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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榜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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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一句简单的“你也是”从李锦的嘴里说出来,包含了千言万语,却独独没有承诺。
不是他不想承诺,而是他实在承诺不起。
看着李锦翻身上马,萱娘跟着跑了几步,直至再也看不见人影,萱娘才蹲了下来,泪如雨下。
沈尚仪和曾妈妈站在萱娘的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直至萱娘起身。
李锦走后的第二天,凌远霄上山来了,从沈尚仪嘴里知道了李锦来告别的事情,凌远霄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告诉了萱娘一个好消息,殷家的人正在路上,殷老太太和老太爷坐船上京来了,说什么也想看看这个不曾谋面的酷似他们爱女的外孙女。
萱娘心里有了期盼,日子倒也过的快一些,院子里没有多余的空房,凌远霄临时找了几个人在院子里加盖了一明两暗三间屋子,新搭的大炕,新添的家具被褥等。
忙完了这些,萱娘没有等到殷家来人,倒是等待了容珏和谢氏。
容珏的腿还不能动弹,是坐在轿子里被人抬进来的,直接抬进了院子。
清风掀开了轿帘,递过去两根拐杖,容珏的脸露出来了,看向了萱娘。
还好,眼前的女子还是一身僧衣僧帽,跟他记忆中的绝情一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眼前的女子比起两年半前来说高了不少,眉眼也稍微长开了些,眼睛更明亮了,人也显得更聪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尼姑了。
只是,萱娘看着容珏接过拐杖,两手费力地撑着拐杖下了轿子,站在了萱娘面前,萱娘的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了下来。
眼前的容珏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太不一样了,脸上的棱角更分明了,眼神也更凌厉了,不再是那个温和疏离的谦谦君子,成了一个杀伐决断的将军了。
幸好,容珏是穿的一身淡蓝色的广袖直缀,让萱娘还是找到了一点往日的熟悉感。
萱娘抹了把眼泪,笑着走到了容珏身边。
“哥,你的腿还没有好怎么就来了?”
“你不能来看我,只能我来看你了,见到我,开心吗?”
“嗯,开心。”萱娘重重地点点头。
她的欣喜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容珏是她人生中除了师太和师傅外的第一个启蒙老师,曾经给予过萱娘很多的关怀和帮助,在萱娘的心里,的确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亲人了,还是比较重要的亲人。
“世子爷可惦记着你了,这不,刚能撑着拐杖下地便要来看你,说起来还多亏是你上次送来的药酒,他说喝了之后感觉这腿不那么麻了,伤口复原得也快了。”谢氏在一旁扶着容珏,说道。
“那是天山上的雪莲花泡的药酒,哥要觉得好回头我再给你泡制一些。”萱娘手里的白酒药酒通通送给李锦了。
“这里,似乎变化很大。”容珏撑着拐杖进了后院,看着院子里新多出来的房子,说道。
“这是我爹刚找人盖的,我的外祖他们要来看我,我爹担心外婆来了怎么也要陪我在山上住几天,我现在也不能下山,只能是他们将就我一下了。”
其实,容珏想说的不单单是新盖的屋子,还有新刷的院墙,以及院子里满满的丫鬟婆子还有女官。
看到这些,容珏才真的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再是之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小尼姑了,她是永定候家的五小姐,虽然是庶出的,却是被凌远霄捧在手心里的。
容珏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的宝贝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哥,这是沈婆婆,婆婆是从宫里退役的女官尚仪,这是曾妈妈,曾妈妈以前也是宫里的赞善姑姑,她们都是来教我礼仪规矩的,沈婆婆,曾妈妈,这是安国公家的容世子,也是我的哥哥。”
萱娘见容珏和沈尚仪、曾妈妈正互相打量,忙为彼此做了一番介绍。
沈尚仪在和凌萱处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便也让萱娘改口叫她婆婆了,说这样听起来更像一家人。
“沈尚仪、曾赞善?”容珏虽然疑惑,但是该缺的礼仪却没少。
上次听书香墨香说凌远霄为凌萱请了女官,可是却没想到居然一下请了两个,居然还都是五品的女官,而且,看着这个什么赞善姑姑这么年轻,不像是从宫里退役出来的,且对方打量他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点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凌远霄究竟想做什么?或者说,李锦想做什么?
