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庶难为妾[榜推]-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我的罪过了,大过年的勾起你们的伤心事,还是说点我们女人喜欢的话题吧。”
萱娘说完,让丫鬟们把给大家的礼物送了过来,女人们都是手帕、香囊、荷包、绢花,两匹宋锦、团扇,男人们都是折扇、扇子、徽墨、徽砚、宣笔宣纸等。
东西不多,不过都是些精品,南边的东西本来就做的精致,殷家有钱,自然更是要挑好的买,故而,这些东西还真入了众人的眼,尤其那绢花,不比宫里送来的差。
“又偏了萱娘的好东西,我就不跟你矫情了,改天让你二哥亲自来给你道谢。他也喜欢念书写字,常说徽州那地方出好东西,尤其是那边的墨更是一绝,叫什么‘其坚如玉,其纹如犀。’今儿一看,果真如此。”柳氏手里拿着一枚徽墨掂量。
“失敬失敬,我还以为三太太就懂得识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呢,没想到对文房四宝也有研究。”萱娘打趣道。
“德行,你三婶知道的多着呢。”柳氏笑着瞋了萱娘一眼。
“这话我信。”萱娘笑道。
正说笑呢,凌远霄又进来了,石氏几个忙拿着东西告辞走了。
☆、第四十章、新意
凌远霄今天特地陪着殷老爷子等人进了宫,故而看见他,萱娘也就知道殷老爷子他们从宫回来了。
“爹,今儿皇上说什么了?”
凌远霄自然知道萱娘想问的是什么,笑道:“真是一个性急的孩子,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快决定的,怎么也要等年后跟户部的人商讨一下。”
顿了一下,凌远霄又道:“殷家的宋锦即便成不了贡品,但是户部那三十万两黄金的丝绸采办殷家应该是能分一杯羹的,这对殷家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
“皇上允诺了?”
“那倒没有,皇上直说殷家给你备的嫁妆太过了,说破费了。”
凌远霄到今天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也才算真的明白了一个成语,什么叫爱屋及乌,
从李锦对待殷家的态度来看,萱娘的后位八成是跑不掉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说服这些朝臣了,他凌远霄也该为萱娘做点什么了。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凌远霄一早领着家中男丁开了侯府旁边的宗祠准备祭祖,萱娘则领着几个婆子抱着一堆大红的对联,找了看门的小厮,把侯府的大门、小门、后门、偏门、角门等都贴上了,并同时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这些对联是前一天下午萱娘找大郎和七郎写的,他们两个听说是要张贴在大门上让外人参观的,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萱娘的苏苑至今还是一股墨香。
永定候府大门上贴了大红春联的事情一下便传遍了京城,有好事的还特地来侯府大门前观摩,他们只见过桃符,见过刻在木柱和石壁上的楹联,这样写在红纸上的春联还是头一遭呢。
不过谁也不否认。大门上贴上这样一副春联,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浓浓的年味一下就出来了。
于是,京城各家纷纷效仿。至晚间年夜饭时,几乎家家的大门上都贴上了一对春联。
李氏从祠堂回来。看见自己的院门上也挂了两个大红的灯笼,贴了一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对联,横批是“人寿年丰”。
这副对联正好应了李氏的景,故而李氏立刻笑开了怀,道:“这准是萱娘这孩子的主意。”
李氏发现,自从她放下了萱娘的成见,平下心静下气来思考。萱娘还是有不少优点值得称道的。
首先,萱娘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是真正的怜贫、惜弱、敬老、爱幼,每年冬天,她都要收留不少无家可归的鳏寡老人和孩子,把这些人送到她的庄子里去。即便她人不在京城,这件事情也有管事们和庄头们做,连着四年了。
其次,萱娘大度,朱氏这么对她。她没有迁怒到朱氏生的孩子,反而对七郎和茜娘关爱有加,这点是最难能可贵的。
再则。萱娘聪明,明明就是一个深山里的小尼姑出身,没有正经念过几天书,却学会了这么多本事,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李氏自动把这归结为萱娘的福报,是她积德行善的福报。
“母亲喜欢就好,我说过,她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值得疼爱的好孩子。”凌远霄站在老太太身边,看着院门上的对联。微微一笑。
“可不,这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总有这些古灵精怪的小主意,这下咱们凌家又是头一份了,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柳氏扶着老太太进门,也夸道。
“三太太是在说我吗?”萱娘正在老太太的上房带着丫鬟们摆桌,听到柳氏的话,笑着问道。
凌家的年夜饭摆在了老太太的暖阁里,一共六桌,连姨娘们也都请来了,是萱娘的意思。
“难不成家里还有谁有你这份巧心思?”
