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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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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出了事,自有我给你顶着!”乐青凤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
婢女便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一步一回头的朝着乐府之中走了去,她还是踌躇的在枫亭院门前踱了良久,方才心下一横,给门前的婢女打了声招呼,再跑进去找了陈妪。
乐青凤在凉亭里没有等多久,便等来了一个人,但这个人不是乐宁朦,而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时,乐青凤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让女人为之心动的男人,他艳丽如霞,却并无女子般的婉约,他浅藏戏谑,却又并无纨绔子弟般的轻浮,总之,这个男人身上透着一种不落成规,令人心折的风流,一种世间少有的狡黠邪魅而不归于流俗的风流。
这个人就是谢容且。
“姑子是在这里等人?”谢容且看了乐青凤一眼,抱着双臂倚栏而问。
乐青凤不禁脸色一红,似慌张又似雀跃的道了声:“是!”
“你等的人便是我卿卿?”谢容且又问。
乐青凤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又道了声:“是!”
“我卿卿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这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他突地凑近了,略带戏谑般的问。
乐青凤看着他那张谲艳如女人般的脸,顿时羞得又低下了头。
“是,我知。”她答道。她所不知的是,乐宁朦所怀的竟是谢容且的骨肉,她还一直以为乐宁朦是在孙府之中受了侮辱才怀上的贱种,未想竟是如此!那丫头还真是好命啊,能得谢家郎君如此相护!
想到那日孙秀逼着乐宁朦去孙府时,谢容且心甘情愿的挨了她一剑无半丝悔意,乐青凤心中的妒意又遏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这时,谢容且又郑重的说道:“那是我谢家的骨肉,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谢容且一怒之下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哦,忘了告诉你……”他说着,将腰间的一把佩剑抽了出来,随意挽了个剑花,量到乐青凤眼前。
“我曾经用这把剑砍下过二十多个人的头颅,并斩过三人的双手,原本我的确是怜香惜玉的,不过,若是这块玉让我憎恨,我也会毫不留情的将它斩为两段。”他续道。
乐青凤便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她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去,双腿哆嗦着,扶紧了栏杆,僵着脸笑道:“谢君……谢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我一个小姑子听着有些害怕呢!”
“害怕就好,人只有懂得害怕,才能活得更长久……”说着,他又刷地一声收回了佩剑,突地话锋一转,笑问:“你喜欢城都王吗?”
“谢君说……说什么?”乐青凤猛地绷紧了神经问。
谢容且却是不慌不忙的接道:“若是不喜欢,你这几天都往他的府邸里跑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去做间谍的?”
他这么一说,乐青凤身子陡地一颤,差点没有站稳,就从这凉亭上掉了下去,凉亭的后方正好是一水塘,谢容且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一把就将她拽了回来。
乐青凤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扑,就扑到了他的身旁,雕栏玉砌的栏杆之上,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如妖孽一般的男人还会救她,乐青凤的心又噗通噗通直跳了起来。
这时,谢容且放开了她的袖子,说道:“你若是喜欢他,我倒愿意做成人之美之事,不过,你得完完全全的配合我……”
☆、第111章 大婚
婚期很快便定了下来,便在下月的初一,也不过几天的日子了。
城都王不想浪费时间,何况京洛也不是久留之地,二十多万的义募军聚集在洛阳城外,粮食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于是,在与卢志商量之后,城都王很快便下了聘礼,直接越过了从纳采到纳吉之礼,从乐彦辅手中拿到了乐宁朦的庚贴。
看着这张庚贴上乐宁朦的生辰八字,城都王轻轻抚摸着,目光却越变越幽深起来,突地,他起身唤来了卢志,吩咐道:“孤王要去乐府一趟,你给孤王找一个可靠的全福人来!”
“全福人?”卢志微愕,“殿下要全福人干什么?这个乐家自会有安排,与我们无关的吧!”
城都王看了他一眼,回道:“乐家人怎么安排,自是不干孤王的事,可孤王最近一直心神不宁,有极不好的预感,我要的一定是乐氏宁朦这个小姑子,除了她,哪怕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孤王也绝不稀罕!”
“殿下难道是怕乐家找人替嫁,李代桃疆?”
