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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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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我们的人痕迹清得很干净,并未在尸体上留下什么,可是那柳正月竟然查到了花旖楼,幸好母妃想的周到,我们与花旖楼向来只以现银往来,并不走账目。”
  “你现在还不明白么?”李贵妃抬手,皱眉看了看十指蔻丹,以往还算喜欢,今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母妃。。。您是说嫁祸?”他已查过,原本就只有那二十具尸体是他的人做的,且明明是扔在乡郊的乱葬岗,怎么会凭空多了十几具,还出现在东陵处!
  “嫁祸?不过是嫌火星小,添一把柴引子罢了,你猜这火烧着了,谁还记得柴放了多少?”李贵妃从躺椅上起来,褚樾适时地扶了上去。
  “母妃,你是说有人制造证据想引刑部将我们那件事连根翻出来?是太子?”
  “不然你认为还有谁可以与你一争储位。”李贵妃睥了褚樾一眼,“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母妃,儿臣已经交代下去了,只是,只是周晏。。。。。”
  “哼,难道羽儿求你了?”
  “母妃,在外看来,周晏毕竟是儿臣的丈人。”
  李贵妃脸上突然渗人一笑,“樾儿,若你想要那皇位,哪怕有一日要你杀我,你都不能不忍心,你懂么。”
  “母妃,儿臣明白了。”母妃除了在父皇面前,一向如此狠辣,但褚樾还是不习惯,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汗。
  “慢着。。。你带着王妃先去求一次你父皇,然后再杀也不迟。”
  “是,母妃。”
  褚樾走后,李妍熹叫来了宫女,帘子后面的娇媚的声音带着语调缓缓传来,
  “去打莺儿三十大板,连个蔻丹都画不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莺儿是伺候李贵妃已有五年的大宫女,小宫女瑟瑟发抖,匍匐在地,
  “是,娘娘。”
  别苑里,初九忙着搬东西,玲儿则忙着在清苑腾空档。
  “哎,玲儿你别碰,这是公子的东西,你要是碰了,我得被公子责骂了!”
  玲儿瘪着小嘴,小声地说“不碰不碰,公子一定是有洁疾!”
  “你嘀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把王妃的物件搬过来,王妃知道吗。”
  “有什么好说的,夫人当初刚进了王府不就和公子住一间的么。”初九挑了挑眉,反正是公子让他先斩后奏的,他不怕!
  从璃王府回来的马车上,苏璃已经听到褚彧不下十次的咳嗽声。
  “王爷,前两日从柳府回来你就染了风寒,何必陪我走一趟。”临近开春,七彩冬眠的时日从来不定,苏璃担心,便决定今日回去看看,没想到七彩倒是还睡着,褚彧却病的更严重了。
  “无碍的,我正好也有段日子没见七彩了,咳——。”
  “回去我再给你抓一副方子。”
  “好,咳——咳”
  苏璃赶忙拍了拍褚彧的背,凑近了看到褚彧眼下的乌青。
  褚彧似乎感受到了苏璃的眼神,放低声音,软糯地说道:“这几日晚上总是腿疼,只有你施针的那一会儿好一阵,昨晚又咳嗽的厉害,想喝水都喊不出声,就渴了一夜。”
  “大概是你最近还在恢复,腿或许是敏感了些,金针是能放缓——”
  苏璃话还未说完,褚彧又咳嗽了几声,神色惨淡,苏璃看了实在是不忍。
  “这样,我这几日去你那陪你,若你疼了难忍还是想喝水,就喊醒告诉我。”
  “好。”褚彧虚弱的应了一声。
  等到苏璃低头斟茶的时候,褚彧唇边勾起一丝弧度。


第29章 
  烧着炭火的暖炉立在墙角袅袅生烟,褚彧坐在床的里侧,软被盖到腰部以下,浅杏色的亵衣外只披了一件外袍。衣领似乎是没有拢好,胸口的雪白若隐若现。苏璃则坐在床沿看医书,这是她想像的照顾,可惜某人却不是这么想啊。
  “璃儿,夜深了还不睡么。” 床上之人合上书,温柔地提醒。
  “你先睡,我再看会儿书,若是你疼醒了,我坐这里也好施针。”苏璃抬头,目光正好落在褚彧的胸口,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点着灯我怎么睡得着?”褚彧揉了揉眼尾,面露疲态。
