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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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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卿心知要想谎话连篇的忽悠武帝有些困难,一早便打点主意、真假掺半的将事情全盘托出,“奴婢并无攀龙附凤之心,故而才会避开众人择深夜时分前来哀悼贵妃娘娘,谁承皇上竟会深夜前来,这才会犯下冲撞天子的大罪!”
“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却真的无亵渎贵妃娘娘之心!”卫卿卿说着故作难为情的看着自己身上那身行头,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奴婢才进翊坤宫就被人打晕,再醒来时皇上您就站在奴婢跟前了,奴婢也是先前无意中瞧到铜镜中的自己,才知道自己竟被打扮成唱戏的花旦!”
卫卿卿说着故意做出一脸蠢样,特特给武帝展现了一下她到现在还肿着的后脖颈,“皇上您瞧,奴婢先前被恶人击打之处现下还肿着呢!”
陈进宝闻言迈着小碎步凑到卫卿卿身后,仔细的瞧了瞧她的后脖颈,道:“回禀皇上,这女子的后脖颈的确是肿着的,应是才被重物击打过。”
武帝对陈进宝的话不置可否,只目不转睛的看着重新伏地跪好的卫卿卿,“你且将头抬起。”
卫卿卿不知何意,但还是乖乖的将头抬起,让武帝能清楚的看到自己那张浓妆艳彩的脸。
武帝望着那熟悉的峨眉、张扬的凤眼微微有些失神,仿若透过眼前这张浓妆艳彩的花旦脸,看到那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容。
第178章 还情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卫卿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当差?”
“奴婢叫玉檀,在御膳房当差。”卫卿卿眼都没眨一下就胡乱编造出一个假名字!
她如今顶着一个花旦脸、妆前妆后判若两人,再大胆的报个假名字,那只要先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之后再找个机会遁走便没人能找得到她了!
武帝欲再开口询问,忽见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立刻神色一凛、厉声喝道:“谁在外头?!”
“哐当!”
最近靠近武帝的那扇窗户被人用蛮力撞破,一个蒙面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宝剑直逼武帝!
陈进宝吓得一双眼瞪大如铜铃,尖细的嗓音也被吓得几近破音,“有——刺客!快来人啊!”
卫卿卿闻言当下身形利索的滚到一旁,躲到屏风后定睛一看,见武帝赤手空拳的迎上刺客,陈进宝则被吓得在原地团团转,一时间两人都顾不上她这边……好机会!
卫卿卿立刻悄悄往殿门移动,瞅准机会趁乱闪身离开寝殿,趁着侍卫还未赶来一路狂奔离开翊坤宫!
陈进宝的尖叫声很快会将侍卫引来,她必须跑快点!
可卫卿卿还是低估了侍卫赶来的速度,还未跑到她预期的地点就看到火光涌动……侍卫快到了!
她必须快点!再快点!
可惜纵然卫卿卿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她最终还是没能跑到慈宁宫就无法再前行了——再往前走下去,她势必被迎面赶来的侍卫堵住去路!
卫卿卿只能转身往来路退去,路过永寿宫时意外见到一个探头探脑、打探消息的小宫女,突然灵光一闪、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小宫女急步追在她身后,“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永寿宫!”
“快去和你们娘娘说故人来访,有急事相求!”卫卿卿却不管小宫女的喝问,只急声让她去通传。
外头的动静那般大昭贵妃早就被惊醒,卫卿卿才一闯宫,她就披着衣裳在宫人的搀扶下迎了出来。
昭贵妃立在青石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卫卿卿,“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夜闯我永寿宫。”
卫卿卿冲昭贵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不知贵妃娘娘可还记得曾欠我一个人情?”
昭贵妃皱眉打量卫卿卿那张花旦脸,却辨认不出她的面容,“你是?”
卫卿卿一脸镇定的说出一句话,“慈济观内施针保胎。”
“原来是你!”昭贵妃挺得直直的身形松懈下来,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卫卿卿半响才出声,“打扮成这鬼样真丑!还愣着做什么?跟进来吧!”
