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意浓浓-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翁季浓觉得章裕远看着是个周正守礼的人,能力也不差,怎么会处理不好这点小事儿,又回想奚少君曾说过他对章家小郎的态度,总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和我一向话不多的。”奚少君有些黯然。
  “阿奚他是你的夫君,你们要过一辈子的,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你有什么话直接问他啊!”翁季浓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怒其不争,“你怕什么呢?”
  奚少君楞了楞,她也不知自己怕什么:“你还比我小两岁,我倒是没有你看得明白。”
  “阿浓你放心,如今我有它了,不会像以前由着何家人胡闹了。”
  马车内
  “夫人等您胎儿坐稳了,以后还是多来找元夫人说说话吧!”香柳看着奚少君道。
  奚少君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说。
  “婢子觉得元夫人的话很对,您要多听听,您一个人在府里待着迟早要闷坏的。”香柳又说。
  奚少君失笑,她这是在说自己糊涂了。
  心里轻叹,阿浓身后有翁氏撑腰,元都督对她又爱重,更重要的是她比自己勇敢。
  她只是奚家的庶女,亲生不得宠,父亲性子懦弱,她打小就知道收敛脾气,待人温和。
  奚少君摸摸还未隆起的小腹,她也会学着慢慢改变的。
  ……
  送走了奚少君,翁季浓扁扁嘴,有些丧气,身边一个两个都有孕了,只有她没有。
  宛嬷嬷看出她的心思:“夫人别急,您成亲晚,不和别人比啊!”
  “我都成亲好久了,半年了!”翁季浓数了数日子。
  只不过她和元琛同房晚了些而已。
  想到这儿,翁季浓又记起那个丢脸又好笑的乌龙。
  “二娘子成亲一年多,章夫人两年多,您看您和阿郎才成亲五个多月。”秋梨跟着说道。
  翁季浓眨巴眨巴眼:“好啵!”
  她想了想,她骑马才学了一半,元琛给她做的弓箭还没有学,这些都要等到明年春天天气暖和了才能学,她还有好多事儿呢!
  宛嬷嬷知道她这是小孩子心性,看别人都有了,她没有才着急。
  可若现在真有了孕,她怕是又开始慌张了。
  宛嬷嬷觉得元琛身边又没有人给她压力,趁着现在年纪小多调养身子,以后孕娠才顺利,不急于这一刻。


第43章 
  从建元四年跨入建元五年,翁季浓也和元琛度过了她们的第一个新年。
  院子里的枯枝丫上还飘着初七人日那天侍女们剪了挂上去的剪彩。
  大红纸剪的人像,花儿,鸟儿,栩栩如生,在被白雪覆盖的院落里显得格外鲜活。
  “这件也带着,还有那套带白狐毛海棠红织锦的长袄……”翁季浓兴冲冲地嘱咐春芜。
  长大一岁的翁季浓,好像也更娇美了,在暖室内只穿着薄薄的小袄,曲线柔美,细腰翘臀,惹人注目。
  “看着脚下,还有五六日才去长安,急什么?”元琛踢开差点儿把她绊倒的小箱子,走到屏风旁,抱臂看着翁季浓。
  环顾一圈屋子,卧榻和所有的软塌,杌凳上都摆满了翁季浓的衣服,他没有地方坐,只能站着。
  一月十七是万寿节,建元帝三十诞辰,这也是建元帝登基后第一次大肆铺张的过圣寿,京师百官朝贺,临近长安的几个郡县得圣眷的地方官员也被建元帝召回长安赴宴。
  元琛自然在列。
  翁季浓从年前一直盼到年后。
  “我的衣服多嘛,再说我要在长安待好长一段日子呢!”翁季浓咧着嘴,笑嘻嘻的说道。
  谈起这个元琛就有些不高兴,拧眉冷哼一声。
  翁维溱二月份就要生产了,翁季浓打算在长安待到她生产之后再回来,元琛身上公务重,贺完诞辰就要回来武威了。
  这一分别便是一个多月,两人自成婚以来还未分别这么久。
  心里不舍到是元琛。
