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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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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放过她,必会再度有所行动!”
  “阿朦?”文叟疑惑了一声,“你是说,宁氏留下的那个女儿?”
  “是!”
  崇绮楼中,此刻已是宾客尽散,鲁国公将石崇叫到了密室之内,肃色道:“季伦,今日得见,那小姑确实才智不凡,并超乎了我的意料之中,我要你不管用什么办法,势必在今晚将她送到我鲁国公府中,另外,再派人去查一下,那个谢明朗到底是何人?他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所有过往,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国公爷,皇后有诏,命您速速回宫!”
  鲁国公神色一变,立刻拂袖出了密室,并快速赶回了皇宫,他先是见了皇后,得知事情的详细经过后,便换上朝服速速赶到了文华殿。
  此时殿门大开,天子神色微有郁怒,坐在龙椅之上,而位于阶下的百官们皆是神色肃穆皆有惶恐。
  司空张华的声音响彻在安静得可怕的殿中,正痛心疾首的厉声道:“陛下,太子乃国之储君,晋祚传人,此事事关重大,焉能不详查?”

☆、第059章 太子被废

  天子盛怒,手一挥,将一绢帛扔到了地上:“白纸黑字,这逆子胆大包天,写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太子写了什么话?正当群臣面面相觑懵懂不解时,清河王将那份手书拾了起来,念道:“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了,吾当手了之。并谢氏与东宫舍人并发,事成,当立蒋为内主,道文为储君。勿疑勿疑!”
  话落,被临时召集来的文武百官们皆骇然变色,此手书虽写得含糊不清,大致的意思却非常清楚:陛下应立刻退位,不退位,我便废掉你们,皇后应立刻自尽,不自尽,我便了结了你,之后当立蒋美人为皇后,其子道文为太子。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是太子写出?
  “朕姑念父子之情,不愿家丑外扬,太子分当赐死,诸卿以为如何?”天子满腔愤怒的说道。
  东宫谋逆乃是大罪,汉武帝时,便有东宫谋反之事,而作为武帝最为宠爱的嫡长子刘据更是因巫蛊之乱被陷害,含冤被杀,更是冠上了戾太子的罪名。
  汉武帝为一代明主,也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当今天子更是愚昧,已完全为贾氏所惑,若此时有人出来为太子说话,恐怕也会落得与太子同样谋逆的下场。
  是故满大殿的公卿大臣们竟无一人敢为太子言,纵然有与太子交情甚深的大臣,也因惧于贾后的威势不敢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张华再次挺身而出,痛声道:“老臣有话说,陛下可还记得臣曾跟陛下提过的汉武帝之太子刘据之事,武帝听信馋言,以谋反之罪名论处太子刘据致使刘据含冤自尽,后武帝得知真相,一生都在痛失爱子的悔恨中渡过。”
  “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况先帝在世时,便有说过,光我大晋者必沙门也,现在您要处死您唯一的儿子,可怜太子蒙此奇冤,百口莫辨,陛下若是冤杀太子,百年之后,复有何颜面见先帝于地下?”
  “住口,那逆子现在早已醉得不醒人事,若非如此,此手书又怎会让宫中内侍捡到,他何冤之有?”
  “陛下,老臣肯请示原书,比对太子字迹!”
  张华位列三公,德隆望尊,武帝在世时便令其辅佐当今天子,太傅杨骏判乱,张华亦是功不可没,世人有言,在贾氏权倾朝野残暴肆虐的情况下,天下能有九年安定,皆在于张华之功。
  张华原本得贾后与鲁国公提携方得今日之地位,此时竟能站出来为太子申辨,一时间,群臣中站在太子一方的大臣们得了勇气,皆站出来附议。
  于是,太子手书传于阶下每一位大臣手中,令人惊异而绝望的是,比对之下,竟真的与太子字迹毫无差异。
  众人顿时心凉,无言以对。
  张华泪流满面,却仍然坚持谏言道:“陛下,自汉武帝以来,每每废黜正嫡,必会引至兵乱,何况我大晋拥有天下时间不长,还望陛下慎重考虑此事!”
  这时,裴頠也站出来道:“臣有一言,陛下,太子从小聪慧过人,又怎么会这么愚蠢的将谋逆之言白纸黑字的写在纸上,还故意落入宫人手中,此事必是有人要陷害太子,还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太子一党的大臣们又立刻站出来附议。
  这时,鲁国公贾谧从殿外走了进来,肃声道:“东宫谋逆弑父,本是国之不幸,陛下召诸公至此,原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谋逆之事绝不会只牵扯到廖廖数人,各位若是忠君爱国,当竭力助天子遍查余党,以还国之安宁,诸公以为我所言有理么?”
