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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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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吴郡士族翁氏的小娘子翁季浓,养尊处优,父母爱怜过甚,是只娇气软嫩的糯米团子。
及笄之年,翁季浓情窦欲开,幻想着未来夫婿定是位风流蕴藉,高洁傲岸的翩翩少年郎。
谁知,新帝登基,一道圣旨将其赐婚于河西大都督元琛。
风流郎君没有了,只剩下个出身草莽,传闻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翁季浓委屈巴巴地嫁到了武威郡。
盖头掀开,翁季浓眼尾挂着泪:咦?
红烛悄悄晕红了她的脸庞。
草莽将军x世家娇滴滴的小娘子
阅读指南:
1,日更,下午六点更新,有事情会请假补更。
2,本文架空,架得很空。
3,偏日常系小甜文,wb:向阳葵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翁季浓,元琛 ┃ 配角:预收古言《怎知春色如许》 ┃ 其它:
第1章
粉墙黛瓦,庭院深邃,恰逢江南梅雨季,烟雾朦胧,雨水嘀嘀嗒嗒落在沥青石砖路上。
庭院中木屐声哒哒直响,此起彼伏,翁氏祖宅格外忙碌热闹。
吴郡翁氏乃江南显赫世族,历经几百年而不倒,翻阅其族谱有数不尽的名相贤卿,这一代亦是族人遍布朝野,根基稳固,放眼整个大晋朝也是数得上的钟鸣鼎食之家。
今儿是翁氏主家三娘子纳吉小定的好日子,与翁氏交好或依附翁氏的世族,各路官员们自然是要上门祝贺的。
更不用说这场婚事还是当今圣人亲自赐的,谁不想着过来讨杯酒吃,和翁氏攀上关系。
而这场喜事的主人公却躲在了后院月牙湖漂着的乌篷船上。
翁季浓靠窗而坐,右手撑着小下巴,十指尖尖,白皙丰润,食指上还戴着一只细巧的红宝石指环,衬得她面庞莹白娇嫩。
小船儿慢悠悠的摇晃,她屏息细听,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前院的喧闹嘈杂,挺翘的鼻子皱了皱,轻哼一声,拿起桌案上巴掌大的象牙镂雕折扇用力挥着。
春芜看家自家娘子气鼓鼓的样子,和秋梨对视一眼,说道:“元家那边送来了两只活的大雁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可以让翁季浓听到。
秋梨会意,跟着附和:“听那些婆子说,那两只雁又漂亮又威风。”
翁季浓耳朵竖起,有些意动,摇扇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她还没有瞧见过大雁呢!
不过她转念一想,雁是那人送来的,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偏头往湖上望去,仿佛没听到侍女们的话,专心赏着不远处在荷叶下躲雨的白鹅。
春芜和秋梨叹息一声,这可如何是好!
都道她们娘子好福气,出身望族,父母疼爱有加,未来夫君又是个位高权重,手握兵权的大都督,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
何人艳羡?
可只有她们这些自小服侍娘子的侍女们才知道,这婚事,娘子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娘子的未婚夫乃河西大都督元琛,掌管河西四郡二十万兵马。
可河西地处晋朝大西北,她们娘子又是个软绵娇气的性子,十分依赖阿郎和夫人,若是想念父母,来回一趟光是脚程便有三个月。
更何况娘子还是个爱美的,衣裳首饰,摆件事物样样精美,连她身边服侍的侍女婆子都是样貌齐整的。
她们与娘子亲近,自然也是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儿的郎君,像最近极受吴郡小娘子推崇的玉郎一般,面容俊俏的风流才子才入得了她的眼。
偏偏未来姑爷是个行军打仗的将领。
天子赐婚,万没有作废的道理,不管翁家心里多不愿,也只能接受。
如今小定已成,婚事更是无法更改了。
见翁季浓不乐意,春芜也不再提元家,只说:“娘子莫要撑在栏杆上,小心被雨水打湿了。”
翁季浓往舱里避了避:“这雨都下了十几日了,怎的还不见停?”
