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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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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季浓也不嫌弃,捏着糖送到嘴里,甜丝丝的,抽抽哒哒地吃着糖,心里突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喜轿绕着城东走了两圈才在元府大门口停稳。
翁季浓把绢帕塞到袖子里,理好喜帕,沉吸一口气。
轿帘被掀开,虽盖着喜帕,但也感觉眼前一亮,接过喜嬷嬷送到手里的牵红,另一端便是在那人手里了。
大哥哥说他也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哄她还是真的。
接下翁季浓懵懵懂懂听着喜嬷嬷的话一一照做,等到坐到新房的时候腰都累得站不直了,不过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呢!
与方才的热闹不同,屋内安安静静的,好像春芜她们也出去了。
翁季浓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声音。
“支呀——”屋门被推开。
来人沉稳的步伐声像是一步一步敲在她心上,翁季浓捏紧绢帕,生怕自己会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心口。
眼前的景象看不清,翁季浓只能垂着头看地面,慢慢的,一双黑面红边的靴子映入眼帘。
这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想起一件事儿,他的脚这般大,也不知她做的绫袜他穿不穿得上……
第5章
就在翁季浓胡思乱想的时候,喜帕忽然被挑开,眼前一亮。
翁季浓目光慢慢上移,面前的这个男人身材高大,一身玄色婚袍衬得他宽肩窄腰,体态健硕,可以想象出衣服下有副极好的身材,她不敢细看,仰着头便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
剑眉黑目,眼廓格外深邃,鼻若悬胆,面部线条硬朗,棱角分明,微抿着唇再加上他小麦色的肌肤让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翁季浓眨巴眨巴水雾蒙蒙的眼睛,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哥哥并未哄她。
他与她见过的那些郎君都不一样,是一种她未见过的好看。
想到这儿,面庞有些热。
在她打量元琛的同时,元琛也在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指腹微动,攥紧手里的喜称。
小娘子规矩的坐在喜榻上,娇娇嫩嫩的,白得发光,所以眼睛四周泛着红晕格外明显,显然她不久前哭过,元琛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而且这小娘子还是他的新妇。
一时间竟有些棘手,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上阵杀敌都没有这么难办!
见他没有说话,翁季浓忍着羞怯,开口:“你是不是累了呀!要坐会儿嘛?”
嗓音绵软还莫名有些可怜兮兮的,像一根羽毛轻轻扫了一下元琛的心尖儿。
元琛垂眸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往里拨着因坐在榻上而撒落的层层叠叠的裙摆,给他腾出了一片空地。
元琛锋利的眉梢微挑,把喜称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在她身边坐下。
元琛也不好总让小娘子主动:“可还有未行的礼。”
翁季浓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也是不知事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周围服侍的人多,万事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鲜少要她操心理事的,一个是成日里军务繁忙无暇估计到这些。
“嬷嬷还在外面,把她唤进来问一问。”翁季浓犹豫的说道。
元琛扫了眼屋子,看见不远处桌案上的酒壶和两个被红丝带系在一起的瓢,想起还有个合卺礼未行。
起身往桌案走去。
翁季浓见他突然起身,有不知所措。
元琛转身一瞧,看她还在那儿,招招手:“过来。”
在陌生的地方翁季浓格外听话,起身微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方才坐着不觉,这会站在他旁边才发现他真的是十分高大,翁季浓粗粗估计,他怕是身高八尺有余了。
元琛拿着酒壶正往瓢里倒着酒,他恍惚记得他看过她的生辰八字,七月才及笄,这会儿还是个小孩吧!
心里暗骂远在长安的建元帝不靠谱。
放下酒壶,把一只装着浅浅的一小口酒的瓢递给翁季浓:“意思一下就好。”
翁季浓伸手接过来,软嫩手指从他手背上滑过,一白一黑,一软一硬,对元琛而言是陌生的触感。
翁季浓没有察觉,倒是元琛不自在的转了转手腕,虚咳:“喝完合卺酒,我去前院,晚宴还未开始。”
翁季浓乖乖得点点头。
烛火昏黄,交杯合卺。
两只瓢合起放到案上,元琛俯身看她:“还行?”