柳氏的话刚说完,便看见了桌数的菜式,跟往年还是有些不同,菜还是那菜,只是做法跟摆放不一样了。
“哟,说你心思巧,还真从这来了?”柳氏笑道。
“不过取个巧,有几样是我从南边学来的,想让大家换个花样吃个新奇,爱吃不爱吃的就请大家担待些,我来告诉大家,这些菜名是什么,第一道菜叫鸿运当头,主料是鱼头和豆腐,第二道菜叫欢聚一堂,主料是各种晒干的蘑菇。”
“五姐,这道菜我知道该叫什么。”七郎指着一道主料是栗子和鸡的菜说道。
“什么?”众人都看向了他。
“叫大吉大利。”七郎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萱娘。
“不错,孺子可教,五姐奖你一个红包。”萱娘说完,果真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七郎。
七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状元及第的金锞子,足足有一二两重。
“接着猜啊,猜中了都有奖。”
柳氏听了忙对着一道红烧鲤鱼笑道:“这叫年年有余。”
萱娘也给了她一个红包,是一个梅花型的金锞子。
众人听了,也纷纷凑趣,对着一道主料是大白菜、猪肚、草虾、墨鱼、海参的菜,七嘴八舌地猜起来,有说叫“大肚能容”的,有说叫“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也有说“百子千孙”的。
“我猜,这应该是叫五福临门吧。”老太太也来了兴致。
“到底是老太太,这也能猜出来。”萱娘笑嘻嘻地给老太太送上了一个红包。
“给孩子们玩吧。”李氏摆手不要。
“老太太,这是彩头罢了,你可一定得拿着。”萱娘把红包放进了李氏的手里。
“也罢,本来是该我给你们发红包了,怎么今年改成向小辈领红包了?”李氏托着手里的红包笑道,打开一看,也是一枚笔锭如意的金锞子,越发开心了。
年纪大的人本来就迷信,这一从祠堂出来,便看见自己院门的春联写的又是福又是寿的。这刚进门,萱娘又送一枚笔锭如意,李氏暗道。明年一定是一个顺心年。
“爹,这道菜你来猜。你是咱们侯府当家的。”萱娘指着一道主料是鸡蛋和虾仁的菜说道。
“这个,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叫财源滚滚?”凌远霄一边摇头一边笑道。
“勉强搭得上点边,还有更好听的。”
“那叫金山银山?”
“爹,这个更难听了。”萱娘笑着捶了他一下。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兄弟上了。”凌远霁在一旁打趣。
“德行,你来。”凌远霄斜睨了他一眼。
“这叫…”
凌远霁还没有说出来。七郎拍着手道:“我知道了,这叫金玉满堂,这黄的是蛋黄,自然就是金了,这白的虾仁就是玉了。”
“这就对了,来,五姐再奖你一个红包。”
“嘿,这本来是我要说的,你怎么还抢我前头去了?”凌远霁不服。
“三叔,这还有好几个菜呢。你再来,我保证不跟你抢。”七郎说完抿着嘴笑,悄悄地把那个红包放到了凌远霄的手里。
“父亲。我给你赢了一个彩头。”
“这样也可以啊。”大郎、二郎几个笑道。
“行啊,只要你们猜出来。”
“这个叫五颜六色?”凌远霏指着一道红的黑的绿的白的黄的五六样颜色凑成的菜问道。
“还差一点。”萱娘笑着摇头。
“五谷丰登。”大郎脱口而出。
“好,给大哥一个彩头。”
“嘿,怎么又抢了我的风头?不成,我今儿高低还就得猜一个,你们谁也不许捣乱。”凌远霁抻了抻衣袖。
李氏笑着瞋了他一眼道:“合着你自己没本事还不许别人比你聪明?”