  翁季浓看她又开始闹别扭了,走过来拉拉他的手:“别不高兴嘛!离得又不远,我在那儿也会想你的。”
  元琛捏捏她的面颊,要是她笑得没有这么开心,他肯定会信了她的这套说辞,现在他只想咬她一口出出气。
  翁季浓察觉到一丝危险,快速松开他,捡起圆凳上的一双小麂皮小靴子:“这双靴子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沾不得雪水,有些可惜。”
  元琛一晒:“那你带着,想穿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就好了。”
  翁季浓眼波流转,嗔了他一眼,不理他的打趣。
  好在翁季浓还晓得收敛,冬日里衣裳后,收拾了两箱便收敛了,不过看神色还有几分可惜。
  秋梨怕她反悔,眼疾手快的开始把她挑剩下的衣服归拢回去。
  “外头又开始下雪了!”秋梨站到衣柜前,恰好看到窗外又飘起雪花。
  这个冬日过完,翁季浓对雪也没有那么新奇了。
  倒是元琛紧锁深眉,瑞雪兆丰年,雪下多了可不是好事。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多。
  元琛走到窗户口,看了眼天空,天际清明,可偏偏东南边多了几道细长若带状的红云,颇有几分诡秘。
  元琛心底生出怪异感。
  而这种怪异感也在深夜被印证了。
  子时一刻,众人早已入了香甜的睡梦,卧榻忽然发生轻微摇晃,元琛猛地睁开眼睛,来不及叫醒翁季浓,就抱起翁季浓就往外跑。
  屋外冰凉刺骨,翁季浓瞬间就醒了过来,惊慌地看着元琛。
  元琛赤着脚站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下颚紧绷,目光骇人,手臂固得翁季浓腰部隐隐作痛。
  翁季浓不敢说话。
  隔壁茶房守夜的侍女慌张的跑出来看着元琛。
  元琛确信自己方才的感觉没有错,怕是有地方地动了,距离不远,所以武威才会有轻微震感,以防外一,元琛让侍女上灯,把还在睡觉的人都叫醒。
  随后又抱着翁季浓回了屋。
  片刻之后,府里灯火通明。
  元琛拿着她的衣服一件件给她套上,最后再给她裹上大氅:“咱们去外面。”
  翁季浓指指他还光着的脚:“哥哥!”
  元琛垂头看去,她不说,他都没有感受到。
  刚刚当真是急糊涂了,元琛快速给自己穿好衣服,重新拉着她出了院子。
  ……
  廊下灯笼飘动。
  翁季浓小脸被风吹得发白,裹着厚厚地大氅站在院子里。
  院子里站满了仆妇。
  春芜拿着名册一一报名:“夫人,内院所有仆妇都在,并按您的吩咐分为了两拨。”
  翁季浓点点头,说了两句:“今夜辛苦大家一下,按照刚刚分好的名册轮流巡视休息,都下去吧!”
  仆妇们齐齐应声:“唯!”
  待仆妇们都退下了,翁季浓才小声说道:“也不知前头这么样了?”
  一刻钟前,府门被敲响,元琛把她安顿好了就去了前面。
  话音方落元琛就回来了。
  元琛看她还站在外面,眉心蹙起,拉着她进了屋子。
  翁季浓急忙问:“怎么样了?”
  元琛没好气地帮她暖着面颊:“陇西发生了地动。”
  “地动!”翁季浓被吓到了。
  连武威都感受到了微微震动,陇西的情况可能会很严重。
  翁季浓忽然想到还有几日便是万寿节了:“那长安?”
  元琛显然也想到了这个,这个时候还是深夜,陇西情况不明,之后的救灾抢险,舆情控制都是难题,地动可不是小事。
  陇西更近长安,若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元琛故作轻松的牵着她让她躺回榻上:“等天亮了,就该有驿者过来送信了,到时候就能知道了,困不困?你躺着小憩一会儿,千万别睡熟!我让春芜过来陪着你,我要去趟府衙。”
  翁季浓哪里睡得着,挣扎着就要起来。
  元琛知道她在担忧长安的翁维溱,但这个时候焦急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待消息:“听话!”
