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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难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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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些人还没有对皇兄动手!
便提了缰绳,着急一勒。吃痛的马儿如受了惊般朝前狂奔,带着众将士急急入了宫门。
皇兄!放心,我这就来了!
梁钰堂骑在马背上,对永乐城门的惨烈一幕却是冷冷一笑,甚至是有些漠然。不过冷笑归冷笑,他也还是跟着元王一起进去了。
一入宫门,四面八方箭雨飞来,朝着众将士袭来。
元王一惊,那个宴凌算计了他?
这是要断了皇兄的后路还是要把他们乱箭射杀在这里?
不过此刻自然是不可能有所思考,只能尽力抵挡。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是躺在血泊里的人竟站了起来,将众将士围了起来。
“宴凌那小子可真能算计!”元王一边骂着,一边抵挡着。
“毕竟也是行过军打过仗的人,怎么见次情形竟不知如何应对?”梁钰堂对元王那骂骂冽冽的样子,表示嗤之以鼻。
梁钰堂冷冷一笑,他立于箭雨之中从容抵挡,一边还不忘讽刺着元王。
“难怪那老头子宁愿把身体不大好的皇兄推上皇位,也不愿立你为嗣。你呀,一介莽夫,除了会打点仗,脑子这东西一样都没有。”
元王一边挡着箭只,一边命士兵们给自己开路,他要生擒那个暗中指挥放箭的人,根本就没空理会梁钰堂。
只是他突然掉转回头,冲向梁钰堂,大家伙都懵了,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箭雨不停,没法上问。
“是你对吧?”元王一剑朝梁钰堂。梁钰堂早有防备,朝边一些,已近的元王刺了个空。
梁钰堂朝天一拍手,那些箭雨就闻声而停。他笑着看向元王,“连皇兄都知道是我做的,而你却一直不知道!”
皇兄啊,看看你这个傻弟弟,就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传位给他。那我算什么呢?
“梁钰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造反!”
梁钰堂从小到大,确实和皇兄比较亲。小的时候,梁钰堂很喜欢皇兄,日日和他黏在一块儿。直到后来他发现,
皇兄的生母犯了重罪被先皇厌弃,连累皇兄也不得先皇宠爱,时常以虐待皇兄打发时日。后来被梁钰堂撞见,那个时候只有十二岁的他,为了救皇兄不慎杀了她。
这才被先皇废黜。
而皇兄没有替他求情。
梁钰堂因此非常恨皇兄,即使是皇兄即位后更加恨他。更因为皇兄的先皇后纪氏死于难产后,梁钰堂行刺了皇兄。皇兄身体一直不好,那次行刺离他心脏就一寸位置,昏迷了大半月才醒过来。
他才知道,皇兄不仅和他有皇位的恩怨,还有女人的恩怨。
他不只一次请求皇兄远离这个疯子,要么就杀了。但是皇兄一直不肯动手,一次次放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听他这么讲,皇兄是知情的,他知道这个人要他的命,夺他的位,却放任如此,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管了,再想大家快死了!当务之际,先捉了这个叛逆再说。
“将士们,你们跟随本王多年,今日本王连累你们困于此地,是本王的过失。只是此逆贼不除,我大梁江山落入贼人之手,该当如何?”
被围在中央的将士们是跟随元王多年,一向只听元王的命令。听元王这一问,将士们想也不想就答。
“属下等人愿随元王殿下同进同退!不让逆贼得逞!”
激昂的声音声如洪钟,破过了高墙绿瓦!
“我跟他说过,堂堂正正地取回我应有的东西。”梁钰堂冷笑地看着他。
叛乱?这个罪名可真不错。
可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应该得的。他不过是一个被宗室除名的人而已,除了这个姓还在,该是他的一样都没有拥有过。他这些年被人欺辱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放手来吧!”梁钰堂也不甘示弱,握紧了手里兵器,朝元王袭去。
元王和梁钰堂交手,两人皆是不留后手,步步狠招,一步都不肯退让。
此时的永平门,混织在一片兵戈之中,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永平城门和城墙上,被溅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一望去竟是数里,血流成河!
