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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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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劳什子皇宫有什么好的,我往常听人说,里面死个把人都是常事。”
她的话,将方锦薇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抓住她的衣襟抽泣道:“母亲,我不去!”
尤氏没想到她的话把女儿吓成这样,心头正暗暗失悔,搂着她道:“没事没事,我们不去。”
她在这里安抚着女儿,庞氏却在厅里阴沉着脸看着方孰丰。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方孰丰笑着作了个揖,示意下人把拿着的礼盒都放下,道:“二婶,这许久没有来见过您老人家,侄儿心头颇有些过意不去。”
“这不?您看,市面上最好的花胶,还有四弟正用得着的药材。侄儿都搜罗了一些,巴巴地给您老拿了来,您不会就这么赶我出门吧?”
他做惯了生意,什么样刁钻的客人都见过。庞氏这样的,只要他愿意,就能哄得高高兴兴。
方孰丰一番话说得漂亮,再加上他带来的这些礼分量又足。庞氏脸还绷着,但已经不是那副要将他扫地出门的神态。
“你来做什么?”
“二婶,我家菊丫头的事,想来您也是知晓。既然薇丫头不想去,不如就跟父亲说一声,把菊丫头的名字报上去。”
“谁说我薇丫头不想去的?”庞氏心头有些诧异,面上却仍是绷着不露怯。
“她就是怕你不高兴,才一直没给您老人家说呢。”方孰丰叹了一口气道:“也难为她小小年纪,要顾虑这许多。”
“要我说,您也是狠得下心肠。眼下就薇丫头一个这样好的孙女,她若进了宫,您岂不是膝下空虚?”
原来是薇丫头去跟他说的!
庞氏受了打击,后面方孰丰在说些什么,也就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一门心思的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孙女,有了心事不跟自己说,却跑去给关系还要远一些的方孰丰说?
她要强了一辈子,这等于是在赤裸裸打她的脸。
这个事实,她一时不能接受。只觉得郁气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
“老太太!”伺候着她的丫鬟见她不对劲,连忙上前扶住她。拿了一个大迎枕垫在她的腰后,扶着她慢慢往后靠着。
方孰丰也被她的这个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唤道:“二婶,二婶!”连唤了几声,庞氏也没有力气应他。
“快,去看看苏神医可在院子里,去请了他来!”方孰丰急急打发下人去请。
听到这里的动静,方锦薇也抹了眼泪,急急地到了庞氏跟前。她在祖母跟前长大,对她的感情很深,见祖母这样,哭着责怪自己闯祸。
关键时刻,还是尤氏稳了心神,冲着方孰丰施礼道:“多谢二哥襄助,我这就把母亲扶回后院去歇着,有什么事再跟二叔讲。”
方孰丰擦了一把汗,歉意道:“是我莽撞了!有事弟妹尽管来找我。”眼看这里一片忙乱,方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二房没个男子在,他再留下来也颇有不便,便告辞而去。
尤氏指挥着下人将庞氏抬回了屋子里躺好,奉命去请苏神医的下人也回来了。但跟着他来的,却不是苏神医,而是个小少年。
“父亲出门去访友,我便来看看。”苏良智拱手见了礼,自报家门。
苏神医虽然是应方家邀请而来,但只是住在方府,负责司岚笙、方孰仁两人的病情。其余时候,他时常外出,或访友或去医馆义诊。
他就是个闲不住的,多年没回京,那些老友见着了也要好好聚一番。
☆、第二百八十七章 懊悔
所以,大半的时候他是不在方府内。
若是去医馆,他便会将苏良智带在身边。就算不让他诊治,多看多学,参与分析病情,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只是今日他却是出门访友的。几个老友难得相聚,大醉一场也是有的,却是不便带着儿子去。
尤氏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犹豫。
她见过几次苏良智,苏神医在替方孰仁诊病时,他都跟在身边。诊治完毕后,写方抓药都是苏神医口述,苏良智提笔。
但他协助是一回事,这会只有他一个人,能行吗?
