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将女谋_君夭-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玉辞闻声,扬唇淡淡而笑:“谢过各位。”
玉竹方才回过神来,也转过身去瞧着他:“辞儿醒了便好,切莫乱动,好生歇息着。”
玉辞瞧了瞧他,点了点头。
玉竹一笑,转身摆了摆手:“多谢诸位了,且去王府里面领赏。”
那些医者一听,此番不仅保住了性命,竟还有赏赐,皆是心下欢喜,谢了恩便小心退了下去,一时间,这屋子里便只余这二位兄弟了。
玉竹笑笑,转身坐到一侧的椅上,低声道:“我瞧着这两副药,记着时间。”
玉辞循着他的目光浅浅瞥了一眼那两处药,颔首:“劳烦哥哥了。”
“辞儿同我,不必这般客气,哥哥只你这一个兄弟。”玉竹一边拿起小扇扑着药,一面轻笑道。
玉辞眸光闪了闪,不再言语。
“不过辞儿可肯同哥哥讲明,此次……为何会被伤成这幅样子,险些便要丢了性命。”玉竹侧过头去不瞧他,话语仿佛是轻描淡写。
“被人捅了一刀,如此。”玉辞平平淡淡,声音里只有一番波澜不惊。
玉竹颦了颦眉:“你的功夫我知晓,怎的就能被人捅上一刀,还是正中心口,辞儿,你可知道,这一刀再往里深入寸许,便可斩了你的心脉,如今,你的命怕已是不在了。”
玉辞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垂下眸子来,久久不言,自然,玉竹也瞧不见他眼里的那一丝无奈和浅浅的委屈。
都怪时间不巧,太不巧。
“你且说说,我虽不了解态势,但也记得,当初大婚之时,是东风笑劫走的你,你应当也认得她,这个女子危险得紧,你须得小心着。”玉竹启口说着。
玉辞抬眼瞧了瞧他,定了定神,低声道:“知晓了,不过此次,伤我的人不是她。”
玉竹一愣,面上再也掩饰不去惊诧之意——如果不是东风笑伤的玉辞,如今东风笑又在哪里?
他下意识地身形一凛——难不成,东风笑现在就乔装成了一个玉辞的侍从?
可是看玉辞的样子,是下定决心不肯多言的,玉竹咬了咬牙,生生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辞儿,有些事情,你不说可以不说,但是有一件事,须得同我讲明。”玉竹定了定神,忽而颦眉说着,语气凝重了不少。
“兄长请讲。”
“辞儿可还记得,当初即将是第二次婚礼的时候,你是如何同我讲的?你说的是乌查婼小姐已经被寻了回来,如今是补一场婚礼,可是后来我偶然发现,那女子似乎并不是婼儿小姐,并且前些天才传来消息,说是武王寻回了爱女,你且说说,这事情如何解释?”玉竹瞧着他,一字一句有咄咄之势。
第下:且南飞172 伴君侧
“兄长多想了。”玉辞清浅地说着,丝毫不为厉色生畏。
“如何?”玉竹颦了颦眉,似乎是看向一侧的药。
“当时兄长重伤未愈,挂念军中之事,逢着天气异变,此等情况下又须得想着这等事,未免太过伤神,我思量一二,便想着先假意完婚,也算是让兄长心里少上一事,至于之后的变故,因为筹备匆忙,我也不曾想到过。”玉辞启口淡淡而言。
“那么,那个东风笑,究竟劫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玉竹咄咄逼人。
玉辞瞧他一眼:“四处是雪,又是初来南乔,并不认得路。”
玉竹沉了口气,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愣了愣,忽而怒极反笑:“好,好,辞儿真是我的好弟弟!”
玉辞听他这般说,却仿佛是听不懂一般,只是垂眸浅笑,瞧也不瞧他。
“兄长过奖了。”
玉竹一咬牙,拢在袖中的手骤然一翻便要催动埋在玉辞身上的蛊。
可正在此时,外面,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奔了过来。
“睿王爷,沂王爷!”
他跑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玉竹面色不着痕迹地一黑,继而垂了手来,负手转身瞧着他:“何事,慌张如此,没瞧见沂王才醒来,若是惊了个三长两短,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担不起!”
