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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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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那奴婢和初九说一声,多找些护卫。”
“嗯。”
庆余街比不得其他主街的热闹繁华,地价也就便宜了许多,很多偏门营生都在这条街上落户,苏璃当初那座宅子就是在这边街尾的牙行买的。
宽窄巷子坐落其中,是一条倒卖古玩古书的长巷,苏璃以前常与鎏云他们一道来凑凑热闹。
苏璃带着玲儿走过一个摊头,眼一尖看到了一本,便蹲下来仔细翻了翻。玲儿虽在王府里对这里诸多嫌弃,当真来了,便也觉得新奇,看着王妃翻看,她也起了兴致,看起了一篇野史记趣。
“捉贼,捉,捉贼。”一声有些结巴的清嫩叫喊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苏璃也闻声看过去,就在她隔壁不远的位置,一个蓝衣书生模样的男子背对着她,动作有些滑稽,右手抓着一本书不舍得松手,左手则指着相反方向,上半身看上去是想去追,脚下却被定住似的走不动。
眼看着那小偷就要溜出巷子尾,那书生终于按捺不住,书还没放下,便跑着要追出去。
“哎,你等等,什么人呢,钱还没付呢,你就想拿着书走?” 隔壁摊位老板不满意地皱眉,一把拽过书生手里的书,啧啧了几声:看着像个书生,做事可真不地道。
“我,我怕放下了被,被人买走,能不能帮我留一下,我,我,拿回钱袋就,就回来。”书生面容清秀,五官秀挺,只是有些结巴,脸也涨的通红。
“谁帮你留着!有钱就买,没钱滚蛋。”老板见这个书生看了许久,生意还是没做成,立时不耐烦起来,挥手赶他走。
“真的,我,我真的有钱。”书生焦急地看了一眼那边,那小贼已经溜出了巷子外,眼看自己是追贼无望了,破罐破摔之下,好歹平复了下心情,才有开口道:“老板,我客栈里还有钱,你等我去取,帮我留一会儿好不好”,这次倒竟然是不结巴了。
“不行,不行,别烦我做生意。” 书摊老板似乎一点也不通融。
苏璃听了一会儿便别过头,不再看那热闹。这类偷盗事在宽窄巷子都是稀松平常的,她以前也遇到过,以她的性子是从来不会去多管闲事的。
“老板,帮我把这三本包起来。” 苏璃笑着对自己这边的摊头老板说道。
“还有这本,这本。” 玲儿乐滋滋地也挑了两本,朝苏璃咧了咧嘴。
“好嘞,马上包好!”老板脸上笑开了花,今天一下子开张了五本啊。
可是她不管,闲事却能自己找上门来。
书生站在这地摊前面,见场面有些胶着,没办法只得左右四顾,一下子看到了准备付钱的苏璃和玲儿。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这本《越绝书》,这可是他辰时就过来,好不容易才淘到的,钱包丢了事小,书丢了事大啊!
“姑娘,小生陆经纶,请问姑娘可否借小生300文钱,小生是这次科举的考生,就住在这条街对过的云来客栈,等我买了书,姑娘便可以派人随我去拿。”
苏璃原本已经起身要走,听到声音才回过头,一脸疑惑,“你是喊我?”
