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宁为嫡女不为妃-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仓鸾似乎犹觉得不够,左脚踢踢踏踏,右脚蹦蹦哒哒,拍拍打打好一阵儿之后,这才摇摇摆摆迈回小溪边清洗。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入耳际,灵珑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仓鸾为何没把她一起带走,待瞥向墨连玦墨黑的脸色时,却忍不住捂脸。
靖王爷今日吃尘土吃得尽够了,怕是把一年的分量都吃够了。
灵珑怯怯地转移视线,却不小心看到了狼狈起身的颜鹤和颜松,心内更是忍不住打鼓。她惯常去靖王府,多半是颜松为她端茶倒水递点心,颜鹤负责送她回府,虽然只是送到屋顶上吗,可人家到底尽职尽责。这会子可好,她命仓鸾抓了他俩,她若下次再去靖王府,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
灵珑想到这个可能,有些委屈地耷拉了脑袋,她只当来了贼人,想要在墨连玦眼前露一手,岂料抓住的不是小贼,竟是供她吃喝,护她安全的主儿,她一下子便蔫了。
颜鹤和颜松一时不察,竟被只苍鹰擒获,这会子便羞愧地红了脸,朝着墨连玦拜服道,“公子!”
墨连玦淡淡地“嗯”了一声,轻轻挥手,颜鹤与颜松便飞身而起,重新落回到了后墙之上,哥俩回府后自会去领罚,暂且不提。
灵珑捏了捏衣角,有些不敢看墨连玦阴沉的脸,挪着步子躲到仓鸾身旁。
仓鸾早已清洗完毕,这会子正骄傲地仰着头。
灵珑左右端详,虽看不出那墨黑色是否浅淡些,可仓鸾的面部到底还沾着水,她便姑且当它洗过了吧。
灵珑如此想着,靠着仓鸾的距离又忍不住缩短了一些,那小步子迈得,颇为小心翼翼,倒似怕被人发觉似的。
墨连玦看着灵珑扭扭捏捏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发笑,欺负了人就蔫了,方才的神气活现都哪儿去了。
墨连玦收敛神色,朝灵珑招招手,暗示她过来。
灵珑摇摇头,后退两步。
墨连玦皱眉,继续招手。
灵珑继续摇头,然后直接闪到了仓鸾身后。
墨连玦看着仓鸾那副欠扁的模样就来气,索性沉着嗓子道,“过来。”
灵珑将那颗小头颅摇成了拨浪鼓,一个跳跃便爬上了仓鸾的背,梗着脖子道,“我不,你在生气,我怕你打我。”
灵珑自然知道墨连玦不会打她,可若墨连玦效仿她上次发泄的方式,她那细小的胳膊也是受不了的。想到这些,她便又想起墨连玦那久治不愈的齿印,还说是御医给治的,可半个月过去了,那伤口竟还能时不时地渗血,“御用”这两字,果然只是个噱头。
灵珑窝在仓鸾背上,遥望着墨连玦。
墨连玦便靠在山石上,亦看着灵珑。
月光在两人之间弥散,皎洁中带着一波柔情,清冷中又带着些许温暖。
灵珑觉得她似乎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始冥思苦想,可想着想着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墨连玦却猛然忆起途经醉香楼的某个晌午,忆起仓鸾背着灵珑从空中飞过,忆起某个看客关于“苍鹰要幻化成人,须得补充七七四十九位少女元气”的言论。
他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这苍鹰是公的还是母的?”
“啊?”
灵珑瞬间愣住,她与仓鸾相伴多年,竟然从来不知道仓鸾是公是母。
灵珑歪着头看了眼仓鸾,却在那副向来颇懂人情世故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灵珑皱眉想了想,仓鸾是师父养的,师父总不会养只母的来当坐骑吧,于是拍着胸部保证道,“是公的。”
“公的?”
灵珑点点头,还颇为体贴地顺着仓鸾的毛。
仓鸾的毛很快便捋顺了,它仰着脖子眯着眼睛,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
墨连玦这厢却炸了毛,“你给我下来!”
灵珑揽紧了仓鸾的脖子,“我不!”
