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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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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养心殿,燕澜瞥她一眼,招了招手:“过来。”
  虞令绯心想这跟招猫儿狗儿一样,没法,还是得乖乖过去。
  燕澜见她温顺,心情也不错,道:“查清楚了,你可要听?”
  虞令绯眼也不眨道:“听。”
  自那日回去,她便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捋了一遍又一遍,安西伯府平庸,拿安西伯府当眼中钉的仇人不曾有过,向来是被牵累的份。
  谁会大费周章地这样陷害虞家?且能预料到皇上要去查虞家,悄无声息地将夺命符送进了父亲的书房。
  在宫里有如此能力的,最先遭怀疑的就是太后一党,可虞令绯又觉得不像,这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她,还不至于让太后放在眼里。
  她不屑费劲按死自己这只虫儿。
  随后的人,个个都摆脱不了可疑性,其中有两人虞令绯疑的最深。
  此时能够得知真相,虞令绯也很期待,巴巴地望着燕澜。
  燕澜看着她小狗般湿漉漉的眼,喉咙滚动,无意间搓了搓大拇指和手指,他眸子晦暗,心情却是相反的愉悦,他并未表现出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是柳家的人。”
  “柳才人?”
  虞令绯愣了愣。
  这个结果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的,柳语珂有多高傲她是清楚的,且柳语珂极重脸面,应该说柳家人都是这德行,这种脏了手的事儿他家只爱丢给别人做。
  就如柳语珂身边的程曼妮。
  “要说源头,却非柳氏。”这个柳氏,指的应是柳语珂。
  燕澜淡淡地说了这么句便不愿再说,卢德新适时喊来了个名唤谢游的御前侍卫来给虞令绯仔细说说。
  “回贵人,臣等查到那画卷是虞老爷从一破旧书斋得来,名唤明德斋。当日拿话引虞老爷过去的,是珍馐阁的一个伙计,有人听见他对虞老爷道有人从明德斋里淘到了不少好东西,虞老爷动了心,用了饭后出门便往明德斋去了。”
  “那伙计见虞老爷中计,随后也不见了。据掌柜的说,前几日有人来找过伙计,据他的描述,臣等排查出此人就是柳四公子的随从。”
  “那明德斋掌柜的是柳家二总管的远房亲戚,因来往甚少,很是隐蔽。”
  虞令绯听得消息,仔细一想此计针对自己的父亲当真绝妙,珍馐阁他是惯爱去的,听闻有上好的书画藏在巷间必要去一探究竟,待到他去了,再将那本就不俗的山水画摊在虞二老爷面前,不怕他不上钩。
  只是——
  “既是柳四公子的随从掺合其中,为何起因不是柳氏?”
  谢游拱手道:“贵人有所不知,柳四公子与柳才人向来面和心不合,他身为庶子暗地里吃了不少嫡母的苦,对柳家怀恨在心,此次他所作所为便半点不怕让柳家蒙羞。”
  “再仔细排查,臣等发觉半旬前段家有人找过柳四公子,是段家四房的人。”
  四房,便是段含月的亲生父母了。
  虞令绯若有所思。
  “自从贵人和段贵人同等位份入宫,段四夫妇便将贵人视为段贵人的对手。”谢游硬着头皮讲下去,“想必是爱女心切,这两人径自做下了这种事。”
  “找上柳四,是因柳四曾求、求娶段贵人,对段贵人有求必应,是什么都肯做的。”
  “据他们的说法,原是想做局让虞二老爷将画带回去,万一虞贵人得势,此举便是极好的必杀之局,万万没想到这么早就被揪了出来。”
  “若是时间再久些,想必也无从查起了。”谢游面不改色地奉承道,“幸得皇上龙气庇佑,让真相得以大白。”
  虞令绯静了静,偷偷觑了眼皇上的神色,听到有人对自己的后妃痴心不改,也不知道这皇上心里什么滋味。
  她不敢多看,生怕被逮个正着,转回来又想,怪不得计划这么粗糙,原是背着太后和段含月做下的。
  她倒没想到,这事还是合两家之力做下的。
  若是这局真成了,便是悬在虞家头顶的一把铡刀,阖家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实在恶毒。
  虞令绯掩去心中翻滚的怒气和杀意,对着燕澜娇声道:“照这么说,他们一个是父母慈心,一个是为心上人,俱是没错的,臣妾是只能受下这份委屈了?”