“等出了梅,娘子又要抱怨天气炎热了。”春芜笑着说。
翁季浓嗔了她一眼:“我哪里就这样了!”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水雾蒙蒙,天生含情,虽说着官话但还带着吴语的腔调,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一般。
见此春芜都不忍心在打趣她了。
“咱们下船吧!”翁季浓想着这会儿她阿娘应该忙好了,因着是天子赐婚,前头纳采问名都省去了,这还是元家第一次派人过来,她想去打探一番。
翁季浓虽不乐意这门婚事,但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
一行人下了船,来到正屋,这会儿翁夫人才从前院回来,靠在榻上吃茶休息。
见翁季浓过来了,忙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才想着让嬷嬷去叫你过来说话!”
软软白白的小娘子窝在母亲怀里撒娇,翁夫人疼爱极了。
“阿娘,如何?”翁季浓小声说。
翁夫人自是知道她在说什么,淡声道:“礼数马马虎虎,还算周全。”
翁夫人出自汝阴魏家,又做了快三十年的翁氏大妇,能得她这般评价,已是极不容易的。
这下翁季浓又多出几分好奇:“是元家何人过来的?”
“是元家的大管事!”翁夫人都不曾想到,像元家这般人家的大管事也能有如此能耐,行事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翁夫人这么意外并未瞧不起元家,而是元家不似翁家历经几朝,承袭百年,元琛立下赫赫战功之前只是个平头百姓,家中仆人自然不像翁家多是能力出众的世仆。
大家族规矩多,她先前还担心元家来人错了礼数,提前备了许多补救的法子,没想到都不曾用上。
翁夫人扶好小女儿发髻上歪着的簪子:“圣旨上定的婚期在明年五月,算算都不足一年了,明年春上便要送你去武威郡了。”
翁季浓闻言心酸极了,埋在她胸前不说话。
“如今早没了世庶不通婚的说法了,阿浓嫁去了,万不可小瞧元琛。”翁夫人道。
晋朝不过成立四十余年,当今圣人乃晋朝第二位皇帝,元琛便是他的亲信,在圣人还未登基时便跟在他左右,随其平定匈奴,出生入死,情分不同旁人。
“我知道的。”翁季浓从来都没有看轻过她的未婚夫,她在吴郡也是听过元琛的名号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与自己有什么瓜葛。
她想象中的夫君或是才情横溢的风流才子,或是公侯氏族家前程似锦的郎君,或是通好世交家自小熟悉的玩伴……
从来都不会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
所以翁季浓初接圣旨的时候,天都要塌下来了。
“阿娘虽舍不得咱们阿浓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也无可奈何了,不过嫁去元家也有旁人没有的好处,”翁夫人现在是想尽法子的宽慰翁季浓,“阿浓一去便是当家主母了,元琛父母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阿浓便可随心所欲的做事!”
“可我待在家里也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翁季浓嘟哝道。
翁夫人轻叹,翁家共有三个女儿,前头两个虽是妾侍所出,但也打小养在她膝下,都是留到了十六岁才嫁人,大娘子嫁给了她母族魏氏,二娘子嫁去了彭城,离吴郡都不算远。
只她千疼万宠亲生的小女儿如今才十四岁,明年要嫁去西北之地,她如何不难过心疼。
见翁夫人难受起来,翁季浓忙又道:“阿娘放心,我乖乖的嫁去西北便是了。”
翁夫人整理了情绪,摸着翁季浓软乎乎的小手:“阿浓接下来的几个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娘都满足你,那玉郎新出的诗集,阿浓要不要?阿娘派人去买!听说镶宝阁前几日新出了发簪……”
翁季浓拧着绢帕有几分忸怩:“阿娘,我想知道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翁夫人心里一咯噔,完了!
