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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榜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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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杏自行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砚台、毛笔以及几样瓷器、铜器和木质的漆器,不禁撇了撇嘴。
    令萱娘没有想到的是,书香和墨香回去的第二天,容瑾气冲冲地找到了山上,刚进山门就嚷嚷上了。
    “小尼姑,你出来,你这臭尼姑,是不是你勾引了三皇子殿下,所以三殿下才被逼的宁可去做监军也不愿意跟我成亲,呜呜,你们两个私会不够,你还要把他抢走?”
    沈尚仪和曾妈妈一听这话,均是眉头一锁,容家的六小姐就这副德行?不要说世家的千金,连一般的小家碧玉也比这强吧?
    “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识趣的就赶紧闭上你的嘴乖乖地带着你的人下山去,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否则…”沈尚仪先开口了。
    她也是存了一丝善念,毕竟容家不是一般的人家,真要让容瑾闹开了,传了出去对容家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好处,而且,这门亲事真要作废了,小姑娘的这辈子也就算是毁了。
    “你是谁啊,你骂小尼姑关你何事?别以为仗着你年岁大本姑娘就会让着你敬着你,识相的给我滚一边去,不识相我连你一块骂了,小的不要脸老的也是为老不尊…”
    可惜,气头上的容瑾根本没有领会到沈尚仪的好心。
    倒是萱娘听了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够了,你骂我不够还敢骂我教养妈妈?”
    “你,你个臭尼姑敢打我?我跟你拼了,你个臭尼姑,你可真够不知羞耻的,你装什么装,你有胆量跟人家私会有胆量跟人家私定终身,你还怕什么别人骂,我就是要四处宣扬宣扬,你这样的扫把星早就该沉塘去,还有脸在这做什么尼姑,啊呸,你也不怕佛祖怪罪你弄脏了这佛堂…”容瑾一边冲了上来抓住萱娘撕扯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她满心里都是偷听来的说是凌萱也请了宫里的女官在教规矩礼仪,也是要预备进宫的,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本来这两天她听说了李锦要出门,亲事没了着落心里就够憋屈窝火的,她都不敢出去见人了,一夜之间,她容瑾便从人人羡慕的亲王妃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在嘲笑的弃妇了。
    其实,弃妇要说也算不上,顶不济算一个笑话,可偏偏容瑾钻了牛角尖,咬着牙把李锦骂了几百遍,这陡然一下听说是因为凌萱在里搞的鬼,容瑾哪里还能忍得住?
    “够了,姑娘还请自重些,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姑娘不妨冷静下来思量思量,你这样子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你一个堂堂的国公府千金这辈子也就毁了,就算你嫁给了三皇子也会被休弃的,这七出之罪你掂量掂量,你犯了几出?”曾妈妈说完对两个婆子努了努嘴。
    两个婆子上前拉住了容瑾。
    容瑾带来的四个丫鬟见自己的主子吃了亏,也伸出了胳膊要去抓凌萱,春杏和小美挡在了前面。
    春杏和小美虽然练过一点功夫,可两个人对付四个人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秋霜和冬雪又太小,两个小丫头很快便吃亏了。
    正撕扯时两只雕回来了,见院子里乱了起来,“嘎嘎”两声便一个俯冲到那几个丫鬟跟前,幸好被萱娘及时喝住了,饶是如此,两只雕的爪子也扫到了两个丫鬟的后背,衣服瞬间成了碎片。
    两个丫鬟早就吓的面无人色,其他的两个见了也不敢动弹,容瑾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就害怕了?再给你看看我的免死金牌,如果还不清楚的话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当初皇上在朝堂上可是金口玉言说了,如果有人对我和我的雕图谋不轨,杀无赦,如果我遭遇不测,诛全族。”凌萱从自己身上摘下了免死金牌,扔到了容瑾身上。
    她倒不是示威,而是担心这两只雕今天让容瑾吃了亏会怀恨在心,所以提前吓唬她一下。
    金牌上的字容瑾自然认识,尤其那几个“杀无赦”和“诛全族”几个字,更是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找你出出气,我,你…”容瑾吓得上下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念你年幼无知,我且饶了你,你回去吧,记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跟三皇子之间清清白白的,至于三皇子为何不愿意娶你,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反思,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大家闺秀撒起泼来竟然是这样的,不知道容夫人见到了会是作何感想?”
