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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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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上身边伺候,哪有不好的呢。”卢德新笑得谦和。
  “柳才人还要卢公公多多照拂才是。”
  卢德新连忙摆手:“柳才人是主子,奴才只是个奴才,柳大人说的哪的话!”
  柳淮笑意一顿。
  他往日最看不上这些阉人,可卢德新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也没得罪过他,犯得着一口回绝自己吗?简直像避之唯恐不及般!
  若不是柳语珂托人递信说处境艰难,他也犯不着屈尊纡贵地跟一个太监说话。
  眼下身边还有官员,柳淮也不能再做什么,只脸色淡了淡道:“公公深受圣恩,不是一般奴才可比的,何必妄自菲薄。”
  言毕,笑了笑就离去了。
  卢德新直起腰板,身边的徒弟小昀子嘀嘀咕咕:“这柳大人平日拿鼻孔对着师父,现下来做这姿态,还怪师父不领情呢。”
  “少说两句。”卢德新不轻不重地呵斥了句。
  小昀子点头哈腰:“欸!师父您进殿伺候,徒弟去给皇上沏茶。”
  卢德新摆摆手让他去了,这边自己进了殿。
  他看燕澜面色尚可,便直接将上午的事说了一遍,连带着太后那里的事情。
  燕澜悠悠道:“太后这是给段贵人撑腰呢。”
  “虞贵人也是太任性了,午膳就摆在倚竹斋吧,朕去瞧瞧她。”
  皇上嘴上说着贵人任性,却不带丝毫怒气的,提都没提另外两人,眼下还要去倚竹斋用膳,明摆着是给贵人做脸。
  卢德新心里咂摸出来意思了,看来另两位小主这委屈是要自己咽下去了。
  “是,奴才这就让人准备着。”
  皇上的御辇打从养心殿出来,就被各宫的人看在眼里,那御辇经过了连玥轩附近,段含月听春华来报,说是皇上往后妃那边去了,并未去寿康宫。
  秋实正在给主子换茶,原是谢宝林与叶才人来找段含月凑趣说话。
  叶才人是御史家女儿,活泼讨喜,又受家中熏陶,闻言在旁道:“听闻今日柳大人来议事,想必皇上看在他的份上要去看柳才人呢。”
  段含月不置可否,目光投向了谢宝林。
  谢宝林正剥着松子,注意到段含月的目光,略带羞怯地笑了笑,更显甜美可人。
  “段贵人在看什么?可是我有些不妥当?”谢恬双细声细气地问道。
  “猛地一瞧,谢宝林仿佛与虞贵人有些相像呢。”段含月涂了蔻丹的指甲点着下巴,衬着红唇,两样俱是艳丽的紧。
  谢恬双心里一跳,忙道:“论出身论才貌,我如何能与虞贵人比。”
  段含月轻笑,道:“妹妹何必自谦,叶妹妹你说呢?”
  叶尤汐仔细看了看谢恬双。
  谢恬双虽有三分姿色,甜美娇憨,但跟虞令绯那恍若天人的仙姿比,还是天地之别的。
  可谢恬双被看久了,有些羞恼之时,那股子羞怯又娇嫩的风情却是与虞令绯有了相似之处。
  可段含月不会无端提起这个来,叶尤汐想了想,便顺着话说:“还是段姐姐眼睛尖,我竟才发觉妹妹与那虞贵人是有些像呢!”