“我让你下来!”
“我就不!”
墨连玦深吸口气,踏着阔步朝灵珑而去,却在距离灵珑五尺远的距离忽然拔地而起,接着,灵珑便也被拎小鸡似的拎在了手上。
“啊!墨连玦,你放开我!”
灵珑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羞耻,踢蹬着双脚抗议,那双小手却紧紧抓着墨连玦的衣摆。
墨连玦皱眉,在灵珑耳际轻声道,“当心把人引来!”
灵珑立马闭紧了嘴,那双透亮的眼睛却满是不爽地瞪着墨连玦。
墨连玦将灵珑的头扣进怀里,揽着她的腰身一路向南飞去。
墨连玦倒不是真的相信苍鹰幻化的传言,可想着话本子里关于吸人元气的方式,却忍不住满腔翻腾的酸意,这才携了灵珑离开,要不然,他怕控制不住宰了那头畜生。
灵珑起初还在挣扎,慢慢地,她的小手便从墨连玦的衣摆,挪到了他的腰际。
墨连玦抬眼望着明亮的月,几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
这一笑,淡得极尽,却灿过月亮的光芒。
------题外话------
上次的树咚亲们还喜欢吗,嘿嘿,虽然小巫不擅长写这么黏糊的剧情,可总归得学着些,亲们有意见可以提哦,小巫会尽量满足滴,么么个!
☆、080。听墙角
离着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全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只灵珑这个主角有些云里雾里的迷糊。
这一日,天朗气清,灵珑试穿了翠浓送来的宫装后,心情颇为舒畅,便携了冰儿、兰儿去花园子里散步。
秋意渐渐浓烈,花园里的花色却不曾单调。除了菊花、茶花、牡丹花、芙蓉花,还有灵珑最爱的一品垂丝海棠。
这垂丝海棠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遮面的淑女,脉脉深情。
灵珑仰着头立于树下,伸着小手去够,仿佛那一朵朵簇生顶端的花瓣皆在她的手掌心里,花色艳丽,花姿优美。
她在心里默默吟诵着“垂丝别得一风光,谁道全输蜀海棠”的诗句,忍不住迷醉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可要奴婢替你取一架梯子来?”
兰儿咋咋呼呼一嗓子,顿时把灵珑拉回了现实。
灵珑抬眼看了看迎风飘荡的海棠小朵儿,又瞄了瞄自个儿那颇为娇小玲珑的手臂,顿时泄气。
她方才分明觉得自个儿像一位“我自随风去”的洒脱诗人,这会子看着手臂所指之处那遥远的距离,霎时跳了跳眼皮,这动作,似乎与洒脱无关,倒像个明知够不着还偏要去够的疯婆子。
“不用。这花儿长得煞是好看,且让它开得久一些吧。”
灵珑慢吞吞地将手臂收了回来,还有些娇气地扯了扯袖子,天冷了,冻得手臂凉飕飕的。
灵珑拢好袖子,顿时没了兴致,抬脚便朝假山背后走去。
她果然不是风流蕴藉的主儿,好容易风雅一回,却被兰儿的一嗓子打回了原形。
假山后有一方石桌,虽不算宽敞,可因着靠近百花园、四季飘香的缘故,偶尔小憩倒颇为惬意。
冰儿早已备好了茶点,见灵珑悻悻而归,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日日念想着那垂丝海棠,这会子好容易开了花,怎的不多赏一会儿,这早晚便回来了?”
灵珑嘟嘟嘴,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冰儿赶忙倒了一杯果子茶递过来。
灵珑摇摇头,未曾去接,只就着冰儿的手喝了一小口,便蔫搭搭地趴在了石桌上。
她准备了一肚子关于海棠的诗句,还来不及抒怀,便没了诗兴。这会子若勉强诵了,倒也不美;可若不诵,她总觉得那诗句便压在胸腔之内,上上下下流窜着,似是有话没说完,却偏偏不让人说的感觉。
冰儿眼见灵珑不想多谈,便悄悄扯了扯兰儿的衣袖,“兰儿,方才可曾遇到什么人?”
