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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桃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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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
气得黄老钱一杆大金烟嘴敲过来:“个没出息的,就记得屁股不记得脸!眼看宁公公那般给的期限都过了,你莫非想让老子天香楼关门不成?关了门你去哪里讨吃饭、吃烟的钱?”
“哎哟,爷、爷您别打哎…”脑门被烟杆子敲得生疼,蔡三虎瞥了眼珠帘后模糊的人影——罢,魏五兄弟对不住了。
支吾道:“那、那日小的倒是看见魏五来了趟红街,车辕上有那么一点红,沈家人不好得罪,当时就没好意思拉开看…”
“啧!你不早说?”黄老钱动作一滞,扬手又要敲。
“咳。”珠帘后传来一声轻微咳嗽。
黄老钱便很不过瘾地踢了蔡三虎一脚:“滚出去,继续给老子去打听!”
勾着脖子走到帘子后,先给原邵讨了个好,再耷拉着笑脸,转而问祈裕:“爷,您看这…是怎么着才好?”
小心谨慎的口气,人前人后长着两副骨头。
祈裕剔净茶末,沿着青花瓷盏轻抿了一口:“去把姐儿们的画像拿来我看看。”
“去,快拿!”黄老钱走到外间,冲老鸨恶狠狠吼了一声。
那尖哑嗓门,吓得老鸨儿命都快没了,赶紧颠着三寸金莲把花名册拿来。
祈裕翻开,只见那画上女子十五六岁,杏眸含春,娇美清丽,胸股天然圆润,不笑自已勾魂……呵呵,倒是和宅子里那个女人有些相像。没来由的心情很有些愉快,便将花名册合起:“可给她喂了药?”
“喂了喂了。”黄老钱将大烟杆夹进胳膊,哈下腰给祈裕捏着大腿,很是得意道:“这批姑娘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还要防着路上被土匪打劫,价钱很是贵得紧。一过来就赶紧给她们连着灌了半月的‘春媚’,肚脐上也都戳了印子。那妞儿虽喂得还不够多,终究也是被人轮…弄过几回的,怕是十天半个月药瘾子发作一次,到时候捺不住淫…欲,反要自己寻回来接客嗨。”
说来红街这名头也是有来历的,除却满条街儿的红粉阁楼外,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秘密。女人但凡被卖进这里,便要被灌下那成瘾的媚药,每日每月的喝着,一开始还总想着跑,等那媚毒上瘾了,不让你接客你都要抢着去接。为何?那下面烧得难受。挨到了最后,没药你便活不下去,便也只剩下心甘情愿堕落的一具人肉躯壳。
是以,红街从来就不缺女人。
祈裕长眸里一丝精光掠过,那花容就好似春风拂面:“既是喂过药了,你还担心甚么?若是当真被他沈二救去,那便由着她先折腾几日,暂时不急着把她抓回来。”
黄老钱很是焦切,连忙惴惴解释:“她跑了倒是没啥,只是…只是宁公公那边不好交代。听说那妞把人裤…裆都踢坏了,前几天连尿都屙不出来。宁公公气的放话出来,说十天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那丫头抓回来亲自泄愤。眼看这十天已满,爷让小的拿什么去交代哟~”
哭丧着脸。
哦呀,竟连性子都这般相似嚒,好一枚白白送来的好棋子~~
祈裕冷蔑地勾了勾嘴角,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摁:“这不是正好嚒?他们沈家自己要来淌这一滩浑水,就让他自己擦屁股去好了……你只要放出风声,那宁公公自会晓得如何去做,不会再来为难你。”说着撩开一娓暗紫色长袍站起身来,只往后面小门走了出去。
原邵尾随而出,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爷,听说二少爷白天带少奶奶去游马场了…一起去的还有县府孟大人一家。”
那宅子里近日关于她夫妻二人恩爱缠绵的各种流言蜚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想到鸾枝初见自己时慌乱如初生小鹿一般的眼神,祈裕步子一滞,忽然生出不痛快。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敌得过他手上半刻的功夫……恨她忽然转性成媚,又恼自己错走了一招,只一想到那双纤巧柔滑的秀足儿被沈二整夜抚来弄去,他心里头便都是抓挠。
“哼,平白被那瘫子占去一块好肉。放在爷手上,怕不是早已成红人一个……你派人替我暗中盯着点,看看他最近到底在捣弄什么名堂!”