  说完,他还特意望向站在一旁惨白着脸不发一言的王衍,笑问道:“王尚书,你说呢?”
  王衍不但是他鲁国公之岳父,还是太子妃之父,贾谧此问,便是逼他赶紧选择好自己的立场。
  而王衍果然也是识相的,立刻脱了官帽跪下,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不发一言,众人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大半,王衍为当朝大名士,满朝文臣皆以他与张华马首是瞻,然关键时刻,这个琅琊王氏的大名士却选择了回避逃脱一切责任。
  就在这时,乐广从大殿之外匆匆赶了进来,也拿了手书作比对,然后立刻上疏道:“陛下,请容臣冒死一谏,此手书虽出太子之手无疑,然仔细对光而看,就会发现这其中有挖补修改的痕迹,臣斗胆猜测,这封手书必是太子喝醉时所写,后又经人修改过的,我大晋朝中也不乏临摹他人字迹之能人,还望陛下明察,还太子清白!”
  贾谧看到乐彥辅时,皱了皱眉头,这时,满殿哗然,已有多位大臣站出来,附议道:“臣同意乐舍人所言,恳请陛下请一书法名家来细查,真相立时可见!”
  太子舍人江统更是声色俱厉痛心疾首道:“臣跟随太子甚久,深知太子为人,绝不会做出如此弑君篡位之事,此事定是太子中了他人圈套,恳请陛下明察秋毫,绝不可冤杀了太子,以后悔恨莫及!”
  一时间,大殿上两党对立,激烈争辩了起来,就在太子一党即将看到希望时,忽地,一个声音从帘后传了来,厉声道:“太子不光要以臣弑君,更要以子弑父,此事不仅关系到群臣,更是陛下之家事,名教以孝廉为本,光是以子弑父这一罪,太子所犯的便是死罪,诸公还有何理由为太子申辨?”
  众人就见一个五短三粗的女人从帘后走了出来,虽个子不高,肤色不白,人也绝对称不上美,可是这个女人的眉目间却是透着一股骇人的凌厉。
  当初武帝为太子选妃时,大家就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竟然会成为这未来的一国之母,然而这个丑陋的女人却更是一个令人敬畏害怕的存在,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死在她手中的王公大臣不知凡几。
  她这一出现,许多大臣便已瑟然低下了头,就听她道:“陛下,如此大事,妾为陛下深虑,故而来不及回避,还请陛下恕罪!臣妾以为,既是陛下家事,当由陛下自己决断,切莫听信了小人之言!”
  天子亦是十分敬畏的看了她一眼,也唯喏的说道:“是,此为朕之家事,那皇后以为当如何?”
  皇后眼也不眨,转身就看着殿中众臣,厉声道:“事宜速决,而君臣有所不同,以子弑父,分当赐死,若有不从诏者,宜以军法从事!”
  意思便是,还是要杀太子,若还是有人不从诏,便与太子同罪论处!
  此言便已是贾后淫威之下的威胁了!
  众臣骇惧之下,不敢言语,张华仍高声道:“陛下,此事关系到国家储君之性命啊,怎么能算是陛下家事,既是家事,又为何要以军法处置,这是何道理?”
  张华一再争辩,天子已有不悦,贾后更是脸黑了下来,满目的愤怒。
  天子看皇后不高兴了,也将手一拍,怒道:“老匹夫,你一再顶撞朕,朕念你年事已高,于国有功,便不与你计较,此事朕意已决,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若再敢多言,别怪朕以军法论处!”
  “朕累了,退朝!”
  天子袍袖一挥,就要起身离开,却在这时,门外有太监的声音禀报:“禀陛下,骁骑将军求见!”
  听得这禀报,贾谧与皇后的脸色顿时齐刷刷的下沉。
  太子谋反一事,并未让王济知道,而这些大臣们也是临时叫过来议事的,王济这时来干什么?
  王济仍是一身戎装外披长袍,因身材高大,气宇轩昂,那种于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气势便将殿中许多人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骁骑将军也是来为太子求情的吗?”贾谧先发制人问道,“骁骑将军消息可真灵通啊!”
  王济笑了一笑,转身面对天子,说道:“臣不敢妄议陛下家事,不过,臣有书信一封,恳请陛下过目!”
