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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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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去。七彩蹭了蹭鎏云垂下来的手,刺溜一下钻进了他怀里。
  苏璃只得坐在一边的矮凳上,又拿起一个酒杯,暗骂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母蛇。
  “你怎么又兀自来了,每次喝醉了便跑我这睡觉,再这样我可要收租了。” 苏璃带他们来过这住处,也都知道她养了一条白蛇,学医之人,对这些野物倒都不是很惧怕,只是其他两个来了一次,便没再来,这上官鎏云倒是把这当成了别苑,没事便跑来逛逛,偏偏七彩还似乎特别喜欢他。
  “徘徊觉露冷,清宵月影横。泠泠砭肌发,疑是晓寒生。”上官鎏云斟了一杯,一饮而尽,“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声音陡然变轻,到最后一句,变成了喃喃自语般的魔障。
  “呵,上官少爷还有心仪之人?”苏璃就坐在对过,仰头喝酒,米白的酒液从她嘴角溢出少许,月影梳梳,鎏云愣愣地看着苏璃,眼前似乎带着雾气,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那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还真的是绝色。
  “苏璃,你,你若没有右脸的胎记,那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了。” 上官鎏云歪着头有凑近了看了看她的脸,答非所问。
  “倾国倾城,呵呵,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是啊,鎏云想了想,纵是姿容绝色,他现在竟然想不出一丝好处,果然是自己醉了。啊,对了!
  “若你当真没这胎记,我便,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也算是一项好处吧,鎏云晕晕乎乎。
  “哈哈哈,你等着我”苏璃将酒杯一扔,跑回房里,半响又出来,推了推趴在石桌上的鎏云,
  “你看我,看。”
  上官鎏云艰难地抬头,在看到苏璃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清醒,没了?没了!脸上的胎记竟是不见了,只见她半眯着的一双美目带着醉意四处流盼,夭桃浓李,举手投足皆是媚态,这人喝醉了就是这般,这般媚态天成?以往白日只是看她总带着笑意,但若是深究,又似乎对谁都是如此,多了一丝生疏,如今凭着酒气卸下多余的情绪,单单看这面孔,纵是没有男女之情,鎏云也承认他看的很是赏心悦目。
  “幸好我是个君子,只是你以后还是万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喝酒了。”上官鎏云头有些重,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喃喃。
  “别赖,你的秘密呢”苏璃真是醉了,难得的不依不饶,如小孩儿般作态。
  很早以前,上官鎏云想过,若有人问他,他会不会说。但从来没人问,他便将这个秘密埋了一年又一年,如今突然有人问了,他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迟疑了一会儿,似解脱又似期盼,
  “我喜欢的人,是阿蕴。”那声音低到尘埃里,略微有些颤抖,好像是从心里发出一般,原来即使再惊世骇俗,他也希望有人理解他吗?苏璃,或许你可以吗?
  他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六岁。
  “叶蕴,我喜欢吃桑葚~”
  “叶蕴,我喜欢吃糖葫芦”
  “叶蕴,我喜欢那个有声音的葫芦!”
  。。。
  “叶蕴,我喜欢你”
  似乎过了很久,在上官鎏云以为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突然一阵热气附到他耳边,轻声的说。
  “呐,我爹叫言玄亦,你也不许告诉别人呢。”


第4章 
  十月十二日,皇历宜出行。皇宫的行队浩浩荡荡,从承天门出发,向京中最北的佘山进发。
  佘山地势不高,却延绵不绝,树木茂盛,平日用来避暑也是不错的,皇帝行宫是原本就存在的,只是如今又修葺一番,大臣的住所则定在行宫的两侧,也在这之前的月余临时加紧完工,从远处看去,红砖绿瓦,声势颇大。还有些布帐篷则星星散散地落在周围。
  围场里侧,皇上已然率着众皇子大臣进行秋猎,比起朝堂,在这野外气氛自然是要融洽的多,这次又多了许多大臣的女眷,多是些年轻貌美的大臣嫡女,看起来也是一番赏心悦目。
  围场外侧的布帐篷里。
  “昨晚,你记得多少?” 上官鎏云揉了揉眼尾,半夜他醒了看到苏璃已经将门上了栓,毕竟苏璃一个女子,门若不锁也不放心,于是便翻墙回了家,当然又是被上官显一顿臭骂,今早出门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睡之前的,我都记得。”苏璃一边安抚着手袖里的七彩,一边说道。
  “睡时候听到的,我也记得。”
  二人沉默了半响,蓦的同时发出了笑声。有些人,哪怕相识不久,都好像是老友一般,或许他们便是如此吧。
  “你脸上的胎记?”鎏云盯着苏璃的右脸,上面一块黄色胎记依旧刺眼地附在上面,仿佛昨晚是他喝醉看错了一般。
  “黄栌和地黄,用醋水才能擦掉”苏璃眨了眨眼睛,“你若喜欢,我也可帮你画画”
  上官鎏云嫌弃地飞快地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医术?”
