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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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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母后肯服老了。”燕澜平静道,听不出意味。
“服老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后道,“人一服老,离着死也就不远了。”
“若是活着痛苦,何必苟活。”
太后顿了顿,感叹道:“自幼时哀家便知你是做狼的命,可你也能忍,竟到今日才露出獠牙。”
燕澜黑沉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道:“太后尽管颐养天年,朕不去动你。”
“毕竟当初,也是太后将朕从敏太妃手中夺来的,太后一腔私欲,也算难得做了件好事。”
太后怔然,复又失笑,两人再无话可说,燕澜便走了。
其实谈话的两人都清楚的。
皇上不逼迫太后就死,因太后此生所作所为,又被卫书激起了苦痛的悔意,一夜白头,死了好歹一了百了,活着可是要日夜受自己所思所想折磨的。
“真是狠绝啊。”太后悠悠叹道。
七月初二是钦天监给出的好日子,太后前往南兴寺久住,为国祈福,愿大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后宫段氏端娴慧至,自愿前往侍奉太后,至孝至亲,皇上感念其行为,册敬妃,随太后常居南兴寺。
黛绿正给虞令绯说这事呢,不满道:“那段氏做错了事,竟还能升位份,比娘娘位份还高一等呢。”
虞令绯画着山水画呢,闻言笑道:“在南兴寺做妃子,你当她乐意?”
“段氏入宫以来,所作所为,为的不就是升位份吗,眼下也算得偿所愿了。”雪青淡淡道。
虞令绯提笔,满意地看着画上的雪景,漫不经心道:“这位份也是封给天下人看的,总不能让个才人跟去太后面前侍奉,这下子咱们皇上又要被夸孝顺了。”
“又编排朕什么呢。”不期然,燕澜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拦不住他的江嬷嬷。
近日皇上越来越喜欢听墙角了,宫里也没人敢拦他,虞令绯撅了撅唇,娇声道:“在说皇上的二品妃是谁做谁头痛呢。”
几个奴才都被她这话吓了下,生怕皇上顺其自然地说“那以后都不给你升位份了”。
燕澜轻斥道:“说什么混话呢。”又想了想,“当真如此?”
“喏,您瞧,您先后封了三个妃子,可有一个还在宫里好生生的?”虞令绯眨了眨眼,净亮的眸子看着他。
一个庄妃,开场就殁了。
一个贤妃,眼下成婕妤了。
一个敬妃,刚受封就去南兴寺了。
燕澜想了一圈,竟不知拿什么话去驳她。
最后只能道:“仿佛是有些不吉。”
其实他作为铁血手腕登上龙位的,对鬼神之说是不信的,倒是作为当权人,用这作为手段来糊弄旁人是很好用。
可一看到眼前俏生生娇嫩嫩的虞昭仪,皇上又觉得还是避着些好。
不就是不升妃吗,上面还有位置呢。
想着这位份也许久未动了,燕澜目光落在她身上,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给她升升位份——
小昀子兴冲冲走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
“娘娘,这是皇上方才亲自去鲤湖钓的鱼,特意交待御膳房给您做的白玉鱼片粥,您可得赏脸多尝尝。”
白玉鱼片粥熬的浓稠,取的鱼肉也是鱼身上最嫩的地方,宛如白玉,故此得名。吃起来更是鲜美浓稠,很得虞令绯喜欢。
她弯起唇,搁下笔道:“快快端来。”
小昀子欸了一声,几步走过去,黛绿迎上去掀开青瓷碗盖,一阵浓郁的香味逸散开来。
“好香——”黛绿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干呕声。
燕澜见面前好好的人儿突然泛起了恶心,大惊失色,顾不得旁人在,忙走上前把人拥入怀中:
“好端端的,是哪里不舒服?”又对着小昀子道,“愣着干嘛!还不快传太医!”