凌萱是没有机会进宫的,不管是做皇帝的小老婆还是做皇子的小老婆,都是不可能的,这些宗室们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克死先皇的女人进宫?
既然这样,凌远霄花这么多心思培养凌萱是为什么?
又或者说,李锦这么费心是为了什么?
他还有机会吗?
☆、第四十五章、开骂
谢氏自然看出了容珏脸上的失落,忙笑了笑,道:“凌姑娘,忘了恭喜你找到家人,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你的,可你刚回来的那几天偏偏我们家大郎中了点暑气,老太太急的什么似的,请医延药的忙个不停,我也就没有抽出空来,等我抽出了时间打发人去府上,才知道你已经到这里来了。”
“大郎,是世子哥哥和夫人的儿子吗?今年该两岁了吧?是不是很可爱?”凌萱想到了凌萝家的李蘂,萌态可掬。
“可不,应该说是三岁,你还没有见过他呢。还有你书香姐姐和墨香姐姐也都有了孩子,三四个孩子在一起,要说有多闹人就有多闹人,这才几年,就感觉自己老了好多。”谢氏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角眉梢却都是笑。
容珏的脸上可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恭喜世子哥哥了。”萱娘的心里一点都不介怀了。
“你还要在这山上住多久?”容珏问。
“看情况,如果住的舒服,想多住些日子也无妨。”
“对了,毛毛和豆豆我让它们回来找你,现在呢?”
“陪着三,三殿下出门了。”
容珏一听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始信在萱娘的心里,李锦的地位绝不低于他容珏了。
容珏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做事目的分明的人,听了这话,想了想,心下有了计较。
“我记得先前看过很多次你替兔子和狼治疗断腿,如今我的腿也断了,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让我恢复得更快一些?”容珏对萱娘说道。
如此一来,容珏就把这一次上山的目的变成了求医,以绝情以前的个性,见到一只兔子腿断了都心疼,更何况是他?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一看到他下轿子便落泪了。
果然。萱娘一听这话,忙道:“世子哥哥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检查一下。”
“小姐,不可。你忘了妈妈跟你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世子爷是男人,山下有的是名医,还有专门的跌打郎中,宫里的太医也没少去,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兽医的主,就别跟着添乱了。”曾妈妈忙拦住了萱娘。
“哦,对,男女授受不亲。我又忘了,真是不好意思。世子哥哥。这样吧,你让世子夫人回去没事多帮你按摩揉捏,别的我也不懂。”
“是吗?男女授受不亲,那他呢?如果是他受伤了,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容珏的脸黑了下来。
“容世子。这话有些过了,难不成我们小姐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还需要通过你的特许?我们是侯爷吩咐在这守着小姐教小姐礼仪规矩的,小姐以前是什么样老身管不着,现在小姐在我们面前,就得依着我们的规矩,还望容世子不要令老身为难。”沈尚仪老神在在地看着容珏。
沈尚仪是什么人?
谢氏说的那些话萱娘没听懂不代表她不懂,这夫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算计着想把萱娘拐进府,一个算计着想把萱娘推出去,都当她们是摆设呢?
“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绝情,我。我不懂,我们不过才两年多没见,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我们在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牵手去逛街,可两年没见。让你替我看一下伤口,却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
容珏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萱娘说,可这两座大山在这杵着,不对,还有谢氏,这三座大山在这,容珏满心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哥,你也知道是以前,人总是会长大的,我认识哥五年多了,我从一个蒙昧无知的小尼姑到今天的萱娘,而哥也从一个为祖守孝的忧郁少年到今天意气风发的将军,同时也是儿女成群的父亲,哥,这就是成长,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长大了绝情就变成了萱娘,长大了绝情就找了更好的哥哥,长大了绝情就忘了从前的哥哥,长大了绝情就不要从前的哥哥。”容珏喃喃说道。
心里似乎空了一块,很大的一块,在雁门关那,他日思夜想的小女孩,没想到如今真的站在面前了却居然如此的陌生,人还是那个人,僧衣还是那套僧衣,不一样了,心不一样了。
“绝情,我问你,如果当初我带着你一起去雁门关,你会不会跟我走?”
