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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鸾凰第一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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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穆尔楦就这样又出了神,脑子里,一时间全是那个三皇子,不知道为什么,穆尔楦竟心里有一股暖意,说不上来,那一个梁王妃的故事是如此的感染人心,那一句“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皇后”是多少女子盼了一生的话。

    穆尔楦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忘记了……还有另一个男子的存在。

    “你的表情告诉朕,你似乎是认识他。”祈桢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穆尔楦这才反应过来。

    “没有,臣妾……并不认识三皇子。”穆尔楦不擅长撒谎,说的时候,双手紧紧捏在一起。这一幕,恰巧被祈桢皇帝看在了眼里。

    祈桢皇帝深深吸了口气,道:“朕告诉你,今日在朝堂上,胡邑三皇子……”祈桢皇帝犹豫了,表情竟有那么一点伤感,犹豫了一会说:“一字一句都在向朕过问你的事,他问朕……是否真心对你。退朝之后,他私下又对朕提可一个要求,要求朕……将你赐给他。”

    那一刻,穆尔楦呆住了,时间就像是凝固了,“赐”字,该是一个多么显眼的字啊。她穆尔楦怎么也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怎么?没有想到吧,若是你真的不认识胡邑的三皇子,他又岂会向朕提这样的要求,幸是不再朝堂之上提这滑稽之说,不然朕,还真是丢尽了脸。”说道这里,祈桢皇帝异常的气怒。竟然不顾自己的天子身份,吼了起来。

    穆尔楦先是浑身一颤,接着立刻道:“皇上明鉴。臣妾真的不认识三皇子,臣妾。。。。。也不明三皇子为何会向皇上提这样的要求。”

    祈桢皇帝看着她很久,这个女的话该信吗?祈桢慢慢走到了穆尔楦的面前,将脸凑到穆尔楦面前。慢慢的说:“朕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穆尔楦不语,祈桢说:“朕告诉他,说朕会考虑,不过现在,朕认为无需考虑,因为你穆尔楦,此生此世,只可以……是朕的女人。”祈桢一把就将穆尔楦搂在了自己怀里,很是用力。

    穆尔楦身子突然一下就往前靠在祈桢的怀里,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穆尔楦来不及反应,就连该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抬起头头,瞪大了双眼看着祈桢皇帝。

    下一秒,穆尔楦的双唇已经紧紧被祈桢锁住了。唇上传来的温度就像是迷药把穆尔楦迷晕了。脑子里除了空白,就什么也没有了。等她穆尔楦反应过来。祈桢搂着穆尔楦,纵使她穆尔楦已经傻了眼,祈桢也仍然没有放开。

    “尔楦,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拒绝他的。”穆尔楦记得当日,这番话乃是尤筝对自己说过的话。

    穆尔楦明白,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就一生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拒绝。穆尔楦闭上了双目,这个男人,纵使自己不爱,纵使自己的心跳已经在这个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那天就已经不再跳了。

    木窗开着,冷风缓缓的吹了进来。抚过房间了每一处,抚过了穆尔楦和祈桢。

    那一夜,祈桢留在了宛宁宫。

    红灯木床,一夜冷暖。

    既是无情,又何必有情。

    他日,无论相爱是否,只是那日,穆尔楦的一个承诺,锁了自己一生的情。

    那一晚,穆尔楦熟睡在祈桢的怀里。

    那一晚,清梦夜。

    红了暖床,迷了乱枕千万。

    她穆尔楦问自己,究竟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自己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姐姐穆子怡的那番话依旧在心里荡漾,窗外明月朗朗,清风慢抚,穆尔楦那双清澈的双眼满是心中的一番苦楚。