  “。。。。。。”
  苏璃也不知道今日是哪来的紧张,难道许久不在一间房,她还变的不习惯了?只见她摒气凝神,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只是才刚刚躺下,身侧带着药香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璃儿,我似乎还是睡不惯内侧,我们换一换。”
  “哦,好。”自从那日柳府回来,苏璃总觉得褚彧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他们那日到底聊了什么,怎的他回来之后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还未来得及细想,脸上突然被一阵气息喷的有些痒。
  苏璃一睁眼,便是四目相对,明明灭了灯,她还是觉得一眼就对上了褚彧的眼睛,他的双手撑在她耳侧,整个人覆在她身上,上下只隔了不过一拳的距离。
  “这两日,我的腿似乎比以前能着力了一点了。”褚彧看着她温声开口。
  他这么说是何意,他是要,是要。。苏璃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哪还有白日里的淡定。。。
  “璃儿”
  “嗯,嗯?”苏璃心跳如鼓。
  苏璃等了半天,突然听到褚彧轻笑,“我手都酸了。”便看到他右手抬起,留出一个空档。
  “哦。。哦。。”苏璃舒了一口气,幸好没点灯,她微红着脸往里侧挪过去,里侧被褚彧捂的暖暖的,充斥着淡淡的药香,直到苏璃睡着,都还没有散去。
  褚彧撑起头,看着左侧终于睡着的女子,手指绕起几缕头发,“璃儿,我现在又想睡里侧了。”
  “唔。。。”苏璃也不知听见了没,只是迷迷糊糊呓语。
  褚彧笑了一声,靠上去将苏璃轻轻扯进怀里,一张床两个人只占了一半,
  “睡吧。”
  连着几日天气放晴,开春回暖,然而当晨曦乍现的时候,外面还是会有些肃冷。
  温泉室内雾气氤氲,初九打着哈欠守在屏风后,这自从夫人搬来清院,他就再也没睡过一个懒觉,公子将本来每晚泡温泉的时辰改到了清早。
  “公子,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了,我们给了那柳侍郎那么多线索,柳侍郎能不能查到啊。”初九想到正事,脸上才好不容易摆脱了困意。
  “他能。”没有靠山,能坐到刑部尚书的位置,怎么会这么一点手段都没有。褚彧阖着眼单衣坐在温泉池子里,头发的一半浸没在水中四散开来,不似平日端玉之态,多了几分随意。
  “公子,言相还说前日四王爷带着王妃去宫里给周晏求情呢。”
  “嗯。”
  “公子,我们做了这么多,到最后也只除掉了一个三品的大理寺卿,本来还以为这次能重伤四王爷。”褚彧惜字如金,初九也不恼,反正他最近是看明白了,除了对夫人,公子对谁都是一般无二的冷淡。
  “谁说我要伤的是褚樾呢。”褚彧声音淡淡,和池子里生起的热气不甚相配,“初九,现在几时了。”
  “公子,辰时了。”
  “差不多了,去备下早食。”褚彧记得,她每日都是这时候醒。
  “。。。。。是”
  飞霜殿里,刑部尚书柳正月得了传召,终于进到了殿里。
  “微臣柳正月参见陛下。”
  “起来吧,今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你查的可有眉目了?”梁淮帝喝了口茶,幽幽开口。
  “禀告陛下,臣,已查明。”
  “ 嗯,那你说说看。”前日褚樾带着王妃过来求情,情态不似作假。因此梁淮帝觉得最多不过是周晏收了谁家的钱压压人命案子罢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能放也就放了。
  柳正月正了正神色,娓娓道来。
  “陛下,在这三十二具尸体之中,虽大都不能辨认身份,幸而还有几具可查,臣便是如此才寻到了突破口:这些人生前皆与名满京都的青楼花旖楼有关。臣暗查发现这花旖楼有诸多奇怪之处。”
  “其一,普通客人第一次进店便可赊账,这不合情理,其二,每月明明是客满盈门,然所查到的账目却只有零星几笔。其三,花旖楼地处闹市地租不菲,若是依照账面来看,这番进账,怕早就是远远亏本,然而它却开了十年有余。”
  梁淮帝皱了皱眉头,似乎也发现了此中的蹊跷,“所开者何人?”