翁季浓的一些小喜好她知道的,知道她爱美,她平日里说了许多嫁给元琛的好处,偏忘了这一遭。
她们都不曾见过元琛的长相,但她以前随夫君去过许多地方,也见过的一些将领,那些将领都是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的,与翁季浓喜欢的那些风度翩翩的才子完全不一样。
看翁季浓眉眼间透着的好奇,翁夫人想要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勉强道:“我让你大哥哥去打听打听啊!”
翁季浓菱唇抿唇一抹小弧度:“只要不和王家那位郎君一样就好啦。”
江南富庶安逸,郎君们大都自小立誓做位名满天下的文士,甚少有尚武从军的郎君,但也不是没有,王家二郎便是一个,要不是王家家世摆在那儿,翁季浓都怀疑他是做了军营里的伙夫了。
去岁拜年的时候,翁季浓见过他,普通的圈椅都盛不下王二郎的身躯,腰间的赘肉都从椅背的缝隙中挤出了。
翁夫人看她一脸期待,心里都愁死了,打发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和身边的嬷嬷商议的该怎么办!
嬷嬷劝道:“先让大郎君去打探,若长相端正便万事大吉,若……索性还有大半年,平日里同娘子多说说元大都督的战绩,让三娘子多想想他的才能。”
翁夫人看着一旁案几上,翁季浓落下的象牙折扇,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这扇子不过成年男子手掌大小,扇着也没有什么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阿浓如此喜爱这扇子,不过是因着它看着好看,便天天随身带着。
她这般爱美,若那元琛长相不如她的意,这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哟!
翁夫人揉揉额角,头疼!
第2章
翁夫人虽不拘着翁季浓,让她随心所欲地玩儿,但出梅后外头一下热了起来,她怕出门晒黑了,倒自己不愿意出门了。
院内静谧,蔷薇香肆意飘浮。
翁季浓躺在榻上午憩,窗外馨香扑鼻,她不由得入了梦。
梦里出现了个男人的背影,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身材健硕,翁季浓有些迷茫。
这衣赏不是江南时兴的款式,倒像北边的。
突然眼睛一亮,小脸微红,冥冥之中有了预感。
许是菩萨垂爱,给她这个机会,让她知晓她未婚夫是何模样?
翁季浓慌张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小手抚平衣襟,刚想开口,那背影微微一动。
她屏住呼吸,桃花眼瞪圆,期待地看那人。
待到那人转过身,翁季浓却是浑身僵滞,脸色刷的一下,瞬间白了。
这哪里是个人,明明是只狒狒!尖嘴毛腮,眼睛凸出,口水沾满了毛发!
与她很久之前在山庄别院的兽园里看到的狒狒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这只狒狒穿着人的衣服。
见狒狒还要过来,翁季浓吓得直往后退。
春芜正坐在榻旁的杌凳上做针线,余光瞥见翁季浓手臂忽然摆动起来,瞬间大惊失色,知道她许是魇着了,不敢大声再吓着她,放下针线篮,俯身轻唤她。
翁季浓猛地睁眼,见是春芜,心情起伏,没忍住扁着嘴,张手扑到她怀里:“菩萨不疼我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原先还担忧得不行的春芜听到她的话哭笑不得:“娘子说浑话了!”
翁季浓缓了一会儿,心存余悸,哽咽地说道:“你不懂。”
真是太吓人了,任谁看到未婚夫是个大狒狒都难以平静的。
“娘子做噩梦了?”春芜摸了摸她汗湿了的背脊,“梦都是相反的,您莫要多想!”
