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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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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连连忙言辞恳切地关切叮嘱潘玉儿:“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了,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儿,和圣上离了心!要知道,家里人可一直都悬心着你呢!”
只怕是担心她失了隆庆帝的欢心,姚家难以借此牟利,甚至是因此而受到牵连吧。
姚知礼能够走到今天,连任国子监祭酒多年,门生故吏满天下,会连这点政治机敏都没有?
不过是贪图利益,故意不去深想,或者说是想通了却又故意装作不明白罢了。
说到底,在姚知礼的眼里,潘玉儿不过是个牟利的工具罢了,根本就无半分祖孙之情。
潘玉儿冷笑,对于姚知礼假惺惺的关心不屑一顾。
“说吧,你今日这么着急忙慌地来见我,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情?”潘玉儿冷冷问道。
姚知礼这会儿哪里还敢再摆长辈的款儿,闻言连忙回应道:“是汾阳王传过来了信儿,说是让你趁着这股东风,帮忙盯着后宫的异动。”
“许诺呢?”潘玉儿直击要害。
姚知礼脸色微红,强压着心底的激动,回道:“说是让姚家进入圈子核心,不论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朝中之事。
除此之外,汾阳王还允诺,若是你有意于这后宫之位,他也定会鼎力相助,必然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这是拿后位相许了。
看来,汾阳王此次是势在必得啊!
那可就有意思了。
潘玉儿对于隆庆帝的皇后没有兴趣,她是要做皇后,但皇帝必须是萧稷!
若是姚家能够全方位地接触到汾阳王集团的核心,那有了她和姚家的全力相助,萧稷在这场角逐中的赢面就更大了。
到时候,她手执利器,不信萧稷不会为了宏图伟业而相信她,选择她。
到时候,她栽在冯淑嘉身上的跟头,尝到的屈辱,定然会让对方百倍千倍地偿还!
“那你可要想好了?”潘玉儿凉凉地一笑,“这可是高空走钢丝,搞不好非但不能左右逢源,反而会一脚踩空,粉身碎骨的!”
汾阳王所图甚大,可不仅仅为了自保而已。
姚知礼如何不知道这些,只是他犹豫不过一瞬,就被富贵迷了心和眼,低声坚定地说道:“又不是要做那等乱臣贼子,分一杯富贵羹罢了,姚家永远都效忠皇帝。”
至于谁是皇帝,那可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祭酒说了算了。
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这样的墙头草,潘玉儿前世做摄政太后时见的多了,闻言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回去转告汾阳王,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想要咱们加入,甘心为他驱使,他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潘玉儿冷然道,她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第一卷 枯木逢春 第三百六十一章 及笄礼
潘玉儿对于汾阳王有疑虑,姚知礼对于汾阳王同样不信任,闻言一拍即合,领命去了。
依旧是姚萍儿相送。
到了殿前的空地,姚知礼脚步一顿,停下来对姚萍儿低语道:“你如今得圣上青睐,好好把握,将来必然是做贵人的命。你是从姚家出来的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明言,姚家对于你和玉儿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会全力相助的!”
汾阳王可跟他说了,隆庆帝重色,既然能对姚萍儿三番五次地临幸,可见是姚萍儿对他的胃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然得好好把握。
有潘玉儿吊着隆庆帝的胃口,让他求而不得,夜不能寐,又有姚萍儿满足着隆庆帝的欲望,双管齐下,定能保姚家繁荣昌盛。
姚萍儿先是一愣一惊,生怕姚知礼会因为她抢先偷偷得了隆庆帝的临幸而生气责罚,等听到最后,顿时又心潮澎湃起来。
连忙俯身忙冲姚知礼行了大礼,姚萍儿激动地回道:“奴婢明白!多谢老大人重恩,奴婢定然会做牛做马竭尽忠诚,以报答姚家的大恩大德!”
姚知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受人恩惠该有的态度嘛!
