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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榜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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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远霄想到这个也颇为头疼。
    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阿忆做大郎的妾室,可是这样一来,殷家肯定不会同意的,殷家人吃够了殷敏的苦,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孙女再重蹈覆辙的。
    “爹,我把阿忆带过来了,三郎都答应了我。”
    “什么?你不声不响把人带来了?”凌远霄瞪了女儿一眼。
    他方才可是说了不少过分的话,要是让殷家人知道了,准得又给他脸色看。
    凌萱收了眼泪,向凌远霄讨好一笑,然后拉着他出了书房,坐到了炕上,萱娘出去把阿忆领了过来。
    阿忆因为要进侯府,除了在李宅那身半旧不新的棉袄,又在外面加了一件簇新粉红蝶戏水仙狐狸毛斗篷,越发显得脸比花娇。
    凌远霄扫了一眼阿忆,阿忆低下头,羞答答的根本不敢抬头,低着头给凌远霄行了个礼:“民女阿忆见过侯爷,给侯爷请安。”
    凌远霄满意地点点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安分的女子。

☆、第三十七章、较劲

凌远霄见过阿忆,寒暄几句,并没有再多逗留。
    凌远霄走后,萱娘看了下漏刻,已是亥初,这个时候再把凌嘉明喊来,显然不太合适,再则,萱娘还真有些担心,万一到时候凌远霏和石氏不同意,大过年的闹分家,这个年又别想好好过了。
    因此,八字没一撇,萱娘也没法跟阿忆说什么,两人早早睡下了。
    阿忆第二天早饭后便被春风送了回去,萱娘则进了老太太的上房。
    彼时,石氏、柳氏正带着二郎的媳妇梅氏准备侍候老太太进餐呢。
    过了一夜,李氏的脸色犹是不大好看,厚厚的一层粉也没能掩饰住那下垂的大眼袋和大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觉。再加上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半旧的石青色杭锦镶花斜襟大棉袄,炕上的条褥、靠背、引枕等都是半旧的石青色莽缎,就连座椅上的椅搭也是石青色的。
    整个屋子都是一种暮年的气息。
    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情能好才怪呢。
    “老太太,要过年了,你屋子里的东西换换吧。即便不换成大红色,咱们换成粉紫色或金色,您觉得如何?”
    李氏没想到萱娘进门什么都没有说,先提出要给她屋子里的东西换了,更是有些不喜。
    “老太太,你要相信我的话就让我试试,我保管换了之后你的心情也会跟着好很多。”萱娘见李氏的眉头先皱了起来,没等她开口,又道。
    “还是萱娘想得周到,前些日子换窗户纸时,我就说把老太太炕上的东西换换,可老太太这边的库房找来找去还是这些素气暗色的。我正想跟你说说去府里的库房找找,可巧你就想到头里了。”柳氏看了一眼李氏,见李氏似乎并不反感换。便陪笑道。
    “好吧,反正这些东西也用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换换了。”李氏迟疑了一下,同意了。
    不为柳氏说的话,而是想看看萱娘的心思。
    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她的屋子里除了石青色就是月白,再不然就是秋香色,总之,她看了十多年,也腻了。
    萱娘见老太太答应了。忙吩咐丫鬟们把老太太的饭菜摆到西间房,自己
    忙带着丫鬟婆子去库房找了一套簇新的粉紫色松鹤延年的妆缎用具,就连老太太的被褥萱娘也给她换了一套银红锦缎的,此外,萱娘在屋子里进门处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青白婴戏大花瓶,里面插了几株含苞带露的红梅,墙上的字画被萱娘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泥金“百寿图”的刻丝画和一副大红的刻丝“满床笏”,就连屋子里的紫檀木屏风也换了一副色彩明艳的“蝶戏牡丹”双面绣图案。
    老太太把饭吃完的时候,萱娘已经把屋子收拾妥当了。柳氏和梅氏搀扶着老太太进来。
    “哟,这么一换,感觉亮堂多了。”石氏赞道。
    柳氏看了看屋子里的摆件。再看了看老太太身上,拍手笑道:“娘,儿媳孝敬你两身新衣服吧。要我说,这人年纪大了,就越该穿些艳一点的衣服,老太太肤色白净,我瞧着这粉紫色就不错。”
    “三太太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从老太太的库房找了几身新衣服来,老太太说都是往年别人孝敬她的。她嫌太艳了就没有穿,我看都是上好的料子。白收着发霉了,就给老太太倒腾出来了。正好三太太来了,给老太太看看,明儿大年三十穿哪一身好?”
