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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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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灵儿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灵珑揽进怀里道,“无须理会。娘亲的珑儿才十二岁,想调皮便调皮,想闯祸便闯祸,一切有娘亲在,若然娘亲不行……还有你父亲。”
灵珑安静地靠在古灵儿怀里,忽然忆起离开山谷前师父说的话,“珑儿,师父与你娘亲皆希望你快活。”
快活,是啊,她要快活的。下河抓鱼时,她很快活;欺负仓鸾时,她恨快活;为师父煮粳米饭时,她很快活……
甚至同墨连玦一同练功,同娘亲一起礼佛,与父亲狼狈为奸,她皆是快活的。
只这些快活的事儿,似乎很久未做了。
灵珑笑笑,突然觉得压在心间的闷堵瞬间消失不见了。
------题外话------
感谢永远颜歌赠送的鲜花,唔,这几日忙得脚打后脑勺,当时小巫不会弃文的,只错别字有时候少了检查的时间,亲们可以找找茬,小巫会即使修改的。
☆、116。赏梅那些事儿
寅时刚到,灵珑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但见一片悠然的莹白色光芒。她展颜欢笑,光着脚丫子便跑到了窗前,兴奋地推开窗户去看,接着便是一个激灵灵的寒颤。
雪花簌簌而落,将世间万物妆点得银装浪漫。
红豆和雪儿早已在雪地里耍玩,只那浅浅地脚印,没一会儿便被新落的雪花掩盖得失了踪影。一狐一兔颇为较劲,似乎非要在雪地里留下爪印般,踩踩踏踏,蹦蹦挑挑地欢脱着。
灵珑觉得欢快,便支着下巴笑看,可她到底穿得单薄些,没一会儿便败给了风雪,悻悻地回了屋内。
穿好衣裳,披上斗篷,灵珑旋身便落在了屋顶上,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少时,但见她容色恬淡,竟是摈弃了一切杂念纷繁,陷入了深沉的冥想之中。
雪花渐渐小了些,热气升腾消散之际,灵珑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晶亮且灼灼。
灵珑呼口气,洒脱地伸了个懒腰,倒也无须休整,但见足尖轻点提气,伴随着那烈烈的风声飘然离去。
林间传来阵阵剑啸之声,灵珑循声而去,远远望见一袭白衣长袍的墨连玦正在练剑。这是她第一次见墨连玦着白衣,英姿飒爽不说,配着那冰蓝色的眸,竟有一番惑人心魄的风情。
墨连玦正练得入神,一把青铜长剑在他手中宛如灵蛇般上下飞舞,剑气纵横,寒光流动,于行云流水间,极具张力和美感。
灵珑眨巴着眼睛,从林间捡了一根颇为顺直的枝干,朝着墨连玦的胸膛便刺了过去。
墨连玦潋滟回眸,下意识地挑剑格挡,于是,方才还兴冲冲地灵珑小妞,只一招一式间便败下阵来。
灵珑傻傻地瞄了眼手中只剩寸余的枝干,顿时欲哭无泪。她缘何忘记了青铜长剑的锋利,这会子,她是不是该庆幸,这枝干到底还是长了些,否则,被削掉的怕是她的小手了。
墨连玦挑眉勾唇,将嘟嘴憋气的灵珑揽进怀里道,“乖,再去捡两条枝干来,今日便陪你耍上一耍!”
灵珑抬眼,给了墨连玦一记“算你识相”的眼神,屁颠屁颠地跑去拣枝干。
大雪压断了不少的枝干,灵珑吹毛求疵,不是这个太细,便是那个太弯,待墨连玦饮完一杯茶水,她才满意地拖着两根粗细匀称、笔直结实的枝干来到了近前。
墨连玦挑眉,重新倒了杯茶水放进灵珑手里,他自个儿倒是拎着枝干稍微离远了些。
青铜长剑砍砍削削,但见木屑翻飞如花,没一会儿功夫,墨连玦的手里便多了两把精巧的木剑。
灵珑顿觉惊喜,弃了茶杯跑过去看,拍了拍墨连玦的胳膊道,“玦哥哥,干得不错哦!”
墨连玦勾唇道,“可要试试看?”
灵珑点头,将木剑拿在手里挑刺挥格,虽比铁剑飘忽些,少了继续凌厉,用来耍玩到底还是不错的。
灵珑默默点头,朝着墨连玦伸手道,“玦哥哥,匕首!”