他陡然凑近,声音又是格外有磁性的低哑,翁季浓有些害羞,面上浮上酡红:“我酒量很好的。”
她软绵绵的说着这话,在元琛看来毫无可信度,忍着没笑,怕伤了她自尊。
翁季浓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不骗你的。”在吴郡的时候,世家贵女们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举办一场又一场的宴会,在那些人中她的酒量也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元琛敷衍地“嗯”了一声。
翁季浓轻哼,娇矜地抬了抬小下巴,大有他爱信不信的意思。
不过两人之间陌生尴尬的气氛倒是消散不少。
这时前院派人过来叫元琛过去。
翁季浓听过新郎会在婚宴上被起哄灌酒,悄悄说:“你放心去吧,我兄长们都在,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年纪小,想的还挺多,在这西北敢灌他酒的可不多,不过她的好意他还是挺受用的。
元琛嘱咐完翁季浓饿了就传膳,便往前头去了。
等着元琛一走,宛嬷嬷立刻就带着春芜秋梨进了屋。
“他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翁季浓和她们说着体己话。
她之前十分悲观,想象中的他虽不至于像王二郎那般肥壮,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身材精壮,举止不俗的郎君。
秋梨说道:“是呢!虽不及我们吴郡男儿风流俊俏但也是不错。”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宛嬷嬷训道。
翁季浓以前也喜欢那般的男子,不过如今见到了不一样的风采。
“嬷嬷说的是,秋梨胡说!”
看她欢喜,宛嬷嬷也放心了:“阿郎性子如何?”
她们外边瞧着有些——
严肃。
“看着凶巴巴的,不过好像……”翁季浓红着脸说到一半,忽然捂住脸,“哎呀,不要问啦!嬷嬷,我饿了。”
宛嬷嬷笑呵呵的让春芜她们陪着娘子,自己准备去厨房看看,她们从吴郡带过来的厨子还在翁宅,也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合不合娘子口味。
…
元琛回来的时候,翁季浓已经吃完晚膳并且洗漱好了,换了一身胭脂红的寝衣坐在榻上等他。
屋门推开,元琛进屋径直走到圈椅前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两口凉水。
翁季浓闻声出来,看他那样子,有些不敢动:“你怎么啦?”
元琛这会儿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场,随意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深,宛若将要出鞘的利剑,锋利尖锐。
元琛听到她的声音,松了松衣襟,露出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朝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翁季浓移开目光,又看去,犹犹豫豫还是走了过去,却闻着他身上的浓烈色酒味,再看他脸色,黛眉蹙起:“我兄长他们没有帮你挡酒吗?”
元琛脸色不变,心里呵呵一笑,挡酒?
整个晚上,他喝的最多的就是翁家几位郎君敬的酒。
支起手肘,凑近看她白净的小脸,明明长得挺像,但眼前这个显然要顺眼的多。
翁季浓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靠得这么近过,只觉得自己心跳都不齐了,结结巴巴:“你……你……你看什么?”
第6章
因着今日是大喜之日,屋内挂满了红绸挂幔,映着烛火,添了几分旖旎暧昧。
翁季浓咬着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质问他,偏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倒像是在撒娇。
她这会儿装束不比方才隆重,披散着发髻,只在上头簪了两只精巧的淡红色绢花,乌发自然垂落在肩头,衬得她的脸精致白皙。
元琛发现她的官话并不标准,说话时总是下意识的尾音上翘,娇滴滴的,不知道她自己发觉到了没有。
“阿郎,热水备好了。”婆子在门口禀道。
婆子的出现打撒了刚刚暧昧的气氛,元琛点头示意她们把水抬进来,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了顿,转身揉了揉翁季浓的脑袋:“没看什么。”
翁季浓看他往净房去的背影,摸摸发顶,红着脸嘟哝:“没看什么干嘛凑那么近。”把她头发都弄乱啦。
翁季浓回到内室看到床褥已经被春芜和秋梨铺好了,她们刚一直躲在内室没有出去打扰他们,这会儿正准备告退。
“娘子今晚婢子们会轮流守在外面,您有什么事情就唤我们。”春芜道。
“你们不留下呀!”翁季浓愣住了。
春芜和秋梨八岁时就被挑选送到翁季浓身边了,那时候翁季浓不过才五岁大,之前她身边服侍都是些嬷嬷,有了两个和她年纪相近的小娘子,她高兴极了,每日都要她们陪着,连睡觉都是一起的。
春芜扶着她坐下:“娘子忘了今晚是您的新婚夜了吗?以后都有阿郎陪着您呢!”
对哦!
翁季浓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忘记了,还有洞房呢!
“那好吧!”
