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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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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只要你没事,母亲有什么打紧。”见他果然如太医所说,醒来后神清气爽,巩太太笑得很欣慰,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见过大太太。”巩文觉冲司岚笙见礼。
  “好孩子,快起来。”看着他,司岚笙心头是止不住的遗憾。多好的少年郎,这真是可惜了!
  巩文觉坐在两人下首处,道:“我才知道,自我昏迷之后发生了那样多的事。”
  “是佩姐儿胆大包天,想要攀附。”司岚笙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将她送去了三圣庵,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着,她将那枚吞兽合璧环玉佩放在巩文觉一旁的桌子上,道:“原璧归赵。”
  巩文觉拿起玉佩,爱惜地摩挲了片刻,猛地一下子掼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粉身碎骨。这块玉佩品质上佳,原是巩文觉最爱惜之物,连摔碎的声音都如泉水叮咚一般悦耳。
  他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出人意料。
  司岚笙吃了一惊,巩太太惊呼道:“觉儿,这可是你祖父赏下的!”
  “母亲,玉碎了,还可以有更好的。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换不回来。”巩文觉看着巩太太,眼神极其认真,道:“这块玉佩,既然被人利用,就不再是我所有。”
  “祖父那里,我自会去请罪。”
  “唉……”巩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倔脾气的儿子。”
  她盼着巩文觉快快醒来,但又怕他听见和方家婚事作罢的消息,必然会闹腾。哪里知道,事情就这么巧,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司岚笙还未告辞之时醒来。
  “觉哥儿,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司岚笙叹气道:“只可惜,你和晖姐儿有缘无分。”
  “我是受人陷害,而她又有什么过错?”巩文觉沉声道:“既然不是我们的错,为何我们会有缘无分?”
  “觉儿,你可能堵住悠悠之口?”巩太太道:“先是有了你和方锦佩的事传出来,再紧接着你和晖姐儿定亲,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闱。这样一来,定然会影响你的名次。”
  为了这次的春闱,巩文觉准备多时,正要全力一搏。他在三年前就可以下场,但为了取得更好的名次,才等到现在,只待厚积薄发。
  会试时要糊名,但在殿试时学子们在金銮殿上作答,由皇帝点出了大学士和重臣们当场批阅。
  他的名声若是受了影响,在最重名声的文臣们眼中,纵然文章做得再好,品性有问题的人,想进一甲也就成为了不可能。
  这,可是关系着他一生的大事。
  正因为此,巩家才忍痛放弃了方锦晖这个媳妇。和巩文觉的名声比起来,一个媳妇算得了什么。方锦晖是很不错,但品貌俱佳的女子可以再找。等科举的名次出来,巩家的选择只会更多。
  毕竟还有司岚笙在,这句话,巩太太原本并不想说得这样露骨。但巩文觉如此,让她不得不以儿子的前途为考量,提醒他。
  但这样一来,司岚笙就显得有些尴尬。巩家母子的私房话,她在这里显得很是不妥。
  “巩太太,感谢你的招待,我这就先告辞了。”司岚笙告辞道。
  “大太太,还请稍坐片刻。”巩文觉挽留道。他转向巩太太,道:“母亲,我已经想好了,今年先不下场。”
  巩太太大吃一惊,道:“觉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巩文觉的父亲、巩太太的丈夫如今只是国子监生。他读书少了些灵性,纵然十分努力刻苦,奈何不是那块料子,前途有限。
  如今,巩家全靠巩尚书撑着,而全家的未来都寄托在巩文觉的身上。他在启蒙时就展露了头角,功课一直领先于同龄人。
  明经策问、诗词歌赋,巩文觉都是个中佼佼者。摩拳擦掌,十年磨一剑,只看今年春闱。他的肩头上,承担着多少人的目光,而如今他竟然说要放弃?
  巩太太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全靠双臂撑着才没有倒下。
  看着母亲摇摇欲坠,巩文觉忙上前扶着她,道:“母亲,你先别急,听儿子慢慢说来。”
  “我如今年纪还小,再等三年也不到二十岁,完全来得及。”巩文觉徐徐道:“儿子打算待开春之后,就邀上三五知己好友外出游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祖父说皇上注重实务,在取士上也爱实干的人才。儿子一直闭门读书,连京城都没有出去过,哪里又谈得上实务?文章再好,也是空中楼阁,无所凭借。”
  外出游学,原本就是读书人的惯例,倒不是巩文觉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祖父对我的期望很高,儿子更不能着急才是。”巩文觉道:“三年前没有下场,不就是为了获得一个好的名次吗?”
