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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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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呢!”
  高恪头也不回:“你们卧寝的窗户上让我戳了一个洞,对不住了!”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张阴柔貌美的面庞一时间充满着柔和的笑意。
  长恭气得连把他就回来打死的心都有了,无奈抱着小安,动起手来真是不方便。
  却见高恪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侧过头:“兰陵王爷,那个时候,她说那些话,可是连你的眼睛都不敢看的。既是有功夫怄气,倒不如好好相信她,郑家丫头一心给你个安稳,你何不顺着她的意思,就是做场戏,让她心安有何不可?”言罢,摇着手中的白蒲扇,迎着微微吹起的晨风,大步朝兰陵王府外走去。
  心底蓦然动了一下,当时自己就站在她的身边,竟然还不如一个从窗户外的人看得清楚,是啊,我明明是相信她的,又为什么会……?子萱,怎么样,才能让你心安呢?
  这边漪莲已经吩咐人收起一片狼藉的大堂,素画和子萱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话说,终于,还是素画先开口了。
  “王妃……刚刚那位公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诺诺。
  子萱尴尬地笑笑:“我没有放在心上,粉袍子……嗯……高恪那个人说话向来是这个样子,不要在意,王爷发脾气是因为其他一些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反过来,倒成了子萱安慰她。
  “怀戎王高恪……”素画低头,嘟哝了一句。
  子萱惊讶,皇宫里的女人素来是忌讳和大臣有什么交集的,素画又是怎么知道他是怀戎王的:“怎么……你同他认识。”
  素画慌忙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她犹豫着,“只是听皇上说起过这个人,一直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臣,没想到竟也是这么年少,看样子,同王爷王妃的交情应该是很好了。”怀戎王,皇上手底下最大的眼线,她不敢跟子萱明说这件事情,因为连这件事情本身也是一件秘事。
  子萱赶紧摆摆手:“不好不好……就是我同长恭比较倒霉,遇上这么一号人物罢了。”
  “那怀戎王长得也真是好看,同王爷都是不相上下,只是……”素画皱皱眉头,“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子萱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紧跟着叹了口气,她起初还对素画有一些戒备,总觉得是九叔送的人,多多少少都要防着,如今看这姑娘,似乎并不是那么讨人厌,同她多说两句倒也无妨:“那家伙打小就看上长恭了,五岁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一面,后来就没有什么来往了,谁知道阴差阳错,这个家伙又回来了。”
  “看上……王爷?!”素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微微愣了一下,转而咯咯笑起来,“我记起来了,宫里有个小宫女跟我说过的,她家就在怀州,说她们郡的王爷长得貌美惊人,可惜就是喜欢男子,原来……原来说的就是这个怀戎王。”
  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不讨厌,子萱脸上也温和了许多:“就是这样,还会动辄就说起要是如何如何,邺城的半壁江山都要被怀州女儿家的眼泪给冲走了。”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好多,两个人都心无芥蒂地笑了起来。
  邺城同往怀州的道路上,一匹快马正在驰骋。
  不知何时,那个男子又换上了那一身粉色衣袍的装扮,头发利索地扎起来,脸上没有了笑嘻嘻的表情,显出几分淡泊的味道。
  猛地勒住马缰,马蹄子一下子高高抬起,他顺势从马上下来,动作很是干脆利索,修长的手指搭在那弯弓形的薄唇上,打了一个口哨,旁边的丛林里一阵沙沙的声响,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一下子从他四周落了下来:“王爷。”
  “让你们打探的事有了头绪没有?”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羽映衬着他高挺的鼻梁,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眉心蓦地蹙起来,继而侧目:“现在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没有问题的,王爷。”旁边的黑衣人答到。
  “让他消失。”他淡漠地开口,似乎这种事情已经是寻常。
  “是!”那人接了命令,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他摇晃着白蒲扇,“你们要动些脑筋,不要亲手杀了他,这件事情,最好要让皇上自己动手。”