分明是将一腔怒火撒在这小厮身上。
那小厮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着:“王爷,这……这、乌查婼小姐听闻沂王爷受伤归来,已经急急地赶来了,现在正在正厅候着呢。”
玉竹闻言一愣,继而甩了甩手,看来如今算是动不得玉辞了。
“乌查婼小姐可有什么交代?”他定了定神,启口说着,努力使自己神色如常。
“乌查婼小姐说……说得知王爷受伤,分外忧虑,念及王爷素来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丫鬟婢子都没有,而睿王爷平日又繁忙,估计也照应不过来,而她和王爷也恰好是拜过堂的,如今虽然还差补上一礼,但也不妨事,她是来伺候王爷的。”那小厮小心翼翼。
玉竹颦了颦眉,心下忽而念及了时辰,转过身去便从从容容将那两处汤药收下来,放在榻边的桌案上面。
继而,他转过身来,对着玉辞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如何,辞儿,婼儿小姐既是如此有心,便由她来照顾你,按著名头上,也说得过去。”
玉辞依旧是垂着眼睛不言语,似乎在轻轻嗅着那一旁的汤药。
“辞儿,你倒是说话,不能让婼儿小姐久等,人家怎么说也是武王爷的掌上明珠。”玉竹见他久久没个动静,忍不住启口说着。
玉辞这才淡淡启口:“不必劳烦兄长,也不必劳烦乌查婼小姐,便请哥哥代我前去同小姐讲明,说是好意心领了,但如今终究是名分不实,如此做未免有损小姐清誉,还请罢了。”
玉竹愣了一愣,继而不怒反笑:“可怜人家对你如此上心,你倒是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好歹也是拜过堂的人。”
他并不希望乌查婼前来,因为如此一来,他的行动限制就会很多。
但是,既然如今乌查婼已经不请自来,碍于武王爷的面子,他也不能怠慢驱赶,毕竟武王爷的手里有着极大的权利,他若是想要瞒天过海,还需要他相助。
玉辞自顾自从一侧拿起汤药来,清清浅浅嗅了嗅,继而自己拿着勺子不紧不慢地喝起药来。
“这皇家之事,哪里有那般简单。”
他的声音很淡,波澜不惊。
玉竹闻声愣了一愣,继而面色微微一紧,随即,他后退了几步去,简单地交代道:“你好生歇息,我便替你去婉拒乌查婼小姐的心意。”
说着,也不等玉辞回话,便匆匆忙忙几步出了门去。
额头上却是不禁起了一层薄汗。
——玉辞,当真是他那个精明的姨母的儿子。
皇家之事,哪里有这般简单。
这一句话,又岂会是仅仅乌查婼,分分明明就是在点明他玉竹的篡位之心!
可是,如今的玉辞,分分明明是被他控制着的……
屋内,玉辞瞥他一眼,听着门板撞合,只是扬唇,淡淡而笑。
忽而又垂下眼来细细凝望这汤药,不知不觉间,一个画面却生生撞入脑海里。
在一处狭小的、拥挤的,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小屋里,一个女子盈盈含笑,眉眼俊美而又英气,她坐在榻边,一手执着药碗,一手执着药勺,小心地舀起靠着药碗边缘的一勺来,稳稳地送至他唇边。
那时候,她固执地不让已经无事的他自己动手,生怕让他受了寒。
玉辞愣了一愣,看着这汤药,眸光闪了一闪,忽而垂下眼去,也不多想,竟是举起碗来,仿佛是喝酒一般,将这苦涩非常的汤药一饮而尽。
很苦,很苦。
他的唇角却是扬了扬,仰头靠在高高的枕头上,抬起手抚上自己胸口的那一处伤,渐渐抿紧了薄唇。
口中很苦,心口很痛。
只可惜最初他只想着设局,却不曾想,一来二去,设局之人,也成了局中人。
真所谓天机难算,人心难安。
几日后,平焦城里传出了消息来,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尽人皆知。
武王府的掌上明珠、沂王爷的未婚妻乌查婼小姐,心忧沂王爷身受重伤未愈,亲自前往沂王府,想要暂居于此,衣不解带侍候王爷。
“如此一来,这小姐可是未免不守礼节了,毕竟不过是个未婚妻。”街头,一个粗壮的汉子听说了消息,摇了摇头。
一旁的一个拿着包裹的婶子赶忙制止他:“他爹,切莫乱说,那武王爷可不是好惹的,背后嚼个舌根子,只怕以后吃罪不起。”
那汉子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却是低了许多:“未婚妻嘛,礼节还没全,大户人家的小姐,皇家的小姐,怎么能这么做?”
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小丫头忽而开口:“爹,娘,不是说,已经拜过堂了吗?”
