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宫斗]装太后-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翠一张脸通红,紧咬着下唇,憋出一句话:“都是贵太妃指使奴婢做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


☆、第十六章

  贵太妃已经崩溃了,直欲一巴掌拍死小翠,冲过去就要打:“贱婢!竟然敢诽谤本宫!”李长德和小桑子很有眼力见地上去拦住了她,连重欢也忍不住上去劝:“贵母妃息怒!”
  我已经被搞混了,现在不管怎么看,贵太妃是毒害我的凶手已经板上钉钉了,有人证还有物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后面指使他们诬陷贵太妃,只要重晔一句话,贵太妃立马就是这件事的替罪羊。
  我似乎好像又把快要指向贵太妃的矛头指回重晔身上了,我总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在找替罪羊给自己背黑锅。
  重晔侧眸瞥了我一眼,又看着殿中跪着的贵太妃,冷冷道:“贵太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贵太妃这回是真哭了,无力地跪倒在地,喃喃着:“臣妾真的没有毒害太后,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
  重欢亦开口:“皇弟,此事疑点众多,怎能凭借张太医和小翠两人一面之词就判定一定是贵太妃所为,况且我还是认为,贵太妃和太后素无过节,贵太妃为何要害太后?”
  萧湛负手立在旁边斜眼看重欢,道:“长公主还是不要参与这件事比较好,否则,有干政之嫌。”
  结果贵太妃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更口无遮拦:“臣妾听说民间早就盛传太后与摄政王有过什么,在朝堂上还眉目传情目送秋波的……”
  重晔铁青着脸一拍案桌,贵太妃身子一怔,没敢再说下去。
  今天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拍桌子了,他手不疼桌子还疼呢。
  “贵太妃,原本哀家还是想相信你没有下毒的,可是听完你这番话,哀家突然很想相信就是你下的毒。”我也火了,说什么都别说我和萧湛的事情。
  重晔紧接着道:“来人,将贵太妃带下去严加看管,无朕的命令不许出宫一步,毒害太后的事情,朕会有新的旨意,先带下去。”
  贵太妃被凄凉的带下去之际,重欢高傲地半仰着头道:“阿晔,我对你很失望。”随后长袖一挥绝尘而去。
  其实我依旧不相信贵太妃会害我。
  重晔不以为然,开始处理下面两个人,我以为他会一起关押这两个人,结果他只道:“拖下去,杖毙。”
  小桑子似乎一愣,不确定道:“两个都……杖毙?”
  萧湛已经一手揉上了太阳穴:“皇上刚刚表达的不够清楚么?”
  我始终觉得从刚刚开始萧湛就一直在生气,很生气,而且理由一定不仅仅是我被人下了毒这么简单,因为如果是那样,他就不会把生气写在脸上,他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会让人看出他在生气呢。
  我胸口有点闷,头晕着问:“这就杖毙了?难道不留着日后再审?万一又别的证据呢,不是死无对证了?”
  重晔摆摆手:“朕就是怕日后还有变故才现在处置,节外生枝不是明智之举。”
  我忽然觉得身上哪哪儿有点不太舒坦,背后一阵清凉,开始耳鸣,听着刺耳的求饶哭喊声我完全受不了,我觉得大约是我体内余毒未清,又在这里折腾许久,体力开始不支,就想站起来回屋躺着睡觉,刚站起来就一阵眼冒金星,身体左左右右晃了晃就一头栽下去。
  重晔拦腰扶住我,恍惚中我似乎听到萧湛在叫我,然后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看到萧湛从下面疾步上来想要扶我,面带忧虑和担心,我伸了伸手,脱口而出了一声“阿湛”……
  这一次哀家晕的久了一点,并且成功的日夜颠倒一觉睡到了大半夜。
  房间里灯光昏暗,暗黄色的光线摇摇曳曳地晃着,晃得我头疼,抬手就要去挡脸,抬了抬右手,感觉有什么压着没能抬动,于是我就换了左手抬,手直接盖在眼睛上,脑子里想的就是为何我的右手抬不动,难不成是中毒中的手也残废了?