  言罢,将一绢帛交于太监递呈了上去。
  那书信在天子手中展开时,信中内容便尽落在了贾后的眼中,只见那上面正是王武子笔迹所写的一句话:太子之事为国之大事,诛杀储君必会导致国之祸乱,望陛下三思,明察以作决断。这句话原本也没什么,王济措辞也算委婉,可让贾后震惊的是,那封信的下角竟有着诸王的印章。
  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淮南王司马允,长沙王司马乂,城都王司马颖,河涧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再顿拜首!
  这便是贾后忌惮而驱赶出京的诸王,然这些王手中都手握重兵,亦不可小觑,王济竟能请来储王来为太子求情,贾后便不得不动摇了。
  若是太子一死,而引起诸王纷乱,确实是件很不值得的事,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于是廷议许久之后,太子死罪可免,却难当大任,贾后仍以以子弑父的不孝之罪废黜了太子,并押解出东宫,幽禁于金墉城。
  同时,太子生母谢氏与皇太孙之母蒋氏同被赐死,谢蒋两家连诛。
  真正的血雨腥风正式来临,八王之乱由此拉开序幕!

☆、第060章 阿薇告知的真相

  “哼,王济实在可恶,一再与本宫作对,本宫已是忍无可忍!”廷议结束后,贾后终是沉不住气,在自己的椒房殿发起了脾气。
  贾谧下朝之后,旋即奉诏进了椒房殿,见贾后发着脾气,便劝道:“姨母息怒,依渊儿之见,不如斩草除根,给王济安一个罪名,收了他的兵权,如何?”
  “呵,渊儿,你太小看王济了,你以为本宫不想收他兵权,自本宫除掉汝南王与卫伯玉之后,就一直想要安插人到他的身边寻他的错处,未料他所管辖的汜水关有如铜墙铁壁,而十万卫戍军上至将领下至缇绮只认他王济的军令,现在的汜水关可谓是他王济的天下了,若是本宫要他交出兵权的话,恐怕还会逼得他起兵造反!何况他现在竟与诸王都有交际往来,本宫就更加不能动他。”说到这里,贾后眸光一闪,疑道,“到底是谁给他传了消息,他又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求得诸王的印章的?”
  贾谧听罢,眸中也生出了疑惑,回道:“姨母,会不会是有人给王济出的主意?”
  “谁?”
  “姨母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你是说宁氏留下来的那个女儿?”
  贾谧点头道:“是,姨母,今日的金谷宴会上,渊儿特地对那小姑子进行了一番考验,此姑着实不凡,半个时辰之内,妙语连珠,仅以一人之才胜辨群雄,便是在场极负盛名的几位大名士也自叹不如,渊儿自负才华,今日也输得心服口服!”
  “仅以一人之才胜辨群雄?”贾后听罢似也不敢相信,不禁也喃喃自语起来,“当年宁氏在我大晋朝中密任司天监时,武帝就对她的才华赞不绝口,若非她一言,本宫也不会这么顺便的当上太子妃,直至今日母仪天下的皇后。”
  “本宫原也想如武帝一样敬重于她,让她为本宫效力,只可惜……”贾后叹了口气,又恨恨道,“若非她如此顽固,本宫也不会出此下策!”
  贾谧见皇后神色似有悔意,忙道,“姨母,宁氏虽死,不是还有她的女儿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不必追矣!”
  贾后闻言,便笑了起来:“你呀,总是能在本宫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给本宫解忧。”
  “能为姨母分忧,本就是臣之职责!”
  “好了,到了我这椒房殿,你也不要摆出一副大臣的样子了,你说说看,石氏的任务现在进展得如何了?”贾后肃声问。
  贾谧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回姨母,石氏并未从那小姑身上寻到什么,说是那小姑子十分狡猾,一直在跟她装傻,极会隐藏自己,若非今日的金谷宴会,她还不知道这小姑子竟有如此才学!”
  “既如此,何必再跟她弯弯道道,传本宫懿旨,即刻命她来见本宫!”
  贾后说完,见贾谧含笑站在那里,神色似有所求,便问道:“怎么了?”
  “姨母……”贾谧唤了一声,说道,“可否让渊儿借用她一晚!”
  “怎么?本宫赐给你的美人还不够?”
  “美人何其多,如她这样的,却是渊儿平生第一次见!”
  “怕就怕她与她那个生母一样,是个傲骨不屈的,现在朝中局势紧迫,本宫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玩玩可以,你可要当心一点,切不可让她如宁氏一样,落得那样一个结局,不然,我们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是,渊儿一定谨慎!”