    梦中,乃是一幅”帝女之像“图。梦中,乃是一面镜子,镜子里,乃是另一番面孔。

    一个惊,一个怕,自古男子为帝,只有女子为才,就算命运已定,她,最后一刻,终究是为他守住大临江山—闽国。

第二十二章:真相

    苏醒日,男子离开,女子乃在熟睡。

    而女子醒来时,已是单人床。

    女子受宠,他人眼里,尽是羡慕。

    穆尔楦起来,已是一张红单,女子的此次已是他人物。望着那红,她穆尔楦不说一二。谷雨倒是喜了,也不言,赶紧命其它宫女将床单换去,备了热水,替穆尔楦更衣沐浴。

    当天,祈桢赐了穆尔楦一副《奇石林》,这幅画是前朝才女郭箐玲所画,据说此女子不仅会作画,还作得一手好诗。

    传说此女子是前朝宫中画匠,深的宫中各个妃嫔的喜欢,先皇对这女子也十分欣赏,但却在先皇册立皇后(就是如今的慈园太后)之后,画完了这幅《奇石林》便离奇失踪了。

    宫里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位才女究竟是去了哪儿。

    看着那副《奇石林》,穆尔楦却感到心中有所压抑。那画中的奇石形成了一个茂密的石林,穆尔楦只对军书谋略十分的了解,而对这些只是略懂,但是穆尔楦知道,这幅《奇石林》绝对不简单。

    “小姐,皇上对你真好,竟然把宫中的珍藏赐给了你,看来今后小姐有福了。”谷雨在旁乐道。

    她谷雨岂会懂穆尔楦心中的心思呢。

    “如此,这也未必是福啊!”穆尔楦说。

    谷雨只好扯开了话题,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进宫就几个月了。”

    穆尔楦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沉默了,思索了事情来。心里有了一点想法。

    那日的夜晚,祈桢没有来,穆尔楦知道,若他真的来,就不是祈桢了,就不是那个只为江山的男人了。

    穆尔楦换了身厚实点的衣裳,披上披帛,提了盏红灯笼,和谷雨一同出了宛宁宫。

    刚从宛宁宫出来,谷雨就开始有些胆颤了,瑟瑟发抖的问:“小姐,一定要去吗?”

    穆尔楦看了谷雨一眼,说:“三七日,也就是二十一天,都说七七日死者的魂便会回到自己生前住所,不管如何,我得去一趟清心阁。”

    “但是,都这么晚了,小姐你什么时候竟然相信起这些的。”

    “这并不是相信与不相信,只是……去找一个真相而已。”

    “真相?什么真相啊!”谷雨问道。

    穆尔楦摇了摇头,本就是话比较少,所以就没有回答谷雨。

    两人来到清心阁,那清心阁如今的确是十分的冷静,漆黑的,就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有。冷风吹着四周,冷飕飕的,叫人直发麻。穆尔楦看着那块落了蜘蛛丝的“清心阁”牌匾。心里,莫名的心伤。从宝儿进冷宫到现在,只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罢了,打扫的宫女们就已经不再来这儿了。果真是人去楼空。

    穆尔楦看着谷雨手中的那盏灯笼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在进去之前,穆尔楦就让谷雨熄灭了手中的灯笼。宝儿不解,问穆尔楦为什么要将这灯笼熄灭,穆尔楦什么也不说,朝着清心阁进去了。

    踏进清心阁,穆尔楦看着宝儿曾经住过的地方,都是宝儿的影子,清心阁不算大,但是真的是一个十分清闲的地方,真的很适合宝儿。

    而又是刚刚那么巧,天上的那轮月亮竟然恰恰那么好落在庭院,即使没有灯光,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宝儿坐过的那张贵妃椅。椅上已经落了许多的灰尘,看上去竟然有些破旧。

    走到那张椅子前,穆尔楦想,宝儿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在这样的夜色里,看着那一轮明月呢?在这样的静夜里,是否像自己一样,也是那么的后悔过呢?