墨连玦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递给灵珑。灵珑将剑柄处细细削平,接着便用匕首分别刻上了“玦”“珑”二字。她将那刻有“玦”字的木剑递给墨连玦道,“喏,这把是你的,可不许弄丢了。”
墨连玦颔首,“嗯,绝不。”
灵珑娇俏地笑笑,抬眉喊了句“玦哥哥小心”,拿起木剑便再次朝着墨连玦刺去。
墨连玦不慌不忙地挥剑对峙,二人便你老我往地过起招式来。
地上散落的雪花被飞扬的剑气激起,纷纷扬扬漫天飘舞,绕着白衣翩翩的两道身影,竟有些分不出彼此。
两刻钟后,灵珑累得气喘吁吁,颓然地躺在雪地里喘气。
墨连玦利落地收剑直立,身子稳如泰岳。
灵珑摆摆手,断断续续道,“玦哥哥,太累了,唔,我果然不擅长剑法。”
墨连玦皱眉,学着灵珑的样子躺在雪地里,却将灵珑的小身子托举起来,仔细放在了自个儿的胸膛上,怪责道,“仔细受寒。”
灵珑嘿嘿傻笑,乖乖趴伏在墨连玦的胸膛上,歪着脑袋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
墨连玦将大氅盖在灵珑身子上,沉声道,“那你为何还要过来?这般冷的天。”
灵珑在墨连玦怀里蹭了蹭,眯眼嘟囔道,“我怕你会来嘛。”
“傻丫头”,墨连玦低喃,将灵珑的身子揽得愈发紧了些。
稍事休息后,墨连玦便将灵珑唤了起来。冬日严寒,伤了身子总归是不妥当的。
灵珑恋恋不舍地从墨连玦怀里起身,回头凝望之际,忍不住叹道道,“玦哥哥,下雪真美!”
墨连玦轻轻拍打着衣袍上的雪花,径直朝不远处的大树后而去。
灵珑眨眨眼,再眨眨眼,顿时羞赧地垂下了头。
茶炉尚在烹煮,灵珑捏了一块木炭扔进去,那火立时便旺了,茶壶也开始扑腾腾地冒着热气。
墨连玦从树后闪出身形,朝着灵珑踏步而来。
灵珑抬眼看去,但见墨连玦双手背在身后,容色别扭且羞赧。她暗暗发笑,以为墨连玦因着方才去树后方便的事儿有些不自在,索性站起身子前去迎接,少时,便惊喜地愣在当场。
墨连玦一袭白衣长袍站在树下,手里却捧着一枝鲜艳欲滴的火红色梅花,迎着细小的风雪翩若惊鸿。
灵珑将琉璃花瓶双手接过,挑眉问道,“靖王爷,这花可是送给本小姐的吗?”
墨连玦颔首,端着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子,只那潮红的脖颈和耳际,悄悄泄露了情绪。
灵珑暗笑不已,捧着梅花深深地闻嗅,“唔,这花儿真香。”
墨连玦见灵珑欢喜,便暗暗松了口气,孟之郎总说女子皆爱惊喜,他这会子才明白,男子越发喜爱女子面对惊喜时的样子。
少时,灵珑靠在墨连玦肩膀上安静地饮着茶水,那梅花便在两人面前悄悄地开着。
灵珑觉得此时此刻最美的便是梅花了,可看着墨连玦冰蓝色的眸,她又悄然地笑了,那冰蓝色的自个儿才是最美的。
灵珑回府时,风雪早已止住了,她将梅花仔细放在窗帘下,阳光透过纱窗照在花瓣上,温暖且润盈。她想着墨连玦那份羞红,掩唇傻笑。
冰儿端着洗漱之物进来,见灵珑笑得花枝乱颤,不由问道,“小姐这般欢喜,可是昨夜做了美梦不成?”
灵珑清清喉咙掩饰,尴尬道“嗯,不,不是。”
冰儿见灵珑不自在,倒也不再追问,将灵珑按在座椅上,仔细为她梳妆。
兰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束梅花,才要递到灵珑面前卖乖,却发现窗棂下早已摆了一枝又大又艳的红梅花。她顿时颓然,将梅花悄悄地往怀里拢了拢,嘟嘴不满道,“小姐,是谁帮您摘了梅花?兰儿起得那般早,竟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灵珑失笑,捏了捏兰儿的小脸道,“兰儿,小姐方才还跟冰儿姐姐提起想要酿些梅花酒的事儿,赶巧你便捧着这么多梅花来,你说,小姐该怎么赏你才好呢?”