“娘,连你也打趣你儿子来?你看着,你儿子今儿非赢一个彩头不可。”
“三叔,你就猜这道。这道简单。”萱娘指着一道海参豆腐羹道。
“这个,一黑一白。叫清清白白。”
“不对。”
“一清二楚。”
“不对。”
“黑天白日?”
众人听了哄笑,连李氏的眼泪都笑出来。指着凌远霁道:“真真你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娘,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呢,我不过是哄你老人家开心,一会让你老人家多吃一些,一个豆腐一个海参,这道菜送给娘最合适不过了,叫福如东海。”
凌远霁说完得意地看着大家。
“笑啊,笑啊,你们还真拿我当那肚里没墨水的?”
“哪能呢?三叔你老人家才是真正的逗笑高手。”萱娘笑着送上了一个红包。
“我说萱娘,你那袖袋里究竟藏了多少个红包?”柳氏笑道。
“还有最后一个。”萱娘掏了半天,掏出了最后一个红包。
“最后一个机会,从老太太开始,一人猜一次,记住了,只猜一次。”萱娘指着一道芝麻汤圆说道。
“团团圆圆。”李氏笑道。
“不愧是老太太,一次就猜中了。”
最后一句“团团圆圆”由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好了,红包也发完了,各位入座吧。”萱娘笑道。
“我先说两句,这一年,可以说是我老婆子活了六十多年来最难熬的一年,个中缘由,我就不多细说。所幸,我们凌家挺了过来,我老婆子今儿要对萱娘说一句话,孩子,祖母错了,多谢你不计前嫌,挽救了这个家挽救了我们侯府,你是我们凌家的好孩子。”李氏拉着萱娘的手,拍了拍,几滴热泪落到了萱娘手上。
“母亲,今儿高兴,这些话我们就不说,萱娘明白的。”凌远霄亲自过来扶李氏入座。
“是高兴,我呀,以后啥也不操心了,就盼着你们给我添几个孙子曾孙子,我们侯府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李氏端起了杯子。
☆、第四十一章 捉弄
萱娘领着大家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年夜饭,饭后,众人围坐在老太太的暖阁里说说笑笑守岁,斗牌的,扔骰子的,玩双陆的,下围棋的,猜拳的,猜谜的,还有看热闹的,三个一堆,四个一伙的,吆五喝六的,据说一年中也只有这一天凌家允许小辈们耍钱逗趣。
萱娘是唯一个什么都不会玩的人,属于看热闹一伙的,不过这热闹倒也没有白看,她想起了几种娱乐方式,比如这双陆棋,就跟那什么飞行棋一样,都是扔骰子决定棋子走的步数,谁的棋子先移离棋盘达到指定位置就算谁赢了。
从双陆棋,萱娘不仅想到了飞行棋,还想到了一种叫跳棋的游戏,从骨牌萱娘想到了一种叫麻将的游戏,只是具体玩法还没理顺,好像比牌九复杂一些。
这倒是提醒了萱娘,大正月里的不能做针线,正好可以做几样游戏跟丫鬟们在屋子里打发时间。
亥初的时候,萱娘命灶房上了宵夜,吃过热汤热水,老太太也有些乏了,从牌桌上下来,命人拿出了一个绣球,说是要玩击鼓传球,一家子说笑话玩。
“老太太,这个好,要是说不出笑话来,就说自己长这么大经历的一件最难堪最丢脸最难忘的事情,如何?”