    寒风呼呼的吹着,吹在身体上,有点了刺骨。

    谷雨害怕的朝着四周张望,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朝着穆尔楦小声的说:“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这里……这里好恐怖啊!”谷雨脸色难看,手都在发抖。

    穆尔楦也朝四周看了看,似乎一直就在等着什么一样。看了看那一轮明月,长了绒毛,但还是越发的亮了起来。

    “谷雨,你说,宝儿会不会来呢?”

    谷雨没有想到穆尔楦竟然问这样的话,吓得自己就要哭了。谷雨刚要张嘴,穆尔楦突然神色凝聚,马上说:“我想……那个人来了。”

    穆尔楦不解释什么,马上朝着前殿走了过去,谷雨紧紧的跟了上去。

    才到了前殿,穆尔楦却在门口处停了下来,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香烛味和淡淡的白色青烟。谷雨走了上来,还没有明白什么,见自家小姐站在那儿不动,刚要问,穆尔楦就就制止了她。直到谷雨伸头往殿内一看才明白了所有。

    殿内里,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背对着穆尔楦,跪坐在地上,烧着冥纸和蜡,嘴里念叨着:“凝贵人,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最后竟然会连累你,害得你枉死,如果你要怪,就怪我一人吧。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够原谅。。。。。原谅我家主子,”

    德妃?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德妃。

    景儿烧着冥纸,从她的声音里听得出来很是歉意,穆尔楦缝眼看着景儿,她猜的没有错,三七日,若是那杀人的定会来此宝儿的住处,但是她穆尔楦怎么会想到,那人竟然就是敬德宫的宝儿主子德妃。

    “凝贵人,你安心去吧,等主子把这件事了却了,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希望你亡灵安息,下辈子……不要再入宫。”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凝贵人,就应该把事实说出来,这样才是真的还凝贵人一个公道。”穆尔楦从门口走了进来。

    景儿猛的回头一看,看到了穆尔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手里还未烧完的冥纸撒落了一地,双唇颤颤的叫道:“楦嫔娘娘您……您怎么会这儿?”穆尔楦的出现,显然是意料之外。

    穆尔楦面无表情,甚至说是冷酷极致,但是眼神里的伤仍旧那么明显。看着景儿坐在地上露出的那股惊讶神情,连她穆尔楦都不相信,这一切,竟然是景儿和德妃所为,缓缓开口说:“景儿姑娘,今日是凝贵人的三七日,你来这里祭拜,说明你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如果你真的想死者安逸,你就应该说出实情,说这一切都是德妃所为,还凝贵人一个清白,而不是在这里偷偷赎罪。”

    景儿从地上站起来十分着急的说:“楦嫔娘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德妃娘娘也不想的!事情真的不是娘娘你想的那样啊!”

    “不是那样?难道杀了那些无辜的人就有理由吗?你为什么要帮你主子害人呢?”穆尔楦大声的说道。

    景儿使劲的摇着头,眼睛急的泛了红。

    “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太后,还凝贵人一个清白,你家主子做了什么事就应该受到惩罚。”穆尔楦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还没有走出殿内,景儿就叫住了穆尔楦,说:“楦嫔娘娘留步,请娘娘容景儿讲一个故事给娘娘听,如果娘娘听了之后仍然要将此事禀告太后,景儿愿意受罪。”景儿希望那个背影可以转过身来,听自己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然而穆尔楦竟然止了步,不知为什么,穆尔楦的心里告诉自己,那个故事是值得听的。穆尔楦缓缓转身过来,看着景儿,那一瞬间,穆尔楦仿佛在景儿的眼神里看见了恳求,看见了无助,这个穆尔楦曾经认为深沉,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苟言笑,心思严密,可这一刻,显得那么脆弱。

    “本宫就听一听你景儿姑娘究竟藏着何事?”