苏良智看出她心底的担忧,跟在父亲身边行医,类似的情况他也不是头一次遇到。因为他的年纪,受过不少质疑。
当下他一拱手,眉目清朗的笑道:“病情紧急,容我先诊治一番。太太若是不放心,这会再去请大夫来,也不耽误。”
尤氏正是这样想的,只是碍于苏神医的面子,怕轻慢了眼前这个少年,惹得苏神医不高兴。
毕竟,在苏神医的诊治下,方孰仁眼看着身子好了一些。以往连下床都困难,眼下可以由人扶着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了。那套养生拳法,勉强也可以打几式。
这会见苏良智自己提出来,忙吩咐人去回了司岚笙请大夫,道:“如此,先请小先生诊治。”
庞氏这会已然昏迷过去,人事不知。苏良智拿出脉枕放在她手腕下,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脉门上,凝神分辨脉息。
少顷,他问道:“敢问太太,老太太以往可曾昏厥过?”
尤氏忙答道:“是,昏迷过两次。”而这两次,都是因为方孰才的事。
方锦薇在一旁听了,哭得不由自己。早知如此,祖母在提出进宫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早些跟她说清楚。何必拖到现在,让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苏良智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庞氏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尤氏一边答着,一边在心头暗暗惊叹这个小少年的医术。
“老太太这是长年忧虑不解,邪气侵入肝腑。此时郁气上涌,气急攻心所致的昏迷。”
“可有什么法子?”尤氏急急问道,此时她对苏良智的医术已是信了几分,道:“总要让母亲醒过来才好。我听说人要是昏迷久了,会伤着脑子。”
“太太说得没错。”苏良智道:“老太太的这个情况,只要在关窍处施针,令郁气发泄畅通出来,便可无碍。只是后面还要注意好生调养,不可再忧思、生气。”
“那,你可有把握?”
苏良智笑道:“我有把握,只看太太敢不敢信我了。”
这样大的事情,尤氏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二房的男人都不在,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担子,她怎么担得起这干系?
若是苏神医在就好了,可事情偏偏就这么不巧。
正犹豫着,方锦书从外面进来。这个主意是她出的,方孰丰来了二房后,她就遣人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后来庞氏突然昏迷,方孰丰打发人去请苏神医,尤氏紧接着又遣人来明玉院要请大夫。这一切方锦书都知晓。
因是她的主意,方锦书不能置身事外,便禀了司岚笙前来。
“大堂婶,”方锦书道:“我见过这位小先生施针,大堂婶不妨试试。母亲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但至少也得大半个时辰,二叔祖母的病情耽搁不得。”
她确实见过苏良智施针,不过那是在她前世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苏良智的针术出神入化,已至巅峰。庆隆帝病得那样重的时候,只有他敢下针。
但尤氏听了,便以为苏良智也给司岚笙施过针,当下便道:“好,那就拜托小先生了。”
苏良智点点头,道:“我施针的时候需要安静,留一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下来就行。太太,还请您暂且回避。”
尤氏不放心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庞氏,又嘱咐了几句,才带着人退了出去。
以往她看不起自己这个婆母,经常将她的事情看作一场闹剧,而她则是一旁冷漠的看客。可随着方孰才、方锦佩的先后出事,方柘又惯常不见人影,慢慢的她心里头竟然将庞氏作为了依靠。
这会庞氏再次昏迷,她竟然觉得有些心慌。
人们常常如此,对于亲人的存在总是疏忽了。当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明白自己的错误。
幸好,尤氏还有补救的机会。
方锦薇停了哭泣,默默地陪母亲站在一旁等候结果。方锦书心头也有些愧疚,若不是她出的这个主意,庞氏怎么昏迷?
她就应该劝方锦薇直接去跟庞氏坦白,而不是拐着弯借方孰丰的口去说。
庞氏虽然算不上什么善良人,但她再怎么闹腾,也只是在内宅中耍横撒泼,并没有危机他人。
和她比起来,方孰才和方锦佩两人,才是真正自私到了骨子里去的人。只想着自己的目的,旁人都是可以用来算计出卖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方锦书心头有些懊恼,悔自己太过轻忽大意。总觉得自己重活了一世,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有些时候便没有前思后想,考虑周详。总在不经意之间,给旁人带来了伤害。
方慕笛如是,庞氏如是。
好在请了苏神医回来,这会他虽然不在,苏良智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
廊下几人各自想着心事,两刻钟后苏良智从里面出来,道:“老太太醒了。让她好好歇着,情绪万勿再激动了。”
他将手头的药方交给尤氏,道:“这道方子是让她能先睡个好觉的。老太太的病情不复杂,病根却难以除去,等父亲回来后再给她开方。”
尤氏忙千恩万谢地应了下来,吩咐丫鬟去熬药,对方锦薇道:“薇丫头,你先回房去。我怕母亲见着你了,情绪激动。”
知道祖母无恙,方锦薇也就放下心来。忍了想去见祖母的心思,自己回了房。
待司岚笙请的大夫到了,庞氏正在服了药在睡觉。因她病情紧急,那大夫来得也很急,见她能这么快没事,问清了原委,对小小年纪的苏良智佩服不已。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争什么争?