    萱娘说完,李氏的丫鬟正好从外间抱了一堆衣服进来,几人说笑着给老太太换上了一身粉紫色折枝花样的蜀锦窄褙袄,雪青色的绉绸银鼠皮褂子,这么一折腾,李氏的心情的确好了些许,只是殷家的事情她还是没有放下,不过再开口,语气平和多了。
    “萱娘,殷家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
    “瞧我,这么一大早忙着,竟然忘了跟老太太说一声,我外公外婆是来给我预备添妆的,他们知道我回了京城,左不过这一两年就该成亲了,因隔得远,怕不赶趟,先把东西送过来。”
    旁边的梅氏知道萱娘是庶女出身,一听萱娘直接叫“我外公外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了萱娘几眼,倒也不敢轻易开口。
    “哎哟,殷家人到底有心,这么早就惦着来给你添妆,老太太,这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好歹萱娘也是殷姨娘的骨肉。”柳氏又帮着萱娘说话了。
    自从萱娘把二郎的亲事交给柳氏全权负责后,柳氏对萱娘的态度好了很多。
    “只是添妆,没有别的?”李氏又问。
    “应该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他们不知我喜欢什么样的家具样式,就连木头带木匠都从南边拉来了,我外婆说怎么也要看到我成亲后再走。”
    “木头?什么木头还巴巴地从南边拉来?”石氏忍不住问道。
    她出身于一个品阶不高的西北武将之家,只因为当年她父亲在战场上救过老侯爷,故而才有了这门亲事,因而在出身上她差了柳氏不少,再加上凌远霏又是庶子,连带她这些年在侯府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见识上自然比柳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然,这也跟她本人的性格有些关系,石氏一向不爱出门,更是极少跟那些世家夫人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对京城时兴的东西也不怎么理会,她也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去理会。
    不过再孤陋寡闻,这会的她也想起来了,别的不懂,南边来的紫檀木她还是知道一二,可是话已经问出口,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也是对萱娘关心太过,要是换了别人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多一句嘴的。
    果然,石氏正暗自后悔莽撞时,柳氏开口了。
    “二嫂,我听说最好的做家具的木料都是南边出的,像那什么琼州的花梨木,大理的紫檀木以及蜀地那边的楠木,我们婉娘就有一对炕桌是用这花梨木做的,颜色看起来不静不喧,花纹说是天生的,竟比雕的还好看,可惜京城这些木料如今很难找到,不说贵不贵的,单就从琼州这么大老远的南夷之地运过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就是一对炕桌,也不拘什么。”梅氏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脸上还是有几分得意。
    “是不拘什么,二太太想要,到时我送二太太几样就是了。”这会的萱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副暴发户的口吻。
    李氏见了撇撇嘴,道:“也不怪你们没见识,我刚记事那会,花梨、紫檀和金丝楠木是京城最名贵的三大家具用料,这些达官贵族嫁女娶亲都互相攀比,似乎没有一套这样的家具这嫁妆都不好意思抬出门,我皇祖父担心长此下去,肯定会助长吏治的黑暗,官员的俸禄毕竟是有数的,有几个能买得起这些贵重的东西,故而,我皇祖父下令,这些名贵的木头一律不许运到北方来,这才消停了。我手里还有好几件紫檀的大件家具呢。”
    李氏说完,故意瞧向了那对屋子里的那架落地紫檀大屏风,还有墙角的一个紫檀梳妆柜,另外她屋子里的炕桌和美人墩也是花梨木的。
    哼,跟她摆嫁妆,好歹她当年是以郡主的身份出嫁的,父亲是亲王,祖父是皇帝,这些人谁有她身份尊贵?