卢志这么一说,城都王心中的疑赎便更深了起来,他匆匆落下了一句:“全福人的事情你替孤王解决了!”然后疾步走出了门外。
城都王来到了乐府,他的突然登门自是令乐家人一阵雀跃和惶恐,按理说,婚前十日,男方是绝不可以与女方见面的,然而城都王见到乐彦辅后,开门见山的便提出要见上乐宁朦一面。
“孤王听说阿朦病了,心中不安,故而唐突登门,望见令爱一面。”他温声说道,如谦谦君子一般,清逸俊秀的容颜也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乐彦辅的神情有些尴尬,自乐宁朦那一日听闻圣旨晕睡之后,便是连他这个父亲也不曾踏进枫亭院见过她了,于是,他命人将话带传至了枫亭院。
陈妪接到消息时,自是慌了神,乐宁朦并不在院中,而让她更为着急的是,她根本还不知道乐宁朦在何处。
“怎么办?妪,那位郎君只是说将女郎带到安全处,却并未告知我们到底带女郎去了哪里?不料大婚将近,城都王殿下突然拜访,可怎么办是好?”阿弦急得团团转,又偏偏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陈妪也急得大脑一片空白,却反而不如阿弦这般焦急,异常冷静道:“实在无法,便只能我出去一趟了!”
“妪,你出去能怎么办?我们还是不能将女郎的事情说出去啊!”阿弦急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阿弦,你记住,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女郎曾教过我们的,你可要记牢了!”
阿弦连连点头道:“是,妪,阿弦谨记了!”
陈妪走了出去,不过,她刚从后院走出乐府时,就遇上了一身青衣打扮的乐青凤,她将头顶上的帏帽取了下来,朝着陈妪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到你,总比你盲目的去找要好得多。”
大厅之中,城都王谦和有礼的与乐彦辅谈了良久,这个时代流行谈玄,是故城都王也专挑了一些玄学上的东西与乐彦辅深谈,这一席话谈下来,竟然便过去了一个时辰,乐彦辅没有想到这个在诸王之中并不爱言语的王子竟然也能如此健谈,他原也不是爱多言之人,然而一语即出,城都王往往都能轻轻松松的对答如流。
正所谓闻其咏而能与旨相合,这个少年是个通透明事理之人。
乐彦辅顿时感到高兴,对自己女儿的这一桩婚事也没有了先前的无奈与排斥,只是心中感慨:可惜了谢家那位痴情的好儿郎,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啊!
两人聊到畅快处,才似乎发觉,去枫亭院通传的人还没有回来,乐彦辅一时尴尬,又派人去催了一催,城都王站起身来道:“若是岳父不介意,可否让颖亲自去看一看。”
乐彦辅同意了,于是将城都王带至了枫亭院,然而在还未进门之时,就闻得乐宁朦的声音从背后传了来。
“城都王殿下大驾光临,是来找阿朦的吗?”
闻声,城都王倏然回头,就见乐宁朦仍是一袭纯青色的袍子,萧萧如松下之风一般的亭亭玉立于自己面前,由于袍子很宽松,风吹起来,更是有不胜罗衣的风流之态,是故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你还好吗?”错愕之下,城都王一时不知说什么,便客套的问了一句。
“很好,多谢殿下关心。”
接下来便是许久的沉默,时间一点点的从指尖逝去,乐宁朦也一直看着他不发一言,城都王觉得尴尬了,才道了一句:“孤王听说你身体不适,故而来看看,现下见你安好,便大可放心!”顿了一声,又道,“你好生休养,孤王这便告辞了。”
城都王走后,陈妪与阿弦一激动,几乎要哭出声来,忙拉着乐宁朦问东问西起来。
“这几日我会一直呆在府中,直到大婚之日,你们大可放心了。”乐宁朦道。
“那女郎……真的决定要嫁了吗?”阿弦有些吃惊的问。
乐宁朦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大婚之日转眼便到了,城都王派了卢志等心腹过来迎亲,其队伍之壮大,也可谓声势浩荡,不过,京洛血雨腥风了这么久,难得遇到一场婚事,也算是大喜事,是故城中的百姓也都来观礼,一时间,倾城而出,热闹非凡。
经陈妪一番打扮之后,乐宁朦一身凤冠霞帔,上了花轿,临上轿时,陈妪一时将她的手握得极紧,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因城都王重新派了全福人过来,所以这一路上陈妪与阿弦皆不能相伴。
锣鼓声响起,花轿便抬了起来,浩浩荡荡的人马逐渐从一行人的视线中远去。
谢容且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那远去的花轿,对身后一人问道:“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这等小事,还难不倒我!”萧吟雪回道。
谢容且便笑了起来,他抬手一挥,命巷子隐藏着的一些人迅速的混进了人群中去。
城都王所派来的迎亲队伍很快便穿过景华大街,走进了一个巷子里,过了这个巷子,便是城都王府邸所在的丽春胡同。
然而就在刚要出这个巷子时,不知是何处又有一阵吵闹的唢呐声传了来,卢志眉头一皱,就见是另一队迎亲队伍迎面走了来,队伍也相当壮大,因为也要从这巷子里过去,两队迎新队伍便拥挤成了一团,因为互不相让,竟然吵闹了起来,于是,在这一片喧哗纷乱的吵杂声中,两顶新娘的花轿都落在了地上,乐宁朦身边的全福人见外面久不安静下来,不免有些心焦,便柔声对乐宁朦说了一句:“娘子,你便在这里面等一等,切不可出来,知道么?也不可掀开了盖头来看,会不吉利的。娘子可记住了?”
