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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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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作者:水墨染

文案:
九皇子是大梁一朵清水红莲,虽不良于行,却胜在雅致玉颜,气质清贵,
有一天,他被一个太医署的新晋医女给摘走了。。
旁人是扼腕叹息,他却是如获至宝。

外表温润实际冷淡的腹黑轮椅男主 VS 外表淡然实际缺爱的美艳女主
女主假无盐真绝色,男主后期站起哦。

看文指南:
1。架空,文风是正剧风啦。
2。男主对女主就是宠宠宠,撩撩撩,先婚后爱。
3。1v1;HE,涉及简单朝斗剧情,剧情皆为男女主感情升华服务,麻烦包容噢。有耽美副CP哦,很偶尔上线推动剧情,V章我会题目标出的,不爱看的可以避过。
4。认认真真地求个收藏。O(∩_∩)O

与文风无关的小剧场:
苏璃:“九皇子,听说您娶了个医术平庸的小医女?”
九皇子:“不不不,医术高明,医术高明。”
苏璃:“还听说,她是个无盐女?”
九皇子:“净瞎说,你最美!!”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璃褚彧(yu) ┃ 配角: ┃ 其它:



楔子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表里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绾儿,若我们以后生了女儿,便请璃字,只愿她这一世如琉璃,纯净安康,无病无灾,可好?”


第1章 
  元德二十二年,七月的京都潮湿闷热,地上像是下了火,行人三三两两打着油纸伞形色匆匆。而此时城中的京兆府旁却有些热闹,三年一度的医事考核下了布告,选拔的四名医仕入学太医署有了人选。
  “哎,你让让,小心磕碰我们家少爷!”年轻的小厮皱着眉撇着嘴,左右开拱,硬生生挤出了一条路来,“少爷!您和小姐都在榜上在榜上!”边说边笑嘻嘻地回头看着他家少爷,周围的人或是歆羡或是探究地看了看小厮身后的男子,端得一副好相貌,风神秀逸,叶蕴感受到了周围灼热目光,脸色却是淡淡,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回去罢,别让爷爷等久了。”
  “好嘞,少爷。”
  几家欢喜几家愁,垂头丧脑的还是在多数。
  若只说进了这太医署,倒算不得大荣光的事。不过大梁朝并不只有太医署,还有尚药局和药藏局,尚药局专为帝王专属,药藏局则是为太子建立,而这人选便是从太医署选拔而来。所以每隔三年,太医署便会招收新医仕,经过层层教导考核,若是出类拔萃者,便有机会进入药藏局甚至尚药局,服侍帝王新君,便不是简简单单的富贵二字所能比拟的了。
  待人群稍散,戴着幕篱的苏璃才姗姗来到布告前,看到榜上自己的名字时,嘴角轻轻弯起了一丝弧度。苏璃习惯性地摩挲右手手腕处的七彩琉璃珠,珠子有些老旧,甚至有些褪色,一看便知有些年岁,倒是衬的愈加玉指素臂。
  太医署地处于皇宫,上至太医令,下至药童,除去每日值班的二人,其余人皆不得宿于宫中。苏璃离开京兆府门口之后,来到了庆余街尾的牙行,恰逢午后,牙行的小厮掮客一个个昏昏欲睡,李三儿快睡着的时候,苏璃便进了门来。
  恍然打起了精神,李三儿笑吟吟地迎着苏璃进了门,殷勤地擦了擦对过的椅子,端起早倒好的茶弯着腰讨好,“这位姑娘,是想看看什么买卖?这京都地界儿,有卖的就没我不知道的,嘿嘿。”
  “我想买一座宅子,估摸五十两,有些急,五日之内须办妥,你看行不行?”声音好似珠落玉盘,轻轻洒洒地从幕篱下传来。