  “你看得出来?”苏璃戏谑地对上官鎏云的眼睛。
  鎏云白了她一眼,“我记得你进太医署的时候是第一,但是后来。。。阿蕴他也说你每次试考都是错的不在正处。。不过他这人懒得深究,只是同我提了一下。”
  “我是要当府医的,只要不进药藏局和尚药局,我总有办法进言府当府医。”苏璃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意不改,随意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若只是这件事,我可以——”
  “谢谢,但是我自己可以的,”苏璃对着鎏云粲然一笑,她不愿将上官鎏云卷进来,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最坏的打算,何必连累其他人。“昨天你说 ‘倾国倾城’的时候,其实我想到了我娘。”苏璃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看着何处。
  上官鎏云没有吭声,只是定定的等着苏璃说下去。
  “不是我夸大”苏璃抿嘴笑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我娘真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她既是名门之后,能医善毒,性子也温柔的很”
  戛然而止的声音,鎏云等了一会儿,然后呢?
  然后呢?天下第一才子言玄亦娶了大梁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普天同庆,哪有什么然后。
  鎏云没有说话,苏璃突如其来的,以前从来没流露出的悲伤让他无所适从。就像是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互相有着对方的把柄,反而能出乎意料的坦诚。
  。。。
  “盈盈和阿蕴呢?”生硬的转折,好不容易划破了许久的沉默。
  “叶蕴被张太医喊走了,盈盈似乎被安排在了贵妃娘娘身边。”回过神来,苏璃理了理情绪,或许是昨晚的醉酒,让她在鎏云面前不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
  叶盈和叶蕴出生于杏林世家的叶家,家里是在京中做药材生意的,开了德济堂,嫡子行医,庶子售药,百年来皆是如此。叶老太爷只得一个嫡子,便是二人的父母,只可惜叶老爷叶夫人当年出了船难,便留下了一双儿女,在叶老太爷膝下长大。太医院的太医令李春风与叶老太爷是至交,这次秋猎便有心引荐。叶蕴从小喜爱研读医书,在同龄人中也是翘楚,叶盈则不同,对医术不是很有兴致,幸而家教耳濡目染的,底子比普通人定然要好多了。
  苏璃说完,小心翼翼地将一直藏在袖口里的七彩放到了地上,任由她自己钻进了帐篷的缝隙之间,进了另一片天地。
  “你就这样放了七彩?她能自己回来吗”
  “嗯,自然,雾谷比这大多了,也是这样。”
  “鎏云,我想出去走走”
  “嗯好,山林野物多,别跑太远了。”
  苏璃站在高处的小山丘上,不远不近的看着猎场中心处的木台,那明黄色的衣服身影自然是梁淮帝,然而苏璃看的人却是那一旁的紫色。
  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见是六岁,她已经认字了。有一日从书柜里不小心翻出了一副画像,上面的人就是他,然后她便又悄悄放了回去。第二次见是十三岁,洛绾病重,她出了谷到了言府门口,看到他挽着有身孕的夫人,呵护备至,轻轻扶上马车,她终是没再上前。第三次,是十四岁那一年,洛绾咯血生生咯了七天,最后死在她怀里的时候,她重新从柜子深处拿出了那幅画像,烧成了灰烬。
  她在雾谷独自生活了三年,只有七彩在她身边,有一日整理遗物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那张放了十几年依旧深红烫金的请帖。
  那一天举国同庆,大梁状元言玄亦和长公主褚流阮大婚,天下大赦。
  那一天洛绾突然临产,疼了一天一夜,一身血污。
  这是第四次,苏璃却仿佛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此时,围场中心的木制猎台上,梁淮帝正笑容满面的和一旁的言相聊的开心。
  “玄亦啊,你还是疏于骑射,早些年,你哪是只能打这些” 皇帝指了指言相脚边的猎物,零零散散,不过几只个头小的野物。
  “陛下是龙行虎步,臣却是力不从心啊” 言玄亦一身紫衣,容颜清峻倜傥,虽已至不惑,眼尾的皱纹却不显得老态,反而别有一番儒雅的味道,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哈哈哈哈,你可别告诉皇妹朕欺负你” 梁淮帝大笑,“桐儿也要5岁了吧,上次见他的时候,爬还不会呢。”
  “是啊,大了些反而缠着阿阮,吵闹的很,这次便没带过来。”言玄亦躬身笑着回道。梁淮帝和长公主褚流阮是同母所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你可知朕为何决定让三品之上携亲眷?”
