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儿,再再发不出一点儿声响。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身形矮小的男子,可是二人皆蒙着脸面,他实在看不清楚,眼睛大大地睁着,然后慢慢涣散,脑袋一歪便昏厥过去。
  兄弟二人见梅行文又晕了,便将他随意拎着放进麻袋里,从脚到头兜了起来。
  三更过后,百花楼也逐渐安静。兄弟二人扛着梅行文来到屋顶上,一人负责撑竹竿,一人负责吊起麻袋,随后抬手击掌,足尖轻点间,远离了花街柳巷。
  苏生从丞相府出来,眼见时辰晚了,倒也懒得藏拙,踩着轻功便回到了易安堂。他将药箱重重地丢在柜上,才要逗耍小童玩上一玩,便见一高两矮三道身影忽然落在了后院里。
  苏生顿时欢喜,弃了小童,乐颠颠地奔了过去,朝着三人调笑道,“吆,做宵小之辈的感觉如何?”
  三人齐齐将脸上的黑巾取下,不是旁人,正是墨连玦与颜松颜鹤两兄弟。
  墨连玦嫌弃地皱眉,动手撕扯了身上的黑衣,抬脚便朝里屋而去。颜松、颜鹤对视一眼,将黑衣、皮鞭、银丝之物堆放在火盆里,一把火便丢了过去。
  火光高高燃气,约莫一盏茶功夫,除了银丝,旁的物件皆烧成了灰烬。
  苏生气哼哼地推门进来,见墨连玦端坐在榻上喝茶,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道,“嗳,老九,你方才去哪儿了?”
  墨连玦轻挑眼皮,“无可奉告。”
  苏生朝着墨连玦吹胡子瞪眼道,“呿,老夫替你跑腿擦屁股,你这臭小子就这般没良心嘛。”
  墨连玦将苏生的脸推来,将茶水一饮而尽,丢下了句“您老开的是药铺”,掀了衣摆推门而去。
  苏生楞,举起茶杯丢向墨连玦,奈何墨连玦闪得快,那茶杯直直撞在关闭的门扉上,应声而碎。苏生忙跑过去捡着瓷片,唔,莫要被小童听见了,否则定要唠叨一番。
  苏生如此想着,小童却在外面敲门道,“师父,您若再敢藏在塌下,明日便没有饭吃了。”
  苏生暗骂墨连玦狡猾,定是他向小童告状的,却不得不开门将小童迎了进来,师徒二人收拾妥当,自去休息,暂且不提。
  翌日,百花楼的姑娘们尚未起身,却被对面酒馆的伙计叫嚷得闹心。姑娘们本就起得迟,原打量着不过叫一会子便罢,好歹睡个回笼觉,可那叫嚷竟是嗡嗡嘤嘤地闹腾着不停,索性推开窗户骂道,“本姑娘骂将你个狗娘养的,大白天不让姑奶奶睡觉,嚎丧啊嚎”。
  那伙计哭丧着脸指了指百花楼的楼顶,那姑娘抬头去看,随即便声音尖细地叫嚷起来,“啊,死人啦,不得了啦,快来人啊。”
  隔壁屋子的姑娘们也推开窗户去看,接着便一同叫嚷起来,“啊,死人啦,来人啊。”
  老鸨听见动静,连忙弃了姘头起床出来,朝着姑娘们叫骂道,“都给老娘闭嘴,咱们这般的营生,你们打量死人是长脸的事情不成。春花,带妈妈去看。”
  春花讷讷地称是,靠近窗户指了指屋顶,然后便闪身躲开了。
  老鸨伸头去看,但见那人只挂着遮羞裆布,在寒风中颤颤发抖,哪里是死人,分明还活着。她松了口气,朝着小厮招呼道,“铁头,去,上去将那公子救下来。”
  铁头愣头愣脑地应声,直接翻上了屋顶,可他刚撑起竹杠,那竹竿便应声断裂,好在他会些轻功,到底扯住了梅行文的衣裳。梅行文被人倒吊着放在了地上,才要支吾着说话,却听嗤啦一声,那唯一的布料被扯碎了开来,竟将他完完整整地露在了人前。
  梅行文呜呜地喊着,恨不能伸出手去遮挡,奈何他说不出话,手脚也被绑着,只能眦着眼睛瞪着那小厮。
  那小厮一瞅,妈的,老子救了你,你他妈还敢瞪着老子,索性扯开嗓子嚷嚷道,“嗨,来看啊,这小子还活着呢,这般细皮嫩肉的,瞧着倒像是哪家的公子。”
  百花楼里的姑娘纷纷围观,连酒馆的伙计们也跑了出来。
  梅行文惯常用药助兴,便知他那处其实不算雄壮,这会子被人盯着看,恨不能死了算了。可见众人皆不认识他,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可下一口气还没提起来,红菱却忽然凝眉道,“妈妈,红菱瞧着像是镇国公府的梅世子?”