昭贵妃说完率先往内殿走去,路上一面命人取了衣裳给卫卿卿换,一面听卫卿卿说清楚事情原由。
“你竟敢擅闯禁地,偌大皇宫里,也就本宫才有胆量保你。”昭贵妃嘴上虽这般说,但面上却无丝毫畏惧之色,显然并不害怕被卫卿卿拖累。
卫卿卿自是知道救她的人担了多大风险,但她闯永寿宫前便有七、八分把握昭贵妃会帮她。
她将那身会要她命的唱戏行头换下后,郑重其事的向昭贵妃行礼道谢,“多谢娘娘援手之恩。”
昭贵妃却一脸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话一如既往的惹人憎,“你不必谢本宫,本宫不过是还你人情罢了,若有下回本宫只会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你就先在本宫的永寿宫住下,明日再回慈宁宫,”昭贵妃留下卫卿卿时便已想好说辞,“若有人问起,就说本宫忽感龙胎不适,这才深夜将你召来并强行将你留下。”
“反正本宫跋扈惯了,没少做强人所难之事,不会有人起疑,”她说完又吩咐心腹宫女,“去,把卫卿卿换下来的东西都烧了,不要叫人瞧出端倪!”
有昭贵妃出面帮忙善后,卫卿卿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卫卿卿第二日大大方方的从永寿宫出去,回了慈宁宫后一问,果然无人对她昨夜未在慈宁宫过夜生疑,都信了昭贵妃那套说辞,毕竟她和昭贵妃腹中龙胎原就有渊源,昭贵妃龙胎不适召她前去把脉倒也合情合理。
卫卿卿见无人怀疑她,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向雪鸢打探昨夜之事,“听说昨夜有刺客闯入翊坤宫?御前侍卫可曾将刺客捉拿住?”
雪鸢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听说最终还是让刺客给逃脱了!唉!也不知那刺客逃到哪儿去了,夜里会不会又突然冒出来……总之现在整个宫里都人心惶惶!”
“逃了?”卫卿卿心中一凛,接着问道:“可有人受伤?”
“并无人受伤,”雪鸢把一早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卫卿卿,“听说那刺客虽手持利刃,但却只一味的纠缠皇上不让他脱身,待御前侍卫一赶到立刻抽身退走!”
卫卿卿听了雪鸢之言,总觉得那个刺客出现得有些太巧、退走得又太干脆了,像是压根就不是前来刺杀武帝的,而是来帮她引开武帝注意力,好助她从翊坤宫逃离!
这个念头太过胆大,把卫卿卿自己都吓了一跳!
若真是这样,那究竟是谁扮成刺客帮她?
明烨?
还是赵凌熹?
难不成是了尘……
卫卿卿把她认识的武艺高强的人都想了一遍,却最终无法确定是谁。
这时,雪鸢又道:“听说昨夜除了那突然出现的刺客,还有一名宫女私闯翊坤宫正巧被皇上撞见,惹得皇上当场震怒!”
“啊!”卫卿卿十分配合的惊呼了声,把初次听到此事该有的反应表现得足足的后,才继续打探消息,“那……那名宫女最后如何?可是……赐死了?”
“也让她逃了!”雪鸢像是在说一件稀奇事般啧啧称奇,“听说那名宫女打探到萧贵妃生前最爱唱戏,竟胆大包天的穿了贵妃娘娘最爱戏服,在翊坤宫候着皇上!”
“也得亏她把自己打扮成花旦,往脸上抹了曾厚厚的脂粉,皇上当时没能看清她的真实面容,她后来才敢趁乱逃跑!”
第179章 看戏
雪鸢说着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兴致勃勃的,“可惜她虽逃了但却落下一件首饰在翊坤宫,眼下陈公公正拿着那件首饰四处盘查,想必很快就能将那名胆大包天的宫女就揪出来!”