那架势,像是晚去一息就要把小昀子脑袋砍下来般。
小昀子哪敢耽搁,搁下东西转身飞奔出去了。
虞令绯一阵恶心泛酸水,刚缓过来,道:“快把粥盖上,本宫闻着难受的紧。”
黛绿正拎着个碗盖被变故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虞令绯说的忙盖了回去,关切道:“娘娘可是胃受了寒气?”
虞令绯说不上来,她只不过方才那一时间难受,之前都好好的——但她虽自己从未生育过,却也见过妯娌孕时的反应,当下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扶着自己的皇上虽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对此事是半点不懂,两个丫鬟也指望不上,虞令绯靠在燕澜怀中,眸子转了一圈,寻到了江嬷嬷身上。
江嬷嬷果真若有所思状,见她看来,嗫嚅道:“娘娘,莫非是……”
她没有说下去,宫里的人谨慎惯了,生怕让主子空欢喜一场,倒时候反要怪到奴才身上。
虞令绯想了想自己的月事,她身子弱,总是不准,但这次也太久未来了。
可能,真的是?
燕澜见江嬷嬷只说了一半,且面露迟疑,他虽焦急但理智还在,心里转了圈也大致懂了她的意思。
又怕只是普通受寒,到时反让虞令绯难以自处,也就装作不知。
可心中那一份期待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因而当太医院正许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而来,就见榻上的虞昭仪和旁边的皇上都是焦急里透着期待盯着他。
许太医擦了擦因赶路额上沁出的汗,生生被看的脊背发毛,缓了两口气才坐下来号脉。
脉象圆滑如珠,快而流畅,极有力度,凭借许太医几十年的功底,一下子就能判断出这是喜脉!
若是准确,这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皇儿!
为防万一,他又多号了会儿,方在满屋子人注视下拱手笑道:“恭喜皇上、娘娘,昭仪娘娘脉象有力,快而回旋,是喜脉,估摸着已有两旬了!”
这话一出,先缓过来的是虞令绯和江嬷嬷这两个猜的差不离的,面上都露出了安心又怡然的笑来。
燕澜在旁愣了两息,方被狂喜淹没了神志,道:“好,好!重重有赏!”
江嬷嬷带着喜不自胜的奴才们跪下磕头:“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这是趁皇上高兴,讨赏呢。”虞令绯弯眼道。
“全都有赏。”燕澜龙心大悦,当场许诺。
君无戏言,果真如此。
昭仪娘娘有喜,竟是阖宫都有赏钱,所有人月例都翻了番。
在景阳宫伺候的奴才更是每人多得了十两银子,俱是上好的雪花银。
诊出喜脉的许太医赏了好些东西,同僚谁不羡慕他。
毕竟喜脉谁都能诊,可就刚巧是许太医去的,讨了这个好兆头!
宫里人人都得了银钱,好话是一箩筐地说。
“不得了了,昭仪不过刚怀上皇上就这么大动作,这生下来要是个皇子还得了!”
“皇上前头可没有孩子了,这生下来虽然不是嫡子也是长子了,看这架势,位份还能往上爬爬。”
“那可就是妃了,现下庄妃这名头晦气,贤妃也膈应,敬妃去了寺里守活寡,四妃里就剩了淑妃了,以后还有谁能和昭仪比肩呀。”
“噗嗤,别说以后了,就算以前也没有啊。”一个宫人促狭道。
宫里人人都猜着昭仪要升位份了,毕竟连不相干的宫人都涨了银钱,作为正主的昭仪娘娘怎会被皇上忽视?
但任他们议论了半天,也只是想着差不离宫里要多位淑妃娘娘了,也没想到皇上竟直接下旨,给昭仪娘娘升了贵妃!
这下得知此事的人都哗然了。
贵妃一位,说白了就是副皇后,仅样样比皇后差了一丝丝而已,单说掌六宫之事,没有皇后的情况下,贵妃可就是后宫的主子了!