对,对,对,梦都是相反的,翁季浓小声劝自己。
外间的秋梨听到动静,带着小侍女捧着托盘过来服侍她起身。
翁季浓一边由着侍女给她穿衣净面,一边盘算着事情。
“娘子下午还要看账本吗?”秋梨帮翁季浓抹匀面颊上的香膏,问道。
翁季浓平日里不出门的时候就在屋里看她陪嫁铺子,庄子的账本,这都是翁夫人从她出生开始就帮她攒着嫁妆,皆是旺铺良庄,进项可观。
嫁妆中的地契林林总总加起来三个大匣子都放不下。
她都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完一遍。
翁季浓摇摇头:“那些账本暂时也看不完,先放着,过会儿去蓬莱坞找大哥哥。”
她虽已经从方才的梦中脱离开了,但还惦记着元琛的画像,好些日子了,她大哥哥那边都没有个消息。
春芜道:“那婢子吩咐下头做些绿豆汤过来,娘子好带去给大郎君。”
翁季浓黛眉弯弯,右嘴角下方隐隐约约有个小梨涡儿:“大哥哥的那碗不要放蜜枣……”
春芜接话:“婢子知晓,您的那碗要多放。”
出门前春芜还记挂着翁季浓梦魇的事情,特地小声叮嘱秋梨去佛堂帮她们娘子上柱香。
…
蓬莱坞
听小厮通报,翁孟津就知道翁季浓是过来作甚的,事关妹妹的终生幸福,他当然也上心,不过元琛画像的事情着实有些棘手。
元琛行事低调,又加上是他率军平定匈奴,为防匈奴人暗里伺机报复,甚少有他的画像流传出来。
派去打探的人,一个不小心说不准还会被当作探子捉起来。
到时候场面难堪可不好。
想到翁季浓,翁孟津无奈的摇摇头,但又十分心疼她的惶恐。
若嫁个熟知的世家子弟,又何故担忧这些。
他想着先安抚翁季浓,再慢慢派人去打听。
廊道中响起几道轻巧的脚步声,翁季浓亲自提着食盒走进书房:“大哥哥。”
翁孟津忙收回神思,上前接应她。
兄妹两个到底是一母所出,相貌上有六分相像。
翁孟津今年不过二十有二,正是时下最受娘子们喜爱的年轻郎君模样,浅碧色宽袖衣袍,长身玉立,风姿迢迢,好不俊朗。
春芜帮二人把绿豆汤摆好便退了出去,留他们独自说话。
翁季浓只吃了个汤里的蜜枣就没有心思吃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翘着小脚晃悠悠的等着。
翁孟津慢斯条理的用完绿豆汤,擦拭完嘴角才开口:“阿浓,且不可以貌取人。”
翁季浓微嘟着红唇,有些失望。
翁孟津捏捏她软乎乎的面颊,有些好笑,给她讲道理。
翁季浓起始他的对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听他讲述元琛的处境如何如何危险,他的性命如何如何重要……
“大哥哥说的是,若是画像落入匪人手中倒是我的不是了。”翁季浓十分惆怅,莫非她真的要等到成婚之日才能知道元琛是何相貌。
“不过阿浓也不需担忧,大哥同你保证他不是个无盐暴戾之人。”翁孟津温声道。
无盐者不得面圣,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翁季浓得了兄长的话,心里稍微安定,家中两位姐姐嫁了人,有些话她又不好和父母讲,只能小声问翁孟津:“若以后我和他相处不好,大哥哥会去接我回家吗?”
