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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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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有理!”洪青点了点头。

    洪青的干儿子领了差事,就出宫打听去了。

    也合该他运气,不过找了几个人,就打听出了风慎此时正在酒楼里吃酒。

    等在路上堵着风慎,洪青干儿子就冷冷地笑了一声,“姓风的,你前几年的祸事发了,有人把事捅到咱家这里来了。”

    风慎此时正喝得五迷三道不知东西南北的,见到前方有人大喝一声,说他祸事发了。

    吓得腿一软,立时跪倒在地。

    看到风慎这副软腿虾的样子,洪青干儿子出了口长气。

    他就知道,找风慎准没错。

 第167章文谦被参

    七月的午后,空气中还飘荡着炙热,院中高树上有只秋蝉在卖力地鸣唱。

    风重华躺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自从周琦馥与鲁氏回了周府后,她就无聊了许多。

    风明怡在跟着卢嬷嬷学规矩。

    大嫂李沛白马上就要出发,开始整理她陪嫁的田庄,还有周夫人交给她的几家商铺和庄子。

    这些,都是事先分给文安学的公产,是长子与长媳应得的。

    将来等到文安然再成亲时,还要再分一次。

    再分时,剩下的产业就会一分为三,一份给文安学,一份给文安然,剩下的是属于文谦与周夫人的。

    当然了,周夫人手里肯定还会有给次子和外甥女的产业。

    李沛白并不是一个不知足的人,不会为了几万两银子就做出手足反目,后宅生乱的事情。

    书只看了几页,良玉就掀帘走了进来。

    良玉与弄影一样,都是坐不住的人,平时就喜欢几个院子四处走走转转,打听些消息。

    然后回来与风重华说。

    许嬷嬷等人也都知道她,对她的行动并不干涉。“今儿有什么新闻?”悯月笑着问良玉,她此时正与惜花并肩坐着,看着惜花绣花样子。惜花的手很巧,绣的东西栩栩如生,上面的花朵鸟雀好像是活过来似的。

    “哪能天天有新闻呢?”良玉端起已经放凉的茶水咕咚喝了几口,然后以手成扇使劲扇着,嘴里大呼热死了。

    射月瞧不过去,就扔了一把团扇给她,“瞧你那样?也就亏得姑娘脾性好,换个主子你试试?要能容得下你才怪。”她一边说,一边不忘敲打良玉。

    早两年,还觉得良玉是个稳重的。

    可是相处得时间久了,原来这个良玉竟是个性子极为跳脱的人。

    看样子,这宫里的生活果真磨人,生生把良玉磨成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稳重人。

    良玉笑嘻嘻地接过团扇,使劲扇了两下,这才说话,“射月姐姐见教得极是。”

    “回回说,回回都这样。”射月摇了摇头,不再理她了,低头给风重华缝中衣。

    良玉给风重华见礼,笑着道:“姑娘可曾听说都察院有人把负责修缮永定河的京阳伯给参了的事情?”

    风重华一愣,微微摇头。

    良玉就将京阳伯借调顾焕成手下的府兵修河道一事说了出来。

    风重华皱了一会眉,随即反应过来。

    顾焕成受制于韩辰,如果没有韩辰的手令,他是不可能替京阳伯修河道的。动用府兵修缮河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顾焕成被参,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吃力还不讨好的事情,除了韩辰还有谁干?

    想到这里,她羞涩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良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传完了,就笑着退到一旁,看惜花绣花去了。

    风重华的目光穿过窗棂,看着花坛中姹紫嫣红,垂柳拂丝。

    想起那句,寸草心,怎报得春光一二。

    轻轻地笑了。

    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是余嬷嬷在询问风重华有没有午睡。

    风重华就使人将余嬷嬷请了进来。

    行了个礼后,余嬷嬷直接开门见山,“夫人让我和姑娘说,府外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走动,让姑娘夜里紧闭门户。”

    听了这话,风重华悚然一惊。

    猛地想起了宁朗那天截住她,与她在酒楼说话的场景。

    她冲着余嬷嬷微微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余嬷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见到话已传到,再与许嬷嬷说了两句话,就转身回了上房院。