“不曾!”
“那,可曾发生不愉快的事儿?”
“不曾!”
冰儿皱皱眉头,“小姐为何忽然折返?”
兰儿讶然,有些迟疑地看着冰儿道,“小姐许是想够那枝头的花儿,可够了半天够不着,我问小姐可要架一副梯子,小姐说不用,可自那时候起,小姐便不赏花了。”
冰儿看着兰儿迷迷糊糊的样子,转身朝着石桌旁的灵珑走去,朝着半大的孩子询问情绪之事,显见着不是明智之举。
兰儿挠挠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接着便有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拔腿朝着园子的另一端奔去。
茶壶袅袅地喷着蒸汽,冰儿捡着丫鬟们百听不厌的谈资说给灵珑听,虽不过是芳菲苑里芝麻绿豆、柴米油盐的小事儿,灵珑却听得津津有味。
从别人的生活里看自个儿的小日子,果然觉得幸福许多。
于是,灵珑的诗兴便如风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诗兴没了,聊天的兴致便起来了。
灵珑接过冰儿手里的点心,随口问道,“冰儿姐姐,我瞅着福管家忙忙碌碌地带着人布置,可是府里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冰儿执着茶壶的手顿了顿,看了灵珑一眼,继续将茶杯装满,这才掀了唇角略带讥讽道,“小姐,您怎的混忘了,明日便是杨姨娘的生辰,据说杨姨娘给京都有头有脸的贵妇都发了帖书,估计得来不少人,这不,福管家一早便带人忙活开了,奴婢瞅着这架势,且有的忙呢。”
灵珑咋舌,看着冰儿不以为然的模样,有些发笑。
按照苍玄国的习俗,成家后的中、青年过生辰,不曾有请客庆贺之例,尤其是赶上“不三不四”的年岁。倘若赶上三十和四十岁的整数年庚,倒是可以在府里增加一些荤素菜式,表示祝福。
可杨玉燕今年三十有三,卡在“不三不四”的当口不说,也并不是整岁年庚。
如此费尽心思地瞎折腾,倒也不怕折了福寿。
灵珑摇摇头,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这果子茶酸甜爽口,日日喝,倒也不曾喝腻。
冰儿似乎对杨玉燕过生辰的事儿颇有微词,才要继续牢骚几句,灵珑却将食指比在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
冰儿会意,悄悄噤声,默默地倚靠到灵珑身侧,主仆二人便头挨着头听起了墙角。
要说听墙角倒是颇为形象,起初那说话之声只是远远传来,灵珑只隐约听见是一男一女窃窃私语,想要仔细辨别却是不能的。可没过一会儿,却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灵珑和冰儿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皆看到了兴奋,那对男女的落脚点不是别处,竟与她们二人隔着一层假山。
“蝉儿,这海棠花戴在你头上可真是美极了,真是少爷的小心肝。”
“哼,少爷竟诓骗人,不是蝉儿美极了,是这花儿美极了吧。旁人不知,蝉儿可是知道的,少爷惯爱娇花美人,哪里还记得蝉儿。”
“呵,吃醋了,我的美人,少爷就爱看你吃醋的模样。不过少爷今日可不曾诓骗你,你这紫衣紫赏配上少爷我这青衣锦袍,可不就应了‘日烘青帝紫衣裳,懒无气力仍春醉’的诗句嘛,少爷今日才发现,我的蝉儿,竟是此般风情万种的骚情样儿。”
“讨厌,就知道调戏奴婢,真真是极坏的人。少爷再这样口没遮拦的,蝉儿可不理你了。”
蝉儿虽嘴里嫌弃这男子的不正经,可那娇软嗔怪的声音倒似十分享受这般**。
------题外话------
亲们,十一快乐哦。可惜小巫不能出去玩,祝小伙伴们玩得开心。
☆、081。以牙还牙的冰儿
灵珑和冰儿面面相觑。她们竟从来不知,日日跟在灵紫凝身旁的冷面丫鬟,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冰儿咽了咽口水,朝着梅洛苑的方向比了个“二”字。
灵珑立时明白,这男子不是旁人,竟是府里唯一的少爷,灵华非。
想来杨玉燕过生辰,作为她唯一的儿子,灵华非无论如何也是要回府庆贺的。
只是庆贺归庆贺,怎的一回府便跟妹妹跟前儿的丫鬟搞在了一起。
灵珑忽又想起蝉儿出身将军府的事儿,瞬间便也明了,这二人怕是在将军府时便已暗通款曲了。
灵珑叹口气,她对灵华非自然是无关无感,只是可惜了杨先生的诗句,竟被个文墨不通的好色之徒做了这样的解读。
她想起方才在海棠树下吟诵这首诗篇的前半句,这会子便万般庆幸被兰儿那丫头打断了诗兴,否则,她真怕恶心得连点心都吃不下。
灵珑撇撇嘴,掏出怀里的丝绢帕子拭了拭额头,这才将耳朵复又贴在了假山石上。
“蝉儿,宝贝,给少爷亲一口,少爷日日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
“唔,别,少爷,别闹,正是赏花赏景的时候,万一有人来了……”
“听话,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哪个会来?再说,来了便又如何,还有人敢惹本少吗?”