  安静地出奇的气氛让我有点恍如自己还没睡醒的错觉,李长德和那群白拿俸禄的都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来伺候一下我很难过耶好不好。
  由于带着气氛的心情,我用力抬了抬右手,不知道是上面压着什么,我就在脱手的那一刻听见一声闷哼,然后我的右手重获自由以后顿觉一阵强烈的麻意,被迫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清脆的一声“啪”。
  还有惨烈的一声“啊”。
  我盖着眼睛的手一顿,分开两根手指微微抬头,从指缝中望出去。
  是哀家的凤掌结结实实地拍在重晔趴着睡的龙脸上。
  我心跳漏了不止一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何重晔还在这里,而是他竟然这么大胆把我的手当枕头睡。
  但是拍了人家一巴掌总是……不太好的嘛……
  我又开始装,语气含含糊糊:“哎呀,哪里来的蚊子啊,吵得我没法睡觉了……”伴随着这句话,我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左手,想要顺便挥右手的时候,却因为手实在麻的厉害动弹不得,就这么死死地扒在重晔的脸上,我手放他的脸上维持着酷似将他强行按在床上的动作久久不能自已。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重晔的怒意……
  完了,这回祸闯大了。
  我感觉到我手下重晔的脸动了动,他忍着怒气艰难道:“太后,你的手可以从朕的脸上拿开了么?”
  我尴尬不已。
  重晔抓着我的手从他脸上移开,我长舒一口气,手却依旧麻的我差点骂娘:“哎哎哎,刚刚我手麻了,不好意思啊。”
  重晔俯身过来,皱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躺在床上半推半就,嘴上直入主题问他:“贵太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晔探过来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我额头上一放,道:“能怎么回事?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不悦道:“她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毒害我呢?”
  重晔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自言自语道:“唔……好像烧已经退了,看来这次的药很有用。”
  我打断他:“重晔,我在问你话。”
  重晔扯了几句题外话之后终于步入主题,神情意外的凝重:“你觉得光听张太医和小翠一面之词就能定贵太妃的罪么?”
  我道:“当然不能,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贵太妃怎么改变的了,再说了,如果是我,我下了毒想诬陷给谁,咬死是她指使的又能奈我何?”
  重晔故作轻松:“那不就得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贵太妃做的,背黑锅的人只有她。”
  我强撑着起来,想要发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么?”
  重晔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专挑我起身起到一半不稳定的时候语出惊人。
  他说道:“舅舅查出张太医私下里是贵太妃的面首……”
  我一头磕在床沿上,顾不得痛,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面首?!”
  重晔若有所思地一手揉上我的额头,我这才感觉到痛,咬着牙嘶了一声。
  重晔责备道:“你还嫌那次在龙椅上没把脑袋磕坏啊。”
  我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嘟囔着:“要你管……”
  重晔语气略有些沉重:“养面首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这终究是丑闻,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父皇驾崩才多久,贵太妃就……她不要脸,重家还要脸,所以朕唯一能做的就是断了这一层,一石二鸟。”
  我心虚道:“别说了,我膝盖疼,说得好像我没和阿湛纠缠过一样。”
  重晔咳嗽了两声。
  可我也没从怀疑他下毒这个事情出走出来,道:“可你依旧没有能证明你没毒害我。”
  重晔生气了:“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朕毒害你,你……固执!冥顽不灵!”
  我呵呵一笑,自己揉着自己撞了一个包的额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年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就疑心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况且本来你嫌疑就最重。”
  我料想着我这么挑衅,按重晔的岁数和脾气来说,大约是要忍不住跳脚了,我等着他发飙然后露马脚,奈何事情总是一如既往的神展开。
  重晔目光浮上一层哀怨,语气也期期艾艾:“太后好生休息,过不多久就会真相大白。”
  药劲发作,后半夜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感觉到萧湛正在温柔地替我擦脸,喂我喝药,关切地问我难不难受,我一颗沉睡已久的少女心都要被他暖化了,可萧湛身后却隐出一个人,重晔,顶着一张笑得狰狞的脸号称要杀了我们两个,家丑不可外扬。
  哀家凤躯一震,猛地惊醒,眼睛瞪得老大,身上一阵寒意,冷汗蹭蹭地冒出来。
  唉呀妈呀,幸好这是个梦。
  我大喘着气放松一下心情,额上一阵凉意,睡意全无,头涨涨的有些难受。
  一块热毛巾往我脸上碰了碰还轻轻撸了一把,一个声音不大不小传过来:“还难受么?”