    这些话,不仅是要交待给风重华,还得与荣大管家说一说。

    请他派人在夜里在院中多巡逻几圈。

    得了这个消息,风重华一夜都没有睡好,夜里派良玉出去看了看,府外果然多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永安帝登基才十几年,算得上是个明君。

    所以就很少禁夜。

    可是像这样过了子时还在别人宅院外面摆摊做生意,就很值得深思了。

    周夫人想必是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说,后来见人越来越多,这才嘱咐了风重华一句。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宫中的人吗?宁朗把铒撒出去了,此次上钩的不是袁皇后就是宫中的其他嫔妃。

    如果不是袁皇后怎么办?那宁朗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宁妃,她又想起远在避暑的韩辰。

    这件事情,韩辰有没有参与?

    风重华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入眠。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时眼圈还是黑的。

    刚刚起床,她就接到了一张拜帖。

    居然是傅语萧求见。

    她好像和傅语萧并没有什么交情吧!

    她不及多想,亲手写了回帖。

    接到了回帖,傅语萧就勿勿而来。

    风重华在垂花门前接她。

    一见到风重华,未语先笑,“阿锳,你可真不容易见,我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自从参加过一次衍圣公府的宴会后,风重华就再也没出过府。

    而且那次衍圣公府的宴会,傅语萧并没有参加。

    说起来,俩人确实有几个月没见。

    “天气炎热,不耐烦出去,就天天窝在家里。”俩人一路说着,往上房院而去,先去拜见周夫人。

    傅语萧现在还不是皇子妃,拜见周夫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周夫人待她即亲热又疏离,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把她们放回了西跨院。

    回西跨院的路上,俩人一路闲聊着这几个月的情形。

    风重华在书房里与她说话。

    傅语萧抬眼一看,只见这书房虽是不大,却布置的大气雅致,不像是闺阁之女所用,倒是饱学之士的书房。

    就赞叹了一声:“阿锳你可真有闲情逸志。”

    “闲着无聊时看的书,随便摆着玩的,哪像你说的这么好?”风重华笑着请傅语萧喝茶。

    心中却在盘算着傅语萧的来意。

    傅家的事情,她早就知道。

    自从女儿定了四皇子妃的名份后,淮兴候傅胜上交了十万两银子,美其名曰补亏空。

    永安帝见他知情识趣,斥责了一番后,褫了他盐道提举的官职,令他闭府思过。

    淮兴候就从云南打道回府,直接闭了门户,谁也不见。这次永安帝去避暑行宫,只许五品以上的官员跟随,淮兴候自然不在此例。

    由此可见,这个淮兴候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只会做聪明事,傅语萧来见自己,所为何事?

    雅致的书房中,傅语萧坐在雕花楠木椅中,手捧银镶竹丝茶盅,面带微笑。

    “家父听说有人准备在勤政殿弹劾你的舅父蒙蔽圣听,祸乱纲常,说你舅父对陛下心怀怨怼。”

    勤政殿是避暑行宫皇帝办公所在,能进殿的除了重臣之外,还有有事奏报的官员。

    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大了,风重华一时之间分辩不出到底有哪些人要弹劾舅舅。

    她愣住了。

    她虽不是官场中人,却知道这个蒙蔽圣听,祸乱纲常是很大的罪过。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后那句心怀怨怼才是一记重锤。

    她一下子想到这些日子来,在文府周围形迹的人物。

    风重华站了起来,郑重地向傅语萧行礼,“多谢告知!”不管傅语萧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这份告知之情她得领。

    因为这个人情实在是太大了!

    能够在别人参文谦之前得到这个消息,文谦就可以做很多准备。

    傅语萧笑着扶起风重华,阻止她再拜下去,“大家都是好朋友,有消息我通知你也是应该的。来之前,家父说他常思报效国家,却苦于犯了错,辜负了君恩。若是能有机会令他洗清身上的罪责,重新为陛下效力,那该多好。”

    都不是普通人啊!风重华微微一笑。傅胜传递消息给文谦,文谦帮傅胜官复原职。

    “舅舅也常常在我面前夸奖淮兴候,说他是个实干能臣。”风重华这一句也是很有意思的,她没说淮兴候是一个良臣,却说他是个实干能臣。意思就是说,只有在合适的机会,文谦才会帮傅胜说话。