陆经纶一抬头看见苏璃的容貌,顿觉看呆,这,这,这姑娘生的,真,真是好看。
苏璃似乎好久没听见有人喊她作姑娘了,心下觉得有些好笑。
陆经纶看着苏璃对他笑了笑,脸上一刹便红了,连忙低头,“是,姑,姑娘,不知道能,能否借,借300文钱。”陆经纶最后语速飞快的结了尾,不然都不知道要结巴到何时,那可多失礼啊!陆经纶懊恼,他生来便是如此,平日里都正常,只要一紧张,便忍不住结巴起来。
“玲儿,帮他的书一齐买了吧。”苏璃见眼前的书生的脸再往下埋,怕是真的要摔到地上了,既然都找上了她,那她便帮一次好了。
“是,夫人。”
夫人?陆经纶低着头,耳朵动了动,想了想自己方才还喊人家姑娘的,哎呀真是更失礼了,于是连带着脖子也很红了。
“不用还了,下次小心些。”
“谢,谢谢”
等苏璃和玲儿都走远了,陆经纶脸上的红晕褪去,方才敢抬头,看着两个远远的背影,白嫩俊秀的小脸露出一股子莫名的失落。
第26章
云来客栈离宽窄巷子不远,算是开在庆余街人流最繁茂之处。
外墙陈旧,内饰质朴,看起来便知在这京都实在连二流都算不上。幸而这里地价便宜,每隔三年的科考,便吸引了许多寒门考生,有些若是当年没考上的,便长租一间在京都修学,于是这一年一年,云来客栈也成了一家小有名气的老字号。听闻曾经有个考生便是住这客栈,后来还取了贡士,那间屋子直到现在都比隔壁间要贵上一些。
陆经纶怀里抱着书,迈着小步子往云来客栈走去,天上又飘起些小雨,陆经纶把怀里的书紧了紧。然后便又想起刚刚在书摊,那对面的女子抬头对他的一笑,脸上霎时泛起了些小红晕。陆经纶赶紧正了正神色,摇了摇头默念:不行,不行,非,非礼勿视。
不消半刻,陆经纶便到了云来客栈的门口。
“哎哟,谁啊,这么不长眼。。”
“啊抱歉,抱歉”陆经纶连声说道,他似乎不小心撞上了人。
“咦,陆兄!我正要找你呢,你去哪了啊!”
这声音,陆经纶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他啊,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他依旧工工整整地施了个礼:“李兄好!我适才去宽窄巷淘书了。”
李子元瞄了瞄陆经纶手里,又是史书,这书呆子真是没意思。
“陆兄,我在诗斗会结识了几个同窗,据说知道些这次科考的门路,你要不要也来听听。”李子元把陆经纶拉到门的一旁,让出了道,压低声音说道。
陆经纶不解地看了李子元,科考哪来什么门道可讲。
“李兄,我还是不去了。”陆经纶摇了摇头,举了举手上的《越绝书》,说罢绕过李子元便自顾的上了楼。
李子元白了陆经纶的背影一眼,呸了一声:真是不识抬举,转身走进了门边的一个里间。
夜色已晚,苏璃下了马车,便看见初九正等在别苑门口搓手。
“夫人,公子在房里等您呢。”初九哈了口气,冬末的晚上还是有些冷。
“恩,我跟你一道走。”苏璃转向玲儿,“玲儿,你帮我把书放回去,我直接去王爷那。”
“是,王妃。”
刚入别苑的门口,便是迎上来的一阵暖意。
“还是家里暖和呀”初九边走路边自顾说道。
“是啊。”苏璃笑着应了一句,她也觉得自己快被这别苑养刁了,去了别处一会儿便想着要回来。
褚彧的清院就在别苑的中庭,是三个院落之一,也是与中心的温泉眼最相近的一个院子。
“夫人,我还要些事,先下去了。”初九在快到褚彧房外的时候向苏璃施了个礼,退了下去。
苏璃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到了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未敲门却忽然听得里面一声,“进来吧。”
她轻轻推开门,“你怎知我在门口?”
褚彧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门口,“璃儿,你挡着枝杈的影子了。”。
“你看枝杈的影子干甚么?”
褚彧只是低头抚平盖在膝上的绒毯,没有回答。
苏璃突然明白过来,他竟是看着门口等着她么。这段时日,苏璃每日都要替他诊上一次脉,今日是去了城里,确实回来晚了些。
“把手伸出来。”苏璃敛了敛心思,将手覆上褚彧的手腕处。
“现在如何了?”