“首饰?什么首饰?”卫卿卿心一沉,内心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莫非她昨日逃得匆忙,真的落下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雪鸢道:“是一个嵌了玛瑙玉的金臂钏。”
金臂钏?
她昨日的确是戴了一个金臂钏,夜里出门时也未特意取下,后来隐匿在永寿宫后也没留意是否还在,不知是否真的遗落在翊坤宫寝殿!
卫卿卿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摸一摸小手臂的冲动……
她强压下立刻验证的冲动,耐住性子继续问雪鸢,“你可知陈公公如何盘查,我们慈宁宫可会受到影响?”
“陈公公只盘查宫女,卫姑娘您自然不会受到影响。”雪鸢以为卫卿卿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里慌乱,笑着宽慰道:“也就是让所有宫女一个个试戴那个金臂钏,那金臂钏是根据小臂大小定制,能戴上的人自然就是它的主人了!”
金臂钏又叫“缠臂金”,是一种佩戴在小臂处的首饰。
有和手镯相似的圆环臂钏,亦有像好几个圆手镯串在一起的绞丝臂钏。
卫卿卿戴的正好不是那可调整大小的绞丝臂钏,而是和手镯相似但却足有手掌宽的圆环臂钏,臂钏合缝处设有一排精巧的搭扣,便于佩戴和取下。
这样的臂钏因不能调整大小,都是根据佩戴之人小臂大小特意定制,尺寸以“戴上虽不紧但却又不会滑动”为准。
故而只有主人戴了才能正正合适,旁人佩戴不是略大便是略紧,很难松紧得当、完完全全合适。
卫卿卿又耐住性子和雪鸢闲聊了两句,方才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
雪鸢一走,卫卿卿立刻撩起左手衣袖,果然发现原本戴在小臂上的金臂钏不见了!
定是昨晚仓皇而逃、一不小心将臂钏遗落了……
所幸的是武帝信了她的话,只在宫女中找人,她暂时无需担心被揪出来。
事已至此,卫卿卿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
且先不提卫卿卿这厢如何,却说淑妃卫岚岚那厢却热热闹闹的叫了戏班子搭台唱戏。
淑妃平日里便爱听戏,不过大多时候自个儿在她的钟粹宫里听,听到兴起时还会取了戏服、头花等物装扮上,挥着水袖上台唱上几嗓子。
今日淑妃倒是罕见的请了位美人陪她听戏。
那美人一身水绿色宫装,一边笑盈盈的听着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一边寻了些好听的话讨好淑妃,“也就娘娘能有这份尊荣,让皇上亲自命南苑调教个专门替娘娘一人唱戏的戏班子!”
“听说这戏班子里的几个旦角唱功都十分了得,嫔妾早就想见识一番,今日托娘娘的福总算是听上了!”
淑妃佯装不悦的嗔了绿衣美人一眼,训道:“看戏便好好看戏,把该品的地方细细的品一品,一味的说这些闲话做什么?”
“是是是,娘娘教训的是,嫔妾这就好好听戏!”绿衣美人见状笑着连声赔不是,见淑妃不再理她,便也专心看起戏来。
淑妃今日点的是《水浒传》里王伦、朱贵二人要林冲纳投名状那出戏,是她前几日特意命戏班子排的新戏。
戏台上扮演朱贵的人唱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
朱贵唱完便到王伦唱:“与你三日限,若三日内有投名状来,便容你入伙;若三日内未有,只得休怪。”
“有投名状来便容你入伙”这句戏文似在绿衣美人耳畔环绕不绝,让她细细品过后茅塞顿开——原来淑妃先前说的“好好看戏”这四个字话里有话!
这绿衣美人一直不得圣宠,便想在宫中找个受宠的妃嫔提携自己。
她思来想去认为淑妃最为合适,这才隔三差五的往钟粹宫跑,今儿送娘家送来的美玉,明儿送些新得的戏本子,变着法子讨好淑妃。
可要人家给自己当靠山,单单是送几样东西哪够?