  李三儿想了想,这不远处倒是有一个在京郊急着出手,不过旁边就是座山,飞虫蛇蚁特别多,先前几个居户都被蛇咬了,即使用了硫磺,也不过是安稳个几天又卷土重来,久了便成了危户,再加上位置也有些偏僻,人烟稀少,便有人传出那有蛇妖鬼怪,弄得谁都不敢盘下这宅子。李三儿抬头再看了看眼前遮着幕篱的文弱姑娘,心里不忍,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不瞒您说,这城西虞山下头有个宅子,屋子新布局也好,只是,只是这在山脚下,野物多,还有些传闻,您要是自个儿住我还是觉得不合适。要不然您宽限几日,我帮您看看安门街的小宅子? ”
  苏璃从小山谷长大,自然不怕野物, “还是劳烦您带我去看看。”
  既然如此,李三儿也不多劝,“得嘞,姑娘您稍等,宅子离这不远,我这就去牵骡子来”
  不消片刻,李三儿便在门厅外头拉来了一匹骡车,只是一个骡子拉了带木轮的木板,上面垫了几块软垫子,颇为简易。烈日当空,街上行人不多,三刻钟的时间,骡子才到了虞山脚下。
  虞山高耸,山面光秃秃的有些陡峭,投下一片阴影。那座旧宅便是在这片投影之下。
  咔擦,李三儿开了锁,便领头先进了门。这是座三进宅,不大不小,也不过一二十年光景,住的人少,所以看得出虽然脏乱了些,却不破旧。前厅暗红楠木桌椅,古色古香,中院廊腰缦回,山石点缀,后院五尺菜地一块鱼池,虽说现在菜地凋零,鱼池干涸,但是若重新动用起来,必然有一派潇洒味道,的确是个好宅子!苏璃点了点头,嗯,她很是满意。
  “哎呀,妈呀,是蛇——蛇”
  闻声,苏璃转头便看到李三儿一边退,一边一脸惊恐地指着假山旁边的杂草堆,望了过去,笑了一下,原来是玉斑锦蛇,这类蛇并无毒性。那漆黑的小蛇听到响声便不知钻哪边消失不见了。
  “姑娘,这,这也看完了,咱们走吧”边说边向门口退去,李三大热天都觉得身子有些冷,看了眼对面的女子,虽说看起来似乎还算镇定,但是,哎,他都吓成这样,更何况这姑娘家,果然这个宅子还是卖不出去啊。
  “好,这宅子我要了,我们现下便去更契如何?”
  “您说什么,这宅子您还要??”李三惊的很,倒是个胆大的姑娘。
  或许是看到李三惊讶的表情,幕篱下轻笑了几声,“自然是要的,我家人可最喜欢这类宅子,去更契吧,佣钱少不了你的。”
  “得嘞”


第2章 
  元德二十二年,九月,不知不觉距离新医仕入太医署竟已过了两个月。
  临近傍晚,承天门大街上的天香楼二楼天字号房里,四个人正围桌相谈,好不热闹。
  “今天我做东,你们可得多吃点,别以后怨我小气”上官鎏云捻起酒杯,抬起头一饮而尽,白净的脸上映上了些红晕,笑意不退。
  “鎏云哥哥,你脸皮真是厚!”叶盈最幼,才刚刚及笄,圆圆的小脸明眸皓齿,煞是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老是得末名,还好意思庆祝。”
  “诶,盈盈你这就不懂了,没有我得末名,你和璃儿中的一个不得是末名?啧啧,真是个白眼狼。”
  叶盈眼波一转,“那我和璃姐姐,若你选一个得末名,你选谁”说罢亲昵地环上左边女子的右手。
  左边的女子一双桃花美目,点绛朱唇。五官生的极是美艳——如果脸上没有那块黄色胎记的话。那胎记张牙舞爪地横亘在右半边脸上,虽不至于让人生畏,却也难以忽视。只见她戏谑地着开口:“鎏云你和盈盈叶蕴自小便认识,感情颇深,若你现在偏向我,他们自然是不会置你的气,但若是你偏向盈盈,我心眼可是小的很。”
  “盈盈,你看,我是非选你璃姐姐不可了。。”上官鎏云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却是轻松。
  “你别理她,天天问些个小孩子问题。”叶蕴冷清清的语气,瞟了一眼叶盈,真是深怕别人不知她的心思,见到谁便要比上一比。
  “我也就随便问问。。。”叶盈声音连着头一下子低了下去,不过一想起苏璃说的“感情颇深”,心下又不由得有些欢喜起来,她喜欢苏璃,但更喜欢鎏云哥哥,不过,她看了看苏璃的右脸,幸好。
  苏璃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手腕的彩珠,装作没看到叶盈揉捻衣角的忸怩姿态和投来的眼神。
  “对了,上官伯父的生辰礼你备好了吗”叶蕴偏过头对着上官鎏云。
  “那是自然的,不过他最近可没心思过生辰。”鎏云斟了一杯酒。
  “哦?”