“阴阳陵泉不阻滞了,原本我已经不用替你施针,不过你腿现在恢复的快,怕若只是寻常药用又要跟不上。我以后每晚会来用金针刺激你的足三里和血海泉,便能好的更快些。”虽说褚彧不懂这些,但苏璃说惯了,一时也刹不住嘴。最近褚彧去温泉的次数变多了起来,清院离得最近,是以前几日便搬了过来,不过苏璃还是借故留在原处。
“那还是需要三年么?”
苏璃笑着摇了摇头,“一年就够了!”只是,一年之后,她便要离开了么。
“一年。。”褚彧眼里眸光一闪,恍惚忆起和言玄亦的三年之约,“璃儿,暂时不要与人说。”。
“好。”
待苏璃走了,褚彧撩开轮椅内侧的暗袋,里面放着今日送过来言玄亦的信,初九先前便放进去了,他还没得及打开。
烛火摇曳,信笺上面只有两个字:明日。
翌日,朱漆宫墙,金銮殿上,台阶上首是九五之尊,贵气天成,台阶下是文武百官垂首立于两旁。
“你们看看,朕的儿子上的奏折!”
梁淮帝面无表情地扔了一本奏折在桌上,张福全心领神会地双手捧起那本明黄色的奏折,下了台阶给朝臣们一路传阅。
台下一时议论纷纷,各个脸上形容不定。
“陛下,西滇王的意思,是要向汐州借兵?”兵部尚书赵枢皱眉先开口,八王爷这番做法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两地相去甚远,怎么借?
“陛下,臣以为不可,西胡虽然连年进供,但难保暗里有没有异心。汐州紧邻西胡,边境的兵数向来是只能多不能少!”翰林院学士张之中侧身行礼,他是去年新晋的,急于在梁淮帝面前表现。
“樾儿,恒儿,你觉得如何?”
“儿臣附议张大学士。”四王爷态度从容。
“儿臣,儿臣觉得事出紧急,八弟上奏折定是无奈之举。”褚恒牢记言相同他说的,无论如何,要与四王爷意见相左!
梁淮帝有意试探,眯眼继续看了看下首的众位爱卿,淡淡开口:“言相?”
言玄亦出列作了揖,“陛下,臣同太子的想法一致,臣以为八王爷的要求虽无理,但却不可忽视。”
“怎么说?”来了个新的答案,梁淮帝突然来了兴致。
“西滇地处西南,山野丛林,蛮子盟落居多,侵犯之事时有发生,八王爷浸润西滇多年,如今才上了这奏折,怕是当真情况不妙。若是不予理会,千里之堤毁于蝼蚁,怕是以后会损我大梁国威。”
张之中立马接过言玄亦的话,“可是汐州在西北,西滇在西南,两地相去甚远,八王爷这提议本就不合理!”
“的确不合理,但西滇三面皆是山野,举目无边,土地广袤,唯一相衔之处便是汐州,虽汐州地远,但比汐州更近的又有何处?”
西滇位置偏野,朝臣大都知晓。说起来,八王爷的生母不过是个侍女,当初梁淮帝是酒醉错认,才有了褚熠。再加之梁淮帝的几个儿子皆是儒雅文气之辈,唯褚熠生的高壮,梁淮帝便是百般看不顺眼,早早打发去了西滇。
“玄亦,那你说如何?朕是当真的要允了这借兵?”
“陛下,派兵之事,臣也以为不妥,只是暂未想到还有何其他方法。”
张之中听了冷哼一声,说了半天,和他意见不是一样么,就知道抢风头。
“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新晋户部右侍郎郭献躬身开口道。
“你说说看,朕不怪你。”
“微臣立于户部,脑子里便只想着些钱的事。西滇蛮子多,民风便也彪悍,微臣常听闻就连西滇女子都是射猎皆精。”郭献顿了顿,看了看梁淮帝的神色,复又开口,“户部如今亦算是富余,若能拨一些去西滇,令八王爷招一些民兵,便能抵过这一阵。”
朝臣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这不就是让八王爷拥兵吗?这郭献可真是敢说啊!