绿衣美人也不是个蠢笨的,从淑妃主动邀她看戏、再到突然唱了这么一出《投名状》,她当下便明白了淑妃的意思——淑妃是借戏暗示她,让她拿出点够分量的东西当投名状呢!
淑妃眼角余光扫向绿衣美人,见她似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再过两个月便是皇上千秋,我前儿听皇上的意思,千秋之日要给宫里的姐妹都晋一晋位分呢。”
绿衣美人闻言果然双眼一亮,“姐姐此话当真?”
“我诓你做什么?自然是真的。”淑妃笑着用手中的团扇点了点绿衣美人的额头,话中有话的说道:“不过也得在皇上跟前混个熟脸,皇上给姐妹们晋位分时才能想得起了。”
说白了就是得有恩宠,若无恩宠晋位分的事就和她毫无干系。
绿衣美人一时欢喜一时忧愁,只是她却只忧愁了一会儿便重新振作起来——这不还有两个月才到皇上千秋吗?
只要这两个月她能得到圣宠,届时还怕晋不了位分?
当务之急是得尽快给淑妃交一份满意的投名状,让淑妃愿意提携她、让她有机会侍寝!
绿衣美人细细的梳理淑妃今日的言行举止,很快猜到淑妃这是事要她帮着办事!
她心中一喜,正想再问个清楚,却见淑妃突然扶住宫女的手站了起来,“戏唱完了,我也乏了,咱们这就散了吧,改日再请妹妹过来吃茶看戏。”
淑妃说完便要离开,绿衣美人见状不由着急的唤了一声,“姐姐,可我还有话要说……”
绿衣美人话未说完就被淑妃出言打断,“锦绣,替我送客。”
绿衣美人见淑妃一副不肯多言的模样,只能怏怏的住了嘴,屈膝行礼后由钟粹宫的大宫女锦绣陪着离开。
第180章 可疑
路上她忍不住把主意打到淑妃的心腹宫女锦绣身上,“锦绣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淑妃娘娘先前那番话是何意思?”
“娘娘先前不过是和美人闲聊,并未其它意思,美人多心了。”锦绣却是盐油不进,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绿衣美人心中早有计较,自然不肯轻易离去——这可是淑妃第一次要她办事,她若是办得不顺淑妃心意,哪还能得到淑妃的提携?
她见锦绣一个劲的和她打太极,心一横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塞到锦绣手中,“好锦绣!你就行行好给我个提示吧!”
锦绣自然是几次推脱,最终做出一副拗不过的姿态收下玉镯,之后送了绿衣美人一句话,“昨日夜闯翊坤宫的是慈宁宫新住进去的那位。”
“慈宁宫的人?”绿衣美人一脸疑惑,一时间琢磨不透锦绣这句话的意思。
“美人,奴婢只能言尽于此,剩下的只能靠美人自个儿琢磨了。”
锦绣笑着将绿衣美人送到钟粹宫大门外,临走前意味深长的提点她,“美人自个儿琢磨出娘娘的意思,方能显出自己的长处和用处不是?”
绿衣美人却还是有些不甘,“话虽如此,可娘娘的意思实在是太难揣测了,我怕一时揣测不对反坏了娘娘的事!”
锦绣却不接绿衣美人的话,只笑道:“美人得让娘娘知晓您是个拔尖的,娘娘才会费心提携您不是?”