  我侧头一看,唉呀妈呀,还真是萧湛。
  我惊恐不已:“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湛目光柔和地能拧出水来:“担心你,就来了。”
  我无意识地眼睛往门外瞟:“没人知道你过来吧。”
  萧湛道:“大概吧,可是看到又如何?”
  我愣了愣,凤躯又一震,我觉得今天我凤躯震了好几震,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我望了望,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五更天。”
  “嗯,还早……等下!”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五更?那你不是要上朝去了?”
  萧湛站起身随手将刚刚给我擦过汗的毛巾往脸盆里一丢,瞅着我:“不用担心,就算是今日告假也没事。”
  真是昏庸啊……
  萧湛放高声音:“来人!”
  李长德和小珠大约是一直在门口待命,立刻就推门进来。
  萧湛道:“照顾好太后。”随后转过来看我:“我下了朝再来看你。”
  我朝他摆手:“你还是小心些,让那些个嘴碎的言官看到了少不得参你一本。”
  萧湛觉得我多虑了,他会自己看着办,其实我觉得他再怎么看着办都是会来的节奏。
  由于实在睡得太多,我白天根本就毫无睡意,重姝就过来陪我唠嗑。
  今天她换了葡萄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道:“母后你看吧,我就说了皇兄不会毒害你的,就是那个贵太妃嘛,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放心啦。”
  我问她:“你也确定是贵太妃?”
  重姝点头:“当然啊,而且我不喜欢贵太妃。”
  我问她为何。
  重姝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她老是趾高气昂的,以为自己生了阿衍多了不起一样,就喜欢欺负我和皇兄,背后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她:“你现在不是有娘的孩子了么,有母后疼你啊。”
  重姝欢快的一笑,塞了个葡萄给我:“嗯,对,母后最疼阿姝了。”
  吃了会儿葡萄唠一会儿嗑,李长德进来道:“太后,公主,荣昌长公主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重欢又来做什么?
  我一直有一种直觉,只要重欢来了,一般来说都没有什么好事。
  这个野心超级大的长公主刚刚说了对重晔失望,这会儿往应该让她绝望的哀家这里来是几个意思。
  重欢飘了进来,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她行了个礼,我靠在软枕上对她和颜悦色:“长公主怎么有兴趣又来慈安宫坐坐了?”
  李长德挪了张椅子在床榻旁边给重欢坐。
  重欢长袖一挥,优雅的坐下。
  先帝一脉只有两个女儿。
  一个在我面前,一个在我床上;一个大龄待嫁,一个幼稚难嫁;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天真烂漫;总之是走了两个极端。
  重欢一脸笑意,好像丝毫没有受到昨天的事情影响一样。
  我觉得重欢的表现颇为诡异,我有一种她是不是要耍什么阴谋的即视感。
  “太后身体还好么,怎么不躺着休息?太医说毒都驱除了么?”
  重欢一下子这么关心哀家,让哀家一阵受宠若惊,倒也回答地不是淡定:“太医过一会儿会来请脉,本就中毒不深,大约是没事的。”
  说太医太医到,这次换了一个听说是重晔心腹的李太医来给我把脉,把了一会儿就笑意难藏恭敬道:“太后身体恢复的很快,余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只要坚持服药,就没有大碍了。”
  重欢问:“那若是本宫想让太后出去走走也没有问题了?”
  李太医又道:“没有问题的,只要不要太多劳累按时吃药,出去走走也有利于身体恢复。”
  客套完开完新药方,李太医被送了出去,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重欢说了什么,她好像说要带我出去走走来着。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重欢轻松道:“过两日有戏班子来表演,不知道太后肯不肯赏脸陪我一起去看看。”
  其实我对看戏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对重欢为何要找我看戏比较感兴趣。
  重姝在旁边欢喜的很:“好啊好啊,我喜欢看戏的,母后我们去嘛。”
  我应下。
  重欢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我和重姝说话,一直到重晔过来才匆匆离开,重晔的本意是想留她下来用个晚膳,重欢就推脱说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我问重晔为什么萧湛没有来,重晔说他被派遣出去处理一件事了,等一会儿就来。
  他笑问我:“这会儿太后倒是不觉得朕要毒害你了?”
