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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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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冯异愤愤不平,“嘉儿,你说,你想要怎么对付这些小人?”
冯淑嘉看着这样信任和维护她的冯异,眼底润润的,心里却暖暖的。
前世此时,因为她的愚蠢和固执,被李景和冯淑颖联手玩弄坑骗,一再蛮横地伤害双亲家人,冯异虽然依旧关心着她,可是待她却早就没有了这样的温情和耐心。
冯淑嘉摇摇头,甩开那些感喟内疚,上前一步,扶冯异在椅子上坐下,又亲手斟了一杯茶水递上去,对着犹自气得脸色铁青的冯异,笑盈盈地说道:“爹爹,别着急,您先喝杯茶,顺顺气。”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风云突变
看着冯淑嘉殷殷孝顺的模样,冯异不忍她失望,顺从地将茶盏端到唇边,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这才开口叹道:“傻闺女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让爹爹喝杯水……你知不知道,外头都在说你,呃,芙蓉裳的什么闲话?”
芙蓉裳是冯淑嘉一力创办起来的,一直以来都是冯淑嘉在打理,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所以如今那些闲言碎语明着是说芙蓉裳如何如何的无良奸邪,其实还不是在暗讽冯淑嘉歹毒无义?
冯异越想越气愤,双目几欲喷火,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冯淑嘉的笑容却愈发地深了,都气到这种程度,冯异还在想着改换措辞,免得她太过于伤心,真是拳拳慈父情怀啊。
冯淑嘉摊摊手,无奈又旷达地笑道:“爹爹,人生在世,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啊……更何况,商场竞争激烈,为牟利而恶意中伤对手,更是比比皆是。爹爹不必如此在意,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说到最后,语气已是掷地有声。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看这样纯善正直的冯淑嘉,冯异心里既骄傲又担心,他的傻闺女哟,这个世道哪里是她以为的那样公正公平,善恶到头终有报的……
不过,要他亲自将这些肮脏污秽事告诉宝贝女儿,污染她纯洁无暇的心灵,那是万万不能的!
冯异打定主意,长叹一句,道:“你想明白就好,爹爹还担心你一时想不开,心里难受呢……”
冯淑嘉上前一步,笑盈盈地抱着冯异的胳膊撒娇:“我知道爹爹是在担心我呢……所以,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这件事情,咱们暂且还是先瞒着她吧。反正,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很快这件事就会被人遗忘的!”
冯异正有此意,他也不愿意白氏为此忧心,在月子里上了身体。
大夫说白氏这一胎是双胎,生产时又遇到了意外,耗损元气太多,最好能够坐满百天的大月子,免得身子亏损,落下了病根。
于是冯异点点头,温声应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不会传到颐和堂你母亲耳朵里的。”
冯淑嘉笑着点点头。
冯异看着笑靥如花的冯淑嘉,想着方才她说的那些商场上的刀光剑影,心疼极了,劝说道:“嘉儿,要不,你还是不要再亲自费心打理芙蓉裳了吧?你看,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儿!”
冯淑嘉晃着冯异的胳膊撒娇:“爹爹,做什么能是一帆风顺的?我就是现在放手芙蓉裳不管,早晚有一天还是要嫁人,要打理庶务的不是?既然怎么都避不开,倒不如早点着手,锻炼一下,也免得将来一遇到事情,就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
冯异知道冯淑嘉说的在理,这些话,白氏也和他说过,不过一听冯淑嘉提起将来必定会嫁人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对于未来的某个毛头小伙子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冯异忍了又忍,才将心底的酸意和妒忌压下去,无奈叹道:“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爹爹自然是支持你的!要是那个黄五娘和什么裁云坊的闹得厉害了,你一定要和爹爹说,爹爹给你做主!”
两个大人联手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太不要脸了!冯异心底愤愤,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简直有堕他大梁战神的赫赫威名!
冯淑嘉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稍稍迟疑片刻,松开冯异的胳膊,后退了一步,和冯异相对而立,缓缓道:“爹爹可知那裁云坊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
冯异皱眉,旋即豪气干云:“管他是谁呢!总之,谁都不能欺负了我女儿!”