他来虽然并没有诊治,也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尤氏照样给了诊金,好言好语地将他送了出去。苏良智的医术,通过这位大夫的口,在京中有了一些名声。
晚间,苏神医才回了府,替庞氏重新诊治了,开了方子煎药。
苏良智施针得正是时候,庞氏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只是人显得十分疲惫,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得了苏神医的允许,方锦薇端着汤药来到庞氏的身边。
丫鬟将庞氏扶起,方锦薇一小勺一小勺的亲自喂着,耐心无比。喝完药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她又拿茶水伺候着庞氏漱了口,用丝帕拭去她嘴角的水渍。
“薇丫头……”庞氏唤着她,因力气不够而显得有些虚弱。
“我在呢,祖母。”方锦薇扶着她躺下,看着祖母这样苍老的样子,强忍住眼泪,扶着她躺下,道:“祖母好好睡一觉,快别说话了。明儿一早就好了。”
庞氏睁着眼睛,目光中尽是疲惫,道:“躺了一下午,也都睡够了。这会安静,我们祖孙两个好好说说话。”
“是,祖母。”
“薇丫头,你不想进宫?”庞氏问道。
不知道她的意思,方锦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孙女不孝,总想着进宫后就见不着祖母、母亲,害怕得紧。”
庞氏叹了一口气,慈爱的看着她,道:“也是祖母不好,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替你做主了。往后有什么事情,你记得直接跟我讲,啊?”
方锦薇哽咽着点点头,道:“祖母,是我错了。”
躺在床上的庞氏,心底被疲惫和失望所淹没。她争了一辈子,到头来,方柘常年不回府、儿子、长孙女又相继犯下大错不得回家。满以为小孙女能争口气,她却是个扶不起来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还争什么争?
庞氏将尤氏唤来,让她去跟白氏讲一声,方锦薇就不跟他们争这个参选的名额了。方孰丰得了消息,心头也是歉意,又送了些药材过来。
这一来,整个方家也就都知道了。
司岚笙跟方孰玉说起这事,道:“书儿说不用我操心,她自有法子。没想到,却惹出这样的事来。”
“我去看过一回,二婶的精力瞧着大不如前了。”
方孰玉合上书册,道:“书丫头毕竟还是孩子,行事还欠考虑,你也别苛责于她了。有苏神医在,二婶的病不用操心,她看病的银钱你管够便是。”
再怎么样,庞氏总是长辈。方孰玉不仅是她的侄子,还是方家的当家人,不能不顾她。庞氏的子孙靠不住,长房就该多担待些。
司岚笙柔声应了,道:“我瞧着书儿也是愧疚的很,便没有说她。明儿她还要去公主府道谢,我就怕影响了她的心情。”
“不必担心,书丫头心底是个有成算的。”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便灭了烛火安歇。
翌日,修文坊学堂里放了学。方锦书在门口和大姐姐分开,独自乘了一辆马车,往靖安公主府而去。
她能在靖安公主面前说上话,却不能恃宠生娇,将方锦晖也带去。如果公主府上举办什么宴会,倒是可以提前请得靖安公主的同意,多去一两人也是可以的。
“公主婆婆!”方锦书迈入房门,欢快地跟靖安公主请安。
“这小妮子可算是来了。”靖安公主放下手中的花剪,笑道:“你都回来几个月了,这才想起来看我?”
方锦书凑到她跟前,撒娇道:“公主婆婆您可是错怪我了,我早就想来,只是公主府门槛太高,我怕进不来呢!”
靖安公主给了她一指头,道:“年纪不大,猴精猴精的!”