  “ 太子和九皇子皆已年过双十,仍是无正妃,想来陛下心里已是有了人选。”言玄亦自然明白皇上还想借机看看结党之势,敲打敲打,不过这点,倒还是装着糊涂才好,幸好已经提醒过褚恒莫要和大臣交往过甚,引来猜忌。
  “呵,蔺家小女儿喜欢彧儿多年,原本前阵子朕就要下旨了,你可知如何?”不待言玄亦回答,梁淮帝凤眼一挑,又道“恒儿跑到朕的寝宫来,跟朕求娶蔺新瑶,此事你可知道?”
  言玄亦脸色如常,还带上了三分笑意,“太子年轻气盛,记得几月前和阿阮也提过喜欢上了蔺家小姐,我们还未放心上,竟然还请旨了。”
  梁淮帝看了眼言玄亦面不改色,谈笑自如,心中猜疑微微弱了一分。
  “都是朕的儿子,朕还能有所偏颇不成?趁这秋猎,也让他们多见见,世家小姐可不止蔺家一个,言相你觉得如何。” 这话显然是说给太子褚恒听了,梁淮帝负手而立,他和言玄亦同岁,保养得当,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采,一双狭长凤目,不怒自威。
  “陛下说的是。”言玄亦伴君多年,知晓皇帝的脾气,多说多错,便只能应下来。伴君如虎,前一刻还可以笑容妍妍,后一刻便可能是刀山火海了。
  “——张公公” 太监小连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别冲撞了万岁!”大太监张福全原本就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为的就是不打扰皇上和言相,如今一个小太监如此慌忙,难道让他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多个教导不周的罪名吗?
  小连子忙附到张福全耳边。
  “什么?!”
  也顾不得其他,张福全赶忙上前,彼时皇上刚准备回行宫休息。
  张福全上前施礼,‘噗咚’跪地说道,
  “陛下!九皇子被蛇咬伤了!”


第5章 
  或许是这两日想了太多过去的事,苏璃脸上有些倦容。
  刚才远远的能看着木台那边似乎发生了什么状况,皇上和言玄亦都匆匆离去,但她着实有些头疼,也无心想这些无关的事。
  天色渐晚,想来七彩也该回帐篷里了,苏璃加快了步子,想早些回去休息。
  “苏璃,七彩呢?”
  苏璃刚到帐篷门口的时候,便被一声高呼喝住了正要撩开门帘的手。
  “帐篷里吧,太阳已经落了山,它该是已经回来了,怎么了。”苏璃看了看天色,虽然身体不适,仍然是浅笑的模样。
  上官鎏云板过苏璃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九皇子被一条白蛇咬了,蛇也被捉着了!阿蕴刚跑来跟我说,大太医们都在九皇子的居所,皇上也去了,阿蕴还没看到白蛇的模样,他也还不能———”不能确定是不是。
  鎏云话还未说完,苏璃的笑容僵到一半,已经冲进了帐篷里。
  空空荡荡的帐篷里一点七彩的痕迹都没有。
  桌子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被褥底下没有,还没回来吗?
  可是,可是七彩从来不在天黑之后回来。
  上官鎏云也陪着四处翻找,边角都找过了,然而一无踪影。
  “带我去,鎏云,带我去”苏璃面色本来就不好,如今更是惨白,有些颤抖地抓起一旁上官鎏云的手,脸上是从没有过的惊慌。她的心口跳个不停,一种熟悉的恐惧向她袭来。
  上官鎏云第一次看到苏璃这么失态,一时也有些慌了神。
  “你别急,还不一定,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
  一路上,苏璃就那样拉着鎏云的手,周围偶尔投来的异样目光,她都看不到,脑子里都是些历历在目的回忆。
  她想起了七彩从蛋壳里面刚刚冒出一个小头的样子,那么瘦弱,捧在她的手里也是小小的一块,发不出什么叫声,就那么无助的在她手里蹭动,仿佛自己是它唯一的依靠。而在洛绾死后,七彩才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带它来的,永远都是这样,当年她救不了洛绾,如今也救不了七彩。
  不,不一样,一定还来得及,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蛇毒未清,他们不会杀了那白蛇,我们先去看九皇子”鎏云回握着苏璃的手,那手小小的包在掌心,惹人心疼,看了一眼苏璃,斟酌着又说道“不一定是七彩的。”
  “鎏云,如果真是七彩”
  “别怕,我会帮你。”
  苏璃对上鎏云的眼睛,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吧,很多年后当鎏云笑着问起,苏璃你在雾谷那么多年,哪里来的朋友?