  燕澜耐心道:“爱妃想如何?”
  “做错了事当然要罚。”虞令绯大着胆子,伸手摸向了皇上领口的盘扣,她一边伸手一边偷眼看皇上的神色,见他不曾露出厌恶之感才碰了上去。
  她扣弄着那小小的盘扣,娇娇怯怯,委委屈屈:“臣妾都听皇上的。”
  下面的谢游眼睛不敢乱动,只听着这虞贵人的莺声燕语便不难想象现在是怎样的情景,他大着胆子瞥了一眼上面,只看到两个身形都要叠在一起了。
  他暗暗咋舌,都说皇帝不近女色,看来这虞贵人就要博得头筹了。
  没想到皇上喜欢乖巧柔顺的。
  谢游刚浮出这个念头,就听虞令绯道:“他们构陷安西伯府事小,不值当皇上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只臣妾方才听了又听,也没听那谢游提起柳四是如何得来前朝印记的,想必是臣妾听漏了罢。”
  虞令绯歪了歪头,一派懵懂的模样,好像当真疑惑般。
  下面的谢游面无表情,心情复杂,刚觉得虞贵人是小白兔,原来是吃人不眨眼的,这话说着好听,不就是引皇上查段柳两家和前朝的关系吗!
  构陷后妃,对一般人来说是重罪,可段家是后戚,柳家根深蒂固,在天下文人心目中便是执牛耳的,这点事儿还真难不倒他们。
  更何况如今朝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也为难。
  可牵扯到前朝之事,那便不一样了。
  地位越高,摔得越惨。
  虞贵人果真不是吃素的兔子,这是狐狸转世吧!


第10章 
  谢游退出养心殿后,迎面就遇上了同僚,许英阙。
  见许英阙对他拱拱手便要往养心殿去,他忙把人拉到一边:“欸,你等等,等会儿再进去。”
  许英阙心中疑惑:“是有大臣在里面?”
  谢游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他挤眉弄眼道,“是后妃,正跟皇上浓情蜜意的,你要是不急,就等后妃走了再去吧。”
  外臣与后妃自是该避嫌的,他们虽是御前侍卫在御前侍奉,但又不是无根的太监,能避则避。
  许英阙眉目俊朗,又带着儒雅之气,闻言舒展眉头,拱手道:“多谢谢兄提点了。”
  两人便一起往外走,谢游道:“你这一次离宫这么久,听闻是去悟县了?”
  许英阙“嗯”了一声:“遇上些麻烦事,又盘桓了好几日方得脱身。”
  谢游没再问,倒是想起方才的事有些感慨:“你离开上京之时这后宫还是风平浪静,如今我看是要动一动了。”
  后宫与前朝本就休戚相关,不少人盯着呢。
  许英阙一直挂在面上的温和笑意收敛了些,沉默一瞬后,他问:“莫非是与养心殿里的后妃有关?”