  谢宝林脸更红了,半羞半恼:“说甚么像不像的,分明是两个人,做甚牵扯到一起。”
  眼看着谢宝林不愿了,段含月和叶才人相视一笑,轻声细语地哄好了她。
  “不过是说笑,妹妹别恼了。”
  “两位姐姐可不许有下次了。”
  “好好好,都依妹妹的。”
  室内气氛方好转,春华又进来了,面色颇有几分古怪。
  “如何了?”段含月看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问道。
  “回小主,皇上未去柳才人那。”
  “难不成先去了程宝林那?”程宝林罚的更重些,先去看她也情有可原。
  叶才人想,早知道这样便能让皇上心生怜爱前去探望,去招惹虞令绯倒是利大于弊。
  一时间竟有些淡淡的后悔。
  正当此时——
  “也不是……”春华心一横,“皇上往倚竹斋去了。”
  “什么?”叶才人讶然道,她没注意自己把心里这句话问出了声。
  “皇上的御辇往倚竹斋去了,小宫人去御膳房领午膳时还听闻了,皇上午膳也在倚竹斋用。”
  这下听得实实的,段含月面上看不出什么,只一双剥松子的手停了停。叶尤汐一直带笑的圆脸肃了片刻,方扬起笑来:“看来虞贵人此时皇恩正盛。”
  随后,几人匆匆散了。
  叶尤汐和谢恬双一同出来,临着要分开时,叶尤汐轻轻道出一句:“虞贵人如此风光,若是妹妹能借上东风的话……”
  这话轻若柳絮,尾音已破碎在风中了,谢恬双听的模糊,心里直犯嘀咕——什么相像?便是有一两分像,就要凭此挣个出路吗?
  荒唐。
  谢恬双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对虞令绯来说,燕澜来了没甚要紧,但带了一桌子珍馐美馔来,她就开怀了许多,连笑都甜了好几分。
  燕澜对上午的事情只字未提,直到两人用罢了午膳挪了个地儿消食,燕澜才道:“今日爱妃趣事不少。”
  虞令绯嘟了嘟唇,道:“尽是麻烦事。”
  “哦?”
  虞令绯吃饱喝足,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当下好好演了场戏:“太后不耐烦见臣妾,连礼也不愿受,可臣妾怕给皇上丢人,当时心慌慌的,不知怎的就在宫外给太后行了大礼。”
  “臣妾可曾错了?”虞令绯水润的眸子看向燕澜,内含忐忑,又带着依赖。
  更像小动物了。
  已经是听过的内容了,但由虞令绯亲口说出来仿佛就很不一样,燕澜很是受用,眯了眯眼道:“爱妃做的很好。”
  “皇上说好便一定好,臣妾安心了。”虞令绯小小地笑了笑,可怜可爱。
  燕澜不动声色道:“还有一事呢?”
  虞令绯轻轻“啊”了声:“柳才人和程宝林吗?”
  燕澜下巴点了点,示意她继续。
  “皇上莫非要为了她们训斥我?”虞令绯不答反问,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但又控制地很好,语气里撒娇的意味远远多过了埋怨。
  “瞧你娇气的,还说不得了。”燕澜语气低沉,笑道。
  “因那画卷一事,柳才人撞到臣妾手上,当然讨不了好了。”虞令绯理直气壮,转而又卖乖,“幸得皇上护佑,未曾降罪于臣妾。”
  燕澜坐起身,往虞令绯这边凑了凑,虞令绯垂下眼皮子不敢躲避,倏然后颈那一片温热,原是燕澜将手放了上去。
  燕澜磨挲着掌心柔嫩的皮肤,道:“你何罪之有。”
  “让你打回去的是朕,你可还记得。”
  虞令绯抿唇,轻声道:“自是记得的。”
  “记得便好。”
  温热的手离开了那个极为敏感的位置,燕澜不再多做停留,起身离去:“回养心殿。”
  “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卢德新忙跟上。
  虞令绯起身带着宫人行礼:“恭送皇上。”
  燕澜在虞贵人处盘桓的时间不长,可这态度已然表明。
  更何况那受了责罚的两个小主连句关怀也未得,两边一比较,高下立判。
  “咱们宝林得罪了虞贵人,竟也没得皇上一丝挂念,唉!”
  “可别说了,也是咱们命不好,若是伺候了那贵人,眼下不知道多风光。”
  宫里的奴才惯会踩高捧低,燕澜的后宫连个肃清风气的都无,更是人心浮动。
  连虞令绯宫里都有时嬷嬷等人,更何况小小的一个宝林。
  冰壶听见了这些话,却是心下紧了紧。
  她没有呵斥,但宫人见了她这个程宝林身边的大宫女,还是谨慎地收住了话头。
  她走进风毓轩,程曼妮正绣着帕子,听得脚步声她抬眼看去:“回来了?”