  “陛下,臣本以为花旖楼老板必定是家底颇丰,不然如何撑得起这经营,可当臣拿了府尹的案册一查,发现花旖楼的老板竟只是个乡野村夫,叫回来一问,才知他每月收五两银子,便是做这表面掌柜的报酬。”
  “臣继而顺藤摸瓜,让那村夫认了许多画像,周晏是疑犯,因此首当其冲的便是周晏府上的人。果然据他指认,给他例钱的正是周晏府里的管家,因此臣便推测,这花旖楼,就是周晏所开!”
  “而在这陈尸中的一具,生前曾经营的酒楼亏损已久,却在一夜之间得了周转,最后虽然消失,但也盘了酒楼,臣一查,这酒楼到最后竟然也在那村夫名下。”
  “以此,臣联想一二,大胆生出了一个猜想:花旖楼实际便是周晏开的钱引楼,而那些青楼的女子,便是行钱!”
  “你说什么??钱引楼!” 梁淮帝大惊。
  “是,陛下,臣已抓捕部分花旖楼常客和青楼女子,如今在刑部大牢接受审问,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
  大梁十几年前曾以举国之力,征战南朝。
  想当初血溅烽火,边城无春,青壮之力皆在军中,粮产不足,百姓流离失所,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之后又因为刚刚收了南朝疆土,各地百废待兴,为了平民怨养民生,梁淮帝便决议在各州开设泉府,派专人评核,以低息借贷给百姓以事生产。这在当时可以说是一桩为人称道的廉政。
  直到大梁各地粮产日益恢复,泉府才被取消,可是民间却以此为模板,出了许多私人的钱印楼,利钱是泉府的十倍之多。
  为防止市面混乱,刑部经过核议,得梁淮帝首肯,当年便杀一儆百,颁发了法令,严令禁止私人开设钱印楼,一经查处便无论供收,一律死刑。这一晃已经也过了十几年,梁淮帝都快忘了这件事。
  “陛下,如此想来,那三十多具。。。当是欠了息还不起之故,索性就被杀了灭口,周晏担心东窗事发,当时便草草压下。” 只是至于为何抛尸在东陵,柳正月也不明白,周晏不可能这么傻,可如今他都进了牢狱,一切反而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
  梁淮帝神情阴鸷,看的柳正月一阵心悸。
  “朕是当真不知,朕已经糊涂到了如此的地步。” 正三品的大理寺卿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
  “陛下!” 柳正月闻言,心里一惊,赶忙跪下求罪。
  梁淮帝忍着怒意继续问道,“周晏的背后可有其他人。”周晏是褚樾的丈人,可是上次樾儿替他求情时,似乎又确实什么都不知晓。
  “陛下,从账面上来说,是没有。”柳正月斟酌着回答。
  梁淮帝眼中精明一闪而过,“福全,去替朕再换一壶茶来。”
  “是,陛下。”
  看着张福全的背影,梁淮帝才开口道:“若不是从账面上来说呢。”
  “陛下,如臣之前所说,查不到账目的去向,不过,”柳正月有些犹豫地说道。“暗查时,花旖楼的一个姑娘喝醉了,说,她曾伺候过一个年轻的太监。”


第30章 
  红丝楠木桌上的茶水凉了一次又一次,柳正月离开飞霜殿已经是两柱香之前的事了。
  张福全低着头守在梁淮帝边上,看着皇上沉思自然不敢打扰,只等茶凉了便再换上一壶。
  “福全,你说这皇宫何处内侍太监最多。”梁淮帝突然抬头,似是不经意地发问,眉目之间是强忍的怒意。