哪像是潘玉儿,一面利用着姚家,一面还对他颐指气使,活像他是她的下属,欠她的一般。
潘玉儿说什么流言是别人用来陷害她的,她防不胜防,很是苦恼,可是他一想起方才再见潘玉儿时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和以往十分不同,可见是十分享受现在后宫人人争相巴结的局面,乐在其中。
哪里有姚萍儿可爱实在,心里想往上爬,就摆正自己的姿态,对施恩者恭敬虔诚。
姚知礼只觉得自己方才在潘玉儿身边受到的屈辱,如今终于在姚萍儿这里得到释放,心里重新轻快起来,脊背也挺得笔直。
“好好干。”姚知礼踌躇满志,低声嘱咐一句,“玉儿生性骄傲,最容不得别人折辱了她的面子,所以你和圣上这件事,可得仔细地瞒着,小心别泄露了出去,害了你自己。姚家虽然对你们一视同仁,然而毕竟不在宫中,鞭长莫及,你可得仔细地保护自己。”
隆庆帝如今虽然贪恋着姚萍儿的身子,可心中更加对潘玉儿充满了征服欲,若是潘玉儿真的发起火来,隆庆帝为了得到美人儿,定然不会对姚萍儿手软的。
即便是隆庆帝能够看着旧情,对姚萍儿私下里藏娇,可姚萍儿的前途可就毁了,就成了废子一枚,毫无用处。
对于无用之人,他从不浪费米粮养着。
姚萍儿却对于姚知礼这番推心置腹的叮嘱感激极了,连连施礼谢恩道:“多谢老大人!奴婢都记住了!定然不会让老大人为此而忧心费神的!”
……
大殿里,静真隔着镂花的门窗,看了看院子里低声细语的两人,悄悄退了回去,向早就等在内室潘玉儿回禀道:“姚老大人一直在院中和姚萍儿说话,不过隔的太远,听不甚清。只能看得到姚萍儿对着姚老大人连连施礼,十分感激的样子。”
潘玉儿对此毫不意外,冷笑道:“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且由着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能够耍出什么花招来!”
左右不过是用姚萍儿的身体拴住隆庆帝,多方下手,以保住他姚家的繁华罢了。
静真恭肃垂目,没有借机挑拨。
该告诉潘玉儿和姚萍儿的,她早就分别对两人说了,至于后续如何发展,就不是她能够一力掌控的了。
潘玉儿的聪慧且多疑,说多错多,万一引起潘玉儿的猜忌和怀疑可就不妙了。
眼下她最重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尽最大的努力留在这出云观,或者说是后宫之中,为萧稷及时传递消息。
前朝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斗,自然影响不到京城的人欢欢喜喜的迎接大年的到来。
爆竹声声辞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
等到正月十五的花灯节一结束,一年也就走远了。
冯淑嘉的及笄之日,眨眼即至。
白氏早就做好了准备,正宾是李夫人,司者和赞者也都是从冯异旧部的女儿中挑选的,都是和冯淑嘉关系亲近的人。
及笄礼前两日,萧稷特地约见冯淑嘉,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将一支通体莹润无任何繁饰的白玉簪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冯淑嘉。
冯淑嘉自知这是消极给他准备的及笄礼物,也没有多推脱,伸手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
绯红的脸颊上全是开心和羞涩。
及笄之年,又称许嫁之年。
看着眼前艳若桃李的冯淑嘉,萧稷心头涌动,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低声道:“本来我母妃留有给未来儿媳妇的玉镯的,可惜那场兵乱和大火,将一切都焚毁了……所以我只能把幸存的这支白玉簪,送给你做及笄的礼物……”
萧稷声音低沉,满是遗憾,又哀痛。
冯淑嘉心里微微泛疼,仰头柔声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终将会迎来美好!”
顿了顿,又垂下头来,低声细语道:“只要是你送我的,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这句宛如喁喁细语的话儿,就这样直直地钻进了萧稷的耳中,心里。
一时情难自已,萧稷抬手将眼前柔艳如春花的姑娘揽进自己的怀里,感谢上天的厚赐。
晚霞醉人,冯淑嘉抬手环住萧稷的眼神,将头埋在那温暖的胸膛里,只听见那强有力却微微慌乱的心跳。
柳元到得门外,正要抬手敲门,柳爷从旁边闪身出来,拦住了他。
“冯大姑娘在屋里呢。”柳爷低声道。
柳元顿时明白过来,收回手脚,躲得远了一些,这才开口低声问道:“少主打算把那只白玉簪送给冯姑娘做及笄礼物了?”