“是。”原邵拱手领命,转身去后院牵马。
——*——*——
一桌子饭菜凉了又热,那熟悉的轮椅咕噜轻响还是没有回来。
怎么脑海里挥不去都是下午在马车里的一幕?分明都说了不在乎,就是没来由些许烦闷。
鸾枝不想吃饭。
正好从来不曾来往的姨娘姜氏破天荒过来找她,便一同邀去北院老太太的房里打牌。
老太太正犯着哮喘,几个老少姨娘们陪着解闷儿,兴致黯然地玩了一会便躲去屏风后的软榻上吃烟。
都是长辈,鸾枝又不敢多赢,来来去去间很快便没了本儿,只是频频的打哈欠。
姜氏正在上头呢,瞥见鸾枝面露倦色,便朝一旁的柳氏努了努嘴:“瞧~~,又开始了。”妖娇的嗓音,明明很低,却偏偏叫众人都能听见。多少年也改不去那窑姐儿的张扬。
作死个女人,老太太还在呢。
如今整个宅子里的夫人姨娘们,怕是都晓得老太太有意要抬举鸾枝,柳氏可不愿搬弄是非,暗自在桌子底下踢了姜氏一脚,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扔出一颗麻雀:“七筒。”
“碰。”鸾枝打了个哈欠,把面前的两个麻雀推了出去。
“嗤嗤……”几个姨娘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地吃吃窃笑起来。
鸾枝低头一看,视线朦胧间这才发现原来是两张九筒,忙抿着嘴角歉然一笑:“呀,是我眼睛花了,让姨娘们看去了笑话。”
兀自面不改色地把麻雀捡回来,两手便暗暗扣紧在桌沿,不想被众人看去自己的发抖。
却哪里能逃得过姜氏的眼睛,偏把鸾枝的手背抓过去抚摩:“快瞧这张小手儿,恁得精巧。想当初你才来的时候,纤弱弱的,哪里有现在这般水润……那泡澡看来是极滋养的,柳姐姐你说是与不是?”一边说,一边斜眼暗示着柳氏。
柳氏身旁的沈蔚玲听得糊涂,便插话道:“什么泡枣这么养人?我也要吃,我要像蔚婷姐姐一样漂亮!”
乖乖你个小祖宗。
柳氏急忙掐了沈蔚玲一把:“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滋养?快去外头喊你四哥哥回来。”边说边赶着她走。
都晓得眼前这位十五六岁的小姨奶奶有那么个“爱好”呢……啧,如今的少爷一辈姨娘真个是贪心,瞧着白白净净的,没想暗里头却藏着根骚…骨,身边有个男人弄她还不够,每天晚上自己还得先弄上一回。
姜氏不爽利了,把鸾枝手心一松,剔着艳红指甲盖儿吃吃的笑:“哟~,瞧你们一个个谨慎的…人家做都做了,还怕别人晓得呀?…我又不是说那样不好,旁人连吃得吃不起呢,她还能泡,老太太那是心疼她,卫姐姐你说是与不是?”
又去扯一旁的卫氏。
卫氏可不想淌这道浑水。老太太明令整个宅子都不许沾那陀罗香膏,姜氏自己有吃膏儿的瘾,看见老太太暗地里偷着给鸾枝泡澡,她心里头能不生气?
当下只撇着袖子装糊涂:“你自己说就说,扯我干什么。”
鸾枝下唇暗暗咬起来,都知道众人说的是甚么意思。心里头也恨,也恼。然而恨谁呢?却又无凭无据。又没有人逼她?怪来怪去,只怪自己太嫩、太傻、太浅。那陀罗膏的毒,潜移默化着,变成了每日的习惯,不缺它的时候并不知有甚么不对劲;等到某天忽然没有了,才恍然察觉已经深深坠入了泥潭。
只是低着头,不亢不卑地浅浅一笑:“什么好不好的呀…老太太吩咐的,必然都是对的了。既是姨娘们都不想玩,那便恕鸾枝先走一步,二爷怕是也要回来了。”
好个记仇的丫头,轻飘飘就推来了我太这边。
“咳。吃饱了没事儿的可以回去了,嘴碎的也小心磕掉门板牙。”屏风后面传来老太太重重的咳嗽。
吓,原来还在醒着呐?