“这是什么鬼主意?”凌远霄瞪了眼萱娘。
让他一个堂堂侯爷,当着这些晚辈们的面去说什么最丢脸的事情,这以后还怎么训人?
“好,我觉得这个主意倒好。”凌远霁拍手笑道。
说笑话他是最拿手的,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他没少练。
“好,就依萱娘的,大过年的谁也不许扫兴。”李氏点头道。
这人年纪越大。就越愿意看着一家子聚在一起乐呵乐呵,过年过年,过的就是人气。原本她还以为,今年朱氏不在府里。凌家今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个大年还不定怎么冷清怎么愁闷,没想到萱娘再次给了她一个惊喜。
这个年居然比以往的任何一个都热闹,也窝心。
李氏一发话,众人谁也不敢有异议,婆子们忙搬来了一面鼓,丫鬟们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撤到了炕几上,六张桌子并在了一处。一家子围着圈坐了下来,绣球放在了老太太手里。
击鼓的是老太太屋子里的一个丫鬟,萱娘看她背对着大家,敲起鼓来或紧或慢,或抑或扬,应该算是熟手了,旁边自有丫鬟管递信号,第一个笑话,自然该老太太说。
“你们几个丫头,惯会捉弄我。我这老皮子老脸的,也不爱出门,哪有这么多的笑话?”老太太自然知道丫鬟们是故意的。笑道。
“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吃过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今儿是除夕,借老太太些福寿来压岁,儿孙们来年才福气多多,运气多多,喜事多多,长命百岁的,这可比什么红包都好使。”萱娘笑道。
“得。真真这小丫头子才是一张巧嘴呢,好。既然我这孙女开口了,我这老婆子就给大家说一个。说是一个尚书一个侍郎和一个御史坐在一起吃酒说笑。正得意时,一只狗走来了,尚书问道:‘是狼是狗?’这侍郎也是百里挑一的文字好手;岂甘下风;略一沉吟;道:‘大人数十年的书是白读了;竟不识得狗与狼!狗与狼有不同者二:其一观其尾,下垂是狼,上竖(尚书)是狗。’”
“好一个才思敏捷的侍郎,生生又骂了回去,哈哈。”凌远霁笑道。
“可不。”李氏又接着说:“说尚书是狗,把尚书弄了个大红脸。偏偏这御史不晓事;不知道下一句正为等他,劈头就问:‘那这其二做何解释啊?’侍郎抬头看着他,笑着说:‘狗与狼不同之其二则是,狼只吃肉,而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哈哈,还是这侍郎厉害,一个人把两个人都骂了。”七郎拍着手笑,转而看向大郎,又问:“大哥,你是要吃肉还是要吃屎呢?”
“七郎不得无礼。”凌远霄喝道。
“哎,大哥多心了,今儿就借老太太和七郎的吉言,但愿他日大郎高中,管他是狼是狗,我们凌家也算能出一个文官光宗耀祖了。”凌远霏端起酒杯要敬老太太。
“好,我大孙子从小就爱念书,将来呀,一定错不了,祖母就等着你出息的那一天。”李氏高兴地饮了杯中酒,一个笑话能带来一个好的寓意,就算难听些又何妨?