柳爷点点头,一脸的感叹。
柳元蓦地瞪大眼,顿了顿,又摇头叹息道:“少主一向是个认定了就绝不放弃的人,冯大姑娘也是个心性坚韧有自己主意的人,如此,把王妃留下的号令各商号的白玉簪送给冯大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第一卷 枯木逢春 第三百六十二章 状告
原本只是一场寻常的及笄礼,谁都没有想到,帝后竟然会双双在前一天赏赐下重礼,祝贺冯淑嘉的及笄之喜。
若是以前,冯淑嘉或许会为此而感激皇恩浩荡,自以为自家得天子看重,离着前世抄家灭族的惨祸又远了一步。
然而自从从萧稷那里听说了当初动乱的真相之后,她对于隆庆帝这个玩弄权术、自私自利的皇帝,就只剩下了鄙夷和怒意。
冯淑嘉接下赏赐,叩拜谢恩之后,便吩咐人将赏赐都收到库房里。
“等等。”白氏阻拦道,“把笄钗都留下来吧。”
冯淑嘉诧异,看着腊梅将盛放笄钗的礼盒单独留出,皱眉道:“母亲留下笄钗做什么?咱们不是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吗?”
所以她才不得不将萧稷送她的白玉簪悄悄地收起来,不敢在及笄礼上拿出来用,免得白氏生疑,也不想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可是若要将笄钗换成御赐之物,那还不如换成萧稷送她的白玉簪呢。
“咱们是准备好了,可若是换成御赐之物,不是更能让我儿风光行礼嘛!”白氏笑道,“这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宠,不可辜负!”
一来以示皇恩浩荡,他们冯家铭感五内;二来冯淑嘉借此机会在京城名声更上一层,将来在婚配上也会更加如意顺利。
冯淑嘉如何不明白白氏的心意?
可是如今,她实在是不想让隆庆帝的赏赐来“毁了”自己一生一次的重要的成人礼。
——冯异和白氏辛苦把她养大成人,她可不想用前世仇人的“恩赐”来见证这么重要的时刻。
“正是因为圣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宠不可辜负,所以才更不能用御赐的笄钗完成成人礼嘛!”冯淑嘉义正辞严地辩白道,“圣上自打登基以来,亲人伦,重孝道,教化天下万民。我们将御赐的笄钗供奉起来,坚持用母亲您精心准备的笄钗来完成及笄礼,正是对圣上政策的拥护和践行嘛!”
白氏当然不会相信冯淑嘉的这番托词,却又不明白冯淑嘉为何会如此抉择,放着这么大好的扬名机会而不利用。
等屏退了众人,白氏正色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为何坚决不肯用御赐的笄钗成礼?”
说罢,还未等冯淑嘉回答,就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再想拿方才那番话来糊弄我!”
一副“知女莫若母,你不要想着随便拿话来搪塞我”的模样。
冯淑嘉眨眨眼睛,上前抱住白氏的胳膊,撒娇道:“方才那番话也不全然都是糊弄母亲嘛……
“我是真的希望一切都能够按照母亲之前的准备来行礼!
“是父亲和母亲辛苦将我教养长大,我希望自己这么重要的成人礼上,也能够全由母亲来安排!”
别的不说,但是笄钗罗帕礼服等物件,都是白氏准备了好几年,挑挑选选的,直到最近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一片慈母的殷殷情意,别说是隆庆帝这样笑里藏奸的仇人的赏赐了,就是萧稷赠送的白玉簪,冯淑嘉最终也只是略带遗憾地好好地收着而已。
冯淑嘉说得情真意切,白氏心中快慰又感动,眼角都不禁湿润了起来。
“好孩子,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白氏一脸欢喜,嗓音微微沙哑道,“不过,你能够用御赐之物成礼,母亲更加高兴呢!”
白氏很是坚持。
冯淑嘉有些头疼地看着白氏,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劝说她打消念头。
“还请母亲成全我为人子女的一片心意。”冯淑嘉只能抱着白氏地胳膊,无限真诚地撒娇恳求。
白氏见冯淑嘉坚持,一时无奈,扶额叹道:“你啊,真是一根筋……你要表达孝心,也不在这一时嘛!”
其实白氏更想说,孝顺孝顺,自然是以顺为孝,冯淑嘉若是真的要表达孝敬之义,还还不如顺从她的建议呢!