  “如何说?”
  “那人递话,才人暂时还未疑上小主。”
  正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程曼妮又绣了两针,仔细端详着针脚:“柳姐姐傲骨嶙嶙,目光远大,我这小虫子自是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虞令绯:是谁掐住了我命运的后颈脖
  燕澜:我我我


第14章 
  冰壶安静地未曾接话。
  旁人都道程宝林活像柳才人手中的一把刀,莽撞无知,可只有贴身伺候的冰壶才知晓程宝林的真性子。
  “你瞧着虞贵人眼下如何?”程曼妮继续绣着,闲话一样问着冰壶。
  冰壶早已习惯主子时不时问自己这些不该由她置喙的事,她回想了下,斟酌道:“虞贵人风采过人,可风头太劲,如今瞧着是肆意的,只不知以后——”
  “那我此时直直撞了上去,且受了罚,可敢继续掠其锋芒?”
  冰壶谨慎道:“若是旁人,应是不敢了,可小主向来洒脱……”
  “洒脱”自然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莽撞,有什么说什么,还都摆着一副刻薄尖酸的样子,实在是招人恨。
  程曼妮心里门儿清,放下绣棚吁了口气,眯眼笑道:“该冒头的也冒过了,程宝林受了罚,且受的最重,想必也能卧床静养些时日了。”
  “是。”
  冰壶心里松快不少,小主的苦楚她看在眼里,只有做了那柳才人的犬牙狂吠一通,才能得片刻喘息。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成想连入了宫都逃不过。
  不,若是没有柳才人,小主根本不会入宫……
  冰壶心里郁结,为自己的主子不平,程曼妮心思倒不在自怨自艾上,仿佛在外的假面具已然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独处时她总是格外安静,沉浸在难得的静好里。
  冰壶看着小主,胸腔的郁气也渐渐散了。
  这边主仆情深意重,倚竹斋里可不是这般。
  燕澜离去后,虞令绯小憩了片刻,起身无事,正好把整顿倚竹斋的事儿做了。
  下面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人,雪青、黛绿带头,后面是打头阵的时嬷嬷、大太监常留,最后是8个小太监、小宫女,阵势也是不小。
  虞令绯漫声道:“今儿天闷,雪青,起来为我打扇。”待雪青起来后道,“黛绿,去拿些打赏来。”
  两位深受信任的大宫女纷纷起身了,下面的人心里琢磨着拿打赏就是要赏银子了!也不奇怪,倚竹斋正是好事当头,主子一高兴赏了大家月例银子也是常有的事。
  当下一个个心里都活泛了,但碍于虞令绯的气势,一个个没敢抬头张望。
  也不知怎么的,不过短短两日,这承宠前后就是不一样,总觉得贵人身上的威压更重了些,有时摆出来阵势,轻易不敢让人冒犯。一瞥眼一抬足间贵气逼人。
  只除了时嬷嬷。
  相对不能随身伺候的常留,她自诩是倚竹斋奴才里头一份的,虽说两个大宫女更得主子心,可论起对宫里的熟悉,还是得靠她。
  时嬷嬷心中得意,边说边要起身:“奴婢去给小主换盏茶来,该冷了。”
  “时嬷嬷别忙了,我这倚竹斋的茶好喝、还是贤妃锦绣宫给你上的茶更香呢?”虞令绯慢条斯理道。
  话音刚落,时嬷嬷起到一半的腿一软,膝盖“砰”地一声落回了地,她脸色涨红,张口就是喊冤:“老奴可万万不敢做下背主的事情啊!”
  “你做没做,可不是你片面之词能定的。”黛绿捧着装满了零碎银子的锦匣回来,目带不屑,从时嬷嬷身上往跪在后面死死低着头的星罗身上看去。
  星罗也撑不住了,她胆小如鼠,否则也不会轻易被时嬷嬷三言两语地就骗去打头阵,星罗只磕头:“小主恕罪,小主恕罪。”
  时嬷嬷心里骂她不要活路还捎上自己,忙道:“原是星罗这蹄子打着奴婢的名号去找贤妃献好,奴婢是被她利用了,小主可要明鉴啊!”