老太太的笑话讲完了,击鼓的又开始了,这一次,轮到的是凌远霄。
凌远霄拿着绣球,脑子里琢磨着要说的笑话,习惯性地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捋着胡子,却忘了手里还有一个绣球,结果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大男人用一个大红的绣球托住下巴,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捋着那绣球上的穗子,偏他自己还不觉得,做的极为自然熟稔。
众人瞧见了,先是不敢笑,凌远霁可不管这个,他眼中的凌远霄一向是严肃、刻板的,哪曾看过他这呆样,不由得爆笑起来。
凌远霁一开口,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嗯?我的笑话还没有讲出来,你们就笑成这样?为何?”凌远霄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哥,你不用讲了,你过关了,就是吧,你脸上的表情太严肃了,要是脸再嫩一些,白一些,脸上的笑再多一些,可能就会有更多的人买账。”凌远霁一边看着凌远霄一边笑着指点他。
凌远霄犹未明白大家笑什么,可是也明白凌远霁说的不是好话,正要伸手教训他两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绣球,也就明白过来,原来凌远霁笑话他是要卖笑的了。
凌远霄立刻把手里的绣球砸向凌远霁,怒喝道:“越大越没规矩,这话也是你这会能说的?”
凌远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家里的女孩子和没成亲的子侄们一大堆,再说了,还有老太太在呢。
“老三是越大越没规矩,说笑归说笑,也不可忘了场合。我看,该罚你点什么。”
“娘,那就罚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凌远霁主动道。
“三叔,那个太没诚意了,你得罪的是我爹,所以该罚你什么应该由我爹说了算。”萱娘说。
她也是才听懂了凌远霁笑的是什么,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好玩好笑,并没有想到别的,这被凌远霁一形容,倒是真有几分那意思,所以,萱娘要替凌远霄找回这场子。
“大哥,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要不先干三杯给大哥赔罪?”
“也罢,常听得你剑术不行却舞得一手好剑法,不如今儿你就亮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大哥,不带你这样的,这…”
“这主意好,紫衣姐姐击鼓,三叔舞剑,我还没有见过别人舞剑呢?”萱娘也拍手叫好。
凌远霁看向了李氏。
“老婆子也没见过我小儿子舞剑呢,今儿就图一个乐呵,乐呵。”李氏笑眯眯地道。
“娘,这不公平,我笑话大哥不成,大哥捉弄小弟,你们谁也不帮忙。”凌远霁苦着一张脸装可怜。
“德性,这会装什么装,我听说你在外面喝高了没少舞剑,要不我怎么会传到我耳朵里?是不是酒还没有喝到位,七郎,给你三叔满上三杯。”
“大哥,你真狠。”凌远霁只得端起面前的酒仰着脖子干了。
这时,七郎已经从老太太屋里的墙上摘下一把佩剑递了过去。
“娘,你老人家瞧好了,今儿你小儿子也学一学古人斑衣戏彩,说好来,儿子舞得好,可得奖儿子一点啥。”
“瞧你这出息。”凌远霄没等李氏回话,先贬了他一句。
“我可说好来,要出彩才给赏的,不出彩不给赏。”李氏笑道。
“成,击鼓,就来一首平沙落雁。”
凌远霁说完,众丫鬟婆子把桌子都搬了出去,大家挤在地炕上,反而更暖和。
稍息,鼓声咚咚响起,凌远霁眼随剑走,时而飘忽,时而凝练,端的如是行云流水般连贯洒脱,忽而,鼓点铿锵如捶,阵阵直敲心头,剑势也随之而变,凛冽生风,继而,鼓声更密,凌远霁踏着鼓点挥洒纵横,剑气陡然暴涨如虹,如破云贯日,大开大阖,众人正觉得惊心裂肺震魂夺魄时,鼓点恰在此时渐渐回落,剑势转为轻灵幻化,先前一应杀气不再,整个人似在风雪中旋舞,煞是好看,鼓声沉寂之时,凌远霄的长剑在空中划开一道亮眼圆弧,继而收势。