    “我,我…”容瑾满肚子的不甘心,可又不敢发作。
    今天来这一趟,的确是丢脸丢大了,这要传了出去,不光是她的脸面丢了,只怕整个容家都要跟着吃挂落,想到这,容瑾有些后怕了。
    “你,我…”容瑾有心想求萱娘几句,可是实在是说不出口。
    “知道怕了就好,送你一句话,冲动是魔鬼,以后没事多念几遍,肯定会受益。”
    容瑾听了唯有点头。

☆、第四十二章、弹劾

容瑾回去的当天,温氏从丫鬟嘴里知道了实情,气得把那四个丫鬟打了一顿发卖了,并对容瑾再次下了禁足令,同时也打发她身边的青玉给萱娘送了十匹上好的衣料来赔罪。
    而萱娘从青玉的口中似乎听出了温氏对容珏和谢氏的微词,如果不是书香和墨香嘴角不严实,容瑾是不会知晓萱娘躲在白云庵修行的,更不会知晓萱娘也请了宫里的女官在学礼仪规矩。
    送走了青玉,萱娘坐在院子里发呆。
    “想什么呢?”曾妈妈过来了。
    “想人心。”
    人心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青玉说的是真的,那么容珏算什么?容瑾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妹妹,这么算计自己的妹妹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愧疚?这还是萱娘认识的那个谦谦君子吗?
    如果青玉说的是假的,那么就是温氏在算计容珏了,一家子骨肉之间这样算计来算计去,难道就不累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实,皇家,容家,凌家,谁家又不是如此呢?
    “孩子,别想了,人心是最复杂善变的,我们永远也无法左右别人这一刻在想什么,也无法自己预知下一刻会想要什么,我们能做的便是尽量守住这一刻的本心。”
    “什么是本心呢?”
    “本心是一个人天生的善性,也叫天良,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一个人最初的心愿。《后汉书。王符传》曾言:‘虽有明察之资,仁义之志,一旦富贵,则背亲捐旧,丧其本心。’这里的本心就是指天良,妈妈见惯了身边的人为了富贵、为了钱财、为了权势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父子相残、手足相残,早就迷失了本心。”曾妈妈幽幽地长叹一声。
    “师太曾经说过,人最可怕的是不能遏制住自己的贪念。还记得妈妈讲的那篇《鱼我所欲也》,有了鱼还想要熊掌,有了熊掌又该要驼峰了吧?有了名还要利,名利双收又该想着权势。总归是这山望着那山高,一辈子汲汲营营的,大部分人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白搭了这短短几十年的好光景。”
    曾妈妈听了一笑,道:“我还想着该怎么劝你呢,没想到你比我想的还通透,到底是念过几年经的。”
    曾妈妈说完摸了摸萱娘的头,她也是十分的矛盾,既希望萱娘能保持她的本心,又担心萱娘真的依着这个性子进了宫就该是祸不是福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萱娘嫁给李锦,皇家的人最缺的就是真心,却要不得的也是真心,他们的本心在日复一日追权逐势的争斗中早就消失殆尽,或者说。如今他们的本心就是权势了,只不过这里的本心就是指他们最初的心愿。
    “萱娘,你想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曾妈妈轻轻地问。
    萱娘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头上的蓝天,依旧是秋日里的云淡风轻,便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能过一种平淡轻松的生活。无关富贵,无关贫穷,嗯,这样说也不太对,即便是方外之人,也一样有许多的烦恼。也一样要为柴米油盐操心,师太常说,今世的修行是为了来生,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来世果。可真正的前世和来世我们谁也不得知,能把握的唯有今生,所以,我也想恣意一回,随性、随心,尽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随性、随心,尽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说的真好。”曾妈妈的眼圈红了。
    她临出来的那天晚上,站在永福宫的院子里,看着天上浩淼的星空,李锦也说了一番如是的话,这两人还真是心意相通。
    可皇家的婚姻要的不是心意相通,而是匹配与权衡。
    只是,再周密的权衡也有偏颇的时候。这不,李異刚在朝堂上宣布李锦将再次作为监军代替他前往东北督战的时候,朝堂上又热闹起来。
    “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何解,在家苦思了两日,今日斗胆请皇上释疑。”容实先开口了。
    “哦,不知爱卿有何话不解,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李異一开始并没有多想。
    他只是跟皇后提过容家六小姐的事情,可当天李锦进了御书房求过他之后,他便指示皇后此事暂缓,这些日子忙着钱票的推行,还有雁门关的战事吃紧,他哪里还会记得些许小事。
    “臣这些日子偶尔翻了翻《论语》,看到‘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请问皇上,这话何解?”