“这是当然,虽是圣旨赐婚,但我翁氏女儿也由不得旁人欺负。”翁孟津朗声说道。
翁季浓抿唇笑,她害怕的厉害,从小到大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外祖家了,这次要她去遥远的西北,而且是长长久久的居住在那儿,她心里总是没有底。
“莫害怕,到时候我和仲涟,叔泽一同送你过去!”翁孟津道。
翁仲涟和翁叔泽是府里二郎君,三郎君。
翁季浓重重的点了点头。
备嫁的日子过得极快,在翁季浓还未反应的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启程去威武郡了。
翁季浓的送亲队伍由翁氏宗子翁孟津亲自带队,一行人先走水路至长安再走陆路前往武威郡。
队伍庞大又加上翁季浓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还有元家送来的聘礼,行李太多,走了足足两个多月才到了武威郡。
马车在威武郡城门口停下的时候,元家的人也早已等在那儿。
第3章
西北昼夜天气变化大,晌午的时候翁季浓还热得在马车内坐不住,这会儿到了傍晚,天气转凉,又赶忙让侍女寻了披风系上。
翁季浓手掌压着披风的领口,侧身靠着车壁偷偷听马车外的动静,外头熙熙攘攘的,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她大哥哥叫那人元伯。
翁季浓知道他便是去年她与元琛小定时去过吴郡的元大管事。
“大郎君客气了,唤某元忠便可。”
翁孟津原以为会是元琛亲自过来迎接,没想到竟还是元忠,他虽知道这元忠有几分能耐,但他到底还是个仆人,元琛此举未免有轻视之意,不过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面上毫无变化。
倒是年纪小些的翁叔泽还沉不住气,讽刺道:“元大都督真是个忙人!”
翁孟津勾了勾唇角并未喝斥他的无礼,只暗观元忠如何回应,
元忠拱手道歉,语气十分诚恳:“昨日焉支山有歹人袭击,都督得到消息后立刻连夜赶去处理,未能过来迎接娘子和郎君们实属无奈,还望娘子、郎君们海涵。”
翁孟津知道元琛麾下有一支精悍的千人骑兵,所用战马目前饲养于焉支山山丹马场,听说那些马儿皆是上品良骏,如此重要的地方遭到袭击,元琛着急去处理也能理解。
想来元忠也没有必要骗他们,翁孟津这才喊住又要开口的翁叔泽:“三郎!”
翁叔泽收了声,哼了一声,驱马走到翁季浓车窗旁:“妹妹可还好?”
这些日子翁季浓也算是受了好些苦,先是晕船,后来又是连日坐车赶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翁季浓推开车窗:“还可以坚持的,三哥哥。”
瘦了之后,她巴掌大的鹅蛋脸更精致了,忽闪忽闪的桃花眼好奇的往前面瞥。
翁叔泽见她脸色比前几日好些了,也稍稍放心,伸出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把她推进去:“他不曾过来。”
翁季浓失望地叹息一声,蔫哒哒的合上了车窗。
“娘子五日后便可见到了姑爷了,您别急。”秋梨道。
因着人多,路上耽误久了,这日已是五月二十日,还有五日便是她们大婚的日子了。
小娘子面皮薄,听到侍女的称呼,羞恼的娇斥道:“什么姑爷,你疯了不曾?”
秋梨只嘿嘿偷笑。
那边元伯正开口建议要先带着他们前往翁府休整,武威郡的翁府是翁家托元家帮忙购置的,是座三进的宅子,地契给了翁季浓,也算做了她的嫁妆,五日后她便是从这儿出嫁。
翁府位于城东,周围都是各路官员的府邸,离元府也不远,是个不错的地方。
翁叔泽小心翼翼地扶着翁季浓下了马车。
翁季浓坐车坐得腿都软了,扶着翁叔泽才能站稳。
这还是元忠第一次见到未来主母,他看翁氏人的长相便知她定也有副出色的容貌,但还是很意外。
不敢细看,上前请安:“见过娘子。”
翁季浓不傻,看他替元琛办了那么多事,晓得他在元家也是个有体面的,忙柔声唤他起来。
元忠松了口气,看样子未来主母是个性子好的,与他们阿郎正相配,
他们一行人舟车劳顿,元忠也不耽误,毕竟接下来的几日还有的忙,给他们大致介绍了翁宅的格局,让他们好生休息,留下十多个元家的护卫便告辞了。
在元家安排的侍女的带领下,翁季浓来到她的屋子。
看了一圈屋子,陈设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摆设也算用心。
虽不是翁季浓喜欢的风格,但也不错。
春芜知晓自家娘子的习惯,先伺候着翁季浓去沐浴再用膳。
翁季浓洗了好久才从浴桶里出来,像是要把一路上的尘土都洗净了才好。
洗完擦干身子,在侍女的帮助下给全身都涂上了润肤膏。
翁季浓平日里十分珍惜自己这一身好皮肤,便是在路上时也不忘了爱惜自己的皮肤,每日涂抹精油香膏,安定下来,更多从头到脚都护理了一遍。