    柳氏也跟着老太太的眼神看了一眼这屏风,紫黑色,有些类似犀牛角,深沉古雅,光泽如玉,这么大件的紫檀木家具还真是不多见,整个侯府之尊也只能拿出两件来,一件就是眼前这件,是老太太当年的嫁妆,另一件则在凌远霄的屋子里摆着,是侯府好几代留下来的。
    想到这,柳氏的脸上堆满了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如今这世面上没有什么名贵好木料,敢情是老皇帝下了禁令。我成亲时的家具还是椿木做的,也就有几个小物件是紫檀的,到底是老太太富贵,随便拿出点什么来,就够我们小辈瞧的了。”
    “我们自然不敢跟老祖宗比。”梅氏也低眉顺眼地说道,顺便笑吟吟地看了一眼萱娘。
    萱娘也回了她一个笑脸。
    想看我的笑话,没这么容易。
    “对了,萱娘,殷家人除了木料还送了些什么?”柳氏一向对这些嫁妆、聘礼感兴趣,自然要问一个明白。
    “还有两箱金银珠宝和九百九十九匹衣料,以及别的田地铺子和古董字画什么的,应该是跟我娘当年的嫁妆差不多。”
    这下连李氏都有些不淡定了,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殷姨娘的嫁妆值多少银钱的。
    管吧,人家摆明了是给萱娘添妆来的,不管吧,由着萱娘跟殷家人走近了,传了出去,说是侯府的小姐跟妾室的娘家来往,这名声也是不好听。
    可是真管了,萱娘能听她的?
    “他们如今在哪里住下了?”李氏试探地先问道。
    “就在这对面的胡同里,是三郎买的房子。”萱娘到现在也没有习惯叫李锦皇上。
    在坐的也只有李氏听明白了这三郎是指谁。

☆、第三十八章、侧击

别人听见萱娘这声“三郎”没多大的反应,李氏脸色是变了又变。
    连皇上都默许了,她还能说什么?
    说多了,也不过是白生一场气,好容易缓和些的祖孙关系又要僵持起来。
    罢了,她也不操这些心了。
    李氏忽然一下顿悟了,这些年不管她和朱氏怎么想怎么折腾都是枉费心机,既如此,还不如大方些放手,反正这侯府的脸面早就丢尽了,也不差这一回。
    当然,最重要的是,以萱娘的庶女身份,以侯府目今的财力,萱娘成亲,侯府是拿不出一套像样的嫁妆的,可萱娘毕竟是嫁给皇家,这体面还是要的,既然殷家愿意出这份银钱,不如就成全了殷家人的心思。
    这么一想,压在李氏胸口的那块大石头忽然不见了。
    “罢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明儿的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太太放心吧,有往年的旧例呢。”
    李氏点点头。
    萱娘从李氏的屋子里出来,正好跟石氏、柳氏几个一路回后院。
    “二位太太和嫂子,去我屋子坐一会吧,正好我外婆他们从南边带来一点土仪,我还没来得及打点好给各屋送去。”
    “也是你这孩子随性,哪有给人东西叫人上门去取的道理?也罢,我们就跟你走一遭。”石氏抿嘴一笑。
    方才的萱娘给足了她脸面,故而这会她也有心情逗笑了。
    从萱娘身上,石氏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那就是庶女也可以活的很滋润很恣意,不必整天看别人脸色,大不了也就是被赶出侯府。其实静下心来想一想,这分出去单过也不坏,不就是日子清苦些。可好歹自在清净。
    在这个侯府里,虽然有凌远宵和萱娘护着他们。日子差不到哪里去,可毕竟是要仰人鼻息,整天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得罪了人,连真正的开怀大笑都似乎没有过,她都是曾经做祖母的人,这样的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