  *****
  太子被废的消息并没有立刻传到乐宁朦耳中,此时的乐宁朦自金谷园回来后,便将阿薇带到了自己的枫亭院。
  让乐宁朦感到诧异心痛的是,就在阿弦为阿薇清洗身子的时候,她竟发现阿薇的身上有许多纵横交错好似被长鞭笞过的伤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前世阿薇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她疏于关心,还是她太过会隐藏,前世那个性子刚强不屈的善若从未向她表现过一丝的软弱。
  而被问的女子一直咬着唇,感觉耻辱的抱着自己的双肩,含恨不语。
  “告诉我,阿薇,你为什么会进金谷园,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石三郎所为?”
  在乐宁朦的再三逼问之下,阿薇才咬着双唇抬起了头,冰冷而脆弱的目光照着乐宁朦,缓缓开口,答了声:“是!”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他!所以他就让我在金谷园中受尽凌辱,他不让我死,却让我生不如死!”女子说着,苦笑了起来,“我宁家灭族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可以去金谷园,潜伏在石崇的身边,然后杀了他,于是我便进了天香楼,跟随萧三娘学艺,争得名声,以此来结交京洛的各大权贵,终于在一个月前,石三郎来到天香楼,我便借此机会让他赎了我,然后跟着他去了金谷园,石三郎最开始对我也算极尽宠爱,不过,到底是我自己心急了,不该那么早动手,也许就不会失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叔侄二人?”
  乐宁朦这一问,阿薇便冷声苦笑了起来,看着乐宁朦道:“阿朦,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宁家是怎么灭族的,也不知道你阿娘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你兄长乐宁胧又是怎么死的?”
  “我宁家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二年之前,石崇到荆州上任,便觊觎上了我们宁家的财产,他故意与我父亲结交,称兄道友,并为我父亲打通官道上的生意,我父亲也因此而将荆州地区的一半恒产送给了他,可没想到他却是个贪心不足的,我宁家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说到这里,阿薇声音一颤,眼中便有泪水落了下来,而那冰冷的眸中却是刻骨的仇恨。
  陡然之间,乐宁朦又想到了前世善若曾说过的一句话:“石崇的泼天财富到底从何而来?若不是他劫商盗窃,欺压良民,又怎会这富甲天下的辉煌?我大晋律法苛于商人,武帝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贵族视庶民性命如蝼蚁,予杀予夺,难道我们就该甘之若饴?”
  她正失神之际,阿薇突地抓了她的手腕,恨声道:“阿朦,石家和贾家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回到了这里,便一定要杀了他们!”
  “你刚才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阿兄又是怎么死的?”乐宁朦若有所疑的再问,宁家到底是如何灭族的,她早已猜测到了其中一二,但阿娘的死,她却始终心存疑惑。
  宁氏是因阿兄的事情积郁成疾而病逝,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然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却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倘若不是贾后所逼,姑母就不会服毒自尽,乐郎也就不会为了给姑母寻求解药而找到当时还在荆州的石崇那里,你阿兄是被他们叔侄二人逼得跳江自尽的!”
  “你说什么?我母亲是服毒自尽?”虽然早就有所怀疑母亲的死必与石氏甚至是石家有关,但听到母亲死的这样一个事情,乐宁朦还是不敢置信。
  “是,这都是我从石三郎与石崇的对话中亲耳听到的事实,他们是奉的贾后的密旨对姑母和你阿兄痛下杀手的!”
  乐宁朦怔怔的看着阿薇一双含满怨毒的眼睛,这双眼睛竟是与前世的善若判若两人,忽地,乐宁朦摇了摇头:“不对,母亲明明是在阿兄出事后才生病的,怎么可能是她服毒之后,阿兄才出去找的解药,阿薇……”
  “你不相信我?”看着乐宁朦充满疑惑的眼神,阿薇冷笑了一声,竟是有些痛心的说道,“阿朦,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倘若你不信我,我还有何话可说?”
  说这句话时,女子的眼中满是失望嘲讽甚至绝望的神情,这神情刺得乐宁朦心中一痛,纵使有再多的怀疑,也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道:“女郎,宫中传来懿旨,主母叫你赶紧去前厅!”