郭献仿若未闻,继续说道,“陛下,蛮子盟落虽多,但常年躲于深山,施几次压便不敢再挑衅。西滇地广贫瘠,只拨这一次,微臣认为无虞。”
言下之意,这八王爷就算是后面真想拥兵,也是没这个银两。
众臣终于是明白了郭献的意思,实际上,真正拥兵自重所需的钱粮确实不是户部偶尔一次拨款便能做到的,就如年前初秋,颍城和汐州两地要的粮饷,一旦断了,军心四散,便是压都压不住,更何况还是民兵。
不过,个中决定,自然还是以梁淮帝的意思为上,于是大臣纷纷察言观色,揣度圣意。
梁淮帝听了郭献的话只是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自然不露怯意,点了点头,终于舒缓了脸色。
“嗯,你是叫郭献吧。郭侍郎,你们上官大人平日对朕吝啬的很啊,难得户部出了个愿意给朕花钱的侍郎。”
“陛下,您这么说,老臣真是难过的很。”一直未开口的上官显向陛下行了个大礼。
“哈哈哈”梁淮帝被上官显的举动逗笑了。
随后众臣纷纷附和,嘈嘈杂杂。
“郭侍郎好办法!臣附议。”
“郭侍郎不愧是年少有为,能为陛下解忧啊!”
朝堂之上着实热闹了一阵才停歇下来,梁淮帝因昨夜睡得不好,今早又想着八王爷的事,心思一重,如今突然放松了,便觉得有些累。
“陛下,关于中郎将之职。。”吏部尚书崔敬见陛下快是想退朝的样子,连忙出声询问。
梁淮帝挥了挥手,“暂时搁置吧,朕要再想想。”
“是。”
“好了,无事便退朝吧。”
“陛下,臣还有奏。”言玄亦朗声道。
“什么事?”梁淮帝耐着性子问道,毕竟言玄亦平日奏折上的并不多。
言玄亦抬首,一脸正色,“陛下,关于京都东陵处,三十二具陈尸之案。”
第27章
“关于京都东陵处,三十二具陈尸案。”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静默。谁人不知,东陵乃陛下先祖陵墓,当初迁都时陛下心孝,一并迁来的。如今东陵处竟然出了陈尸,还有三十二具之多!为何如此大案,他们竟然闻所未闻!
“言相,”大理寺卿周晏站出来说道,“此案发生于东陵边界官道而非东陵正处,陛下乃是万民的陛下,你便是拿此等无聊事来打搅圣上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梁京都,天子脚下,是不是正处有何区别?”
“言相,大理寺已抓获真凶,你如今一再提起,是想同陛下参一本下官治案不严么?”
“周寺卿,按礼制,非流案,结案必须上交刑部复核,你可曾上交”
“大理寺事务繁多,结案有十几日阻滞,也属正常。陛下,且不说言相所言是假,就只说言相竟对大理寺内务知之甚详,臣就想问言相居心何为?”周晏低头对上一鞠,转而看着言玄亦,一脸愤懑。
“无碍,言玄亦,你继续说。”梁淮帝却是起了心思,举手示意,周晏黑着脸只得忍下不发。
“元德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东陵边界官道,现三十二具死尸,上报京兆府。”
“一月五日,京兆府遍查无果,遂上报至大理寺。”
“一月六日,大理寺卿周晏不曾勘察便结案,抓捕嫌犯一人,未上报刑部便于当日处决,而后案卷皆销毁。”
“微臣大理寺主簿感百姓之冤,愿附以血书,控大理寺卿周晏徇私枉法,压案不表,求陛下彻查!”