    石氏正走神的时候,柳氏看了她一眼。也笑道:“瞧瞧,还是我们萱娘面子大,二太太一说去你那取东西,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好吧,我们就陪二嫂走一遭,可说好来,我是没有赏钱给的。”
    “这是两位太太疼我,我这人好说话,有两大子就打发了。”萱娘笑道。
    几人说笑着进了苏苑。可巧沈尚仪和曾赞善正在分拣殷家送来的土仪,丫鬟婆子一大堆的都在上房等着听令。
    梅氏是第一次来苏苑。
    新妇过门第二天,柳氏便叮嘱她一定要与萱娘交好。她表面虽然恭敬地答应了,心下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她也是出身侯府的,侯府也有不少庶子庶女,她是正眼也没有瞧过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
    怎么到了这永定候府,居然轮到了一个庶女当家,这倒也就罢了,谁叫大房实在挑不出人来,但是若要她打心眼里尊敬。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将来能进宫又如何?就算皇上现在宠她又如何?不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吗?这样的出身,进了宫。又能有什么好位分?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捉摸。
    明明该聪明的时候却偏偏很愚笨。该愚笨的时候又非要装作很聪明,总而言之,就是聪明总用不对地方。
    比如说这梅氏,跟萱娘本来是一点都不搭界的,可是却不知什么时候在老太太跟前起了跟萱娘攀比争宠的心思,萱娘也是看出来这一点,所以特地把她喊到苏苑来,想给她添点堵。
    萱娘有一个习惯,她在家不出门或者是没有外客的时候,都喜欢穿一些半旧不新的家常衣服,而梅氏正值新婚,又想在婆家好好露个脸,所以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偏爱挑萱娘去老太太屋子里的时候过去晃悠,存了心想把萱娘比下去。
    要论出身来历,她是看不上萱娘的,只是永定候府年龄跟她相仿的也就只有萱娘了,再则,萱娘是侯府当家的,据说又是皇上的新宠,女人的嫉妒是天生的,再加上丫鬟们有时从什么地方听来几句闲言碎语,说什么萱娘是一朵不染尘埃的空谷幽兰,高洁、圣美,这便更激起了她的心气。
    可偏偏她在意的都是萱娘不在意的,萱娘依旧我行我素,似乎对梅氏的行为浑然不觉,梅氏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别提有多窝火了。
    所以,这会进了苏苑,梅氏又存了攀比的心思,她也听说了萱娘的生母是来自一位江南的富商,在她看来,那些商户也不过一些满身铜臭的暴发户而已,能有什么学识修养?
    据说萱娘就是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的,虽然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技能,可终究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不过,当梅氏看到萱娘的屋子里居然有八个丫鬟四五个婆子时,心下着实有些讶异,这待遇怎么跟老太太一个样了?
