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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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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随着景华上了二楼。
萧嵘愤愤地剜了文逸一眼,文逸转过头装没看见。
聚福楼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二楼也是整个清静了下来。
景华引着荆长宁进了雅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凌乱旳酒坛。
荆长宁忽的就明白了,敢情景华这是喝醉了耍酒疯。
未回过神,便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景华的气息很近:“孤问你,你究竟要做些什么?”
荆长宁侧了侧脸容,望着景华:“我听不懂。”
景华冷呵一声:“你听不懂?那孤说明白些,你要景国?还是要乐月?或是说,你两个都要?”
荆长宁把景华的手从肩头移开,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向前走了几步。
“女儿红。”她凑到酒坛前闻了闻,“不错的酒,要不要,咱俩喝一杯?”
景华怔了怔:“你要喝酒?”
“不能吗?”荆长宁笑着反问,“莫非你付不起我的酒钱?”
景华显然是有些醉态:“我请你喝酒,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荆长宁认真点头:“等我喝醉了,你想问什么问不出来?”
景华笑了笑:“好主意!多谢告知!”
荆长宁也不客气,直接将一侧还未拆封的酒坛撕去酒封,迷醉地闻了闻女儿红的醇香。
“好酒。”她眉眼弯弯,嬉笑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举起酒坛,直接朝着口中灌去。
如此壮举,惊得景华酒意都醒了三分:“兄弟,不错啊!”
荆长宁抹了抹嘴:“酒逢知己,虽然你不算吧,但就是一个字,喝!”
等到一坛酒见了底,景华凑上前笑了笑:“醉了没?”
荆长宁摇了摇头:“还没。”
景华踉跄着步伐跑到一边撕开一坛酒封:“给,快点喝醉,我有话问你。”
荆长宁笑了笑:“管够?”
景华拍着胸口:“管够!”
荆长宁拿起一坛酒,又是灌了下去。
这一次喝完,眼神微微有了些迷离。
“醉了没?”景华颠颠问道。
荆长宁摆了摆手,打了个嗝,笑得眉眼弯弯:“还要。”
景华讷讷点了点头,又跑去开了一坛酒,捧到荆长宁面前。
如此又是反复几次,荆长宁往景华身上一歪。
“估计差不多了,你想问什么来着?”她眉眼迷离问道。
☆、第235章 这有关系吗
景华想了想:“问你,你想干什么?”
荆长宁一把搂住一个酒坛:“想喝酒。”
景华皱了皱眉,一把抢过荆长宁怀里的酒坛:“先回答问题,答对了再继续喝。”
荆长宁哦了声,认真思考着:“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我想打架!”
景华惊了惊,这喝醉了想打架的还真有,在楼下这姓荆的说了他的武功不在萧嵘之下,这要打起来,细思极恐啊!
景华捂着胸口,忽然觉得肝疼。
荆长宁挥了挥手,又勾住一个酒坛:“我想打林国。”
景华一瞬觉得肝不疼了,还好,不是想打他。
不对,他一秒回过神:“你说什么?”
“打林国啊!”荆长宁笑道,“拉着一堆国家,去把林国灭了,嗯,就是这样。”
景华的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大半:“你果然想谋算诸国,谋算天下!”
他的眼眸冷了下来:“所以,你逼着景国表态,就是想收景国归己用,夺我景国的权,是也不是?”
荆长宁的笑容有些憨憨的:“我是想你听我的,陪我去打林国,还有丹国易国文国羽国云国,你们都听我的,去打林国。”
景华望着荆长宁迷醉的神色,眼眸渐渐沉了下来。
“然后呢?”他问道,“灭了林国,你就坐拥天下了?”好大的野心!
“然后?”荆长宁咂了咂嘴,“然后我就可以喝酒了对不对?”
她睁开迷离的眼睛望着景华:“而且,你付钱。”她认真强调了句。
景华一怔,有些微微失措。
荆长宁扯过一坛女儿红,估计是喝得有些撑,这一次没有直接灌,小口小口地喝着。
“我问你,灭了林国之后,你想做什么?”他循循善诱问道。
荆长宁迷醉地望着景华。
“喝酒。”她强调。
“究竟想干什么?”