兰儿瞬间开怀,将梅花递给灵珑道,“小姐您看,都是哥哥帮我采的,您看看可还行,如果不行,兰儿可以叫我哥哥再去采的。”
灵珑将那梅花接在手上,虽不若墨连玦采得那枝丰茂,到底也还不错,便摸了摸兰儿的小脸道,“兰儿,可以是可以,但是还不够。你让你哥哥背了梯子过去,咱们倒无须他帮忙,咱们小姐妹自去采花玩便是。”
“嗳”,兰儿脆生生地应下,扭着小屁股出门。
冰儿却扯了扯灵珑的长发,挑眉问道,“小姐,不若与冰儿从实招来,这梅花到底是谁采的?”
灵珑眯眼嬉笑,“你猜?”
冰儿懒怠猜测,除了靖王爷这般殷勤,再不会有旁人了。
灵珑用完早膳,携了冰儿和兰儿来到了梅园,果然见福满支起了梯子侯在一旁,见她走来,连忙低头拱手道,“给小姐请安。”
灵珑颔首道,“福满,你自去忙吧,这会子雪停了,这花儿便由我们自个儿摘便是。”
福满抬眸迟疑道,“小姐,下了这许久的雪,树枝上恐怕有些湿滑,真的不需要福满去摘吗?”
灵珑轻笑点头,“嗯。你且去吧。如有需要,自会派兰儿去寻你。”
福满拱手告退,兰儿却眨巴着眼睛道,“小姐,不若奴婢上去摘吧。”
灵珑看着兰儿圆滚滚的小身子,摇头娇笑道,“你们全不准上去,今日本小姐要亲自摘梅花。”
冰儿和兰儿点头微笑,灵珑便挽了挽衣袖,顺着梯子爬到了树上。
顶端的梅花开得漂亮,且芳香逼人,灵珑心情惬意,摘得也顺手。
冰儿和兰儿便蹲在地上捡拾。
主仆三人忙得热火朝天,都未曾关注旁的事务。
灵翰霆从府门口缓缓而来,堪堪停在树下,抬眼问道,“珑儿,摘梅花吗?”
“嗯”,灵珑欢快应道,垂眸低首间,顿时羞臊掩面。唔,被这么多人看到她在树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灵翰霆欣赏着灵珑小女儿的娇态朗声而笑,朝着灵珑招手道,“珑儿,来,见过你婶母和堂哥堂姐。”
灵珑讶然,她从未听过父亲还有兄弟,可这会子却不及多想,足尖轻点梅梢,花瓣飘零间,便轻巧地落在了人前。
灵珑抬眼去看,但见灵翰霆身后跟着一位容色憔悴的妇人,连忙屈膝行礼道,“灵珑见过婶母,见过堂哥堂姐。”
那妇人本想握住灵珑的小手扶她起身,奈何双手伸出之际,那手上竟满是粗糙和裂口,顿时羞赧地收了回去。
灵珑起身笑笑,上前几步握住妇人的手笑道,“婶母,您多早晚来的?昨夜落了雪,路上定然不好走吧?”
妇人憨厚地笑笑,爽朗回道,“婶母与你堂哥堂姐本是昨夜便到了京都的,眼见天色晚了些,便没有到府拜访。索性那客栈离着不远,便溜达着过来的,路上倒也不曾摔跤。”
灵珑点头,见婶母穿得单薄,连忙皱眉道,“婶母,快些进屋去吧,这会子停下来怕是吹了寒风。”
婶母摇头表示无碍,指了指身后的一男两女道,“侄女丫头,这是你堂哥元宏,这是你堂姐暄若和暄云。”
灵珑一一朝着堂哥堂姐问好,朝着灵翰霆屈膝道,“父亲,不若你带着婶母她们进去,珑儿梳洗梳洗便过去。”
灵翰霆颔首吩咐道,“父亲带你婶母去见你娘亲便是,你便替父亲仔细招待好你堂哥堂姐吧。”
灵珑见灵翰霆避开了小辈儿,便琢磨着定然有事儿,连忙屈膝应道,“是,父亲。”
灵翰霆携了婶母离开,灵珑却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娇俏美人犯了愁,她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堂哥,堂姐,要不,咱们一起摘梅花?”