  张福全是司礼监的掌印,若是问他这宫里共有多少个太监,他能答的上来,可是问他何处最多,这各宫各殿的奴婢人数皆是有据可依,哪有什么大的差别,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还是恭顺作答:“陛下,宫里规则严明,各宫各殿奴婢人数都是按礼部的章程来,多一便减一,少两则补两,没有哪处特别多。不过若是讲比份,那大一点的,就要属陛下的后宫了,娘娘们的寝殿,就连侍卫也是从司礼监的尚武司选出来的。”
  梁淮帝听了神情不变,似乎心里早有答案。
  “呵呵。福全,你可去过青楼。”
  “陛,陛下,老奴去那处作甚啊。。” 张福全有些尴尬地笑笑,陛下当初想赏他对食的宫女,他都不要,怎么还会出宫去那种地方找不痛快。
  “是啊,”梁淮帝冷笑一声,“若不是实在无人,怎么会派个太监去。”
  张福全立在梁淮帝身侧,看他神色忽明忽暗,心道:这又是谁惹了陛下?大理寺卿的事都没见陛下这个表情。
  “去未央宫!”
  “奴才遵旨。”
  元德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五,皇上连发两道诏书,一谓前大理寺少卿周晏罔顾国纪,私设钱引,然感念其朝臣数十载,赐毒酒以结其身,不过毒酒未至,周晏已于牢中自尽,唯留下自白书一封,承认其因贪财私自开设钱引楼,以死向皇上谢罪。二谓贵妃李妍熹在宫殿衣衫不整,德行有愧,罚禁足半年。
  朝间传闻,在颁旨前一日,皇上曾去过未央宫,至于李贵妃是不是在那日惹得皇上不高兴,那就不得而知了。
  朝堂在年头上这短短一月,从五王爷褚洵被降职开始,到如今贵妃娘娘被禁足,原本太子和四王爷分庭抗礼的势头已经有些微倾斜,风向也逐渐开始变化,太子之党似乎是风头日盛。
  璃王别苑的书房里,有两个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对坐饮茶,形容悠闲。
  “李贵妃一早帮四王爷身后撇的一干二净,却不知道你这次是要把火星子引到了她的身上,着实不错。” 天气渐暖,书房的暖炉因为照顾褚彧,置放的甚多,言玄亦额头已经微微热出了点汗,“只不过到底被他们消了痕迹,陛下也只是猜测,只能不轻不重地罚着。”
  “后宫禁足半年,也够了。” 褚彧习惯性地轻点杯口,周晏私设钱引楼的事他一早便知,那个所谓的花旖楼的太监,也是他第一步放下的棋子,想想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以往每年皇宫都会采秀女入宫,后宫之人层出不穷,半年禁足,便是在皇上面前失了露脸的机会,褚彧要的只是这半年掣肘,只要李贵妃的心思放在圣心身上,褚樾那边便少了许多阻力。
  原本他是不急的,但如今腿愈之期不过1年,太医迟早会发现,那在梁淮帝发现之时,他一定要保证十几年前的事不会重蹈覆辙。
  “幸好皇上多疑,他既起了疑心,以后四王爷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好过。” 言玄亦沉声开口,有些怀疑一旦起了头,你便怎么做都是错,李贵妃是褚樾的生母,皇上可以原谅自己的儿子,却不会原谅一个外姓之人。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我已经安排了人选,左右跳脱不开我们的人。”
  “嗯,”褚彧微微点了点头,“言相可知我何时去封地?”
  “最近陛下是无心提起此事,北拓的小皇子也即将过来,等过了这件事,我再看看陛下的想法。”
  “北拓,是为了和谈一事?”