“怎么样?瞧你们一个个呆样,镇住了?”凌远霁收了剑,把剑递给了丫鬟,从另一丫鬟手里接过一杯茶,一饮而尽。
“三叔,你从哪里学来这绝技?简直太厉害了。”萱娘开口赞道。
确实是开了眼,这样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可见凌远霁没少在这方面用功。
今儿看来,这个凌远霁也是有几分歪才的,方才猜菜名时萱娘就看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是他学的不是这些功勋世家该走的正道,只怕这也是凌远霁不得凌远霄待见的重要原因。
☆、第四十二章、不敢
李氏想的也跟萱娘想的一样,只是这大过年的,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斥责小儿子一顿,原是她说为取乐的。
“好,确实是不错,这把剑就赏给你了,可仔细收着。”
“好,多谢娘。”凌远霁喜滋滋地答应了。
剑是好剑,青光凛凛的,还有剑把和剑鞘也都不是寻常物,上面镶满了珠宝。
“母亲。”凌远霄犹疑了一下,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在他看来,这把剑更应该送给凌远霏,凌远霏使得一手好剑法,又经常上场杀敌,宝剑对他来说,才更有实用性,因为这剑,是老侯爷当年上战场用的。
可是这会老太太已经开口了,凌远霄再多嘴的话,无疑要坏了众人的兴致,罢了,以后他替凌远霏寻一把好剑,再说三房还有二个嫡子二个庶子呢,兴许将来也能有用得上的。
“对了,方才大儿子也逗我开心了,我也该赏点啥,来人,去把我那炕头的那对鸳鸯匕首拿了来,赏给我这大儿子,总也没送点啥好东西给我大儿子了。”李氏道。
李氏身边的丫鬟听了忙去取了一个一尺来长两寸来高的紫檀盒子,李氏打开盒子,里面并排躺着两把匕首,既无珠宝也无别的什么值钱装饰物,只是简单的一个皮套,萱娘看不出什么值钱的地方来,但是看老太太和众人的惊叹,这对匕首应该是比那把剑还要贵重的。
“母亲,这是父亲好容易缴获来的。”凌远霄似乎想推辞。
“留在我手里也没有用,连萱娘都懂物尽其用的道理,我一个老婆子还守着两把冰冷的刀做什么?一把给你,一把给七郎,好好传承下去。这可是玄铁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整个夏国。也拿不出几对。”李氏不舍地摸了摸盒子。
“玄铁?还真有玄铁?真的削铁如泥吗?”萱娘好奇地问道。
“真正的削铁如泥是做不到,但比一般的兵器要锋利很多。”凌远霄说道。
萱娘从凌远霄手里接过匕首。比一般的匕首要沉多了,抽出来一看,黑漆漆的,发着紫色的亮光,一看就是好东西,才怪李氏会这么郑重。
“还有我这二儿子,虽然不会逗我笑,可是这些年也没少孝敬我。来人,去把老侯爷留下的那副盔甲拿来,送给我这二儿子吧,今儿我老婆子高兴,把你们父亲留下的这点东西,给你们三个分了,以后呀,我就不用总看着这些东西发呆了,我好好守着你们过日子不比一堆冰冷的东西强?”
“多谢母亲。”凌远霏颇为意外,跪在了李氏面前接过了那身盔甲。
这是一套锁子甲。一块一块的青铜片串成的,是当年老侯爷从西昌人手里抢来的,比一般的硬盔甲要轻便得多。也算难得一见的珍品了,故而,凌远霏没有想到老太太会把这套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傻儿子,做母亲的给自己儿子东西,还谢什么。”李氏的眼圈有些红了。
李氏也是从萱娘身上得到教训了。
这些庶出的孩子未必没有出息,比如说凌远霏,他就是靠自己的军功走到今天,一个从三品的将军,还有大郎。从小酷爱念书,早早就中了秀才。蟾宫折桂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说,二房出头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她再怎么抬举三房。压制二房,三房也是赶不上二房了,她又何必再枉做小人?
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善念很有可能就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当年朱氏如果对萱娘心存一丝善念,凌萝也不至于步朱氏的后尘,也对萱娘进行追杀,这母女两个又何至于弄得现在这地步?