  “是!”好像习惯了一般,那黑衣人脸上没有一丝为难的样子。


第153章 新人笑语怨秋风(22)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安现在越来越难对付,倘若衣袍不喜欢就滚在床上死活不肯穿,最让子萱忧愁的是这家伙的口味似乎越来越明显,对于粉色有着一种特别的喜爱……
  往日里孝琬隔三差五就往兰陵王府跑,自从孝瑜出了事,这家伙成天也不见个人影,搞得子萱他们都有一些想念他了。
  提起孝琬,长恭就开始担心,他总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如果一直这样,真的会像怪胎说得那样出了大乱子,便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孝珩,让他一起想办法,一大早便出了门。
  刚走没一会儿,漪莲就同子萱说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找王爷。起初子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每天都有姑娘要来找长恭,“郡主,那姑娘还留了这么一封信。”
  子萱接过信,留信?这就有些奇怪了,信封上的字迹很是遒劲有力,如果漪莲不说,绝对不会想到写信的人是一个姑娘的。
  她撕开信封,先看到了信纸下方的落款——寒衣。心下一惊,知道是大嫂的事情,又匆匆看了内容,大体是说大嫂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向王爷王妃道喜,又说到集茗轩到底是烟花柳巷,自己虽然能帮得上正雪一时的忙,但是让他们长期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策,希望他们想想办法,找一处好的地方,把他们母子安顿下来,也算是告慰了河南王爷的在天之灵。
  子萱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无奈小安今天好像格外不乖,拖着她娘亲的衣裙就是不肯放行。素画见了她那副模样,心里喜欢地紧,便上来哄小安,小安可能是对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小性子,嘟着嘴巴松开了拽着子萱衣裙的手:“娘亲……回来……早。”这家伙皱着小眉头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子萱只好无奈地拍拍她的脑瓜,越来越发现小安不是说话晚,根本就是懒,能几个字说的,坚决不给你说成一段话……
  马车里倒是比外面凉快了一些,子萱路上无聊,便习惯将马车上的小布帘掀开,一匹快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子萱反应了一下,才想过来,那个男子不正是二哥吗。刚想去喊他,却见孝珩已经调转了马头朝这边过来。
  “子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他骑着马,减速与她并行。
  马车内那张面庞依旧是清秀可人:“二哥,大嫂生了,寒衣写信让我们给大嫂个安顿的地方。”她压低声音道。
  孝珩想了想,一大早接到长恭的信说是让他去河间王府一趟,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想来应该也不是很重要,倒是大嫂这边的事情,应该尽快处理:“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又跟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跟在了子萱的马车后面。
  “二哥,你的事情不要紧吗?”子萱扭着脖子问道。
  孝珩摇摇头:“不打紧,还是先把这件事安排好了吧。”
  集茗轩还是老样子,这种地方真是四季都热闹,站在门口接送客人的老鸨还是一脸边边角角似乎都已经定格了的笑容,看到这边过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赶紧上来招呼着。
  马车帘子先是被掀开,接着就是一张倾城秀美的面庞,这女子微微含笑,杏眼柔和:“又见面了。”
  老鸨尴尬地笑笑,紧跟着往后退了一步,呵呵地笑着,即便是这个女子要比那时出落地更加好看了一些之外,五官她都是记得清楚的,上次来这里,河间王爷都要礼让她几分,便知道这女子来头不小,特意叫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襄城王府的小郡主,现在……应该是兰陵王妃了。
  没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哎呦我的王妃呦,这种地方哪里是你来的地方?就是来也要提前说一声,让我这老婆子好好准备准备。”她一张脸都快笑成了肉包子。
  “婆婆这里生意好,我怎么敢轻易上门打扰,只是我们家夫君和他们兄弟几个人又不见了踪影,这不我才上门要人来了。”子萱脸上是盈盈的笑意,还夹杂着一丝要砸场子的味道。
  老鸨脸上的笑容立刻定格在那里,今天来的人不能说记得一个不差,但是高家那几个兄弟不是常客,以前河间王爷还常常来,自打河南王爷出了事,就很少见了:“我的个王妃啊,老身拿脑袋担保,今儿啊,他们兄弟真的没来。”脸上立马一副焦急的表情。
  子萱笑,觉得这老鸨上了年纪,再这样逗她不是很好,便从衣袖里取出信封,递给老鸨:“是有人让我来这里的,寒衣呢?”