“我知。”乐宁朦回道。
于是,全福人下了马车,而就在她刚下马车时,完全没有察觉到,人群中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马车之中。
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停歇了下来,最终,还是城都王的这一队迎亲队伍先行走了出去。
城都王在府中等到酉时一刻,才等到了迎亲队伍回来,当花轿落下后,他很快也便迎了出来,亲自握上新娘的手走进殿堂。
齐王,河涧王,长沙王,东海王,新野王等诸王都来参加了他的婚礼,是故场面也十分的热闹,这一天,诸王也难得的表现兄友弟恭,十分和睦,只是齐王会时不时的盯着那新娘愣神。
事实上,城都王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在问过全福人后,得知是她亲自扶乐宁朦上的花轿,他才稍稍放了心。
在经过拜堂,观礼一切繁文辱节之后,新郎新娘便入了洞房。
在全福人的指导喝声下,城都王拿了如意玉柄于手,揭开了新娘的盖头,就是在这一刻,城都王的脸色变了——他最害怕的一幕到底还是发生了。
全福人的脸色也变得极为惊恐,她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殿下,我真的是亲眼看她上了花轿的,我真的有仔细检查过的……除非……除非是在那个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城都王早已没有耐心听下去,突地将手中的如意玉柄摔到地上,并将卢志叫了进来。
卢志见素来温和的他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吃了一惊,但当他看到正坐在塌上新娘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时,顿时也便什么都明白了。
“殿下……”
“派人去给孤王将乐氏宁朦找来,若是找不到,便将乐府夷为平地!”城都王怒声道,“另外,将这个女人给我送回去!”
☆、第112章 我们的花烛夜
“派人去给孤王将乐氏宁朦找来,若是找不到,便将乐府夷为平地!”城都王怒声道,“另外,将这个女人给我送回去!”
乐青凤脸色顿时惨白,两颗硕大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惊惶而委屈的从床塌上跪下,以娇怯而楚楚可怜的声音哭求道:“殿下,求您不要送我回去,你不是说过,许我侧妃之位的么?”
看着这个卑微的拉着他衣角的女子,城都王的心中更为怒愤,眸中也流露出轻鄙的不屑来:侧妃之位?如不是因为她,别说是侧妃之位,便是一个普通的妾室之名,孤王也不屑给你。
这时,卢志也劝道:“殿下,事已至此,想要再送回去怕是不可能了,乐广此人虽沽名钓誉,但到底还是中朝名士,声望极高,若真因为此事而将乐府灭满门,怕是会影响殿下的声誉,也会给诸王参奏殿下的借口。”
“你知道这事是谁做的吗?”城都王问。
卢志想了想,摇头道:“暂时想不出,应该不会是齐王那边的人。”说到此处,他的眸中又突地一亮,将目光投向了乐青凤,问,“小姑子,你可知道?”