众姨娘你怪我、我怪你,一个个赶紧噤声。
又纷纷站起来屈膝告辞。
鸾枝本要也起身回去,那屏风后却又传出来一句:“砚青房里的留下。”
鼻腔里蹦出的森严,不容人抗拒。
“是。”只得福了福身子,继续坐下来。
林嬷嬷搀着老太太出来,脸色冷冰冰的。
老太太挥了挥手,让丫鬟奴才们全部都退下。若大个屋子顿时空却下来,只剩下八仙桌上一堆凌乱的麻雀,还有三两颗小碎银子。
老太太吸着烟嘴不说话,一双利眼只是上上下下将鸾枝打量着。
晓得这是在恼怒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呢。
鸾枝攥了攥手心,低声道:“请老太太责罚。”
“哼~,我罚你做什么?你如今能上天能入地了,不记恨我便谢天谢地喽。”老太太悠悠吐出一缕长烟,久久的方才问道:“今日带你去马场了?”
眯着眼睛,声音又柔缓下来。
鸾枝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这小脚老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点了点头:“嗯。”
“听说还带着你骑了回马?又去了趟湖边?”老太太又问。
想不到消息竟然传得这样快,鸾枝秒秒间心思百转千回,末了只拣着话儿道:“县老爷家的小少爷跑冰湖上玩耍,怕掉进去危险,妾身便把他抱了回来……少爷过来帮了一把。”
“砰——”
不想话音未落,老太太的烟嘴便重重地磕在了桌沿边,语气钝地冷冽起来:“好个毒妇,你不懂心疼他!你可晓得他有多少年没敢再去过那个湖?…当年若不是大冬天掉进去,怕不是如今娃儿都已经满地跑了。你既晓得他舍不下你,如何还要故意让他难做?”
那在鸾枝心中反复了无数便的湖边一幕顿时又浮上脑海——“傻瓜,我在。”低哑沉重的嗓音,用力包裹着她,力道重得好似都要将她嵌进他身体里。
难怪他今日忽然那般紧张,竟不知那里原是他的噩梦殷始……鸾枝低着头:“妾身不晓得这一出,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引少爷过去。”
“……我也不是要怪你莽撞,说这些只是要让你明白,你的一切,还有旁人对你的好,那都是砚青他带给你的。没有他,或者他不好了,你就什么也不是。日后做什么事之前,先得把他放第一。”老太太见唬得够了,吧嗒着好一会儿烟嘴,语气便又松缓下来:“这几日给你的汤都喝着了?怎么光长胸儿。你月事是什么日子?”
“昨日才…刚好。”鸾枝努力抑着发颤的双膝,故意往后推辞了两天,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所以前几日没有喊少爷回房。”
因着时辰越来越接近,身体里越发难受起来,只是紧紧攥着手心,把牙齿咬得咯咯轻响。恨也罢,悔也罢,只怪自己终归是落了她的套儿。
老太太细眼瞄了一会儿,末了软下语气:“你也不要怪我给你那红膏。旁人原是不许的,我念你伺候我们砚青辛苦,怕你背上落下旧伤,这才舍了点给你……本是给你疗伤用,也是你自己贪心,没人叫你一个接一个晚上的泡……你若是想戒也可以,新的膏儿我今日下午已经着人送去你院里了,你若是想断,便把它扔了罢,日后难受了别来找我就是。”
☆、第32章 鱼水游
一路低着头,把那痛痒恨笑在心中百转轮回。高墙窄巷里兜兜转转;月光在前头引路;一脚跨入竹岚院里,桂婆子便颠着步子迎上前来,“哟;才把洗澡水倒下去,二奶奶您就回来啦~”
肉脸上堆着殷勤,眼睛底下谁知她藏着什么;
阴奉阳违,口蜜腹剑。
鸾枝瞪了桂婆子一眼,冷冰冰拨开她迈进屋子。
那屏风后红水鳞波,袅袅异香扑鼻,人隔着两步看它,魂魄却早已经扑了过去。就好似忘川河岸,明知道跨过去从此万劫不复,那炼狱一般的焦…渴却还是逼着你往下跳。
哪怕稍微一个心念震不住,便又是一场极乐失魂的自我媾…弄。
呵,说甚么治伤止痛的药,等到供她上瘾儿了,又一句话推诿个干净。
不要了……不能要!