…
元琛沐浴完并出去,而是看着婆子们进来井井有条的飞快的将浴房收拾干净。
原先元琛这府上服侍的人不多,也都是些侍从,他不是世族出身没那么多讲究,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后来还是经元伯提醒翁季浓要嫁进来才买了侍女婆妇。
元琛只穿着中衣,薄薄的布料贴在他身体上,肌理分明,紧绷坚毅的腹肌隐隐若现,他侧身看着窗纱,仿佛可以看到一道娇丽的身影。
往后他与这个和他来自两个不同成长背景的小娘子就是夫妻了。
翁季浓已经躺在榻上好一会儿了,昏昏欲睡,但元琛还不出来,探头找寻元琛的身影,正好见他推开净房的门,忙招招小手:“快上来呀!”
她要睡觉了。
元琛心中一滞,对于她的主动有些意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喜榻上只摆了一条鸳鸯锦被,元琛知道这是下面伺候的人故意为之。
“我喜欢睡里面,你睡外面好不好~”翁季浓乖巧的躺好,露出一颗小脑袋,小手扒着被子,冲他讨好的撒娇。
元琛挑了挑眉,他是无所谓睡哪边的,灭了灯,便上了榻。
还好被子宽大,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也是足够的盖的。
元琛知道今晚还有个重要的事情的没有做,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身旁的小娘子还小。
但他一闭眼,鼻息间尽是翁季浓身上的馨香味,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她方才穿着寝衣的样子,她年纪虽小,但许是家中养得精细,细腰翘臀……
想到这儿元琛莫名有些心虚,他又想她如今已经十五也不算太小。
因之前天下大乱,死了无数的人,所以晋朝从立朝之处便鼓励百姓们早婚早育,除了讲究的人家,大都是十四五岁成婚,有的甚至更早。
手臂突然被碰了碰,是翁季浓软软的小手。
元琛想若是她提了,他也不好失了她的面子,毕竟女儿家脸皮薄。
故意清了清嗓子,沉声问:“何事?”
“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的手臂睡觉。”翁季浓委屈巴巴的说,以前有春芜她们陪着,今日没有,她睡不着。
元琛展平下意识上翘的嘴角,把左手往她那递了递。
“可。”
翁季浓笑眼盈盈,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你真好!”
虽然他的手臂硬邦邦的不如春芜她们软和,但也勉强可以啦,她很知足的。
成亲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呀!
肌肉紧实的手臂陷入软香温玉之中,元琛整个人都僵硬了。
但很快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黑暗中一片静谧,元琛听到一道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心中有了一个预感,刚欲开口,又不知用那个称呼叫她才合适,忽然记起晚宴上她兄长叫她的称呼。
“阿浓?”
“睡了?”
回应他的是丝毫没有变化的呼吸声。
愣了许久,暗骂一声“艹”。
固住左臂,翻身看去,乘着月光,如鹰般冷冽的眸子,看到她娇软恬静的睡容,忽的软了一瞬,心情恢复平静,想到自己刚才的内心戏,觉得十分好笑。
……
元府没有长辈,所以翁季浓不需要早起请安,她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翁季浓呆呆的拥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芜笑着给翁季浓拿衣裳:“今儿太阳真好,我们吴郡这个时节哪有这样的好的日光。”
“他呢?”翁季浓回过神,问道。
春芜:“阿郎方才在院子里打拳,这会儿在隔壁屋子沐浴,您起来正好一起用早膳。”
“我看阿郎体贴着呢!怕打扰夫人睡觉才到隔壁屋子沐浴的。”一旁的小侍女们叽叽喳喳的说。
直把翁季浓说得脸都红了。
洗漱完是宛嬷嬷亲自帮她挽的发髻:“咱们娘子长大了,以后该称呼您夫人了。”
翁季浓看着铜镜里挽着妇人髻的她,有些害羞。
“昨晚阿郎可体贴?”宛嬷嬷不是春芜这些未出嫁的侍女,怕翁季浓被欺负了,自然是要过问她的房事的。
翁季浓想到昨晚元琛给她让了地方还给她抱了胳膊,点点头:“他很好的。”
这下宛嬷嬷就放心了,心里落下个大石头。
元琛耳力好,一进来就听到这主仆两个的对话。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现在他可算知道了,他这小妻子还什么都不懂。
但他这会儿也无法生出气来,估计是翁夫人忘记教导她此事了。
索性她还没及笄,就先这样吧!