乐青凤胆怯的望了他一眼,忙将头低了下去,颤声道:“不知。”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什么时候与阿朦交换了身份?”城都王问。
乐青凤顿时支支吾吾结巴了起来,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沉浸在了对城都王的害怕之中,她原以为自己可以柔情来打动这个风姿秀逸清雅如水一般的王,未想这个看上去脾气极好的年轻王爷发起怒来会如此令人可怕。
“我……我……”
乐青凤喃喃着,在城都王的目光注视下,越来越承受不住压力,就要将实情道出时,突地一个声音急切的传了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太妃娘娘病倒了,太妃娘娘想请您过去一趟。”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泣声道。
她口中的太妃便是城都王的亲生母亲,程太妃本来身体就不大好,此次他与三王一同讨伐赵王,一路周车劳顿至洛阳,程太妃便因水土不服而染了沉疴,前一阵子原本调养好了一些,未想这突然之间又加重了。
闻得母妃生病,城都王怒气方歇,顿时也没有心思再理乐青凤的事,只再三吩咐卢志一定要将乐宁朦找来,然后带着几名侍婢匆匆去了程太妃的寝宫。
程太妃是一个性情柔婉的女子,纵然年岁已过三十,却依然面容姣好,风华犹存,当年武帝在世的时候,对程太妃也犹为宠爱,由母及子,城都王享有的父爱及帝王恩宠比其他皇子要多得多。
不过,当年杨皇后与外戚一党把持朝政,其权力炙手可热足以与现今的贾皇后媲敌,程太妃为了护子不敢与之争宠,便佯装病弱不能承宠而退居于后宫之中,这一装病却也因经常服药而拖垮了自己的身子,从此落下了病根。
城都王对生母的感情是极深的,见她羸弱的样子,也心疼的急忙跑过来搀扶:“母妃,您身子弱,就别下床了,让儿臣来照顾您。”
“阿颖,你听母妃的,别和你那些兄弟斗下去了,我们赶紧回到邺城去,好么?母妃想念那里的人,想吃家乡的鲈鱼脍了,我们快回去,好么?”
城都王的眼中很快便蓄满了泪,显得那双眸子更为纯澈而我见犹怜。
“母妃……我原本也打算要回邺城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
“儿臣……儿臣喜欢上了一位女子,儿臣想得到她,非常想得到她……”城都王喃喃道。
“难道你今日娶的这位乐氏之女,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郎么?”程太妃有些愕然。
城都王垂下了眼帘,纯澈如水一般的眸子里积满了不甘与忧伤,他摇了摇头:“不是,被人掉包了!”
“掉包?”
程太妃更是懵懂错愕,新娘子也能掉包?
“那……那位女郎现在到哪里去了?”看到儿子伤心难过的表情,程太妃心中也不好受,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安抚道,“别难过,或许她还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
而就在程太妃这句话刚说完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悠扬的笛声,那是江南的紫竹调,带着浓浓的家乡情思与情人之间呢喃诉衷肠的意韵。
这曲子一响起来,便如潺潺流水,滴淌于人心涧,程太妃听得入迷,甚至跟着哼唱了起来,而城都王却是神情一变,蓦地就朝那笛声传来的方向奔了去。
婢女叫唤不住,就见他路疾奔向了自己寝殿的方向,那也是他的新房。
城都王走到新房前时,就见一身着青衣的小姑子正横笛而吹,她侧面斜对着自己,神情十分专注,好似自己也沉浸在了自己的笛声之中,如此熟悉的一幕让他的思绪很快便转移到了汜水关初次见乐宁朦的时候,虽然隔了一扇门,可那傲然的身姿,那冷诮的风度,魅惑的气质,都令他终生难忘。
“阿朦——”他唤了一声,便向那道倩影疾奔过去,不由分说的就将女子的娇躯拥进了怀里,“阿朦,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他一直喃喃倾诉着,突地,耳畔传来一声:“殿下,我……我是青凤!”
我是青凤!这一声这一句话便如一盆凉水泼到心头,城都王陡地一颤,推开了怀中的人,在看到一张全然不是自己想象中模样的脸呈现在面前时,他才慢慢的清醒,慢慢的恢复了理智。
这一刻,一种极为愤怒而绝望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令得他几近要窒息。
可偏偏在这时,卢志也慌张的赶来,带来了一个消息:“殿下,我们怕是真的在京洛呆不了多久了,今夜也不知怎么回事,殿下招来的那些义募军一个个都起了思乡之意,他们都想要回邺城去了!”