灵元宏笑笑,指了指枝头的梅花道,“堂妹,‘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你既爱这梅花,何故要折了花枝。”
灵珑尴尬地笑笑,“堂哥,你还知道这首诗啊。可是,可是,就算这花极美,我仍然想采一些用来梅花酿酒喝啊。”
灵暄若掩唇而笑,朝着灵珑屈膝道,“妹妹倒是无须理会我这哥哥,他一会子不作诗定会犯了诗瘾的,你且随他去便是,姐姐陪你摘花。”
“嗳”,灵珑甜甜应着,扯了灵暄云的手臂道,“暄云姐姐也来吧,咱们人多热闹,顾嬷嬷还会做那梅花饼子呢,咱们多采些,一会儿便能吃上那香甜的饼子了。”
灵暄云羞涩地点点头,却掩饰不住满眼的兴奋。
于是,梅树上立时多了三位“辣手摧花”的小美人,你一枝我一朵,采摘得不亦乐乎,只冰儿和兰儿忙乱捡拾,越发没功夫抬头了。
有人帮忙,梅花自然采得快了些。
灵珑见冰儿和兰儿捡了满满三大篮子,不由勾唇笑道,“暄云姐姐,暄若姐姐,这梅花尽够了,不若咱们下去吧。”
灵暄云微笑点头,灵暄若却抬手阻止道,“等一会子!”
灵珑和灵暄云面面相觑,却见灵暄若折了空枝朝着西南方丢去。
灵珑好奇看去,却见灵元宏在树下背手而立,落了满身花瓣不自知,竟是遥望着枝头的花朵皱眉沉思呢。
灵暄若力气小,那花枝虽方向没错,离着灵元宏却尚有不远的距离,挂在旁的枝杈间,却不再落下。
灵珑眨眨眼,扯了扯灵暄若的手臂道,“暄若姐姐,你看我的”,说着便蹑手蹑脚地朝着枝头踩去。
灵暄若和灵暄云怕灵珑失足摔下去,连忙要出声阻止。
灵珑却朝她二人眨眨眼,暗示她们稍安勿躁。
灵珑提着内息踩去,那花枝自然不会弯折,她堪堪停在灵元宏头顶上,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元宏堂哥”,待灵元宏讶然抬眼之际,朝着那枝丫用力踩踏下去。
满树的梅花簌簌落下,盖了灵元宏满身满脸,他竟连睁眼分辨也不能够了。
灵暄若朗声笑着,灵暄云也忍俊不禁,只灵珑面如菜色地扯了扯衣袖,旋身便落在了地上。
那花瓣依旧在簌簌地落着,美则美矣,只花瓣翻飞之处,落着一只绣满藤萝花的绣花鞋。
冰儿见灵珑弃了两位堂小姐下来,不由好奇,待看清楚灵珑竟只着了一只鞋子时,忍不住跳了跳眼皮。她丢了篮子起身,连忙掩在灵珑身前,朝着兰儿吩咐道,“兰儿,仔细将那鞋子捡过来。”
兰儿愣愣点头,见冰儿掩着灵珑,不由问道,“可是小姐的鞋子掉了吗?”
冰儿嘴角抽搐,朝着兰儿咬牙道,“兰儿,你的声音太大了。”
兰儿委屈地垂了头,迈着小短腿过来,仔细分辨之后,才知道那鞋子落在了灵元宏脚下。她不敢多言,连忙奔过去捡鞋子,又屁颠屁颠地送了回来,“小姐,喏,鞋子来了。”
灵珑在冰儿身后侧头,伸脚勾了勾,够不着,再勾一勾,还是够不着,索性也不躲了,大咧咧闪身出来,蹲下身子将鞋子穿将起来。
呼,好在那鞋子没落在堂哥的脸上,若不然,越发羞窘了。
灵珑方如此想着,便将灵暄云、灵暄若姐妹齐齐下树朝她奔来,连那诗痴灵元宏也来了。
灵暄云和灵暄若自是询问灵珑的身子是否有碍,灵珑却看着灵元宏额际的那块红印子无地自容中。
翠浓端着食盒过来,见这厢十分热闹,不由凑近问道,“小姐,您同堂少爷、堂小姐玩什么呢?梅花可是摘够了?”