————
被叛乱禁军所围的太业殿,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梁钰安从容不迫,就坐在主位上,冷冷看着围在殿门前的人。
“你们还在等什么人呢?”梁钰安眉峰冷色淡然,问的是殿外的那些叛军。
曾经是他的禁军啊,跟了他数十年,到头来原来都成了别人的了。他该是庆幸,这些年都没有被杀死么?
禁军头领是个老将军,姓杨。手中拿着一把弩,对准着皇帝的脖子,一直在得意地笑。
“反正你都要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
“他可没有要你们杀孤吧?”梁钰安很清楚,无论是暗杀还是明杀,那个人只想自己来做,而不是让别人来动手。
“而且,”他唇角勾起一丝极寒的笑意,直直望着用弩对准他脖子的那个人。
杨将军被那寒澈如冰的笑容一盯,手中弩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就在他抖的这一瞬间,弩射偏了位置,擦过皇帝右耳。只听得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一枝小铁箭掉在了皇帝脚边,而龙椅右侧的龙头眼睛被撞出了一个浅涡。
“孤还不容易被人刺杀呢。”铁弩一掉地,皇帝身影移若鬼魅,众人还未看清,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杨将军的脖子已经被折断倒地了。
这突来的一幕,让那些叛军都傻了眼!
梁钰安笑笑,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地没了声音的尸身,缓缓回走。
那些叛军根本就不敢再动手。
“你们也算是跟了孤数十年,孤的脾气还是没摸清楚是吧?”梁钰安缓缓朝主位走去,看着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龙椅,眼神之中浮上了一丝落寞。
今日怕是要真的撑不住了。
但愿时间还足。
众臣们看着那身着玄墨色帝袍的消瘦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帝王,看起来和平日有些不同。
似乎正在和他们远离。
叛军副头领看着皇帝走回帝座那个傲气样子,气得不得了。
即使是身陷囫囵,也不改改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让他忍耐不住。便对众禁军说,
“都跟我杀进去,把那病秧子和这般庸臣杀了!为杨大哥报仇!还愣着干什么?”
其他叛军们显然有些犹豫,因为主上说过,他只要那个位置,不许他们伤了皇帝,对于这个要求他们也很无奈啊。
“是不是要等那皇帝再动一次手,才会明白?主上说过,不让我们动他,但是没有让他杀杨将军啊!”
这话皇帝不爱听了,便笑道,“你们囚禁孤这一朝臣子在此,又造反,还不许孤动你们一根指头了?”他的笑意寒颤得很,“敢伤孤一个朝臣,孤都绝对不会放过!”最后一句十分震怒!
只是他太过于震怒,脸色便比往常越发地苍白了,接下来却是一阵剧咳!
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下首百官听了陛下如此维护他们的话,感动不已,只是陛下咳成那样,众臣更是忧心。
众臣纷纷挡在前面,不让叛军接近陛下。好几个就近的朝臣,直接挡在了陛下的前头,不让他再出手。
“陛下,您有没有事?”梁钰安的随侍小公公帮他顺着气,焦急地拿出一个瓷瓶。
“拿走!”梁钰安看了一眼那个瓷瓶,表示拒绝。“孤只是一时太情急而已,不需要这个东西。”
小公公哭丧着脸看着那些叛军因为陛下咳嗽,觉得有机可趁,便都开始往殿内逼近。
“陛下,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啊?您能不能听奴才一句劝,先吃了这顺心丸再说。您这样子……”
梁钰安拒绝地非常彻底,表示不吃。
挡在他前头的大臣们也非常无奈。陛下平日里脾气老大,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大好,还老是动火。这才半个月,都已经昏倒两次了。
历来皇帝立储是不会立身体不好的皇子为嗣的,但当年先皇觉得元王殿下不够稳重,又因太子因过而被废,而陛下虽说身体羸弱了些,但各方面都很出色。
但是倔得很,不论什么时候,从不为身体考虑。
便纷纷忍不住劝了。
梁钰安当没听到一样,他的目光一直瞧着殿外,唇角突然浮现一丝笑意。
————
长仪殿。
皇后和众嫔妃全部聚在了皇后宫。
萧皇后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下首嫔妃们都全站在一块儿,有些年纪比较小的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除了皇后宫,她们已经不敢回自己宫殿了。今日那些叛变的禁军突然发难,把整个皇宫的人都吓坏了。平时里妃嫔们除了打发时候过日子,哪里见过这种事情?