城都王错愕。卢志又进言道:“殿下,这些义募军都是殿下靠名望而招揽过来的,为了殿下的声名着想,属下还是建议,尽快回归邺城。”
思乡之意?紫竹调?
是了,便是刚才乐青凤所吹起的这一曲紫竹调,竟让他这些义募军都起了思乡之意?
所谓的四面楚歌声,大抵也是如此吧?
城都王蓦然间明白了什么,陡地伸手就扼住了乐青凤的脖子,卢志见罢,惊骇之余立刻劝道:“殿下,不管怎样,她都是您新娶的王妃,是乐令之女,殿下息怒,一个女子而已,您若是不喜欢,放在这里就是,不一定要杀了她!”
在卢志的劝说下,城都王才慢慢收敛了那几近令他崩溃的不甘与怒气,许久许久,他果断下令:“传令三军,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便即刻起程,回归邺城!”
卢志大喜,响亮的道了声:“是!”
于是,次日城都王的二十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洛,飞驰向邺城,回归邺城之后,城都王立刻上表朝廷为黄桥之战死去的士兵造棺木,设墓园,表彰其家以示抚恤,并请求运十五万斛粮食解救受战祸影响的阳翟居民,城都王的声誉一时水涨船高,被拥戴为贤王,天子也立刻下诏派兼太尉王粹赐司马颖加九锡殊礼,进位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此为后话。
而这时的乐宁朦又在哪里呢?
一身凤冠霞帔的她也坐在一床塌上,只是挑开她盖头的人不是城都王,而是另一人罢了!
在看到她靓妆丰容极为精致的容颜时,谢容且不由得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卿卿,你今天真美!真的太美了!”
在他的赞扬声中,乐宁朦也抬眼看向了他,烛光照射下,她粉致的脸颊更是如霞光晕染一般,看了谢容且良久,她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谢容且,若是城都王一怒之下将气撒在了我父亲身上……”
“他不会!”谢容且果断的立声打断,“最迟明日,他就要回邺城去了,你父亲还是名声显赫的大名士,他不敢杀。”
“那……”
乐宁朦还要说什么,谢容且便捂住了她的嘴,打断道:“卿卿,先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你,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房,好么?”
☆、第113章 拥她入眠
“卿卿,先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好么?”
谢容且说得动情,手指便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从她那双曜亮幽清如盈了水一般眼眸,慢慢的滑下,直至她滢润而娇艳的朱唇,然后凝神注目了起来。
轻轻抚弄着这朱唇,便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一日的放纵,想到了月光浸润下那仿佛一掐便能出水的肌肤,想到了她似喜似泣而迷离的神情,更想到了她的所有热情与顺从,那一刻,他总以为她心里是爱着他的吧,不然,也不会……
这般想着,他心中的愧痛油然而升,不自觉的就将手又轻轻的滑到了她的小腹上,感受到那腹中生命的跳动,他似欢喜又似担忧似的唤了一声:“卿卿……”
正当他迷离而沉醉的看着她时,乐宁朦突在道了一句:“谢容且,你还不曾娶我……”
你还不曾娶我!
她说这话时,眸中一片清明。
谢容且也陡然清醒,眸中陡地一亮,充满惊喜的看向了她,这时的他因为激动而有些声音发颤,竟喜道:“卿卿,你是同意嫁给我了?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同意嫁给我了,只要你愿意,我明日就可以下聘,娶你为妻!”
“可能吗?”乐宁朦微微揶揄的冷笑道,“不管我有没有成为城都王的人,可到底圣旨已下,我名义上却还是他的王妃,如果这个时候,你到我们乐家去提亲,怕是会让世人指责和嘲笑的吧?”
“我并不在乎!”谢容且随口答了一声。
乐宁朦却截断道:“你不在乎我却十分在乎!谢容且,你应该了解我,我很骄傲,我无法去接受他人的轻鄙,你们谢家本是儒学世家,家中子弟皆饱读圣贤之书,对于子媳的品貌应也有过高的要求,如我这般未婚而先孕的女子,即便是进了你们谢家,也是会被族人看不起的吧?”