其实这事是有缘由的,翁季浓从吴郡出发前,翁夫人是想要先提前给她说说夫妻敦伦之事的,但因着那时事多,忙着忙着就忘了,往后想起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路上了,想着有宛嬷嬷在,便也放心了。
而宛嬷嬷是以为翁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已经告诉翁季浓了,她又看到她的嫁妆单子上写了有两本秘戏图,就没有再提。
这就导致翁季浓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同寝而眠便是做了夫妻。
翁季浓以前在家中与小姐妹们玩乐时,也会提起成亲嫁人之事,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成了婚,再宴会时,总有姐姐白着脸说新婚之夜很可怖,但也有姐姐会红着脸说新郎很好,再问姐姐们便都不说话了,只道等她们成亲后就懂了。
翁季浓想来这可能是靠运气的,那些说不好的可能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郎君了。
幸而她的郎君不是这样,真好呀!
余光看到元琛,翁季浓立刻展唇一笑,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既可爱又灿烂。
第7章
见元琛进来了,宛嬷嬷便带着侍女们退出去准备早膳了,留下这对新婚小夫妻单独相处。
元琛斜靠着座屏,长腿微屈,只见他黑发束起,身着玄青色长袍,脚蹬黑色长靴,手臂上缠着护腕,腰间并无挂饰,显得格外精干利落。
而翁季浓的装束,从发髻上簪着的鎏金蝶步摇到脚上穿着的缀着珍珠的绣鞋,无一不考究矜贵。
元琛昨日便知她长得好看,今日却比昨日更甚,那张嫩得能掐出水儿来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角荡出一个小梨涡。
元琛想起昨晚的憋屈,指腹微痒,很想伸手去戳一戳解解气,不过转念又想她还小,自己比她虚长那些年岁,同她置什么气。
笑哼一声,罢了,先让她这么误会着吧!
抬步走到她一旁的杌凳上坐下:“睡得如何?”
翁季浓原以为到了新的地方,旁边又是陌生人会睡不着,结果一夜无梦直到方才醒来,自然睡得很香甜,虽然他这样直接问出来让她有些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过会儿你想做什么?”元琛随口问道。
翁季浓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小声道:“可以做什么呀?”
人生地不熟的,她又一个人,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能做些什么呢?
元琛长年无休,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维护西北边地的安定上,此番大婚,建元帝特给了他十日婚假,让他休息,所以接下来他很空闲。
看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元琛试探:“带你出去逛逛?”
翁季浓太惊喜了,小手激动的搁在了他的腿上,深怕他反悔似得:“用完早膳就去吗?”
元琛瞥了一眼她的手,眸子一暗,没想到她高兴成这样:“嗯。”
“你真好!”翁季浓眼睛笑成两道弯月。
她来的这一路上走过了许多地方,但因为要赶路都不曾好好游玩过,她觉得她坐马车都要坐傻掉了。
越想越开心,翁季浓有些等不及,起身拉着元琛的手腕:“我们现在快去用膳呀!”
元琛目光落在他被她拉着的手腕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春芜和秋梨看他们两人出来的姿势,抿唇偷偷笑了笑,赶忙让小侍女们把餐具摆好上餐。
厨房送来的早膳准备的格外丰富,因着不知道主母的口味,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汤碗碟子,每个都小小的一份,加起来也不算多。
除了当地常备的吃食,还多了几样吴郡的,厨房送餐的婆子说是厨师特地学来孝敬主母的。
元琛胃口大,吃得又快,一大碗牛肉面并一张馕饼用下去了,翁季浓才吃了一小半碗的红汤面。
翁季浓向来吃的不多,再尝了一只灌汤包,便搁下筷子了。
元琛皱眉:“吃好了?”
跟个小猫儿似得这才吃了多少,怪不到这么瘦。
翁季浓点点头,怕他不信:“我一向吃这些的,你看我肚子已经鼓鼓的了。”
说完挺挺小肚子。
元琛没瞧见她吃到肚子鼓起来,只看到盈盈一握的细腰,觉得她这番模样有些可爱,眼里有了笑意。
又见一旁的侍女嬷嬷们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便知她是真的吃好了,不再多言。
过会儿还需要元琛带她出去玩,翁季浓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只汤包,讨好地说:“尝尝这个呢!沾些醋很好吃的,先吸里面的汤汁儿再吃肉。”
她觉得虽然没有翁宅的厨子做得好,但也还是可以,灌汤包在南边受欢迎,北边少见,府里又是头一次做,她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元琛听着她的话如善从流的沾了醋送入口中。
满口鲜甜的汤汁伴着肉香,元琛眉梢微动:“尚可。”
“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吴郡玩儿,有家铺子的鸡汁汤包做的极可口,以前大哥哥总偷偷带我去吃。”翁季浓说道。
元琛发现她此刻眉眼间神色格外亮丽,想来她还是更喜欢吴郡吧!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小小年纪便离家来到此处,不自觉的就目光泛柔。
用完早膳,翁季浓就欢快的往内室走。
元琛挑眉:“不出去了?”