  “嗯,小皇子不过十来岁,呵呵,由此便知知北拓的诚意,那一纸合书不过是做做样子。太子是大梁储君,想来皇上这次也会命太子前去燕山关送颁通城文书。”
  燕山关就在锦城城门外十里,锦城是大梁京都,若没有通城文书,北拓的皇子是必然进不了城门的,让太子亲去,也算是大梁对北拓来皇子的回礼。
  “嗯。”
  正事谈完,两人皆不是话多之人,如今对坐着,言玄亦就觉得有些尴尬,而褚彧私下里除了对着苏璃不同,其他时候冷淡惯了,如今反而是比较的悠然。
  “似乎过来没看到王妃?” 言玄亦试探地开口。
  “她今日不在别苑,若言相现在离开,兴许赶得上她从天香楼出来。”
  “。。。。”
  天香楼里,客满盈门。
  依旧是二楼天子号房里,上官鎏云,叶蕴和苏璃三人坐在原来的位子上。
  “鎏云,你莫不是包下了二楼的天字号房?”苏璃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缀饰,调侃道。
  “璃儿聪慧,天香楼共有五层,这越往上便越贵,我如今也就能包个二楼,待我考上状元,就把三楼天字号包了!”
  “听他胡扯,刚刚还是我早来,才占的座位。”叶蕴瞟了鎏云一眼,冷冷地说“过几日就成亲了,怎么说话还是这样无遮无拦。”
  苏璃笑了笑,“盈盈呢,她还没来?”
  “大婚前夫妇不得见面,她倒是想来,我把她关家里呢。”叶蕴开口解释。
  “哦,我差点都忘了。”苏璃对着叶蕴笑道。
  苏璃自己差点都忘了,她当初和褚彧也是不能见面,按照鎏云给的喜帖算了算,也不过还有五日了。
  上官鎏云似乎不是很想提起成亲的事,随意转了个话题,“你是一个人来的?王爷愿意放你出来见我?”
  “他何时阻拦过我,这段日子明明是你要仕考,关在家里读书不出门。”
  “璃儿,才多久未见,你竟然向着他!果然是应了你们送的同心结!” 鎏云作不可置信状,一旁的叶蕴忍不住白眼连连,如今他也看明白了,鎏云对苏璃不过是朋友之谊,当初自己还真是多此一举,思及此,叶蕴看了苏璃一眼,幸而苏璃正和鎏云说话,并未在意。
  “同心结?”
  “是啊,你不知道么,璃王派人送了贺礼过来,是个红玉同心结,说是和你一起挑的,祝我和叶盈同你们一般同心!”鎏云强忍着笑意,这个璃王,他就觉得苏璃是不会想出这种拐了几个弯的礼物来。
  “。。。。”
  一阵玩笑过后,一樽清酒喝了不剩多少,饭菜却还是没上来。
  “怎么这么慢。” 鎏云皱眉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饿了?”叶蕴关切道。
  “是啊,早上赶着出来就没吃什么。”
  “我去楼下催一催,你少喝一点。”叶蕴皱眉看着鎏云的酒杯,说完,便快步起身走出房门。
  鎏云目送叶蕴离开了房间,才恋恋不舍地回头。
  “璃儿,再过几日我成亲,你就别来了。”
  “为何?”
  “娶的非我本意,有什么值得你来庆贺的。”上官鎏云翻转地倒了倒酒樽,叹了口气,“连酒都没了。”
  “其实。。。。”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会让叶家因为我蒙羞。”
  “叶盈想要在我身边,我便称了她的意,我想在阿蕴身边,她也称了我的意。我们不正是绝配么?”