  红菱如此一说,老鸨定睛一看,娘啊,真真是梅世子。她连忙扯了一个姑娘的薄纱披在梅行文身上,朝着众人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仔细惹来祸事了。”
  梅行文的跋扈,京都人早有耳闻,他们左后打着眼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唔,热闹不让看,那便好好宣传宣传吧,反正该看的也都看了。
  这厢刚一散场,五成兵马司指挥使便带着巡逻队伍浩浩荡荡地过来。老鸨连忙朝着指挥使行礼,将发现梅行文之事细细地说了,唯恐遗漏了一丝一毫。
  指挥使垂眸看着梅行文,差点没笑出声来。梅行文盖着那层薄薄的薄纱,还不若光着身子坦然,这般欲遮欲脱的,莫名多了些令人遐想的空间。
  指挥使清了清喉咙,对着老鸨吩咐道,“妈妈,带着姑娘们回去,大白天杵在街上,像什么话。”
  老鸨故作羞恼地摇着腰肢,带着姑娘们回了百花楼,顺便将门牢牢地锁了,靠在门扉上重重地喘着气,呼,幸好没她百花楼什么事儿。
  指挥使命人将梅行文松绑,拨了一身小兵的衣裳与他穿。
  奈何梅行文实在碰不得,只要一碰就疼得冒冷汗。指挥使没有看见伤口,不免黑脸道,“依世子的意思,便是这般赤身*的回府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梅行文又羞又恼又恨,他何苦愿意这般,分明是被人算计了。他气哼哼地吸了吸鼻子,朝着士兵伸手道,“拿来,本世子自个儿会穿。”
  士兵乖乖将衣裳递过去,梅行文颇为吃力地接过,一点一点地挪,约莫半个时辰,那衣裳才终于穿在了身上,虽穿戴得歪七扭八,
  好歹遮蔽了*。
  指挥使暗自嗤笑,却朝着梅行文云手道,“世子,您是坐马车还是骑马?”
  梅行文羞臊不已,他坐不得轿,骑不得马,只要一触碰便疼得直冒冷汗,想来只能那般直挺挺地站着了。
  指挥使无奈,吩咐人拿了根棍子来,让梅行文扯着棍子的一头,一路拉扯着朝镇国公府而去。
  颜松站在小酒馆的屋顶远远看着,他一早来扯麻袋片子,眼见着梅行文被带走,便踩着屋檐回靖王府复命。
  镇国公府占地广阔,离着花街柳巷自然远了些,何况梅行文浑身都疼,哪里走得了快步,只等一步挪一步地走着。可是越走天越亮,越走人越多,最后竟是闹得整个京都都沸腾了,竟还没有回到镇国公府。
  梅行武本欲去宫门当差,一出门便得了梅行文吊在百花楼,且被人剥光了示众的消息,顿觉心内畅快,衙门也懒怠去了,竟是急慌慌地跑回了府里,推开了镇国公的书房嚷嚷道,“父亲,父亲,不好了,哥哥出事了。”
  镇国公瞠目怪责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梅行武连忙躬身行礼,略微喘息道,“父亲,儿子听闻大哥被人剥光了挂在百花楼,这会子正由五成兵马司的人押送回来呢,您快些想想办法吧。”
  镇国公一听梅行文出事,先是一急,接着便是一恼,在旁的地方出事他还能声张声张,好歹替梅行文出口恶气,可偏偏是在百花楼。他能若何,难不成要拉着那帮妓子们当面对质不成。哼,他的老脸可以不要,镇国公府的声名却不能不留。如此想着,便蹲了屁股坐下,朝着梅行武吩咐道,“武儿,你去细细打探打探,看看你大哥如何出的事,记住,要悄悄的。”
  梅行武讽刺地勾了勾唇角,连小孩子都知道了,还悄声个屁。他敛了心神,微拧眉头道,“父亲,只怕来不及了,儿子一出门便听闻了,显见早已声张开了。不过儿子还是去看看情况,总归要把哥哥接回府才是。”
  镇国公摇头叹气,对着梅行武难掩赞赏道,“武儿啊,多亏了有你,否则……”
  梅行武抬手制止镇国公道,“父亲,儿子这便去,尽快带了大哥回府来”,说罢转身离去,只那唇角却高高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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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小试厨艺

