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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长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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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荆长宁应了声,伸手毫不犹豫地撕了起来。
  愚生安静地望着荆长宁撕着陪了他很久的书卷。
  小妍瞪大了眼睛。
  直到几本书统统被撕烂。
  荆长宁拍了拍手,大喇喇指了指愚生,对小妍说道:“看,我撕完了,他没死,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真的比命重的,无非就是放不下罢了。”
  闻言,愚生唇角一扬,轻轻地笑了笑。
  小妍瞪大了眼睛。
  生哥哥从来没这样笑过,就像春风化雨般,一瞬有了璀璨的生机。
  这是,为什么?
  她只觉心口霎时绞痛起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果然烧得有些厉害。”荆长宁上前,在小妍的额头触了触,转头看向愚生,“现在怎么办?”
  愚生沉默片刻。
  “先把地上的纸屑扫了。”他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石,“拿去当了,换些药。”
  那是一块羊脂白玉。
  愚生的目光有些留恋,但递过来的一瞬目光平静了下来。
  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是啊,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又装什么装。”
  没什么可留恋的。
  荆长宁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愚生。
  这块羊脂白玉的成色极好,决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当铺里。
  荆长宁依旧细细打量着手心的玉石。
  “喂?”当铺老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到底当是不当?“
  那手的影子落在荆长宁掌心的玉石之上,光线晃了晃。
  隐约间,玉石正中有透亮的字体被光线折射了出来。
  荆长宁抬眸。
  “当,当然当。”她说道。
  “那便赶紧给我。”那当铺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这块玉璧成色极好,又是一个看起来很好拿捏的小姑娘,定能好好捞上一笔。
  他的手握住了玉石一端,用力拉了拉,荆长宁却没有松手。
  “不是这个。”荆长宁收手往后夺了夺,力气很大,那当铺老板的手无奈地松开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急着用钱就别装出舍不得的穷酸样子。”他说道。
  荆长宁没有理他,只从怀里拿出一对玉璧。
  “换一个,当这个。”她说道,目光依旧落在那羊脂白玉上,若有所思。
  抬起手对着光线晃了晃。
  隐约间,那个字好像是……
  羽。
  当铺老板一脸惊讶地望着面前的一对玉璧。
  这……这成色也是极好,而且是一对,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哪来这样层出不穷的珍稀玉石?
  “大概值上一千两金。”当铺老板犹豫了下说道。
  其实,至少应当值三千两往上,可是什么东西到当铺里走上一遭,总归会贬值一番。
  荆长宁闻言皱了皱眉。
  当铺老板愣了愣,好像的确有些少。不过少又怎样?你一个姑娘家还能抢不成?
  荆长宁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
  “太多了。”她说道。“十两金便够了。”
  当铺老板愕然。
  这……当真是缺钱?而不是来耍他玩的?
  却见眼前的女孩子又摇了摇头。
  “十两好像还是有些多,一两吧。”她说道。
  当铺老板捂着胸口翻着眼睛。
  “成交!”他拍桌连忙说道。
  哆哆嗦嗦地赶紧拿出一两金子递给荆长宁,生怕眼前的财神爷反悔。
  荆长宁接过一两金子,将羊脂白玉在怀里收好,迈步出了当铺。
  “天哪!”身后传来当铺老板激动的笑声。
  然后是一声声惊呼。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老爷,老爷……!”
  当铺里,几个小厮围着那中年老板晃了晃。
  然而那老板歪倒在地上,整个人兴奋地话都说不出。
  一个小厮拍腿大叫:“糟了!我以前听郎中说过,大喜大悲急火攻心,一不小心就能见了阎王,稍微迟点救回来也是瘫痪地多啊!快!快去请郎中!”
  那老板手里拿着玉璧,颤抖着说不出话,整个人有些癫状。
  市集里唯一一处医馆。
  荆长宁将一两金子拍在郎中面前。
  “请先生出诊!家里有个妹妹受凉发了热。”
  郎中一惊。
  这是一两金子啊!
  这年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凉发热,几文钱的事,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这是傻了吗?
  他生怕荆长宁反悔,转头跨上医药箱,将一两银子往怀里一揣。
  “赶紧走!”他急急推了荆长宁便出去了。
  半柱香的时间后。
  几个小厮在门口大哭。
  “这怎么郎中就出诊了呢!这是天要亡我家老爷啊!”