冯淑嘉心下感动,自打下定决心借机和裁云坊宣战之后,心里第一次有了底气,坦诚道:“爹爹常年领兵在外,不知道京城里这些官商背景也是正常。可是,那裁云坊背后真正的东家,却正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安远志安大人……而安尚书,是汾阳王一手提拔上来的,靠着这层关系,裁云坊还和内务府搭上了关系……”
冯淑嘉一面说着,一面仔细地观察着冯异的神色。
她知道汾阳王李奉贤在冯异心中的地位,在冯异看来,若是没有李奉贤当初的知遇提拔之恩,就不会有他如今的成就。
为了生意上的事情,间接和汾阳王对上,只怕冯异未必觉得值当。
可谁知冯异不过皱了皱眉头,略略沉默了一刻,便斩钉截铁地答道:“管他背后有谁撑腰呢,总之,欺负我闺女就是不行!”
上次听白氏说起贞慧郡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冯淑嘉的事情,冯异就已经内疚没能及时知情,替女儿讨个说法了,这回哪怕是涉及到一部尚书,甚至是汾阳王,他都不想再让!
男儿立于世间,若是不能护佑妻儿平安顺遂,就是挣得再大的功名又能如何?
不管知不知道裁云坊的背后势力,冯异都如此掷地有声地维护她,这让冯淑嘉极为感动,双目微微泛着水泽。
“我知道了,爹爹!”冯淑嘉挽着冯异的胳膊,像个一心抱父辈大腿的二世祖似的,仰起头,骄纵地应道,“往后他们若是做的过分了,我就请爹爹请他们吃板斧!”
冯异哈哈大笑,连忙摇头道:“教训他们是必须的,但是板斧就算了……爹爹可是大梁战神,一板斧下去,他们的小命都没了……过了,过了……哈哈……”
“爹爹最厉害了!”冯淑嘉“逢迎拍马”。
哈哈哈……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父女两人爽朗的笑声。
可是还没过两日,风向突然变了。
某日,一座不起眼的小茶楼的包厢里,黄五娘在和裁云坊的安掌柜讨教还价银货两讫时,被一个游手好闲、专爱播弄是非的人当面撞破。一时间好事者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京城最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情还是那件事情,风向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谴责的矛头一时间一致对准了黄五娘,还有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裁云坊。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搭台好唱戏
然而这还不算完。
因为之前裁云坊为了搞臭芙蓉裳的名声,在黄五娘污蔑芙蓉裳一事上积极地推波助澜,事情闹得太大,这回儿真相一暴露于人前,反转太大,震惊的吃瓜群众便将两家之前的恩怨也都翻了出来。
于是黄五娘之前为财叛主,转投裁云坊的事情又被翻了出来,大家在谴责黄五娘忘恩负义的同时,也嘲笑裁云坊有眼无珠,还以为挖回去了一座金山银山,谁知非但没有赚着钱,反而因此赔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自打嘴巴,让他人想同情也同情不起来。
若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街谈巷议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茶楼酒楼的见此事有利可图,竟然这件时新的闹剧编成了话本子,一波三折,勾勒润色的,再由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出来,以吸引听众,趁机赚个盆满钵满。
京城不乏闲人,最爱拨弄这些身边新近发生的又和权贵们有关的新闻,呼朋唤友、捧场叫好,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喧嚷得沸沸扬扬,比之前闹得还要厉害。
冯淑嘉这几日都留在芷荷院里,外头的消息都是采露或是石进传回来给她的,听闻安掌柜这会儿急得焦头烂额,差点一夜白头,想方设法地要将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她冷笑一声,说:“拿银子和他对着砸,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事情不够大,安远志又怎么会出面。
采薇和采露俱是叫好,啐生道:“活该这个老匹夫急得一夜白头!要不是先前他威胁鼓动黄五娘可命地泼咱们脏水,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踩不死咱们,事情又如何会变得如今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说罢,采薇去内室开箱取了钱匣子,交由冯淑嘉阔气地取了十足的银票,交代采露包下尽可能多的场子,让说书先生单说这一桩故事。
“姑娘放心,奴婢定然会办得妥妥当当,让那安老贼后悔招惹上了咱们!”采露信心满满,当即转身出去办事。
黄五娘一事上,芙蓉裳吃了个哑巴亏,被裁云坊算计来算计去的,别说是冯淑嘉了,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早就恨得不行了。
现在有机会出口恶气,她们当然会力以赴了。
等采露一走,冯淑嘉便招了采薇近前,一起去前院寻冯异。
采薇疑惑不解,一面服侍冯淑嘉出门,一面问道:“姑娘这会儿去前院寻侯爷做什么?”