以前皇帝被行刺的时候,这些后宫妃子吓得经常是花容失色,一个个朝皇帝背后躲。但今日皇帝去对付那些叛军去了,便只能依靠皇后了。
萧清和忧心着梁钰安现在的情况,虽然他去龙华殿的时候,安慰自己和衡阳放心,即使是衡阳哭着不肯放她的父皇走,他还是坚持要去。
她也想去。
但是她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只能成为他的拖累,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眼睁睁看着他去,这种滋味简直比要杀了她还难受。想着想着,她感觉喉咙处哽咽着很是不舒服,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而她生生地忍了回去,不让其掉下一滴。
安郎,你放心,此去你若不能平安归来,清和绝对不会苟活!
虽然她深知,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
不然这么多年来,她本应该是有自己亲生孩子的。
只是她深爱着他,即使他再无心,她都不会怨他!
第16章 宫变(下)
太业殿。
不断迫近的叛军使得殿内一阵压抑,武臣们都挡在最前,毕竟他们还是有点底子的。只是这些禁军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他们区区数人会点功夫,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梁钰安坐在主位上快按捺不住了。
现在这个情形,这群叛军想先下手了吧?
只是刚起身就被人按了回去。
护着皇帝的几个大臣都不让他起身。“陛下,绝对不行!您看这群人都是冲您来的,你可千万别出去了。我们会保护您到最后的!”
“胡闹!”梁钰安入殿,可不是要这帮傻子去送死的。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他才进来的,都说让他们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啊!他是一国之君,君王啊,保护臣子是他的责任,什么时候轮到被人保护了?
当年父皇把江山托付给他的时候,一遍一遍告诉他,一定要做一个爱臣民的帝王,仁爱治国,这样他在九泉下才能放心。
他怎么会忘了?
他是帝王啊!
“一群傻子!”梁钰安无奈摇头。
“即使是我们傻,也不会让陛下落入这群贼子之手!”一个文臣扶了扶正自己的官帽,举着自己手里的朝笏朝那些禁军扑去。
迫近的禁军冷笑,一把他的朝笏夺去,扔在了地上,只听得一阵玉石碎裂的声音,朝笏已经碎裂成了几块了。
那个文臣气得不得了,就一口咬了过去,把一个禁军的脖子咬得死死的,那个禁军一阵惨叫,死踢死抓那个文臣就是不肯放手!
“混涨东西!”一个禁军气极,朝手中大刀朝那个文臣的后背砍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后背的刀风如凉,那个文臣抱了必死的心,觉得自己死定了,心一狠,咬得更狠。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的声音,却是举刀砍人的那个人睁大眼睛躺在了地上,前额一个大洞。后脑也不停流血,众人一看原来后脑不知是被什么暗器投中,直接投穿过了脑门。
那个文官惊魂未定,不由得松了被他咬的那个人,瘫软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咧着满嘴鲜血大笑,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骨头被方才那个叛军踢得碎裂了许多,但是他太高兴了自己终于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人了。
被咬得鲜血直流的那个叛军即便是文官松手了,但是被咬得太狠,昏倒了,同伴们把他拖了回去。
“容音世子!”众臣发现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年。
少年白衣,不知是何时入了殿门,他温若三月春柳的笑容却掺染了一丝寒冷,右手把玩着一颗染了血的石子。血从他指缝流了出去,顺延到了他的手臂上,染到了白衣。
少年向陛下行礼。“容音见过陛下,陛下可有恙?”
主位上那人缓舒一笑,“自是无恙。”然后又道,“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孤不是说了,让你找准时机再出来么?”
梁容音从容答道,“容音只是不忍那位大人枉死。再说陛下,您的安危,容音也同样担忧。”
方才皇帝叔叔那一咳,着实吓坏了他,虽然他知道陛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听了还是难受。
“多谢容音世子。”受伤的文官被同僚扶了起来,艰难行礼,苍白的脸上尽是血痕,他感激地看着他。若不是他出及时出手,他已经见了阎王爷了。“救命之恩,下官一定会报答您的!”
“无妨。”
“容音世子,您怎么会武呢?”有人忍不住了。别说他好奇,大家都很好奇,那些叛军们也是非常恐惧。一颗石子就能把一个人的头骨打穿,这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少年,实际上是个狠角色?