    景儿才缓缓开口道:“大临曾经有位妃子,皇上真的很喜欢她,当时,宫中的一位贵妃本来就要册立为后了,但是没多久,那位妃子……怀了龙种,于是皇上就下了旨,若是那个妃子诞下皇子,就将册立她为后,当时太后正在避暑山庄,知道了这件事,就故意召皇上离宫,趁皇上离宫期间连同在宫里的贵妃施计毒死那妃子腹中的孩儿,最后那位妃子。。。。。。也无辜惨死了,之后,贵妃立了后,而太后也在立后没多久册封了那位妃子的妹妹为妃,就在七年前,封为了德妃,也就是……我如今的主子。”景儿说道最后,眼神里,竟是一股积怨已久的恨意,缓缓留下了眼泪,看上去是那么的伤心。

    然而听到德妃连个字,穆尔楦似乎是明白了。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经成了定局。

    景儿看着穆尔楦,她知道穆尔楦有点不相信,苦苦的笑了,道:“楦嫔娘娘不相信对吧,奴婢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换做是谁,都是不会相信的。”

    浓浓的香烟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入了鼻,神经都错乱了,穆尔楦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这事实,她相信。

    只是这个事实,竟是来得如此突然。

    “景儿姑娘,我想见你家主子。”穆尔楦最后只是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景儿是个聪明的女子,事到如今,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

    那一晚,景儿带着穆尔楦来到了敬德宫,敬德宫的灯火今晚异常的通明,但是德妃的那间房却十分的暗,景儿带穆尔楦进了那扇门,就将那门轻轻关上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很是刺鼻,这股药味,穆尔楦知道,这是一种名为“百雪草”的药,“百雪草”既是解药,也是毒药,服用这种药,会使身体状况得以恢复,血脉相通,但是会使人变得异常兴奋,久而久之,便会染上“百雪草”散发的毒性。曾经在锦江穆府,姐姐因为姐夫之死,心力交瘁,终日需要服用这种“百雪草”,最后差点染上了毒性。

    景儿带着穆尔楦轻轻的走到了床边,床上落着床纱,看不清楚床上躺着的人儿。景儿上前掀起床纱,底下身子在床上的人儿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将整个床纱掀到了床阁,将躺着的德妃扶了起来,坐靠在床上。景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就退到了帘子的另一边,

    看见德妃的那一幕,穆尔楦有点惊叹,德妃带着淡红色的面纱,可是眼神无力,显得很沧桑。连急促的喘气声都很重。

    穆尔楦行礼道:“尔楦叩见德妃娘娘。”

    “妹妹不必行礼。”德妃说:“想必,妹妹你都已经知道了,本宫。。。。。。也无须再多说了。”德妃说。

    穆尔楦犹豫了一会,道:“德妃娘娘……为何服用“百雪草”?这种药既是解药,也是毒啊!”

    “看来妹妹你果真是聪明的女子,本宫身子不好,常常患病,若没有这药,怕早就……熬不住了。咳咳。。。。。”德妃咳了几声。

    “德妃娘娘。”听德妃咳了几声,穆尔楦有些担心。

    “本宫没事,来,坐到本宫这儿。”德妃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床沿边,她虽然遮着面纱,但是仍旧可以看到,她微笑着。

    穆尔楦看着那双犹豫了一会,还是移着步走到床沿边,坐了下来。看着德妃那双空洞而无神的双眼,似乎满是故事,一个深深,一个满是伤痕累累的伤。

    穆尔楦不言,如今,问再多,说再多,也不及眼前这个女子说一句。

    德妃伸手,颤颤的伸到穆尔楦的手旁边,穆尔楦在德妃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寒颤了整个身子,那双手,在这个暖气充实的房间里竟然还是那么的冷。

    “尔楦,本宫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世事变迁,岁月……也不饶人啊,尔楦。你可曾……还记得我?”

    穆尔楦抬眼直直的看着德妃,不解,不明。

    德妃喘着气,看着穆尔楦念了一首诗。

    夕阳眼

    百暮耳

    碧莲香水檐

    孤落落

    斩红颜

    相思何来露

    “小尔楦,还记得……在锦江的那一年吗?”