灵珑倒不关心中间错过了什么,她只听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和娇喘粗重的呼吸声,忍不住红了小脸。
她虽不懂人事,却也并非完全不懂,这分明是偷情男女正在干那起子见不得人的勾当。
灵珑羞赧地朝着冰儿看去,却见冰儿早已深深地埋下了头,竟恨不能将头埋到地底下去。
灵珑暗笑,扯了扯冰儿的袖管,复指了指一侧的回廊,想趁着这一男一女忙着亲热之时,找个机会遁逃而去。
莫说被人发现了尴尬,就是不被发现,她们这墙角却也再不想听下去了。
冰儿点点头,颇为小心地收拾着桌上的物件,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
等一应事务终于收拾妥当,冰儿那面若桃花的小脸上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灵珑将袖管挽起,倒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气质,一手提着食篮,一手拽着冰儿,便准备飞身跃起。
可她的足尖才刚点地,尚来不及运起内息,一道明朗开怀地笑声便从东南方向传了来。
“小姐,小姐,您快看,我让哥哥把树尖尖上的海棠花都给您采回来了!这下子,您可以慢慢赏了……”
看着杏黄色衣裙的兰儿越来越近,灵珑忍不住叹息,这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既走不了,便也只好留下。
灵珑暗忖,又不是她们偏要偷听,实在是他们送上门来,不听白不听。可若早知道是如此狗屁倒灶的龌龊事,哪怕给她五百两银子她也不想听。
灵珑将手里的食篮放置在石桌上,一个紫衣紫衫的身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眼前,不是蝉儿又是谁?
蝉儿没有说话,却早已恢复了面色如冰心静如水的模样,眼睛里皆是冰寒之气。
灵珑瞥了她一眼,索性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她真怀疑方才那个妖娆媚骨的蝉儿被人掉了包,否则,岂不是比变脸之术还精彩。
兰儿不明所以,却清楚地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她自觉地收敛了笑容,只提着花篮子缓步来到了灵珑身侧。
灵珑低头去看,那花簇娇柔红艳,花萼如紫袍,连红色小朵也是垂面娇羞的娇弱模样,可不就是那树顶端最美的一簇吗?
可她冷眼看了眼蝉儿,她的头顶上亦戴着那么一簇,显见着也是捡着美的挑拣的,她立时觉得那花不美了,起码没有她记忆中那么美了。
蝉儿见灵珑看向她的发顶,立时便眯了眼睛,一把将那海棠撸了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
灵珑勾唇,拈了一朵海棠在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蝉儿,倒是尚有几分自知之明,竟还知道自个儿配不上海棠。
“吆,谁惹我的美人生气了,这花儿既不喜欢扔了也罢,赶明儿少爷帮你淘换别的。”
灵华非整理好衣衫,手执一柄折扇,自认为潇洒地踱了出来,转眼便搂上了蝉儿的腰肢。
灵珑跳了跳眼皮,她只道孟之郎整日拿把破扇子装模作样,却不料,孟之郎的俊朗实在配得上那把折扇,起码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俏公子模样,而眼前这位,啧啧,她实在不想评价。
灵华非从小体弱,从五岁起便被送到威远将军府寄养,约莫算算也有七八年的时间。
威远将军府的子孙历来是从武的,灵珑一直以为会见到一位身材健硕,起码应该算得上硬朗的公子,可瞅着眼前的这位,清瘦单薄不说,偏巧还有双贼溜溜的眼睛。
只一眼,灵珑便从心里起了厌恶,端起茶水慢慢地喝着。
灵华非揽了蝉儿在怀,先是风流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这才问道,“怎么,不是说来抓偷听贼吗,莫不就是眼前这几位?”