不知是谁脑子转得快,憋出来一句:
“这刚怀上就是贵妃,等生下来皇上一高兴岂不是——”
剩下的话哪还用说出来,贵妃上面,就只有一个位儿了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虞氏于宫尽事,克尽敬慎,温懿恭淑,今册为正一品贵妃,领六宫之事,行协管之职,钦此。”
“谢皇上隆恩。”
卢德新合上圣旨,忙道:“贵妃娘娘,快起身吧,哎呦快扶着点娘娘。”
“娘娘千金万贵的身子,可得小心着。”
这副紧张模样逗得虞令绯都笑了:“哪有卢公公说的如此夸张,还未显怀便如此,待显怀了还不成了个宝贝疙瘩。”
所有人都陪着笑,心里想可不就是么!本来皇上就拿贵妃娘娘当眼珠子看,现下肚子里又揣了皇上第一个孩子,谁敢不小心着!
但好歹是自家喜事,景阳宫上下都提起了神,喜气洋洋的伺候着。
虞令绯也未曾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成了贵妃。
此时再去看这后宫,太后已带着敬妃去了南兴寺礼佛,便是太后百年后,段含月此生也再无回来的机会。
贤妃成了婕妤,终日被幽禁在锦绣宫一处偏殿,轻易出不来,想是碍于安远将军皇上才留了她一条命在。
剩下的柳才人之流,已经和她没有可比性了,一个是高高挂在空中的一品贵妃,其他的自打入宫来位份都没动过,实在不能放一处比较。
这一世,回头看去,竟顺遂至此。
想起庇护着自己在宫里一往无前的那人,虞令绯空茫茫的心被丝丝甜蜜填满。
得知自家表妹升了贵妃之时,章婉莹正跟程曼妮拌嘴。
后宫实在无趣,除却偶尔去见虞令绯外,章婉莹也就只能做做绣活、弹弹琴打发时间,不知哪日出门跟着同样没事做的程宝林撞到了一起,两人斗起嘴来,往后还常约着说闲话。
章婉莹听宫人说了消息后,一时怔然,随后撇了撇嘴道:“升吧升吧,也算她出人头地了。”
程曼妮正在那拿个小金锤敲核桃吃,闻声斜眼看她:“你们俩是表姐妹,又一同入宫,你怎么不嫉妒贵妃呢?”
章婉莹不客气地将她敲出来的核桃仁拿过来吃,含糊道:“我嫉妒她有用么,皇上喜欢的是她又不是我,便是嫉妒了,也是嫉妒她长得美。”
“可美貌是天生的,我倒是找娘娘要过她的养颜方子,别说,还挺有用,肤色都提亮了不少。”说到这章婉莹眉眼都生动了几分,但随即又颓了下来,“就是跟娘娘站在一起登时就被比下去了——人跟人怎么比嘛。”
程曼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平日看着都是些拿不出手的小伎俩,但这种关键地方你真是看的清透。”
“嘿,怎么说话呢你。”章婉莹挑了挑眉,气得把她敲出来的核桃仁全吃了,惹得程曼妮拿着小金锤就要敲她脑袋。
闹了一番后两人才坐下,章婉莹道:“你瞧那些看不透的,现下哪有一个有好下场,咱们哪还是好好待着吧,皇家短不了咱们吃喝。”
“胸无大志。”程曼妮斜眼嘲讽她。
“就你有志气,你也去养心殿送汤药去啊。”章婉莹在那冒坏水,现在宫里都传开了,往养心殿送汤水就跟送死一样,没见着前后两个都凉了吗?
除了贵妃娘娘,谁还敢往那凑去。
“我嘛,我不想去。”程曼妮慢吞吞道,支着下巴往远处看,“我就想,哪日能出宫瞧瞧便好了。”
“宫外有什么好的?”
“再不好还能见见家里人,不像宫里,尽是你这些来跟我找茬的。”
前半句说得还勾起了章婉莹的思家之情,听到后面她又恼了:“你才是!尽拿话气我!我可真讨厌你!”