只不过不忍伤了冯淑嘉的一片孝顺之情,才话到嘴边又临时换了说辞。
母女争执许久,最终还是以冯淑嘉的胜利而告终。
为人父母的,哪一个肯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呢?便只有自己先一步妥协了。
好在冯淑嘉的坚持也是因为对她和冯异的一片孝敬之情,所以白氏满怀欣慰地接受了冯淑嘉的提议。
不过,虽然在第二天的及笄礼上冯淑嘉没有用御赐的笄钗等物来全礼,但白氏还是特地当众感谢了隆庆帝和杨皇后的赏赐之恩,又特地点明冯淑嘉坚持用已经选好的笄钗的缘由。
众宾客纷纷夸赞冯淑嘉的孝顺,尤其是年长者,更是对冯淑嘉不慕虚名,一心孝敬父母的行为表示极为赞赏。
白氏见状,心里先前的那点子遗憾也都荡然无存了,脸上的笑容直到送走宾客们,都没有收起来。
——既然无法用御赐之物来给冯淑嘉壮声势,那干脆就另辟蹊径,来成就冯淑嘉淡薄名利、孝顺父母的美名好了!
——对于那些不需要靠“卖儿子”来攀龙附凤,真正想找个好姑娘来做媳妇的人家来说,娘家的势力可远没有姑娘本身的贤德来得重要!
——如此一来,冯淑嘉定然能够找个家风不错、家世也不错的婆家,将来嫁了人,也能少吃些苦头!
果然,冯淑嘉及笄礼之后,原本有意向相看成亲的人家催得更紧了,而那些原本没有递过帖子的清贵世家或是煊赫勋贵,也都陆陆续续地下帖子邀请冯淑嘉参加各家的宴会。
冯淑嘉对此不胜其烦。
白氏对于这个结果却很满意。
等冯淑嘉连轴转似的参加了几场宴会,夏蝉就开始嘶鸣,京城的盛夏来了。
天气炎热,暑期蒸腾,正如愈演愈烈的君臣争斗和地方起义。
六月初六,一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留在如斯好天儿里,京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中山伯府的大公子李景,敲响了登闻鼓,状告京兆府尹邱大同这些年来以职牟利,残害无辜,包庇罪犯。
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纷纷,顷刻间此事变成了街谈巷议,流传极广。
第一卷 枯木逢春 第三百六十三章 情事
冯淑嘉得到消息时也吃了一惊。
这件事情是她在幕后操纵不假,然而李景如此顺利地就完成了“复仇”,还是能让她不能不惊讶。
要知道,自从上次百花楼打了邱大同一记闷棍之后,李景虽然及时开溜了,没有被邱大同发现,然而一回家就被其父中山伯派人看了起来,免得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再给他招来什么祸患。
中山伯府现在可是世子爷李耀的天下,就是中山伯夫人崔氏,如今虽然碍于汾阳王的面子,没能回到中山伯府里继续做她的当家主母,然而吃穿用度早已和她在中山伯府中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冯淑嘉为此还特地拨冗派人“关照”了水月庵几回,崔氏这才不得不收敛一些的。
如今有了中山伯的命令,李耀还不得逮着机会把李景这个死对头往死里整啊,又怎么会轻易放他出来状告邱大同,为自己为中山伯府惹来这样的祸患。
“听说是得了以前清晖园那些小厮们的帮助,才得机会溜出府去,敲响了登闻鼓的。”采薇将从石进那里得来的消息,禀报给冯淑嘉答疑解惑。
冯淑嘉惊讶。
以往李景还是中山伯世子时,可没少出各种花招折磨清晖园那些小厮们,如今李景落了难,他们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冒着被李耀重重惩治的危险,帮着李景逃出府去,状告邱大同?
采薇见状,皱眉道:“奴婢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不解呢。
“如今李景失势,又是那样不堪的仇人,那些小厮但凡是有点脑子,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以德报怨了,又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李景呢?
“后来石进说,是李景先让他们报了仇,他们才帮着李景逃出去的……”
采薇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然而冯淑嘉却可以想见那些小厮如今得了机会,会怎么报复李景昔日的“款待”。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这都是李景先前自己造下的孽,如今终于到了偿还的时候。
冯淑嘉垂首沉默了一会儿,在抬头时眼神已是清亮而坚定,清冷道:“如此正好,李景他报了仇,欠别人的债也该一并还了。”
即便是李景此次能够顺利告倒邱大同,然而汾阳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他继续活下去了。
前世今生的仇怨,如今终于可以一并都了结了。
冯淑嘉长舒一口气,抬头打趣采薇:“听说石掌柜最近常常跑到你面前献殷勤,这可不太好!没的坏了你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还有,你如今也都快十八了,这亲事不能总这样悬着。已经有好几家人早就托我向你打听了,满心期待地要等着娶你回去供起来呢?