“我换衣服呀!”翁季浓脚步迈得及,落下一句。
元琛笑着点点头,给她让路,心里念叨了一句:小讲究。
宛嬷嬷从外头进来就看到翁季浓穿戴整齐,秋梨拿着帷帽的景象,皱眉:“夫人要外出?”
哪里有人新婚第一日就往外头走。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睛,往元琛背后躲了躲,可怜兮兮的小声告诉他:“嬷嬷很严厉的。”
这是在求救了?
元琛淡声道:“我带你们夫人出去走走。”
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自由一股不威自怒的气势,宛嬷嬷有些气弱但还是说道:“夫人今日何不先在府里逛逛。”
宛嬷嬷身负翁夫人交代重任,帮助翁季浓在元家站稳脚跟,按照她的想象,娘子今日要在府里看账本,见府里的侍仆们,熟悉府中大小事务。
翁季浓咬唇,伸手扯了扯元琛的腰带,害怕他答应嬷嬷的话。
“府中景色单一,不比外面,”元琛说完,朗声吩咐,“石枫备马车。”
石枫是元琛的近身侍从。
“唯!”
宛嬷嬷这下没有法子了,嗔了翁季浓一眼。
翁季浓撒娇的冲她笑了笑,赶忙跟着元琛后头出去了。
宛嬷嬷到底是疼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春芜劝道:“嬷嬷不用担心,这才新婚夫人和阿郎就是要多相处,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府里就这两位主子,那些庶务先放一放也是可以的,您忙活一早上了,先回去歇会儿,莫要累着,往后夫人还需您指点呢!”
都是为了翁季浓好,这话说道宛嬷嬷心坎上了。
…
元琛看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笑道:“西北民风开放无需带帷帽。”
翁季浓挑开帽裙,帽檐上垂着的珍珠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不带这个要晒黑啦!”
她发现此地的太阳格外的烈,一开始没注意的,脸都晒疼了。
原来她是爱美,元琛失笑,武威郡日照强,这儿的人肤色是稍微黑些,元琛看她粉白的小脸,觉得她若是晒黑了也不会难看,但挺可惜的。
元琛只道:“看着路,别摔了。”
“有你呢!”翁季浓脆生生的说道,说完也不管他,扶着秋梨的手臂上了马车。
元琛怕他摔了,上前托了她一把。
待她坐稳,马车才开始行使。
元琛骑马护在马车旁,细听还可以听到车厢里翁季浓和她侍女叽叽喳喳兴奋的讨论声。
元琛冷着脸,眉头微拧,看起来有些肃然,其实他的思绪早就飞走了,直到现在他才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生活和以前不一样了。
翁季浓像是一道彩色的光芒照进了他的生活,让他日复一日平淡的生活突然变得鲜活了起来。
元琛忽然笑开,扯了扯缰绳,朝驾车的侍从喝了一声:“马车驾稳。”
那侍从心脏抖了抖,战战兢兢的看着前面的路,眼睛都不敢移开。
“阿郎身边那个侍卫好高啊!我瞧着比阿郎还高一头呢!”秋梨道。
她说的便是石枫。
翁季浓附和的点点头,元琛是她见过的郎君中最高的一个,石枫却比他还高,和元琛精壮不同,石枫是个真正的大块头,膀大腰圆,魁梧有力。
翁季浓悄悄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只看到元琛的背影。
她忽然觉得他健硕有力的腰背比江南男子崇尚的风姿迢迢,削肩细腰的体态好看多了。
感受到一道火热的目光,元琛若无其事的放慢速度,翁季浓却还没有察觉,自顾自的欣赏他的身材直到对上元琛似笑非笑的眸子。
第8章
翁季浓桃花眼亮晶晶的,手掌撑着下巴,手指在面颊上一点一点敲着,四目相对,翁季浓慢慢展平咧开的嘴角,在他的目光下红了脸。
小心翼翼地放下帘子,好像她动作轻些方才被逮到偷看他的事情就不存在了。
元琛看着悠悠晃荡的帘子,收回目光,翘起嘴角。
河西四郡的百姓大都是从中原移居过来的,往西又是各附属小国,晋朝与别国贸易往来皆要经过此地,这就导致这儿文化丰富多样,街道上胡人云集,商铺里琳琅满目都是翁季浓不曾见过的小玩意儿。
武威郡的繁荣兴盛是翁季浓的意料之外的,她目不暇接的看着街景,兴冲冲的拉着元琛,恨不得每家店铺都要逛上一边。
而元琛却是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
如今匈奴人虽已经归顺晋朝,但暗地里没少派探子出来借机寻事捣乱,他作为平叛匈奴的主将,更是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街上熙来攘往,人太多了。
元琛长臂一揽,大掌隔着帷帽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束在自己身侧,声音低沉:“人多,别走散了。”
元琛动作强势,翁季浓靠着他坚实的胸膛,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最寻常干净的皂角香。
浅粉色的帷帽下,翁季浓小脸红透,支支吾吾的点头,悄悄仰头看他,只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线。
偷偷伸手捂了捂滚烫的脸颊,自己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脸红!