  “所以你不要不忍,这是我和她你情我愿的事情,对谁都公平。”
  上官鎏云说这些话的时候,随意的仿佛在评说几道菜,脸上始终挂着惯有的世家子弟的笑。
  苏璃开了开口,终于还是没说话。
  哐——门从外被打开,叶蕴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走了进来。
  “菜快上来了,再忍一忍。”说罢叶蕴将一盘桂花糕放在桌上,偷偷往鎏云那出挪了一点点,一边自然地说道:“你们在聊什么”
  “不告诉你。”鎏云早在叶蕴进来时已经换了一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表情,伸手往前捻起一片桂花糕送进口里,囫囵吞了下去,“你整日呆在医署看书跟诊,书呆子一个,我那些小道消息跟你讲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也有。”
  “说来听听。”鎏云头都不抬,他本就只是转个话头,所以便随意地搭话,谁知,叶蕴还真说出来了。
  “我前两日听太医署的郑太医说,浣衣司里有个新去的胡女有身孕了。”
  “胡女?”苏璃脱口而出,她记得褚彧同她说过,因为塔曼毕竟是西胡送来的,所以后来便免了罪,罚了去浣衣司,这。。难道就是她?
  “璃儿,不会是你府上那个吧。”鎏云心思素来缜密,虽说塔曼那事鎏云并不知晓,但他单单看苏璃的表情,便能猜到几分。
  “这其中是有些故事,我也不便详说。。”苏璃转向叶蕴,“那,那个孩子呢?”
  “后来我便不知道了,好像那个胡女被养在别处了。”
  苏璃心道,这孩子若说可能是五王爷的,可是也有可能是褚彧的,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便冷了下来。。
  “璃儿,璃儿?”鎏云伸出手在苏璃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苏璃回过神。
  “没事。”鎏云看了看苏璃神色没有不妥,虽知晓她有心事,但也不想多问。
  三个人中有两个惯于遮掩情绪的,总算也能各怀心事,却谈笑甚欢。不多时,饭菜上齐了,又是一副热闹景象。


第31章 
  亥时末,别苑依旧是灯火通明,中庭的膳房,书房,卧房都亮着烛火,看起来便是主人未归的样子。
  “初九,前院是不是有声响。”褚彧手上的书卷已经换了两册了,苏璃还没回来。
  “ 公子,夫人还没回来呢。”初九站在门外不远处,专心致志地留意前门的一一举一动,数一数,公子已经问过他八遍了。
  吱呀——终于在某人望眼欲穿之下,苏璃扣起院门,小心推开,原以为是一片黑暗,谁知竟是灯火通明。
  “公子!公子!夫人回来了。”初九远远看上一眼,便跑回去赶忙朝里侧说去。
  “知道了,你去让厨房做些热食,再搬些热水来。”
  “是。”初九应声退下,走的另一侧,苏璃满怀心事,便凑巧没碰上。
  门虚掩着,苏璃垂着头,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一入眼处,就是桌边执着书册的褚彧。
  “璃儿,你回来了。”褚彧头都没抬,才硬生生把“怎么这么晚”给咽了下去。
  “嗯,王爷还没睡么,早上替你施过针了,晚上便不用了。。”苏璃脱了外袍放在门边的木架子上,卸下一股子凉气,初春的深夜不比白日,要冷上好几分。
  “我只是想等你回来,”褚彧放下书,推着轮椅走进了些,将原本在自己怀里的暖炉塞到苏璃手里,轻声地说道:“今日吃的可开心。”
  “嗯。。”
  苏璃手里被突然一暖,心里也泛起了暖意,自觉地点了点头。。只是。。。今日叶蕴说起的关于塔曼的事依旧亘在心口,到底提还是不提。
  “王爷。。。。”
  “嗯,怎么了?”褚彧眼睑轻抬。
  “没事。。”苏璃笑了笑,转过头呼了口气,罢了不说了,一年不到便要走的人,管这么多做甚么。
  褚彧眉头微微拢起。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子,夫人,热食和热水好了,现在端进来么?”