第二十三章:德妃…宁梭

    夕阳眼

    百暮耳

    碧莲香水檐

    孤落落

    斩红颜

    相思何来露

    祈桢八年,一月。

    “太后有旨,柯达卓部落二公主柯达·宁梭,年,十六,此女孝廉忠顺,才德兼备,大方得体,深得隆恩,次日,赐德,封,德妃。”

    一纸圣旨,柯达·宁梭入了宫。

    那一年,锦江穆府。

    那一年,穆尔楦十一岁。

    穆尔楦在穆府庭院里荡着秋千,小小的身子乐的很是自在,双脚不停一下一下的蹬着地。似乎是玩得太过头,一时不小心就蹬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差点就要从秋千上掉了下来,却被一个女子从前面接住了。

    穆尔楦吓了一大跳,看着眼前的人,竟然乐呵呵的就笑了起来,高兴的叫道:“宁姐姐。”

    宁梭也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花季的时间,无悲无愁。

    “小尔楦!宁姐姐跟你说了很多次了,秋千不可以荡的那么高,不然就会摔伤的。”宁梭满脸的溺爱。

    “尔楦已经长大了,不会弄伤自己的。”小穆尔楦说

    宁梭用食指轻轻的在穆尔楦鼻子上滑了一下,锦江的暖阳很暖和,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是那么的明亮灿烂。

    就像最亲的姐妹,双双入暖即笑。

    当时锦江的花开得很美。宁梭是在穆尔楦十岁的时候来到了这个家,父亲说,等哥哥穆元翰回锦江,两人就成亲。是锦江人们多么羡慕的一对。

    她说:“小尔楦,宁姐姐……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她问:“宁姐姐为什么要走?是要回柯达卓部落了吗?可是爹爹说哥哥就快要从都城回来了,要和宁姐姐你成亲,要是宁姐姐走了,哥哥怎么办?”

    她苦了一笑,落了满眼的伤,低头轻说:“宁姐姐……也想可以留在锦江,陪着尔楦你念书,也想和你哥哥成亲,可是。。。。。宁姐姐不能。”

    “为什么不能,宁姐姐不喜欢哥哥了吗?哥哥跟尔楦说过,说他这辈子只爱宁姐姐你一个人,若是你走了,哥哥一定会很伤心的。”穆尔楦嘟着嘴,拉着宁梭,不愿放手。

    “宁姐姐相信,元翰他……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落了眼,再也不言了。

    祈桢九年,宁梭在穆尔楦的世界里就好像消失了。

    穆尔楦还记得,宁姐姐走的第二天,哥哥穆元翰连夜回了家,就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宁梭,直到后来知道了宁梭的下落,哥哥穆元翰将自己关在房里四天四夜,滴水不进,直到皇上下旨,急召哥哥回都城,这件事,仿佛才过去了。七年的时间,哥哥未娶,只是不断在等待。穆尔楦问过哥哥穆元翰,但是哥哥什么也没有说,只说那女子,已走。

    这些片段在穆尔楦的脑中来回回放着,七年了,那个昔日叫自己“小尔楦”的宁梭姐姐失踪了七年,如今竟然就在眼前,竟然,就在那个叫皇城的地方小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竟然会变得现在这样。

    宝儿的事,穆尔楦告诉自己,定要找到真凶,还宝儿一个清白,可是,这是宁梭,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宁梭姐姐。

    宁梭轻咳了起来,喘着气说:“七年没有见了,尔楦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真的是你吗,宁姐姐?”穆尔楦淌着满眼的泪小小心心的问道。

    宁梭轻拍着穆尔楦的双手,不言,看着穆尔楦,眉梢弯弯,似是微微的笑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穆尔楦还是不相信,那么的不相信。

    “尔楦,当年皇上下旨召我入宫,时间一晃,都七年了,这七年来,我天天都盼着可以回锦江看你,可是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也入了宫,这世间的事,还真的……是很难预料。”德妃说。