冰儿点了点灵珑的额头,朝着翠浓笑道,“翠浓姐姐,你快别问了,再问多了,小姐怕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翠浓挑眉,果然不再追问,竟是朝着灵珑屈膝道,“小姐,夫人说天冷了,莫要带着两位堂小姐在院里多做停留,且仔细护着回了璃园,待晚些时候到松寿厅用膳。”
灵珑连忙应了,携了灵元宏、灵暄云、灵暄若等人朝璃园而去。
梅园里安静下来,灵华非却从树后闪身出来,旁边还跟随着璃园的二等丫鬟木枝。
------题外话------
有亲说灵珑傻傻的,不够强大,我想说,这不是穿越,不是重生,只是一个有预设背景的架空文。亲们可以看着灵珑慢慢长大,看着她慢慢强大,小巫觉得未尝不可。
☆、117。节省了万两银子
灵华非捏着一粒核桃抛来抛去,眸光轻挑间,却忽然朝着对面的梅树射了过去。少时,顶端那朵极美极艳丽的花儿便簌簌而下,伴随而下的还有一只淌血挣扎的家雀儿。
木枝吓得惊叫连连,灵华非却只是邪狞地笑笑,“乖,别怕,少爷最懂怜香惜玉,你好好为少爷办事,爷们不会亏待你。”
木枝不迭点头,乖乖扑进灵华非怀里,揽着他的腰身道,“少爷,奴婢一切都听您的。”
灵华非畅快地大笑,揉捏着木枝的翘臀便躲进了梅园里。
美人美景,自然荒废不得。
璃园里,灵珑招呼着众人吃茶点,看着灵元宏的额头尴尬地说,“堂哥,是灵珑顽皮了,过会子拿这白玉膏抹上一抹,晚些时候这红肿该会尽消了。”
灵元宏无所谓地挥挥手道,“无碍,妹妹无须介怀。”
灵暄若端着茶水饮了一口,眯眼笑道,“哥哥说得没错,妹妹实在无须介怀。平日里哥哥读书作诗,也常常磕着碰着。娘亲总是备下各种跌打药,奈何哥哥犯懒,总不肯涂抹,日子久了,我们便习惯了。”
灵暄云扯了扯灵暄若的衣袖,嗔道,“妹妹,哪有此般说自家哥哥的,仔细灵珑妹妹笑话你。”
灵暄若连忙将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灵暄云只得莫可奈何地叹口气。
灵珑见她姐妹二人如此相处,难掩羡慕,灵元宏却早已弃了姐妹几人,盯着墙上的字画发呆。
冰儿抱着两件大氅进来,灵珑双手接过,递至灵暄若、灵暄云面前道,“云姐姐,若姐姐,这是娘亲前儿帮灵珑做的,姐姐们若不嫌弃,便拿去穿吧。”
灵暄若娇俏笑着,选了件粉紫色韵锦萝丝大氅放在身前比量,“灵珑妹妹,可好看吗?”
灵珑才要赞她容色好,灵暄云却皱着眉头将大氅夺过去,仔细放进灵珑手里道,“妹妹,云姐姐和若姐姐都有大氅,不过因着步行过来,怕捂了热气,这才不曾穿戴。伯娘费心做于妹妹,妹妹还是自个儿留着穿吧。”
灵暄若见大氅回到了灵珑手里,忙扯着灵暄云的衣袖不满道,“姐姐?”
灵暄云眉眼轻抬,面色端持地看了灵暄若一眼,灵暄若惹不起嫡姐,不得不蔫蔫地低垂了眉眼。
灵珑温柔地笑笑,将那粉紫色大氅塞进灵暄若怀里,又将剩下那件流嫣翠枝图腾大氅亲手为灵暄云披在身上,握着她的小手道,“云姐姐,妹妹知晓你不缺衣裳,只咱们初次见面,你与若姐姐便送了那般精致的刺绣于我。奈何妹妹于女红上是个拙的,绣方丝帕尚需要旁人指点,莫说做出那般色色出彩的衣裳了。云姐姐权当妹妹这次偷懒,收了这大氅可好?”
灵暄若眨眨眼,利落地将大氅披在身上,蹭着灵暄云的肩膀道,“姐姐,若儿很喜欢这衣裳,你就收了吧?”