  梅行武刚要踏出门槛,便见到穿着士兵服饰、手里扒着竹竿的梅行文在五城兵马司的护送下蹒跚而来。他将胸腔内的闷笑压下,遣了小厮回府禀告,却是急急忙忙地跑向了梅行文,满脸关切道,“大哥,你如何弄成这般模样?到底出了何事?你昨儿去哪儿了?”
  梅行文来不及应声,镇国公夫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赶来,见到梅行文此番模样,立时便扑倒梅行文身上,嚎着嗓子哭将起来,一边哭一边拍打着梅行文的后背叫道,“文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梅行文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求饶道,“娘亲,您莫要碰儿子,儿子疼着呢”,说吧,慌忙后退。那模样,倒像个撒娇耍赖的小孩子。
  镇国公夫人忙止了手,只一双眼睛如泣如诉地盯着梅行文打量。镇国公一听梅行文回来,拿着长鞭怒气冲冲地便冲了过来,可见了梅行文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时又疼又气,指着梅行文怒目相视,却硬是骂不出来。梅行武心里暗爽,脸上却极为焦虑,那姿态端得,竟是恨不能替梅行文受了那般的苦楚似的。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将一切尽收眼底,却不得不公事公办地朝着镇国公拱手行礼道,“国公爷,下官是在百花楼的门前发现世子爷的,您看需不需要提了那些妓子们过来问话?”
  镇国公夫人一听是在百花楼出的事,连忙朝着镇国公挤眼道,“老爷,文儿都这般了,不若先请太医来瞅瞅,旁的事情稍后再做分辨也不迟。”
  镇国公有些意外,却忍不住微微颔首,到底是掌管偌大国公府的老娘们,关键时刻还是有几分脑子的。他凝神片刻,朝着指挥使挥手道,“刘同,你且回吧,一切等这小子好利索了再说。”
  刘同早有预料,这等事情各府各院都不会声张,毕竟青楼里争风吃醋的事儿天天有,你能算计旁人,自然得承受得住旁人的算计。刘同朝着镇国公拱手道,“如此,下官告辞。若有需要五城兵马司出面的地方,国公爷招呼一声便成了。”
  镇国公颔首,朝着管家打了个眼色。那管家巴巴地送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出门,捧出一张银票递给刘同道,“刘指挥使,您受累了,这是国公府的一点子心意,且拿去给弟兄们喝点儿酒暖暖身子吧。”
  刘同颔首,接了那银票一看,竟是五千两,他豪气地挥手,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唔,这大年下的,要不是世子爷说百花楼出了事儿,他也懒怠跑这一趟的,好歹有些银子,权当给弟兄们加些年资了。
  镇国公将梅行文扯进屋里,倒也懒怠啰嗦,直接撕了梅行文的衣裳验伤,待瞄到某处时,却忍不住嫌弃地看了眼梅行文,就这般的斤两大小,也敢日日出去卖弄,他都替他臊得慌。
  梅行文羞臊地遮挡着,镇国公却不顾他的躲闪,扯过他的胳膊便用力揉搓了几下,疼得梅行文哭爹喊娘不止。镇国公却脸色阴沉冷峻道,“哼,见天胡跑乱颠,这会子惹了晦气,且好好受着吧。”
  镇国公推门出去,梅行武忙问起求请太医之事。镇国公挥挥手,摇头叹息道,“谁都不要请了,这分明是刑部逼供的手法,是用银丝线硬生生勒出来的伤,便是请了医正来看,也没有法子的。”
  镇国公夫人顿时哭闹起来,拉扯着镇国公的手臂问道,“老爷,那该如何,文儿这般如何是好啊?”