    梅氏讶异归讶异,倒也没敢轻易开口。
    萱娘把大家领到了西边第一间屋子,进门的地上铺了一张红蓝相间的大地毯,一看就是厚厚的羊毛织就的,比老太太屋子里的还大还厚实,地毯上还放了一双样子怪怪的绣花鞋。
    及至上了炕,梅氏一看萱娘炕上的坐垫、靠背、引枕都是大红织金锦的,靠窗的炕几上摆着一只天青色的汝窑美人觚,里面插着一把半开的红梅,暗香隐隐,墙上也挂了几幅缂丝画。
    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炕几上居然有几碟子鲜果,红润的苹果、橙黄的芭蕉和梨,以及橙红的橘子,而装鲜果的碟子不是玛瑙的就是玉雕的,再不济也是官窑的。
    这苹果和梨一般富户也能吃的上,只是这芭蕉和橘子,就是有钱也没处买,多半是贡品,以侯府之尊她在娘家也很少见到,在这边也只在老太太的房里见到一二,数量远远不如萱娘这边。
    梅氏很快敛去了眼睛里讶异,端起了茶碗,低头沉思。
    她不得不承认,萱娘屋子里的东西绝不是那些低俗暴发的商户能买来的,这些东西随便哪一样拿出来,都比她新房里的贵重多了,比方说这缂丝画,以她娘家的侯府之尊,也只有她祖母手里有两块,而在这边,她在李氏的房里看到了三块,这会在萱娘的屋子里居然也挂了两块。
    萱娘随手给众人一人掰了一根芭蕉,见梅氏神色不似刚进门时倨傲,萱娘也就没有再理会她,她今天的重点是要试探一下石氏,梅氏不过是捎带的。
    “我说萱娘,你这全都换上了簇新的红色,不知道一进来还以为是新房呢。”石氏打量下萱娘屋子的东西,打趣道。
    “二太太可真能说笑,我是头一次在府里过年,也不懂什么规矩,沈婆婆和曾妈妈说要热闹喜庆些,我也就由得她们折腾了。”
    石氏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正不知如何挽回呢,只见萱娘道:“其实,我今天把二位太太喊来呢,是想问问,大哥和四哥的亲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啊,这件事情?”石氏和柳氏都一惊。
    她们虽然猜到萱娘是有话要说,但是决计没想到是这两人的亲事。
    石氏更为感动些,毕竟大郎转年就二十一了,虽说成过亲,可连个孩子都没有,怎么能不急?
    四郎是三房庶出的,转年了也十八,也到了该说亲事的时候,只是毕竟不是柳氏肚子出的,自然也就差了一层。
    “萱娘可是有合适的人选?”柳氏问。
    “三太太真是说笑,我到京城才几月的时间,我上哪里有找合适的人去?再说了,你们也知道,这几年我虽接触了些俗务,到底还是个门外汉,好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我都不明白,我要出面,可就说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了。”萱娘端起了杯子,低头抿了一口。
    “我们那四郎倒好说,这些世家里挑一个庶女就成了,反正成亲就把他们分出去。”柳氏有些不以为然。
    “可以分出去?”萱娘抬头问道。
    这儿子们都没有分家,哪有孙子先分出去的道理?
    “当然,这个看老太太和侯爷的意思。”柳氏尴尬地笑了笑。
    她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石氏呢。
    石氏到现在还没有分出去,这是凌远霄看重凌远霏这个兄弟,说起这个来,柳氏就觉得有些忿忿,凭什么凌远霄对这个庶出的二弟比对一母同出的凌远霁还好?
    “二太太,你呢?”萱娘忙问道,她也担心石氏多心。
    “我们家大郎,我倒是想找一个嫡出的,哪怕身世差一些也无所谓。”石氏斟酌道。
    就算是侯府庶出的,如果没有人教导,还真不如那些家世差一些的嫡女,好歹人家也是放在父母手心里长大的,也是花了心思抚养的,比如说她自己。
    “二太太,你这个家世差一些,究竟差到什么地步?必须是官宦人家吗?”