“喝酒!”
“干什么?!”
“喝酒喝酒喝酒!”
“……”
景华深吸一口气:“那我换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景国?”
荆长宁扒着酒坛很坦白点头。
景华笑了笑,果然如此。
他的眉眼一冷,话音陡转:“可是,我不想给你。”
荆长宁哦了声,嘻嘻一笑:“我知道啊!”
景华一怔:“你知道你还来景国干什么?甚至还指使乐月对我下毒。”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我来景国逛女闾啊!乐月?乐月怀着你的娃,又不是我的,下毒?那是什么?关我啥事?”
景华面色一僵,他缓了缓神:“你想要这个天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天下?”荆长宁小口喝着女儿红,“我要天下干什么?它能咬吗?好玩吗?会唱曲儿吗?能帮我打流氓吗?
景华一阵失语,忽然觉得喝醉了的荆长宁有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想挠墙。
不过……他的话音有些熟悉,景华忽的想到那夜萧嵘也是这样的回答。
天下……得到了,又如何?
不能咬不好玩不会唱曲不能打流氓……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他不想要天下,为何要聚集诸国?
他在撒谎?
可他又何必撒谎?
景华忽的觉得脑袋有点疼,想不通。
“可是,孤想要这个天下。”他望着荆长宁沉声道,“孤要这个天下,孤就不可能把景国给你。”
荆长宁闻言,眨着眼睛望景华,然后歪着头捶了捶脑门,目光迷离地望向景华。
“这有关系吗?”她问道。“你要天下,关我什么事?我打完林国,你们想怎么争,就怎么争,我只想……喝酒喝酒喝酒!”荆长宁紧紧抱着酒坛,用行动表明了她想干什么。
景华怔住。
似乎有什么疑惑解开,又似乎浮现了又一层迷雾。
荆长宁不要天下却聚诸国,只是想打林国?
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理清楚了些。
荆长宁所说的意思,用通俗些的话来说,不是抢,不是占有,更像是,借来用用啊。用完了还你,之后你们怎么玩关我什么事?
借?
借天下?
好大的口气!
……
可是不知为何,景华的心有些动摇了,很奇怪的动摇,望着荆长宁捧着酒坛砸着嘴的模样,有些憨态可掬。
问完了一切,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好似剥开了荆长宁那层迷离的伪装,真正地,能够以最客观的心态去看待他,看待,他这个人。
他好似还不错。
借?只是借吗?借了会还的。
总之还是他的,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被他借过去的这些日子,还可以将林蔚然的矛头对准他,能卸开他很多的压力。
然后他就可以和乐月……
景华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东方乐月的笑面,猛然间一个机灵!
不对,就算天下的事情说开了,乐月呢?
荆长宁和乐月之间究竟瞒了他什么?他可以容忍乐月的性子,但他容不了欺瞒和……背叛。
他望着荆长宁迷醉地样子,此刻的荆长宁不仅褪去了伪装,更是褪去了防备。
他能不能,能不能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乐月的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有种压抑的念头在景华心头浮现。
他上前,靠近了荆长宁。
“喂喂喂!你要对小宁儿做什么?”萧嵘从雅间之外闯了进来,一把拉开景华,“好你个景华,我把小宁儿借给你,你不仅灌醉了她,还想着占她便宜,你要脸不?”
景华心知已经失去了下手的机会,索性淡然地理了理衣服:“不要,告辞。”
说罢,他转身离开。
萧嵘愣了愣,才反映过来景华说的不要,是不要脸的意思,转头鄙视了一眼,然后叹息着望着荆长宁。
“还装呢?没醉就起来!”他嚷嚷了声。
荆长宁抱着酒坛咂了咂嘴。
“喂,人都走了,你装也没人看啊!”萧嵘上前附耳道。
荆长宁挥手把萧嵘推到一边去:“别闹。”
萧嵘瞪大眼睛。
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这……
这面对着景华那厮,敌友不明的,小宁儿这也真是放心,萧嵘皱了皱眉,有些不安地望了眼地上的酒坛。
“算了,拿你没办法。”他叹了声,旋而上前伸手把地上的女孩子捞起到怀里。“我勒个去,你是喝了多少,怎么这么重!”