蝉儿慵懒地靠在灵华非怀里,双手环胸道,“可不是。也不知哪里来的下做东西,做了偷听贼不说,竟还不知道磕头谢罪,这要是在将军府,哼,少将军还不直接砍断手脚扔出去。”
蝉儿轻蔑地看了灵珑主仆一眼,才要转头与灵华非调笑,嘴巴里便被直直射入了一个印着古藤青花的杯盖。
“啊!”
蝉儿痛得直冒冷汗,却反应迅速地将嘴里的杯盖拿了出来,顺便吐出一口血水。
再细看灵珑手里的茶杯,竟是空荡荡地冒着热气。
冰儿手脚麻利地换了一杯新茶递给灵珑,却将那少了杯盖的杯子摔在地上,嘴里啐道,“砸烂你个下做东西。好好的丫鬟不当,偏爱学那起子狐媚手段。被人撞破苟且之事不知道磕头谢罪,竟还敢大言不惭地教训嫡小姐。旁的府里我是不知,丞相府的规矩便是打将出去卖给人牙子,蝉儿姑娘以为如何?不如我们找福管家说说理可好?”
灵珑暗暗赞赏,冰儿的话可谓以牙还牙,看来她的大丫鬟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题外话------
好羞羞有木有?小巫也想听墙角了,可惜不知道去哪儿听!亲们,据说某些地方新人结婚有人听墙角,见过木有,见过木有?
☆、082。不许欺负我的人
蝉儿见灵珑主仆丝毫不惧,虽愤恨难平,到底还是噤了声。
她本就是被将军府指派来协助灵紫凝行事的,若这会子将麻烦惹大了,被断了手脚扔出去的人,怕就是她蝉儿了。
蝉儿想明白这些,便唯唯诺诺缩在灵华非怀里,颇有几分惹人怜惜的模样。
“乖,别怕,有少爷在”。
“嗯,少爷,你定要为蝉儿做主。蝉儿在将军府时,可从来没有受过此等委屈。唔,少爷,蝉儿好痛……”
灵华非安抚着蝉儿的委屈,抚弄她脊背的动作却怎么看怎么风流,丝毫看不出被人撞破好事的羞窘。
灵珑讶异于蝉儿切换自如的变脸之术,忽又想起书卷里对登徒子的描述,顿时摇头叹息。
当朝灵相的斯文儒雅有目共睹,却偏偏生了个如此有辱斯文的儿子,真真是令人扼腕。
灵华非巧舌如簧,只片刻功夫便将蝉儿哄得眉开眼笑。
灵珑听着灵华非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先是咋舌,接着便侧着耳朵聆听。
她得认真学一学,日后没落了,可以替人写写话本子,眼前这一幕剧可谓精彩至极。
安抚好佳人,灵华非便朝着石桌看去,一时呆愣当场,竟似第一次见到美人般,喃喃低语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灵珑今日穿了一条乳白色的对襟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梳了一个流云飞仙髻,虽依旧是不施粉黛的素淡模样,那天生丽质的小脸上却色色是仙姿玉貌的风情。
灵华非虽音调不高,可在眼前的气氛下,他那露骨的诗句,到底有些扎耳。
蝉儿愤恨地瞪着灵珑,恨恨地咬牙,奈何她唇舌本就伤了,这会子一用力,那血竟又隐隐地渗了出来,有种血糊糊的狰狞。
灵珑皱眉,第一次觉得,被人夸赞未必是件愉快的事儿。
冰儿眼见灵珑厌恶,直接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屈膝行礼道,“给少爷请安。我家小姐出来久了,这会子便该回去了。”
冰儿这话刻板生硬,自然也有些逾矩。
灵珑才想阻止,灵华非却已经闪身上前,一个巴掌便准备扇向冰儿的脸。
灵珑一惊,扯住冰儿的手臂向后一拉,冰儿趔趄两步,可到底躲过了灵华非的巴掌。
灵珑瞥了眼假山石上的凹陷,忍不住眯了眯眼,“我竟不知在这相府里,还有人能动我灵珑的丫鬟。”
灵华非虽看着好色猥琐,却不是个没脑子的,那一片刻的失神后,他的态度立时就变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折扇打开,悠哉地摇着,“本少还当是谁的丫鬟如此大胆,敢当着本少的面指手画脚,不成想竟是妹妹的。”
“哦?指手画脚?”