  我鄙视他:“等你舅舅来了再收拾你。”
  刚刚重欢在,我才想起一件事,于是就问重晔道:“说来,荣昌长公主岁数也不小了,既不搬出宫住公主府也不找个驸马嫁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规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苛待长公主呢。”
  重晔非要亲自给我弄药,拿着勺子倒腾了一会儿,看着我说道:“长姐嫁不出去已经是满朝皆知的了,且不说长姐想不想嫁,谁敢娶还是个大问题。”
  我表示赞同:“你说的也没错。”
  待喝完药,我问他:“说来,那刺客的事情,结果如何了?”
  重晔道:“卫勉已经查出来是西南灾荒后因为不满对灾荒的处理所以才造反来的乱党,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所幸的是规模不算大,打压一下安抚一下,恩威并施,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我在重晔的字里行间总能觉得他说话就是这般轻巧,好像什么事都能用一句话解决,比如“没事,这是小事。”但是又能默不作声地处理的井井有条。
  我由衷地佩服他。
  我开了一句玩笑:“不过由此倒是可以看来,西南那里出人才,个个都武艺高强。”
  重晔接过我手里的空碗起身放到旁边的桌上,背对着我说道:“你也觉得不对劲?”
  我就诚实地回答:“先不论是谁派来的刺客,单看她们训练有素而且目的性极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要说西南那里是些什么人,是个人都知道都是些农民,能有多少想法,能那么大老远地跑来行刺一下?”
  重晔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肯定没在笑,他就这么背对着我说话:“你说得对,那你觉得真相又是什么?”
  我突然想笑,真相?真相都快贴到我脑门上了。我模棱两可地回答他:“不管到底真相是什么,既然刺客说他们是西南来的乱党就是西南来的乱党,别的真相……可能不适合在现在揭开。”
  我觉得我说的够明白了吧,我觉得我挺大智若愚了吧。
  重晔回过身来笑了笑:“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到这件事,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兜兜转转这么久,我蠢到去怀疑重晔给我下毒,为什么我就想不到是自家老爹想给我下毒呢。
  我想起先前重欢邀我看戏的事儿,我就问重晔:“长公主邀我看过两日看戏,太医说我已经没事了。”
  重晔重新走过来坐下道:“李太医同朕回禀过了,你中毒尚浅,也是下毒者有意不让你察觉的太快,所以每次下毒的量都很少,这样你就会慢慢的中毒,等真正察觉到了的时候,基本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自嘲道:“那我是特殊人群么,既中毒不深却还是几天内就有了反应。”
  重晔停了停,神色凝重道:“我跟你说一件事,虽然你知道以后可能会很生气,但是……我只想说,这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我觉得我好像猜到了些什么,心情尤其地平静,我道:“说吧。”
  “我很早就察觉你可能被人下了毒,但是怕打草惊蛇,又没有头绪到底是谁要下毒害你,只好暗中调查。”
  我更加平静:“所以呢?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呢?还有蛇被你引出洞没有?”
  重晔紧锁着眉头道:“你最后会吐血是我安排的。”
  我微不可查地身子一怔,依旧和他四目相对,出乎重晔意料的没有生气。
  我没说话也没表情,就这么看着他。
  重晔好像有点不太习惯,甚至不确定地问我:“你……不生气?”
  我皱眉反问:“我干嘛要生气?你不是说了是权宜之计么,所以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也就吐口血,不碍事的。”
  说实话,我没有撒谎,我确实没生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是帝王,有人要对付他,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他为了查出些什么来偶尔牺牲个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他没让人继续毒死我已经是很客气了。
  只是……我想到了一个人,这次换我不确定地问他:“那这件事,阿湛知道么?”