言玄亦神色凛然,从袖筒里拿出一封血书,“陛下,臣刚刚所言,皆是出自大理寺主簿血书之上。臣受托于人,不敢辜负,还请陛下恕罪。”说完将血书双手奉上,由张福全接过呈给陛下。
听到这里,周晏的脸上的表情终于是挂不住,大理寺主簿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小官,他竟然敢。。。周晏偷偷看了一眼四王爷,却见四王爷未曾投来一个眼神,脚下一软,登时便要立不住。
梁淮帝翻开血书,神色在字里行间闪烁不定,朝臣大气不敢呵,偷偷看了几眼,只能辨出梁淮帝脸上是愈来愈深的怒意。
‘啪’梁淮帝突然黑着脸拍了下案桌,朝下人闻声皆是一惊。
“周晏,朕给你个机会,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晏脸色煞白,冷汗频频,噗咚一下直直跪地,
“陛下,臣,臣有罪,臣一时贪图评核绩考,便草草将此案了结,求陛下降罪。”周晏颤颤发抖,如今他只能一人揽下,只求四王爷。。。。
言玄亦一听周晏的话,悬着的心一松,成了,陛下自来多疑,周晏竟用评核绩考这种虚事遮掩,梁淮帝听了定会怒火更甚。
果然,梁淮帝冷哼一声,“柳正月!”
“臣在。”刑部柳侍郎移步垂首。
“朕命你刑部彻查此案,以半月为限!朕要这案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微臣遵旨!”
“至于周晏”,呵呵,评核绩考,梁淮帝眼眸一冷,“革职查办,收押刑部,容后再审。”
“退朝——”张福全一声结束了早朝,朝下众人神思百像,今夜睡不着的怕是又要多了许多人。
“玲儿,你看什么这么认真?”苏璃刚进门就见玲儿伏在案桌上看书看的认真。
“王妃,还是看那日书摊上买的野史记趣呢,奴婢现在才知道原来如今的京都竟是迁过来的呢。”玲儿见苏璃进来,赶忙站起倒茶。
“嗯,大概是十七八年了吧。”苏璃虽生于雾谷,但并未与世隔绝,算起来似乎迁都正是她出生的那一年左右。
“王妃真厉害,这都记得。”玲儿倒了茶,又转身去续了点金丝炭,“对了,王妃,王爷现在如何了?”
苏璃看了一眼玲儿背影,笑道:“还不是老样子。”
“奴婢看王爷如今气色好了许多呢,或是腿疾也好多了?”
“不过是调些药膳,替他养养身子罢了,玲儿你在王爷面前可不要戳他痛处。”
“是奴婢多嘴了,王爷真是幸福,有王妃这般为他着想。”玲儿盖上炉顶,转过身依旧笑容妍妍,苏璃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同了,暗暗上了心。
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夫人,我是初九!”
“进来。”
“夫人,公子说柳侍郎家的梅花开的正好,想请您一道去看看。”
“梅花?”苏璃哑然一笑,“好。”她平日里赏的最多的便是药草,至于梅花,别苑温暖,梅花只有后院开了零星几株。
初九一路高兴地往回走到清苑,褚彧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公子,夫人答应了。”
“嗯,”声音虽冷,但眼尾的轻轻一颤,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前两日让你去打听的,打听到了什么?”
“皇上只给了刑部15日时间,如今已经过了6日,可是刑部似乎没什么进展,公子,您下午过去,是想提点一下柳侍郎么。”
褚彧转弄着杯沿,眼神落在指尖,“布置那么久,若是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岂不是白忙一场。”
“是,公子,我这就去给尚书府发拜帖。”
柳府内。
今日是休沐日,柳正月却实在不轻松。到今天已经是第七日,可是关于那陈尸案还是一筹莫展。
“大人,第三个仵作也验过了,与前两个一般无二。三十二具陈尸,二十具是被殴打致死,死了三个月,十二具是死于一个多月,却是被毒死。只是这毒,实在是没人见过,也查不出来。”
“那就再找仵作!”柳正月心里烦恼,死了一个月,不正是案件刚出的时候么,若那时尸身尚未破坏,可查之处就多多了!也幸好是冬日,腐烂的比较慢,他还有所可查。
“大人,我们都找三个了,这还未到春,仵作本就不多,现下都还在老家呢。”仵作验的是死人,多的是忌讳,平日里没什么例假,只有这段过年日子能回去久一阵。
“问过京兆府府尹了没,可有人来报失踪?画像,饰物可有人来认?”