灵珑挑眉冷笑,捏了一粒爆炒蚕豆直接射向了蝉儿的膝盖处,只听“哎呀”一声惨叫,蝉儿已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喏,这下子,终于没人敢指手画脚了。”
灵珑说完,端起果子茶悠然地喝着,她不想惹事儿,却不允许旁人欺负她的人。
灵华非眯眼笑笑,不理会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蝉儿,却将视线直直地射向了灵珑,“早听说妹妹回府,奈何一直在将军府学武不能得空,这会子见了妹妹,倒真如传言那般,有些本事。”
灵华非早从灵紫凝口中知晓灵珑会武,于是在她射向蝉儿的那个杯盖时便已知晓了她的身份。他只是意外于灵珑的长相,竟比灵紫凝描述的美上许多倍,只可惜,与他的娘亲与姐姐做对,长得再美,也只能凭白辜负了。
蝉儿是灵华非求了威远将军,特意从将军府调来的,本是为了协助灵紫凝在相府站稳脚跟,如今看来,这步棋,恐怕早已失了作用。
灵珑收拾着茶杯蜜饯之物,一样样的放进食盒里,状若自言自语道,“本事倒没有。只是小妹虽素来爱吃零嘴,却从来不吃亏,哥哥只记得妹妹这话,见了妹妹远远躲着便是,否则妹妹这小门小户小心眼的脾性若发了颠,指不定倒霉的是谁。”
灵珑说完,提着食盒朝灵华非微微屈膝,携了冰儿、兰儿朝璃园方向而去。
灵华非久久看着灵珑的背影,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待转向地上爬不起身的蝉儿时,却难免带着厌弃之色。
一枚棋子,若失了效……
蝉儿跟了灵华非三载有余,自然清楚灵华非眼里的含义。她立时惊慌,趴跪着来到灵华非跟前,抱着他的大腿道,“少爷,蝉儿一时不察才会被灵珑暗算,蝉儿没想到她会当着您的面出手的,少爷,你知道的,蝉儿的身手已经是最好的。”
蝉儿旁的辩解都不重要,可她唯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那便是,她的身手已经是婢女中最好的了。
将军府里皆是武将,女婢很少。
蝉儿这一批女婢,还是灵华非寄养将军府那年,她的外祖母,也就是威远将军府老夫人秦氏特意买入府的。虽说是女婢,可一入府便开始教习拳脚功夫,因为,将军府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有些身手的,女婢亦不能例外。
灵华非皱眉看着蝉儿泪眼婆娑,到底心软了。
这丫头对他向来是百依百顺,小意伺候着,若真弃了,倒也可惜。
他俯身捏了捏蝉儿的膝盖,虽然有些错位,却并不是十分严重。
“忍着点!”