  孝珩这才从后面下马,走上前来,眉宇清秀,目若星辰。
  老鸨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认出是寒衣的没错,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一把年纪了,王妃还打趣我这个老婆子,王爷王妃,快随我这边过来。”他对于这兄弟几个人对不上号,把孝珩错认成了长恭。
  老鸨带了路,没有走集茗轩正门走,而是穿过一条小路,从一个侧门进去了。
  一进门,就见正雪正坐在院子里的大榆树底下看书,柔和的晨光洒在她的身上,就如同很久以前的初见一般,依旧是那么清雅,那么温和,这……才应该是大嫂啊。
  见孝珩子萱来,她放下手里的书卷,样子十分高兴:“子萱,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子萱莫名地觉得鼻子发酸:“大嫂……你身子好一些了没有?”
  正雪看她这个样子,反倒笑起来:“都一个多月了,有什么不好?对了,快进来,看看你们的小侄子。”
  她拉着孝珩和子萱进屋,就见摇篮里小家伙眨巴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白白的皮肤,眉宇之间还是能看出几分孝瑜的样子。
  孝珩忍不住伸手抱起他,他很少亲近小孩,就是自己的孩子也不见他带在身边,孝琬还常说再这样下去,那天见了,都不认识他这个叔叔了。
  他的喉间微微动了一下:“大嫂,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正雪摇摇头:“有什么委屈,都是自己的骨肉。”她看着孝珩怀里的孩子,眼神一直是那么柔和,“对了,孝珩,孩子还没有名字,我一个女人家不懂这些,你就给他娶个名字吧。”
  孝珩想了想,又看看怀里的孩子:“大嫂,就取名‘弘节’吧,高弘节。”
  子正雪听了,微微一笑:“好,就是弘节了,多好的名字……”她喃喃道,不禁想起了孝瑜,“弘节……”她看着孩子,眼里的片刻的忧伤立刻收了起来,“谢谢你二叔。”说着牵起弘节露在外面的小手,让他做作揖状。
  孝珩和子萱也跟着笑起来。
  “大嫂,寒衣今早给子萱写了信,我们今天来是想把你和弘节安顿下来,你要是不喜欢呆在邺城,晋阳、洛阳也都是可以的。”孝珩先开口道。
  正雪神色微微有了一怔:“我们……呆在这里不是也很好……”
  “大嫂,毕竟这个地方是烟花柳巷之地,等弘节长大了,呆在这里多有不便。”子萱说道,她想寒衣之所以写信给她,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是啊,王妃,这些日子我也算是对得起河南王爷了。你们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策,万一日后小王子学得跟他那风流老爹一样,我到了地下,可是怕王爷不肯理我了。”门口进来的女子,妆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精致,说话好像也不知道避讳一般。
  子萱和孝珩脸上不由尴尬,倒是正雪,看上去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么说倒也真是,他那老爹就够我烦心的了,日后他再成那副样子,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寒衣也是笑笑,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风尘气:“你这样说,我可就算是真对得起他了……”
  正雪的眼睛里闪过感动的神色:“孝珩,晋阳和洛阳都远了一些。”她想了想,“三娘呢?三娘现在在哪里?”