“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有没有中意的人,我也好提前替你安排呀。”
采薇闻言顿时羞窘起来,绞着双手,飞快地觑了冯淑嘉一眼,娇嗔道:“姑娘又在打趣奴婢……您,您不都知道的嘛,还故意来问人家!”
采薇一向性子直爽,如今见冯淑嘉挑破自己和石进的事情,干脆不躲不避,直接承认了。
冯淑嘉见采薇大方地承认了和石进的感情,反倒是担忧起来。
石进是萧稷的人,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前途尚未可知,生死未卜,若是万一将来石进身遭不测,那留下采薇一人她该怎么办?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更何况,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可就不是生离了,而是死别。
冯淑嘉有时候单是想一想萧稷可能遭遇的事情,就忍不住心惊肉跳,夜不能寐。
采薇见冯淑嘉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眉头轻蹙,顿时忐忑起来,忸怩不安低声问道:“怎么了,姑娘?可是石进这人有什么不妥?”
石进如今后来居上,越过张掌柜和董掌柜,一举做了芙蓉裳的第一大掌柜,再不像以前只是外院的一个普通小厮,应酬交往什么的也都随之而多了起来,接触的人和事也都更加烦杂了。
莫不是石进如今面对的诱惑多了,人品有了什么瑕疵,让冯淑嘉觉得他不是一个良配?
不过是数息的时间而已,采薇脑子里却闪过了成千上万的念头,满是各种不好的揣测,心头惴惴不安,脸上也无法遮掩得住。
冯淑嘉一看到这样焦急无措忐忑的采薇,就像是看到了如今的自己,还有哪里不明白的。
——只怕采薇如今对石进已是情根深种了。
当日她哪里想象得到,看石进一直不怎么顺眼的采薇,竟然会有这么情深的一天。
就像是原先的她也想象不出,有一天,她竟然会对自己一直戒备颇深的萧稷全然信任,无条件地支持。
情之一字,大约是这世上所有人都逃不过的关卡吧。
“我只是在想,等石进上门提亲的时候,我该提出什么条件来为难他?”冯淑嘉收起心思,故意打趣笑道,“总不能让他比大春容易了过不是?”
当初大春可是答应了一年之内必然会做出一定的成绩来求娶采露,她才同意了替她留采露一年的。
采薇闻言如释重负,羞涩一笑,娇嗔道:“姑娘说话大喘气,可真是吓死人了!”
脸上甜蜜的微笑,却是怎么都收敛不住。
冯淑嘉哈哈大笑。
或许未来尚未可知,风雨不测,然而眼下大家都各得其所,过得快乐而满足,这就够了!
她要做的是,努力地守护住这些快乐,让身边的人能够一直这样幸福安宁下去!
李景这次是卯足了劲要扳倒邱大同,以报当日邱大同包庇折辱毁了他一辈子的罪犯之大仇,也顺便咬下汾阳王这个罪魁祸首一口肉,即便是不能伤筋动骨,以后得要让他痛上一阵。
所以有关邱大同的一切罪证,他早就在冯淑嘉的“暗中帮助”之下查得清清楚楚,对于一切威胁利诱也都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地发狠要报仇。
报了必死之志的人,又有谁能够拦得住他?
此事上达天听,正被汾阳王的掣肘和各地义军的威胁,以及宫妃皇子们的各怀异心闹得不得安宁隆庆帝,得闻后大为震怒,着三司会审,十日内必须结案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第一卷 枯木逢春 第三百六十四章 事有突变
不管结果如何,邱大同这颗棋都算是废了。
冯淑嘉放下心来。
然而她这心才放下没几天,就又悬了起来。
六月的一场暴雨过后,炽热的太阳重新挂在了天上,一丝风也没有。
暑气加上湿气,闷得人心口喘不过气来。
冯淑嘉正在芷荷院的水榭亭里整理芙蓉裳的账册,只听得腊梅在外求见。
“母亲有什么事情吩咐吗,腊梅姑姑?”冯淑嘉合上账册,抬头笑问道。
腊梅便进了亭子,上前行礼回道:“是侯爷就要从边关回来了!信是早些时候从边关发来的,算算日子,侯爷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发了,或许都快赶了一半的路程了呢!夫人特地吩咐把这个喜讯告诉大姑娘呢!”