  “哦?你要如何自证呢?”虞令绯抬眼看她。
  “这、这——”时嬷嬷急得豆大的汗珠子布了满额,身处深宫多年,她太了解背主的下场了,心里忙乱不已,自证自己没有背主,这要如何证!
  “时嬷嬷没有证据,我这却有个证人。”黛绿冷笑道,“星斗,你来说。”
  时嬷嬷猛地回头,死死地瞪向星斗。
  星斗跪在那,手心冷汗遍布,是紧张、是对未知的恐惧——更多的是兴奋。
  她稳稳地行礼,道:“是。”
  “时嬷嬷在私下时多次言语冒犯贵人,待贵人被卓公公请去养心殿之后那几天,时嬷嬷心神不宁,便遣了星罗去锦绣宫讨好贤妃。”
  星斗三言两语就把事儿说完了,详细的她早与黛绿说过,眼下只不过走个场子,原本说到这也就可以停了,但她抬眸间看到了时嬷嬷恨毒了她的眼神,不由又加上一句:
  “时嬷嬷多次推脱职责,分内之事全摊给奴婢几个,贵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你这烂了心肠的!”时嬷嬷色厉内荏,但也是恨上了星斗,不顾主子在场就破口大骂。
  星斗见她如此,砰砰急跳的心反倒安了些,今日她作证就将时嬷嬷得罪狠了,若是不能一击必中,待时嬷嬷缓过气来头一个发作的就是她!
  我没错,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活得更好而已,星斗又将头埋了下去,在心里对自己说。
  “小主,小主!你要相信奴婢啊!”时嬷嬷哭号,“是奴婢偷奸耍滑,小主要罚奴婢奴婢绝无二话,可那背主之罪奴婢不认!”
  “星罗,你如何说?”
  星罗乱了心神,啜泣道:“是嬷嬷给了我镯子,让我去通融锦绣宫的人,可、可随后就没了动作了。”
  “对!对!”时嬷嬷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生路,“奴婢一念之差做了错事,但也只有那么一次,再也未敢动过此念!奴婢能伺候贵人是几世累的福气,奴婢看明白了,怎会还想去贤妃那!”
  虞令绯啜了口茶,慢悠悠道:“时嬷嬷审时度势,眼见着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时嬷嬷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打了场翻身仗吧?”
  “若不是皇上疼爱小主,你还不知道要做下什么呢!”黛绿手指着时嬷嬷,嘲讽道。
  后宫手段诡谲,防不胜防,身边人出岔子是最为致命的,说不准不知不觉的人就没了,虞令绯活了这么久,学会的一个大道理就是不能小看身边的奴才、也绝不能一时心软放过不忠之辈。
  虞令绯懒得再说什么,这人她自是不会用了,但也如她所言,她还未犯下大错,捕风捉影的事总不至于送去慎刑司严刑逼供,可宫里何处不吃人骨头呢。
  “便让她和星罗哪来的回哪儿去吧。”虞令绯一句话,就敲定了两人的命运。
  闻言,星罗松了口气,时嬷嬷瘫坐在地,面色晦暗,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想出头的念想完了,以后谁敢用她们,星罗还有个出宫的盼头,她这把老骨头,不过是在宫里苟延残喘罢了。
  虞令绯处置完这两人,一个个打量着其他宫人,那些宫人领赏钱的喜悦早被吓没了,俱是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常留面容稳健,但平日绝不主动往自己这凑,带着他的几个小徒弟安安稳稳地做事,虞令绯尚算满意。
  星斗这次风头出的最大,野心也是最大。星微么,听黛绿说让她看着柳才人程宝林受罚都胆怯,想必不堪大用。星霜名字高洁,实则负责在后面烧水、打扫庭院,平日接触不到,看着是安分的。