她这样一说,谢容且便愣了神,眼神之中也慢慢聚上浓浓的自责与忧凄,他心里明白,乐宁朦说得是不错的,他的祖父谢衡便是一个深受孔孟之道影响而近乎于顽固迂腐的人,不过,因为时下流行谈玄,所以自父亲这一代,都已开始专研玄学以求入道。
“卿卿,对不起,这些事情不是你所担忧的,我可以处理好的,你相信我,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他道,又将他拥进了怀里,柔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你,不会的……”
乐宁朦沉默了下来,任由他将自己紧拥于怀中,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眸中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渐渐溢出了泪光。
谢容且见她久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说动了,忙又让萧吟雪端了一些糕点以及汤食进来,亲自喂给她吃,乐宁朦想要拒绝,却拗不过谢容且再三的坚持。
乐宁朦窘迫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耍起赖来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
一碗八宝鸡汤喂下之后,谢容且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色,心中犹觉满足,便央求她要听听她腹中孩子的声音,乐宁朦见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心中又生出一丝感动和不舍,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谢容且便轻轻的抱着她的腰身将左耳附在她腹部上倾听了起来,一边听着还一边大赞,这孩子出生以后一定会像他一般顽皮,也会像他娘一样聪明。
听他一个劲儿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乐宁朦不禁也被逗得笑了。
而就在她刚扬起唇角感觉幸福而笑时,谢容且很快便将注意力转投向了她,便这样望着她宛如玉蕊初绽般的笑容看了良久。
“卿卿,我从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会是这么的美……”他道。
乐宁朦便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也看着谢容且微微的怔起了神,她知道这个人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成为一方枭雄,而陈郡谢家也会在他的努力下逐渐的发扬光大,这个男人的确是说得到便一定能做得到的,对他的能力她从来都不置可否,不过,要与这个人共渡一生……
见乐宁朦一直沉吟不语,谢容且又道:“卿卿,你怎么不说话?”
“并无什么想说的!”乐宁朦回道。
“那今晚我抱着你睡一晚,好不好?”他忽地柔声央求道,又指了指窗外,“你看,夜已深了,连月光都又已黯了几分,我们该就寝了。”
乐宁朦望了一下窗外的月色,这的确是一个月朗星疏夜,自她回到京洛这么久,还从来没有感觉到如今夜这般的宁静和放松,而谢容且对她呵护备至的关怀也确实让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馨幸福。
她知道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京洛又将是一场血腥。
正所谓避祸不分朝野,无论远近,也许人的确应该珍惜当下的温暖。
于是,在沉吟许久之后,乐宁朦道了一声:“好!”
她这个好字一落音,谢容且便高兴得立刻就将她横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在房中转了好几个圈,才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塌上,然后躺在了她的身边,这一晚上,只要乐宁朦一翻身,他便会惊醒,然后问她是不是被孩子吵到了,她含笑点头,他便能拥着她将手轻覆在她腹部上说好一番话。
这一晚,谢容且虽很晚才入睡,却睡得极是安稳,也极是香甜,然而却在他睡来的一刻,便发现一切都变了,仿若做了一场梦一般,他所在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哪里有见乐宁朦的身影。
谢容且将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乐宁朦所留下来的一丝痕迹,然而床上的余温还在,他明明还拥着她入眠,明明跟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却在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场梦……怎么会这样?
萧吟雪见他似发了疯般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着,便拉着他问:“谢郎,你怎么了?”
“师妹她不见了……三娘,你快帮我找找,帮我找到她好不好?”
看着谢容且失魂落魄的模样,萧吟雪也犹为诧异,愕然道:“谢郎,她不是跟你在一起么?今日早上,我并不曾见她从这里走出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一觉睡醒,就发现她不见了……我说过要娶她的,可她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谢容且一直喃喃自语着,大脑也似失去了理智一般空白。
萧吟雪见他瑰丽的眸中绝望似琉璃易碎的神情,心中也一痛,忙安抚道:“谢郎,你别急,也许她只是出去走走,我没有见她离开这座院子,那她一定还在这里也说不定,我这便帮你去找找!”
萧吟雪去找了,当然她也没有找到乐宁朦。而在她回来再次看到谢容且的时候,却见他颓然神伤的坐在那颗桃花树下失神,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条写满字的白绢。
“谢郎——”萧吟雪奔过来,将他手中的白绢轻轻的取了过来,就见那上面写着:谢郎,你我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我名声太显,必不能相安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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