她自然知道,方锦书这是为了避嫌。洛阳城又不是小小的净衣庵,作为一个五品文官之女,若是常在公主府进出,那些眼红的人非得把她给生吃了不可。
方锦书嘻嘻一笑,道:“我就知道公主婆婆心头明白。再说了,前些日子我们家里的事情太乱,我哪敢来给您老人家添乱。”
靖安公主一晒,道:“我自然都听说了!不过就是区区流言,理他作甚。”
在她的眼中,一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任由别人说罢了。她在京中,不也有一个刁钻跋扈、目中无人的名头在吗?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爱怎么说都行。
“我们方家,哪能跟您比呢?”方锦书笑道:“幸好都过去了。书儿这次来,一来是特意来看看公主婆婆,这好几个月不见,心头想您得紧。”
“二来,要谢谢公主婆婆借我的两个人。我将他们带了回来,就在外面候着。”
她这样会说话,靖安公主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谢什么谢,我可是听说你打着我的旗号,讹了姚家一本经书。眼下,你倒是跟我客气起来?”
“我就知道瞒不过您老人家。”方锦书凑到她跟前,把在梅影堂冰瀑前发生的事,拣重点讲了。一场女儿家之间的斗嘴被她讲得生动有趣,听得靖安公主笑声不断。
“那姚家姑娘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碰上你这个促狭鬼!”靖安公主道:“我倒有些同情起她来了。”
方锦书不依地嘟起嘴,道:“公主婆婆您到底是帮哪边的呀?明明是她先挑事,我不过回敬一二。下次让她见着我了自动远着些,省了多少麻烦!”
“你都欺负回去了,还想我怎么着?”靖安公主拍拍她的手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不会吃了亏,过后又来哭哭啼啼。”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说让她来找我!看谁还敢来惹你。”她霸气十足的宣布,给方锦书撑腰。
“我就知道公主婆婆最疼我了。”方锦书打蛇随棍上,道:“往后遇到什么麻烦,也免不了还得搬出您老人家的名头用一用。”
靖安公主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道:“我来问你,万一打赌输了,你岂不是真要带她来我府上?”
“我才不干呢!”方锦书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她又不是我的好姐妹,做什么要带来扰了公主婆婆的清净?”
☆、第二百八十九章 李家!
闻言,靖安公主好奇心大起,“那你打算怎样做?难道要耍赖不成。”
方锦书笑道:“书儿既是敢赌,便不会输。若当真有个万一,大不了我服个软,给她诚心赔礼道歉就是。公主婆婆的名头,我借用一下已是不该,怎能让您烦心。”
见她宁愿背负赖账的恶名,也不愿给自己添乱,靖安公主心下感动。这样懂事的小姑娘,怎么不让她打心眼里疼爱呢?
说了好些话,靖安公主让候在外面的向兰、曾全两人进来,道:“你们两个这趟差办得不错,去管家那里领赏钱去。”
两人恭恭敬敬地施礼告退了,拜别了方锦书。
“你把人还了回来,那边的事顾得过来吗?”若不是因为方锦书,靖安公主才不会过问区区一个方家的事务。
“父亲那里还有些人手,”方锦书答道:“盯着那边庄子上是足够了。”既借了靖安公主的人手,方锦佩的事她就没打算瞒着她。
将这事的前后,详详细细地跟靖安公主讲了一遍。包括李家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和另外藏得很好的那一方势力。
靖安公主冷哼一声,道:“李家!”
她还不知道,被先帝修理了一通的李家,如今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既然敢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方锦书这个时候将李家捅出来,也存了要帮宫中曹皇后的意思。
在前世,李昭进宫后很是得宠了一段时日。她面上温婉纯善,其实却心思深沉,擅长在言谈间杀人不见血。进宫没有多少时日,她就有了身孕,竟然进一步觊觎后位,手段频频。
那时,在李昭的手上,她狠狠地吃过两个大亏。
幸好庆隆帝从来就没有要换皇后的想法,他视后宫女人为宠物一般,就图个乐子,放松他在前朝紧绷的神经。
李昭这才失了算,让她借定国公府的势力稳住了阵脚,抓住了她的纰漏之处。
而今生,既然有靖安公主这样的助力在,提前为曹皇后消弭一个隐患,助她在宫中的根基越发稳固。
其实到底要不要这样做,方锦书前思后想过多次。
在方慕笛和庞氏的事情上,她就失了算,未免就有些瞻前顾后。
因为就算她不出手,李昭在宫中虽然得意一时,最后仍然被曹皇后压制下去。若是因为她的干涉,曹皇后没有吃这样的大亏,再面对后面的风险,会不会更危险呢?