冯淑嘉低笑一声,眼波流转,脆声道:“自然是去寻父亲诉委屈了。”
安远志一个人出面可不行,总得冯异也出来给她这个做女儿撑腰做主,大人物都登了台,这戏才能够唱下去,也才能试探清楚汾阳王对冯异的底线容忍在何处。
最好,能借机让冯异更近一步看清楚汾阳王的真面目才好!
采薇闻言更是不解,脚下虽然未慢,嘴上却还在问着:“上次侯爷过来要替姑娘出气,姑娘不是说攻诘污蔑都是商场常态,让侯爷不必在意吗?怎么现在又要去找侯爷给芙蓉裳撑腰?”
当然了,她这么问并不是说她不赞同冯淑嘉的做法。事实上,她早就恨不得拿武安侯府的门头去压死诡计多端、奸邪无义的芙蓉裳了。
她这么问,只是不明白冯淑嘉怎么会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冯淑嘉抿唇一笑,一面往前院走,一面细声细语地和采薇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时我们尚没有证据证明黄五娘是裁云坊故意派来闹事的,空口白牙地上门讨回公道,即便是有父亲出面,也不过是几句言语官司来息事宁人。
说不准裁云坊还会借机倒打一耙,说是咱们芙蓉裳仗势欺人,血口喷人呢!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外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大家都知道从始至终都是裁云坊利益熏心,不顾颜面地算计咱们一间小铺面,占理的可就是咱们了!
这个时候再请父亲出面撑腰,别人只会说他裁云坊以大欺小,不讲诚信道义,欺压得我一个小姑娘,不把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功勋卓著的武安侯看在眼里!
此时还不请父亲出手,更待何时?”
采薇忠心勤勉,幼时却不如采露聪慧颖悟,作为前世尽忠而死,今生还一味维护她的左膀右臂,冯淑嘉愿意去适时地细解迷津,帮助她成长成熟。
“姑娘思虑周!”采薇恍然,一脸钦佩地点头附和道,“就是!他裁云坊有兵部尚书做靠山,咱们芙蓉裳还是武安侯府的产业呢!更何况咱们如今还占着一个理字,谁会怕他!”
冯淑嘉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然而等到了前院,见着了冯异,冯淑嘉却立刻撇着小嘴,眼睛湿漉漉地奔了过去,揪着冯异的衣角,哽咽的声音软糯而可怜:“爹爹,有人欺负我……”
冯异见到冯淑嘉这副模样,心疼坏了,立刻竖眉瞪眼怒声怒气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闺女?说不出来,爹爹给你出气!”
采薇被冯异陡然爆发出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悄悄地缩了缩脖子,默默地在心里给裁云坊点了一排香烛。
冯淑嘉却半分没有受到冯异怒气的影响,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谁知他们竟然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欲置我芙蓉裳于万劫不复之地……”
外面的风言风语,冯异哪里会没有听过,只不过想到上次冯淑嘉说对此不必在意,更怕冯淑嘉知道了会伤心,便一直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
如今见冯淑嘉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抽抽搭搭地说起来她现在才知道黄五娘和那裁云坊不仅贪财好利,还一直都在设局害她,污蔑芙蓉裳,手段用尽,下作无良,冯异立刻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寒声道:“嘉儿你且放心,看爹爹怎么教训他们!芙蓉裳可是咱们武安侯府的产业,他们竞争不过,就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分明是不将为父看在眼里!”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秘辛
冯异说到做到,当天就亲自去了裁云坊,要和裁云坊的东家当面好好地谈一谈。
安掌柜被冯异的突然到访吓了一大跳,躬身哈腰,殷勤地将冯异迎到后院清净又奢华的待客厅里,好茶好水地招待,极为诚恳地致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侯爷,我们东家近两日正好去了江南……”
生怕冯异会在前店闹僵起来,让客人们看了笑话,影响恶劣。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冯异抬手打断:“既如此,那就找个真正能说话的人过来吧。”
安掌柜心头一震,脸上的笑意一时僵住,等缓过劲儿正要开口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时,就听冯异又开口了。