  孝珩微微一怔,没想到大嫂竟然提到了自己的娘,“她现在在赵州,原来她就是赵州的……不肯同我们一起住在邺城,说是嫌我们乱得心慌。”言罢,尴尬地笑了笑。
  “赵州……赵州倒是个好地方,不远不近……”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三娘会不会也嫌我们乱得慌。”
  孝珩听了,明白正雪的意思,其实自己的娘亲嘴上那么说,到底为什么不肯呆在邺城,他的心里是清楚的,自从父王出了事之后,母亲有意避着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如今大嫂这番境遇,与她当年也是有几分相似的:“不会,大嫂若是不嫌,你们去那里住也是好,那边府院也是大,同邺城靠的也不远,到底有个照应。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走,天黑之前还能赶到。”
  正雪点头道好。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空当,寒衣给子萱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这些日子,真是谢谢寒衣姑娘了。”子萱先开口道。
  寒衣摆摆手:“好在这些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你大嫂总也算是看开了……”她朝屋里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个笑容。
  子萱突然觉得这个笑容那么熟悉,眼角眉梢处似乎都有一些印象,一时却是想不起来了。
  “叫王妃出来,是想打探一件私事。”寒衣低头,脸上难得的严肃表情,“听说怀戎王高恪同你家王爷私交不错。”微微侧目,用眼角打量着子萱的表情。
  “也不是……也不是不错……”子萱明显有一些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寒衣竟然提起高恪的事情,“就是小时候见过那么一面……既是知道怀戎王,他的喜好你也应该是清楚的……”子萱说得有些为难,心里暗暗感慨,该不是寒衣瞧上那粉袍子了吧?!唉,这些姑娘都是怎么了。
  “你最近见过他,他还好吗?”寒衣那俊俏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是真的有些担心。


第154章 新人笑语怨秋风(23)
  子萱并没有多想,反正粉袍子整天看上去也是一副风流相,要说在这邺城惹上了风流孽缘,她真是一点也不觉得稀奇:“放心好了,你只要看着大齐的半壁江山没有被眼泪冲走,就说明那家伙活得还很好。”
  寒衣听了,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不过寒衣姑娘,我一直以为,你是钟情于我大哥的。”子萱笑笑,似是调侃。
  寒衣愣了一下:“我想姑娘是误会了,我确实是念想着河南王爷的。”
  她没有用钟情这个词,话语说得有些含糊,子萱全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处,也就没有再过多打听,正雪收拾得差不多,三个人便他上马车,准备去赵州,子萱打发了随从她一起来的人会去,同王爷说一声,让他不要记挂。
  孝琬听说长恭到了的时候,立马叫人赶紧在河间王府的凉亭里摆上一坛子酒,装作已经喝得半醉的样子,这样长恭就没法继续同他说“正事”了……
  正礼现在刚刚能把话说到利索,孝琬因为忙活自己的事情,并不怎么照看正礼,恰恰是小家伙懂事的时候,李氏只能亲自照看,所以,正礼同他娘亲的关系一下子就近了起来,用孝琬自己的话说就是“前功尽弃”了。
  “四叔。”一进门,正礼不知道自己正在院子里摆弄什么,倒是见了长恭还是一副亲昵的样子,白白的小脸上,一笑就出现了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
  长恭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正礼怎么自己在这里玩儿,你父王呢?”
  正礼怕打着站在屁股上的泥土:“父王又喝酒,娘亲不高兴了,我自己在这里玩。”说着,低下脑袋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小安弟弟呢?”
  小孩子往往记不住大人说的话,上次就看见四叔抱着的小公子甚是可爱,又是男儿装扮,即便那时候父王告诉自己那是妹妹,小脑瓜也是记不住,还是按照自己的印象认为那是弟弟,但好歹是把名字给记住了。
  “小安在家里,正礼,小安是妹妹,以后可不要叫错了。”长恭两只手握着正礼的胳膊,桃花眼里全是疼爱,“你父王,现在在哪里?”
  正礼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小安是妹妹,然后伸出小手指了指:“该是又在后院那边的凉亭里喝酒了吧。”声音里还是有些奶声奶气。
  长恭摸摸他的脑袋:“正礼乖,四叔找你父王有些事情,你先自己在这里玩啊。”
  正礼很是乖巧的点头答应,这一点同他父王小时候那幅难缠相一点儿也不一样。
  这时候的小风吹得人正是舒服,孝琬没有去过南国,勉强看过一些书卷,那些南国的诗人写出来的诗句就是要酸溜一些,不过,就是他们笔下最惬意风流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长恭看到他的时候,孝琬还很是愁苦地皱着眉头,自己做了两句不怎么押韵的诗句,样子有几分搞笑。
  正要上前,却见早上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朝这边过来,看样子好像是找他的,便停下脚步。
  那人上前来行了一礼:“兰陵王爷,广宁王让我来通报一声,说是河南王妃那边有些事情,不方便过来,让你们就先不要等他了。”
  长恭心里暗自着急,这个二哥也真是的,关键时候怎么能不过来?“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还是强装淡定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今天同三哥说起那件事,又会成什么样子。
  孝琬看到他的时候,手里拎了一杯酒,晃晃悠悠就过来:“四弟,你来地正好,来,陪三哥喝一碗!”
  长恭瞧着桌子上的杯盏,又看着孝琬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分,哪有醉成这个样子,桌上的杯盏还如此整齐的?