  元琛声音鲜少有的严肃。
  翁季浓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你快去吧!我会乖乖休息的。”
  她知道前头来了好些人请他。
  他是担心自己才回来一趟的,她不能让他在外头处理公务的时候还分心照顾自己。
  元琛摸了摸她脑后披散的秀发,安抚地亲吻她的眉心:“我只要得了消息,就立刻派人告诉你,石枫留在府里听你差遣,有什么事就去府衙寻我。”
  翁季浓点点头:“哥哥路上小心。”
  幸而这会儿雪停了。
  “放心。”元琛起身拿起衣架上的披风,大步离开。
  春芜进入内室,温柔的说:“夫人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呢!”
  翁季浓摇摇头,抱起元琛的枕头:“我心慌的厉害,陪我说说话吧!”
  ………
  心里存了事,翁季浓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早膳只匆匆用了两口便让她们撤下了。
  元琛派人给她送了信,陇西地动,长川县伤亡惨重,旁的地方目前情况稳定,让她在府里安心补觉。
  翁季浓知道这就是说长安那儿还是安全的。
  “陇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会不会有难民逃到武威啊!”春芜担心地说道。
  “或许吧,那些受灾的百姓肯定先折优,去往临近金城郡,天水郡,汉阳这些地方。”翁季浓想了想说道。
  “不过我们武威定也要出钱出力前去救灾的。”
  按翁季浓了解,遇到这种情况,届时官眷夫人们也会筹集善款送往陇西长川。
  她虽是武威老大元琛的夫人,但资历浅,她怕是还要向与宜阳县主通个信儿。
  元琛晚上回来的时候,翁季浓还同他说了这件事。
  “灾情严重,朝廷户部能动的银子不多,估计很快征集灾粮,灾银的旨意就要下达各郡,我们府上到时候可以多捐些。”元琛道。
  翁季浓也是这样想的,这世上最可怜的不过是就是天灾了,一夜之间多少人都没有父母儿女,她能做的不多,多出些银子也算尽心了。
  元琛犹豫了会儿,还是同她说道:“万寿节取消了。”
  翁季浓虽有些失望,但也猜到了,这个时候取消才是明智之举。
  所以在他回来前就把装箱的衣服都拿出来了。
  “长安怕是要闹上一阵子了。”元琛低语,心怀不轨之人定会乘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建元帝处境怕是有些艰难。
  “那些老东西,安稳日子过久了,各个养得肥头大耳的,平日里遇到大事屁都不放一个,到了该他们安抚人心的时候又各个拖后腿,先闹起来了。”元琛讽刺地道。
  翁季浓听到他的话,知道他气得不轻,轻轻拍拍他的胸口给他顺着气:“不气,不气啊。”
  又软声问:“哥哥是想做些什么吗?”
  元琛听到她这么问,眼里闪过意外,平复了气息,然后面上带着笑:“阿浓如今倒是了解我了。”
  翁季浓含笑,娇哼一声。
  “圣人来了旨意抽调六千名西府军带着粮草前往陇西救援,不过还有一道密旨,借调我麾下的骑兵前往长安。”他亲管的骑兵都是上过战场的,以一敌百,正好可以给建元帝助威,压压乘机造谣的那帮人的气焰。
  ……
  果然第二日,宜阳县主就拍亲使邀她入府。
  翁季浓没有耽搁,让人套了马车就去了定远侯府。
  刚下了马车刚好碰到了奚少君。
  两人正好一同进去。
  奚少君身子如今也满了三个月了。
  翁季浓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附耳问她:“那何家的人没有来吧!”
  “我瞒的紧,府里头除了我身边伺候的,还没有传出去,怕是他们还不知道呢!”奚少君小声说。
  翁季浓试探地问道:“那……”
  奚少君小脸微微泛红:“他说他知道了。”
  知道了?这是什么回答?