  医馆里的小僮忙赔罪。
  “可有说去了何处?”一个小厮抓住小僮问道。
  小僮讪讪。
  “来人出了一两金作为诊金,师父急忙应下连去哪了都没来得及交代便走了。”
  一两金?!
  小厮吼道:“我家老爷有的是钱!”
  小僮翻了翻眼睛:“可是你家老爷好像没这个命啊!”
  

☆、第95章 那便不装了

  小妍的烧已经退了,喝了点粥便睡下了。
  “我把你的玉当了一两金子,然后用一两金子请了郎中。”荆长宁望着愚生说道。
  愚生怔了怔。
  “就一两吗?”他微微低着眸。
  荆长宁点头。“就一两。”
  愚生无奈摇头,轻声说道:“真是败家。”
  荆长宁笑了笑:“是啊,我那么败家,所以你答应我的退婚吧。”
  愚生好奇地望了眼荆长宁。
  “你知晓的,我如今的处境守不住钱财,倒不如便不要。”他笑了笑,“所以这个家,你败得不错。”
  荆长宁叹了声:“你那么聪睿,为何要叫愚生呢?”
  他如今的处境的确守不住钱财,而以他的所作所为,也并没有要守财的作为,小妍不懂,所以每每恨铁不成钢,可是荆长宁懂,没有能力而拥有太多,终究是三岁幼童怀金行于闹市,无非招人忌恨。
  只是,没想到愚生看得那么开吧。
  “愚生,只是他们叫的,我其实不叫愚生。”愚生沉默片刻说道,“但我也不想叫原来的那个名字,正如长宁所说,没什么要装的。”
  荆长宁怔了怔,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伤感。
  愚生说完,抬眸静静地打量了一眼荆长宁。
  荆长宁面容脏污,衫裙也是很乱,唯有眉眼间光泽清凉。
  “去收拾下自己,你也不用装了。”愚生笑着说道。
  不用装了吗?
  荆长宁微微一笑。
  “好啊。”她答道。
  ……
  ……
  “王上。”
  景华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娇媚的容颜,那容颜很美,却有些苍白。
  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苍白的脸容上,一双乌黑的眼眸反倒是显得格外地大。
  东方乐月嬉笑着望着景华:“王上,估计我们快可以出去了。”
  景华揽过东方乐月。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道。
  这近二十天以来,身边的这个女子身居狱中,却像是居于深阁苑落。
  处变不惊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而且还是这般地从容不迫。
  他吃不惯牢狱里的饭菜,住不惯阴暗破落的牢狱。
  她却笑着点头,赞着这里挺不错,闲适如春日出游,指点繁盛花木。
  东方乐月闻言,眨着眼睛问道:“这些很难吗?”
  很难吗?
  不知死生和未来,却一直闲适着从容着坦然着。
  不难吗?
  “乐月以前吃过很多苦吗?”景华问道。
  苦吗?
  刚从楚国逃出了的时候和落月相依为命,两个孤身的女孩子无依无靠受人欺凌,最可怜的时候她发了烧,几日找不到吃的,落月跪在街头乞讨。
  苦吗?
  落月摇着头抱着她说道:“活着,就不苦。”
  因为还有很多人连命都没了,她们还活着,苦,也是不苦。
  东方乐月娇笑:“这世上哪有什么苦?最苦不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是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就是该对你好的,苦不苦,不过一念之差。”
  景华望着怀里的东方乐月,她在笑啊,笑得那么甜腻妩媚动人,即便说的是世态炎凉。
  “的确,没什么苦的。”景华说道,“毕竟,我还有你。”
  东方乐月闻言,神情不着痕迹地错愕。
  她笑了笑。
  “对呀,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彼此。”
  牢狱的门在此刻打开。
  “林王有令,放你们离开。”
  ……
  临秋城墙之上,萧嵘负手,目送着景华和羽眠离开。
  身后传来冷然声音:“这下,你该给孤解毒了。”
  “急什么?”萧嵘望着人影渐行渐远,直到化作黑点消失。
  宁儿,我救出他们了呢,我做到了呢。
  他露齿一笑。
  我就知道我是天下无双的厉害。
  他们走了。
  然后……他要怎么脱身呢?