  镇国公冷声道:“如何,哼,只能好生将养着,只莫要挨着碰着,以免加剧伤势,养上半月有余,便也大好了。倒也罢了,这百花楼头一份的恩客休憩在家,连花街柳巷也消停些,倒是难得有这般积年的好事。”
  镇国公夫人听着梅行文的伤势并无大碍,心里到底松了口气。她自动忽略了镇国公的后半句话,横竖她生她养的儿子,凭你是谁也少来挑三拣四。
  梅行武听得刑部逼供几个字,心中微动,见梅行文扭扭捏捏地出来,少不得凝眉关切道:“大哥,刑部的人惯常阴损,你何故与他们结下梁子呢?”
  梅行文扶着拱柱,哭丧着脸说道:“二弟,大哥哪里知道谁是刑部的人。那帮人蒙着脸,见面就扒了愚兄的衣裳,塞了嘴,愚兄疼的难受,只隐约记得有两个人身形略矮,左不过**岁的年纪。”
  **岁?竟然被**岁的孩子欺负成这样?
  镇国公顿时气得想吐血,查,查个屁,没得将脸面丢到了乞丐窝里,连捡拾也不能够了,索性甩着袖子离开了。梅行武心内暗笑,气吧,气吧,父亲对大哥越生气,他心里便越欢喜。他连忙上前搀扶着梅行文回留香阁,那谦恭敬重的姿势,倒跟宫里的奴婢和小主儿有的一拼,看的镇国公夫人莫名感动。
  镇国公生气归生气,可梅行文此番出事,却不能排除有人暗算国公府的嫌疑,索性拿着牌子,朝刑部而去。一来要查一查刑部可有那般身量小的行走,二来便要求一些秘制的药膏回来,到底要让梅行文过得舒坦些。毕竟不是捡拾来的孩子,镇国公虽日日骂梅行文是小畜生,心疼却是假不了的。
  镇国公前脚出府,梅行武后脚便去了太子府。太子这些时日一直关注着刑部,他虽衡量不透彻里面的弯道,却不能错失了蛛丝马迹。
  刑部行走皆是刑部尚书亲选的,莫说孩童般的身子,就算想找个稍微虚软些的怕也不行。镇国公本就不过多

  ☆、139。礼梵乃隐世家族之人吗

  古灵儿携灵珑送长公主出门后,手挽着手回了院落。长公主看着她们娘俩那般亲近的样子,羡慕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紫竹挽着长公主回身,犹豫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其实郡主也很贴心的,您若喜欢,郡主定能日日陪着您的。”
  长公主微微凝眉,随即便坚定地摇了摇头,她见不得那孩子,见了那孩子便觉得不堪,权势不堪,情爱不堪,连她当年的算计也是那般的不堪。
  长公主挽了衣袖缓缓前行,紫竹挠了挠头,长公主对旁人皆是和善有度的,对待郡主和驸马却总是不苟言笑。她跺了跺脚,眼见长公主越走越远,连忙追赶着长公主的步伐而去。
  且说灵华非醒来后,见绯浓衣衫单薄地睡在床榻边,心内难免心疼。他本想伸出手摸一摸绯浓光滑的发丝,奈何身子一动,便痛得五脏六腑挪了位,竟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绯浓本就警醒,一听到声响,立时便睁开了眼睛。她见到灵华非醒来,忍不住笑逐颜开,摸了摸灵华非布满汗珠的额头关切道,“少爷,你醒了,可饿吗?口渴吗?还是疼得厉害了?”