  “进来吧。”苏璃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率先开口说道。
  洗漱完的苏璃躺在床榻里侧,心里烦乱睡不着,眼睛从床榻顶架的金漆彩釉一路看到床栏的镶嵌雕花,指尖无意识地在枕边划写,待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写的都是褚彧的名字,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藏进了被窝。
  褚彧看着时而便动一下的背影终于歇了下来,才缓缓往前将她揉进怀里,她这又是怎么了。。。
  元历三月十二日,大吉,宜嫁娶,今日的雁落别苑从清早起来便异常的热闹,为何呢?因为今日上官家的小少爷大婚。
  “这。。鎏云少爷是什么意思?”玲儿瞠目结舌地看着从门口送进来的一坛坛桃花酒,这足足有十坛了吧。
  “请问您是苏璃苏姑娘吗?”送酒来的车夫递上一张纸单,“上官少爷命我们送来给苏姑娘。”
  “我是。”在一旁的苏璃笑着接过纸单,展开,赫然几个大字:终究是我大喜之日,希望你与我同醉。
  苏璃看到这几个字便想起前几日鎏云在天香楼说的,“娶的非我本意,有什么值得你来庆贺。”
  这鎏云啊,无情起来便是无情,多情起来又好似能直击人的心底。不去也罢,终究是她私心有愧,对不起叶盈了。只是一想起那日,其他的事情也似潮水般袭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王妃,这么多酒,您喝得下嘛?”玲儿这边却不知苏璃的诸多心事,只是对上官家小公子的纨绔印象加深了许多。
  “酒不怕陈,放在地窖里吧。”苏璃敛去神色,笑着回头又补了一句,“放九坛在地窖,还有一坛送到□□院中。”
  “是,王妃。”
  “王妃,要不要同王爷通传一声。”
  “不用了,今日是鎏云大喜,他既想我与他同醉,我便应他一次。我自己去□□喝一会儿,你也无需陪我。”
  只是到底是上官府送来的时候动静太大,这十坛酒还是传到了褚彧耳朵里。
  后院紧衔着佘山,初春的黄昏,山野处万木抽芽,翠绿青嫩,苏璃坐在石椅上,一只手攥着着玉杯,另一只手斜撑着头看着山尽头处淡黄色的云彩。
  边角处染着青苔的水井旁边,是褐色花梨大理石案桌,桌上摆着一个空了一半的酒坛子。
  苏璃忘了自己喝了几杯。
  她记得第一杯,是进鎏云大婚,
  她记得第二杯,是愿鎏云能高中,
  她记得第三杯,是。。。。。还能祝鎏云什么呢。
  苏璃笑了笑自己,再想不出,便又要绕到褚彧身上了,得抓紧再想想,对了,祝鎏云仕途平坦!这样想着,一杯又下了肚,只是明明说了那么多鎏云,眼前晃着的怎么还是他!!
  褚彧来到后院的时候,苏璃已经喝了好几杯,脸上映着淡淡的粉红,似醉非醉的,那一颦一笑都好似降入凡尘的仙子。
  “怎么还是你!”苏璃眯着眼望向褚彧的方向,“我真是糊涂了。。不行,我要再祝鎏云他,他早生贵子。”
  说罢,苏璃捧着酒坛子又倒了一杯。
  “听说是上官府送来的酒。”褚彧听到上官鎏云的名字从苏璃嘴里说出来便觉得不悦,尤其她还醉了。
  “嗯,你都能与我说话了,我看,我,我是醉了。”苏璃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其实她酒量并不好,如今已是快到了极限。
  她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自己每逢醉了,便全然不似白日的光景。
  此时的苏璃,一双桃花眼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全是媚态,似乎往日被那份淡然压下来的魅惑,如今借着酒的兴头肆意挥霍,耳根脸颊上的红晕一路往下,连锁骨处都有些粉色。
  “你要不要喝?”纤手摇摇晃晃地将酒杯送到他面前,滴撒出来的水滴划过如霜皓腕,引人遐思。
  褚彧看着她,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却没接过。
  “我就知道是我醉了。。。你是我想出来的影子。”苏璃娇嗔似地埋怨了一声,抬手又是一杯,小舌轻轻滑过唇角氤氲着的汁液,迷离地看着褚彧,“你若是假的,我这一杯便进你。”
  “进我什么?”
  “进你”,苏璃眼眶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的红彤彤,只是那眼角突然泛起的晶莹却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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