绿衣美人对锦绣的话深以为然,顿时不敢再过多追问,谢过锦绣后自行离去。
锦绣立在大门外目送绿衣美人离开后,方才回到内殿小佛堂给淑妃回话,“奴婢已照着娘娘您的吩咐提点过她了。”
“她不是个蠢笨的,回去细细一想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淑妃一面素手点了三支香,一面笑着说道:“卫卿卿既跑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我这个东道主不给她找点乐子,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上次贺府寿宴,卫岚岚费心设了局引卫卿卿进入,卫卿卿的表现果然没令她失望。
她玩尽兴了才将卫卿卿送到赵明礼身边,谁承想那日在密室里寻欢作乐的人死的死、被掳的被掳,唯独卫卿卿毫发未伤的逃了出来,最终还让她折进去一个卫香香。
这让她对卫卿卿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决定再好好的同卫卿卿玩一玩——直接弄死多没意思啊。
卫岚岚手持点燃的香,一脸虔诚的冲供在上头的白玉观音拜了三拜,又亲自将香插到香炉里,插完恭恭敬敬的往蒲团上一跪,才接着往下说道:“但愿这个乐子能让我乐久一些,好打发这日复一日的烦闷日子。”
锦绣凑趣道:“左右不用咱们出手,娘娘您尽管高站看台看戏便是。”
原来打从卫卿卿进宫那一刻起,淑妃就派人暗中盯着卫卿卿,自然也就知道卫卿卿夜闯翊坤宫一事。
不过淑妃的人当时只守在外面并未进去,故而并不知道卫卿卿在翊坤宫里被偷袭一事,以为是卫卿卿自个儿作死,私闯翊坤宫后胆大包天的穿了萧贵妃生前最爱的戏服。
“既然卫卿卿自个儿作死给自己引来这么一个死局,那我岂能不推她一把?”淑妃嘴上说着布局杀人的话,面上却一副虔诚礼佛之态,一手执于胸前、一手缓缓转动佛珠。
卫卿卿自是不知淑妃又开始玩最擅长的借刀杀人,此刻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查找那个将她打晕、并打扮成花旦的人上!
她自然头一个怀疑死对头卫岚岚,但她再怀疑也得先想办法找到证据才行!
翊坤宫被袭一事让卫卿卿意识到即使是身处皇宫,她身边依旧是危机四伏、暗箭四藏,哪怕是由孝端太后把持得滴水不漏的慈宁宫,很可能也潜藏着危险!
有了前车之鉴后,卫卿卿夜里不敢睡得太熟,稍有些动静立刻警醒,还在床榻各处都藏了防身的匕首。
这一夜雪鸢因染了风寒被卫卿卿打发回自个儿屋里睡,故而只卫卿卿一人睡在偏殿。
卫卿卿心中有事不免辗转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许久,最终干脆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竖着耳朵捕捉能够捕捉到的所有动静……谁承想竟还真让她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推门声!
那是有人特意放慢手脚、缓慢轻柔的将门推开的声音!
卫卿卿顿时绷紧神经,一面将眼半阖佯装熟睡,一面将手伸到枕头底下、紧紧握住藏在那里的匕首!
她在黑暗中侧耳,细细的捕捉每一个细小的声响,很快听到有轻缓的脚步声朝她靠近。
那轻缓如猫行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卫卿卿紧张的屏住呼吸,身体做好随时跃起、奋力给来人一击的准备,谁曾想那轻缓的脚步声却在离她几步之遥之处断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才重新响起,却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紧接着卫卿卿听到了轻缓的关门声……来人似乎只是进来看她一眼,确认她熟睡后便离开了。
卫卿卿不动声色的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一眼就看到有人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下台阶!
她立刻推开门尾随上去,尾随了一小段路方才认出对方的身份——是太医院指派过来给她搭把手的医女莲心!
莲心平日里只负责帮她做些和医药有关的活计,或分拣药材,或捣药、煎药,或替她烤一烤银针,无需做那些伺候她的事项,诸如夜里瞧一瞧她是否睡得安稳的差事,都是由宫女雪鸢来做。
也就说,莲心没有深夜到她屋里瞧瞧她熟睡否的必要。
可偏偏莲心刚刚轻手轻脚的来她屋里走了一趟……
这让卫卿卿立刻把莲心列为头号怀疑人,尾随她时也更加小心翼翼,以免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她一路尾随莲心来到慈宁宫小花园一口水井旁,见莲心停下脚步急忙闪到灌木丛后,借着月光悄悄窥探莲心的一举一动——她看到莲心将一路抱着的包袱丢进水井里!