“大人,除了前几日几个收债的,没别人了。他们都只知道化名,不知真名啊!”
柳正月一阵头疼,那新死的都是什么泼皮,连个亲眷都不来,来的都是些收账的。那十二具新尸腐烂的慢一些,勉强画了画像,谁知也没什么有用的人来认领。
“老爷,老爷~~”
“什么事?”
“璃王府送来拜帖,说是下午要来看梅花。”
璃王?柳正月思考了一下,印象颇模糊,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不过他柳府的梅花在京都盛名在外,如今冬日将过,有人赶着慕名而来也不算奇怪。
“好,你就回说我下午在柳府门口恭候。”
大梁京都锦城的百姓大都知道京都有三宝,武二郎家的脆饼,柳侍郎府的冬梅,还有隐于闹市的南风清倌,所谓一食二景三风雅。
这其中,唯有柳侍郎家是寻常人进不去,又是寻常日子看不到的,因此便多了几分神秘。
柳正月等在门口,远远看见一辆外饰清雅的马车驶来,相必便是璃王了,他赶紧正了正衣冠。
“下官拜见璃王殿下,璃王妃。”
“柳侍郎请起,是我们叨扰了。”褚彧被初九扶着先下了车,坐上了轮椅。
褚彧平日里并不自称本王,虽只是称呼小事,柳正月在这烦躁日子里听起来还是很舒心。
“王爷王妃快请进。”
柳正月当头领着二人一路进了梅园。虽说这柳府的梅园在锦城算的是数一数二的大,但这柳府地域却不广,今日苏璃来了才知,这柳侍郎竟是将大半个柳府都作了梅园。
一眼望过去,满园梅花流枝缀玉,宫粉淡云,玉蝶黄香,或红或白,难怪世人常谓“烟姿玉骨,淡淡东风色,勾引春光一半出。”
褚彧和柳正月在梅园入口处,苏璃和玲儿则在不远的梅林里赏花。
“柳侍郎平日政事繁忙,没想到这梅园还能照顾的这般好。”
“王爷谬赞,”柳正月看着那一片梅林,眼神似是回忆,声音不自觉放缓:“婉儿以前最是喜欢梅花。她走的那几日是冬日,我无心打理,没想到开的更好了。那时我便想,是不是她还守在这里,忧心这些花没了照料,就连投胎都不去了。我想,那她一个人该多孤独啊。后来我便拆了这隔墙,扩了梅园,小心照料,说来也奇怪,我和别人花一样的心思,偏还是我这里长得最好,王爷你说,她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柳正月转过头,眼里似乎有闪烁,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说这些,大概是触景伤情了吧。
“王爷,我看你和王妃一起来,我也是有些羡慕的。”
“羡慕?”
“若是眼前人尚在,那珍惜也还未晚。”柳正月沉吟,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会在梅花树下向他招手的女子。
“珍惜眼前人。”褚彧听完讷讷自语,苏璃走的远了些,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只是那笑声似乎还是萦绕在他耳畔。褚彧眸中渐渐蓄满了情绪。
是啊,连这天下他都敢夺,而她就在他身边,他凭何要放手。初时,他要的不过是腿愈之期,后来,他允了言相的三年之约,现在,他想要的,是一世陪伴。褚彧暗藏在软毯下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过了良久,两人各有心思,似乎都想了许多。
柳正月回过神来,恢复了神色,“王爷,下官近日被陛下提名调查一宗案件,如今期限已过一半还无进展,请允许下官先告退。”
“柳侍郎指的是那桩陈尸案么?我也有所耳闻,前两日去市集,倒是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
“哦,求王爷提点一二。”
。
。
。
待柳正月在门口送走了璃王府的马车,他立马招来侍从,
“那毒可能产自西胡,名为曼殊。快去查京中何处有此毒的来处!”