面对众人的好奇,梁容音只是笑笑不说。
在世人眼中,梁容音是个喜欢以音律为伴的人,出门的时候身边总是跟了一群侍卫保护。别说他不会武,就算会武,都没有人相信。
梁容音看了一眼手中的血石子,心里微微叹气。
生疏了,不然怎么仅仅只是打穿头骨,应该打爆头都没有问题。那个昭顷君上次说他以后被人追杀他都不会管,只是他身在皇家,没有自保的能力怎么存活?
这时,叛军们挥舞着兵器朝众臣袭来,已经折了两人,这群朝臣和那个帝王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可能让他们心甘?
他们已经不想听主上的话了,觉得这群人必须要除了。
只是他们刚准备进攻的时候,殿外却在此刻传来一声声惨叫。叛军们惊呆了,一往后边一瞧,最末的人已经乱七八糟躺在了血泊里。
只见不知是哪里来的几路人马,已经开始围缴叛叛军了,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惨叫不止。
这几路人马,兵服各有差异,而且领头的人也不同。不过相同的是,这些将士,都是援军。
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陛下思虑周全,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才一直说让他们放心,说不会有事的。
陛下啊,可真的是把他们给吓坏了!
殿内的叛军们,一见这种情况,知道再不降,必死无疑,便纷纷丢下兵器投降了。
既然降了,那几个领头的主儿也自然不会再缴杀了,吩咐手下把降军带领下去,进殿向陛下行礼。
“臣弟们见过陛下。”
这几个人,看样貌都很年轻,最年轻的不过才十八九岁的样子。他们是皇帝几个旁支的族弟,除了那个宴凌叛变了,他们都是从远地赶来助他的。
“可。”梁钰安点头。
“谢陛下。”
一名其中最年长的一个王爷上前道,“五弟在殿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毕竟那个人……”
殿外。
元王擦着身上的血迹,一脸忧愁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上的伤也很痛,手被砍了一刀,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只是那粗漏的包扎方式看起来有点忍俊不禁,被包成了个大粽子,看起来有点好笑。
“噗呲!”很多将士看见他那个样子,都忍不住发笑。
元王看了一眼西山和他儿子昭顷君,还有他后面的那十多个少年,又看看身后的各路将士,唉。
“小家伙,你说你会包扎,结果把本王包成了这个样子!”
昭顷君主一听,便躲在西山的背后,表示让父亲护着自己。西山拍拍儿子的肩,让他不要怕。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他还不信元王会小心眼的报复。
“这个,犬子他……哈哈哈一个玩笑而已嘛。”西山打着哈哈,引得其它人更是发笑。元王表示很无奈,扭过头用头遮住自己一脸尴尬。
元王和几路王爷分攻几大城门,折损了不少将士,只是元王那边的折损更是严重。不仅如此,那个梁钰堂竟然逃脱了,元王气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
因为这样,元王根本没法向皇帝交代,而他本人被昭顷君给包扎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人。
“传元王殿下入殿。”这个时候,殿内已经有人传唤元王了,元王见躲不掉只好进去了,当然很多人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发笑。
而昭顷君的目光却在地上这些死去的人身上。
叹了一口气。
皇宫的四大城门怕也是这个模样吧!甚至更加惨烈。古来今来,天子之家向来如此,从不曾有过宁静。
长安,取名来自长治久安之意,可惜这个地方,从来不会有过长治久安之世。
他第一次起用这只小队,不是用在了打匈奴的沙场上,而是在皇权的宫变这里,让他不得不摇头叹息。虽然他年岁小,但是他亲身经历过,却是懂了。
三年前在元王府笙儿的满月宴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小梁炔,元王的第十二子,差点被推自己的亲兄弟们推入河中淹死,幸亏被他和陛下撞见。虽然后来陛下也暗示过元王整顿府里,但那个元王有没有听进去,他就不得知了。
三岁的小孩染了一生的阴影,而那个孩子,当年也只有笙儿这么大。
笙儿生在了皇室中,究竟是幸是悲?那个天真爱笑的小女孩,向来不知愁,整天嘻嘻乐乐的,开心地围着花树转着圈圈,是这个深宫一抹明媚的存在。
若能一直如此便好了,他也很想守护她,
只是,之后他要返回边境了,不能长久陪着她。他要回叔父那里继续学本事,以后他要真真正正地成为大将军,为大梁效力,为陛下分忧。
第17章 匈奴探子
留在殿外的将士们处理着那些战后的尸身,这个时候宫人们也过来一起帮忙清理了。
少顷,众臣陆续出了太业殿,多数都是叹气摇头,甚至有些人在锤胸顿足。西山觉得奇了,便走近了些听。
原来谈论的还是立嗣的事,大慨就是陛下态度不明,对立嗣一事还是闲搁。另外还有人讲前几日朝堂公审的事,陛下也是想压下不审了。
西山听后自然是一头雾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转首,只见陛下和元王同行而出,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似乎是因什么事而忧心,这让他更加疑惑了。
陛下身后跟着那几位旁系王爷,西山隔得有些远,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到,那几位王爷行了礼后,便领着从封地带过来的将士回去了。
“父亲?”昭顷君望着一脸沉思的西山,“您可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西山摇头,但是心里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甚至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山又瞧了陛下和元王那边。
元王见西山一直盯着自己瞧,甚为疑惑,他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什么都没发现。便问了梁钰安,“皇兄,你瞧瞧臣弟这张脸,是有哪里不对?”