被元琛带着往前走,前面有一个卖陶瓷娃娃的铺子。
翁季浓远远的就看上了那个摆在摊子中央,穿着红色胡服的陶瓷女娃娃。
元琛看她喜欢,松开她,翁季浓立刻拉着秋梨上前,指着陶瓷娃娃询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摊主看她们穿着富贵,又不是当地口音,眼里一亮,心里有了数,开口就说:“娘子好眼光,这娃娃可是从西边过来的,这做工描红都是上品,看您实在喜欢,原本是一两五百文,给你折卖只就收您一两银子。”
说完精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们。
裙幔微动,翁季浓在里面乖乖点头,示意秋梨掏荷包付钱。
元琛瞧着翁季浓像个冤大头似得,别人说多少钱,她就给多少。
冷哼一声,上前站到她身旁:“两百文。”
那摊主刚想骂人,一抬头,这才看到翁季浓她们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袍,面无表情,但目光格外骇人。
往后再一瞧,不远处还有数十个穿着同色衣服的护卫,分明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心里也跟着一晃。
不敢再看元琛冷漠的目光,知道他们不好惹,虽心疼即将到手的银子,但也不想惹事:“是,是,是,我方才看错了,这个只有两百文银钱,一两的是别的,娘子莫怪。”
元琛在市井中长大,自是知道他们的把戏的,看菜下跌,像翁季浓这般舍得花钱的外乡人,到了他们手上只有被宰的命儿。
今儿也不同他计较,待付了钱,让翁季浓抱着娃娃就走了。
翁季浓垂头看着喜气洋洋的胖瓷娃娃,小声问秋梨:“刚刚我们是不是就要被骗了?”
秋梨手里还捏着钱袋子,傻愣愣地说:“好像是的。”
翁季浓戳戳胖瓷娃娃的的脸,有些不高兴了。
元琛听她软糯的声音带了丧气,重新揽上她的肩膀,把她与人群隔开,拍了两下:“一两银子够普通百姓花销两个月,这小玩意儿不值当,再往西边几个郡走,那里的瓷器娃娃更多,制作的也更精巧。”
顿了顿,又道:“等过些时候带你去玩,”
“好吧!”翁季浓虽还有些不高兴,但听到他要带自己出去玩,立刻被吸引住了,“那到时候还要你陪着一起去,不然我们肯定又要被骗啦!”
元琛笑着应是。
经过那一遭,翁季浓觉得手里的胖瓷娃娃也没有刚才那般看着可爱的,转身递给秋梨,气哼哼的想,下一个更好!
瓷娃娃的摊主等她们走了才松了口气,看着那些人远走的背影,越想越不对劲。
那两名娘子的装扮,不是北边时兴的打扮听口音像是南边来的人,但最近又没听说武威郡有南边的富商过来啊!
只昨天河西大都督成婚,他在街边看热闹的时候听说新娘是江南来的名门贵女。
再想那些侍卫的打扮,哪里是寻常人家的护卫明明穿的都是西府军军袍。
摊主脸色发绿,“哎哟”一声,原地焦急的转了转,匆匆收拾了摊子,打算换条街摆摊,万不敢在这儿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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