  听他讲完这有条不紊的一番话,巩太太若有所思。

  ☆、第二百五十二章 难以抉择

  巩文觉转向司岚笙,拱手道:“大太太,请你给大姑娘带个话:我的心意不变,正月之后必来提亲。”
  “觉哥儿,”司岚笙感动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还是需要巩家长辈同意的好。”
  巩文觉胸有成竹道:“请大太太放心,我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母亲,这件事孩儿自会和祖父分说清楚。我的妻子,只能是她。”巩文觉神态坚决,道:“这一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改变。”
  “请母亲帮助孩儿,成全我的一片心意。”
  巩太太长长的叹气道:“罢了,你的事我是管不了,只要你能说服你祖父就行。不过,你要知道,若是你没有成功的话,只会白白耽误时间。”
  他耗得起,方锦晖可耗不起。
  “我不会让她失望的。”巩文觉信心满满。
  得了巩文觉的保证,司岚笙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来。她心事重重地回了方家,神思不属。
  她知道,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所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于婚事,儿女们能自主的极少。巩文觉非方锦晖不娶,但是他能抗得过来自家族的压力吗?
  为了保全名声,他连春闱都要再押后三年。这样大的事情,巩家究竟作何打算,岂是他一个人说了能算的?
  方孰玉下了衙,看她站在窗前发呆,关心地问道:“今天去巩家,结果怎样?”
  司岚笙点点头:“巩太太对我很好,一点也不见外。但她的意思很明白,这门亲事肯定是做不成了。”
  “别发愁。”方孰玉走到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肩膀,道:“太医说过,你的头痛便是因为多思多虑。巩家不成,还有别家。”
  “偌大一个京城,我就不信还找不出一个能匹配晖丫头的少年俊杰了!”
  司岚笙揉了揉眉心,将巩文觉醒来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道:“他的一片心意至诚。晖丫头若是能嫁给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然而,我这患得患失的紧。”她愁眉不展,道:“若是觉哥儿不能说服他祖父,我们的时间也耽搁了,该如何是好?”
  “毕竟,在巩家没来提亲之前,这件事都充满着变数。还有十余日才能出了正月,这十来天于晖儿来说,却是宝贵的紧。”
  “可他的一片心意,我又不能置之不理。眼下看来,没有比他更适合晖儿的人。我若是另外寻觅人选,岂不是伤了他的一颗真心?”再说,仓促之下能找到的人选,必然不能事事如意。
  司岚笙所纠结的,正因为此。
  对此,方孰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已经安排了人手出去,查访曾经和方锦佩接触过的人,也使了银钱给三圣庵里的师太,让她们来逼问方锦佩。
  但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才能有结果。方锦晖的婚事,却是迫在眉睫。
  “既然我们难以抉择,不如,告诉晖丫头让她自己做决定。”方孰玉道:“这关系着她以后的人生,她有权利知道。”
  司岚笙犹豫片刻,只觉得脑门开始阵阵抽痛。她想要保护女儿,如今却连她的婚事都不能维护,还要将这压力放到她稚嫩的肩膀上,这让她于心何忍?