到最后,方锦书想起静安师太所点拨她的话——遵从本心,便无所畏惧。便下了决心,要帮宫里的曹皇后这一把。
她既然结识了靖安公主,也在暗中影响了不少事的走向。比如方锦晖和巩文觉定了亲,再比如方孰玉拥有了争夺御前制诏名额的资本。
甚至,她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影响着每一件事的发生。
未来,或许已经发生了改变,变得无法预测。那她有能力帮助宫里的曹皇后,就不能坐视不理。她也相信,有定国公府作为后盾的曹皇后,膝下的三个子女各有所长,定然会笑到最后。
方锦书在公主府盘桓到了晚间,靖安公主留了饭,秦氏将公主府的其他人都替方锦书一一引见了。
秦氏的几个子女对方锦书充满了好奇,他们还没有见过,谁能在他们的祖母面前,这样自如的同辈。
末了,方锦书向靖安公主告辞,靖安公主道:“向兰你若是用得顺手,等你成了婚我就让她来跟着你。”
她考虑得周详,方锦书这会不过只是闺阁少女,借她的人用用还不会引起什么注意,要是直接给了她,恐怕就会惹得旁人侧目。
向兰是公主府上的人。她既然在方府出入,有心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她为谁效力。这对方锦书而言,算不上好事。
方锦书连连推辞,道:“书儿得公主婆婆襄助良多,哪里能夺人所爱。”向兰夫妇办事如此干净利落,一看就是靖安公主的心腹。
靖安公主笑道:“我已经老了,他们在府里也是闲着的时候多。不如让他们去你那里谋个差事,也不枉费了一身本领。”
在她看来,如今朝局稳定,庆隆帝励精图治之下,国泰民安。
被伤透了的靖安公主,此时已经想通了,不打算再插手后面的事,甚至都没再去查当初净衣庵失火的真相。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安安静静享享清福,自然也就用不上向兰夫妇。
若是知道她这样的打算,方锦书恐怕不会赞同。眼下是天下太平了,但这样太平的时间,也不过断断续续地维持了十年而已。
在前世,菜市口叛贼逆党流出的血,不比庆隆帝登基那年少。
她一番好意,方锦书忙道谢应下。靖安公主最不喜小女儿家的扭捏之态,左右她也没想过成亲的事,不如先落落大方地应下来。
方锦书从公主府中告辞的第二日,靖安公主进了一趟宫。先是在肖太后那里坐了坐,等到庆隆帝来时,单独跟他密谈了半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这姑侄二人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庆隆帝的面色显得不是太好。
这个春天,方家喜事不断。
没过几日便从宫中传出来了消息,庆隆帝定下来了御前制诏的两人:一为伍翰林,一为方孰玉。这并非正式的官职任命,只是对职责的调整,不需吏部下任命状。
但就在这样连任命状都没有的调整,惹得翰林院中诸人侧目。其余同为六品侍讲的翰林,心头失落,却还要强颜欢笑地恭喜他们两人。
方孰玉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李翰林笑道:“李大人,某在翰林院里这些年,也亏得你一直关照着。否则,也不能有今天。”
听话听音,李翰林心头发苦,知道他必然是知晓了李家在背后的那些动作。拱手道:“你我兄弟,说这些未免太见怪。”
方孰玉淡淡笑着,唯有李翰林能读懂他笑容下面隐藏着的讥讽。
在和他结交时,因两人际遇有相通之处,虽有家族在背后,李翰林也抱着一颗真心。
☆、第二百九十章 庆贺
这样的情谊并非作假,走到这一步,他也是不愿。
只是,再不愿又能如何?