“你可别跟我说他也不在。”冯异扫了安掌柜一眼,冷笑道,“本侯今天早上还在宫里见过他呢。”
安掌柜满肚子的话顿时就被噎了回去。
冯异已经摆明了要见的人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安远志了,显然是来之前就弄清楚了裁云坊背后的靠山是谁,真正能定说话定事的人是谁,他要是再撒谎推诿下去,在东家和背后的主人那里能不能讨得好处尚未可知,但是一定会立刻就被冯异给嫉恨上的。
唉,说来也怪东家太过于急功近利,惧怕芙蓉裳一旦发展起来会威胁到裁云坊行首之位,先是挖角后是污蔑的,将事情闹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彻底得罪了武安侯,以至于无法收拾。
安掌柜悄悄地瞥了一眼主座上端坐着的冯异,只见他双手的虎口间有厚厚的老茧,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双威名赫赫的板斧,泛着青幽的暗光,被鲜血一次又一次地染红……
安掌柜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慌忙躬身拱手道:“侯爷是个明白人……小人只是个掌柜,实在是做不得主人家的主……不如,先容小人去传个信,约定日子再叙,如何?”
冯异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可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安掌柜见状,就知道今日冯异若是见不到安远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心底哀叹一声,只得借口去寻人传话,暂且告罪退了出来。
一出厅堂,安掌柜没有寻人去安府传信,反而疾步往后院更深处走去,待到一间小房子前,立足四下里飞快地扫视一眼,见左右无人,忙一闪身,钻进了小房子里。
房里有一座寻常的四扇屏风,立在墙角。
安掌柜上前,摸到四角的机关,轻轻一触,屏风和墙壁先后从中打开。
安掌柜立即闪身进去,还未等他触动机关,合上屏风和墙壁,就被人从后面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肩膀上,急促的惶恐声随之响起。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冯异你给打发出去没有?”一个浑身罗绮金玉配饰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忧心如焚,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儿。
安掌柜忙摆手道:“东家慎言……武安侯可还在厅堂里坐着呢……”
一介白身直呼救世战神的名讳也就算了,还说出什么“打发”不“打发”,真是太猖狂了。
年轻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抓住安掌柜的衣领子,厉声低喝道:“你是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不成要本公子一直龟缩在这间暗室里?!”
安掌柜被勒紧的衣领憋得脸色通红,猛烈短促地咳了几声,似乎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气来。
年轻人见状,这才松了手,脸上却还是狰狞狠辣,怒声道:“冯异他这是什么意思?商场之上,胜败乃是常事,他堂堂一个侯爷,竟然为了一点生意上的事就仗势欺人,成什么样子?!”
安掌柜心想,说得好像是他自己在生意场上赢了,冯异不服气才来找茬的一样,明明现在又丢里子又没面子是他们裁云坊……
然而这样的话,安掌柜可不敢和盛怒之上的年轻人说,他只能徐徐地劝说道:“武安侯此行到底是为了铺子的生意,还是为了自家闺女儿,甚至是他自己而来,还尚未可知呢……”
年轻人闻言又急又怒,狠狠地剜了安掌柜一眼,怒斥道:“你说什么浑话?在商言商,我们又何曾得罪过冯异的闺女,甚至是得罪过他冯异?!”
一个黄毛丫头,还不值得他多费心思去对付。而冯异自有大人们去定计对付,也不用他上前献殷勤。
安掌柜叹息一声,低低叹道:“东家难道忘了,先前黄五娘可没少在咱们的授意之下,辱骂的可都是芙蓉裳的东家……”
这个东家,不论是如今主事的冯淑嘉,还是此刻正不怀好意地坐在厅堂里的冯异,都不好糊弄过去。
年轻人似乎这才想清楚其中的利害来,脸色一白,狰狞变成了外强中干的强硬口气:“哼,上下两片唇,还不是怎么说就怎么是……”
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倒打一耙。
安掌柜暗自摇头,遇到这样狂妄又无知的东家,也是他倒霉……
“不过,武安侯的意思是,见不见东家的都不打紧,他真正想要见的,是尚书大人。”安掌柜甩掉那些无谓的后悔叹息,正色回道。
年轻人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惧怕尽失,又恢复了以往的骄横狂妄:“那真是太好了!有了父亲出面,我看他冯异还敢有什么二话!哼!”