☆、第236章 君心似我心(上)
院子里的花看起来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鲜艳了,东方乐月托着腮靠在窗边,心想着就算再舍不得,这个春天也总归是要过去的。
就像有些事,无论怎样去逃避,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她伸了个懒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其实,在所有人当中,她才是活得最恣意的那一个,落月姐姐一直把她当做孩子,公主也从来没有要她做些什么。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真正知晓明白她。
东方乐月嘻嘻一笑,媚意横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其实,她也很聪明的,她们都不知道。
景华和荆长宁,这是一场选择,她站在岔路口上,她不喜欢犹豫,她知晓她内心选择的是景华。
但选择有的时候,只是轻重,并不意味着取舍与放弃。
因为,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啊。
聪明人,总归运气会好些。
轻轻地,她站起身,小心地扶着腰,她忽然想出去走走,春意渐歇,花开堪折。
……
景华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乱的,但之前的愤懑经过一场打架,总归排解了不少,他的心里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刚走进园子里的时候,便瞧见东方乐月笑着轻嗅一朵蔷薇,眉眼弯弯。
景华默默地顿住步伐,安静地望着东方乐月,有些小心。像是担心自己会打破她的美好。
她真的很美,就像她掌心那朵红艳的蔷薇。
景华默默地朝着一棵红枫树后挪了挪,枝桠挡住了他的身形,景华望着她,像是望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石,珍贵得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明明知晓她的欺瞒,他却不敢说破,他害怕一旦揭开那层伪装,她就不再是他所能坦然拥抱的那个人,她会离开,他再也见不到她。
身侧有一道轻微的风划过,景华后退两步,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暗卫。
景华望了眼东方乐月,确定她没有发现才转过头望向那个暗卫:“风沿,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风沿很奇怪地顿了顿,作为景华的暗卫,他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然而这次却犹疑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风沿沉声开口道:“那碗粥的确不是普通的粥。不过并不没有毒,只是药粥。”
景华顿时僵住。
可是……她为什么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风沿继续道:“我查了一下,那药粥的功效……在于……补肾。”风沿又是顿了顿,欲言又止。
景华步伐一个踉跄。
补肾?!!!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粥没毒,乐月轻手给他熬了一碗粥……
他的步伐又是一个踉跄,一歪脚撞到了边上的红枫树。
东方乐月正小心捏住蔷薇的花枝准备摘下,似乎是被响声惊了惊,刚转过头,却又感觉到指尖一痛。
蔷薇花带刺。
东方乐月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惊了惊,捏住花枝的手一抖,步伐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却又保持着要扭头的惯性。
她的身子本来就重,这一动作下,整个人的重心一个不协调,迎面朝着地面跌去。
景华还未缓过神,便听见东方乐月跌倒的声音,整个心陡然凉了下来。
“乐月!”
东方乐月怔怔地望着从身下流出的血,那血殷红,映着被她扯在掌心的红色蔷薇,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望着景华朝着自己跑开,只艰难开口:“救……孩子。”
……
“王上,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太医跪在地上,话音带着恐惧。
东方乐月面色惨白:“救……孩子。”东方乐月目光迷离,强撑着力气望着景华。
“不,”景华绕开东方乐月的目光,咬牙道,“救大人。”
太医应道:“是。”
“不。”东方乐月摇头,“我要孩子,他是我怀了七个月的孩子,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是活生生的,你不能不救他。”
东方乐月的话音越来越弱,却愈加坚持。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可是孤不能没有你。”景华摇头。
“不,”东方乐月摇头,“他是我的孩子,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我要他活着。”
“孤不同意。”景华咬牙。
东方乐月面色愈加苍白,再无力与景华争辩,只固执地摇头。
景华目光疯狂地转向望着跪成一片的太医。
“孤不信,不信!你们不是号称妙手回春的吗?孤两个都要!你们,你们救不回乐月和孤的孩子,孤要你们统统陪葬!
“臣等无能!”一众太医伏地,沉声道。
景华望着一盆盆热水被端进去,随后染成触目惊心的血红,目眦尽裂。
“无能!”景华冷笑。“无能之人,孤还留你们做什么?”