  重晔顿了顿,回答:“知道。”
  我揉着额角闭目:“哀家有点累了,皇上就和阿姝一起用膳吧,哀家一会儿起来再用。”
  我对他自称“哀家”的时候,说明我心情不太好了。
  重晔没有说什么,只扶了我躺下,好心地替我掖了掖被角,我翻身过去背对着他,闭眼睡过去。
  身后并没有传来应有的重晔离开的脚步声,我僵着身体等他离开,可他就是不走,等了很久,我忍不住要赶他了,他却道:“舅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怪他……”
  我假装睡着没有回应。
  重晔终于离开了。
  自从我和萧湛的事情被重晔知道以后,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面上虽然觉得这是一件有辱皇家名声的荒唐事情,可内心还是挺同情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只要是对他有利的,哪怕是他亲妈他都敢下个毒让她吐个血,更何况是我。
  可不管怎么说,我都以为萧湛是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从未有一刻会去想他会不会拿我也当成棋子,他会利用我。
  不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
  我信他,所以背弃了我的父亲,我们整个庄家,把自己弄的腹背受敌,
  胸口突然没由来的一闷,怎么都觉得不舒坦,我把李长德叫了进来。
  我靠在软枕上胸闷气短,李长德战战兢兢地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后是起来等摄政王么?”
  我摇头:“不是,你传话出去,说哀家累了,任何人都不见。”
  李长德又问:“那摄政王……”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听不懂任何人三个字还是怎么样?”
  李长德身体猛地往后一让,退避三舍,求饶:“是是是,奴才知道了。”然后挠着头苦恼:“太后这是……怎么了?”
  心里莫名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更好像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希望刚刚从重晔嘴里听到的事情是假的,可我的耳朵真的没有问题,就是我的爱萧湛和他的宝贝外甥把我当枪子儿使,除掉了一个贵太妃一党。
  我问李长德:“长德,你说,最无情是不是帝王家?”
  李长德愣了一下。
  我又问:“阿湛他姐姐是先皇后,重晔他亲娘,他是不是也算半个帝王家?”
  李长德脸色变了一下,急着问:“太后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您同摄政王情谊深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我倒头继续睡:“误会不误会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出去吧,记住了,任何人都不见,你敢放人进来,你就也别来见哀家了。”
  李长德退了出去。
  当夜,李长德说萧湛在慈安宫外站了大半夜,李长德劝了很久他都没走,他又没那个胆子进来叨扰我,怕我迁怒于他,半夜里寒气重,李长德好心给了他一件大氅披,却被萧湛婉拒了,若不是他好几日都没有睡好,今夜铁定是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的,最后快到五更天上朝的时候,萧湛终于肯挪动了一下一夜没离开的位置踉跄了两步上朝去了。
  听说他下巴上的胡渣子又多了一层。
  李长德跟我汇报这些的时候,我正心情大好的品用早膳。
  他有一眼没一眼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着话,生怕哪句说的不对我会把盛豆浆的碗直接扣他头上。
  我漫不经心地抿着豆浆:“幸好他没有在慈安宫大呼小叫,否则吵得宫里不安生,还不是惹人笑话。”
  可我终究是没想到萧湛这么有毅力,昨夜吃了闭门羹也就算了,今夜他依旧来了,接下去两日他还是来了。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我从未发现我居然有这么好的耐性,能一直这么耗着,同样我也佩服萧湛,他能一直这么站着,一句也没问我为什么不见他为什么让他站着,我想,他大约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李长德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心疼萧湛,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心疼他,但是我更想知道他选择给我下毒的时候有没有心疼过我。
  这一夜,李长德终于大着胆子试探着问:“太后,摄政王身份贵重,老让他这么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事儿啊,若是让有心人看去了,不是又给你们之间……添一笔么……”
  我打了个哈欠哄重寅睡觉:“他要站是他的事情,他站的时候不也忘了自己身份贵重了么,同哀家有什么干系,旁人要说就去说,反正哀家又没出去见他,他们能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
  李长德又道:“太后,昨夜摄政王好像感染了一点风寒,咳嗽了两声,天气渐寒,太后要不要派人给摄政王添件衣裳再站着?”