  翁季浓不了解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但看她面带羞涩,知道她是满意的就好了。
  翁季浓嘿嘿笑了笑。
  奚少君看她笑得傻气,难得调笑她:“快阖上嘴边,小心灌了冷风,肚子疼。”
  翁季浓赶忙捂住嘴巴。


第44章 
  “你们姐俩倒是凑巧。”宜阳县主看着翁季浓和奚少君一起进屋打趣道。
  翁季浓和奚少君笑着微微欠身行了福礼。
  宜阳县主“哎呦”一声,和厅内已经落座的几位夫人抱怨:“每次就数她们最规矩,快坐快坐。”
  招呼着她们俩坐到她身侧去。
  旁的夫人们自然知道顺着她的话讲,什么贤良淑德,端方懂礼的好话一股脑儿往她们身上堆。
  宜阳县主拉着她们一起商定了三日后满梅园的宴会,日子紧迫,来不及写帖子,也为了能筹集更多的善款,宜阳县主放出风声,不拘丈夫品阶,自身有无诰命,只要能来赴宴的都欢迎。
  ……
  元琛语气低缓:“死伤惨重,目前报上去的人数就有三千余人。”
  翁季浓听到这个惨烈的数目,难以置信的捂住檀口,震惊了半响,急急地从软塌上下来,趿拉着绣鞋就要往内室跑。
  元琛捏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回拉:“去做什么?”
  “去里面拿东西。”
  绣鞋踩在地衣上发出一串儿闷闷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
  翁季浓蹬掉绣鞋,重新爬上软塌,把手里的紫檀木小匣子放到软塌上摆着的小几上。
  翁季浓一边调整着坐姿,一边同元琛说道:“公中出两万两,我自己再拿一万两。”
  元琛瞧瞧她,有些不满:“都从公中走。”
  翁季浓掐着手指给他算:“虽然咱们家过了个年,库房满了不愁银子花,但马上还要修宗祠呢!”
  按照元琛的品级,元家的宗祠可以建四庙,规格不小了,所要花费的银两自然也多了。
  元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最有钱的还是翁季浓。
  翁季浓打开她的小匣子,里头装了一半的小金瓜子,金葫芦各种小玩意儿。
  每个都只有她的一个指甲盖大,精致小巧。
  “哟!私房钱吶!”元琛手掌伸进匣子捞了一手掌。
  “没有,”翁季浓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回来,“这是以前新年去各个长辈家拜年时,长辈们抓给我们玩儿的,攒着攒着就这么多了。”
  元琛瞧了瞧,果然都是些哄小孩子玩的样式。
  翁季浓摸摸匣子,还是有些不舍,这可是她从小攒到大的:“我留着也花不出去,索性也都捐了吧!”
  元琛看出她的纠结,试探地问她:“要不捐一半儿?”
  翁季浓有一瞬间的犹豫,闭闭眼,忍痛割爱:“算,算了吧!”
  元琛被她逗笑,帮她合起匣子:“去年不是给了你金锭吗?你要是想再多捐些,拿那些就好。”
  翁季浓想起那又大又实的金,眼睛亮了亮:“还有吗?”
  元琛偏头看她,黑眸微瞪。
  他哪里知道!