第181章 逮到
莲心似乎有些慌张,扔的时候不慎扯开包袱,让里头包着的东西滚落了几样到井台边。
卫卿卿眼尖的将滚落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竟是唱戏花旦上妆时需要用到的贴片!
她再一打量莲心那副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模样,心里不由浮现一个猜测——莫非莲心就是替她换上戏服、并上了戏妆的人?
莲心这一包东西其实并无可疑,可疑的是她既拥有这些行头,那就表示她很可能会画戏妆!
而昨日她身上穿的行头、甚至化妆的胭脂水粉翊坤宫都有现成的,唯独脸上的妆容需要一个会画戏妆的人来画!
她前脚才出事、后脚莲心就深夜鬼鬼祟祟的来井边丢唱戏的行头,莲心又是她近身之人……卫卿卿想不怀疑她都难!
莫非莲心是卫岚岚的人?
卫卿卿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故而并未立刻跳出去质问莲心,而是待莲心丢完东西离开后,才悄悄的尾随她回去。
有了夜里这件事后,卫卿卿不得不加倍提防莲心。
她白日里虽依旧将孝端太后的药交给莲心煎熬,但她晨起感到身体微恙、自个儿拣的那幅药,却是不敢再经莲心之手。
卫卿卿命雪鸢替她搬个红泥炉子到偏殿,“你们手头事情多,就不必管我了,我喝的药我自个儿来煎便是。”
莲心身为替卫卿卿分忧的医女自然要主动些,一听卫卿卿的话立刻主动请缨,“姑娘既身子抱恙,那就更不该操劳,还是把药交给奴婢来煎熬吧!”
“太后娘娘的药是重中之重,可容不得有分毫闪失!若是配服的药没煎熬好,针灸效果便会减半,”卫卿卿拿孝端太后做幌子,语气不软不硬的拒绝了莲心,并不忘嘱咐她一句,“你只管把和太后娘娘相关的事做好便是,不可为旁的事分心!”
莲心见卫卿卿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自去做自己分内之事。
卫卿卿一整天却都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莲心,却只见她如往常那般做活,未见丝毫异样。
卫卿卿倒也沉得住气,莲心不动她也不动,一连几天都暗暗盯着莲心。
这一日,卫卿卿替孝端太后针灸完回来,路过小花园时意外发现莲心躲在一棵槐树后,似乎正在和人说话。
卫卿卿立刻绕到一旁,寻了个更近一些的地方暗暗观察,这才发现莲心是在同一个年纪相仿、身穿粉衣的宫女低声交谈,两人的神色既焦急又慌张,像极那凑在一起谋划见不得光之事的人!
卫卿卿离她们不是很近,听不真切她们说的话,只能看到莲心紧紧的抓住粉衣宫女的手,粉衣宫女神色渐渐激动起来,最后竟一把推开莲心想要离开!
莲心不让她走,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两人一边纠缠一边离去,很快就消失在卫卿卿的视线里。
卫卿卿似是看了一出没头没尾的哑剧,一时弄不清莲心和那粉衣宫女究竟为了何事纠缠,但她却隐隐觉得她们纠缠之事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卫卿卿只能暗暗加强防备,许多事都不假他人之手,尤其是不让莲心经手。
且先不提卫卿卿如何怀疑提防莲心,却说莲心同粉衣宫女分别后,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做事魂不守舍,到了夜里她更是睡不着觉,一睁着眼默默的盯着帐顶发愣。
终于,宫人打更声隔着几道宫墙远远传来。
莲心一听已经子时了,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缝处……
“吱嘎——”
她终于听到卫卿卿住的偏殿传来开关门的声响,顿时心中一喜——子时正是卫卿卿今夜前去替孝端太后施针的时辰,想来开门出去的人正是卫卿卿!
莲心静静的立在门边侯了片刻,待卫卿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直到彻底听不见了,她才点了一盏小油灯,推门悄悄的往偏殿摸去——她必须赶在卫卿卿回来前去她的卧房一趟!