  留下来的人不论资质,虞令绯都不会亏待,她扬声道:“你们忠心,我便念着你们的情,黛绿,把打赏发下去。”
  “是。”
  黛绿打开锦匣,里面的零碎银子虽不大,也有个两三两,宫人心落到了实处,又得了实打实的银子,面露喜意:“谢小主。”
  独独星斗,得的是金子,引得大家都用余光瞧她。
  虞令绯仔细看着,只有常留许是待得久见识多,没对星斗多看一眼半眼,该谢恩谢恩、该离开就跪安,一言一行都自有规矩。
  虞令绯暗自点了点头,待宫人捧着银子退出去后便交代黛绿无事时去打听打听常留的事。
  那厢星斗与她们一起出了正房,几个清秀宫女脸上都露出了笑,是逃过一难的舒心,也是得了赏银的喜悦。
  星微高兴道:“小主真是大方,我可以去绣房讨个时兴的花样子了,再换点碎布头。”
  宫人间也有私下的交易,或者干脆送吃的用的,只要有银子有地位,门路多的是。
  星霜道:“我也去我也去,姐姐可要带上我。”
  “好说,等不轮值了一起。”
  星斗在旁边道:“也算我一个。”
  她声儿一出,星霜的笑便收敛了,没吭声。星微晌午才受了她情,不好推拒,支支吾吾道:“若是碰的上,就一起吧。”
  星斗没听出什么般笑着点头,随后散开去做事了。
  星斗拿起笤帚扫着落叶,对这待遇早有准备,不管怎么说,黛绿查宫人的时候,是她告发的时嬷嬷,现下她们都怕她吧。
  唰唰的扫地声中,星斗内心一片宁静。
  宫里现在,就数倚竹斋的消息传得最快。
  晌午的事刚过去、中午皇上的举措刚遭后妃眼红,下午不停歇的,又听闻她把自己的管事嬷嬷发作了!
  真是个消停不下来的!


第15章 
  长乐侯府。
  许英阙向来孝顺,每日出府前必去给母亲请安。
  沿途见了他的丫鬟鲜有不脸红的,大公子俊逸非凡、才冠上京,是不少丫鬟心中碰都不敢碰的如玉君子。
  长乐侯夫人娄氏正和嬷嬷轻声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了笑道:“正说着你的事,你就来了。”
  许英阙道:“母亲今日气色颇好。”然后才问,“是什么事?”
  娄氏道:“你可还记得你开蒙恩师杭夫子?”
  许英阙肃然道:“儿子怎敢忘。”
  弟子事师,敬同于父。习其道也,学其言语。
  且杭夫子自他五岁开蒙后在长乐侯府客居六年,方因家族的私事携家带口地回了楚州的县城老宅。
  娄氏面上欣慰,又带着些寥落道:“就知你记得。”
  “可是夫子有来信?”
  “是,也不是。”娄氏也没多卖关子,“杭家有来信了,却非夫子所书。”
  “杭夫子孤高,从未找府里求过什么,竟生生被族人磋磨了这些年,郁郁而终。”
  “杭夫人也久卧病榻,眼见着杭姑娘就要成了任族人摆布的孤女,方想起我们这段善缘,写了信来。”
  娄氏目带哀戚,同为人母,这字字泣血的书信着实灼了她的心。
  她出身楚州,当年与同是楚州来的杭家少不得有几分同乡情谊,加上娄氏一家经营着楚州的明远书院,桃李丰裕,现下书院的山长还是娄氏的父亲,她自小深受书香熏陶,与杭夫人也很说得来。
  “这些年,也是疏忽了两家的来往。”娄氏嘴上说着,但表情淡薄,显而易见的是只有同情,却不觉得这事能怪上自己。
  许英阙没想到这就得了夫子的死讯,片刻道:“夫子所托,自是要应下来的,也算全了这份情谊。”
  娄氏点点头,她的儿子向来重情重义,她是知道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想让你去办方妥当,可你要职在身,便让嬷嬷带人把杭姑娘接来,也顺带着替我瞧瞧你外祖父。”
  娄氏愿意让自己倚重的嬷嬷去,看来也是对此事十分看重,许英阙瞥了眼桌上的信笺,“嗯”了一声,又陪着用了早膳方离去。