他猛然抽出剑来,横在跪在最前方的太医脖颈间:“你们是以为孤真的不敢杀人吗?”
太医惊恐万分:“王上饶命!臣……臣医术有限,您杀了臣也无济于补啊!”
“你医术有限?”景华目光疯狂,“那你告诉我!谁能救乐月!这世间谁的医术可以?”
太医周身不住颤抖,几乎不能自已,对生死的恐惧支配着他的思绪。
“云国,萧嵘公!阎王手下夺人命!对!他可以!他一定可以!”太医脑海中陡然浮现亮色,话音颤抖着说道。
景华目光深深一颤,陡然扔下手中剑:“等孤回来!在此之前,孤要你们无论如何保住乐月和孩子的性命!”
景华步伐踉跄,直直朝着苑落之外跑去。
对!萧嵘!
萧嵘一定可以救乐月和孩子!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东方乐月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惨败的脸容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
他这一去,必定会欠下萧嵘人情,他,好傻。
值此关头,所谓的欠下人情,他拿什么去还?
说好了陪着他,最终,却是自己轻手将他推到这样一条路上。
他会不会怪我,东方乐月想着。
如果怪,就怪吧。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闯祸,如果我死了,正好,欠你的那条命,也算是还清了。
东方乐月无力地想着。
☆、第237章 君心似我心(中)
“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荆长宁坐在一处茅草屋上,遥遥望着天际。
一侧,萧嵘握着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不停地塞着,嘎吱嘎吱地嚼。
“想清楚了?”他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丹国的事我想不清楚,但只要是假的,总归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她望向萧嵘,“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在被动地化解林蔚然的局吗?”
她并不是做不到夺得主动权,但一直以来,她的行径更多的看起来是被动了些。
荆长宁没有等萧嵘说话,继续道:“因为,有的时候做得越多,反倒错的越多,他的错,就是我的机会。”
萧嵘鼓着腮帮子嚼着花生米,愣愣地望了眼荆长宁,像是想说什么,然而花生米塞得有点多,多到他说不出话来,只得附和着不断点头。
荆长宁来回摩挲着掌心一把雕花匕首,有些无言。
萧嵘努力地把花生米咽下去:“丹国的事,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荆长宁沉默良久,开口道:“我在想……”
荆长宁蓦然转过头,目光沉沉一顿。
“我哥哥……会不会还活着。”
萧嵘神情一变,沉眉不语。
荆长宁的神情有些沉闷,话音很轻,但吐字很清晰:“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明白,却又隐隐地很期待很期待。”荆长宁的目光陡然凝了凝,目光定定望向萧嵘,“当年,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那天,你在哪?”
十一年前,五月十五日,楚长安于临秋城,于全天下面前,死于车裂之刑。
“我试过。”萧嵘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可那时的我,所有的一切都太过无力。”
萧嵘的话音简短,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草草一言掩盖。
萧嵘微微沉眉:“当时,我拼死潜入临秋城,却只能远远地看他最后一眼,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
荆长宁有些颓然地轻勾了勾唇角。
“或许,我不该抱希望的。”她自语道。
萧嵘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
当年……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一切被他忽略了,却在此刻被勾起的记忆。
他试过,他真的试过。他不能看着楚长安死,可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带着两千残兵去救楚长安,更何况,那是送死。
他只能去找一个人,一个能扭转乾坤的人。凤叶草已经没有了,他没有筹码再让那个人出手,他只能求他,求他……
萧嵘勉强地笑了笑:“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荆长宁点了点头,目光定了下来,良久,她抬眸望向了遥远的西边,那里的太阳正渐渐落下。
“我想,林蔚然的棋应该下完了,是时候,换我了。”
没有时间悲伤,因为夕阳渐浓,又是一天将要过去了,时光似箭,恍惚间便如白驹过隙。
萧嵘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必须,去找那个人问清楚。当年的事,究竟有没有什么被他遗漏。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总要试试。
思绪渐深,两人各自沉默着,忽的听见一声马嘶。
景华骑着一匹马气喘吁吁地冲到草屋下,马还未停步,便听他急声冲着萧嵘喊着:“走,随孤进宫!”