  “可不是吗!”左右无人,谢游怪叫一声,又压低了声儿道:“咱们也算跟在皇上身后时候不短了,我倒第一次见皇上对女子如此宽让呢。”
  “养心殿里……是谁在那?”许英阙问出这话时,语气轻到他自己都听不明晰。
  “是虞贵人。”
  许英阙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想,若是后宫里能有女子博得头筹,也应是她这样的。
  也应是她的。
  可心里到底苦涩难言,便如一块黄连硬生生塞在了嗓子眼,舌根都是苦的。
  闷声好久,方囫囵吐出两个字:“也好。”
  触目所及之处尽是朱红的宫墙,绵延不绝,他第一次觉得,这颜色如此灼人眼。
  殿外的事虞令绯是不知的,她此时正尝着养心殿这边的糕点。
  皇上是有小厨房的,更别提她位份不高,许多糕点是不在份例内的,来养心殿这虽不是什么好去处,但能饱饱口福也不错。
  人生在世,不就是及时行乐么。
  活了这么多遭,虞令绯早就活明白了,什么都没有享乐重要。
  她捏起一块芸豆卷,轻轻咬了口,享受地眯起了眼,像只馋嘴又极易满足的猫儿。
  燕澜看着她这般模样,轻笑一声道:“你现在倒是胆大了。”
  虞令绯眨了眨眼,吞咽下细密的糕点,讨巧道:“臣妾只是讨了块糕吃,算不上胆大,臣妾胆子很小的。”
  燕澜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东西,就像一只被自己饲养了的小宠物,他眸色幽深了些,道:“好吃吗?”
  “皇上这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了。”虞令绯道。
  “去给虞贵人的宫里送上点。”燕澜吩咐下去,卢德新不敢耽搁,当即喊了人吩咐下去。
  “谢皇上。”
  虞令绯抿完一块糕点,借着净手的功夫捋了捋方才的表现。
  据皇上的反应来看,她的举动并未招来厌恶,皇上虽心机深沉,但自己身上何曾有他能看上的东西,想必对着她,皇上连敷衍都懒得。
  那看来皇上还是喜欢自己拿出这样一副面孔面对他的。
  毕竟按照他们的关系来说,没有哪个夫君喜欢自己的妻妾一味地惧怕自己。
  娇憨可人些,说不得还能讨些好处。
  虞令绯心里一片平静。
  只不过换一种伪装罢了,算不得什么。
  至少皇上未曾因这桩事直接发难虞家,而是给了虞家生路,这便让虞令绯足够知足了。
  她心思转得快,不多时也就回了养心殿。
  燕澜见她回来,又招了招手。
  虞令绯顺从地走过去,就听皇上道:“你这馋猫,馋也馋过了,可还有话要与朕说。”
  语气颇为宠溺,听得殿里除了他的人都是一抖。
  真不习惯皇上突然有了人气般。
  虞令绯抿唇道:“皇上乃明君,又何须臣妾多说什么。”不等燕澜说话,她又道,“若是臣妾能为皇上分忧,便是臣妾的幸事了。”
  眼看皇上是要将她把持在掌中,虞令绯这两日也思索过自己的价值,倒是有了头绪。
  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提出,也能博得几分情。
  燕澜看她一眼,勾了勾唇角道:“爱妃机灵,朕很喜欢。”
  虞令绯羞地偏了偏头。
  “做宠妃,你可愿?”
  虽是在问她,但两人都知道,虞令绯没有拒绝的份。
  “这是臣妾的几世修来的福气。”虞令绯笑眼弯弯,给出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第11章 
  打那日虞令绯从养心殿出来后,能看出虞贵人独揽圣心的,便不止是寥寥几个聪明人了。
  那流水般送入倚竹斋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由皇上面前的卢德新亲送来的芸豆卷,当真打眼。
  并非人人馋的是这口子点心、人人都看得上御赐的物什,这些死物背后的意思才让宫里的女人看红了眼。
  贤妃在宫里摔了一套上好的琉璃杯,太后则唤了段含月去说话。
  皇上几乎不曾踏足后宫,可当天,倚竹斋便接了圣驾,据传倚竹斋内笑语不断,那虞贵人将皇上哄的龙颜大悦,当场又赏了她不少好东西,连带着晚上也就歇在那了。
  这下子,这波新人的头筹已是虞贵人夺得了。
  段含月被太后留了晚膳,又陪着消食诵经,待出来时残月挂天,星子漫天。