  七彩是亲人,而你是第一个朋友。
  “上官公子” 上官鎏云平日里虽高调,待人却从不自恃身份,故而风评甚好,守在居所门口的两个侍卫也认得他是户部尚书的小儿子,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又看两人都是太医署的衣服,便也没加阻拦,反正皇上刚走,里面也是一群太医。
  九皇子褚彧正是苏璃他们一个多月前见过的那个不良于行的清贵男子,如今正阖着双眼躺在床上,额头沁出了些汗滴,浓密扇羽似的睫毛在苍白的面孔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轻抿着的薄唇似乎有些难受,却依旧隐忍着没发出一丝声响。
  苏璃进了门,便毫不犹豫地奔到褚彧的床榻之前,想都不想地抚上了九皇子的手腕。
  ———幸好。苏璃舒了口气。不是七彩,苏璃的心终于落了地,脸上有了血色。神色也慢慢恢复过来。
  虽也是被蛇咬了,但这蛇毒性轻微,最多致人晕眩之症,若不是九皇子身体弱,也不至于昏迷。
  唔?这脉象。。。。。。罢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心里突然放松,苏璃脚下一滑,差点就要摔倒,幸好被旁人扶住了,一抬头,这才发现一屋子的太医都定定的看着她。
  她诊脉极快又赶着心急,如此这般实际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旁人只顾惊诧,也来不及阻拦。
  “苏璃?你怎么来了?”众人之中的姜太医开声,苏璃他自然是认得的,进医署的卷子也是他批的,当初还以为是可造之才,便有心想栽培,带着她跟诊了几次之后才发现,根基薄弱,怕是试考的时候烧了高香才拿的第一,不过饶是如此,苏璃性子好,总是笑意妍妍,待人接物也甚是谦让,所以对她印象还是不错,只是今天这样唐突,倒不像她的平日的为人了。
  “姜太医,她是同我一起来的”上官鎏云开口解围,他看了苏璃的神色从紧张到轻松,虽只有一刹那,但他一留意到便放下了心来,看来那白蛇定然不是七彩。
  “你叫苏璃?你诊脉的手法和我一个故人挺相似,你可认识一个姓洛的医者?” 太医令李春风站在最前,他年纪虽大,但仍是中气十足,脸色乐呵呵的,很是慈祥。
  一旁站在李春风后面的叶蕴,看着上官鎏云和苏璃从进门到现在,神色晦明。的确是他知道了消息立马告诉上官鎏云的,只是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般密切了,刚才,他可是看着二人执手进来的。
  “禀太医令,晚辈不认识姓洛的前辈”苏璃敛了敛神色,终于变回人前那个普通的医女,恭恭敬敬地施礼。
  “哦哈哈我不过随便问问,无事,那便罢了。我适才看你那般焦切,可是认得这九皇子? ”李春风捋了捋胡子,笑着道。
  鎏云想接话,但一时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心下就有些急,不自觉地拨动手上的扳指,这一切落入叶蕴眼里,叶蕴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这二人似乎比之往常熟捻许多。可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晚辈曾于宫外见过九皇子风采,很是仰慕,刚刚听闻九皇子被毒蛇咬了,恰巧我在家乡时也养过几条蛇作药用,一时焦急,便不知深浅地过来想看看,是晚辈唐突了。诸位前辈医术不知胜我百倍,我还来这班门弄斧,还望各位长辈见谅。”
  简单说来,便是我心悦九皇子,担心他,便一时情急过来了,没在意到在场诸位,请诸位见谅。
  上官鎏云在一边目瞪口呆,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可以用这个理由,但好像还算合理?
  不愧是半夜能和他一同喝酒的女子,鎏云心下感叹,看了眼神色恢复如常的苏璃,她眼里是不是从来没有男女之防的?