    “这个自然。难不成你?”石氏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有柳氏在,有些话她不好问出来。

☆、第三十九章、称职、

就在萱娘正待要开口再进一步试探一下这两人的反应时,只见柳氏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杯里的浮叶,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二嫂,二哥好歹还是一个三品的将军呢,大郎又是我们侯府的第一个孙子,他的亲事可不能凑合了,上次他成亲侯爷都特许了以嫡子的规格办,这次准也不能马虎了。”
    凌嘉明成亲本就多花了侯府两万五六千贯的钱财,如果再成一次亲,凌远霄再以嫡子规格操办的话,二房这一下等于要从公账上划走五万贯的家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即便侯府把二房分出去,都不一定会给二房这么多家产。
    虽说这侯府不是由三房的,但二房分得多了,他们三房肯定是会受影响的。
    不说三房心里不愿意,就连李氏都不会轻易答应。
    当初是凌远霄开了口,李氏见二房这些年一直还算本分听话,大郎又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也就勉强同意了以嫡子办,毕竟那会谁也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凌嘉明的妻子居然会死于一场天花,他的亲事还要再操办一次。
    石氏当然听出了柳氏话里的意思,笑笑,也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是不能马虎了,慢慢找吧,我那可怜的儿媳妇和孙女才走了刚三个月,我哪里忍心这会去张罗这些?再说了,我看大郎也没有这心思,每天就会拿着一本书,连屋都不愿出,我寻思着,怎么也要满了九个月以后再说,还有的是时间,总能找到一户满意的人家。”
    “哦。不知二嫂说的满意人家是什么标准?要我说,大郎将来是要走科举的,二嫂不如从那些文官里寻摸寻摸。将来也是一个靠山。”柳氏道
    柳氏摆明了是要把二房踢出去。
    萱娘一听不愿意,笑吟吟地道:“三太太这话我倒是不太赞成。侯府就是大哥的靠山,还找别人做什么靠山?”
    “可不是这话,有我们侯府和萱娘在这杵着,将来咱们家的孩子还能差了?侯爷说了,等过了年,二郎也该进军营去历练历练。”柳氏忙道。
    她可不敢得罪萱娘。
    萱娘笑笑。
    她知道,这些世家子弟没成亲前都是一边念书一边习武,等成亲了就该正式进军营历练。然后再慢慢往上爬,有军功的自然就升的快一些,比如说容珏,没军功的自然就慢多了,比如说凌远霁。
    萱娘对二房的那个四郎还真是不了解,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连话也没有说过两句,总觉得以柳氏的为人,她是不可能会对那个孩子倾注半点心血的。
    这也是萱娘为什么选中二房的原因,二房倒还有一个六郎。可惜今年才十六,萱娘觉得他似乎不够成熟,当然也没有大郎的优秀。大郎除了是二房的嫡子,也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据说当年老侯爷在世时对这个孙子也是有几分喜爱的。
    萱娘正想着大郎时,大郎和七郎的声音在厅堂响起。
    “来的真是巧,知道我要给你们送东西呢?”萱娘听到动静,满脸含笑地下了炕迎了出去。
    凌嘉明身上穿的是一件石青色的对襟麻衣褙子,只在下摆和对襟处绣了一圈简单的花纹,外面再套了一件月白色的麻衣羊皮褂子,人还是这么瘦。也更沉默了。
    旁边的七郎虽是一身锦袍,只是眼睛里的神采也不似先前。这几个月来,他也迅速地成长了。不过这成长的代价实在是大,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每次看到他,萱娘也会想起那个胖胖的总是满脸笑容的八郎,那个最早接受自己的八郎,那个“五姐姐”总是叫的那么暖心的八郎。
    见萱娘主动伸手替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冠帽,七郎的眼睛亮了一下,也笑着回道:“可不是听说五姐正打发丫头们往各院送东西,我和大哥正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瞧见了,便主动找上门来了,想来五姐这讨点好东西。”
    “二太太正在屋里抱怨说大哥整天拿本书连门都不出,可巧你们就来了。”