程曼妮逗猫儿一样逗她,见她炸毛了赶紧躲开了去,旁边的宫人都司空见惯了,拦都不拦一下,任她们互相排揎。
吵闹声混合着树上的蝉鸣,好不热闹的一个炎热天。
许英阙在书房小酌,下酒菜一口不动,只一杯一杯的不间断往唇中送。
杭风盈不甘心先前的失败,她可是听说了,许英阙办了件人人叫好的奇案,前途远不止现下。
若是再耽搁,保不齐便有人看中他为佳婿了,到时再想在他心中得一亩三分地,可不若现下这般容易。
经过这段时日了解,杭风盈也摸准了这个男子的品格,诚然,他对自己无意,可以他的人品,定不会在沾染了自己后推卸责任。
再有娄氏从旁劝说,谋个贵妾如探囊取物。
杭风盈拿定了主意,加上惯会笼络人心,很快买通了厨房的一个小杂役,在许英阙的酒中下了迷药。
许英阙在屋里不间断地喝,迷蒙间竟感到头脑发昏,还想着莫非今日得知她怀孕打击太大、大到自己终于能喝醉了吗。
他混沌的脑子已不能思考,很快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桌前,手中的酒盅摔落在地,碎成了几瓣。
小厮听见动静,进屋把他搬到了床上安顿下来,随后便守在门前打起了瞌睡。
没半刻就听有人喊自己,是娘家兄弟喊他去替个值,小厮想着今夜这外书房也不会有人来,便跟着去了。
玉屏见事成,就去和杭风盈报信儿,杭风盈轻轻吁了口气,从外书房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匆匆而来,见外书房的确无人看管,忙放轻了步子,小心打开门往里去。
待她进去之后,将门轻轻合上,这下,至少孤男寡女之名已成。
愈来愈窄的门缝里,她唇边一抹满意的笑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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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许英阙醒来时,脑袋昏沉而笨重,左边的身子像压了重物般,整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他不禁蹙了蹙眉,转头看去,竟见一个女子靠着自己肩膀兀自睡着,隐隐有雪白的肩头露出锦被,另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身上,睡的极为香甜。
他瞳孔紧缩,当下翻身而起,将人掀开了去,露出一张掩映在乌发之间的脸来——
“怎会是你!”许英阙心惊不已地看着杭风盈,外书房岂是内院之人能随意来的,他还以为是哪个大胆的丫头趁着自己酒醉爬了床,不想却是她!
许英阙能是查出案子的人,自不会轻易被蒙蔽。
他现下脑中思绪疾飞,想起娄氏提及的纳妾之事,思及昨日诡怪的“沾酒便醉”,又见她能爬到自己床上,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看着杭风盈的目光越来越冷。
仿佛看的不是个脱光了爬到自己床帐上的貌美女子,温香软玉,反倒像在看具尸体。
如此重要的一夜,杭风盈哪能真睡过去,她满心被计策将成的喜悦与得意充斥着,只等早上这场大戏唱完,自己将在长乐侯府真正安下家来,成为主子,而不是一个地位尴尬的借住的客。
可许英阙已醒来,只把自己掀到了一边,怎的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杭风盈不敢再等,生怕许英阙径直离开了去,到时百口莫辩的就变成自己了。
她嘤咛两声,洁白的一段手腕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抚上额头,喃喃两声:“嗯……头好疼啊……”
“醒了?”许英阙冰凉的声音响起。
杭风盈勉力睁开眼,见面前是他,惊叫着坐起了身,抱着被子挡住了娇躯,一张脸又惊又惧,满是红晕:“大、大公子……”
许英阙不耐烦看她做戏,只问道:“你如何在这?”
“昨日想寻一本书,便来了,没想外头没有人在,我便进来了……”余下的话渐渐消弭了声,杭风盈偏了偏头,露出一段温润如玉的雪颈,仿佛后面是什么极香艳的事儿,再不能宣之于口了般。
“风盈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伺候公子,但、但昨日之事——”杭风盈一顿,一双欲语还休的眼往他身上瞧,“只愿公子能留风盈在身旁,否则风盈岂能苟活于世。”
“不能苟活?”许英阙咀嚼了下这几个字,轻笑,“这是以死相逼了?”