鸾枝指甲掐进掌心,用力咬住哆嗦的下唇:“给我…把它泼出去!”
桂婆子却不肯倒,瞥见少奶奶一错不错盯着那缸红水儿,心里头知道她还是想它。
只是唯唯诺诺:“这……老太太晓得少奶奶先前的那块用完,下午特地着春画拿了新的过来……这玩意儿恁贵,少奶奶身子骨才好些呢,不用可惜了……”
“好一个‘可惜’……真是拜托您操心了。”鸾枝冷笑着瞪了桂婆子一眼,顿地扬高嗓音:“春画、梨香,给我倒了它。日后这个院子里,谁若是还往外头乱嚼舌根,我也不是回回吃素的!”
吓,瞧她能耐。
桂婆子垮下脸来,冲春画努了努嘴:“还不快去,人…奶奶都说以后不泡了。”说完,甩着袖子去后院煎茶。
砰一声把门合起,鸾枝踉跄着掀开被子,整个儿软在了床榻之上。
人的伤就好似婴孩的脾气,原也是不能惯的。它痛的时候,你若不去理它,久了它自然就忘了痛;倘若它每次痛的时候,你都喂它麻醉的甜头,那伤既得了宠,就永远不知道好。
这一刻,一身的骨头好似都被那毒虫蛇蚁唆食啃…咬着,尤其是先前被鞭伤的脊背,忽然这里一痉…挛、忽然那里又一抽…搐,火辣辣的疼,只让人痛不欲生。
鸾枝把被褥卷起来,咬着枕头蜷缩成一团,心中恨,却抵不住那难以言说的焦…渴阵阵袭来。那焦…渴到达深处,凤萧的影子又开始忽近忽远……可恶的陀罗香膏,它迷惑人的心智,你心中执念是什么,它就独独满足你什么。每天的这个时辰凤萧都会来与她相会,他吻她、抱她,爱她,带给她快乐……
然而她越是醉入那快乐,自由却越发的远了。灵魂都被牵制了,还怎么逃离?好个精明的老太太,一边与她定着契约,哄她自由的希望;一边却不动声色地把将她拉入泥潭,把她的信念消弭。
“凤、凤萧……不要。”鸾枝哆嗦着咬紧牙关,把不知不觉又要弄去下面的手指顿然抽回来。
不能再弄。
逼自己去想那个不爱的男人,想要让自己的身心快点儿回到现实。然而一下午与沈砚青的痴缠旖旎却反倒越发深刻,他冷峻的眉眼、嘴角边似笑非笑的一抹笑弧,他桎梏着她、喑哑地叫她“傻瓜”……双腿间摩…挲着,竟然反而想要沈砚青的那个硬…物快点儿来抵…弄自己。清醒时怕它的凶猛;这一刻却忽然贪爱它的硬与大,就想要被它撑着,得它的喂养与折磨。
啊……要死人了,受够了!
“少奶奶——”忽然身后一声轻唤,小而细腻的女声,似有救命的袅袅异香扑来。
阴凉凉的,是前个死去的贞慧么?
吓了鸾枝一大跳,从床上顿地坐起身子:“谁?”