  翁季浓讪讪地笑了笑:“哥哥全给我了啊!我明日让春芜看看。”
  应该是还有的。
  元琛这才哼了一声。
  翁季浓笑嘻嘻的转身勾着他的脖子。
  “叭叭”两声清脆的亲吻声。
  元琛笑着受用她的讨好,余光瞥了一眼她腰后被她拱起的小几,忙说:“别动,后面的案几要翻了。”
  结果他刚说完,翁季浓就直起身了。
  下一刻,屋内响起一声:“咚——”
  小几翻倒在软塌上,随即而来的是乒铃乓啷东西摔落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小几上还摆着账本和笔墨。
  翁季浓眼睁睁地看着黑乎乎的墨汁儿染上了她的衣摆,软塌的垫子也遭了殃。
  元琛朗声唤侍女进来,自己拎着傻眼了的翁季浓去了内室。
  翁季浓落地,嫌弃地提着黑黑的衣摆。
  “别弄手上。”元琛帮她开衣柜找衣服。
  慌慌张张地换完衣服,翁季浓凑到元琛跟前:“快问问,有没有墨味了。”
  元琛这才看到自己帮她挑的是件坦领寝衣,颈下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片白嫩嫩的肌肤,圆润的胸口挤出一道浅浅的沟。
  元琛配合地嗅了嗅,哑着声儿:“香喷喷的。”
  翁季浓怕他糊弄自己,撸开袖子,抬起雪白的胳膊凑到鼻下,鼻尖一抽一抽,仔细的闻了闻。
  元琛揽住她的腰,刚想做些坏事。
  秋梨就进来了,手捧捧着托盘,哭丧着脸:“夫人,这账本有一半儿都被染黑了。”
  翁季浓一听,忙走过去:“我看看。”
  元琛看着自己虚空了的手臂,挑挑眉梢。
  “能擦掉的,婢子都擦过了。”秋梨可惜地说道。
  夜晚,烛火昏暗,翁季浓黛眉蹙起,走到烛台下也还看太清楚,只是勉勉强强可以看到一些。
  元琛眼力在军中都训练出来了,稍微用点心就看清楚了:“等我空闲下来,帮你誊写下来。”
  “哥哥,你还在练字,事情又多,等以后寻个日头好的时候,坐到院子里也能看清。”翁季浓无意识地说道。
  元琛听她说起练字,黑了脸。
  年前送去翁家的节礼,翁季浓父母收到后很是高兴,当即写了回信。
  但是随着信件过来的,还有一本字帖。
  翁季浓见他没有说话,转头一瞧,心尖儿一突,恍然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话。
  把账本递给秋梨,给她使眼色。
  秋梨忙退了下去。
  翁季浓弯弯眼睛,笑着勾起元琛的胳膊晃了晃:“哥哥,我阿耶也是为着你好嘛!”
  那本字帖是翁季浓父亲翁子晔的手笔,她父亲一生顺畅,家世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出众,难免会孤傲狂妄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元琛这个大都督在他眼里也只有女婿这一身份。
  翁子晔看到元琛在翁季浓信中添加的字,心里满意他的重视,但又有些瞧不上他的字。
  又也许是翁婿间特殊的别扭,翁子晔挑了本字帖给了元琛,意思不明而喻,并在信中还特地和他聊了当下局势,逼得元琛不得不回信。
  元琛为了面子,偶得空闲,也会偷偷拿出字帖,练会儿字,暗暗叫着劲,只是为了不让翁子晔小瞧他。
  他原以为自己做的隐蔽,结果不曾想竟然被翁季浓发现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元琛咳了一声,坐到妆匣前的杌凳上,靠着案边儿看她。
  冷着脸,看起来很是能唬人,不过要是他面庞再白一点,就能看到他此刻变红的面颊。
  翁季浓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她决定还是不要说实话了,软着嗓子说:“前几日收拾书房的时候看见的。”
  翁季浓哒哒迈着小碎步跟上去,主动坐到他腿上,细软的胳膊吊着他的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翁季浓自己觉得元琛的字虽谈不上多工整,但他又不是文学大家,字能看懂就好了嘛!
  若是以前的翁季浓,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以前最喜欢才情好的小郎君,字写的不好看,绝对入不了她的眼。
  翁子晔的眼光是极好的,送来的字帖正巧合了元琛的审美。
  那字帖是前朝一位名将的字,气势刚健,苍劲有力,正适合元琛练。
  这方面元琛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岳父。
  但元琛自觉在翁季浓面前丢了他大丈夫的面子,自然要从旁的地方找回来。
  手掌托着翁季浓的腰:“刚刚撞着了?”