  嬷嬷见他走了,道:“这信上还说杭姑娘与公子的事……”
  “杭夫人文人铮骨到底抵不过慈母心肠,若不是怕我们家苛待了她家姑娘,也不会提纳妾之事。”娄氏淡淡道,“还未亲眼看到人,好的才当配我儿,若是平庸,家里院子这么多也住得下,多养个人罢了。”
  “是。公子自当配最好的,便是个妾也不能太平庸了。”嬷嬷笑道。
  娄氏叹道:“他嘴上不说,我却知他心里不爽快,那虞家的皮相着实不错,也难怪他朝思暮想的。”
  “这些天鲜活气儿都少了许多,也不知心里怪不怪我当初不应他,可他也不看看,人家还看不上他、一心要入宫呢!”娄氏语气讽刺。
  嬷嬷哎呦了一声,低声道:“她现在是宫里的贵重人了。”这是提醒娄氏注意着些。
  娄氏自来谨慎,闻声道:“这话也憋在我心里许久了,眼见着那人竟风光起来,在宫里耀武扬威,我儿却为她郁郁寡欢,我心里也是郁结得慌。”
  “若是这么说,那这杭姑娘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公子有个贴心人比什么都强。”说到这,嬷嬷迟疑道,“可也不知以后的少夫人会不会介意公子有贵妾……”
  “谁让这孩子竟一时半会的不愿意谈亲事了,我也没看着合适的——若是介意,找个由头打发了便是,一个妾罢了。”
  “难不成还给她抬了正室不成?那我当真不如选了那人。”娄氏语气轻蔑,挥了挥手让嬷嬷退下,不愿再谈。
  嬷嬷心中清明,娄氏嘴上不饶人,心里应是不自在了,宫里的事民间多有耳闻,这届秀女里皇帝竟独独宠幸了一人,已是让上京民间津津乐道、说起这事来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虽只有大半旬,可也是极难得的盛宠了,还不知要延续到几时。
  往常长乐侯府在安西伯府面前高高在上,娄氏心里也不大看得起那一家子,可如今眼看着虞贵人飞上枝头、要仰望的人变成了自己,娄氏心里怎会好受。
  嬷嬷一局外人看得明白,可娄氏一边是自己引以为傲却被虞氏拒了的儿子,一边是清贵日子养出的侯夫人的姿态,往日的精明也被磨去了几分。
  眼下,只有虞氏受了冷落、甚至在宫里跌破了头的消息才能安慰娄氏的一颗心了。
  长乐侯府盼着倒霉的女子,眼下正送着皇上去上早朝呢。
  说是送,也不过送到了倚竹斋外,虞令绯还困着,眼皮子半搭着,浑身乏力。
  这男人昨天非换着法子折腾自己半宿,今儿他精神奕奕,自己却是腰疼的紧,背上也不知被他啄成什么样了,等下还要让雪青给自己看看。
  虞令绯困到走神,燕澜看着面前的娇小女子,仿佛一只随时会在玉杆上睡过去、掉到地上的金丝雀,眼睛泛起乏困的水雾,唇未上脂,却是自己醒后造就的红润,脖颈侧面还有一抹桃核般大的红色,应是昨夜自己情动时……
  燕澜眸色愈发深沉,舌尖舔过牙齿,似在回味。随即他打住了自己的念头,否则这朝也不用上了。
  “扶你家小主回去,省得一头栽在了外头。”
  “是。”旁边的雪青立刻应声,扶着虞令绯的手又紧了紧。
  “皇上说什么呢。”虞令绯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回神,顶头上司还没走,她可不敢敷衍了事,她娇声道,“臣妾好好的,哪里会栽倒。”
  燕澜也不答话,手掌贴上了她的侧颈,大拇指在清透雪肤的那抹颜色上擦过。
  虞令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他眼神很吓人,像是要把自己生吞了,她小声催促:“皇上,快去吧,卢公公都急坏了。”
  卢德新突然被“祸水东引”,忙道:“奴才不敢、不敢。”
  别说皇上只是跟自己的嫔妃耽误会儿功夫,就是立刻抱起虞贵人回到倚竹斋的榻上,他也只有帮皇上关上门的份啊!