    李異听了一愣,这安国公是什么意思,拿一句简单的《论语》当着文武百官来质问他什么是君子?这不明摆着是要弹劾他德行有失吗?
    他什么时候只说不做了?
    不过李異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容实说的只怕是李锦的亲事,这件事情他的确跟皇后提过,可皇后说并未对人提及,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他还曾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淑贵嫔,可淑贵嫔一向稳妥,且对这门亲事并不十分愿意,事情没有定下来,应该不会如此愚蠢,自己给自己挖坑。
    难道是有人把手伸进了皇后的坤宁殿?
    是了,容家在宫里不仅有慧妃还有贵妃,想到这,李異的脸黑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容实预备怎么弹劾他。
    “爱卿有话直说。”
    “皇上,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要么不开口,既开口了便要做到,否则便是失信于民,不知皇上以为然否?”
    “失信于民?爱卿指的是户部的钱票一事吗?朕的国库开出去的钱票怎么会是空头的?刘相国安在?”李異装起了糊涂。
    刘长仁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皇上,臣在,微臣并未接到这方面的举报,京城之内已有三家钱庄可以任意兑换国库开出的钱票,百姓们没有丝毫的不便。”
    “哦,不是钱票,那是什么?容世子要回来养伤朕也准了,连御医也派了两个去探视,别的,朕一时也想不起来了,还望容爱卿明示。”李異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实,眼睛里的寒意一闪而过。
    容实心下一颤,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臣说的是减赋的事情,西北战事已停,皇上原承诺过,战时加赋乃是权宜之计,一旦战争结束,立即给百姓减赋,可夏收已经结束,百姓们的税赋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减免,这岂不是失信于民?”
    “嗯?”李異没有想到容实也改了初衷,竟然一时被难住了。
    当初国库吃紧时他是说过这话,可连年的战事,国库依然是空的,西北的战事虽然停了,可东北和雁门关的战事还在延续,这容实不是不清楚,这个时候提出减税,他拿什么去支撑这几十万大军?
    是相中了那二十万两黄金吗?
    这二十万两黄金扣除了西北各路将士们的赏赐和抚恤,如今只剩十五万两,这是他打算留下来做紧急备用的,哪敢轻易动了?
    李異正为难时,凌远霄站了出来。
    “皇上,臣有话要说。”
    “爱卿快讲。”
    “皇上,微臣觉得安国公的话的确有道理,连年的战乱加上天灾,我朝农民们也的确苦了很多年,也是时候给他们减轻点税赋了。不过微臣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皇上一定知道,当初微臣在西北的时候,因为同时对西昌和吐蕃开战,一度粮草奇缺,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微臣的女儿伙同三殿下用做生意挣来的银钱替微臣解了燃眉之急,臣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开辟新的财路来解决这个难题。”
    凌远霄的话刚说完,旁边便有嗡嗡的声音。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是有别的财路,何至于到如今还是国库空空?”
    “可不,这永定候一介武将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户部的事情来了,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门外汉就是门外汉,站着说话不腰疼。”
    “错啰,人家永定候明明说的是他家女儿和三殿下曾经为西北军解决过粮草的难题,不是永定候自己。”
    “这不是胡闹吗?这满朝文武大臣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两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好法子?”
    “这倒未必,说不定人家运气好,这不又要再去东北做监军,到时再抓几个什么将军和王子再要几十万两金子作赎金就是了。”
    “不对吧,我怎么听着这意思不对,这凌家姑娘和三殿下,这哪跟哪?三殿下定的不是容家的姑娘吗?”