  翁季浓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转移开的话头。
  不过见他不再揪着字帖不放也松了口气。
  笑眯眯的说道:“不疼的,只是轻轻碰了碰。”
  “我看看。”元琛亲了亲粉白的耳垂。
  下一刻翁季浓就被他握着腰掉转了方向,纤细的背脊落到元琛眼里,元琛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开她的秀发,滚烫的吻落到她的后颈上。
  翁季浓偏头缩了缩敏感的脖子,有些呼吸不过来,手指搭在他紧扣她腰身的大掌上,想要推开他。
  元琛看向妆匣前,有一盒翁季浓忘了收起来的胭脂,胭脂旁还有一只小毛笔刷。
  ……
  许久之后,翁季浓软着腿,从净室出来,站在妆匣前,撩起衣摆,露出她的腰肢儿。
  盈盈一握细腰中间有一道从上顺延下来的背沟,翘臀上方陷了两颗腰窝,撩诱勾人,但白皙的后腰这会儿红彤彤的一片,腰侧还印着两个手掌印。
  翁季浓转着头,姿势别扭地转头望着铜镜,面庞绯红,羞目含情。
  元琛只穿着一条寝裤就走了出来,看见她的动作,有些心虚,走过去,低声说:“字都擦掉了。”
  元琛看着那块泛红的皮肤,和她的掌印,眉头微跳,她细皮嫩肉的,根本碰不得,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印记。
  “哥哥干嘛非要用那个在我身上写字儿。”翁季浓看不见,可不就是随着他说。
  那胭脂不易脱妆,是她外出参加宴会时才会涂抹的,很难洗掉。
  元琛熟练地抱住她的腰,翁季浓这会儿正有些不高兴呢!
  抬手用力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拍了一下;“不给你抱了!”
  元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翁季浓手心红彤彤的,开始发热。
  翁季浓看着手心再看看他的胸口,这大概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翁季浓心里开始委屈,扁扁嘴。
  元琛心道不好,握着她的手吹一吹,揉一揉:“乖,不疼啊!”
  翁季浓就是像被他哄着,吸吸鼻子,抬眸觑他,乘机说:“那哥哥告诉我,你方才写的什么字。”
  元琛闭着嘴,装作没有听到,专注地帮她揉着手心。
  翁季浓气哼哼地甩开他的手,往卧榻走去,钻进被窝里,也不等元琛。
  元琛摸摸鼻子,灭了灯,才上了榻。
  翁季浓体力到底是差些,躺进被汤婆子捂暖和的被子,闭上眼就睡着了。
  闭眼前还在想,没有元琛,她有汤婆子也够了。
  元琛睁开眼,微微掀开被子看她腰后。
  趁着月光看到,红印褪去,他写的字虽淡了些,但还可以看清写了些什么。
  男人体内占有欲作怪,元琛轻轻碰了碰,对这个痕迹爱不释手,甚至心里有些可惜在过一两天这个字迹就会消失了。


第45章 
  “夫人今日怎么总是朝后看,衣服后面整齐着呢!”秋梨见翁季浓已经是第十多次扭头往后瞧了,忍不住终于问出声。
  嫣红色的冬袄熨烫平整,穿在翁季浓身上不显臃肿,反而格外娇嫩,像是冬日寒风萧瑟中的最鲜活的茶花。
  翁季浓面皮薄,夫妻间最私密的情趣儿,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她都不好意思讲出来。
  好在衣裳穿了一层又一层,若真是留下印记,旁人也无法看去。
  翁季浓红着脸,抻平衣摆:“秋梨,你瞧瞧,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没有啊!”秋梨仔细瞧了瞧,摇摇头。
  又不知想起什么,捂着嘴笑,小声说:“夫人的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啦!”