俗话说官场无父子,他们二人只不过是惺惺相惜。不同的利益,注定了两人只能是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这样的喜事,却不能大摆筵席庆贺,未免有些遗憾。但这项调整如此微妙,庆隆帝的意思清楚明白的摆在那里,只能以低调为主。
司岚笙知道他的心思,只在明玉院里关起门来置办了一桌酒席。连方穆都没有请,只提前跟方老夫人和庞氏告了罪,替方孰玉贺喜。
作为长子,方梓泉带着弟弟妹妹们上前祝酒。
看着眼前的儿女,方孰玉意气风发,端着酒杯勉励了几句,便让众人都下去独留下方梓泉说话。
“泉哥儿,你要记住眼下这一刻。”方孰玉笑道:“再看看十年后,我们方家定然会不一样。但是,能延续多久,还要看你。”
方梓泉拱手道:“孩儿受教。父亲放心,我定会取得功名,为方家争光。”
看着他,司岚笙笑得分外欣慰,道:“好孩子,我们这一房就靠你了。你的两个姐妹,将来都要靠你撑腰。”
没有再生出一个嫡子,一直是司岚笙的遗憾。
方家的上一辈,方穆、方柘都是儿子,到了方梓泉这一辈,就算加上庶子女,也是女孩多男孩少。尤其是方柘二房,孙辈一个儿子也没有。
如今看着方锦书这般懂事,司岚笙在替她感到骄傲的同时,更加遗憾她怎么不是个男儿身。
在司岚笙看来,姑娘家再能干,也只能在后宅之中,做不了男人的主。她更担心,方锦书这样有主见,将来嫁了人,会被夫家所不喜。
试问,哪一个婆婆,喜欢一个风头盖过自己的儿媳妇呢?
到那时,方锦书就格外需要娘家的支持。方孰玉如今前途可期,但终究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最终,是方梓泉撑起这个家。
而方锦晖高嫁入巩家,要想腰板硬,娘家的支持更是必不可少。
这其中的道理,方梓泉开始隐约懂得。他笑道:“母亲您就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的一日,大姐和妹妹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待方梓泉退下,白姨娘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方梓宇和方锦艺上前,举杯道:“妾身祝老爷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方梓宇刚刚满了十一岁,长相更似白姨娘。不如方梓泉俊朗,面相要敦厚一些。嫡出的兄姐太过优秀,他有些自卑,不擅言辞。
他跟在白姨娘身后,中规中矩地祝了酒,便呐呐不言。
方孰玉喜欢机敏的孩子,对他的性子一向有些不喜,关注也少。见他这样,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今日他心头高兴,也就没有出言训斥,饮了酒放下杯子。
这么一来,方梓宇更加忐忑,缩了缩身子。恨不得躲在白姨娘的身后阴影中,不再被人看见。
同样是庶出,反而是方锦艺要放得开一些。方家的姑娘多,她没有特别受到重视,身上也没有被期许的压力。
她面颊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看着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让人心头欢喜。
敬过了酒,方锦艺笑着对司岚笙道:“母亲,先生在学堂里夸我绣花有进步了,女儿便想着给您绣一条抹额。您看看,这两个颜色喜欢哪一个?”
说着,她拿出两条缎带来,一条是淡雅的浅杏色,一条是沉稳的鸦青色。见她有心,司岚笙夸了她几句,挑了鸦青色。
方孰玉笑着取了浅杏色的缎带,在她面庞旁比划了一下,道:“你这个年纪挑什么鸦青色,依我看,还是这条适合你。”
当着儿女的面,他给她挑颜色,司岚笙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低的应了,便打发了几人下去。
方锦书坐在另一桌,看着父母如此恩爱,心头一阵恍惚。
在前世,她一直在心头认为,方孰玉娶司岚笙为妻,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但在眼下看来,他眼底的温柔不会作假,依她对方孰玉的了解,他也不屑作假。
作为女儿,她十分庆幸母亲能得到父亲的体贴看重。哪怕白姨娘养了一双儿女,也不能影响丝毫司岚笙的地位。
但作为方孰玉前世的初恋情人,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奇怪。
饮了一口度数很低的梅花酒,方锦书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已经两世为人,自己这些情绪,真是显得过分多余。
不论方孰玉内心如何,对待司岚笙和宫中的曹皇后分别又是什么情感,对自己而言,使命从来就没有变过。
只是,方锦书心头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她给疏忽了。
这场小宴其乐融融,吃完后下人撤下宴席上了糕点瓜果茶点,又热闹了一会方才散去。
月明星稀,洛阳城里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都陆续进入了梦乡,一片祥和。
然而在齐王府里,卫亦馨冷肃着面容,侧脸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与她玉雪可爱的面庞全不相衬的,是她眼眸中的冰冷戾气。
明明房中暖意融融,侍女却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遏制住自己不要颤抖。她知道,若是有半点不对,等待着她的将是怎样的凄惨下场。
“你是说,父皇已经定下来,方翰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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