  上官鎏云的父亲上官显是户部尚书,他是嫡三子,上头两个哥哥,一文一武都给占了,所以他便理所当然地纨绔起来,上官显对他很是头疼。如今能进这太医署,已经是为数不多的正经事了,故而怕是烧高香还来不及,别提阻挠了。
  上官鎏云刚想说话,外头突然一阵嘈杂声从窗口传来。
  “好像又是争位子了”叶盈张望了几下。
  苏璃偏过头从窗口看过去,只见有两方对面站着。正对自己的男子身形微胖,容貌也生的平常,只是那亮绸面的对襟薄外衣上绣着几丝银线在眼光下闪烁,一看便知并非平凡人家。
  而另一边,那人斜背对这边,端坐于轮椅之上,身着只一月牙色缎面长袍,白底兰花滚边,膝上似乎盖着厚毯,除了头上的一只碧玉发簪,再无其他缀饰。可偏偏只看这背影,都让人觉得气度非常。
  “咦,是他?”
  “你认识?”
  “哼!璃姐姐,他是工部侍郎的小儿子李然,厉害的很呢!”
  “李然?他怎么来了?”原本任由两个女子看热闹的上官鎏云随意地搭了一句。
  “盈盈你似乎很不喜欢他嘛。”苏璃笑道。
  “不喜欢不喜欢,上次上官伯伯生辰,我和哥哥带了野人参,他看到了还笑我们乡巴佬呢!”
  “盈盈。不过小事罢了,不要再提,背药书倒不见你如此上心”
  “嗯?”酒杯举到一半的上官鎏云停了一下,一闪而过的愠色在微醉的庇护下没人发现,突然凑近了脸,笑嘻嘻地说道“盈盈,我们下去看看热闹”
  “嗯!”叶盈生性活泼好动,原本还被哥哥说的有些羞赧,如今听到上官鎏云的话便开心的起了身,有鎏云在,她才不怕自己哥哥呢。
  “楼下人多,何必——”叶蕴皱眉出声,却抓了个空,鎏云竟是未等回答,便和叶盈一起飘了出去。
  留着剩下的两人也只能叹了口气跟上,苏璃不舍得那一口清酿,走的时候还捎上了幕篱和酒樽。
  “这最后一桌明明是我家公子先问了小二,小二说有空位,当下便要领我们去的!”小厮生的明净,年纪不大,个头有些矮小,却挺着背拍着胸脯,理直气壮。
  “酒楼有了空位便是让人坐的,若要讲先来后到,我也是先跨进了这个槛儿”李然冷哼一声不屑,若不是月末,月子钱都花光了,他才不在这一楼闻着这人味。现在还要被个残废挡着路。
  “哼,小二,你说,是不是我家公子先和你说的?!”书童冷哼一声,拉了一旁的小二,然而小二左右为难,只敢做哑巴,天香楼就算是一楼,也不是寻常百姓舍得吃的啊,好不容易找份差事,哪还敢回话,只是呆愣愣站那,任由拉扯。
  “初九”一声清朗,众人将目光望向了轮椅上的男子,苏璃一行想看个究竟,便也隐在其中。只见出声的那人容貌颇为俊秀,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远远的都能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浅浅药香,明明是坐于轮椅之上,清贵之气却是不减,好似清水红莲,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位公子,一桌四人,我与我家书童不过占两人,所点菜不过二三盘,若你不介意,我们——”
  李然先是暗自思忖,京中从来没听说过腿不能行的官家之子,想来便是哪家富商府上的儿子了。正所谓士农工商,如此一来他自然是没什么顾忌了,再仔细一看这个坐轮椅的容貌气度,竟比他不知高出多少,周围人的眼光粘在他身上似的,心下便更加嫉恨起来,出言打断。
  “我可不和残废的同吃,你若有银子,便去那二楼,不过——”李然讥笑道,“你书童一个可背不起你。”众人闻言皆皱眉,对方如此礼让,这人反而恶言相向,实在是可恶。
  “你说什么?!”小厮牙缝中挤出的蓦然冷冽的声音,同可爱的长相着实有些差距,明明自己比这孩子高出不少,李然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叶盈听着前面还忍得住,听到这边,火气一下子便冒上来了。只是自己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看了看身侧看热闹看的认真的上官鎏云,奇怪,不说这个李然有旧仇,就说平常,鎏云哥哥早就英雄救美了呀,不对,英雄救英雄了呀,怎么今天。。。?