粉白粉白的小娘子穿着嫩黄色的中衣,中衣的腰带系的紧,勾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细腰翘臀,与去年比,如今更有女儿家的娇态了。
厨房里的婆子贴心的把晚膳送到了各个屋子。
翁季浓早就饿得不行了,乌黑浓密的秀发随意挽了个发髻,趿拉着绣鞋疾步往外走。
春芜拿着外袍在后头喊:“娘子披件衣裳,外头冷。”
翁季浓将将在屏风旁立住,等着春芜帮她披上衣裳才去了外间。
闻着饭菜香,翁季浓食欲大增。
但翁夫人多年的教养到底没有白费,翁季浓便是饿狠了,也做不出狼吞虎咽的姿态。
只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食物,十分秀气。
等着婆子将餐具都收拾下去了,翁季浓才捏着绢帕掩着红唇,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打完嗝身边的身边的侍女还没有说什么,翁季浓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小脸红扑扑的,伸出食指竖着轻轻嘘了一声:“不要告诉宛嬷嬷”
宛嬷嬷是翁夫人给她安排的管事嬷嬷,为人不错就是有些啰嗦,翁季浓有些怵她。
看到春芜犹犹豫豫的没有反应,翁季浓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身一瞧,果然宛嬷嬷就站在她身后。
翁季浓心里一咯噔,尴尬极了!
不过宛嬷嬷难得没有说什么,只说:“娘子起身站着走会儿,消消食,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事情还有许多事情。”
翁季浓赶紧应下。
宛嬷嬷这才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翁季浓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就受不住上塌睡觉了,这么长时间来难得的安稳觉,她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
…
翁季浓以前以为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做个新娘,旁的都有其她人安排就好了,结果她也还是很忙碌的。
她们这般的人家虽不用她们亲手绣婚服,但也要绣个盖头意思一下的,还有送给新郎和他家人的绣品……
不过元家只有元琛一个人,她倒是轻松了许多。
翁季浓第二日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给元琛做了满满一箱子的绫袜和香囊。
翁季浓小声道:“我都没有给自己做过这么多呢!”
她的贴身衣物都由春芜她们做了。
秋梨贫嘴说:“这是元大都督有福气娶了您呢!看看这针脚多密。”
“娘子绣工一向好,日后元大都督的衣物少不得托您来缝制。”春芜也跟着说道。
这话翁季浓很是受用,笑嘻嘻的摆摆手,清清嗓子,娇气的说道:“我才不要呢!多累呀!”
春芜和秋梨都想到先前在吴郡的时候,娘子躲懒不愿做绣活儿,还是出发来武威郡的前几日,翁夫人突然来检查,才发现她大半年只做了五只半的袜子。
翁季浓剩下来备嫁的日子就被翁夫人束在身边赶制这些东西。
现在想想她们耳朵里都还有翁季浓的抱怨声。
第4章
那边元家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大婚的各个事项。
元忠仔细检查过新房后,吩咐人好生看守着,匆匆赶去前院。
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正气喘吁吁的在门房歇脚,见大管事来了,起身见礼:“阿郎还没有消息。”
元忠皱眉,又另派了人前往焉支山看看那儿目前是何情况,以阿郎的能力,那点儿小事,按说早该处理好回来了。
离大婚还有两日,若是赶不及回来就遭了,也盼着阿郎莫要受伤才好。
若突然生出事端,翁氏人该有不满了。
元忠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才收到消息元琛已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这下才把心放回肚子,又支人去翁家给几位郎君送了信。
到了大婚之日,卯时初刻,翁府大门打开,小厮拿着梯子在门头上点上两只大红灯笼,院子里也早就灯火通明,忙碌开了。
翁季浓正和侍女们撒娇不愿意起来。
“天还没亮呢!再给我睡一会儿吧!求你了!”