莲心动作又轻又快,很快便像只猫儿般无声无息的潜入卫卿卿的卧房,她借着手中油灯微弱的火光摸到梳妆台,打开卫卿卿的妆盒寻摸了一阵后,将一件首饰摸出来揣到怀里。
那件首饰便是她此行的目的,目的既已达成、她自然不会久留。
莲心很快蹑手蹑脚的顺着来路退出卧房,谁承想她才退到偏殿外间,一打开殿门、人还未跨出去,就被一个堵在门口的黑影吓了一跳!
“是谁?”那如鬼魅般立在门外的黑影将莲心吓得不轻,让她手一抖、将油灯打翻在地!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吧?”卫卿卿淡淡的反问了莲心一句,并顺手将自个儿手中的灯笼点亮。
她将点亮的灯笼举到莲心面前,把莲心的脸照得明晃晃的,让她瞬间如无所遁形的妖魔鬼怪,慌慌张张的举起手挡住脸。
卫卿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原来是莲心啊,看来你很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四下走动,先是水井后是我的卧房……不知若是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掌事姑姑,她会如何处置你?”
宫里严禁夜里熄灯落钥后,宫女太监无主子授意肆意行走。
违者轻则一顿斥责、重则一顿板子,甚至冲撞了贵人直接被仗毙都十分常见。
莲心见自己所做之事都暴露在卫卿卿眼皮底下,顿时一脸颓然,“我、我并无恶意,求你别告诉掌事姑姑!”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说实话了。”卫卿卿冷冷说道,说完率先进屋,莲心见了只能咬牙跟了进去。
她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下,解释自己为何会深夜前去水井旁,“奴婢从小便喜欢唱戏,私底下也会买些行头穿上、扮上唱上几句。”
“这原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翊坤宫出了那样的事,奴婢害怕受到牵连,这才偷偷摸摸的将这些年置办的行当丢到水井里,以免惹祸上身!”
“奴婢虽、虽行迹鬼祟可疑,可奴婢只是去丢掉自个儿的东西,并未害人啊!”
第182章 消失
“和禁地牵扯上关系被处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奴婢也是一时害怕,才会想法子将唱戏的行头丢弃!”莲心一股脑的解释道。
卫卿卿对莲心的话不置可否,只抓着今夜之事逼问,“那你夜闯我卧房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奴婢……”莲心有些踌躇不决,一抬头却对上卫卿卿冷酷的目光,没由来的寒毛直竖!
她顿时不敢再心存侥幸,将实情说了出来,“奴婢偷偷潜入姑娘您的卧房,只是想将不属于您的东西拿走!”
她说着便将先前揣入怀里的那件首饰拿了出来,双手捧给卫卿卿过目,“这支金步摇原来应该是在萧贵妃寝室的妆盒上,是贵妃娘娘生前佩戴的首饰,有人偷偷将它放到你的妆盒里,奴婢不想那人铸成大错、这才冒险替她取回!”
卫卿卿接过金步摇放在掌心细细打量,并很快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今日在小花园同你起了争执的粉衣宫女,偷偷将这支金步摇放到我妆盒里的?”
“是。”莲心有些气垒,她原本还想替好友瞒一瞒,谁承想卫卿卿却全都知晓。
原来粉衣宫女和莲心是同乡,私底下很是要好,更是经常偷偷凑一块儿唱戏。
原本也无人在意她们这对小姐妹,谁承想莲心才被拨到卫卿卿身旁伺候,就有有心人找上粉衣宫女,想利用她和莲心的关系再制造个铁证把卫卿卿钉死!
粉衣宫女为利所动,未同莲心商量便答应替对方办事。
随后粉衣宫女趁来慈宁宫给莲心送东西的机会,寻了个机会悄悄潜入卫卿卿的卧房,将萧贵妃寝宫里的东西放到卫卿卿的妆盒里。
如此一来,先有遗落在翊坤宫的金臂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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