第28章
刑部司里,柳正月负手在案台下面来回踱步,这两日派出去的侍从,大概今日会有消息,掐指一算,还只剩下五日了。。
“大人,大人。”
柳正月赶忙迎上去,“怎么样?”
“大人,有消息了。”
“说!”
“曼殊因无药可解,在西胡明面上也是禁药,且由于其配料甚贵,所以市面下流通的也不多。”
“嗯,然后呢?”这些柳正月已经听璃王提过了,也正是因为稀少,他才觉得值得一查。
“我们在城里遍查无获,后来想起狱房有个惯常私自走货的胡人人犯,据他招认,他也不曾带过曼殊进大梁,不过曾有一名花旖楼的女子问过他有无此药。”
“那你还不将这个女子带过来!”柳正月急了,时日无多,这个女子既然知道这□□,她便有可能是晓得来处或是去处之一的人证。
“大人,小的问过了!那女子前几日便被人赎了身,小人也找不到那赎身的恩客啊!!可是小的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侍从回忆道。
“什么奇怪的事?”
“大人,青楼这种皮肉买卖,向来是不会赊账的,可是我去暗查之时,发现花旖楼有许多人第一次便能赊账,大人你说是不是奇怪?”
柳正月暗忖,如今那名女子已是不知去向,唯有这花旖楼透着古怪,反正也没其他线索,倒也是可以一查。
“大人,大人~~” 门口另一个侍从赶着跑过来,“尸体有消息了!”
“快说。”柳正月见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倒了杯水给他。
“那二十具里面有一具被认出来了!”侍从接过柳正月递过来的一个茶杯,囫囵一口,继续道,“我们最近新请了的仵作,发现了其中一个男子身上的袍衣内侧有丝线绣着的数字,后来便贴了榜,没想到刚刚真有个裁缝上门,说那是他绣的!”
柳正月眉头蹙了蹙,“这听起来有些古怪啊,如今陛下重视此案,可万万不能出现假证。”
“大人请放心,我们去查过了,这个裁缝几年前患了色乱之症,不敢让人发现,便同他夫人给颜色编了号,每个来买的都一一记录,做的时候也绣在内侧以此来裁剪缝制。”
“原来如此,那死者是何人?”
“是个酒楼的老板叫赵德川,我们查过了,他之前酒楼经营不善,亏损不止,有一日不知怎么多了许多钱银用来周转,但是不久还是亏光了,后来便盘掉了酒楼,邻里说看过他常去青楼,最近却是不见了。”
“青楼,可是花旖楼?”
“大人,似乎是这个名字!”
“酒楼老板,赊账,花旖楼。”柳正月突然觉得那二十具尸体似乎渐渐有了眉目,而另外那十二具,似乎只是给了他一个提示。思罢,他摇了摇头,如今情况紧急已经不是再想这些的时候了。
“派人暗查花旖楼!”
“是!”
“对了,”柳正月喊住侍从,“那个裁缝的事,别传出去了。”
“嗯!小的明白。”
是夜,未央殿里台基上点起的檀香袅袅,烟雾缭绕,一片片水晶垂帘随着热气轻轻晃动。
李贵妃卸了妆容,正躺在在美人摇上闭目养神。
“禀贵妃娘娘,四王爷求见。”新来的小宫女听闻这李贵妃喜怒无常,心里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说道。
“让他进来吧。”声音娇媚胜过妙龄女子,只几个字都仿佛是百转千回的好听。
“儿臣拜见母妃。”
李贵妃缓缓睁开美目,也不看向四王爷,“柳正月查的怎么样了。”
“母妃,我们的人痕迹清得很干净,并未在尸体上留下什么,可是那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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