  “哈哈哈” 原本沉默的周遭众人纷纷起了笑意,学医者皆是看惯生死的,这里又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医,更是比常人要来的洒脱,苏璃这番说辞,若真是小女儿心态,倒也显得合情合理,再一看九皇子的确是容貌出众,气度非常,那就很是合理了!
  “苏璃,你既已诊了脉,便知九皇子只是昏迷,老夫已经遣了太医为九皇子煎药,你若无事,便在此等他醒来吧。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先走了” 李春风俨然一副成全你的姿态; 众人哄笑了几声,纷纷抬腿走出了门。
  上官鎏云原本是不愿意,毕竟是他带了苏璃过来,自己一个人先走,万一等会儿又出了什么事。。苏璃知道他的心思,向他使了个眼色,鎏云终于慢拖拖地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老太医们一起出了门,苏璃看着转身便揽上叶蕴肩膀的上官鎏云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等人都走光了,苏璃才看到一直站在床柱子后面的初九——个子矮矮的,娃娃脸,捧着一个玻璃罐子,里面一条很小的白蛇可怜的蜷缩着,眸子黑色。
  “你一直在这?”
  “嗯啊,他们才开完药让人去煮,你就进来扑到我家公子的床上了。”
  “不是扑,是诊脉”
  “我这里看起来就是扑啊。”
  “。。。。”
  “幸好你来的晚,刚刚皇上还在这呢。。”
  “。。。”
  “那这蛇你准备如何?”
  “敢咬我家公子,那自然是杀了。”童颜还带着天真的语气说出这话来,让人只觉背后一冷。
  苏璃自从养了七彩,便对蛇有了几分亲切,这条小蛇蜷曲在罐子里,模样甚是可怜。
  “咬了九皇子,自然要等九皇子醒来再议了,对不对”
  若九皇子醒来,或许放了它也不一定,苏璃细想了想又自嘲,真是异想天开,谁会救一条咬了自己的野物?不过要真让她开口,那自然是万万不能的,牵扯到皇子的性命,哪是她一个小医女可以左右的,只要不是七彩,其他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苏姑娘果然是颇爱慕我家公子,初九想,她必然是想借这个话题等公子醒来,多和公子聊上几句,“苏姑娘,我要去药房取药,就麻烦你多为照顾。”初九边说边把玻璃樽放在了桌子上,向屋外走去。
  “嗯好” 一旁的苏璃哪知道初九这么多心思,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九皇子,微敞的领口锁骨若隐若现,扬起嘴角,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聊,反正也是看美人,还是个安静的病美人。
  过了估摸一个时辰,床上之人突然发出了呓语,“水——”
  昏迷之人易有脱水之症。
  苏璃赶忙倒了杯茶,用手背试了试水温,嗯,正好。一只手扶起,另一只手轻轻地喂向九皇子嘴边,有些溢出的,苏璃一时找不到帕娟,也只得用袖口先掩去。
  褚彧朦胧中汲取着水源,只觉得头靠在软软的靠背上很是舒服,待有了力气,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凑近了的苏璃。
  “谢谢”声音很轻,虚弱的让人心疼。
  “九皇子言重了,我叫苏璃,是太医署的医女,李太医说九皇子无碍的,好好修养便能好。”
  褚彧对着苏璃笑了下,“等初九回来了,你便回去休息吧。”因为疲倦而垂下的目光不期然看到了苏璃手上的琉璃珠。
  “苏姑娘,我好像见过你,那日在天香楼的,是你拿着酒樽吧”。
  苏璃惊讶道,“那日我戴了幕篱,九皇子还认得出?”
  褚彧吃力地撑起上身,抬起手指了一下苏璃手腕上的琉璃彩珠,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看的苏璃不知怎的,心跳漏了一下。
  “——这个珠子。你知我是坐于轮椅上的,比常人站着要矮,上次被光晃了下,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到轮椅的时候,苏璃不自觉地看了眼褚彧,神态平和,他身上浅浅的药香像上次一样,一点点沁满了苏璃的周围。
  “我娘留给我的,旧了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留意她的琉璃珠,鎏云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没问起过,现下突然被九皇子问起,苏璃一时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失言了。
  “琉璃滑净无尘,你戴着,甚是好看。”褚彧斜靠在床头的楠木倚栏上幽幽说道,眸子好似湖泊深邃,在烛火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苏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是个脸上有缺陷的医女,九皇子得她照顾,施恩客套一句罢了,当不得真,但偏偏看他又这般神态认真,让她一时语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笑着打着哈哈过去。
  该说些什么才好?对了。
  “九皇子是怎会遇到那条蛇的?”