    …
    诸如此类的声音层出不穷。
    “皇上,既然永定候说他有法子开通新的财路,臣愿闻其详。”刘长仁道。
    李異也满怀期待地看着凌远霄。
    “皇上,微臣说过,这是三殿下想出来的法子,具体是如何做的,微臣并不是很清楚,皇上不妨问问康王。”
    凌远霄也是见李锦不惜得罪容家走出了毁亲这一步,他便顺势而为推了他一下。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他的私心。

☆、第四十三章、双管齐下

李异打发人去找康王的时候,后宫也乱成了一团,温氏作为一品国夫人是有权进宫向皇后和太后请安的,这不,温氏这会便在皇后的坤宁殿抽抽噎噎地哭诉起来。
    “皇上曾经钦定小女堪为康王良配,金口玉言也罢,戏言也罢,如今宫里宫外皆以传遍,就连市井之间也都传得纷纷扬扬的,可康王不日远行,此去经年,这门亲事显然已经作废,我容家,如今可成了全城的笑柄,小女在家哭了两天两夜,说是没脸见人了,还不如干脆剪了头发做姑子去,皇后,你可得替妾身做主,我们容家的颜面事小,皇家的颜面事大,你们总不能这么出尔发尔吧?”
    皇后听了微微有点头疼,这个温氏竟然如此不顾颜面不顾体统,可偏偏她还不能发作她,无他,容家是开国四大国公之一,世袭罔替,且雁门关那边的战事目今也仍是容家的人在支撑,还有一点,当初李异登基,要是没有这几大世家拥护,这龙椅肯定是坐不稳的。
    所以李异才会对这些世家如此宽宏,后宫里基本都是这几大世家的女子,皇后也不敢轻易破坏了这种平衡。
    不过场面上的话皇后还是要说几句。
    “安国公夫人何来此言?皇上何时钦定容家六娘为康王良配?”
    “皇后,皇上何时钦定的妾身怎么会知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从宫里传出去,外头百姓谁敢拿皇家的事情造谣生事?妾身还正想问问皇后呢,小女今年刚年方十三,却好端端的突然遭遇这无妄之灾,我可怜的孩子今后还怎么嫁人呀,难道真要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呜呜…”
    这话问的皇后哑口无言,不管消息是不是从她宫里传出去的。她作为后宫的一家之主都推脱不了干系,她必须先把这温氏安顿好了再去清理自己的坤宁殿。
    “安国公夫人此言差矣,皇上的确问过吾,这些娘子谁更适合康王。你们容家的六娘看起来虽然未脱稚气却也活泼伶俐,吾才夸了一句。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们听差了,以讹传讹,这是吾管教不严之过。”
    “皇后,您一句轻飘飘的管教不严,妾身的小女可是一辈子要与青灯古佛为伴了。”
    皇后一听这话登时恼怒起来,这温氏也太有些不知眉眼高低了,竟然威胁起她来了,见微知着,从温氏的教养便可以看出这容家的女儿是什么品性了。
    想到这。皇后把原本就对容瑾的不喜直接升为嫌恶了。
    “那依安国公夫人这件事情该如何了结?”皇后的声音冷了几分。
    温氏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自然感觉到皇后身上散发的凉意,便打算见好就收,本来,她今天的来意也就是给皇家添点堵。至少要让对方明白,容家这次吃了大亏。
    话说温氏也没搞明白,这件事情她是从慧妃这里知道的,可并没有四处宣扬,究竟是谁在背后这么算计容家呢?
    “妾身哪里知晓该如何了结,妾身今日此举也实属无奈,妾身没有为难皇后的意思。妾身只是心里堵得慌,想找皇后说说话,如今这话说完了,妾身也该告辞了。”
    温氏没有一再纠缠,倒是令皇后有些意外。
    只是,事情既然摊开了。皇后也不可能不给容家一个交代。
    当然,这件事情该如何定夺,皇后说了也不算。
    送走温氏,皇后身边的老妈妈走了过来,一边替皇后更衣。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何不将错就错,答允了这门亲事,横竖康王年龄也不小了,原本也是打算议亲的,皇上也是属意这个容家的。”
    “你说的倒容易,吾要答允了她,难不成以后宫外有人传言谁家的女儿要嫁进宫,谁都找吾来要一个说法,吾答允得过来吗?”