那婶子愣了愣,继而点头:“是了,的确拜过堂了,可是房都没圆,新娘子就给人劫走了,你说这事……哎,天家的事情,咱们哪能说得清。”
“可我觉得这乌查婼小姐是真的关心王爷,这才迫不及待得去侍候着的,也是个好性格的小姐。”那小女孩小声地说,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爹娘。
一旁,那汉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一家人便缓缓又向前走。
前面,竟是挤挤攘攘的一群人,细看来,还都是些小丫头,看着最大的也许有二十岁的,最小的也有十五六岁,恰好和这小丫头年龄差不多。
“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爹,你识几个字,瞧瞧那边的告示怎么说?”
那汉子皱了皱眉,眯眼看着那告示,半晌说道:“是沂王府、唔,不对,是乌查婼小姐在沂王府,正在收丫鬟哩。”
那婶子一愣:“收丫鬟?不曾听过沂王府有丫鬟的。”
“乌查婼小姐这是刚刚来了,也是想着沂王府连个丫鬟都没有,偏偏王爷又病着,想了想,据说王爷也允准了,这才开始给沂王府招收丫鬟的。”一旁,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低声说着。
这女子看着高高瘦瘦的,面容远看不是美人,但细看来自有一番精致。
“哪有未婚妻这般主动给未婚夫招丫鬟的?自家夫君洁身自好没有丫鬟岂不是好事,这乌查小姐也真是大度。”这婶子微微惊讶,忽而小声说着。
“的确是大度得紧,顾全大局,还不妒人。”一旁,那大汉也不禁插了一句。
那婶子愣了愣,继而恨恨看向这大汉:“他爹,不是我不肯让你纳妾,咱家这情况,你也先得养得起再说。”
那大汉瞥了她一眼,语塞。
一旁,那水灵灵的小丫头却是眨着眼睛四下看着,忽而低声说着:“爹,娘,你们瞧,那边出价还是很高哩!并且也不是卖身之事,只是短时间的,就有这么多钱!”
那二人一愣,继而也看去,见着那数字不禁一愣,继而愣愣道:“的确是高,这乌查小姐不愧是武王爷的女儿,出手这般阔绰。”
那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和爹娘身上破旧的衣裳,想了想没钱上学堂的弟弟,忽而咬了咬牙,半晌,低声道:“爹,娘,要不碧儿去试试看,若是成了,咱家也不需这么拮据了,也许弟弟也能上学了。”
她虽说家境贫寒,可自幼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是周正标志的。
那婶子一愣,继而摇了摇头:“碧儿,咱家虽说是缺钱,可也到不了将你卖出去给人当下人使唤的地步,咱们不去,咱们走。”
那汉子看着这对母女,却是不曾出言。
“可是,娘亲,碧儿瞧着,弟弟很想上学堂跟着先生啊,刚开始那年收成好,弟弟去了,回来不还说,先生夸他聪明,做得好哩。”碧儿小心翼翼道。
那妇人一愣,继而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而那大汉依旧是一言不发。
第下:且南飞173 丑丫鬟
“娘亲,碧儿瞧着,如今咱家要想过好日子,总归也要有个人出去,碧儿想让弟弟考出去,再说了,那上面只要两年,两年过去,碧儿出来了照样能嫁人,如此还能学些东西来,可比……可比呆在家里强的,何况如今,我身为家里长姐,也该给家里做些什么了。”碧儿咬了咬牙,低声说着。
那妇人不言语,不过显然是犹豫了。
这一家三口气氛焦灼,直到那妇人咬了咬牙,看向大汉:“他爹,你怎么个主意。”
那大汉沉默了一会子,忽而说着:“看丫头的注意吧。”
这话说的,显然是同意了。
其实这寻常人家,有的时候,就是盼着自家小子混得好,姑娘心疼归心疼,也不是最为重视的。
那妇人叹口气,继而从怀里取了不少东西给碧儿:“丫头,便去试试,委屈你了。”
碧儿闻言点了点头,继而接过东西来,一步一步排了队去。
眼圈已经红了,可是爹爹娘亲,这个家,更加重视的肯定是弟弟,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去迁就,习惯了去牺牲。
那边大汉和妇人默然立在原地,自家丫头是标志的,只是不知能不能选的上,他们心里犹豫,如今却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过了一会子,终于还差两三个人就到了碧儿。
前面,忽而看见那个方才搭了两句话的高挑女孩,摇了摇头,叹着气转身离开了。
碧儿心里便没底了——这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的,怎的就不合格哩?