    大郎淡淡一笑,掀了门帘和七郎去问好,见梅氏在,两人很快又退了出来。
    萱娘打点着给这两人送了些笔墨纸砚、扇子、木刻年画、荷包、香囊等,还有李锦送来的宫里新出的书一套。
    “又偏了妹妹的好东西。”大郎郑重道谢。
    这些礼物最合他的心意,可见萱娘是用了心思的。
    “对了,七郎,你让大哥陪着你去一趟容家,给三姐送一些东西,我本来正打算让春风她们跑一趟,既然你们两个闲着,就劳烦你们一趟。”
    凌嘉明和凌嘉晟都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萱娘居然会给凌茜送东西,看萱娘说的这么自然,肯定不是第一次送,便有些看不懂了。
    不懂归不懂,该去还是得去。
    凌嘉晟还好一些,毕竟是他亲姐,可是凌嘉明就有些不太愿意了,因为凌茜以前就没有拿正眼看过他。
    “莫非大哥不愿意?”萱娘看出了大郎的心思。
    “没,没,连妹妹都能做到不计前嫌,我一个男子汉还有什么不愿意?”凌嘉明的脸微微有些红了,为自己的小心眼。
    “那就多谢了。”
    萱娘说完也拿了些姑苏来的手帕、扇子、香囊、荷包、绢花等,另又加了两匹宋锦,略微思考了一下,萱娘又给她加了六个橘子。
    “别留在那边吃饭,回来去街里逛逛,看有没有想买的,晚饭到我这来吃,我还有事找你们两个呢。”
    临走前,萱娘又吩咐春风去找了二百贯零碎钱票来。
    “五姐,我有钱,这也太多了些。”七郎一看一叠小面积的钱票,忙推辞道。
    “你的是你的,这是我给你们两个的零用,看见喜欢的书和字画什么,想买就买吧,读书人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惭愧,我这做哥哥还从来没有给过妹妹零用呢。”大郎在一旁羞愧了。
    “大哥这话说的,谁规定做妹妹的就不能给哥哥零用?哥哥是读书人,读书人也不能光读死书,拿着这银钱出去转转,也了解一些人土风俗和百姓俗务,等哥哥将来功成名就的,还怕没机会给妹妹零用?”
    多余的话萱娘也不能说了,但愿他是一个灵透的。
    待这两人出门后,萱娘回到屋里,石氏笑道:“你这姐姐妹妹做的还真称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他们大多少呢,我家大郎又偏了你的好东西。”
    “这也不拘什么。”
    “唉,这可真是没处想去,说句实话,我还真是看不懂你,大太太这么对你,说你恨她吧,你又偏偏对七郎和茜娘这么不计前嫌,关爱有加;说你不恨她吧,你到底还是逼着她清还了你生母的嫁妆,说白了那些东西她最后不还是留给七郎吗?”
    这个问题,存在柳氏心里很长时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
    其实,她搞不懂的问题多了,比如说为什么凌远霄会对凌远霏比对凌远霁好;为什么七郎会跟大郎比二郎五郎还亲;为什么萱娘也是对二房比三房亲?
    “这不一样,一码归一码,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辜负我娘的心意?至于你说的我对七郎好,那是因为七郎真心把我当成了他的姐姐,就像大哥真心拿我妹妹看待,我这个做姐姐做妹妹的有能力,照顾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就像以前荣娘还在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她的。”
    萱娘看出柳氏有些吃味,故而特地提到荣娘,当年那个小丫头总喜欢缠着萱娘,也是五姐姐五姐姐地叫的可甜了。
    谁知柳氏一听提到荣娘,眼圈立刻红了,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却偏偏还没有留住。
    是啊,如果荣娘还在,该有多好,荣娘一向跟萱娘亲厚,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可萱娘当时没少送东西给荣娘,说不定现在萱娘也会偏向三房一二,还有,将来萱娘进了宫,荣娘肯定也能借光说是一门好亲事。
    “是啊,要是我的荣娘还活着就好了。”柳氏拭泪哽咽道。
    “是啊,要是我家三郎还活着该有多好。”石氏见提起死去的孩子,眼圈也红了。
    “可是我的罪过了,大过年的勾起你们的伤心事,还是说点我们女人喜欢的话题吧。”
    萱娘说完,让丫鬟们把给大家的礼物送了过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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