萧嵘愣了下,有些不解地望了眼荆长宁。
景华咬牙,显然是急了:“救人!孤求你!”
萧嵘神情一凛,顿时从茅草屋顶半惊半慌地摔了下来。
步伐还未站稳,景华策马上前,一把拉过萧嵘,横手一甩扔到马前面。
荆长宁瞪大眼睛,望着萧嵘被横扔在马上,一脸懵:“这……这是……抢亲?”
萧嵘顿时也是懵了。
“喂,我说你……”
“算我求你。”
“我……”
……
“发生什么了?”文逸从茅草屋里跑出。
荆长宁指着景华和萧嵘策马而去的背影:“绑架?抢劫?”
“长宁,你不去救?”
“为什么要去救?”
“你不是喜欢他吗?”
“这有关系吗?”
“……”
文逸叹了声,仰起脸望向屋顶上的荆长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荆长宁回过神,神情微变:“估计是出事了。”
“谁出事了?”文逸皱眉问道。
荆长宁沉默片刻:“能让景华失态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乐月。”
话音未落,她利落从屋顶上跳下:“我得去看看,乐月不能出事。”
……
萧嵘只觉得自己浑身被颠得散了架,回过神已经到了景王宫。
景华一把把萧嵘从马背上拎了下来:“求嵘公救乐月。”
萧嵘缓了缓神,顿时意识到事情的始末。
没有计较景华的事,萧嵘来不及多做犹豫,连忙在景华的引导下朝着东方乐月的苑落而去。
屋里已经拉上了一层帷布,见到有人随着景华回来,连忙让开一条路。
那太医也是一惊,显然是对萧嵘的出现格外惊讶,心想自己只是随口一提,这尊大佛居然真的被王上找来了?
“有我在不会出乱子。”萧嵘望了眼景华,“你别一脸要死要活要殉情的样子,我们的账,小爷我等会再和你算。”
萧嵘的话是一边走一边说的,景华的面色变了变,便见萧嵘已经迈步进了帷布之内。
心里不知为何安定了些。
接下来,便听见帷帐内传来一声接着一声节奏很快的话语声。
“人参、当归、川芎……熬成汤药!”
“热水……”
“剪刀!”
银针萧嵘有随身带的,他在东方乐月足底施了几针,未多时,东方乐月呻吟着睁开眼睛。
景华听见东方乐月的呻吟,不顾太医的阻拦,硬是冲了进去。
东方乐月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萧嵘,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景华接过依梅熬好的汤药,凑到东方乐月唇边:“乐月,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东方乐月目光移到景华身上,猛然间伸手推翻了他手中的药碗。
景华一慌:“你这是做什么?”
东方乐月咬牙,气若游丝:“你若让他救我,会欠下人情。”
景华一怔。
“所以,我不要他救。”东方乐月沉声道。“我还欠你一命,这条命,就当还你。”
☆、第238章 君心似我心(下)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景华怒声道,“你说得对,你的命是孤的,那孤命令你,不准死。”
东方乐月怔了怔,无声地摇头。
便在此时,萧嵘叹了声。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成吗?”他说道,接过身边一个宫女递过来的汤药,直接用勺子喂到东方乐月口中。“他上次就说了,他恬不知耻,大不了就让他再赖一次。算我上辈子欠他的。”
景华的面色变了变,便见萧嵘瞥了眼自己:“你还在这做什么?碍手碍脚尽帮倒忙。”
景华眉眼沉了沉,望了东方乐月一眼,便抽身退了出去。
心底,仿佛有浪涛一层接一层地推叠。
帷布内,还能听见东方乐月痛苦的声音,景华的心却一下子静了。
萧嵘还在不停地吩咐着什么,屋内屋外人来人往。
景华安静地望着这一切。
这些天所有的困顿一点一点地攀上心头,景国的,乐月的。
可是他忽然发展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这么糟,荆长宁从来没有想过真正从他手里抢过景国,而乐月……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构想出的误会……她愿意为他去死,又怎会心里没有他?