  她扶着宫人的手走在黑压压的宫墙中,听得一声猫儿叫,不知是受惊了还是怎么,听着很是凄厉。
  她停下了脚步,点了个太监去那处看看。
  “回贵人,没见着什么猫儿,许是见人来躲起来了吧。”
  段含月喃喃自语道:“不知好歹的。”
  她从宫外带进来的心腹春华道:“不过是个没人要的落魄玩意,小主别气坏了身子,明儿吩咐下去,多的是好猫儿送到咱们宫里。”
  段含月睨她一眼:“主子肯宠着的惯着的,才是好猫。”
  “也才能得人高看一眼。”
  “至于出身,嗤。”
  段含月慢慢走远了,她凉薄的话被风吹着散在了漫漫宫道中,也被有心人传进了太后耳中。
  太后便如这个年纪的许多老太君般,收拾了个小佛堂,手上也有串从不离身的佛珠。
  只不过她很少跪在佛像面前罢了。
  听得段含月富有深意的几句话,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本宫最看中的,便是含月这份自知之明。”
  宁嬷嬷赔笑道:“太后娘娘的后辈,自是极好的。”
  “若真是个个玉洁松贞,又岂能轮得到含月入宫。”太后不紧不慢道,“段家受本宫庇护太久,早就失了本心了。”
  想起不成样的嫡系,太后心里也是厌烦的。
  可她是段家倾全族之力送入宫的,再如何,她也是段家的嫡女,段家的支柱。
  当年老族长——也是她的祖父送她入宫前的一席话,在之后成了她面对其他后妃时的底气,如今时过境迁,却成了她的枷锁。
  太后踱步离开小佛堂,将佛珠撂到了紫檀木桌案上。
  “若含月一直聪慧下去,也不枉本宫为她打算。”
  “是。”宁嬷嬷低声应道。
  ……
  旁人的心思在今夜都传不到倚竹斋来。
  虞令绯着了银红长衫,这是宫里新造的式样,说是长衫也不尽然,材质便如罩衫般轻薄,似隐似现地透着里面的肤色,极撩人魂魄,是特特为了增添闺房之趣制成的。
  又让黛绿梳了个松散慵懒的发式,面上只拍了玫瑰花露,唇不描而红。
  一身艳色,又不带丝毫脂粉气,恍如花凝精气神而造的精灵,色秾而清丽。
  宫人都已退下了,只留他们两人。
  “陛下在看什么书?”
  燕澜靠在榻上看书,闻声抬目,就见虞令绯如此妆扮缓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目光定在了虞令绯的脸上,又轻轻下划,划到了她锁骨下袒露的一片白嫩上,夺人心魄。
  虞令绯便也不动,站着给他瞧。
  起初她尚算淡然,但当燕澜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犹如实质在她身上游走,便如一双手,顺着她的额头、鼻梁、下颚,一路往下而去——
  虞令绯身子微颤,咬了咬唇。
  “陛下,安歇吧。”
  燕澜放下书,走上前去。
  虞令绯听见他俯下身来,凑到自己耳边:“爱妃盛情,却之不恭。”
  虞令绯眼前一晃,脚下一空,便被眼前的男子打横抱了起来。
  他双臂有力,脚下极稳,一步步抱着她往床帐而去。
  动作间,红烛晃花了虞令绯的眼,直到她的脊背贴到锦被上,燕澜附身看她,将她一缕碎发绕到了耳后,又顺着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
  “陛下。”虞令绯往另一边躲去,却被捏着下巴逮了回来,他眉眼锐利、姿态强势,吐出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滋味:
  “乖一点。”
  虞令绯心想,我真没见过比我还乖巧的了。
  已经这样了,虞令绯也不矫情,毕竟皇帝虽然凶了点冷了点,但这身皮相还是不输任何人的,是足以入人梦的俊美精致。
  这样想,自己也不亏。
  虞令绯胡乱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但很快她就没空想这些了。
  燕澜倾身,唇从她面上轻轻擦过,舔舐了下自己的唇,嘟哝:“甜的。”
  虞令绯酡红着脸,见他低低一笑,又压了过来,含住了她的唇瓣。
  外面的卢德新和时嬷嬷直守到后半夜,才听得皇上唤水的声儿。
  时嬷嬷熬了大半宿,却满面红光,哪儿还有前几日当差时的懈怠。
  只看着茫茫夜色,就像看到往后的荣光般,她心中得意,这好日子可算来了!