翁季浓说罢便孩子气的往被窝里埋。
春芜她们向来纵着她,犹犹豫豫地看向宛嬷嬷。
宛嬷嬷想了想:“只许再睡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翁季浓被宛嬷嬷毫不留情的从被窝里拉出来,眯着眼晕乎乎地坐在榻上穿衣裳。
待她清醒天色已经大亮。
翁季浓打量着屋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红彤彤的一片,窗棂、花盆、桌案摆件上都沾着红双喜,连她身上也是极喜庆的红绸中衣。
恍惚间这才有了是她成亲的真实感。
面颊忽的一痛,翁季浓回过神,恰听到耳边的话。
因着见她吃痛,梳妆嬷嬷忙道:“娘子别怕,您只额角边有些细细的小绒毛,弄去就好了。”
秋梨笑嘻嘻的说:“我们娘子脸上平滑,毫无瑕疵。”
梳妆嬷嬷放下细丝线,擦了擦手,看着翁季浓通透粉嫩的小脸满意道:“正是呢!像翁娘子这般,肤色天生白皙细腻的,我都没见过几个,依我看过会儿到不如不上那铅粉。”
爱美的女儿家没有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但翁季浓不喜欢如今时兴的妆面,把脸涂得惨白哪里还好看得起来呢。
梳妆嬷嬷和翁季浓顶着宛嬷嬷不赞同的目光上完了妆,黛眉轻扫,双颊淡敷着胭脂,唇瓣上描着红色的口脂。
恰如三月盛开的桃花,娇美明媚。
宛嬷嬷脸色这才好转了,满意的点点头,到底是她们娘子天生丽质。
翁氏在武威郡没有亲友,所以只有身边侍女嬷嬷们陪着翁季浓在屋内等着元家过来接亲。
申时三刻,外头响起锣鼓声,宛嬷嬷赶忙帮翁季浓盖上喜帕。
视线被挡住,翁季浓心里突然就开始紧张了,小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毫无主意的由着侍女扶到门口。
翁孟津拨开她的小手:“阿浓放心,大哥哥送你去。”说完在她前面蹲下。
翁季浓伏在兄长的肩头,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翁孟津背脊温暖,步伐稳健,仿佛她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翁季浓想起小时候,大哥哥总偷偷带她出府逛花会,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背着她,只不过那时他的背脊单薄,远没有现在宽厚,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嫁人了,我想回家。”
喜帕里传来她闷闷的哽咽声,听得翁孟津心里难受,清了清嗓子想哄她开心:“阿浓乖乖的啊!方才我帮你看过他了,还算不错,阿浓不必担忧了啊。”
翁季浓抽抽噎噎的不回话,只耍赖的收紧手臂。
翁孟津把她稳稳地放入轿内,一点点的抽走被她攥在手心的衣摆,狠心说:“大哥哥在这儿等你三日后回来。”
手心一空,翁季浓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外面一阵起哄声,起轿了,她掀开喜帕,慌张的往后看,却只看到火红色的轿壁,眼泪瞬间簌簌直掉。
秋梨跟走在喜轿旁边,听到自家娘子的哭泣声,心疼的不得了,看了看周围,偷偷掀开窗帘:“娘子。”
秋梨手腕用力往她膝上丢了一团绢帕。
翁季浓泪眼朦胧地拿起来展开,绢帕里包裹着三个冬瓜糖,翁季浓打着哭嗝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也不知秋梨藏了多久,外头的一层糖霜都被捂化了。
翁季浓也不嫌弃,捏着糖送到嘴里,甜丝丝的,抽抽哒哒地吃着糖,心里突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喜轿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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