梁钰安从上至下也没从他身上瞧出一朵花儿来,若非说什么不对,除了他那条包得奇奇怪怪的手臂,还会有什么?
轻笑道,“元儿回去还是让王妃重新换一下药,你这个样子让孤实在不忍心说。”
元王一听,便快挂不住脸了。“皇兄,臣弟这就回去。”
梁钰安点头。
元王便立马脚底生风地向自己的马走去,招呼着众将士回去了,然后又恐他们继续嘲笑,便尽力挡住被包扎的伤口位置。
“西山兄,你还要站多久?本王瞧着你发了老久的呆了,走了!”见西山还在盯着自己看,元王下意识地把受伤的手臂藏得更紧了,这家伙今日不是还要笑话他吧?但他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他儿子干的好事吗?
瞪了昭顷君一眼。“小家伙,你让本王丢了脸这事,本王是很计较的,以后本王不打算让你和我家姑娘一起玩了。”
昭顷君哑然失笑。他总算明白梁容音为什么那么小气了,原来子承于父。
西山轻咳一声。“王爷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元王愤然,别过脸去。“西山兄可是不知,方才殿内,一朝文武百官笑到本王快找地缝钻进去了。西山兄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啊,改天我让人给你回个圆桶一样的手臂,让大伙也来笑笑你。”
好歹他也是个王爷,却一连两次被人笑话,面子这东西,都丢姥姥家去了。这让府里那群小子得知,可怎么得了。
越想这心里头就越不爽,元王定了主意,以后要多损损这老家伙,顺顺气。
然后一跃上马,提了缰绳。
西山也拉了自己的马过来,翻身上去,对着儿子讲,“君儿,为父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不放心。你带着你的人留下,好好保护好陛下。”
“是。”昭顷君便领着少年们去了皇帝那边。
元王摸了摸下巴,看了西山一眼。“原来你也不放心啊。”
宫里禁军全部都反水了,虽然剩下的降了,但是他始终是不大放心的。这些人是用不得了。所以他留了音儿在宫里照料皇兄,明日再替皇兄招些身手不错的人来。
西山点头。
两人各踹向马肚子,马儿立马撒腿狂奔而去。
元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梁钰安一眼。
太业殿外,众人拥着那个身着玄墨帝袍的男子于中,而他,眸目神情明灭不定,轻抿嘴角,凝聚着一丝淡淡笑意,却是很明了。
那个意思是,放心。
元王这才把头转了回去,身后的将士也随着他而去,一时间马蹄声交响错杂,扬起一番尘烟,直到行远为止。
他却不知,这一离别,便是阴阳永隔。
多年后太元帝回想起今日离别的时候,忍不住泪如雨下。
直到看不见了,梁钰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元儿看到他不好的样子,今后要交付于他这身后河图,总是叫他担心不好。血气翻涌的心里头总是不大舒服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一下唇角,果然触到了一丝血,他赶紧捂住了。
喉间的血腥甜味使得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黑了,他的手无力垂下。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
昭顷君看着那个帝王,苍白如纸的面容,比之三年前更为惨淡。唯一没有变过的是,他从来不肯软弱,不肯放下。
难道做一个君王,就如此没有自由,即使是明知撑不住,也是会要硬撑下去么……
已经有人飞快地跑去请太医了,众人手忙脚乱地背着昏阙的皇帝准备先回太业殿放下,然后等太医到了治了再送回龙华殿,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小女孩颤抖的哭声。
“父皇!父皇!哇……”
小姑娘像疯了似地朝皇帝跑了过来。小脸蛋上满是泪痕,大慨是因为跑得太急了,整个人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我父皇他怎么了?”