到底还是有些不甘,所以还是问了出来。
“容世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再纠缠不清只会伤了你身边的人,你如今也是儿女成群的人,我们姑娘才刚十一岁的,这些话说出来委实不太合适。”曾妈妈把萱娘拉了过来。
谢氏在一旁听了这话,忙笑道:“这位妈妈多心了,凌姑娘是我家夫君守着长大的,比自己的亲妹妹还亲,这一分开将近三年,心里会惦记也是正常的。”
“这话我信,我们姑娘也多次说过容世子当年对她多有照拂,我们姑娘也是一个念旧的人,所以一听说容世子受了伤,立刻把自己泡制的药酒送了过去,可是这人呢,念旧是没有错,错就错在不该忘了自己的本分。”曾妈妈说道。
“不是我忘了自己的本分,是你们姑娘如今人大心也大了,忘了当初的约定了。”容珏说完盯着萱娘。
“去你的狗屁约定,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小子损不损啊,你一边忙着定亲成亲,一边还没忘了拐带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这叫什么狗屁约定?我家女儿那会懂什么?”凌远霄大步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马鞭,上前就指着容珏开骂。
“永定候,这里都是女眷。”容珏不满地用拐杖顿了顿地。
他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你也知道这里都是女眷,你这么故意闯了上来,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来我看我凌远霄的闺女了?不就是想让人知道,你跟我家萱娘是旧识,我家女儿好好的躲在这里清修,碍着你什么事了?就算几年前跟你有一点狗屁交情,你也用不着这样来害她吧?你小子都是儿女成群的人,我家女儿还是一个十一岁的黄花小闺女,这你也下得去手?你扪心自问你,我女儿对你如何,你缺德不缺德啊?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那点小心思,痛快的该干嘛干嘛,我家女儿将来是要明媒正娶地嫁出去,谁家的小妾也不做。”
凌远霄对容珏早就一肚子意见,就是苦于没有机会找他骂他一顿,如今送上门来,凌远霄哪里还会客气?
这是看见了容珏撑着拐站着,不然的话,要依凌远霄的脾气,还不得把容家揍一顿?
“爹,你别这样,世子哥哥当年对我和师太的确很照顾,要是没有世子哥哥,师太当年也挺不过去。”
这是萱娘心里念着容珏最大的情。
“不就是给了点破银子和人参吗?萱儿,你送他的那两只雕也救过他的命,你们以后谁也不欠谁了,说起来还是你亏了呢,你在容家被欺负成那样,这小子放了一个屁?”
“爹。”萱娘扯了扯凌远霄的衣服。
她很不习惯这样说话的父亲,不过心里倒是很窝心。
“侯爷,在下今天来的匆忙,身子也有些不便,改天正式上侯府亲自拜会。”
容珏深知有凌远霄在,他今日定然讨不了好去。
“世子哥哥,你等一下。”
萱娘说完进屋,给容珏找了一把冬虫夏草,正要找一个盒子装着时,便听见凌远霄喊起来。
“萱娘,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外公外婆来了,快点,爹带你迎接他们。”
原来凌远霄在山下的时候看见容家的马车和小厮,知道容珏上了山,便跟殷家人交代几句,自己忙跑了上来,他担心萱娘再次被容珏哄骗了。
萱娘听了这话,也顾不得盒子和不盒子了,忙拿了东西就要出来,便听到一个颤巍巍的南方口音的妇人说话。
“谁要欺负我的外孙女了?我的外孙女在哪里?”