杭风盈见他意味不明,不像自己预料中那般好拿捏,心中提起了心神,咬了咬唇道:“公子是人中龙凤,又屡破奇案,风盈、风盈也是仰慕公子的。”
“只昨夜之事阴差阳错,风盈只愿公子顺遂安康,别无他求。”
龙凤两字,奇案两字,霎时让许英阙想起了另一人。
她方是翔舞九天的凤凰,得了良人,得了世上顶顶尊贵的身份荣华。
而现下人人想起他许英阙,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那桩宫里菩萨娘娘点出来的奇案,再夸他断案如神,又得宫中赏识,必有好前程。
说到底,他满身的荣耀,也是那人赐予的。
正是如此甜蜜又痛苦的关联,令他甘之若饴,难以释怀,竟有越陷越深之兆。
思及那人,许英阙原本就冷的心肠更是冷硬了几分。
眼前的人,有何能与那人相提并论的,光是这心性,就让他弃之若屣。
许英阙到底不是刻薄人,未将这话甩到她脸上,刮下来一层皮来,只静静道:
“你想与我为妾?”
杭风盈见以退为进得了成效,心中一松,面上娇羞道:“能服侍公子是风盈的福分,便是妾,当就当了,只要公子心中有风盈……”
“若是我与家父的得意弟子托付终身,想必家父九泉之下也能欣怀。”她最后道。
许英阙眉眼冷漠地听着,只觉这些女子仿佛都摸准了自己的性子,个个都拿感情当挟制自己的利剑。
可恨他明白的太晚。
“你既一心想做妾,我便成全你。”
许英阙撂下这话,拿起袍子便离去了,径直去了娄氏的院子。
待杭风盈收拾好前往娄氏那时,许英阙已不在了,只剩个娄氏喝着茶等着她。
“好孩子,方才英阙来与我说过了,日后你搬到我这院子的西厢房住着,也方便与我说话,就把这当自己家。”
杭风盈此前住的是客居院落,虽也洁净,但与娄氏的院子定不能比,她心里欣喜,但也没忘记自己是奔着许英阙来的,怎么跟婆婆住一起了?
“能陪夫人说话是风盈的福气,可公子身边无人伺候——”说着,她又红了脸。
娄氏看在眼中哪里不明白,但思及儿子说的话,到底还是儿子重要,只道:“待以后英阙的正房入了门,你敬了茶,便算过了门了,到时再去伺候方才名正言顺。”
杭风盈脸上的绯红未退,就已然爬上了青白之色,好不热闹,她僵着声音道:“公子竟、竟让我做个贱妾吗?”
大煦律法规定,贵妾与贱妾可是天壤之别。
贵妾入府要坐轿子办酒席的,日后孩子也得重视,婆家也敬重两分,不会随意打卖了去。
可贱妾便只比通房高了一丝,若是稍有不好,捆了卖了也没人说的。
她急了,当下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夫人,我父亲还是公子的启蒙恩师,家母又与您一向交好,怎可去做贱妾——”
娄氏重重地搁下茶盏,清咳一声,道:“以你的身份,原是不必的,可你……”娄氏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你也是糊涂,怎就做下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法子那么多,竟学个丫鬟作态。”
这是说她爬床了,杭风盈自知自己理亏,但话又说回来,让她做贱妾,娄氏心里难道不虚吗?