换做是她,虽说模样还算周正,可终究也是没有机会打扮的,看着灰头土脸的,怕是够呛了。
正颦眉想着,前面两个人,也被刷下来了。
碧儿看着那两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被打了回来,心里更是没底了,硬着头皮往上走。
“叫什么名字?”那为首的嬷嬷抬起一只眼皮看了看她。
“回嬷嬷的话,小女名为赵碧儿。”碧儿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嬷嬷又瞧了她几眼,这一次,打量地更为细致了,碧儿听见她转头跟一旁的高挑女子低声道:“这个你瞧着如何?”
那高挑女子看了看碧儿,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那嬷嬷勉强可以听见:“不成,不成,你倒是细细瞧瞧,这姑娘年纪小,底子不错,也水灵,小姐不是交代了要选年龄大一点的,长相普通一点的吗。”
毕竟乌查婼此番招丫鬟,一来是因为她不好带着太多人去沂王府,二来是因为她也想让沂王爷和他人知道,自己是以大局为重的大家闺秀,绝非悍妒之人。可是总归也不肯将俏佳人放在自己未来夫君的身边,故而思来想去,就暗中安排了这么一点:
年龄大的,长相普通的。
那嬷嬷赶忙应了,继而转过头来,向着碧儿挥了挥手:“你走罢,不成。”
碧儿一愣,心里却忽而起了几分坚持,她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入得了这些人的眼,难不成,选个丫鬟都还要国色天香的?
那嬷嬷瞧见这丫头赖着不走,忙挥手催了催:“快走罢。”
碧儿心里有点慌,愣了愣依旧没走。
一旁的高挑女子却是一瞪杏眼:“走不走?莫要挡着后面的,你再不走,便叫一旁的侍从来逮你走。”
碧儿心里一惊,继而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去。
她后面的女子这才补上前来。
这个女子打扮得很是整洁,但是面貌却极为一般,一对有些小的眼睛,偏厚的嘴唇,偏黑的脸和微微发黄的头发,如果说她脸上有什么看得过眼去的,那也就只有那一方挺立的鼻梁了,侧面瞧着煞是好看,可是再好看也只有一个鼻子罢了。
身形倒也还好,纤细高挑,可是终究也掩饰不去那张看不得的脸。
那嬷嬷瞥了她一眼:“什么名字?”
“回嬷嬷的话,小女名唤……北婴。”这女子低声答着,恭恭敬敬的话,她的声音里却很硬,便是她自己刻意地想要软下来,也掩饰不去。
那嬷嬷愣了愣,抬眼细细打量她,继而和那一旁的高挑女子对了个眼神。
“你进去罢,去右手边寻管事,然后通过了就领钱。”那嬷嬷在纸上一划,继而低声说着。
一旁,碧儿已经傻了眼。
这女子谈不上太丑,可是也太平庸了,就这样,居然被选上了?
心里很别扭,可又怕被打,犹豫了犹豫只能叹了口气,满心疑惑走了开去。
而那个名叫北婴的女子,却一路走了进去。
当夜,新来的这一些相貌甚为平庸的女子,经过了初步的要求和教育,终于被安顿好了,便在沂王府外面的别院里,里面沂王爷还病着,乌查婼便想着,训练好了这些丫鬟,再让她们去帮手。
安排倒是当真好,两个人一间小屋,屋子里有两个窄榻,一个矮桌,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当晚,北婴便用木盆取了一盆水放在桌上,如今天气回暖,取水也容易得多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借着烛光,凝眉看向水里自己的模样。
继而便颦了颦眉。
——好丑,这脸,好丑。
本来在易容的时候,尹秋还想给她在脸上加一个长疤,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毕竟是要来看玉辞的,虽说不能给人认出来,按她们分析也要弄得丑一点,但终究也是舍不得自己的脸太丑的。
可谁想到,尹秋‘手下留情’,这脸,依旧是如命案现场一般惨不忍睹。
她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这张脸,却发现这一次易容倒是颇为结实,就像之前尹秋告知过她的,平日里洗脸什么的都是不妨事,如果想要去掉,除非找到开口处小心地用力揭下来。
她痴愣了一会子,继而用水小心地洗了个脸。
忽而,却听着门外一声轻响,继而,门已然给人推了开来,进来的女子也是一身丫鬟打扮,小心翼翼地,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正是血缨枪。
“喏,大人,您的枪到了。”这女子抬手,将枪给予北婴。
北婴一笑,看见枪也是安心,抬手接过:“谢过,劳烦了。”
不错,这个‘北婴’便是化名易容而来的东风笑,而这送枪的女子,便是尹秋派给东风笑的助手之一,名叫顾青,平日里话不多,但是做事妥帖。
“你们主子那边可还好?”东风笑抬眼看了看这个女子,只觉得她办完事情之后就极少说话,这两人一间的屋子里也就闷闷的。
“主子挺好的,只是交代着我们听您安排。”顾青恭敬道。
东风笑点一点头,转过身去将血缨枪藏了起来,末了几步走到那小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
如今,又快是新年了。
那年新年,他在那高高的屋檐上,扭过头来瞧着她,忽而又从怀中取了同心结递给她,那时候,她怕负了他,并不敢取,只是赞叹一声,搁下,匆匆而去。
可谁又曾想到,如今,便是她怀里依旧有那同心结,人也不在了。
东风笑叹口气,转过身来,悻悻坐在那窄小的床榻上,倚着,从怀里摸出那长发做的同心结,凝眉瞧着。
一旁,顾青瞧了瞧她,末了忽而难得地开了口:“定情信物?”