  萧嵘回头:“林王殿下可知,你中的是天下奇毒——鸩羽。”
  他摊了摊手,坦白道:“我解不了。”
  林王面容一瞬失色,目眦尽裂。
  他的话音颤抖。
  “你……你在耍孤?!”他指着萧嵘怒声喝到,“孤现在便杀了你!”
  他转身,四下匆忙一望,拉住城头一个侍卫,伸手夺下他腰间的长剑直直朝着萧嵘刺去。
  萧嵘叹了声。
  果然是疯了。
  也对,给了希望之后再生生扼杀,的确足够残忍。
  他一步未动,静立城墙之上。
  林王握剑刺来,萧嵘只伸手一阻,他的长剑便跌落在地上。
  “一个将死之人,就不要再行血腥之事了。”萧嵘说道。
  林王右手颤着,颤抖从右手蔓延全身,如坠黄泉。
  四处,城头的侍卫聚了过来,匆忙中扶住林王,持剑齐刷刷对着萧嵘。
  萧嵘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这么凶啊。”他吹了吹额头的碎发,望着反射冰冷光泽的利刃。
  “我是治不了。”他望着林王撇了撇嘴,“可是,我知道怎么治。”
  他望着林王笑了笑:“林王殿下想听吗?”
  萧嵘望着林王,目光闪烁。
  大概,距毒发,只剩九天了。
  是时候给他最后的希望,然后静静看着他绝望了。
  然后,他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他可以去找她了呢。
  也不知道她的婚退了没有。
  ……
  ……
  “砸!”罗老二叉着腰,“统统给我砸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躲着我!”
  几个混混手持粗棍,三下两下踹开了愚生家的门。
  院中愚生刚编好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几个竹篓被砸得稀烂。
  愚生正在立在庖厨中。
  因为她答应了,她不装了,她在内堂里整理仪容。
  他的心里忽的有些好奇。
  便听见门被砸开的声响,抬头望去,便见院里一阵乱砸。
  罗老二手持棍子,小眼中挤出凶光,立在院里吼道:“方妍!你给老子滚出来!竟然他娘的敢耍老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小妍,姓方。
  愚生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地望着院里的竹篓。
  便见日光倾泻如羽。
  一个女孩子身穿青色齐胸襦裙,长发披散垂在腰际,尾端被一根青色发带闲闲束起,随着女子跳动的步伐轻轻地晃。
  她的面容白皙如玉,粉黛不施,却越发衬得一对瞳子如天上繁星般清亮。
  荆长宁有些小心地提起裙摆,迈出门槛。
  抬眸望向现在院中凶神恶煞的罗老二。
  “你们是来打架的吗?”她微侧脸容,有些好奇问道。
  

☆、第96章 欢迎来打架(一更求首订!)

  像是清风拂面,微微有些顽泼狡黠。
  不是蜀锦或是云缎,没有华丽的花纹彩绣,只是最最普通的布缎,却倒是衬得她如清水芙蓉般清澈明丽。
  只是,愚生忽的觉得眼前的女孩子有点可爱。
  一群混混持着粗棍凶神恶煞,她微侧着脸容,好奇地问道。
  你们是来打架的吗?
  不知为何,从好奇里面,似乎还有一种兴奋。
  是的,兴奋!
  然后他便看见眼前的女孩子捋起了袖子。
  没错,捋起了袖子!
  荆长宁捋起了袖子,四下望了眼。
  微微眨着眼睛沉思了会。
  然后她回头走进了内堂。
  罗老二怔怔地望着荆长宁的背影,揉了揉眼睛。
  “这,这是天仙下凡了吗?”他木然道。
  和眼前这个女子相比,小妍那种货色他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他咕噜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愚生好奇地望着荆长宁,她回去做什么?
  当然不会是怕了,哪里会有人怕了还眼睛亮晶晶地能发出光来。
  荆长宁进了内堂,四下暼了眼。
  小妍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眼便望见了荆长宁的面容。
  刚刚她是背对着自己打扮的,她还没有看见她的脸。
  这一照面,小妍一瞬愣怔了。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这么好看!她算什么东西!她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小妍目光含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们是冲我来的,要不,你们把我交出去吧,要不然会连累生哥哥的。”
  荆长宁目光略过小妍,似是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她的目光放在了愚生的书案上。
  书案很窄,没有了那几本书更显空落。
  荆长宁伸手掂量了下,便抬了起来。
  她笑了笑。
  愚生目瞪口呆地望着荆长宁将他的书案抬了出来。
  然后女孩子步伐一跳,大喇喇地站在了书案上。
  她半倾身子,屈指一勾。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她朗声笑道。
  愚生回过神,轻声笑了笑。
  原来是要打架啊。
  他迈步从庖厨中走出,朝着荆长宁笑了笑:“要帮忙吗?”