    只是,风重华心中有一点小小的奇怪。这话,傅胜为什么不当面与文谦说呢。

    这也是与她不懂官场的规则。

    傅胜既然闭府思过,就不能四处串连奔走。他也听说,文谦很听外甥女的话。走外甥女的路子,可能比走周夫人的路子更有用。

    来给风重华送信,而不是送给周夫人,淮兴候傅胜很是斗争了一番。

    风重华留傅语萧在家里用膳。

    傅语萧话已带到,怎肯留在文府,还要回府禀告呢。

    就推说担忧父亲,想尽早回府。

    风重华也不强留她。

    临走前,送了她一方小帕,上面绣着‘如意’俩字。

    傅语萧看到这方帖子,脸颊笑意更甚。送走了人,风重华就勿勿去了上房院,将这话与周夫人说了一说。

    周夫人当即惊得面色煞白,连唤余嬷嬷去找荣大管家,让他再跑一趟避暑行宫。

    恰巧这时文安学来拜见周夫人,闻言便道:“还是儿子跑一趟吧!儿子马上就要去通州了,这时去向父亲辞行是很正常的事情。”

    “此去避暑行宫,只能骑马,不能坐车,你能受得了吧?”文安学是个文弱书生,周夫人真担心他路上受不住。

    文安学摇头,毅然道:“这是大事,我岂能独善其身?还是让儿子去一趟吧。”

    周夫人思忖了半晌,只得同意。

    等到文安学走后,周夫人长吁一口气。

    看向风重华的目光更加复杂。

    风重华规规矩矩地立在她的面前,眼眸微睑,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仪态优雅的如同一本行动的礼仪教科书。这样的人,却又如此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该是什么身份。

    遇事不慌乱,不急躁,永远知道该怎么去做。

    周夫人不禁伸出手,握住风重华的双手,感慨道:“阿锳,你长大了!”

    长大了,就要嫁人了!

    周夫人的心中满是眷恋和不舍。

    “我就是再长大,那也是您的外甥女啊!”风重华温婉地笑,倚在了周夫人的肩头,“您可不能因为我长大了,就把几年前许诺给我孩子的长生锁给了大嫂未来的孩子啊?我可还记着呢。”

    “这孩子,就会贫嘴。”周夫人拍了一下风重华的胳膊,脸上满是笑意。

 第168章勤政殿早朝

    长公主曲指弹了弹狼豪,姿态优雅地落了笔,神态从容。

    童舒站在书案旁,轻轻地为她砚墨。

    她的长公主……

    两行热泪,缓缓滑落。

    “童舒,不要哭!”长公主并未抬头,却仿佛看到了童舒的泪水,微微而笑,“若是眼泪有用,我就不会入宫了。”

    童舒声音嘶哑地应了声是。

    片刻后,长公主驻笔,看着薛涛笺上的簪花小楷默默地出神。

    “童舒,”她唤道,语调惆怅,“当年,你为什么不愿嫁给风慎呢?如果是你嫁了,想必重华也会为你安排假死,令你快快活活的……如今阿若在东川候府,过得不知多逍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样的神仙眷侣……”长公主的声音渐渐低了。

    童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奴婢此生只想服侍长公主,别无他想。”

    长公主就敛了眼皮,长叹了一声。

    吹了吹薛涛笺,细心地折叠起来。

    “给二嫂送去吧!”

    “长公主……不要……”童舒跪倒在地,不愿接信。

    这封信一旦送出,就是长公主的劫难之日。

    童舒实在不忍心。

    长公主款款起身,双手将童舒扶起,嫣然一笑,“他是我的,不会杀我。”她又道,“玉真观后山葬着我的祖母,我去为她守墓,有何不可?”

    “去吧!”长公主扶起童舒,而后缓步离去。

    有风吹过,卷起一地落英。

    ……

    ……

    原本在赌坊中大杀四方赢了数千两银子的郑孝轨也开始渐渐走了背运。

    这些日子许是在青楼阁院中呆的时日过久了,他的手气越来不越不好。

    昨天才输了五百多两银子。

    今日郑孝轨特意没去宜水阁,而是在家中焚香静坐了两个时辰。

    就等着这次翻本呢!