  待虞令绯转醒后,已是晨光大亮,透着床帐映了进来。
  “谁在?”
  “小主醒了。”是雪青的声音。
  虞令绯问:“怎的不喊我起来?”
  “皇上走时吩咐的。”雪青道,“说是如今后位空悬,小主承宠后不必去请甚子安,便尽管睡就是。”
  “他倒是洒脱。”虞令绯轻声念了一句,动作间浑身都疼,低头一看,身上也是满身的印子,尤其锁骨往下的一片白嫩皮肤,直叫雪青看红了脸。
  “属狗吗。”虞令绯抱怨。
  这三个字没头没尾,主仆两人都知道是在说谁,雪青不敢接话,搀扶着虞令绯下了床帐、穿衣洗漱。
  用了膳后,卢德新也来了,又是一串子赏赐入了倚竹斋,倚竹斋的人面上俱是喜气,眼瞅着好日子已经来了,连今天出门的时候旁的宫里的对自己都热络了许多!
  当属时嬷嬷最有趣,也不像前些日子推脱自己年老体虚、不能随身伺候了,打从虞令绯梳洗好后便在她眼前晃,生怕她忘了自己一样。
  虞令绯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时嬷嬷隐隐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笑得更奉承了。
  黛绿心里不服气,但想着自己主子是个有主意的,忍住了没说什么,她本是直性子,如今也受着主子提点学会了忍耐。
  虽说皇上那般说,但虞令绯收拾齐当后,还是前往了太后的寿康宫请安。
  皇后是没有,可太后才是宫里的那尊大佛,还是别留什么把柄为好。
  虞令绯候在殿外,见宫人匆匆进去传话,出来的却是宁嬷嬷。
  宁嬷嬷笑得温和:“太后说小主有心了,可请安却不必了,太后身上乏,懒得见客,小主请回吧。”
  虞令绯想过这次来八成是见不到正主的,却没想到太后拒的理由都懒得找,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可贵为太后,不给她一个贵人体面,谁也说不出什么。
  下你脸就下了,还要理由吗?
  这手子下马威,不轻不重,却打的人难堪至极。
  虞令绯想了想道:“太后凤体为重,但礼不可废,我在宫外给太后行礼也算是尽了心,想必太后知道也不会怪我的。”
  宁嬷嬷脸色一变,道:“虚礼而已,小主何必做到如此,太后也是不乐见小主如此生疏的。”
  虞令绯笑了笑,道:“太后体恤小辈,小辈却不可狂妄自大,礼不可废。”
  她又重复了那四个字,当即便端端正正跪下行了大礼。
  见她不等自己再说什么,纳头就拜,宁嬷嬷哪敢站在她面前,立刻侧身避开了去。
  后面的宫人也是快步撤了下去,否则是要治罪的。
  这礼隔着宫墙,还是让太后受了。
  十几双眼睛下,虞令绯盈盈拜下,又扶着雪青站了起来,她身姿绰约,慢条斯理道:“如此这般,我也能心安了。”
  宁嬷嬷哑口无言,心里暗恨,只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小主思虑周全。”
  可不是思虑周全吗!
  若是没有太后一席子话,虞令绯隔着宫墙行礼也就罢了。可太后明摆着不乐意见她,她又做出这副懂事知礼的模样,加上皇上太后的剑拔弩张是人人可见的,今儿这事要是传了出去——
  太后蓄意刁难皇上的妃子、而妃子却婉婉有仪,成什么样子!