☆、第061章 王济,你想造反吗

  乐宁朦被皇后传召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骁骑将军府,彼时,王济正与右卫督司马雅、常从督许超等一班太子宠臣商议复立太子之事,忽闻此消息,王济骇然色变,尤其从王澄口中听闻她在金谷宴会上以惊世之才而扬名并与鲁国公产生了冲突的事情经过后,他便毫不犹豫的立刻传令三军屯于洛阳城外待命,并临时抽调了数十效尉军士火速往宫中赶去。
  一行戎装的军士气势汹汹的从景阳大街上飞驰而过,行人纷纷闪避一边,望着数百铁骑远去而扬起的烟尘,一个个不禁都感慨了起来!
  早就听闻皇后想杀太子的消息,莫不是又一场血雨腥风的兵变就要开始了?
  夕阳西下,景阳大街上铺下大片残红。
  此时的乐宁朦正坐在去往皇宫的车轿之中,掀开车帘看着巍峨的皇宫离自己越来越近,乐宁朦不禁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这是难得一次见到贾后的机会,阿朦,你见了她一定要杀了她,为我们宁家为姑母为乐郎报仇!”
  阿薇的话还在耳边回旋,乐宁朦一时也觉心如刀绞,头痛如麻。
  来传贾后懿旨的正是贾后的心腹太监董猛,这个皮肤白净目光猥琐的太监在看到乐宁朦一身男装打扮清隽研丽的容貌时,脸上一直堆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一路上对乐宁朦也是极为吹捧。
  见乐宁朦始终抿着唇不发一言,董猛也觉得无趣了,不禁哼声道:“像小郎君这般长得标志却有脾气的人,咱家还是头一次见,咱家可要奉劝小郎君一句,若是见了皇后,你还是这般孤高傲慢的话,皇后可就不会有像咱家这般好脾气了!”
  乐宁朦仍是不予理睬,董猛便摇头冷哼了一声:皇后总是以招揽有才之人为朝廷所用,这招术也不知用了多少回了,而进了椒房殿的人到最后还不都是一样,待得精气吸尽后便是一具随意扔于乱岗上的尸体了,你还傲气什么?
  “快走,快走!”就在他扬起手来催促马车快速前行时,忽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且声音越来越大,竟似有千军铁骑奔腾而来之势。
  董猛大惊,连忙朝那官道上望了去,果见,一行威风凛凛的骑士正策马奔来,不消片刻,领头的将领便出现在了董猛面前。
  “止行——”领头的将军厉声长喝,数百骑士勒马而至,那逼人而来的气势吓得董猛不禁身子一缩,连连后退。
  “王济,你干什么?挥兵而至,你这是想起兵造反么?”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高头骏马上的人正是王济,董猛吓得脸色煞白,王济手握雄兵却又不附贾氏一族,这正是贾后最为担忧的事情,没想到说来就来了。
  “闭嘴,起兵造反?我王济要是起兵造反,就不会只带这廖廖数十人来!”王济说罢,长袍一挥,手指向乐宁朦所乘的轿子,厉声道,“轿中之人乃是我王济的义妹,你们要带她到哪里去?”
  这时,听闻王济声音的乐宁朦也立刻掀开轿帘,从轿中走了出来,看到王济身后整列的数士戎装军士,乐宁朦也是一骇,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害怕来。
  她没有想到,因自己入宫的消息传出,王济竟会带兵前来,难道他不知道这一举极有可能会成为贾后拿捏他的把柄吗?
  义妹!他竟当众说她是他王济的义妹!
  听到义妹两字的董猛也是脸色大变,心神大乱,过了好半响,他才勉强压制住紧张害怕的情绪,扬起头来,笑道:“王将军竟是为了一个……小姑子前来,如此大张旗鼓,让咱家好一顿害怕,实不相瞒,咱家乃是奉了皇后懿旨带这个小姑子入宫觐见皇后的,听闻这小姑子在金谷宴会上胜辨群雄,其才不可谓不惊人也,皇后娘娘颇为欣赏,故而想纳此良才,为朝廷所用。”
  “呵,太子被废之际,皇后娘娘竟还有如此闲心广纳良才?如此借口,你也敢拿来糊弄我王济!”说罢,王济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径直走到了乐宁朦面前,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剑指向与董猛随行的几名侍卫,厉声道,“今日殿上之议,乃是我王济一人之事,休要将对我王济的怨恨发泄在这小姑子的身上,我愿代她面见皇后,让她离开!”
  说完,就将乐宁朦推到了身后王显的身边,而王显却是担忧的唤了一声:“将军——”
  董猛一听,愣了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济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以为皇后是因为怨恨他所以要将气撒在这小姑子身上?