  “三哥,你要是不想见我,直接明说便是了,这个样子是干什么?”他阴沉着脸,从石桌上独自去了一盏杯子,倒上酒一饮而尽。这个三哥,连杯子都是准备的正好两个人的,真拿他当傻子了不成?
  孝琬不确定长恭是不是诈他,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继续“醉醺醺”道:“我说四弟,三哥几时说不想见你了?”言罢,还过来把手搭在长恭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
  “三哥,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提起一些事情,但是,今天不管你在这里摆多少酒,我都当你是清醒的,这些话,也必须同你说清楚。”长恭扒拉开他的胳膊,正色道。
  孝琬见真是演不下去了,索性笑了笑,将杯盏放在桌子上:“四弟,你也要同我讲‘明哲保身’的道理,可惜,我不是二哥,根本不喜欢那一套道道,要是追溯起来,父王若是不出事,这大齐国的太子爷可就是你三哥我了。”
  长恭也跟着笑了笑:“三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没劲?且不说父王出事是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就是没出事,太子爷,你能坐稳了吗?哼,不要说是太子爷,就是坐上皇帝位子的高殷怎么样,不要说长久了,就是连命都不能自保。”
  他说得一点儿错也没有,可是孝琬觉得,他们不能自保,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这种事情换在他河间王身上根本就不会发生。
  长恭也明白这家伙心里一定不服气:“三哥,就算是给你一个太子爷,你难道还真稀罕不成?”他直视着孝琬,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
  “稀罕,我怎么不稀罕!”孝琬紧紧抿着嘴巴,“长恭,手里握着权力多好啊,你看九叔这样,莫说是自己的安稳保得周全,就是别人的生死也在手里握得妥当,这样有什么不好?到时候我们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到时候我们哪里还用过这种兢兢战战的日子?”
  他轻轻闭上眼睛:“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得不到这些,嫂子怎么办?正礼怎么办?”
  听了他的话,孝琬的喉咙微微动了一下,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只是,大哥的死,真的已经让他恨到了骨子里,他开始想,这大齐国的天下明明是祖父和父王打下的,结果呢?结果这几个叔叔坐享其成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迫害他们兄弟,所以,他想把一些东西抢回来,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价:“长恭,哪个成大业的人不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
  “哐”地一拳,不等孝琬说完,长恭这边就一拳下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什么是大业?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全,你自己成的那又是什么东西?!三哥,你不要学了一副让人厌烦的模样来,你安安稳稳活着,比什么都强,父王和大哥可是都在上面看着呢!”
  孝琬心里也是窝火,从上次因为二哥跟和士开的事情,他就已经憋了一口气,哥哥说他,如今弟弟也指责他的不是,端起桌子上的白玉茶盏就在脚底下摔了个粉碎:“父王如何?!大哥又如何?!长恭,你自己看看,父王年纪轻轻就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整个邺城的人心里都清楚,大哥呢?大哥也好不了哪里去,还不是死在了自己最亲的那个叔叔手上!我这样,就是为了我自己的安稳,我不想覆了他们的后尘到时候任人宰割!”他说得声泪聚下,仿佛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许久,就是找不到机会发泄出来一样。
  两个人都是红着眼睛对视,还是孝琬先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长恭:“本来以为你今天来可以灌你两杯的,没想到日子不好,长恭,三哥自己心里有数,你回去吧。”他淡淡道。
  长恭没有理会他,径自走过去,端起桌子上的白玉杯盏自己灌下去两杯,嘴角挂着一抹苦笑:“三哥,你若是不肯放弃,四弟也只好一直帮衬着你,今天确实不是一个好日子,来日,我再来找你,好歹好过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孝琬一个人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掺和进来的,就算是真的放弃,也绝对不能……
  长恭坐上马车,一手撑着额头,嘴巴里还留着刚才喝的酒的味道,真是烈酒,看来三哥还真打算是把他灌醉的,他暗自苦笑,等睁开眼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
  “正……正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双好看的眉眼瞪得大大的。