    眼见郑孝轨步入了赌坊的大门,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嚷了起来,“哎呀,这不是靖安候吗?怎么,今儿能不能翻本?你这几天可欠了我将近一千两了。”

    “爷今天要把你杀个屁滚尿流!”郑孝轨哈哈一笑,走到特意为他准备的赌桌面前。

    “好!”中年男子冲着他伸出大拇指,转头催促赌坊的人开局。

    见到郑孝轨与中年男子又厮杀起来,原先还在赌钱的人顿时不赌,呼拉一下围了过来。

    “快开!”人群嚷嚷了起来。

    郑孝轨傲然地抬起头,与中年男子的视线在空中相接,各自冷哼了一声。

    “好嘞!买定离走,走起……”随着荷官的一声吆喝,赌坊再度热闹起来。

    ……

    ……

    一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五。

    勤政殿大朝会,有人弹劾文谦。

    紧接着,闲居在京的东川候被一道诏书召到避暑行宫。

    与此同时,袁皇后鸾驾启程,去了避暑行宫。

    避暑行宫,二皇子居住的体仁宫,一番兵荒马乱。

    宁妃一脸煞白,“怎么可能?她居然是文谦的妹妹?”她抬起头,望着那连绵不绝,永远也望不到头的宫墙。

    无力地闭了闭眼。

    刚刚用啄鹰事件伤了一次大皇子,没想到转眼间就轮到她与二皇子。

    宁朗在做什么?他只是给自己捎了几句话,让自己静观其变,保持心静即可,其他一概不用理会。

    却并未告诉她,居然是如此严重的事情。

    如果那方婉真是文谦的妹妹,那么文谦与‘方婉’就是欺君之罪!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过!

    宁朗为何要自暴其短,将短处送给袁皇后?

    宁妃百思不得其解。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神情较为冷淡,“母妃,这件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务之急母妃一定要与东川候撇清干系。”

    “撇清干系?如何撇清?他可是我唯一存活于世的堂弟?”

    亲情与血脉是与生俱来的,二皇子生下来就与宁朗是舅甥关系,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宁朗不管在做什么,始终都是为了二皇子。可是反观二皇子,遇到事情第一个想法就是与宁朗撇清关系!

    宁妃太失望了。

    二皇子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有了决断。

    这件事情,宁妃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牵扯进来的。

    一旦牵扯进来就是欺瞒陛下,罔顾圣恩。

    这么大的罪扣下来,宁妃不死也得被打入冷宫。

    没看到袁皇后的鸾驾已经启程了吗?

    她能会放过宁妃才怪。

    “如果那个妇人死了……”二皇子自言自语道。

    “不可!若是她一死,陛下定会有所怀疑!”宁妃大惊失色,急忙捂住了二皇子的嘴,“此时我们不仅不能害她,反而还得保护她。万一……”她看着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微微摇头,“万一她被人给害了,却推到我们头怎么办?”

    天家的子弟,骨肉之情如此淡薄吗?

    宁朗是她唯一的堂弟,说放弃就能放弃吗?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宁妃打定了主意,哪怕自己被贬入冷宫,也得替宁朗求情。

    “平日里,你对宫人尚能笑语相对,为何面对东川候时却如此无情?这宫里的宫人能帮你多少?东川候能帮你多少?你莫忘了他的身份,他可是龙虎山华阳真人的弟子。只要不犯莫逆大罪,陛下就不会杀他。”宁妃语重心长地道,“为人者,首重乃是一个德字。有德者,方能令人心服口服。若是一惯威压,别人纵是能服得了你一时,岂能服一世?你父皇为何要赐你在避暑行宫里住德庆宫,你可体会他的意思?”

    二皇子叉手听着,可是心里却没听进去多少。

    ……

    ……

    大皇子所居的和信宫,却是一番相反的景象。

    大皇子听到消息先是一怔,而后跳了起来。他在殿内四处转,兴奋地搓着手,“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把柄!有了这个把柄在,宁妃还不死?老二也不过就是仗着宁妃。等宁妃倒了,老二不足虑也。”

    大皇子身边的太监见到他如此高兴,一扫往日的阴霾,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由此可见老天爷也是向着大皇子的,要不然怎会把这件事情捅到那里去。”

    大皇子哈哈大笑。

    消息传到韩辰的馆舍时,他面容古怪。

    这个东川候真是沉不住气,有些事情,他还来不及安排。

    这么一弄,将他原先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不过,也不怪他沉不住气。

    算算时日,那方婉再隔一个月就要生了,想来也是怕方婉坐不好月子!