灵暄云迟疑片刻,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灵暄若顿时欢喜,披着大氅在屋里转着圈圈。
灵暄云阻止不及,便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灵珑,又看了看冰儿和兰儿,见她们皆是坦荡的笑容,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灵珑察言观色,却故作不知,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便挽着灵暄云的手腕道,“云姐姐,时辰不早了,璃园离着墨轩苑有些距离,不若咱们早早过去可好?”
灵暄云点点头,上前将盯着字画发傻的哥哥叫醒,这才扯着灵暄若的衣袖侯在了灵珑身旁。
灵珑抬眼看着,灵暄云既要照顾幼妹,又要帮衬哥哥,真真是极其优秀的女子了。她见灵元宏过来,微微屈膝道,“堂哥若喜欢那字画,不若灵珑改日为你写上一张,只堂哥须得告知灵珑写些什么才好。”
灵元宏露齿而笑,朝着灵珑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妹妹了。”
灵珑颔首,携着众人朝墨轩苑而去。
松寿厅难得热闹,福管家指挥着丫鬟上菜,颇有几分兴致勃勃。
灵翰霆早已携着古灵儿与弟妹王氏坐在了主位上,灵华非和灵紫凝坐在背靠门口的位置,而杨玉燕照例是领着绯浓坐在了下首的席面上。
灵珑带着堂哥堂姐进了厅,这宴席才总算是正式开始了。
初次见面,婶娘王氏掏出两支金簪递给灵珑和灵紫凝道,“侄女丫头,婶娘头次登门,没有什么贵重物件,只这两支金簪倒还过眼,便拿去戴着玩吧。”
那簪子虽说是黄金打的,款式却着实普通。
灵珑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道谢,灵紫凝却面色沉凝,皱着眉头接了过来,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王氏自知大家小姐看不上这金簪,有些尴尬,讪笑两声便坐了下来。
灵翰霆眼见灵紫凝那般失礼,到底还是沉了脸色,只当着王氏等人不好发作。
灵珑见场面尴尬,便将那簪子细细插进了发间,朝着古灵儿炫耀道,“娘亲,您看珑儿戴着簪子可好看吗?”
灵珑发上并无头面,只用丝带挽了一个盘桓髻,而那金簪小巧精致,搭配那简洁的发髻,到底显出了几分颜色。
古灵儿微笑颔首,“嗯,好看。亏得你婶娘会挑拣,这簪子配这盘桓髻,真真是极好看的。”
王氏羞赧地摇头道,“嫂嫂惯会说话,哪里是金簪好看,分明是侄女丫头长得出众。”
古灵儿掩唇而笑,“弟妹莫再夸她,你瞅瞅那模样,再夸下去,便要上天了。”
王氏抬眼去看,却见灵珑拿着铜镜自照,那笑眯眯的样子竟似十分满意,她心间里到底还是暖了起来。
用完午膳,王氏便带着灵元宏与灵暄云姐妹离开了丞相府。
灵珑方要带着冰儿、兰儿去酿梅花酒,古灵儿却带着翠浓赶到了璃园内。
灵珑忙将古灵儿迎进了屋内,揽着她的手臂道,“娘亲,缘何今日未歇晌呢?”
古灵儿摇头,摸了摸灵珑的脸颊道,“珑儿,娘亲有事与你商议?”
灵珑点头,随即问道,“可是关于婶娘家的?”
古灵儿颔首道,“嗯。你叔父在石矿上砸伤了腿,眼看你两位堂姐要说亲,你堂哥又要参加科考,你婶娘便想将你堂哥堂姐安置在咱们府上。你堂哥住在菘蓝阁倒也便利,你两位堂姐,娘亲便想安置在璃园里。”
灵珑赞同地点头道,“嗯,娘亲,您放心吧,珑儿定会照料好两位堂姐的。”
古灵儿点头,娘俩商议着安置灵元宏兄妹的事儿,随后又头挨着头说了会子体己话,这才为着丞相府添了人口的事儿忙碌起来。
璃园一直有顾嬷嬷照料着,色色皆是井井有条,只将右侧木屋里外洒扫干净,添置些新的物件倒也罢了。只灵暄云姐妹到底是主子,须得配几个伺候丫头才是。
顾嬷嬷细细提点着灵珑,灵珑沉吟片刻,抬脚便打算去静心阁,甫一出院子,但见翠浓带着几个少女远远而来,忍不住挑眉欢喜道,“翠浓姐姐,这是?”