  灵华非摇摇头,本想说不疼,可只是这般摇头的动作,竟又恨不能疼得晕厥过去。绯浓惊吓得要命,起身便准备去请大夫,灵华非却扯了她的胳膊摇头道,“浓儿,别,别忙了,没用的,你帮少爷侧个身子,侧个身子就好了。”
  灵华非习过武,虽不太精湛,对伤势却约略懂得一些。这般细密且未曾伤到筋骨的皮外之伤,虽痛起来撕心裂肺,除了将养到底没别的法子。绯浓心疼得直掉眼泪,却吃力地帮助灵华非翻了个身子。灵华非新换上的衣衫早已湿透,绯浓却再不敢触碰他,只不近不远地靠在榻边,掩着帕子抽噎道,“少爷,是谁害你的?为何要下如此重的狠手?”
  灵华非重重地缓口气,好歹将方才翻身的疼劲儿缓过去,这才慢慢开口道,“柴房里光线太暗,那男子又黑衣黑面,本少不知晓是何人所为。浓儿,本少是如何回来的?”
  绯浓将发现灵华非的经过细细说了,忍不住凝眉猜测道,“少爷,那人既能将您送回来,定然是留了情面的,您且仔细想一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且又关系紧密的?”
  灵华非一时无言,下意识地想到了梅行文。自打他回到丞相府,与杨致远等表兄表妹皆疏远了些,唯独与梅行文的交往频繁了起来。而况梅行文肖想灵珑许久,他却耗费了好些个日子,梅行文定是对他不爽快了,想趁着那日给他个教训。灵华非摸了摸下巴,莫非那日梅行文得手了,怕得罪了未来大舅爷,这才巴巴将他送回了府来吗?
  灵华非想到此处,忙朝着绯浓问道,“浓儿,这两日可有镇国公府梅世子的消息?他可曾到府上拜访过?”
  绯浓奇怪地看着灵华非,嗤笑出声道,“少爷,您别逗了。莫说梅世子自来没有登过丞相府的门边,这会子他即使真的想登门拜访,也是不能的。”
  灵华非讶然转头,接着便是一声疼痛的“嘶嘶”声。绯浓忙替灵华非垫高了头颅,再次为灵华非擦拭着汗水道,“少爷,您怕是不知道,昨儿清晨的时候,梅世子被裸着身子挂在了百花楼上,还是五城兵马司护送他回的国公府呢。”
  灵华非沉了脸色,扯着绯浓的小手问道,“浓儿,可是你亲眼瞅见了?”
  绯浓见灵华非脸色不虞,便隐约猜出灵华非前日夜间定是与梅行文在一起的。绯浓唯恐里面有灵华非的干系,连忙回答道,“少爷,浓儿没有看见。但是听街上的人说,梅世子身上虽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却碰也碰不得,竟是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扯着杆子送回镇国公府的。这会子,整个京都,怕是连五岁的孩子也在将这事儿当笑话讲。浓儿觉得,旁人到底不敢编排梅世子的瞎话,这事儿十有*是真的。”
  听完绯浓的话,灵华非立时便安静了。梅行文也受了暗算,那么那黑衣人定然不是梅行文派来的,可是,那黑衣人又会是谁呢?无论是谁,绯浓有句话说对了,那人对他的确是留了情面了。虽然他挨了打受了罪,起码没人知晓他姓谁名谁,而梅行文,堂堂国公府的世子爷,被人剥光了,还挂在百花楼上,怕是将国公府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了。
  灵华非想了想那人,他只隐约觉得身量极高,旁的印象却再也没有了。他将自个儿与梅行文受的伤害两厢比较一下,立时便觉得,受到梅行文牵连的可能性极大。他暗暗思忖着来龙去脉,竟悄悄歇下了要去探望梅行文的心思。
  事实上,灵华非此番猜测到底是自作多情了。墨连玦虽恨恼梅行文*熏心,却更加痛恨灵华非拿灵珑去做交易。奈何灵华非是丞相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墨连玦虽恨不能将灵华非就地正法,却不得不顾念着丞相府,顾念着灵珑,不得已才放了灵华非一马。不过灵华非能暂时歇了对灵珑的算计,倒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
  绯浓见灵华非沉默,不想搅扰他,出门去灶上端了一碗汤膳回屋,悄悄座靠在床榻边问道,“少爷,这会子既醒了,不如吃些汤膳吧?”