    想到这里,韩辰招手唤过方思义,俯耳吩咐起来。

    听完了韩辰的话,方思义的眉头皱了起来,“……长公主的信已收到,世子爷确定要用吗?”

    “虽有罪,却不致死!”韩辰做了决定。

    这个宁朗啊,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

    ……

    大皇子出了和信宫,兴冲冲地坐上黄缨马车,往武定候府上而去。

    这时,就该武定候出马了。

    ……

    ……

    第二日,刚刚开朝,武定候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弹劾文谦假冒妹妹死亡,一女二嫁,罔顾圣恩,欺君瞒上,怨恨陛下等十余条罪状。

    最后一条,他把文谦父亲文子坤触柱之事说得形同谋逆。

    满朝文武听着他的奏折,嘴角直抽搐。

    如果他所说的为真,只怕文谦死上一百回都不够死的。

    永安帝坐在高大的龙案之后,面庞被衮冕上垂落的十二条垂珠所掩盖,看不清任何表情。

    他并未出声斥责武定候。

    站在皇帝左右的吕芳和胡有德,相互对视一眼。

    武定候说完,文谦上前自辩,“臣不知罪从何来,更不知从何而起!所以,臣无话可话,此事自有陛下圣心!”

    “你妹妹没死,还二嫁给了东川候,这就是你的罪!”武定候跳了起来。

    文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回班,并不与他理论。这番清者自清的态度,赢得了朝会上众多百官的赞赏。

    文谦不想理武定候,不代表没人不想理。

    陆离立刻出班弹劾武定候强抢民女,侵占良田,欺压百姓等等罪行!不过这次还好,陆离没参他强行许配袁雪曼给汉王世子。

    在陆离口中,武定候来来回回死了不下一百次。

    “陆黑驴!”

    “呵呵!候爷有何见教?”

    “老子杀了你啊呀呀呀!都别拉着我,谁拉我我就怼谁!”

    朝堂又乱了!

    几位身着紫衣的阁老,互视了一眼,暗自摇头。

    大皇子这一招,不妙啊!

    别人治不得武定候,可是陆离能治啊!

    陆离那张嘴,死得能说成活的,活的更能活活气死。

    大皇子让武定候弹劾文谦,难道忘了陆离?

    “陛下,我要参京阳伯,京阳伯私用国器谋私利,居然敢让府兵不卸甲替他修整河道,这是死罪啊!陛下,京阳伯是文谦举荐的啊!这同死罪!”在与陆离斗嘴斗勇,你推我攘中的武定候,转过身大声嚷着。

    站在二皇子下首,好整以瑕看着这场闹剧的韩辰乐了。

    “顾焕成是应我之请帮的京阳伯!”韩辰站了出来。

    这一下子,满朝皆惊。

    众人用迟疑不定的目光看了看文谦,再看了看韩辰。

    皆是震惊无比。

    ……

    ……

    得到消息的杜知敬忍着心疾急勿勿往双鱼胡同赶。

    然而,杜知敬终究晚了一步,

    等他来到双鱼胡同时,却得知风慎早就被宫中的人给带走了。柳氏想要拦,却被宫中来的人打了一顿。

    杜知敬心口猛地一痛,一口鲜血没忍住,夺口而出。

    吓得身边的老仆急忙将他扶住。

    “相公,相公?”老仆一会掐人中,一会揉他胸口,吓得脸色惨白。

    一片黑暗中,杜知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风重华这滴陛下仅剩的血脉,只怕就毁在风慎手中了。只要风慎去了避暑行宫,风重华的身世还能瞒得住吗?

    他的神智渐渐昏迷了,失去了知觉。

    今日两更,以谢各位朋友的支持

 第169章风慎欲害文谦

    风重华正在风府内与柳氏说话。

    柳氏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她向风重华解释,“他被宫里的人带走了。”她掀开袖子,让风重华看她手臂上的伤,“我假意拦了一拦,被二老爷使人给打了!”她看着风重华,满脸的不解。

    风重华为什么要让她放风慎走?她想不明白。风慎要去害文谦,难道风重华不应该阻拦吗?