  叶蕴也看了左边的上官鎏云一眼,不过他性子冷淡,稍有奇怪,倒也不甚在意。
  苏璃手上还带着酒樽,躲在人群后面,抿了一口,看了一眼男子,再看着周围一个个都想仗义之言的表情,唇角扬起,果然还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初九”轮椅上的男子似乎没听到秽言恶语般,神色温柔不改,声音似清泉潺潺,一下子便卸下了初九的火气。周遭也似乎一下子没了嘈杂,只听那男子淡淡地说道:“既然客满了,我们便回去吧。”
  “可是公子,这”——这明明是我们的位子,初九两道眉毛成了倒八字,对着自家公子,一改先前的冷冽,而是一脸委屈。圆圆白净的脸,生气起来倒是几分可爱。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本这风华无双的男子坐在轮椅上已经颇为可惜,如今又这般退让,倒比旁边歇斯底里的小厮更让人心疼不已。终于人群爆发出一阵声音。
  “我就是见这公子先找的小二啊”
  “我也是,明明就是这公子遣的小童要了那空位,倒是被后到的人还占了先,真是不要脸面!”
  “嘘!你小声点,你不知道那人谁啊,工部侍郎的小儿子!”
  “切,我看这公子气度神态,可比他高贵多了!”
  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李然此时是走也不得,不走也不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那边是议论纷纷,这边小斯却是像变了人似的,也不再争论,便推着自己主人往外走,只是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李然,没有出声。
  然后便头也没回的走了。人群还是有些可惜,是准备帮他把位子要回来的,只怕是话伤人心了,这饭呀,总归也吃不下了,思及此,众人也是唏嘘又无奈,纷纷瞪了李然几眼,便要散去。
  突然,一阵高呼又把散的人给拉了回来。
  “哎哟,我道是谁这么眼熟,工部侍郎的儿子李然啊,怎的这么巧”上官鎏云眯着眼,恰当地接上了一句。明明已经站了好久,却还是一副刚下楼的样子。
  周围一阵哗然,有些原本不知道的,如今也知道他是工部侍郎的儿子,难怪这么嚣张啊,教出这种儿子看来这父亲也不怎么样嘛。
  李然听到声音,脸上的一片苦色更苦了,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鎏云的话他也不敢不接,“啊,是鎏云兄,好久不见啊!”
  “我适才在二楼吃饭呢,然弟这是以为二楼没位置?”