  灵华非轻轻颔首,就着绯浓的小手一口一口地喝着汤膳。绯浓却将灵华非受伤这两日,丞相府众人的反应一一倾诉给灵华非听。杨玉燕和灵紫凝的冷漠,灵华非心中有数,本来没存着希望,听罢也不过是摇摇头而已。只是灵翰霆让福管家送了一万两银票并一颗百年野山参的事儿,却是吸引了灵华非的心神。
  灵华非将汤碗推开,挑眉问道,“浓儿,确实是父亲送来的?”
  绯浓轻笑点头道,“是的,少爷,那山参浓儿也命人拿去药店问询过,确实是老山参,值好几万两银子呢。方才福管家还过来询问少爷醒了没有,说是老爷吩咐了,这些时日不准少爷出去,只准在府里好好休息,提防歹人不肯罢休呢。”
  灵华非悄然眯了眼睛,娘亲对他冷漠,父亲反而对他关照起来。他心内开怀,少不得多喝了两碗汤,对这次受伤的收获颇为满意。
  且说灵珑陪着古灵儿在山上住了两日,虽不过是诵诵经,祈祈福,心里却觉得安宁不少。古灵儿乐见其成,长公主却掩唇轻笑道,“妹妹,早些回府吧。灵珑这会子爱上诵经,明日许就喜欢敲木鱼了。姑娘家便该有姑娘家的样子,只余咱们老气横秋倒也罢了。”
  古灵儿但见灵珑在白果树下瞎转悠,朝着长公主笑道,“阮姐姐且放心吧,这丫头闷不住的。你只看她安安静静地念经,却不知她心里皆是旁的心思。”古灵儿到底了解灵珑,自然知晓灵珑闭着眼睛冥想静坐的事儿,这几日,灵珑的内力怕又精进了不少。
  长公主握着茶杯沉默,犹豫片刻,却忍不住问道,“妹妹,当年的事儿,你可还怪我?”
  古灵儿笑容微敛,少时便微笑摇头道,“阮姐姐,一切皆是命。这些年来,你不快活,我不快活,他又岂能是快活的。你只觉得不该算计,却不知,你的算计到底不算什么。那么,阮姐姐,你恨吗?”
  长公主慢慢地喝着茶水,未曾回答。紫竹缓缓行来,朝着长公主屈膝行礼道,“长公主,行装收拾妥当了,这会子可要上路吗?”
  长公主轻轻颔首,却在离别之际,真诚地看着古灵儿道,“妹妹,阮姐姐不恨,只悔”,说罢,拖着长裙翩跹而去。
  古灵儿看着长公主消失在视线里,摇头失笑,阮姐姐啊阮姐姐,既然有悔,便有不甘,此番过日子,又岂能快活。古灵儿微微叹气,见灵珑远远奔来,连忙收敛了心思,起身相迎。
  长公主走后,古灵儿一行便接到了礼梵主持一起用午膳的邀请。灵珑见古灵儿开怀,便不由地勾了勾唇角,唔,有美味的斋菜吃,她便要多吃些才好。
  午膳安排在戒心院的院落中,灵珑随着古灵儿和阿琛进入院落,但见礼梵主持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慈眉善目地微笑着。灵珑下意识地恭敬起来,却见古灵儿和阿琛规规矩矩地行着尊师大礼,忙收回打量的目光,亦躬身拱手,行了个尊师大礼。
  礼梵主持捋着花白的胡子颔首道,“起吧。午膳过后,老衲便要去普陀寺讲佛法,诸位施主也下山去吧。”
  古灵儿和阿琛对视一眼,齐齐颔首称是。灵珑眨眨眼,娘亲是惯常便来大悲寺的,尊敬主持大师尚能理解,为何连阿琛舅舅也这般言听计从呢?灵珑留神打量,礼梵主持却面对着她缓缓微笑。
  灵珑挑眉,忙朝着礼梵颔首垂眸,但见治心引着几位小沙弥上着斋菜,一行人才终于坐到石凳上用膳。
  大悲寺的斋菜味道极好,分明是那般寻常的食材,偏就觉得十分爽口。灵珑斯文有礼地小口吃着斋菜,待古灵儿等人皆弃了碗筷,方恋恋不舍地停止了进食。
  古灵儿浅笑着捏了捏灵珑的小脸,礼梵主持却朝着灵珑伸出手道,“小施主,让老衲于你把上一手脉象可好?”