她还要争辩,就听娄氏道:“我长乐侯府门庭清正,若是情投意合,也就抬进来了,可你衣衫不整地从外书房出来,少不得被人瞧见,败坏了侯府规矩,实在不堪为贵。”
“你若是不愿,便不愿吧,总不能强求。”娄氏淡淡道。
板上钉钉的事,岂容她想如何便如何。
杭风盈定定看了娄氏半晌,终是狠狠咽下了这个苦头,磕了头出去了。
嬷嬷见人走了,方给娄氏续了茶:“杭姑娘会想通的。”
“也不容她任性。”娄氏揉了揉额角,叹道,“给她个妾做我是乐意的,可你瞧那小子,竟拿当初我不让他娶——”这里含糊了下,娄氏继续说,“的说辞,言说这样有损他清誉,真是可笑,他之前想娶那人时怎么不怕影响清誉了去。”
嬷嬷道:“想是不喜欢罢,以奴婢看,杭姑娘跟那位也是不能比的。”
娄氏撑着头道:“也是,不过是个玩意,是贵是贱的,全看她造化,这回呀就是她造化不好。”
娄氏一句话,就定下了杭风盈的一生。
“这世上左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说完上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段家几房的恩怨,顾氏叹道,“如今宫中太平,可娘娘怀着龙子,还是小心些好。”
“母亲放心。”虞令绯轻轻眨着眼,在顾氏面前即便她是贵妃,偶尔也会流露出几分女儿娇态。
“可我也真未想到,那段家四房竟有胆子闹起来。”
“段四虽不成器,但对敬妃娘娘是爱护至极的,这几日闹出来的事满上京都传开了。”石悉往金盘里撂下一把瓜子皮,含笑说道。
她今日被虞令绯寻来说话,免不得提起上京的热闹事,近来最热闹的便是段家的乐子了,“段四夫人也是个鱼死网破的性儿,她这辈子没了指望,就也不让段家好过,她虽没什么本事空有脾气,却是段家人,把段家的底子往外抖落了不少呢。”
“你三婶母最近脾气变了不少,平和了些,还与我说那段四挑拨过咱们府的家事。”顾氏也道,“眼下她可是没这心思了。”
虞令绯轻摇罗扇,乌鬓上的双凤钗振翅欲飞,尽显灵气,此时她歪了歪头,钗上的水滴样儿的玉坠子便发出轻灵的声响,动听的紧。
“段家的事自不是咱们该管的。”她只说这一句,两人便懂了她意思。
段家从内部分离崩析,皇上想必是最乐见其成的了。
石悉看着虞令绯日益妩媚、无尽风流的模样,心中也是感叹,她得娘娘看重,入宫次数不少,却每次来都觉娘娘风采更盛,竟无尽头般,这满宫的光华锦绣都尽汇于景阳宫,遍地生晕。
石悉换了个话头:“近日倒还有个事儿,我的一个妯娌和长乐侯府沾亲带故,前些时候过去做客,听长乐侯府的侯夫人说起府里终于要添桩喜事了,结果她连礼都备好了,不见好事的帖子,一打听才知长乐侯府的大公子纳了个贱妾。”
“气得我那妯娌连声道长乐侯府不懂规矩,要是贵妾便罢了,一个贱妾还拿出来说道。她嘴皮子厉害,这点芝麻大的事都被她传了个遍,长乐侯府近日出门在外都避着人走呢。”
虞令绯愣了一愣。
按时日推算,这时能做许英阙妾的只有那一位。
可这次自己并未干涉长乐侯府之事,为何盈娘竟从能呛声正妻的贵妾变成了毫无未来可期的贱妾?