  “不,不,王将军,你误会了,皇后召见这小姑,绝不是为了撒气惩罚她什么,而是真的要对她委以重任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济便一把长剑架在了他脖子上,根本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冷声道:“少废话,带本将军入宫!”
  利刃架在脖子上,董猛直吓得两腿发软,生怕王济脾气一来,手一抖就让他身首异处。
  “好,好,王将军千万要息怒,息怒……”他举起双手,软声道。
  “走!”
  “王将军——”身后的将领纷纷喊出,而此刻的乐宁朦却是对王济那一句“太子被废”之事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宫门驶出,停在了他们面前,轿帘打开,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从轿中走了出来。
  “王将军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了这个小姑,还是要给皇后为难,难不成皇后的懿旨在王将军眼中等同于废纸一张么?”
  这个年轻的华服男子正是鲁国公贾谧。
  对上贾谧含笑而带揶揄的斥问,王济也笑了一笑,回道:“本将军确实只见过陛下诏书,而未曾见过皇后懿旨,鲁国公截道前来,意欲何为?”
  王济说话爽快,贾谧很快便变了脸色,这时,乐宁朦见气氛不对,连忙大叫了一声:“王将军,朦有话要与你说。”
  王济闻声看向乐宁朦,就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清亮的眸子里盛满忧虑,停顿片刻后,他走向了乐宁朦,乐宁朦便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王济神色大变,立声道:“不可,进了这座皇宫,我便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你绝不能进去!”
  “王将军,请相信我!”乐宁朦说完,又问了一句,“将军刚才说,太子被废了吗?”
  王济沉默半响后点了点头,乐宁朦不觉神色一黯,心中疑惑忧惧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比前世早了三个月,难道这一世已与前世有所不同?还是依然是那双隐藏在她背后的手在操纵?
  “阿朦,你怎么了?”见她眼中流溢出来的几近悲怆的光芒,王济担忧的问了一句。
  乐宁朦微微一颤,抬起了头,看着王济笑答道:“无事,王将军不必忧矣,金谷宴会上我已博得盛名,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只要王将军将此消息传出,想来那些名士们也会为阿朦讨回公道的!”说罢,她转向了贾谧,笑意灿然的问了一句:“因我一个小姑子而失士族民心,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鲁国公,你说是也不是?”
  看着她说话时那双冷诮研丽而不失魅惑的眸子,贾谧心头一颤,不禁微微失神,说起来,他此生也见过无数美人,便是他的嫡妻琅琊王氏王衍的嫡长女便有才貌双全之称,论貌,他的嫡妻也绝不输于这个小姑,可是这小姑子竟会在一言一行间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奇异的魅惑,这种魅惑怕是这世间所有的丈夫都会为之心折。
  这一刻,贾谧更加坚定了要得到这个小姑子的念想。
  “是,小姑子言之有理!”他笑道。
  将王济安抚之后,乐宁朦还是跟随贾谧进了皇宫,不过,就在快要到达皇后的椒房殿时,贾谧忽然令人将轿子一转,折小道而出,直接抬进了他的鲁国公府。
  当乐宁朦从轿中走出时,看到满目皆是金碧辉煌,梨花木的案几上摆放的是紫檀箫,黄金笛,紫萝云纱的幔帐徐徐轻扬,满屋子都飘着一种不知名的异香。
  贾谧也是好风雅之人,整间屋子里,几乎所有乐器都应有尽有,而且质地名贵,世间罕见。
  乐宁朦一眼就看出这绝不是皇后的椒房殿,而且屋子里除了她和贾谧以及几名华服的婢子外,并无宫中之人。
  “贾谧,你这是什么意思?”乐宁朦不禁愤然的问,“不是要带我去见皇后吗?为何会将我带到了你鲁国公的府邸?”

☆、第062章 逼贾谧道出实情

  “贾谧,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带我去见皇后的吗?为何会将我带到了你鲁国公的府邸?”
  在面对乐宁朦满腔郁怒的斥问时,贾谧不发一言,却是拍手令一众美貌的婢子走了出来,每一个婢子身上都是披着十分华贵的绮罗绸缎,而每一个婢子手中都托着一只玉盘,玉盘之中炫亮的华光闪烁,竟是数不尽的奇珍异宝,还有各色鲜艳名贵的华服。
  乐宁朦看到这些,便完全明白贾谧此刻的心思了,她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阅人无数不知见过多少绝色佳人的男人竟会对她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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