    是啊!七年了,宁梭一走,便是七年,这七年,也就困在宫里七年了。

    虽然隔着面纱。但是穆尔楦看着那双就在眼前的眼睛,那是一道光,一道多么有希望的光。是埋在岁月多久之后,最后一丝希望。

    穆尔楦轻道:“所以说,哥哥早就已经知道……知道你是入宫了,所以一直以来……守在皇城,一直在等你。”

    宁梭止了言,缓缓低下头,眼里留下了泪,流在那轻纱之上,湿了一片。道:“是我对不起元翰,因为下旨入宫,要取消婚约,当年是我负了他,弃他而去,如今落得这样,是我罪有应得。”

    “宁姐姐,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与我说呢?”穆尔楦问。

    穆尔楦问她,而她宁梭只是低着头,珉着自己的故事,一言一句都说不出口。良久,才微微抬头,看着穆尔楦,言:“尔楦,很多事,我们都没有办法决定,不管老天怎么安排都是不公的,人人都有苦,谁也不落下。”苦苦衷中,谁没有个原因呢,只是时间终究是一道墙啊,宁梭说:“尔楦,原本,我和姐姐生活在柯达卓部落,每天……都可以去柯达卓的佛树山上看柯达卓部落最美的夕阳,然后去流河边骑马。”说着说着,她就笑了。继续说:“那段日子,是我在柯达卓唯一值得回忆的,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想过有那么一天姐姐会离开我,可是那一天来的时候,而那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

    宁梭忧伤的看着穆尔楦,继续说:“姐姐的死,究竟内情如何,宫里的人谁又不知道呢?但是又有谁敢说呢?”

    小家碧玉,楚楚可怜,那双眸子,点点在落伤。

    穆尔楦是个聪慧的女子,话中的一言一句,紧紧扣在心中,还记得当年,宁梭对她穆尔楦讲起自己的姐姐时竟是满心的笑颜,可原是当年,宁梭的姐姐大公主宁玉进宫惨死于处,传旨公公只说:久病,昨辰殡天。

    但她穆尔楦只知道,眼前这女子,不生不息,悄悄消失了七年。道:“如果尔楦没有猜错,宁姐姐你入宫。。。。。是为了宁玉姐姐。”

    宁梭说:“这七年来,我忍了七年,为的就是能够替姐姐报仇。替姐姐还一个公道。”

    “所以宁姐姐你……就杀了邬嬷嬷她们吗?”

    “是,是我害死了她们,我要为姐姐报仇。当年她们害死姐姐,害得姐姐失去自己孩儿,痛不欲生,那种痛,我们是不会理解的。”宁梭的伤感的说,她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这七年里我每天每夜都受尽折磨,每时每刻都想要去死,尔楦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宁梭手抚着自己的脸颊,那双手,紧紧颤抖。

    穆尔楦不知为什么,身子浑身就颤了一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七年来眼前这个人是受了怎么样的伤。

    那淡红色的面纱下,她宁梭捻了捻了嘴,不言了,心似乎在那一瞬间就落了下去。这伤,七年来,她不敢提,不敢看。

    穆尔楦伸手慢慢握住宁梭抚在脸上的手,宁梭看着穆尔楦,眼泪留在面纱上,使得面纱紧紧的贴在脸上,仔细一看,略略看得那面纱下的伤痕。

    “宁姐姐你的脸……。”穆尔楦眼角的泪似是细细的轻雨一样落了下来,看着宁梭,她只希望,自己的宁姐姐可以把真相告诉她,不管如何,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宁姐姐,是自己哥哥穆元翰一辈子的爱人。

    宁梭不说话,淡看着穆尔楦,才慢慢的抬手到耳边,触摸那编进发丝的面纱边儿,停了许久方才轻轻将其摘落下来。那面纱,缓缓滑落脸颊,轻柔百般,那个女子不是娇柔生媚,落得婷玉大方。