  翁季浓羞赧地看了她一眼,娇声:“秋梨你最近话又多了,看来要早日将你嫁出去了。”
  谁知秋梨一听便急了:“我才不要嫁出去,我要永远服侍着夫人。”
  翁季浓见她真急了,忙哄道:“好好好,不嫁人,不嫁人。”
  其实她心里也总惦记着秋梨和春芜的终生大事,她们只比自己大三岁,自幼相伴,又随她一起来到武威。
  虽说她们的父母也跟过来做了陪嫁,但心里还是很怜惜她们。
  她如今过得幸福,自然也想她们过得好,秋梨和春芜虽是侍女但养得细皮嫩肉,半点粗活都不曾做过,以她们的相貌能力配个元琛手下的侍卫还是足够的。
  若是她们看中谁,她亲自同元琛说,帮她们做媒,若是没有,她也可以养着她们到老,待她们老了帮她们认个干亲,为她们养老送终。
  春芜推门进来就看到秋梨在陪着翁季浓玩闹,笑着说:“今日空闲,夫人看看后日盘什么发髻,穿什么衣裳。”
  “素净些的就好,毕竟是个筹集善款的宴会。”翁季浓弯着眼睛说道。
  此次宴会是为了陇西地震灾情举办的,不像往常是赏花宴会,争奇斗艳不合适。
  春芜点点头:“我记得夫人年前做了好些衣服,有件藕荷色的新袄好像还未穿过。”
  “那就穿那件吧。”有春芜安排,翁季浓十分安心。
  一般出门赴宴的装束都要提前试一下的,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春芜询问道:“夫人要先试试衣服吗?发髻也重新挽一下?”
  翁季浓想想试妆的阵仗,心里有些发憷,不过知道逃不过,不情愿的从榻上坐起来:“你安排吧!”
  一个时辰后,秋梨捧着铜镜,站在翁季浓身后:“夫人看看发髻后面可以吗?到时候去花园里剪枝新鲜的花儿插在后面。”
  翁季浓穿着藕荷色短袄,下身是水绿色暗秀长裙。
  挽着精致的双刀髻,发髻上簪着步摇,玉簪。
  翁季浓透过面前镶嵌在妆匣中的铜镜,看向秋梨手指的方向。
  铜镜光滑,可以清晰地看到秋梨手中的镜子里头照着她的后脑勺,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笑眯眯的点点头:“很好,就这样吧!”
  然后找了理由把侍女们都打发出去。
  翁季浓等人都出去了,忙脱了小袄。
  穿着中衣,撩开衣摆,右手举着铜镜探到身后。
  妆匣后面就是窗户,日光透过窗纱照在屋内,翁季浓白皙柔软的腰肢晕着朦胧的光影。
  翁季浓看着那排薄胭脂红的字,面颊慢慢泛红。
  一行小字印在她腰后,笔劲潇洒,行云流水。
  大大咧咧的元琛二字十分显眼,更重要的是后头还跟了几个小字,连起来就是元琛的小祖宗。
  元琛的小祖宗?
  翁季浓脸色爆红,冬日里,鼻尖却沁出细汗,半响翁季浓丢开铜镜,娇叱:“大骗子!”
  昨晚他明明说已经洗干净了。
  翁季浓羞恼地在屋里里来回踱步,气哼哼地。
  ……
  夜晚,元琛沐浴完,回到内室,就看到翁季浓坐在榻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里攥着昨晚他作恶的工具。
  元琛舔舔下唇,坏笑一声:“看到了?”
  翁季浓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气的要命,恼羞成怒地捉着他的软枕砸他。
  她手臂没有劲儿,要不是元琛眼疾手快的逮住,就要掉到地上了。
  元琛拍拍软枕上不存在的灰尘,脾气渐长啊!
  笑着走到她面前,把软枕丢到榻上,自己贴着翁季浓坐下。
  翁季浓才不愿意和他一起坐呢!
  往榻尾挪一挪,元琛黏上来,翁季浓再挪,元琛再靠近她。
  元琛倒是悠哉悠哉的,反而翁季浓被他逼得快要脑袋冒汗。
  眼见着再挪就要出去了,翁季浓才哼哼唧唧的用手掌撑着他的胸膛,隔开他。
  元琛宛若铜墙铁壁地罩着她,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元琛,翁季浓的气焰瞬间灭了。
  刚刚还十分嚣张的翁季浓,这会儿怂哒哒的。
  元琛笑着把她抱到膝上,亲了一口:“别人又看不到。”
  那么私密的地方,只有他看得到。
  翁季浓想到昨晚他把自己摆成那个姿势,亲她后腰,脑袋都要冒热烟了。
  翁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