  我瞥了他一眼:“不要。”
  结果自己拿着一件黑披风出去了。
  李长德在后面感慨:“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其实要说心疼,也不是心疼,就是觉得如果他是因为我而受到什么伤害,回头被指责的人就是我,我不太喜欢被人指责,萧湛这个人就是这样,闷声不吭,很闷葫芦一样,还死脑筋,你要是不让他走,也不跟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对他,他就这么一直跟你耗着,直到你出去见他为止,为了哀家的清誉着想,哀家还是出去见他了。
  夜幕降临,蚊虫稀少,萧湛站在那棵梧桐树下一动不动,负手而立。
  我踱步走过去,将披风披到他身上的时候,很明显感到了他身体轻微地一顿,我道:“摄政王请保重身体,哀家不过是想要休息不让人打扰,摄政王何必每日都来罚站?”
  萧湛慢慢地转过身来,冰冷的手握上我放在他肩头的手,我轻轻将手抽离,动作一派自然。
  似乎因为是好久都没有说话,萧湛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那你为何不见我?”
  我被他戳中了泪点,背过身去不看他:“我们都是大人了,岁数也都不小了,你为什么老要问我这些问题?”
  萧湛语气带着点急促:“如果是你中毒的事情……”
  我打断他:“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还望摄政王好自为之,这几日还是不要日日来慈安宫站着了,让人瞧见了也不好。”
  萧湛:“宜珺……咳咳……”
  我没有停下脚步:“摄政王身体欠佳,还是找个太医好生看看吧,国之栋梁还是不要倒下为好。”
  我不知道身后的萧湛是什么反应,他一直在忍着不咳嗽。自从上次他冲动的想要带我私奔以后,他就没再敢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正如今日他不会强迫我见他,也不会强迫我留下。
  后来,萧湛果然再也没有来过慈安宫罚站,因为他得了风寒,却依旧带着病驱坚持不懈的上朝,坚持了几日以后,终于在有一日下朝以后头脑一晕,倒下了,给人扶了回去。
  我听说这些的时候,还依旧在慈安宫偷闲带孩子。
  李长德特别想暗示我要不要去看看萧湛,我抱着重寅漫不经心地回答:“若是哀家去了,他的病就会马上好么?”
  李长德摇头。
  我又道:“既然他的病不会好,哀家还少不得要被那些言官参上一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大夫在,他死不了。”
  李长德哭丧着脸:“可奴才听说摄政王这是急火攻心啊,乃是心病。”
  我躺下接着睡:“哀家又不是心理医生,当然医不好他。”
  哀家说的如此有理,李长德当真无言以对。
  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招了小珠进来:“你去库房里找些人参雪燕什么的派人给摄政王送去。”
  小珠含笑:“太后果然还是心软。”
  我皱眉:“哀家特地没让李长德来做这件事,就是怕他嘲笑哀家,怎么你倒敢来嘲笑哀家了。”
  小珠掩着嘴笑,连声说不敢。
  我承认我是个硬不起心肠的人,我不希望萧湛离开我,可他伤害了我,我想,如果他事先就告诉我要给我下点毒逼我吐血,我应该会同意配合他的,但是他不告诉我,选择瞒着我,那他是将我的话置于何地,说好的并肩作战呢。
  想来,这是自三年前我和萧湛分手以来第二次闹别扭,我不知道这场会怎么收场,我私以为一定会是我妥协,但一定不会是这么简单就妥协,我不能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白痴。
  ※※※※※※
  到了跟重欢约了看戏的日子,我左抱重寅右牵重姝如约而至,宫里戏台子搭得很好,我坐在戏台子对面二楼的阁台上,重欢翩翩而至。
  重欢一来先是一惊,然后是一愣,瞅了一眼正整个人趴在戏本上玩的重寅道:“太后怎么将阿寅带来了?”
  我扶着重寅道:“哦,哀家不在,他会哭。”我一拍重寅的屁股提醒他:“快,给你大姐姐打个招呼。”
  重寅裂开嘴朝重欢回眸一笑,哈达子流了一纸。
  重姝高兴地招呼:“长姐这里坐。”
  重欢坐下以后,瞅一眼戏台子,娓娓道来:“这个戏班子是霍将军从宫外请来的,据说在京城名气很响,太后不用客气,点戏吧。”
  想不到霍云琰这么死板的一个人还有这癖好。
  我又拍了拍重寅的屁股:“阿寅,来点戏,你想看什么?”
  重寅伸手在他吐了一纸口水的戏本上戳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