灵华非说完,不待蝉儿反应,便将她错位的骨头移回了原处。
蝉儿闷哼一声,冷汗直冒,却只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吭声。
灵华非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蝉儿,蝉儿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复原丸。
她忍着剧痛展颜而笑,望着灵华非的眼神里皆是死心塌地的迷恋。
灵华非挑眉,方才被灵珑损伤的尊严竟奇迹般的恢复了。
他屈尊降贵地挑起蝉儿的下巴,在她那犹渗着血丝的唇瓣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蝉儿立时便如水蛇般缠上灵华非的身子,竟似从未受伤似的。
灵华非邪狞地笑笑,一把将蝉儿打横抱起,朝着假山石而去。
那地界,如今是真的没人听墙角了。
------题外话------
假期过了好几天,小巫跟其他作者约定好每天五千的,可惜小巫没有完成,小巫羞愧,泪遁而去…
☆、083。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璃园。
灵珑端坐在主位吃着鲍螺酥,冰儿和兰儿却如犯错小媳妇儿般规规矩矩地立在厅中。
灵珑暗笑,将鲍螺酥放下,扯出怀里的丝绢帕子拭了拭小手,然后戳着下巴看向她仅有的两个“大”丫鬟。
冰儿满脸懊恼,兰儿懵懵懂懂,只手里还攥着那个盛满海棠小朵儿的花篮。
灵珑想起方才站在海棠树下举着胳膊抒怀的呆傻模样儿,忍不住嗤笑,也难怪兰儿会误解,若换了旁人,没准也以为她要摘取那顶尖尖上的花儿。
兰儿见灵珑看向花篮,挪着步子将花篮放在灵珑近旁,支支吾吾地说,“小姐,奴婢是不是闯祸了?”
灵珑摇摇头,递了一个鲍螺酥给兰儿,兰儿不像往常般兴高采烈地接过点心,只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灵珑,颇有几分怯弱。
灵珑笑笑,取了帕子为兰儿擦了擦小手,将鲍螺酥塞进了她的手心里,“兰儿,这花儿真好看,你倒说说,你如何把这花弄到手的?”
兰儿见灵珑似乎真的没有生气,瞬间便恢复了活力,一边捧着鲍螺酥小口地吃着,一边含含糊糊道,“我见小姐没摘到花儿不开心,便求了哥哥帮我摘的。我哥哥个子高,还能爬树,他一听这花儿是小姐要的,立马撇了手里的事情来帮忙,还替小姐选了簇最漂亮的。”
兰儿的哥哥叫福满,在角门上当差。
府里丫鬟主子难免有缺东少西的时候,便常求了角门上的男丁帮忙采买,这福满便在丫鬟主子跟前混了个眼熟。
灵珑对福满有些印象,倒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她从身旁的匣子里取了一锭纹银塞给兰儿道,“兰儿,这花儿我甚是喜欢,这银子你便替我转交给你哥哥,就说是我谢谢他替我采了花儿,另外,将那碟子百谷千穗糕也拿去给你哥哥吃。”
兰儿吃得满口碎屑,可听了灵珑的话却并没应声,而是擦了擦嘴角,将银锭推了回去,“小姐,祖母说不能总要您给的打赏,兰儿替小姐办事是本分,哥哥帮助兰儿也是本分,既是本分原就不该打赏的。可您不但赏了兰儿鲍螺酥,又要赏哥哥百谷千穗糕,这银子,兰儿是断不能要的。否则,祖母又要责怪兰儿了。”
灵珑笑笑,将银子复又塞进兰儿手心里,还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小傻瓜,你不让嬷嬷知道不就行了。我够了那么久够不着,你哥哥一下子便采了,省了我不少事儿,你私下里告诉你哥哥,日后有事儿少不得要拜托他,叫他等着听我差遣便是了。”
兰儿看着那银锭子有些心动,那可是五两银子啊,顶她和哥哥两个月的月银,可她想着祖母的叮嘱,有些犹豫地歪着脑袋问,“真的吗?小姐,您真会吩咐哥哥做事吗?”
灵珑点点头,“真的!”
兰儿瞬间展颜,欢欢喜喜地应道,“嗳,那兰儿一定转告哥哥!”,说完,便带了银锭子和糕点自去角门找她哥哥去了。
凑了这五两银子,哥哥便够数买地的银子了,兰儿心内欢喜,脚下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
灵珑呼口气,暗道终于打发了一个。
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