  正礼正趴在马车的小窗口上,一手撩起帘子,神情煞是“忧郁”地看着外面,听长恭问话,也不看他,小脸枕在手背上:“我悄悄藏进来的,四叔进来的时候,我在坐板的下面。”他抬起脸来,指着坐板下面的空当,“可是四叔从一进来就抱着脑袋,所以没看见我。”
  长恭正要喊车夫调转马车回去,正礼接着道:“四叔,父王一直不高兴,在府里没人陪我玩,娘亲也不高兴,就是陪着我的时候,还记挂着父王,你带我回去,就是让我写字读书也好。”他眼巴巴地看着长恭,一脸恳求的神色。
  长恭见了不忍心不答应他,只好叫马车外的随从独自折回河间王府告诉三哥和三嫂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正礼。
  正礼听了,脸上闪过那么一瞬间的高兴,继而又继续神情“忧郁”地看着外面。
  回到兰陵王府,长恭才知道子萱早上收到信就赶出去的事情,漪莲说好像是一个叫寒衣的姑娘写的,又想到二哥的随从说他因为大嫂的事情不能到,猜测二哥和子萱应该都在大嫂那里了,现在又一点头绪都没有,同子萱一起回来的人传话说让长恭不要担心,他们现在去了赵州,等安顿好正雪他们母子就回来。


第155章 新人笑语怨秋风(24)
  正礼见了小安,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手镯塞到她的手里,小安这个时候还是比较乖巧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征询意见“父王……”
  长恭看着他们的样子,一时错愕,突然想到了小的时候,某一个月夜,两个少年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男孩送了一个琉璃瓶给她,她撇撇嘴念叨着三哥这几年送她的宝贝……流年还真是不饶人,他嘴角向上勾了勾,眼睛有些湿润。
  “父王。”小安见他父王愣在那里半天不回应,自己手里还拿着正礼送的小镯子,小模样看起来是有一些生气了。
  “小安妹妹拿着。”正礼推推她的手。
  长恭笑:“你拿着吧,谢谢正礼哥哥。”
  小安眉毛动了一下,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得意之色:“谢谢,正礼”“哥哥”两个字又被这家伙吞在肚子里了……
  长恭让漪莲照顾好两个孩子,自己手里拎了一瓶酒,就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出门的时候碰上了素画,自从素画来到府上,他同她之间的话并不多,还不如他同漪莲之间的话多。
  暮色里微微的红光照在素画的脸上,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些不安:“王爷,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漪莲和两个孩子路过,恰巧看见,就在远处藏了起来,看着两个人。漪莲虽说不担心,也觉得素画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对于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不能完全放心。
  “哦。”长恭应了一句,“素画,我今天还有一些事情,等明天王妃回来,你有什么事情对她说就好了。”他不是故意搪塞素画,而是今天跟三哥闹成这个样子,心里实在不舒服,子萱又不在家,早就做好了今晚留在书房借酒消愁的准备。
  素画似乎还有话要说,只见长恭已经关了书房的门,把她一个人晾在那里。
  正礼和小安也真是听话,随漪莲站在那里,老老实实不发出一点儿动静,直到看着素画叹了口气自己走开,才开始同漪莲嘀咕。
  先是小安这家话开始一脸正经相:“姨姨,这样,不好。”她粉嘟嘟的小脸格外可爱,尤其是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相的时候。
  正礼听到小安喊姨姨,虽然不清楚辈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跟着叫“姨姨”。“姨姨是怕她跟四婶抢了四叔吧。”
  汗颜啊。漪莲只觉得背后汗毛直竖,这是三殿下的孩子?简直就是个人精!又在心里道,小郡主啊,你倒是看看你这哥哥,是有多么明白事儿,你啊你,可是长长心思吧。
  “诶……没有。”漪莲搪塞了一句,“你四叔……不用担心的。”
  正礼还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我也知道。”
  ……
  夜色沉沉,长恭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心里烦得要命,晃晃悠悠地从书房里站起来,看样子已经是喝得迷迷糊糊。
  “啪”好像是书架子上一本书掉了下来,唉,从兰陵王府把这些书挪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整理过了,他晃悠着蹲下身去,捡拾起那本书,一页纸张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神情悠地有一些恍惚,时光交错,他微微笑着,捡起了地上的纸片。
  “雪落枝头,思君成愁,清风舞梅空自流。”那一年的大雪,落梅,就连愁绪也是一下子变得珍贵起来。突然特别特别想念子萱,特别想念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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