萱娘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搀着一位六十来岁的婆婆出现了在萱娘的面前,萱娘还没来得及打量眼前的婆婆,便被婆婆一把搂进了怀里,心肝肉地哭了起来,满嘴里喊的却是什么“阿敏,敏儿,小囡囡。”
旁边站着的一堆人都纷纷落泪了。
“老太婆,你别紧抱着了,也让我看看外孙女长什么样子?”旁边的老人哽咽着把萱娘扒开了。
“孩子,孩子,外公看看,外公看看。”
“像,像,是敏儿的骨肉,是。”老太爷的手颤颤地抚摸上了萱娘的脸。
“外公,外婆。”
“孩子,好孩子。”老太爷把萱娘紧紧地抱住了。
“老头子,我还没有瞧仔细呢。”外婆宋氏又把萱娘扒开了。
“岳父、岳母,外头风大,咱们进屋吧,让萱娘好好给你们行个礼。”凌远霄在一旁说道。
“不敢当。”童氏一听这岳父岳母,赌气说道。
凌远霄听了也不恼,只是面带愧色地看着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却都低头看着萱娘。
“外公,外婆,我们进屋吧。”
“哎。”这一声倒是应的很干脆。
萱娘正要扶着两位老人进屋时,突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抓着一把冬虫夏草,转身一看,容珏和谢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对比
萱娘一手扶了一个,领着两位老人进了新盖的一明两暗的屋子,众人也尾随进来了,互相见礼完毕,外人都出去了,萱娘这才有空仔细打量着外祖家的人。
外公看起来有六十多岁,脸色发黄,满脸皱纹,鬓角的头发白了,穿了一件褐色滚边的绸子薄袄,帕头也是褐色的,背有些佝偻。
外婆看起来年轻些,应该不到六十岁,圆脸,慈眉善目,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绸子薄袄,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裙子,头发只是简单的圆髻,插了根金簪。
还有旁边站着的殷之毓和顾氏,这是萱娘的大舅舅和大舅娘,两人也都是一身简单的打扮,一应多余的配饰皆无。
这样的一家人,萱娘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把他们跟江南巨富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萱娘心里想的也是凌远霄心里想的,当然,凌远霄更多的是自责,殷家没落了,两位老人苍老了,谁能说这里没有他的因素?
如果当年他不把殷敏带到京城来,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岳丈,岳母,你们是愿意在这山上住着还是愿意在山下找一处宽敞些的地方?”凌远霄开口了。
“萱娘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宋氏还拉着萱娘的手不肯松开。
“那就怠慢了,这里的条件不太好。”凌远霄看着逼仄的屋子,有些后悔当初没盖大一些。
“妹夫,就依着娘吧,娘想了小妹这么多年,日哭夜哭的,如今好容易见到小妹的骨肉,别的都是次要的。”顾氏在一旁答道。
凌远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殷家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通情达理。他愧对这份通情达理。
“孩子,来,跟外婆说实话,你爹对你好不好?”宋氏见凌远霄出去了。忙拉着萱娘问。
“好,爹爹真的对我很好,就是一开始的时候不相信我是他的女儿,后来见了我,见了我娘亲手绣的包被,就认我了。”萱娘把西北认亲的那一段学了一遍。
“我的乖乖,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敢闯西北?快跟舅舅说说,这一路都碰到什么了?”殷之毓一脸崇拜地看着萱娘。
“也没什么,还好啊,我还有别人陪着。”萱娘说完低头。那个陪她远赴西北的人如今也不知是否安好。
“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一次西域,可以说的上是九死一生。”萱娘的话令老爷子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姑苏殷家世代是做丝绸生意的,几乎霸占了江南一半多的市场。谁知在殷老爷子十五岁那年,临安城里突然出现了一批新的织锦,说是从蜀地传来的技艺,色泽华丽,图案精致,质地坚柔,比殷家的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殷家的货渐渐积存下来了。殷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殷家家主,为了此事郁结于心,一病不起。
殷老爷子从父亲手里接过家主之位,那一年他才十七岁,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眼看着殷家就要没落了,所以铤而走险,带着殷家全部的库存跟着一个商队踏上了去西域的路。