却是梨香。手上拿一支细巧的雕花银制烟杆,怯生生的看着鸾枝:“…老太太下午让春画一趟捎回来的,说是给少奶奶特、特制的,斗小,不上瘾……说一时若是戒不了的话,会、会出人命的…让少奶奶受不了时少抽一些……”
隐匿的同情,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只比自己大上三五岁的新主,发髻零散,双目氤氲……心里头都是害怕,将来就是出去嫁个小脚夫,也千万不要呆在这座阴深老宅子里活得像个鬼魂。
那味道一入鼻子,毒虫蛇蚁顷刻都暂停了。世界又美好起来。
“……出去!谁也不要进来。”鸾枝颓唐低下头,哑着声儿。明明不想要,却还是拽了过来。
“是……”梨香惴惶惶地关门出去。
把烟杆扔开,眼睛却离不开一缕袅袅的红烟儿……就像是命啊,没有它就活不成了。
一边恨,一边却迅速地捡起,颤巍巍够到唇边。
只看它一眼,地狱便遁入仙界。
眼睛一闭,再抿它一口。
心灰意冷。
手又弄去了那里,让泥淖再来把清醒淹没。
这个可恶的老宅子,它自己腐朽了不够,却还要把所有新鲜的也拉下水去与它一同腐朽。
“爷——”外头响起春画脆生生的叫唤。
“嗯。”沈砚青的嗓音低沉清润,听上去似乎心情尚可。
……他去见了女人了,他的红颜。
“少奶奶,少奶奶,爷回来了。”春画对着房门叫起来。
……是叫她出去伺候呢,她们都知道他想回来陪自己睡。
鸾枝却不想应声,知道该怪的不是沈砚青,却还是怪。门又没上锁,想要她那就自己进来。
春画有些尴尬:“爷……可要打些热水先洗洗脚?”
“嗯。”沈砚青眯着门口一滩尚未流…净的浅红色水迹,眉头微蹙起来。那房内烛火摇曳,静无声响,房外丫头侍立、面色慌乱……怕不是她又在里头做着勾勾…弄弄的事儿。
满宅子的人都在议论她,那些淫…淫…碎语他只是装作未闻,明明恨她白天把自己狠心推开,宁可这会儿自给自足;却又想她的美好,一路都在不停的想,没有断过。
一方轮椅只是端端坐在院中不动,只看鸾枝今夜还是不是继续那般绝情冷意。
若是,从此他便不再也不进。
春画心中不忍,急忙解释道:“这个水,没有用过的……少奶奶说以后都不泡了。”
“哦。”沈砚青挑了挑眉,面色微有些和缓。
桂婆子端着茶水从小灶房出来,低声唏嘘道:“……改吸上了。”
唯恐不乱。
春画忿忿瞪去一眼。
沈砚青清隽脸庞顿时暗沉下来:“哦,替我把水端到这边来。”掌心拨弄着轮轴,往书房门那边过去。
桂婆子“诶诶”应着,手勤脚快。
“吱呀——”正中一道雕花红木房门却被拉开。
“谁说的我吸了?春画,你和梨香去把少爷的被褥搬回来~~从今以后,少爷都在我这边睡。”鸾枝斜倚在门栏上,只是笑盈盈看着沈砚青。
见沈砚青只是凝眉不动,又催问:“说你呀,你到底进来不进来?”
酥绵的似水柔音,着一袭水粉的中衣长裙,外头罩一件苏绣牡丹红髦,摇曳着,恍惚着,就好似那夜半潜入书生房中的狐媚,明知道她是妖是毒,魂魄却还是忍不住随了她过去。
哼,终究还是怕他不理。
沈砚青薄唇勾出一抹讽弄,只对春画沉声吩咐道:“床头那本《周易》,记得拿来给我。”
——*—*—*——
明明是她主动叫他回了房,去了床上,却又各作一边。
偌大的新婚喜榻,两个鸳鸯绣枕一里一外隔开,中间俨然可以再塞下另一个人。
然而那被褥温暖馨香,全都是女人熟悉的味道,只闭着眼睛,脑海中便全是她嫩…软的红…晕,娇…婷的臀0瓣……该死的,想听她猫儿一样的缠着他嘤嘤…娇…唤!