  帮忙?说来这个人半数也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倒算是置身事外地问上一句她要不要帮忙。
  荆长宁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穿着裙子打架不方便,若是我累了,你再来。”
  没有说需要,也没有说不需要,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之后这样回答。
  不过,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方便、打累了。
  “好啊。”愚生笑着应道,然后抬头望了望天。“等你打完了,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
  罗老二重重地跺了剁脚,目光淫亵地望着荆长宁:“不知天高地厚,你此时若是跪地求饶然后从了我,我也便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你这个小娘们,否则,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死活!”
  “我当然不知死活,死便是死,活便是活,两者本就不同。你知死活,是因为你活着却该死吗?”荆长宁好奇。
  说罢,只见罗老二带着几个混混拿着粗棍便扑了过来。
  虽然心中相信,愚生的心中还是不由晃了晃。
  他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的心开始乱了?
  是因为不装了吗?
  只见一道如风般优雅迅疾的身影在几个人中间游走,出手果断而老辣,皆是击打在招式的弱点之处,未过多久,便是连声的哀嚎。
  愚生安静地笑了笑。
  “看来你不用我帮了。”他说道,“那我先去烧饭。”
  屋内,小妍不知何时从床榻上光着脚走了下来。
  怔怔地扶在门边。
  这个女人怎么会武功?怎么还会那么厉害?!
  目光一晃,便望见倚在庖厨之外的愚生,眼底一抹温润笑意,那不是像以往一般浮于表面的,而是从心底倾泻而出的,明亮的,夺目的。
  亦是能落入她心底深处,深深刻骨的。
  她可以为那个眼神去死,然而那个眼神却不是给她的。
  小妍攥紧手心。
  好看又如何?会武又如何?
  她不管!她一定要让她从愚生身边离开!不管用什么手段!
  荆长宁拍了拍手,望着面前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混混。
  “打完了,你们输了。”她说道。
  罗老二捂着嘴角渗出的血。
  “走,我们先走!”他恨恨地望了眼荆长宁,“你给老子等着,这件事没完!”
  荆长宁理了理打架弄乱的衣襟,然后几个迅疾的迈步挡在了门口。
  她嘻嘻笑着,抱着胸口说道:“打完架,哪有那么容易走。”
  说罢,她伸手指着被踹坏的门和院里的竹篓。
  “赔钱!”她说道。“一共一两金!”
  “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罗老二捂着嘴角,有些畏惧又强撑着气势吼道。
  荆长宁拍了拍手:“我就是在抢!”
  她笑了笑:“不服再打,打到你服为止!”
  说罢,她揉了揉有些秀气的拳头。
  秀气?
  罗老二只觉得年前站了一个修罗。
  每一拳都狠冽到了极致,他能感觉出来,若不是她没用动杀心,他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罗老二哆嗦着嘴唇,回头瞟了瞟身后的混混。
  “你们……你们带钱没?”
  一个混混揪住罗老二。
  “你他娘的别犯怂,这事你惹的,已经累害了兄弟们,还好意思开口要钱?”
  罗老二腿一软,从怀里抠出几个铜板,望着荆长宁拱手道:“我……我真的没有钱啊!”
  荆长宁沉默一刻,望着罗老二身后的混混:“我不管是谁带的头,总之都打了,必须要赔,你们把身上的钱都扔下,再走!”
  荆长宁立在门边,半点都没有松口的样子。
  便在此时,愚生从屋内探出头。
  “快些,饭好了。”他说道。
  荆长宁愣了愣,低头哦了声。
  然后双手叉腰望着面前的几个混混。
  “赶时间,不给你机会了。”她认真想了想,“你们把衣服都脱了,赶紧滚吧。”
  让他们自己拿出钱,谁知道他们有多少?