  “是,是啊,这到了饭店,人自然是多的”李然尴尬的笑笑,瞥了瞥自己的钱袋。
  “鎏云哥哥,刚刚我看到二楼空房多得很,莫不是某人上不起吧,连我这个乡野村夫都比不上呢。”叶盈忍不住插了一句。
  “盈盈,可别乱说。”鎏云笑着呵斥,转向李然,“我们也快吃完了,二楼天字号房让人收拾了便让给你吧,和我用不着客气。”说罢拍了拍李显的肩膀,“依依不舍”地拉着三人上楼拿了东西便溜了。
  “老板,他们就这么走了,账咋办啊”结账的会计挠着头小声问掌柜的。
  “你看不出来那个工部侍郎的儿子要巴结他们?账就记那个小子身上!多算些!今天耽误我们多少工夫”店家看着呆楞在那的李然愤愤的说。
  走在路上,末夏的晚风吹得十分舒爽。
  叶盈忍不住问道:“鎏云哥哥,今天你好奇怪”
  “哦?怎么了”
  “若是平常,你哪会等人走了才出声,而且你也就罚了他给我们付了饭钱,早知道我就多吃些,赔死他!”叶盈露出小女孩的天真模样,惹得苏璃轻笑一阵。
  “那李然现在最是缺钱,你让他付钱比骂他让他难受多了,还只能生闷气,我看鎏云倒是挺了解他的”
  “哈哈,璃儿你最是懂我。我和那李然见过几次,就是个草包。你们可知那轮椅上的男子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一直不说话的叶蕴似乎也有些好奇。
  “李然那小子为人欺软怕硬,刚刚肯定自恃三品之子的身份,以为这京中他遍识官宦子弟,没有一个不良于行的,便猜他是商贾之家,不然以他的脾性,哪能那么硬气。”
  “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啦?”叶盈是个急脾气,催促道。
  “九…皇…子。”鎏云也不转弯,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几人的惊讶之色,继续道,“我原本看他容貌上乘,又坐于轮椅之上,便有些猜测,听闻九皇子偏爱素色,虽不良于行却难掩贵气,我站那的时候仔细看了他发髻上的碧玉簪,簪面有莲纹,是去年西胡送给皇上的天山绿玉,皇上听说玉养人,便又赐给了九皇子。所以——”
  “所以你知道是他,那你还不早一点站出来,人家可是皇子啊!也不认识认识!”
  “哎,我爹跟我说过,不可和任何皇家子弟来往,我哪敢啊。。。。”鎏云无奈地对摇着自己手臂的叶盈道。
  “看不出你倒是听话。”苏璃带着笑意瞟了一眼。
  “我只想做个纨绔子弟,那得听我爹的话,才有钱做啊”
  “鎏云哥哥,你真是没志向!”
  “我有啊,我要同阿蕴一起进药藏局!”
  “嗯,凭次次末名?”叶蕴冷冷一击。
  “哈哈哈哈”
  月色皎洁,四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晚风里。


第3章 
  苏璃到家的时候,天已是很晚了。刚打开门,一团白色的东西便挂到了她脖子上,“七彩,你又调皮了噢。”苏璃笑着捧起脖颈上的白团,拉扯了下来,盘在手上,喝,竟是条纤长的白蛇!通体雪白,唯眸色七彩,吐着信子,与苏璃甚为亲昵。
  “七彩,今日回来晚了些。”
  小白蛇似乎有灵性般蹭了蹭苏璃手腕上的琉璃珠,回应了一下。
  苏璃生活在雾谷的时候,有一日下雨,她脚一滑便跌进了一个矮洞。想着顺便就躲下雨算了,却发现了洞里的一颗蛋。后来雨停了,她出来便把矮洞里面摸到的圆蛋顺了出来。孵化了便是七彩。七彩小时候很小,样子也特别,这两年它一下子便长长了,但是身形却是不大。苏璃自小随母亲学医,对这些野物甚为熟悉,虽知晓它有毒性,但始终查不到这蛇的由来。母亲死后,这便是唯一陪伴她的活物,所以这次出谷,她便也将它带了出来。虽不知道它是何种蛇,但在雾谷有它的地方,便没有其他野物存在,想来是它的毒性太过强烈。所以这次选宅,常人最怕的,苏璃却是最不放心上。也的确,住了进来之后,除了七彩,一条蛇都没看过。