冯淑嘉去年冬月曾经和白氏约定,说是及笄之后就好好相看,准备说亲的事宜。
如今冯异恰好回来,白氏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冯淑嘉,该早些为自己的亲事做准备了呢。
冯淑嘉闻言却是大吃一惊,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慌张焦虑,急忙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丝毫没有即将见到久别的父亲的高兴和期待。
腊梅一愣,顿了顿,才回过神来,笑着回道:“当然是真的了!侯爷的来信如今就在夫人那里收着呢!大姑娘若是惊喜到不敢置信,可以一会儿一块去颐和堂,亲眼看阅信件呢!”
腊梅本是玩笑,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可谁知她话刚落音,就见冯淑嘉绕过了书案,脚步丝毫不停留地朝外走去,口中道:“我这就去颐和堂。”
把腊梅给惊得笑容一时僵在脸上,看问向原本在亭子里伺候的采薇。
采薇摇摇头,同样一脸的莫名其妙。
两人面面相觑,然而见冯淑嘉已经迈步出了亭子,也不敢再多加耽搁,当即抬脚追了上去。
冯淑嘉一路快走到了颐和堂,将正在和冯执和冯淑媛玩耍的白氏吓了一跳。
待问明冯淑嘉这么着急过来的缘由后,白氏哭笑不得,嗔怪道:“看你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难道母亲还会拿这件事欺骗你不成?”
说着话,白氏转身去了内室,从床头的小匣子里取出冯异的信件来,递给冯淑嘉看。
“呶,你自己看吧!”白氏好笑道,“你们父亲发完信,当天就率亲随出发了。算算日子,大约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若是能够再快一些,只怕再过个三五日的,你们就能够见到父亲了!”
冯淑嘉一目十行,飞快地看完了信笺,最后目光落在日期落款上,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样?母亲没有骗你吧!”白氏好笑道。
冯淑嘉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正常点儿的笑容来,撒娇耍浑道:“母亲是没有骗我!”
又娇声笑道:“不过,我这可不是信不过母亲,而是乍一听闻父亲即将归来,高兴到难以置信而已。不亲眼瞧一瞧父亲的信件,好似这心里就欢喜地浮在半空中,总觉得不真实!
“母亲又不是不知道,上回父亲就来信说年后开春后回来的,结果却是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这不是怕父亲再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不能成行,所以才特地来亲眼看一看信件,这心里也好安稳嘛!”
白氏笑得合不拢嘴,一针见血的揭穿道:“你就胡说去吧,反正我也不信你!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想起了咱们的赌约,心里发虚,这才特地跑来翻阅信件,好确认消息的?”
后一句,白氏是伏在冯淑嘉耳边,低声打趣的。
这些年来冯淑嘉越来越能干,白氏除了打理武安侯府的内务,多半时间都用来亲自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了,尤其是两个小的。
冯淑嘉性子又直爽坦率,不像是时下好些小女子一般忸怩作态,就是婚事都敢自己拿主意。
所以白氏渐渐地觉得,有时候这个大女儿不像是自己的孩子,需要自己悉心照料,反倒像是自己的朋友,互相理解,相互支持,十分难得。
一些话儿,白氏也会和冯淑嘉直言了,譬如她的婚事。
冯淑嘉装作娇羞难当的模样,垂首绞着帕子,飞快地偷觑去了腊梅等人一眼,小声嘟囔道:“母亲就知道打趣人家……”
虽然没有直承其事,但却也没有否认。
白氏自以为了然,笑着摇摇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呢,冯淑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当众说起自己的婚事,难免会不好意思嘛。
就算是冯淑嘉坦荡自在,她还得顾着自家女儿贞静贤淑的名声呢!
“既然父亲要回来了,那一应的事物都该准备起来了。别的功劳我也不和母亲抢,但是我如今经营着芙蓉裳,身为这京城第一绣房的少东家,我总得有所表示不是?”
冯淑嘉笑道,“一会儿我就去铺子里,让最好的绣娘照着父亲的尺寸,夏衣秋衫的都赶制几件,留待父亲回来后洗换之用。
“就是那冬日的棉衣,提前准备两件,也不算多。”
事关芙蓉裳,这些事情,白氏向来信任冯淑嘉,闻言便笑着点头应了:“如此甚好。等你们父亲回来,得知你这么贴心懂事的替他准备好了三季的换洗衣物,只怕欢喜得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呢!”
冯淑嘉得意地一挑眉,起身向白氏告辞,又摸了摸冯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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