  灵珑诧异,却乖乖地将手腕递给了礼梵大师。礼梵将手指轻轻搭放在灵珑的腕上,另一只手却捋着胡须久久不语。
  古灵儿焦急地问道,“师父,若何?”
  礼梵将手指收回,朝着古灵儿轻笑道,“小施主身子骨不错,内息丸却要坚持着吃。”
  古灵儿松了口气,灵珑收回手腕却越发纳闷了。内息丸本是师父特意调制的丸药,礼梵大师从何知晓呢?
  灵珑朝着礼梵大师道谢,却悄悄垂了眼眸,细细打量着他。上次她便隐约知晓礼梵大师能听得懂禽言兽语,这会子竟还知晓内息丸,灵珑沉吟片刻,不由猜测着礼梵主持的身份。
  阿琛见礼梵大师的茶杯空了,忙提着茶壶斟满,且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了过去。
  灵珑忽然灵光一现,是了,能让古灵儿和阿琛这般失了傲然的主儿,定然是隐世家族前辈级的人物无异了。这便解释的通,娘亲为何要到大悲寺开年,且只带着阿琛舅舅前往,想来同门欢聚,不希望有外人打扰吧。
  灵珑将礼梵看成是隐世家族的大能,眼神之间流转的暖意自然不同了些。礼梵大师似乎洞察一切,轻声嘱咐着练功莫要急于求成之类的话,灵珑皆一一应下了。
  礼梵大师喝完茶水,治心恰好抱着包袱出现在门边。礼梵放下茶杯,轻轻颔首,倒也未再打招呼,竟直接旋身而起,朝着寺庙外飞去。治心见状,足尖轻点墙垣,追随礼梵大师朝西北方向而去。
  灵珑仰头看着,治心的轻功到底是绝妙的,她却被礼梵大师那莲座飞身的姿势吸引了心神。她只当礼梵大师眼不能视,这会子才知晓,礼梵的腿竟也不良于行的。
  灵珑重重地叹口气,竟不忍去猜测礼梵大师当年经历了何事。能成为得道高僧,怕是经受了常人无法承载的苦难才是吧。
  古灵儿见灵珑失神,忙朝着阿琛使了个眼色。阿琛微微颔首,抬脚便奔向山下。
  古灵儿将灵珑揽进怀里,不及开口安慰。灵珑却仰着小脸笑道,“娘亲,以后珑儿每年都陪你到大悲寺开年可好?”
  古灵儿看着灵珑通透的眼神,瞬间便笑了。她揉捏着灵珑微凉的小脸,忍不住打趣道,“珑儿可是吃斋菜上了瘾?”
  灵珑不迭地点点头,扑进古灵儿怀里撒着娇,只眼神微闪之际,却久久地盯着礼梵主持那专属的莲花石座。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灵珑终于随着古灵儿回到了丞相府,迎接她们的便是背手而立的灵翰霆。
  灵珑扶着古灵儿下车,奔向灵翰霆微微屈膝道,“父亲,我们回来了。”
  灵翰霆微微颔首,远远看了古灵儿一眼,朝着灵珑嘱咐道,“珑儿,快扶你娘亲回去休息,仔细受了寒凉”,说吧,甩着双手消失在影墙后。
  福嬷嬷接过古灵儿手里的包袱,不由轻笑道,“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日日守在影墙处,奴婢如何规劝也不听,这会子见您回来,老爷合该好好休息去了。”
  古灵儿沉了脸色,朝着福嬷嬷怪责道,“嬷嬷,您是积年的老嬷嬷了,休要当着孩子的面儿胡言乱语。”
  灵珑眨眨眼,顿时嬉笑起来,“娘亲,珑儿没听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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