“这一走,跋山涉水不说,最难的是过沙漠。最长的一次我们在沙漠里转了快一个月,缺粮缺水,差点没交代在那里,幸好碰到了一组波斯的商队,把我们安全送到了于阗,我们的货也就都给了对方。”
“于阗?”这个地名萱娘很熟,就是产玉石的地方,可惜离玉门关还很远,中途要过吐蕃和别的两个小国家,所以萱娘也就歇了想去看一看的心思。
“我当时把卖丝绸的银子也全换成了玉石和宝石,然后从吐蕃穿过,正好路过蜀地,我也就跟着进了蜀地,后来商队的人都走了,我留在了蜀地想学艺,最后娶了你们外婆,把你们外婆带回了姑苏,你外婆家就是做蜀锦的,到了姑苏后,把蜀锦的技艺传授给了殷家,两家的技艺互相取长补短,我们殷家的织锦终于再次扬了名,我为了感谢你外婆,便把我们殷家新出的织锦叫宋锦,谁知短短几十年,又没落了。”
原来这就是宋锦的来历。
只是,弹指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垂垂老矣。
想到这些年殷家在风雨飘摇中苦苦支撑到今天,萱娘的眼泪落了下来。
“岳父、岳母,你们回去还做宋锦的生意吧,我已经跟江南道的节度使去过信了,以后不会为难你们的。”凌远霄一直站在门外,听了这话忍不住进来了。
“那之前是怎么回事?”殷之毓问道,语气有些冲。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我想应该是什么误会吧。”
“误会?”殷之毓还想再说什么,被宋氏喝住了。
“老身多谢侯爷了,虽说这宋锦是我一生的心血,风光了几十年,可老身这把年纪了,也没了当年的心气,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身也操不了这些心了,不过老身还是多谢侯爷。”宋氏说完欲向凌远霄行礼。
“岳母,您这是要折煞小婿,小婿愧对岳父岳母的嘱托,没照顾好阿敏,又和萱娘失散了这么多年,如今萱娘回来了,小婿恳请岳父岳母在萱娘身边多留一些日子,让小婿替阿敏略尽一些孝心,以全阿敏在九泉之下的心意。”凌远霄跪在了两位老人面前。
“现在想着尽孝心,我妹妹死的时候你们家人是怎么说的,你那时候又躲在哪里?姓凌的,别以为你是侯爷我们就得巴着你,我告诉你,我们这一次来不是为你,是为了我妹妹的孩子,可怜我妹妹去世十年多了,孩子也在外面流浪十年多了,这孩子你们凌家不要,我们殷家要。”殷之毓见凌远霄跪下了,也咋着胆子指着凌远霄开骂了。
这口气在心里堵了十年。
“这不可能,萱娘是我的女儿,这个没得商量,别的都好说。”
“外公。外婆,舅舅,我爹当年是因为我娘走了也病倒了,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的。要不然我爹不会一有我的消息便给你们送信。还有,我爹不是不要我,他只是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们放心,我爹对我真的很好了,不但给我求了一面免死金牌,还给了我名下一万亩的私田。”萱娘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爹,娘,妹夫能做到这样也不易了,他还在地上跪着呢。”顾氏一直就有些怕凌远霄。
因为凌远霄不仅仅是一个侯爷。还是大名鼎鼎的西北军统帅,这样的人跪在面前服软,殷家人要是还放不下,这凌远霄万一恼羞成怒了,这后果殷家可就担待不起了。毕竟,殷敏只是凌远霄的一个小妾,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
“起来吧,孩子,论理,敏儿只是你的小妾,我们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受你这一个大礼。罢了,前事就不要再提了,说来说去都是命。你今天能叫我们一声岳母,也能让萱儿叫我们一声外公外婆,我们也知足了。”
宋氏哽咽着亲自扶起了凌远霄,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凌远霄能做到这一步,表示他把殷敏当作了妻子看待,殷家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毓儿,你也不许再记恨了,我们殷家也没有别的奢望。能听萱儿叫我们一声外公外婆,认我们殷家这门亲,我们就知足了。”殷老爷子说道。
“我答应你们。”凌远霄忙道。
“还有一点,当年我们殷家给阿敏的嫁妆,这个是不是也能还给萱娘,我们殷家不要,留着将来给我外甥女做嫁妆。”殷之毓说道。
“好,不过这件事情要容我一些时间,还有,我想知道,当年阿敏的嫁妆都有些什么。”凌远霄问道。
“罢了,孩子回来就不错了,那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们殷家虽然落魄了,也不至于再出不起一份嫁妆。”老太爷忙道。
老太爷心里明镜似的,那些东西都被凌家蚕食了,本来萱娘的活着就碍了那些人的眼,这要再逼他们吐出到嘴的肥肉,还不定得怎么算计孩子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萱儿本来就是一个庶女的身份,既然侯爷给了他一万亩私田,那些嫁妆也就算了。”宋氏忙道。
她是女人,更清楚那些内宅的争斗,女人的心要狠起来,一样是要人命的。
所幸她这些年进了殷家,老太爷感念她对殷家的贡献,这些年不曾纳过一个小妾,所以分家后,她的后宅是干净多了。