  “又乱说话。”燕澜不轻不重地说她,到底没再做什么,上了御辇走了。
  “恭送皇上。”
  雪青扶起虞令绯,虞令绯道:“快,我要回去再躺会儿。”
  一群宫人四散去做事,身边没旁人了,雪青道:“后面几天小主也能松快些了。”
  皇上来倚竹斋的时间还挺有迹可循的,除却刚开始一连来了三天,后面都是隔三差五的过来,平日就歇在养心殿,案牍劳形的。
  倒是也有几次,唤小主过去一道用膳,只是如此,也足以让后妃心生嫉妒。
  “做宠妃也是个劳累活。”虞令绯拿手掩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泪都从眼缝里渗出来了些许。
  她走到正房,正要转身去找拔步床,突然想起方才皇帝那个动作。
  这些日子并未打消虞令绯的谨慎,她照着记忆摸了摸那处,走到了铜镜前,这才隐隐约约看清了那里——
  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雪青,快拿膏子来。”
  这处露在衣服外面,也不知有没有人注意到,还好自己今日还未出门,只是倚竹斋内的人,否则就要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这下也不用睡了,彻底把人羞醒了,虞令绯拿手小小地捂着那处,小声骂:“真是狗儿一般,不看地方就乱咬。”
  雪青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之前让太医配的润肤化瘀的膏子,处理完之后还冷静问:“小主身上可要一并擦了膏子?”
  虞令绯抿抿唇,脸上的热度又起来了些:“那便先沐浴再弄吧。”
  黛绿凑了过来,嘻嘻笑道:“一时半会的也弄不完,小主早上可用饱了?要不要再用点?”
  虞令绯胃浅,又是起早陪皇上吃的,想着还要睡回笼觉就没吃多少,黛绿倒是贴心,可——
  “什么叫一时半会的弄不完?你皮痒了不成?”虞令绯羞恼道。
  “小主恕罪,小主恕罪。”黛绿半点不怕,跟主子讨饶。
  近日倚竹斋上下都是轻快的,走路都比旁的宫里洒然,黛绿本就活泼的性子更是静不下来,虞令绯瞪了她一眼。
  “小主莫气,奴婢这就去给您备上兰汤。”
  黛绿一溜烟地出去了,雪青道:“皇上对小主的恩宠实在可贵,黛绿也高兴。”
  “你们俩自小一同长大,就你护着她。”虞令绯闭眼曼声道,这两个丫头都不知皇上与自己的一席话,这段时日是当真为自己喜悦,她都看在眼里。
  “就说这兰汤,宫里可只有贤妃用了,可贤妃是按位份来的,小主这可是内务府特特送的,段贵人那没送。”
  兰汤是内务府送来的西域进贡的珍贵香料煮出来的,经了宫人的调配,味道芬香四溢,清而不俗,极为不俗,贡品稀少,往往只有宫里能享受到,的确是个稀罕物。
  虞令绯噗嗤一笑:“难得我家雪青也拿话哄我。”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雪青眉眼认真。
  “好好好。”
  雪青又道:“小主若是疲乏,不若再歇会儿,章宝林那推了便是。”
  昨日章婉莹使了小宫女来,邀虞令绯今日一同品酒赏花,也不是第一次,虞令绯无可无不可地应下。
  宫里就这么几个人,找人说说话也好。
  “不必。”这就是要去的意思了,“江嬷嬷呢?”
  提起这人,雪青面上微妙:“方才星微提了糕点回来,恐小主要用,江嬷嬷想必在看小主的吃食。”
  “唔,她喜欢盯着也好,识趣又有用,不错。”
  这江嬷嬷也是很有来头。


第16章 
  那时嬷嬷被送走之后,倚竹斋少了个小宫女还不打眼,少了管事嬷嬷就很惹人关注了。
  虽然一个主子一个奴才,但还真没几个低位嫔妃敢如此大动作。
  贤妃那迫不及待地送了个嬷嬷来,瞧着面相就刻薄,虞令绯不爱要,正想着找皇上撑腰、让常留把人送回去,没成想皇上应是应了,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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