翠浓朝着灵珑屈膝行礼道,“小姐,这是新入府的丫鬟。夫人吩咐了,两位堂小姐各配两个贴身侍候的丫鬟,余下的丫鬟小姐看着用便好。”
灵珑失笑摇头,看着用,她不过一个人,现在便有两个一等丫鬟,六个二等丫鬟,洒扫杂役的丫鬟更是记不住面貌,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人。
灵珑虽如此想着,到底还是点了点,“嗯,姐姐带去给顾嬷嬷调教便好,一应安排也由嬷嬷说了算。”
翠浓屈膝,带着水葱般的丫鬟们进了璃园,灵珑却独自带着冰儿朝花园子而去。
翌日,灵珑从落日崖归来,未曾梳洗,便见冰儿捏着一张帖书进来,“喏,小姐,看看吧,听曹伯说竟是昨儿夜里二更天的时候送来的。”
昨夜下了暴雪,竟还有人冒着风雪送帖书?何况那个时辰送来,不是折腾人吗?
灵珑顿觉诧异,待接过一看,那扉页上竟工整地刻印着“太傅府”的标记,内里却是小楷书写的邀请函,落款处便是“路氏嫣然”的名讳。
灵珑眨眨眼,勾唇笑笑,她还当路嫣然在宴会上被拆穿,到底会沉寂一段日子,不成想只过了十余天,路氏嫣然又要出来蹦跶了。
冰儿见灵珑笑着,不由推了推她的肩膀道,“小姐,路小姐怕是来者不善,不若由夫人出面推拒了吧,倒不是咱们怕了她,没得让她糟践了好容易得来的休假。”
灵珑摇摇头道,“冰儿,京都无非就是这些小姐们。今日不见,明日也要见,她既想我去,我去便是了。只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送些什么礼物才好。”
冰儿见灵珑有了计较,到底不再言语,只细细替灵珑梳着妆发,好歹要比平日里讲究些才好。
灵暄云和灵暄若昨夜便住进了璃园,随身的东西仅有一个小包袱。
灵珑眼见二位姐姐穿得单薄,本打算将自个儿的棉服送上几件,可想着灵暄云到底尊严重了些,便悄悄到了静心阁要求古灵儿带她们出门。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到底要为两位堂姐添置些冬装才是。
古灵儿本就有此意,娘俩一拍即合,便择定今日去妆点楼逛逛。
丞相夫人带了三个花骨朵般的少女出门,未曾出府,便在府内传遍了,恨得灵紫凝又拿着芳菲苑的丫鬟们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索性收拾好妆容,带了绯浓颠颠地追了上去。
妆点楼位于最繁华的街道,铜雀街。
丞相府的马车方一停稳,店里的伙计连忙端了方凳出门,躬身迎接道,“小的代表妆点楼给夫人小姐们请安了,地上湿滑,夫人小姐们请仔细脚下。”
阿琛朝着那小二丢了一锭碎银,未曾理会那小二的道谢,便朝着车内沉声道,“夫人,小姐,妆点楼到了。”
古灵儿颔首应道,朝着灵暄云姐妹嘱咐道,“云儿,若儿,咱们到了,仔细跟着妹妹下车。”
灵暄云姐妹连忙称是,姐妹三个先后下了马车,接着便将古灵儿搀扶了下来。
妆点楼共有三层,古灵儿未曾在柜前停留,径直带着灵珑几人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柜面比一楼宽敞许多,衣裳和首饰也要出彩许多。
古灵儿带着灵暄云姐妹挑拣衣裳首饰,灵暄云虽推辞再三,到底却不过古灵儿的热情,便带着灵暄若细细挑选起来。
灵珑好奇地张望,未曾看上衣服首饰,倒被墙面上的一副仕女图吸引了视线。那仕女图皆是墨色勾勒,虽未上墨彩,却丝毫不失神韵,尤其是那下盲棋的女子,虽只刻画了一双眼睛,于隐约中却尽显锋芒。
“小姐可是喜欢这幅画?”
灵珑回神儿,眼见面前站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连忙屈膝行礼道,“夫人有礼。这画虽不着墨色,却极其出彩。”
妇人微笑点头,“小姐既不嫌它色彩寡淡,显见是懂画之人。小姐可愿尝试着补一补墨彩,若补得我家小姐满意,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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