所以,李氏也借这个机会想对二房示好,怎么说,凌远霏也是要叫她一声母亲,大郎是要叫她一声祖母的。
凌远霏不傻,他也看出来今日李氏是动了感情的,有几分真心,他的眼圈也红了。
这一天总算等到了。
“二叔,你还不把宝贝收起来,老太太的眼圈都红了,保不齐一会就后悔了要回去。”萱娘打趣道。
“你这孩子,来来,祖母今日也送你一样东西,自从你进了我们凌家,我连一文钱的见面礼都没有给过你,说来也是惭愧,我却从你这偏了不少好东西。”李氏说完,吩咐丫鬟从里间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来。
“这是一套梵文的手写经书,上面还有绘画,这个东西,如今也算是孤本了,留给你正合适。”
萱娘听了双手接过,郑重道谢。
她知道,这种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你们这些小辈们也别眼馋,萱娘做了我好几年的孙女,我这是头一回送东西给她,这孩子,我实在是亏欠她太多了。”
“母亲这话说的,您一个长辈,给自己的孙女送点东西谁还会攀扯这个?”柳氏忙笑道。
“母亲,子时到了,让小子们出去放炮仗吧,回来再给母亲磕头。”凌远霄过来请示道。
“这就到了子时?今儿这年过的还真是够快的。”李氏有些不舍得今晚的温馨气氛。
“娘,大哥都说了,我们放完炮仗回来就给你磕头,你老人家把红包包厚一些。”凌远霁笑道。
李氏刚要开口,外面传来了“砰砰”的几声炮仗响,原来男孩子们等不及,早就在院子里先点上了几个炮仗,不一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响了起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硝的味道,小孩子们秉性弱一些的,便被自己的奶娘或生母抱在怀里捂住耳朵。
过了好一会,凌远霄才领着这些子侄们进来,丫鬟们这时已经在屋子里摆上了蒲团,李氏坐在了主位上,凌远霄领着众人跪了下去。
李氏不拘大小不拘男女都是一人给了一个红包,红包里也是一个金锞子,跟萱娘送出的差不多。
拜完了年,这岁也就算守完了,众人回到各自的院子里眯一会小觉,天亮后便又爬了起来,凌远霄领着子侄们先去给祖先们磕了头,然后领着凌远霏和七郎进宫去了,凌远霁则领着余下的人去了族里。
萱娘一早起来,也跟着李氏进了宫,刚过了前朝,萱娘见有不少妇人们盛装站着,原来这天,三品以上的命妇都要进宫给太后娘娘拜年请安的,萱娘看到了好些熟悉的面孔。
萱娘看到她们不吃惊,这些人看到萱娘可是有几分吃惊的。
规矩是三品以上的命妇前来,凌萱虽然入了皇帝的眼,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庶女,怎么可以跟着她们一起进宫朝贺?
萱娘看到这些人怀疑、鄙夷、羡艳、嫉恨的目光,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原因,这些人均是按品大妆的,唯独萱娘一个没有穿诰命服的。
问题是萱娘身上的虽然不是诰命服,却是一件簇新的大红牡丹刻丝面紫貂皮里的鹤氅,里面是一件簇新的金心绿盘金五色绣龙银鼠贴身短袄,就连腰上的带子也是盘金绣龙绣凤的。
谁敢说萱娘的衣服比不上她们身上的诰命服?
李氏自然也看到了别人的目光,心下一恼,干脆拉着萱娘走到众人身边,刚要开口,内廷的大门开了,这些人按品级高低鱼贯进入。
正殿里已经摆好了一个个的蒲团,太后端坐在上面的凤椅上,穿了一件朝服,头戴凤冠,远远的,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众人也不抬头,直接跪在了蒲团上,三跪九叩的行了大礼,这才听见太后喊了一声“平身,赐座。”
宫女们立刻给这些年长的妇人们端来了圆墩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