    风重华却没有办法向柳氏解释。

    来之前,风重华先去了东川候府。府里的人回报,说是东川候领着夫人去避暑行宫了,她就提出要见弄影。

    等到她见到了弄影,饶是心中有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弄影整张脸全毁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将她的脸拦腰斩断。

    她抱着弄影哭了起来。

    弄影却一滴泪也没有,反而笑着安慰风重华。

    劝她尽早回府。

    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弄影,此时暮气沉沉如同老妪。

    “候爷想纳我为妾,我没有答应!”弄影抚了抚脸上的伤疤,双眸分外幽深,“我这张脸啊,哪能配得上候爷?”

    风重华抱着她,又哭了起来。

    “弄影,我对不起你!”

    “这世上,没有谁对不起谁,这都是个人的缘法!缘法到了,自然就该如此了。”弄影淡淡地笑,眸中却滴下了几滴泪水。

    “你要见见你爹娘和弟弟吗?他们就在外面。”风重华又问。

    弄影摇头,“相见不欢,不如不见。反正他们也当我死了,就当我真的死了吧!”说完了话,弄影就催促风重华离府。

    想到这里,风重华叹了口气,对柳氏说道:“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柳氏却是慌了,不知道风重华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将来?将来怎么了?姑娘说的,我咋就不懂!”柳氏愣怔怔地看着风重华。

    “他这一去,只怕再难以回来了!”风重华看着柳氏,淡淡一笑,“我只问你,将来准备怎么打算?若是想和离,嫁妆与聘礼你可以全部带走。”

    风重华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在东川候宁朗告诉她‘方婉’被人瞧见时,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除去风慎的机会!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办法,也不能用其他办法。她可以把风慎赶出京城,可以将柳氏强行塞给风慎。

    可她过不了买凶杀人的坎,她也不愿用毒药害人。

    一旦做了这些事情,她就变了。能杀一个人,将来自然能再杀第二人。

    难道遇到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杀人来解决吗?

    那么,她与那些祸害她的恶人们有何区别?

    柳氏彻底明白了风重华的意思,吓得‘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我咋办,我咋办?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哪知道会这样?我要是知道回不来,说啥也不让他走啊!”

    没想到柳氏居然还留恋风慎这个蠢货?

    风重华又是气又是好笑,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叫你怎么办?他若是死了,你只管再醮,这又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你手里有银子,有嫁妆,还愁嫁不出去?退一万步讲,你纵是不愿再醮,这二房的家产,我保证一分不少的全落到你手里,不会叫别人占半点便宜去。”

    “可是,可是当初不是这样说的……”柳氏哭得鼻头红肿,心生惶恐,“不是说让我安生和他过日子吗?可也没说他会……”

    “你没想到他会自己找死对不对?”风重华打断了柳氏的话,语调冰冷,“难道说,你与他生活这些日子还没看出他是什么人?难道说,是我们逼着他去找死?”

    风重华抚了抚纱裙上的褶皱,轻叹道:“不管我是不是让你放他走,这一次,他都非走不可!他好不容易才抓到一次诬告我舅舅的机会,怎么可能舍得放手?要不然,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他若是真当你是他的妻,会舍得让人如此伤你?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怎配为人?”

    语调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惊得柳氏一下子抬起头,止住哭泣,“可……可他到底……到底是你父亲……”

    “父亲又如何?”风重华冷冷一笑,“我只恨不能手刃他为娘亲报仇!”

    柳氏瞪着一双眼,嘴巴张得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柳氏这个样子,风重华不想吓到她,就轻轻地说道:“方婉是东川候的新婚妻子,而东川候姓宁,乃是宫中宁妃唯一的堂弟……宫中的事情,我所知的也不多,所以也没有办法向你讲清。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一旦参与进去,能保住性命算得上好的。哪怕就是他胜了,将舅舅连同我一起给杀了,也会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快。脑后有反骨的人,谁敢用他?”

    “他不是没做官,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觉得这是扳倒我舅舅唯一的机会……”风重华冷冷地笑,语调里全是讽刺,“可他有没有想过,扳倒了我的舅舅,他的命就更不值钱了。舅舅在,他能活,若是舅舅不在了,他还有什么用处?只怕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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