    “安国公夫人此举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娘娘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这三殿下目前势头正旺,婢子瞧着皇上对他如今也稀罕得紧,这些个皇子里面还就三殿下的生母最弱,没有任何外家可以依靠,娘娘若是把他笼络住了,将来娘娘身边也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皇后听了这话摇摇头,刚要开口,太后打发人来请她了。
    再说朝堂上,李锦一身杏黄色的华服站在了李铎、李钦身边,个子比李铎、李钦还高了小半个头,端的是玉树临风,更兼面如冠玉,龙眉凤目,这样的男子的确是良配。
    “父皇,本朝因为连年的战争,粮草的需求过大,一直重农抑商,可是田地的收成毕竟是有限的,除了人力,还要看老天赏不赏脸。如今西北安定下来了,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多了,这沿途的重镇也都繁华起来了,父皇是不是可以考虑适当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或者鼓励百姓们开一些手工作坊,西域人手里不缺银子,缺丝绸缺茶叶缺瓷器缺好酒,这些能换来西域人的银子,商人的腰包鼓了,我们的税赋自然也就上去了。”
    “皇上,微臣觉得此举不可,如果我朝商人地位提高了,百姓们都去逐利,那这地谁来种?皇上不要忘了,粮草才是我们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这战事还怎么支持下去?”容实说道。
    “皇上,微臣也觉得康王此举不可取,自古以来,这农业便是国之根本,如果舍本逐末,肯定会动摇国家的根本。”刘长仁这会也站在了容实的一边。
    “父皇,对那些世代耕种的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根本,谁也不会轻易舍得放弃,如果农民的税赋减轻了,耕种的热情高了,粮食的产量也高了,农民们也能因此吃饱饭了,这国家才能逐渐的富裕起来,再说了,如今从西北下来不少兵士,虽然都有些残缺,但是种地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李锦答道。
    “皇上,微臣倒觉得康王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减轻些农民们耕地的税赋,适当提高些商人的地位,同时也适当提高些商人的税赋,百姓们自会去掂量掂量,究竟自己适合做什么。”夏鸿儒说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三弟的话很有道理,没想到三弟去了西北短短两年,竟然进益这么大,当真是令人刮目了,父皇,儿臣这次也想跟着三弟去东北,儿臣也想替父皇分忧。”李钦回道。
    李钦这么一说,李铎也忙提了这个要求,中宫无子,他便成了正经皇长子,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着什么时候表现?
    刘长仁眼睛转了一圈,突然说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个建议。”
    “说。”
    “这自古便是先成家后立业,康王如今早已过了束发之年,这亲事再拖延下去,只怕要耽误底下的皇子们,东北的监军暂时可以派福王或者是瑞王,再则,康王既然提出了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和税赋,想必康王脑子里已经有一套想法了,微臣以为,康王此时更适宜留在京城。”刘长仁道。
    李异听了这话,不由得沉吟起来。
    刘长仁打的什么心思他自然也清楚,李锦去了一趟西北回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些皇子们肯定是眼红了,都想出去捞点军功,可问题是,这军功是这么好捞的吗?
    刘长仁在为李铎盘算,李异也想到了李铎,李铎目下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一个嫡子两个庶子,李钦虽然已经婚配,却只有一个嫡女两个庶女,这监军的确没有比李铎更合适的了,更何况,李铎还顶着一个皇长子的身份。
    他做皇帝的也得一碗水端平了,李锦已经给过一次机会了,李铎和李钦还没有呢,轮也该轮到他们两个了。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年龄尚小,尚未及冠,理应先为父皇分几年忧,这也是儿臣的一片孝心。”李锦见李异动摇了,也忙说道。
    李异见李锦这么坚持不成亲,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另一张面孔,只怕这李锦打的还是凌萱的主意,还有,方才凌远霄也当着众人的面说什么西北的粮草是凌萱伙同李锦解决的,这不也是明显打着李锦的主意吗?