这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让虞令绯小小讶异了下,随即轻轻一笑带过。
说到底是别人的事了,而现在即便盈娘做了贵妾哪怕是正妻又如何,与自己也是云泥之别。
早已不必放在眼中。
此时虞令绯又咂摸出了点入了宫的好处,想起那个庇护自己的男子,眸中尽是温情。
“臣命人隐匿在叶府看守,发觉些许端倪,叶子虚与上京叶家嫡系来往很是隐秘,互通书信,未免打草惊蛇,臣潜入叶府密室,只取了部分旧信来。”
封刃言毕,将几封书信搁至太监举到面前的漆盘中,呈交给了皇上。
燕澜伸手取来,那书信说是旧信,却鲜少有翻阅痕迹,除却微微泛黄外完好如新。
燕澜抽出信笺,一双厉眼扫阅过去,果真是满纸罪行,除却各种互做遮掩、拉帮结派之事外,有一封更是提及了魏人王庭与安远将军台征的对话,两人语气熟稔,且对对方极为推崇。
“叶子虚此人,不知该夸他大胆还是谨慎了,倒给朕省了不少功夫。”燕澜将信往桌上一撂,哼笑道。
叶子虚为台征所用,为防台征卸磨杀驴,以叶子虚的心计,果真备下了后手,才有了封刃的“不负圣望”。
“既有物证,直接动手吧。”燕澜微阖着眼,淡声吩咐道,“由你亲自带人去冷州颁旨,安定将军松成礼暂掌冷州兵权,收押台征、叶子虚,抗旨不遵者,斩。”
“谨遵圣命。”封刃领命而去,即便是这个素来沉稳的中年人,此时此刻也不禁心潮澎湃。
他并非是登基后才跟随燕澜的,作为潜邸旧人,也是燕澜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他深知皇上在台征这个心腹大患上花的心力。
现下终于露出了马脚,得以收网,封刃握紧了拳大步离去,发誓定要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
燕澜安排完最紧要的事后,合着眼待了会儿,他很早前就知自己必将铲除台征此人,在力量不足被此人威胁时,他也曾幻想过来日扬眉吐气的快意。
可真的发生后,他才明了,昨日对他如鲠在喉的事,在今日便如案上浮灰,轻轻一扫便散在了空中。
而他如今满心都是另一人,另一事,那些造就了他的苦难已不能再影响他分毫。
小昀子如今得了燕澜吩咐,每日就只管着传贵妃娘娘那的话儿给皇上听,在景阳宫他嘴讨喜,在皇上这贵妃娘娘讨喜,正是个极滋润的差事。
见封刃出来,小昀子忙进来回话:“回皇上,您让御膳房研究的几样子新奇菜,贵妃娘娘只喜欢一道叫五香仔鸽的。”
“赏那厨子,让他照着口味多琢磨。”燕澜吩咐。
“欸!”近几日宫里就数御膳房得的赏赐多,近来暑热,贵妃娘娘胃口不大好,还吐了几次,皇上就下了口谕,御膳房但凡做出来对贵妃口味的新奇菜式,必有赏赐。
如今御膳房哪个不是埋头研究着,好几个原本只能打下手的厨子现如今都一步登天了!谁不眼热!
现在阖宫都知道,能让贵妃娘娘感兴趣了、多看一眼、多用一筷子的,都是好处不尽的!
“刚刚我可见着了,那花房的人搬了一溜烟的茶花往景阳宫去了,图娘娘看个乐。”几个浣衣局的宫人手浸泡在盆里搓洗着衣物,悄悄说着闲话。
“好几个稀奇品种我见也未见过呢!”另一人道。
“这满宫里也就贵妃娘娘最风光了。”圆脸宫人说着,又嬉笑着对另一人道,“秋实,你不是伺候敬妃的吗,怎么不跟着敬妃去寺里享自在,留在浣衣局做什么?”
秋实忍下了气没有说话,实是之前吃的亏太多,她已经学会忍气吞声了。
另一个清秀些的宫人道:“便是敬妃不喜你,未书总管怎的不照料你了,你不是说总管一向庇护于你吗?”
“哎呀,瞧你这脑子,未书总管已经死啦,你又忘了。”
“啊,是我记性太差了,秋实姐姐可别怪我。”
两人一唱一和,将秋实挤兑地面色青白。
管事姑姑听了一耳半耳的,也并不管,总之秋实此前的主子为圣上和贵妃不喜,让她好过了,指不定自己就难过了。
宫里便是如此,即便上头没有意思透下来,底下的人也会自己揣摩上意。
秋实的手已经被水泡的胀痛发白,此时她眼睛也仿佛被水浸泡了般,酸涩不已。
以往她仗着身份高,是寿康宫出来的,没少被恭维,而一朝落到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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