沈砚青把脸朝向里面,修长臂膀越过鸾枝的腰谷,把鸾枝往外扳了扳。
却扳不动。
双手便探上她的蝴蝶骨,将她细细的两条胸衣带子解开。
正要覆上薄唇,女人忽然自己转过身来,恍惚迷离中对他软软一笑:“我吸了的……”
一抹胸衣飘然落下,娇…颤颤的圆白顿时如波浪晕开,那软…峰顶上两朵红色山茶花开,盈盈轻染着蜜…水儿,红得让人刺目。
“我知道……”沈砚青嗓子一瞬低哑。
“所以,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变成这样……然后就逃不走了,永远萎靡在这座宅子里,永远都做你的女人……”鸾枝笑笑着盯着沈砚青,一错步错的。
那清澈又昏浊的双眸里还隐隐藏着一丝恨。或者狠。
沈砚青有些被刺伤,顿地咬住鸾枝早已红…闰…满…涨的茹…樱儿:“哼,我若不肯放,你便是不吸也一样逃不走……谁说的都没有用。”
棱角分明的下颌抵在鸾枝娇…满的酥…峰…顶上,忽然地勾出一抹冷冽笑意。倾下薄唇,将她整圈儿的茹…晕用力卷…入,灵…舌便在那粉…茹…上进攻起来。
谁说的都没有用?
“啊……”力道痛得鸾枝上身情不由衷拱起。只觉得脊背飕飕一凉,一瞬间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晓得自己与老太太之间的协议。
却又不敢问。怕沈砚青怀疑。
再仔细看他,那抹奇怪的笑弧却又了无踪影……也许只是幻觉。
便扭过头,褪下沈砚青腰…腹上的白色亵裤。那浓…密…黑…林下一只卧龙早已蓬勃醒起,遮挡一落,它便跳动着杵向她的手心。鸾枝咬了咬下唇,将那青…纹龙…身一握,软软地平摊开身子……
闭着眼睛,只是喘息着祈求道:“我要你帮我,帮我把瘾子戒掉……”
这便是默许了。
沈砚青气息一瞬炽热:“可恶的女人,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有目的嚒?就连这样的事,你也是……”
心中凉薄,却还是忍不住要她。
到了这样的时刻,该看的都看过,那外头能弄的也都弄过,只剩下这最后的一步,一切都显得多么顺理成章。
宽阔的脊梁将被褥支撑起一片三…角的空间,红烛摇曳下,沈砚青把鸾枝仅有的亵裤褪下来。女人娇…蛮的胴…体在他身下泛着淡淡…粉…晕,彼此之间一切全无了遮挡,只剩下她胸前的两只小母鹿在被褥阴影下微微发颤。
她还是怕。
沈砚青一瞬间又有些心软,常年握笔的手指略微粗糙,探入鸾枝的股后,将她的双腿支开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可还是第一次?”
鸾枝却不肯说,反正都是交易,她才不要他的怜惜。只迫着自己忘记,忘记那个人那些事,蠕…动…娇…喘着:“我一晚上……都想要你来填满我……”
好个执拗的女人,她没有心。
探入莲…花…池外的手指湿…腻…腻,沈砚青凤眸微阖,看到那两片妖冶花…瓣的中间,早已经一片蜜水儿…汩汩。
倘若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会有这般熟稔?
“荡…妇…你下午还赶我走……”他心中冷下,一手托着鸾枝娇…盈的臀瓣,一手持着自己的青…龙,到底是一下子挤…入了那红粉深幽的窄道。
“嗯……”
“啊……”如何知道那里竟是这般的窄…紧,都是初经人…事的处子,痛得两人忍不住紧紧相拥在一起。
那幽…径就好似藏着十八道弯,软…热…软…热的裹…紧着,动一动,两个人便齐齐一身痉…挛。
然而想要退出来,却又不舍得。
沈砚青微微蠕了蠕,又探进去几分。
那龙…首好似触上一层薄…膜,顿地前方云开雾散,进到另一片风景。褶皱起…伏着,那女…宫蜿蜒如山峦,又好似巢…儿一般,吸着他,吸着他用力往里面冲撞。
心中忽然有些奇异的悸动,想要低头看看鸾枝的下面,看看下面是否还有梅花。
“啊……别看……”鸾枝却不肯他看,只是更大的分开双…腿,用力箍紧沈砚青精悍的窄…腰。不要看,看一看又不一样了……既然都是交易、都是做戏,就不要谁对谁生出心软。
开始的时候进出很困难,后面终于渐渐放松开来。沈砚青一手撑着床沿,一手将鸾枝的腿儿架上肩膀,忽然加快了速度。
“咕…吱…咕…吱——”满室氤氲旖旎,耳边只是那雨…露拍打的声音,明明是第一次交…缠,怎么就那般相合?