  目送着虞贵人一行人渐行渐远,宁嬷嬷越想越心惊,出了一背的冷汗,她忙不迭回了寿康宫,要将这事说给太后听。
  那厢虞令绯顺着原路就要回去,她身子还是难受,正想着回去还要补个觉,经过御花园的边角时却被唤住了。
  “虞贵人如今可是不一样了。”
  虞令绯懒懒看去,见旁边亭子里坐着柳语珂、程曼妮二人,身边跟着各自的宫人。
  说话的照旧是程曼妮。
  两人的目光都盯着虞令绯看,逆着光,虞令绯也看不清她们的神色,想必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虞令绯身子不爽利,也不想跟她们站在日头下面说些子废话,她抚了抚鬓角,启唇道:
  “程宝林见到贵人不过来行礼,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懂礼数。”
  她说罢,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柳语珂身上,笑道:
  “不想柳才人也是这般,当真看不出是大学士之女呢。”


第12章 
  虞令绯开口后,满园寂静,宫人们都将脑袋埋的低低的,不敢乱看,只剩鸟啼声尚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清脆又闹人。
  程曼妮脸上神色一僵,状似慌张无措地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柳语珂。
  柳语珂愠怒道:“我柳家满门清贵,岂是你随意编排的!”
  虞令绯嗤笑,对所谓“满门清贵”十分不以为然,扬了扬眉道:“柳家女便可不尊礼法了不成?”
  这话说的诛心,别说柳语珂还没这么狂妄自大,就算真有,也万万不敢表现出来。
  柳语珂脸上青白一片,面若冷霜,但好歹没被冻住了骨头,她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虞令绯面前,程曼妮一双眼睛不住地在她们两人之间转,到底不敢继续坐着,跟着柳语珂后面行事。
  柳语珂带着后面的程曼妮,缓慢地在虞令绯面前低下了头颅、矮下了身子。但请安的话语僵了半晌才吐的出来:“虞贵人万福金安。”
  “虞贵人万福金安。”她们身后的宫人也跟着喊道。
  “嗯。”虞令绯满意地点点头,见柳语珂跪着的地方是鹅卵石,程曼妮错后几步倒跪在青石板上,颇觉有趣。
  想起柳家那个柳四做下的好事,虞令绯抬头看了看日头,如今正是半晌,日晕已经不小,想必今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儿。
  “两位妹妹疏忽宫规,将教养嬷嬷教的规矩都忘到脑后了。这可不成,今日只是姐妹间,来日恐你们招来大祸,我做姐姐的少不得为你们周全些。”
  虞令绯便随手指了个宫人:“星微,你便在这陪着两位小主学规矩,待一个时辰后再回倚竹斋与我回话,可听见了?”
  星微突地被点名,又是这得罪人的事,她头皮一阵发麻,一个“是”字半天不敢吐出来。
  柳语珂猛地抬头,视线定定地投在虞令绯身上。
  程曼妮原本已经准备站起来了,腿抬到一半动作僵住,不敢置信道:“你还要罚我们不成?”
  “两位妹妹有违宫规,罚了也乖乖受着。”虞令绯抬了抬臂,露出一段皎白的小腕,她声音带笑,“更何况只是跪一时辰熟习宫规而已,我尚记得,宫里的责罚都是要打板子的,这可远远不够。”
  不知怎么的,在场的人从她最后一句里还听出了淡淡的惋惜?
  程曼妮瑟缩了下脖子,又壮着胆子尖声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与我们一同入宫的,好命封了个贵人而已,你怎敢——”
  “我敢啊。”虞令绯轻飘飘地说,“程宝林知错不改,言语顶撞,再加半个时辰。”
  虞令绯笑吟吟地:“你继续说,我还敢。”
  程曼妮愣了,又急又气,但嗫嚅了半天到底没敢再挑衅虞令绯。
  柳语珂没吱声。
  她想说的都被程曼妮问了遍,事实就是虞令绯她真的敢做下这事!