  不如把衣服脱了来得直接。
  荆长宁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嚷嚷起来。
  “这样好像不太好。”她低声呢喃,然后虎着脸凶道,“算了,给你们留条裤衩。”
  “赶紧滚啊!”荆长宁喊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
  荆长宁似有些躁了,握着拳头便上前。
  “脱!还不快脱!”罗老二抖着身子喊道。
  一群人光溜溜地从愚生的院子里跑了出去。
  荆长宁伸手摆了摆。
  “欢迎再来打架!”她兴奋说道。
  

☆、第97章 进入九雨峰(二更继续求订!)

  愚生抬头望了眼,只见女孩子安静地迈着步子,将每一件衣服抖了抖,低头将衣衫抖落的铜板捡了起来,目光亮亮地很是激动。
  “吃饭了。”愚生笑着说道。
  荆长宁举着手心的铜板,一脸得意地望着愚生。
  那神情就是炫耀,很得意的炫耀,就是小孩子打架胜了之后自信心膨胀的那种。
  “我厉害吧?”荆长宁挑眉。
  愚生笑了笑:“厉害也要吃饭。”
  ……
  小妍坐在床上,将手中的筷子攥得咯吱作响。
  不远处的庖厨间,两个身影挨的很近,看起来很是和谐美好。
  只见荆长宁从庖厨中走了过来,接过了她吃完了的碗筷。
  “谢谢姐姐。”小妍笑了笑,病色未愈的脸容还有些强撑的苍白。
  长宁微微怔了怔:“你是说打架的事吗?倒也不算帮你,只是想打罢了。”
  小妍微微笑着。
  是啊,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想帮我!
  她轻抬头,只见愚生将院子里收拾了下,便出门去了。
  竹篓都被打坏了,他想必是去村头那片竹林砍些竹子去了。
  小妍依旧笑容满面。
  她有些困难的从床上坐起。
  “长宁姐姐,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她神情一转化作担忧。“可是罗老二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难缠,要不,要不我去给他赔罪,我还有只爹爹生前留下的镯子,当了赔给他,他应该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她低声说道,面容委屈,害怕中流露着慌张。
  荆长宁安静地望着小妍。
  小妍伸手朝着怀里摸去。
  然后她面色一变。
  “我的镯子呢!”她面容失色,“不对,我明明记得放在怀里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晃着肩头,“那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只有用他给罗老二赔罪,他才会放过我们,要不然,生哥哥在村子里会呆不下去的!”
  荆长宁安静地将碗筷放在一侧的书案上。
  “找不到,便是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至于罗老二,他若是敢来,我再把他打回去就好了。”她望着慌乱的小妍,皱了皱眉。
  “不,长宁姐姐你不懂,那是爹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爹爹是当年采石的时候落入山崖死的,尸骨无存,我只有这么一个镯子留作念想。”
  说罢,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
  “我要去找,既是丢了,定然是被娘赶出家的那夜丢在了后山。”小妍咬着牙说道。
  踉跄地行了两步,小妍步伐一歪,在荆长宁面前重重摔倒。
  她就势重重捶着地面。
  “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小妍流泪痛哭。
  荆长宁眉心皱得更深。
  尸骨无存吗?
  爹爹吗?
  命苦吗?
  “哭有什么用?”她忽的出声冷冷问道。
  小妍的指甲深深的扣住地面。
  你又怎么会懂?那是她一天一天经历的痛苦!
  “不,我要去找爹爹留给我镯子。”她哭着喊道。“能找到的,那夜我在后山,一定是想爹爹的时候睡着了,醒了之后落在了后山的林子里,我能找到的!”
  荆长宁上前一步,伸手将小妍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既然能找到,我去帮你找。”她话音平静冷淡。
  小妍被荆长宁一个大力拎得站起,连忙摆手想要拒绝,一转头却对上了荆长宁的眼睛。
  墨黑,阴冷,淡漠。
  她的心头一个哆嗦,一时失了思路。
  “什么样的镯子?”荆长宁问道,“在后山哪里?”
  小妍低头,重重咬了咬唇,疼痛逼出泪水的同时她逼着自己冷静了些。
  “是个雕花的红色镯子,就在庄子后面的九雨峰,往山里走上十里,有一汪泉水,那天晚上我就在泉水旁的青石边上,镯子定然在那里。”
  “长宁姐姐,你不用帮我,我可以的,我能去的。”小妍摇着头。
  却觉得拉住自己的手一个力道甩开,她被扔在了床上,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去找,你哪都不准去!”