东风笑愣了一愣,回过神来,看着对面的女子扥着鞭子,点了点头:“不错,定情信物。”
顾青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她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一绺头发,许久许久不曾说话,半晌,在东风笑以为她不会再接话的时候,才冒出一句,却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挺好。”
东风笑愣了愣,见她已经背过头去,也不细问。
次日一早起来,又是教习礼仪,乌查婼既是打了给王爷招丫鬟的念头,就要好好的训练,至少也要拿得出手来,不然未免显得她这个大小姐办事不端。
东风笑便只得随着众人练习着行礼、端盘、问安等等,直到夜幕将要降下,那主管嬷嬷又走了过来,立在阶上瞧着这一众丫鬟,同一旁的人低声交谈几句,便带着人走了下来。
随即,人便被分成了数队,标准却甚是奇怪。
凡是那等身材甚是姣好的丫鬟,都被安排去边缘的厨房、药房打理,身材中等偏上的,也就能给各个院子扫地,而能够在院落里侍奉的,皆是一些身材矮小,如果不是偏胖的,就是胸前一马平川的丫鬟。
东风笑浅浅一眼,心下已经了然,唇边也不免起了一些笑意。
这笑意却是讥讽。
这乌查婼小姐,倒是真会作秀。
明摆着是担心这些婢女们勾引王爷,可偏偏又要选婢女来彰显大度,一来二去,就选了一对又丑身材又不好的放在了玉辞身边。
有趣。
不过想了一想,对她而言,也不是坏事,至少也免得她心里不舒服。
虽然东风笑自己不幸被安排成了扫地的丫鬟。
“你被安排成了什么?”当晚,东风笑轻描淡写。
顾青沉着声音:“药房的。”
东风笑闻声,眼睛一亮——甚好,她恰恰缺一个药房的帮手。
第下:且南飞174 冷情
乌查婼做事也算是妥帖得很,又训练了这一批新来的丫鬟几日,觉得他们做事麻利了,才终于安排他们入王府当差。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可以踏进沂王府的高墙。
东风笑暗地里干了不少‘偷奸耍滑’的事情,终于扫地扫到了玉辞的寝房外面。
可是玉辞懒得很,又赶上在养病,一天到晚做的最多的,就是窝在屋子里弹琴。
弹琴也罢,一遍一遍的都是古相思曲。
也不知他为何相思。
琴声很响的,东风笑听不见屋子里的其他东西,可惜粗使丫鬟又不让到屋子近前去。
东风笑被迫给人梳成了又厚又齐的刘海,挡在额头前面,心里就觉得憋屈,如今一天天的,在外面拄着一根笤帚扫来扫去,心里更是憋屈了。
可惜乌查婼亲口跟新来的扫地丫鬟们交代过,王府里,地上若是有一片废叶子,都会让她们好过。
念及此,东风笑低下头去,任凭厚厚的刘海在额头前晃呀晃,拿着笤帚忙不迭扫着,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和这种带长棍的东西有缘分,不是长枪就是笤帚。
玉辞从她身边也经过过一次,那次是玉竹来了,在前厅等着他,东风笑看着他一袭淡青色的长衫缓缓走了过来,远远一瞧便觉得他脸色有些许苍白。
——是了,谁人给在心口捅一刀,能不脸色苍白呢?