  “好了,我先去去洗个澡,你替我守着门外一会儿”苏璃轻放下七彩,随意地拔下发簪,向房内走去。
  小白蛇被放下来,便扭动着盘在门口,活像个卫士。懒懒散散,眼睛却精明地审视四周。屋顶上,暗处一闪而过,啊,原来是那树叶啊。
  “殿下”
  “之前放的蛇都不敢靠近那旧宅,想是惧怕那白蛇。”
  “嗯,下去吧”
  “是”
  等到了第二日,苏璃终于明白鎏云昨日没说完的事了——皇家秋猎。这次皇家秋猎如期举行,若只是如此,倒也寻常。但这次秋猎人数却是原来的三倍不止。原来这一次秋猎,皇上决议凡正三品以上官职皆可参加,且能携女眷嫡子。秋收未至,也难怪上官显都无心过生辰这等‘小事’了。
  户部司里,正对门口的上官显坐在上位下首三人:左侍郎刘谦,右侍郎章邯霖,郎中郭献。
  “涧州现如今如何了”上官显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这茶不错。
  “禀大人,涧州清吏司传上来的鉴章,流民已经安置妥当。赈灾粮也尽数到达,只是,重建堤坝房屋,怕是赈灾金还是不够。”说话的是左侍郎刘谦,他生于江南,为人颇细腻,最易感同身受。。
  “大人,灾情幸得大人雷厉手段,已在掌握之中,但如今立秋已过,北边地冷,汐州接壤西胡,媵州接壤北拓,都要开始屯军粮过冬,前几日李将军和蔺将军还颇有抱怨,想来不久便要上书了”章邯霖老家便是最北的媵州郢城,言辞恳切。
  “大人,陛下尝言,民为水,载舟亦覆舟,若不重建,流民久居别处怕是引起骚乱。”
  “大人,兵家之地是一国的门面啊。”
  上官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原本秋初便是户部最为忙碌的时候,如今皇上临时决定增加秋猎规模,又是一项大的支出。
  “郭献啊,你怎么看?”
  郭献只是一个四品郎中,但为人机敏,深得上官显的看重,故而要事商讨便常带上他。章邯霖已是耳顺之年,今年年尾也将告老回乡,外人皆传言这下一任右侍郎非这郭献不可。
  “大人,如今还未秋收,国库不充盈,下官以为,涧州那边可取流民用以造建,佣以粮票,再待秋后兑换,让他们有事可做,既减少了骚乱的危险,又能缓一笔佣支到秋后,我们手上也好有些余力。”郭献不过而立之年,肤色黝黑,眼睛不大却是炯炯有神,然而说完这些,紧接着叹了口气,
  “只是军粮的事,下官还没什么眉目。”
  “郭郎中说的不错,我觉得也是可行“ 刘谦思忖了一下,看了看上官显的脸色,心里已开始拟定下发涧州清吏司的书文。
  “嗯,郭献郎中倒是同我想的一致了。。至于这军粮饷。”上官显放下手中的茶杯,先赞许地看了看郭献,后转向对着章邯霖道“章老,每年的征兵,今年便想法子提早些吧。我会上书给陛下,你同兵部提前商谈一番,征兵之事历来是户部兵部共济之事,也别伤了和气。”
  章邯霖想了片刻,原本皱着的眉头倏的散了,茅塞顿开,明白过来:“是大人。”
  大梁的军制有一项兵役制,男子凡过十五者,便要参兵一年,除身体残障或九品官以上之子可免。当然还有种情况便是“兵捐”。
  有些家中富庶或是独子,不舍得又怕有折损的,若捐得一定钱粮,自然也是可以免的。归而总之,兵役制不等同于真正的军役制,没有军籍,只有暂时的兵籍,除了少数志向在此者,其他届期一满便被迁回原地。故而从选拔开始便算不得严谨,所得支出便也归国库,只是兵部在其中也起一番作用。如今上官显便是准备用兵役捐得的钱粮再划给军饷。这便要求这次兵役捐的多,选进的人又少,各种把握自然是兵部的环节。章邯霖年轻时是兵部尚书赵枢的老师,因此上官显才派他去商谈细节。
  郭献一同连连低头称是,兵役制他也不是没想过,不过每年秋尾才实行,只是这次提前这么多,看来也只有上官尚书才敢去同陛下商讨,自己还是不够大胆,若是刚才也一并说了。。。
  不过如此一来,秋猎的支出便多少能匀出来了,连他都知道,近日工部可是催的紧的很。
  太医署内,读书声郎朗。
  “欸,璃儿,阿蕴呢?”