  只余一道话音。
  小妍稳了稳步伐。
  “我当然不去。”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因为,你回不来了。”
  入九雨峰十里,十多年了,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小妍环视了眼四周。
  “阳光真好。”她微笑说道。
  ……
  山路很难走。
  荆长宁神色冷淡,像是积雪的冰原。
  爹爹?尸骨无存?镯子?命苦?
  哭哭啼啼地,真烦。
  或许真的可怜,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看不过这种面对命运束手无策甚至是束手就戮的卑微形状。
  就像当初明明是一国公主的丹雪,却走不出自惭形愧的思路。
  凭什么?为什么?
  起来啊!争啊!
  哭有什么用!
  命运不公就去争啊!去打!去抢!谁欺负你就打他!握紧拳头冲着他的脸揍!
  大不了就是死啊!
  死了又怎么样!
  窝囊地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
  荆长宁步伐很快,沿着小妍说的方向,朝着九雨峰深处跑去。
  冬日,枯败落叶在泥壤中愈渐腐烂,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碎裂的响声。
  荆长宁一直走着,似乎走了很久。
  直到天色渐暗了下来。
  她忽的止住了步伐。
  脑海中烦乱的思绪散了些。
  早该到十里了,为何连半点水声都未曾听见……
  ……
  愚生将竹篾理好,整齐得摆在院子里。
  “长宁!”他冲院子里喊了声,“今天编的竹篓都坏了,我得再编几个,赶明天的早市卖掉,今晚的饭你来烧可行?”话音出口,愚生笑了笑,“对了,还未问你,你会不会烧饭呢。”
  院子里没有人回答。
  愚生理着竹篾的手顿了顿,眉轻蹙。
  小妍从屋里走了出啦。
  她的步伐微晃,但很稳,显然在行走上已经不成问题了。
  “小妍给生哥哥烧晚饭如何?”她嬉笑说道。
  愚生敛眸。
  “她呢?”他沉声道。
  话音低沉,微微有些发冷。
  小妍的笑容一瞬凝固在唇角。
  她?
  她快死了!
  小妍垂头,小心呢喃道:“长宁姐姐拿着今天中午抢来的铜板,好像特别激动,还说有这些钱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她回去了?
  她……毁弃婚约,走了?
  愚生摇了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小妍。
  “她不会。”愚生的神情冷漠下来,“小妍,你在骗我。”
  愚生一字一字冷冷地吐露言词。
  

☆、第98章 她是在争啊(三更求月票!)

  骗他?
  小妍双目盈泪。
  “生哥哥,你怎么可以怀疑小妍?”她哭着说道,双手绞着衣角,肩头轻颤,手腕衣袖抖落,露出其间被打的青紫的手腕。
  愚生眉眼冷冽,他抬步上前。
  很快,只是很短的时间。
  愚生伸手紧握住了小妍的手,冷冷问道:“她去哪了?”
  “痛。”小妍低声痛呼,“生哥哥,小妍不知道,小妍真得不知道,长宁姐姐当真是这么说的,她说有了那些钱她就可以回去了,她真的走了,生哥哥,你别忘了,她从来就不想嫁给你!”
  最后一句话,小妍几乎是从口中嘶喊出来的。
  然而愚生面容上丝毫伤感的波动都不曾有。
  “她在哪?”愚生依旧冷冷问道。
  他从来都知晓她不想嫁给他,她也从来都不曾隐瞒过他,她说得很直接。
  没有丝毫遮掩迂回。
  她会走?因为那几个铜板?
  她若是贪财之人就不会把他的玉只当了一两金。
  愚生面色森冷地望着小妍,握着她手腕的指节渐渐用力。
  小妍像是从来不认识愚生一般。
  她若认识的生哥哥有些憨傻,容易骗的。
  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
  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贱人!
  她会死的!她死了生哥哥就会忘了她!以后就只要她一直陪在生哥哥身边,他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然而清晰的痛楚从她的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痛入骨髓。
  愚生微微笑了笑。
  “你真的不说?”他语音温润如清朗微风。
  一瞬击入小妍心间。
  在这种时刻,他怎么可以笑的那么美好?
  小妍咬着牙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长宁……姐姐去了哪里。”
  冷汗浸湿后背,话语伴着疼痛断续从唇齿间吐出。
  愚生将手一甩。
  “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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