她可以为他去死,他为何不能为了她……
忽的有一声嘹亮的啼哭从帷布内响起,仿佛一瞬间驱散所有的阴霾。
景华转眸,只见依梅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是个公主呢。”依梅喜悦道。
景华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脸容上,温柔地笑了笑。
这是他的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
……
帷布内。
萧嵘望着东方乐月苍白的容色,目光微微顿了顿:“你为什么这么做?”
东方乐月弯起眉眼,只说了七个字:“但以君心似我心。”
萧嵘沉默。
……
“我不知道这是爱,还是局。”萧嵘望着荆长宁道。
荆长宁听完萧嵘的话,亦是沉默着。
良久,她开口道:“或许,没有必要分得清晰,乐月她是个聪明人。”
萧嵘忽的咧唇笑了笑:“那宁儿你呢?”
荆长宁想了想:“我应该也是个聪明人吧。”
聪明人,不会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处境。
话音未落,景华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萧嵘笑着问道:“她没事了吧?”
景华沉声道:“谢谢。”
萧嵘叹了声:“没事就好啊,你们两个也是不容易,难得走到一起,兄弟,要珍惜啊!”
景华望着萧嵘很自来熟地勾住他的肩头,微微顿了顿,没有推开。
“你们,想要景国做到什么程度?”他话音定定,目光落在荆长宁脸容上。
萧嵘动作转了转,露齿一笑:“景王殿下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景华落在萧嵘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冷着:“孤不会让你白救乐月,孤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不用装清高。”
萧嵘舌头打了个结,有些失语。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清高吗?装都装不出来?
“我要的不多,你知道的,”荆长宁说道,“我要景国加入文国的会盟。”
景华目光微凝。
“当然。”荆长宁摊了摊手,“加不加随便你,我又不会强逼你。”
“又装清高。”景华冷笑。
“是真清高。”荆长宁强调。
她才不会像萧嵘那般失语,她本来就清雅高洁,世人皆知。
景华哼了声。
然后他开口道:“可以。”
……
雪色的宣纸之上,跃然而现九州七国的地形图。
林国居于西方,羽国地处北方,云国在东,丹国东南,易国景国位于正中。山石嶙峋,其上最大的三条河流,凉江、长河、雪江交错在地图之上。
景华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幅地图之上。
“水墨画?”他抬眸问道。
荆长宁点了点头:“是。”
景华笑了声:“那应该值些钱,回头送我。”
荆长宁亦是笑了声:“这也要?”
景华道:“当然要。”
“你们说正事。”萧嵘无奈插了句。
荆长宁哦了声。
景华却皱了皱眉:“说正事前,我必须弄清楚一些事?”
萧嵘就势翻上桌子,百无聊赖:“说吧,虽然你说了我和小宁儿也不一定答你。”
景华沉默片刻,然后目光悠悠地落在荆长宁身上:“你和乐月到底什么关系。”
荆长宁想了想:“你真要知道?”
景华眯了眯眼:“说。”
荆长宁摊了摊手:“我说她小时候是我的小丫鬟你信不信?”
景华:“……你逗我?”
“看吧,我说了你也不信。”荆长宁摊了摊手,“好了好了,说正事。”
“不行!”景华摇头,“还有一件事!”
萧嵘啧啧两声:“就你事多?”
景华望着萧嵘,意味深长笑了声:“这个问是问你的,我想问问,你和这姓荆的到底什么关系?”
“我勒个去!”萧嵘一个跳脚从桌上纵下来,“你问这个是搞什么,闲得脑仁疼我们出去打一架!”
景华眯着眼睛望着萧嵘:“今天不想打架,我只是好奇,毕竟入会盟是大事,你们两个的关系着实让人担心,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们不是在丹国云国那一战中决裂了吗?不说清楚,我怎么还你们人情?毕竟我欠的是你的,你是云国的人,我凭什么还给这个姓荆的?”
“有道理。”荆长宁点头,然后望向萧嵘摊了摊手,“你自己看着办。”
萧嵘苦涩地笑了笑:“这样不好。”
景华认真道:“我是真的好奇。”
萧嵘叹了声:“大概,大概……”
“大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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