  “我不能骑射,便只是在那附近等皇兄他们回来。许是不小心误伤到那小蛇,才引来了这一口”褚彧低头看着伤口无奈的笑了下,丝毫不见记恨。再抬头时,突然看到苏璃手臂上有点点红包,皱眉道“手臂怎么被虫子咬了?”
  苏璃闻言看向自己的手臂,大概是出门忘了带驱虫药粉,后来站山丘上的时候被虫子咬了,这一路走来,她根本也无暇顾及这些,不过这个和这一天的虚惊相比,实在是小意思。
  “谢九皇子关心,无碍的,明日便消了。”
  “公子,您醒啦?” 此时初九正好从外面走进来,苏璃看他手上端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的大抵便是汤药了。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汗,明明着九皇子看起来温润,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嗯,初九,你去将那白蛇放了吧”
  “是。”
  初九一回来,苏璃便开始慢慢往门外退,站在门口的位置只等个机会告退,还没想好说辞,初九便走了过来。
  “苏姑娘,天已经晚了,公子让我送你回去早些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住的也不远。”苏璃笑了笑,这九皇子倒是懂人心,都不用想说辞了。
  “那,这个是公子让我给你的。”
  苏璃手心被放上了一包驱虫药粉。
  “收了?”
  “回公子,收了。”
  “白蛇呢”
  “喂了只鸡,放到了他们帐篷前。”初九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稚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漠。
  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已是很晚,叶蕴,上官鎏云还有叶盈都已经坐在里面等她,今天的事想必也是聊了一番了。
  “璃姐姐,你可回来了,你看”叶盈指了指舒服地瘫在地上,肚子鼓鼓的突出来一只鸡的形状。“它在外面一定是吃了野味,没记得回来!害的你白白担心!”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苏璃,九皇子如何?” 上官鎏云递了张椅子,苏璃俯身捏了捏七彩,才又舍得起身。
  “无事,休息休息便能好。” 苏璃将手里的药包往袖口里侧放了放,拿人手短,想了下又说道“的确是温润清雅。”
  “璃姐姐,你这么夸他,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 叶盈笑嘻嘻地说。
  “他的书童,倒是挺特别的。”褚彧贵为皇子,贴身的小厮却唤他公子,苏璃只觉得有趣。
  “我看你是爱屋及乌吧,今天在一众太医面前诉衷肠,莫不是你真的上次见了便放在心上了?” 七彩没事,上官鎏云也很是轻松,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什么诉衷肠?我怎么不知道,快告诉我呀。”
  “。。。” 苏璃白了鎏云一眼,用口型说了一句——长舌妇。鎏云看了马上回了一个鬼脸,奈我何?
  叶盈看了便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一时间屋里好不热闹。
  待嬉闹了一阵过后,上官鎏云少有的正色道,“说真的,苏璃,今日也算是认识了九皇子,以后不要和他走的过近。”
  “为什么呀,鎏云哥哥你怎么了?”难道是吃味了不成?
  “李然今日没来,我便着人去打听,听说他生了腿疾,这一年半载怕是要卧床不起了。”
  “那是他的报应!”叶盈看了苏璃一眼,想起今天听哪家丫鬟说户部尚书的小儿子一路拉了个脸上有胎记的医女,心情说不出的烦躁,啐了一口,“让他嘲笑别人残废呢。”
  “不过是凑巧,和我们也无关,管这些作什么” 一直未开口的的叶蕴突然冷冷开口,他说不来的不舒服,说话更冷了些。
  苏璃却是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褚彧看着她的深邃的眸子,想起出来时的那一身汗,
  “嗯,他贵为皇子,同我一个医女,反正以后也不会有瓜葛了”
  叶蕴看了苏璃一眼,垂眸不语。叶盈心里也沉闷,苏璃和鎏云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人沉默了一阵,便各怀心事地告辞回去了。
  九皇子居所里,梁淮帝坐在床前。
  梁淮帝平日里忙于政事,褚彧又体弱,住在别苑,很少进宫,故父子俩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安安静静地聊些平常事。
  话题行进一半,梁淮帝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大婚之事,初时褚彧只是推脱,等到又聊了片刻,褚彧揉了揉已经少有知觉的膝盖,抬首对上梁淮帝的眼睛,那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让梁淮帝有一瞬间的怔忪。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望父皇应允。”
  “哦?” 梁淮帝看着褚彧揉捏着已经废了的双腿,终究是心中有愧。想来他也是要求娶那蔺新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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