  偏过头,坐在医所看书的苏璃就看到一身绛紫的上官鎏云,从门口摇着把香扇走了过来。
  “不知道,好像是和盈盈一同被姜太医叫过去了吧。”
  “无聊。。”上官鎏云一脸兴味缺缺,无事可做。
  “也就你无聊罢了,你看别人”苏璃轻笑了一下,努了努嘴,鎏云才发现周围的人竟比之前还要认真的研读。
  实际上,若不是这次秋猎人数陡然增多,像这些未做到太医的新医仕自然是轮不上去的,如今能在皇家子弟,重臣面前露面,在外人看来是莫大的福气。尤其是太医院里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以后进不了尚药局和药藏局,便只能当普通的小医仕,从九品,芝麻俸禄,倒不如被哪家大臣看上,做了府医,又自在还能拿两份银钱。所以珍惜此次机会的人真可谓多。
  苏璃合上书,单手撑着脑袋,似乎很随意地问道“鎏云,你可知,言相也会去吗”
  “言相?”上官鎏云摇着扇子,看了苏璃一眼,“他自然会去,官拜一品,又是长公主的驸马,怎么都要去啊,咦,你怎么会问起他?”
  苏璃笑道:“刚来京城,便常听人聊起大梁第一才子和长公主的故事,据说言相当初才晋新科状元,心悦长公主又恐身份不及,便孤身请了帝命去北拓和谈,以一纸合约十年太平作聘礼,迎娶了当今长公主,这番荡气回肠的故事,本小女子也十分欣羡,当然是挺想亲眼看看的。”
  “看不出来,你这点倒与京中闺阁女子想的一致了,”上官鎏云调侃一番,复又轻声说道“不过长公主为了言相也舍弃了自己长公主的身份,下嫁进相府成了言夫人,虽说如今皇陵祭祀她依旧能参与,不过以后若是百年,怕是进不了祖陵了。”
  “哦?为何要舍弃?”
  “大梁祖制,驸马不得涉朝政,多的也就当当闲散官做做样子罢了,言相是当初名满京都的第一才子,又是状元,若大志不得难道不可惜吗?
  “原来如此,真是鹣鲽情深,不过我也看不出来,你倒比这京中妇人还熟悉个中故事”苏璃笑呵呵地回呛一句。
  “那是我娘怕我爹娶妾,天天在耳边念叨,这么多年了,我都听出茧来了。”
  “哈哈哈哈哈”
  “苏璃!”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天气也从微凉的初秋转到深秋,秋猎的日子便在明日。
  苏璃今日请了一天的休沐,做了些药备用。这次秋猎有三日,又是在山上,苏璃便决定带七彩一起去。佘山比靠近的虞山要平整得多,树木山林郁郁葱葱,小溪河流纵横,是七彩最喜欢玩儿的地方。
  “七彩,开不开心?你放开肚子去吃,但若是咬人,我可不放过你。”傍晚,苏璃躺在院子的长椅上,喝着自己酿的米酒,抱着白蛇看着黄昏,若是外人看到,必会觉得有种奇异的美感,黄色余晖,把她脸上的胎记都盖的浅了些。
  咚咚咚——
  “ 苏璃,是我。”
  苏璃将白蛇放了下去,脚步轻浮地走去放门闩,这之前她已经喝了一樽,如今浮上了些醉意。
  才开门,便是一身酒气的上官鎏云。
  “巧了,你这也有酒喝。”上官鎏云看了看还拿在苏璃手中的酒杯,顺手便拐了过来。醉醺醺地跑向院子的长椅,不客气地躺了上去。七彩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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