  柳语珂心里也是怒气勃发,受了一向看不起的人的羞辱让她头脑一阵晕眩,但冷静下来她想这未尝不是好事,此前虞令绯拿柳家与皇权相提并论、也不知会不会被有心人传入皇上耳中,此时她被虞令绯所罚、处于劣势,倒是破了之前的颓势。
  虞令绯见她们俩安静了,便要回去补觉。
  星微咬着唇,一副忐忑模样,她本是个提上来的小宫女,没怎么历练过,突地让她做着事实在慌得很——当然更怕的是被家世不凡的柳才人报复。
  星斗在旁边看得仔细,凑到黛绿身边道:“黛绿姐姐,我陪星微一起吧。”
  黛绿回头打量了下两人,也没说什么就应了:“可。”
  星斗便陪着星微在御花园行监管之事,此处虽不是热闹之地,但宫里人个个长着尖耳朵,不少宫人听了消息明里暗里地往这打探。
  不用几时,宫里人都知道了,那个刚承宠的虞贵人在御花园里罚了柳才人和程宝林,尤其那程宝林,回去时面色惨白,几欲昏厥,当即请了太医去瞧。
  太医院不敢耽搁,顺带着也派人去给柳才人号了脉,贵人体虚,两个一并开了补气益血的方子。
  贤妃听闻了,难得心情大好,让宫人去采摘了不少鲜妍花枝拿来插花。
  “娘娘今日好兴致。”宫人凑趣。
  “见她能获宠,原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今日看,愚笨的让人发笑。”贤妃慢条斯理地剪去过长的花枝。
  “娘娘高见。虞贵人刚承宠就如此猖狂,眼见着也就是一时的功夫,新鲜劲过去也就过去了,宫里可就您一位正宫娘娘,这才是真正的恩宠呢。”宫人递上一支还挂着露水的月季,奉承道。
  贤妃听的满心舒畅,平庸的眉眼也多了几分娇媚:“数你话多。”
  宫人喏喏应着,心下感慨,昨夜里贤妃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今日也是对着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却不想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好大的笑话。
  几个小主竟掐起来了!
  “那柳才人和那个什么宝林,看着就不是安分的,且等着吧——对了,盯着养心殿,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跟本宫说。”
  “娘娘放心,养心殿里的事底下人半分不敢放松的。”


第13章 
  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养心殿的动作,一时间后宫反常地静了下来。
  柳语珂靠在榻上,宫人薄雾正跪着拿热帕子给她捂膝盖,浓霜走进来换上了新的热水,让小宫人把旧的换了下去。
  她们二人是自幼跟着柳语珂的,薄雾未跟着出门,回来就见主子如此狼狈,眼下小宫人不在,她看着柳语珂青紫一片的膝盖,嘟哝道:
  “小主这次受了好大的委屈,虞贵人在宫外时惯会装的不争不抢,一入了宫得了点好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柳语珂正闭目养神,闻言淡淡道:“她正是风光,气焰嚣张,今日本不该对上她的。”
  言语间很是有些冷静的分析之感,全无气恼。
  “说起来,今儿邀小主过去坐的程宝林——”浓霜自来小心谨慎,立刻就疑上了程曼妮。
  “她那模样岂是有脑子的。”柳语珂睁开眼,“程家命脉尽数被我柳家握在掌中,一损俱损,她不敢。”
  更何况,如此进展虽非柳语珂所料,但若是博了几分皇上的注意,甚至是怜惜,也是好事。
  只这等心思就不用跟下人说了。
  薄雾换下帕子,又重新过了遍热水,道:“程宝林罚的更重些,这设局也没有把自己赔上的说法。”
  浓霜想了想也有道理,就放下了这无端的猜想,专心伺候主子了。
  卢德新听小太监过来说这事的时候也是震惊了下,无他,虞贵人前几日还在扮乖呢,今儿就把爪牙露出来了?
  眼见着被召进养心殿的大臣还没出来,卢德新掂量了下事情的份量,受了委屈的那方想必皇上也不在意,便未擅自进去拿这争风吃醋的事儿惊扰君臣大事。
  直到几位大臣出来,卢德新笑呵呵地等在外面,打头出来的凑巧就是柳淮,柳淮见了卢德新,一反常态地停下了步子,笑道:“卢公公今日还好?”
  “在皇上身边伺候,哪有不好的呢。”卢德新笑得谦和。
  “柳才人还要卢公公多多照拂才是。”
  卢德新连忙摆手:“柳才人是主子,奴才只是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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