    面纱落了下来,那一刻,穆尔楦只是微微长大了嘴巴,红的鼻子,眼泪更是落的多了,那清晰的一道暗红色的疤痕狠狠地落在宁梭的脸上,穆尔楦看着,早已经深的心疼,而那伤,已是许久的伤。

    她穆尔楦双唇僵硬,双手更是惊的抖颤,缓缓抚向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轻轻的触碰着,不敢用力,她穆尔楦实在是不敢相信,这面纱下竟是这样。

    “宁姐姐,怎么……怎么会这样的。”穆尔楦感觉自己声音都在颤抖着。

    这伤痕,应该很痛吧。

    她穆尔楦还记得锦江那年,锦江的人都说,柯达卓部落的二公主宁梭长得那叫一个美,乃是锦江女子的双眸,如同夜色的皎月,明亮清澈。女子之中的女子。那年,宁梭是锦江的佳话,而那一年,在锦江,宁梭乃是她穆尔楦名正言顺的未来嫂子。可那命运弄人,好事不成双。

    昔日的锦江佳话女子,这脸上,竟被划破了伤。

    当日“女子容颜是美,没了容颜,自是苦。”这句话,穆尔楦记得,乃是宁梭那年所说。

    而这伤,是她宁梭面对不了的伤,整整七年,面纱七年,未曾出过敬德宫,世人以为她德妃静心修身,不闻世事,可谁知,这女子,早已经一身的苦痛。

    穆尔楦说在嘴巴,却不出话来。

    宁梭苦笑,伤感道:“这张脸,七年前毁了,七年来,我连镜中的自己……究竟长得什么样都快忘了。”

    穆尔楦听着宁梭说得心疼,宁梭伸手轻轻拭去穆尔楦脸上的泪,仍旧苦笑道:“尔楦,还记得我说过吗?女子容颜是美,没了容颜,自是苦,当初我进宫,皇后就用药毁了我这张脸,害我变得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没了这张脸,在这宫中反倒落了一身的轻。可是……我再也没有面目去见元翰了,我宁愿躲着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能替姐姐还一个公道了。”宁梭又咳了起来。看上去很是难受。

    “宁姐姐。”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风寒病,太医说会传染,太后便下旨命我不得踏出敬德宫半步,而我已经熬了七年,怕现在,是熬不下去了,只是我没能替姐姐真正报了仇,不能将太后和皇后的罪责揭露出来,我杀了人,就应该知道逃不过,如果我没有算错,太后一定已经知道了,只要在过几天,我想,我就可以……可以离开这了,离开这个皇城了。”说着说着,宁梭就笑了,你笑容,是在这红墙内没有的笑颜。

    那脸上落下的伤痕,那一刻,就像一道光,耀了眼,迷了眼。

    宁梭已经没有力气了,眼睛煽煽往下落着,嘴角却依旧勾起很美的一个弧度,她的风寒病,染了七年,当年太医说这病会传染,所以太后下旨不准她宁梭出敬德宫半步,这风寒病是否真的传的了人,自是太后说的算,而她,就在这个小小的宫殿里待了整整七年。

    穆尔楦摇着头,眼泪依旧流着。她不想看见这一幕,不想看见眼前这个女子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突然,她穆尔楦紧紧的握起宁梭的手,说:“宁姐姐,你不会有事的,我要带你去找哥哥,哥哥他一定会带你离开这,带你回柯达卓,带你去去佛树山看柯达卓的夕阳,还有去流河边骑马,宁姐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宁梭轻轻摇了摇头,说:“尔楦,你不要这样,你只要答应我……等我死后,就把上次交予你的信交到你哥哥手中,无论如何,请你告诉他,让他不要再等我,让她忘了我。这辈子……是我负了元翰,是我对不起他,下辈子,我再还。”

    下辈子,我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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