    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李锦娶凌萱是绝对不允许的。
    先不说凌萱的庶女身份配不上李锦,单凭凌萱克死了先皇这一条,宗室们就不会答应的。上一次李异力排众议判了凌萱一年修行,宗亲们至今还未苟同,如果这件事情闹了出来,只怕宗亲们又该联合起来弹劾他了。
    只是这李钦成亲三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生出来,他也不忍心把他送走,皇家最看中的比较还是子嗣,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他一直看中的。
    掂量来掂量去,李异心里有了计较。
    “来人,拟旨,朕命福王李铎三日内启程前往雁门关,代朕视察军情,命康王李锦不日启程前往东北监军,时间一年。”
    “父皇,那儿臣?”李钦自是有些不甘心。
    “你先把家里打点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异瞪了这个不识相的儿子一眼。
    李钦也明白,皇帝这是在嫌他没有儿子,看来,府里还得添几个人了。

☆、第四十四章、去来

李锦出发到了驿站的那天晚上,突然心血来潮,换了身黑色的紧身衣,易了容骑着快马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披星戴月地上了白云庵。
    半夜敲门,自然惊动了一院子的人,尤其是曾妈妈,听说李锦是从驿站偷着跑出来的,更是担忧。
    “无妨,本王只是来看一眼萱娘,说几句话就走。”李锦站在院子里,对着沈尚仪和曾妈妈说道。
    萱娘迷迷糊糊中听说李锦来了,掀了被子穿着亵衣就跑了出来,沈尚仪见了摇摇头,倒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进屋给萱娘找了一件棉袄出来,彼时李锦已经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替萱娘披上了。
    曾妈妈看了两人一眼,也摇摇头,自动进屋了,把这院子留给两人。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一会就走,就想来跟你告个别,这一走,要一年后才能见面,我担心自己撑不了这么长时间,想着还是来见你一面。”李锦站在萱娘面前,满脸热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今晚的月色真好,月光如水一般静静地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越发的显得恬静而美好,让他不忍触摸。
    而萱娘也抬起了头,看见了月光下李锦这双熠熠闪亮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萱娘已经不是几年前不知世事的绝情了,已经略知一些男女之事,明白李锦对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对李锦跟别人是不同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听到李锦要成亲时有那样的反应。
    “你,这些天跟小黑它们处得怎么样?还有,毛毛和豆豆也去找你了,你看到没有?”萱娘在李锦的注视下别别扭扭地开口了。
    “我看到了。你一下让我带走六只雕,你这边行吗?”
    “我又不出门,还有丁丁和当当呢,还有老狼它们。倒是你,一路要小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回来,别的,都不重要。”
    李锦听了这话,不禁紧紧地抱住了萱娘,任何言语都抵不过一个简单的拥抱。
    “咳咳。”沈尚仪在门口咳嗽了一声。
    萱娘的脸一下红了,忙推开了李锦。
    李锦捉住了萱娘的手,问道:“还有别的要嘱咐的吗?”
    萱娘想了想,突然欢喜地说道:“听说东北产人参。有空的时候让小黑小白去挖点人参,还有,要是它们抓了什么好看又珍贵的动物吃,让它们把皮子留下来,别糟蹋了。”
    萱娘的手里有不少张狐狸和黄羊的皮子。在西北的时候因为天冷,那边的人都穿上大毛的衣服过冬,穷一点是羊皮、兔皮,条件好一点的是狐狸皮和狼皮以及什么貂皮,凌元霄和李锦自然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萱娘来。
    小黑小白发现了萱娘穿羊皮和狐狸皮的大毛衣服,于是每次它们在野外抓到了猎物,吃剩下的毛皮便都给萱娘送了回来。可惜每张皮子都不完整,浪费比较多。
    李锦听了这话,闷声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萱娘的脸,道:“知道了,小财迷。真扫兴,我巴巴地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听你说点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萱娘眨巴眨巴眼,很认真地问。
    “没什么,能看看你就够了,我该走了。天亮前我必须赶到驿站。”李锦看着眼前的女子,胸口一紧,再不走,他担心自己会逾矩。
    一股浓浓的不舍突然从心里漾了出来,李锦转身时,萱娘主动抻住了李锦的衣裳。
    “有事让小黑给我送信。”
    “知道了。”
    “一个人不许逞能上战场。”
    “知道了。”
    “也别想着去抓什么将军,听说东北也奇冷,要是被困住了就麻烦了。”
    “知道了。”
    “一路小心,让小黑它们跟紧一些,但是也别让人发现了它们。”
    “知道了。”
    “千万要多穿一些,要是感冒了记得多喝陈皮水,还有,发热了一定要及时喝药,还记得要用白酒擦身,有了伤口也一定记得要用白酒擦拭消毒,白酒不够的话用盐水。”
    “知道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一句简单的“你也是”从李锦的嘴里说出来,包含了千言万语,却独独没有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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