这叫什么话?兵部尚书对上战神武安侯,胜负可未可知呢!
而且事情真要是闹到了那个地步,始作俑者的裁云坊,又能落得什么好处呢。
安掌柜止不住地在心里叹息,摊上这样的二世祖主家,也算是他倒霉。
不,安期生可不是什么二世祖,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罢了,也正因为此,才会被安远志放在裁云坊主管一应事务。
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总比记在族谱的正经孩子更容易摆脱关系。
安掌柜在裁云坊多年,虽然很多机密之事他都没有资格知道参与,但是作为日常打理一切事务的掌柜,他还是很清楚裁云坊所赚的银子,有大半都被人悄悄地转走处理了。
至于这些银子到底被谁给转走了,又作何用途,就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了。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就越安。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引出大人物
兵部署衙里,接到小厮报信的安远志差点没把手里的笔给砸了出去。
“他是怎么惹到武安侯的?”安远志强压着怒气问。
小厮战战兢兢,偷觑着安远志的眼色,小心翼翼地答道:“说是为了黄五娘那桩事情……”
有关近日来裁云坊和芙蓉裳的这场一波三折的风波,安远志怎么会没有听过。只不过他觉得这都是生意上尔虞我诈的小事,自然要在生意场上解决,谁曾想冯异竟然大动干戈地亲自出面了。
安远志眉头紧锁,低声斥道:“这几日武安侯来兵部点卯时还并无任何异常,今日在宫门口与本官辞别时亦无异样,怎么会今天突然上门发难的?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小厮连忙跪伏在地,推脱道:“小人不知……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东家和安掌柜安排的……”
他不过是个跑腿打杂,听命行事的小喽啰啊!
安远志皱眉扫了一眼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小厮,不耐烦与他计较这话里的真假,冷声吩咐道:“你且回去传信,就说署衙正忙,本官择日再约武安侯相聚宴饮。”
小厮想着来时东家一再叮嘱他务必要将尚书大人这座大靠山给请回去和冯异对抗的话,一时为难不决,然而一抬头偷觑到安远志紧锁的眉头,还是翻滚喉咙,吞下了要劝请恳求的话,恭敬地应了声“是”,躬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东家再难伺候,总比开罪真正的主子好!
然而冯异既然已经决定替冯淑嘉出这口恶气,又怎么会被安远志轻易地搪塞过去。
听完安掌柜的转述之后,冯异施施然道:“既然尚书大人公务繁忙,无暇立时抽身过来,那本侯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说罢,冯异就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起来,怡然自得,不急不躁。
安掌柜见状,知道冯异这是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了,只得赔着笑,借口店里琐事繁忙需要安排,趁机出去寻东家安期生想法子去了。
暗室里,安期生听完安掌柜的回复,气得将桌子上的茶盏一扫而空,顿时碎瓷片四溅。
安掌柜连忙侧身躲了躲。
“他冯异这是什么意思?咄咄逼人吗?哼!”安期生恨得咬牙,“还有父亲也是的,署衙里再忙,难道还有这件事情当紧?这要是裁云坊因此坏了生意,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汾阳王交代!”
安掌柜闻言眼神闪烁,连忙岔开话题,耐心地劝抚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当然是尚书大人的公务要紧!”
他只知道这裁云坊明面上的主人是安期生,实际上掌舵决策的却是兵部尚书安远志,而安远志又是汾阳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接班人,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汾阳王和裁云坊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样的隐秘之事,他可不愿意多加沾染,免得以后脱不开身。
安期生哼哼两声,面上虽然有不屑,但是到底不曾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安掌柜悄悄地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缓声建议道:“既然武安侯下定决心不见人不罢休,那不如再派个人给尚书大人报个信,看尚书大人如何定夺吧?”
安期生冷哼一声,忿忿不甘道:“罢了,本公子亲自去请教尚书大人!”
哼,冯异敢如此逼迫于,日后他定要冯异好看!