鬼使神差,这一次瞧见他走过来,东风笑竟然没敢瞧他,深深埋下头去,一副兢兢业业扫地的样子。
就这么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说,也许这谪仙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有瞧过她一眼。
东风笑听着脚步声渐远,小心地抬起头来,习惯性地咬了唇角,看着那人的背影。
心里却忽而明白了,一直不怎么在意外貌的她,方才之所以不想给他认出来,就是因为嫌她现在的模样太丑。
东风笑怔愣了许久,末了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眸光闪了闪,继而叹口气,又拿着扫帚不言语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扫了几天地,其实东风笑很想冲上前去跟他说两句话,可是犹豫了许多天,终究也没有。
也许是觉得自己现在太丑了,也许是想着当初那一刀。
东风笑没细想原因,也懒得细想。
而这几日玉辞也算是清闲,只有弹琴,乌查婼刚刚领了一堆丫鬟来,忙得也没顾上过来。
直到那一天。
东风笑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扫着地。
却忽而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再回过头来,却见乌查婼已经带着几个随身丫鬟来了,东风笑愣了愣,按照之前教导的,想要行礼问个好,可是乌查婼却是铁青着脸向着她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不必。”
东风笑愣了一愣,而乌查婼已经加紧了步伐越过她去,走到门前叩了叩门,便有人从里面赶出来给她开了门来。
里面的琴声也停了。
乌查婼却仿佛并没有往里面走,东风笑隐隐听着里面有交谈的声音,可惜听不分明。
可随后,便瞧见其中一个负责书房事务的丫鬟,被人拽着出来了。
东风笑一愣,这是闹哪一出?
“王爷的伤还未好全,手脚这般不麻利的丫鬟,倒是不如不要!”乌查婼立在门前,几步走出来,压低了声音嘱咐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一个激灵,继而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小姐放心!”
乌查婼定了定神,看了她一眼:“也快些选个丫鬟给王爷,注意选些合格的。”
那嬷嬷颔首:“小姐放心,今晚之前定会安排好。”
乌查婼点了点头,正要转过身去,却见庭院大门口不远处,低着头,兢兢业业扫地的东风笑。
“你,抬起头来。”乌查婼颦了颦眉,启口说着。
东风笑一愣,心里只怕是乌查婼认得自己的身形,定了定神低声道:“小姐唤的是奴婢?”
乌查婼颔首:“是你,抬起头来。”
东风笑心一横,这便抬头看着乌查婼。
乌查婼扫了她一眼,许久不言,忽而却笑了。
——这丫头,丑得离奇。
“不必选了,就她吧,带给里面的小锦,让她好生带着,尤其是那几点重要的,注意提醒着。”乌查婼淡淡说着。
那几点重要的,无非就是自知身份,莫要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说完这话又看着面前行礼称是的东风笑,心里忽而又觉得自己说得多了。
——长成这么个样子,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恐怕也飞不上去。
“好,一会儿就进去吧。”乌查婼也无意在此过多纠缠,简简单单地嘱咐着,随即转过身去,向着那屋子里走了去。
东风笑愣了愣,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那跟在乌查婼身后的嬷嬷却小心翼翼地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在后面。
东风笑便拎着笤帚跟上了。
乌查婼前脚入了屋子,屋子里剩的那个丫鬟小锦就小心翼翼地行礼出来了。
嬷嬷低声对着小锦交代了几句,继而指了指东风笑,小锦看了看她,继而乖顺地点了点头。
嬷嬷看了看二人,继而就匆匆走到庭院外面等着去了。
毕竟小姐每次见王爷,都不欢喜有人在旁边的。
东风笑看着小锦拉着自己往一边走,心里却并不甘心——她倒是想看看,玉辞和他的未婚妻,如今关系到了如何的地步?礼节都没完,就住近王府了。
“我们不是负责看茶倒水的么?这怎么能走开去。”东风笑低着声音,分外耿直。
小锦脸色一慌:“当然需要走开去,你瞧,嬷嬷都退到院落外面了,你要是不想被打发走,就快些随着我过来。”
东风笑愣了愣,也便随着她走,一直被拽到一边的后院。
东风笑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抬了头瞧向那一扇窗子,发现屋里有一扇屏风,隔着屏风的缝隙,恰恰好好能瞧见玉辞。
罢了,这里也能瞧着。
小锦却是定了定神:“嬷嬷唤我来告知你事项,其他的倒是简单,王爷并非是事多的人,我一会儿同你细细交代,另外你这几天好生随着我瞧着便好。”
东风笑用余光看着屋子里面的动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小锦也没管她,继续说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