“岳丈、岳母,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过我能不能看看当年的礼单?”凌远霄也好奇,朱氏到底瞒了他多少。
“这件事情先就这样,我们不想再谈了,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等萱儿成亲了离开你们殷家了,我们会把嫁妆单子给你。”宋氏说道。
宋氏这话说的够明白了。
凌远霄也不再坚持,对朱氏,他也有他的愧疚。
见凌远霄低头,宋氏略想了想,找了把剪刀,把自己的贴身薄袄的滚边处拆开,从里面掏出了几张纸,递给萱娘。
“外婆,这是?”萱娘接过来打开一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宋氏。
“这金票和银票是当年给你娘的嫁妆,这钱票应该是那几年你娘的铺子里攒下的红利,我也不瞒着侯爷,这是你娘临走前托奶娘带出来的,原本想等你长大后再给你,可惜,那会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奶娘便把这东西带回了姑苏还给了我们,这些年不管多难,这些银钱我们也没动。原来,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些银钱就该给你的。”
“外婆,这些银钱我不要,给你们留着,我有钱,前些日子我卖药材就卖了八万多贯,不信你们问何掌柜。”萱娘像烫手似的把手里的银票忙不迭地塞回到宋氏手里。
“孩子,你有你是有的,这是你娘给你留的,你不能不要。”殷之毓说道,说完从宋氏的手里抓过这几张纸又塞给了萱娘。
这话倒是令萱娘有些不知所措。
可即便这样,萱娘也不敢接受,毕竟殷家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真不是一笔小数,金票五千两,银票五万两,还有五万贯的铜钱,还有一张是和记当铺的契约。
萱娘默算了一下,当年殷敏压箱底的银钱就相当于十万两白银,还有,那几个铺子一年的收益至少也在一万贯以上。因为殷敏在凌家也不过是五年的光景,还不算她平日花掉的银钱。
萱娘再次看向了凌远霄,凌远霄接过萱娘的银票看了看,也是十分动容,没想到殷家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凌萱这样的一份大礼,相比较而言,自己家的那一出出闹剧,实在是令人汗颜了。
“岳父,岳母,要萱娘收下这些银钱也行,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凌萱看向了凌远霄。
她是真的不想要这笔钱财。
☆、第四十七章、成全
凌远霄给了萱娘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看得出来,殷家是真心想把这钱财送给萱娘,所以他打算从另一方面补偿一下殷家。
“既这样,岳父、岳母,大哥,你们也依我一件事,这个宋锦还是做起来,方才岳母也说了,这是岳母一辈子的心血,姑苏那边的关系我已经替你们疏通好了,皇上也说了,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如今西北安定了,去西域的商队只会越来越多,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时机,还有,京城这边,我也替你们打点一下。”
“对啊,外公,外婆,我手里也有两个铺子,你们要用的话就拿去,还有一点,我明年打算种棉花,棉花也可以纺纱织布,叫棉布,棉布比麻布穿起来舒服不少,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做棉袄和棉被,比丝绵便宜多了,这是我从西域那边寻来的种子,等我明年试种成功了,你们在江南也推广开来,这棉布绝对是一个大商机,到时还要请外公外婆帮忙把我这个纺织作坊搞起来。”
“哟,我的小乖乖,小囡囡这么点大就会做生意了?”宋氏一把抱住了萱娘。
“外甥女,你说的是真的?”殷之毓的眼睛也一亮。
“当然,我给你看看棉布是什么样。”萱娘说完,自己回房找了一块棉布。
早期的棉布只是单一的色彩,并没有花样,萱娘买的大都是纯白的细棉布,做亵衣穿贴身更舒服,尤其是冬天。
“爹,娘,你们看看,这布料比麻布细多了,更贴身,吸水性应该也更好,我看这生意能做。”殷之毓摸了摸棉布。递给了宋氏。
宋氏细看了看,摸了摸,扯了扯,也点点头。道:“难得我外孙女也想做点什么,你们可好生帮她撑起来。”
“外婆,我哪里懂这些,我以后就负责种棉花,你们负责开厂子,殷家本来就是做衣料的,驾轻就熟,我就不去操这心了。”
“也对,我外孙女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操心的好。你放心,你两个舅舅最疼你娘了,不会亏了你,我让他们给你算一股。”宋氏摩挲着萱娘的脸面,眼泪又不由得落了下来。
为萱娘的贴心。也为女儿的早逝。
凌远霄正低头沉思,他这会琢磨的并不是萱娘说的棉布,而是殷家的宋锦,殷家的宋锦他还是知晓几分的,以前殷敏在的时候,京城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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