就好似上辈子已然做过一世的夫妻,相隔了一段黄泉轮回,这辈子哪里哪里都还是熟悉。
越来越快。
“啊、嗯……”下…径里迅速痉…挛,隐隐好似有衮热的水儿喷洒……鸾枝痛得实在不行了,然而那青龙却反而越来越硬…大。
她的下复俨然被撑出一柱擎天的形状,却抽身不得,他一离开,她反而紧缩得更痛。
蓦地仰起身子,紧紧抱紧沈砚青的颈项,咬上他清瘦的肩膀:“要死了……啊…我好恨你……”
似哭似泣,是左是右,那个小脚老太太都赢了第一回。她终归是做了他的人,从此再化不去他的味道。
女人的贝齿咬下来,脆生生,痛得沈砚青两道峻眉深深凝起,心中虽怜她窄…紧的痛,然而青龙勃发,却根本停不下来。
“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一辈子都你也休想逃离我!”那粉…热的幽…径水儿越发充盈,他只是顺着原始的本能进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都忘记了她的感受。
“啊——”忽然浑身顿地一空,女人那里一瞬间急剧痉挛,抱着她娇虚的身体烫下来。
☆、第33章 戏娘子(+1。9k〕
鸾枝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动,深宫中一剖精华热而浓…稠;那热…麻的感觉一瞬间从宫顶蔓延至全身;一晚上的灼…烧…唆…咬终于逐渐散下;这才发现自己扣在沈砚青精实窄腰上的双腿已经酸麻……一时也不知是空还是满;只觉得哪里是与从前不一样。
然而沈砚青清隽面庞上的笑弧却看得她一瞬间失了安全;只是推搡着,想要他的那个硬…物快点儿从自己下面出来:“你把之前说过的忘了嚒……我不要怀你的孩子。”
分明前一刻还万般缱绻抵缠着,这会儿得了他的满足,却又薄凉地提醒他;她不要他二人的骨肉。
沈砚青定定凝了鸾枝一眼;冷下眉目:“好。”
冲锋过后的青龙尚且还有许多余热;猛然收紧腰…腹,往她女…径…深处狠狠…抽…弄了三两回,见女人痛得又唤,方才将最后的精华全部都倾尽。
冷着心肠,握着它从那痉…挛的粉0壁里冷漠退出,却忽然发现鸾枝莹…臀…下…轧着的衣裳上竟有几抹落红。那红梅点点,与先前葵水不同,乃是三两簇小而妖娆……该死的,竟果然还是第一次嚒?
凤眸里一瞬间浮上错愕,顿地擒住鸾枝薄薄的雪肩,问:“是第一次?……你为何不早说?”
离了青龙的撑…胀,下…腹…粉0径深处迅速紧…缩着,鸾枝痛得脱力闭上眼睛:“说不说……反正都是逃不过。”
沈砚青眉目一凛,猛然才记起自己一夜的过分用力,竟没有注意到鸾枝不同寻常的痛唤……还以为是她生性孟…浪,喜欢娇…声…吟…哦,却原来是因为太疼。
然而这样重要的一刻,她竟丝毫也不奢望他的疼…惜……她真的一点儿都捂不暖。
末了,只是长臂揽紧鸾枝,精致嘴角噙上一抹淡笑:“睡吧。”
“好。”鸾枝默了默,假装没看到这个才与自己灵…肉…相合的男子眼中的落寞。怕自己一瞬间对他心软。
想要翻身过去睡。
沈砚青却不允,修长双腿把鸾枝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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