安期生乔装打扮一番,悄悄出了裁云坊,登上马车,一路直奔兵部署衙而去。
一直机警地观望四周的张护院瞧见了,忙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一路悄悄尾随。
裁云坊里,冯异将一壶茶都几乎喝完了,才等来了有人相请的消息。
只不过,旁冯异诧异的是,来请他的人竟然是汾阳王身边得最宠信的亲随李安,而不是安远志的人。
冯异一怔,想到先前冯淑嘉说起的安远志背后的人是汾阳王的话,不由地眸色一沉。
“不知王爷此时找我过去,所为何事?”冯异悄悄地向李安打探。
李安谦恭笑应道:“小人不知……王爷只是吩咐小人将侯爷请到醉仙楼小聚,别的并未多说。”
冯异心下明白李安这不是不知,而是故意隐瞒不说,也不揭破,笑着向李安道了谢,便起身和安掌柜告辞:“既然是王爷相请,那本侯就不多留了……只是,还请安掌柜告知你们东家或是主子,本侯随时相候!”
安掌柜陪着笑脸连连应是,不敢有二话。
刚出店门,去而复返的张护院便牵马迎了上来,悄悄地冲冯异点点头。
冯异心下了然,路上故意落后一步,听张护院低低地回禀:“……裁云坊的东家安期生乔装打扮之后,便混在客人里出了店铺,一路直奔兵部署衙而去……片刻后,安尚书便和安期生一起赶去了五军都督府总署衙门……”
五军都督府总署衙门,是时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汾阳王李奉贤办公的地方。
冯异眉头微蹙。
“……不多时,李安便先一步出来传话了,安期生则在出来后,匆忙乘上马车不知逃往何处躲避……至于汾阳王和安尚书,则直接去了醉仙楼……”张护院小声禀报尾随安期生的一路所得。
冯异眉头紧锁,很显然,汾阳王此番邀请他,是来给裁云坊,或者说是替安远志做说客的。
按理说,以汾阳王如此的身份和性子,不该插手管这件“闲事”才对吧……
冯异心头沉重。
等冯异赶到醉仙楼的时候,汾阳王李奉贤和兵部尚书安远志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冯异忙收起满腹心事,上前给汾阳王问安:“见过王爷。”
汾阳王洒脱一笑,亲自上前拍了拍冯异的肩膀,爽快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和当年在军中时一样洒脱随性,见之可亲可信。
冯异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然而这弧度还未显,目光扫到一旁满含笑意站着的安远志时,顿时又僵止住了。
汾阳王现在对他如此亲切随和,可不一定是看在两人往日的情分上,而是要替安远志做说客啊……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寸土不让
汾阳王看到冯异这幅模样,顿时放了心,冯异还是那个不善掩饰自己喜恶的爽直武人,这样一根筋的人,最好对付。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汾阳王乐呵呵地说道。
“大名鼎鼎的大梁战神武安侯,一双板斧定乾坤,打得西凉人闻风丧胆,天下谁人不知!”安远志抢先一步吹捧道,笑得一脸灿烂钦佩。
当着汾阳王的面,冯异少不得谦虚道:“哪里哪里,尚书大人谬赞了。有国朝第一位凭借军功而荣封异姓王的前辈在,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当初要不是王爷指挥若定胸有丘壑,也不会有我一个小小乡村郎的今天!”
对于汾阳王当初的知遇提携之恩,冯异是打心眼里感激,因此这话说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溜须拍马,反而让人觉得赤诚无比。
汾阳王抚掌哈哈大笑:“这也要你有本事抓住机遇,乘风而上才行呐!”
安远志连连堆笑附和。
汾阳王话锋一转,道:“这正像是子向,当初能够接掌兵部大任的不止他一人,可是却只有他一人抓住了机遇……”
子向,是安远志的字。
安远志趁机恭维道:“这都多赖王爷当初的栽培和提拔!”
顿了顿,安远志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拍手,惊喜欢呼道:“如此论来的话,我和侯爷还算是同门师兄弟呢!往后,咱们可要多加亲近才是呢!”
冯异面上笑着附和,心里却警惕地防备着安远志突然的亲近。
汾阳王见状哈哈笑道:“子向如此论来,极是!极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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