“帝姬?谁带帝姬过来的?”众人这才吓坏了,这会儿宫人还在清理血迹呢,这孩子是怎么跑过来的,吓坏了怎么成?
昭顷君见状便赶紧捂了梁云笙的眼睛,任凭小姑娘咬着他另外一只手,也不放手。昭顷君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太业殿前离着后宫还远着呢,一向不是由皇后带着的吗?怎么这会儿出现在这里了?
莫非……
“笙儿,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此话一问,众人也是急了。一边安顿着陛下等太医前来,一边看着小姑娘这边。
梁云笙被昭顷君捂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便是咬得更狠了。一边哭一边咬,直到哭得力气劲小了些才罢休。不过,小丫头一直不松口,咬得死死的,疼得昭顷君整张脸都变了,好疼啊!
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咬人?他不是吃的啊。
梁云笙并没有表现得很害怕,昭顷君便知道,她应该没有见殿前之前的混乱场面。
众人汗颜,是不是等会儿太医到了,还应该给昭小公子治治手伤?这都被帝姬咬得这么惨了。
都是孩子,孩子何苦为难孩子。
这时,梁容音提着一名白胡子太医而来,把惊魂未定的老头放下。
“快去给陛下看看!”
被人提了一路,左太医都快昏阙到眼睛冒星星了。擦了擦眼睛,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感觉很晕眩,便甩了甩头,扶正自己的官帽,过去给皇帝诊治。
方才他正在太医院里给人瞧病的时候,容音世子一进来,一下子把他提了起来,把还坐在等着拿药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夺门而出。
平日里看着斯文尔雅的容音世子,这一来差点把整个太医院的人吓死。
给陛下看个病是么?总得把他放下来拿下药箱好吧?
他说好。
提了药箱的左太医刚出来,这祖宗又把他拎在了半空,一下子飞了出去。对,就是飞了出去。
年过古稀的左太医,本来身体还很爽朗的,结果被人像拎东西飞了一路,这多半是要吓出心脏病了。
“还是之前下官说过的那样。”左太医摸着胡子摇头叹气。“是累昏的,再加上他怒火伤肝,这才急到心里头去了。至于……”左太医看见帝姬也在,虽然不是隔得陛下很近,但是她一直在听。
虽然说三岁的娃娃是听不懂太多的,但是左太医还是把梁容音单独唤到一边去了,就怕着丫头太机灵了给听懂了。上次他就是这样骗小姑娘说陛下没事,她才放过他的。
这丫头和她哥哥,没一个省心的,尽折腾他这把老骨头。
“咦?”小姑娘被蒙了眼什么都看不见,她装着咬顷君哥哥,偷听也被那老头发现了?
父皇究竟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她好想知道。
方才父皇昏过去的样子把她可吓坏了。
便央着昭顷君把她眼睛松了让她看,昭顷君怎么可能听她的,小姑娘委屈地撇着小嘴伤心地哭了起来。
“衡阳!”只听得一声清雅的女子急声,身着盛装的华服女子已经领着一众宫女来了。华服女子面容上尽是冷汗,急得精致的妆容都快花了。
后前朝派了人来说已经平定了,她便劝着那些黏在长仪殿不走的妃嫔们,苦口婆心地讲了很久的道理,这群胆小如鼠的妃子才不依不舍地走了。
结果刚走,看孩子的孙乳娘就慌张地跑来说衡阳不见了。孙乳娘的头上有个包,原来是衡阳使了小把戏,把孙乳娘哄骗去帮她拿东西,然后偷偷地要溜出门去找她父皇,孙乳娘发现了,就追过去,却被人一棒从后打昏了过去,直到好一会儿才醒。
萧皇后心里不平,总觉得蹊跷,便急冲冲地过来了。
“皇后殿下。”众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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