  察觉她的不适,方孰玉忙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两手为她按着太阳穴和印堂,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也操心不过来。”
  “孩子们大了,会有自己的主见。说不定,我们都只是白操心而已。”
  “若是知道你的头痛的毛病又犯了,晖丫头还不知道会怎么自责呢。你也知道,她的性子随你,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好了好了。”司岚笙忍痛勉力笑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倒惹来你这一堆话。”
  “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方孰玉握着她的手道:“我让人进来伺候你先歇着,我去书房一趟。”
  司岚笙反手握住他的手,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害了自己女儿。”方孰玉向她保证,司岚笙这才放了手。
  到了书房,方孰玉提笔写了一封信,吩咐道:“叫万管家进来。”
  “见过老爷。”万管家垂手恭敬地站着,静候他的吩咐。
  “你派两个得力的人,今日就走,将这封信送到常州的苏神医手上。”方孰玉道:“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作为苏神医上京的脚资。”
  “这次,务必要将苏神医请上京。”他沉声强调:“如果请不来,那他们就在常州一直候着。超出二月,就让他们走人。”
  他下定了决心,司岚笙的病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万管家连忙应了,道:“老爷放心,一定办妥。”
  万管家是方家的家生子,年轻的时候他是跟在方穆身边的长随,因忠心可靠,办事稳妥成为了方府的管家。这是方孰玉亲自交代下来的事,他岂敢轻忽。
  待万管家退了下去,方孰玉吩咐道:“去请大姑娘过来,我有话跟她讲。”
  这会方锦晖已经从学堂里回来,正在房中做着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巧画替她铺好了宣纸,用镇纸压好。她执笔在手,却半晌无法落下,直到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姑娘,不如先歇一会儿?”巧画担心地看着她,劝道:“太太吩咐给你留了碗燕窝粥,婢子这就去给你端来。”
  方锦晖自嘲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她已经很克制了,但头脑中的思绪岂是她能控制的?一整天了,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却不知道老师究竟讲了什么,拿着笔也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大姑娘,老爷请你去书房一趟,他有话对您讲。”
  方锦晖一怔,知道结果出来了。只是,为什么不是母亲来叫自己,反而是父亲呢?难道,母亲的头痛又犯了吗?
  看着她神情,巧画便开解道:“姑娘快别多想了。这府里谁不知道,老爷是最疼大姑娘你的。”
  “婢子见识浅薄,也知道在旁的人家里,男人极少过问后宅之事。姑娘有老爷这样的父亲,是姑娘太大的福气。”

  ☆、第二百五十三章 愿赌服输

  说话间,巧画替方锦晖系上斗篷,扶着她出了门。
  方锦晖心事重重的走着,过了半晌后问:“巧画,你说我的想法,父亲会不会支持呢?”她从来就不是没有主意的人,但这件事和以往所遇见的事都不一样,难免让她有些进退失据。
  “一定会的,姑娘。”巧画肯定的回答,更坚定了方锦晖的信心。
  主仆二人出了翠微院,沿着游廊往书房走去。因揣着心事,沿路遇见朝方锦晖见礼的下人,她也没有注意,只淡淡的点头示意。
  这其中,就有方锦书身边的小丫鬟春雨。
  春雨从针线房过来,手里拿着几缕各色的丝线。方锦书知道母亲头痛又发了,便想着做一个抹额给她,让她去要几样颜色沉稳的丝线来配色。
  方锦书的针线原本就马马虎虎,去净衣庵住了一年,更是将之前练习的忘了个七七八八。做针线这样的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熟能生巧,回来才几个月,又替方慕笛和方锦晖操心,手上功夫生疏的很。
  多亏了她身边有芳馨在。在学堂里练了,回来再让芳馨手把手的教着,绣出来的东西,针脚总算是整齐许多。
  “姑娘,”春雨在门外道:“婢子将丝线拿回来了。”
  “姑娘让你进来。”这是芳馨的声音。
  春雨掀了帘子进门,蹲身见礼后,呈上丝线,道:“姑娘,绣娘说这些都是新近的丝线,您看看哪个颜色好,婢子再去拿。”
  芳馨接了过来,放在方锦书面前一一摆开。
  泛着光泽的丝线,在窗下投射进来的阳光里,显得各有特色,方锦书一时拿不定主意。正挑着,春雨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直说。”方锦书道。
  “是。”春雨禀道:“姑娘,方才婢子在进来的路上,碰见了大姑娘。看她们去的方向,应是往老爷的书房去了。”
  方锦书放下手中丝线,吩咐道:“芳馨,之前我挑好的面料,你替我配两个颜色花样出来。”
  芳馨应了,拿着丝线下去。
  方锦书道:“具体什么情形,你详细说来。”
  “婢子瞧着大姑娘神色恍惚,恐怕连婢子是谁大姑娘都没有瞧出来。”
  春雨是两年前新买进来的二等丫鬟,轻易不得近姑娘的身。在方家久了,她也知道,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随着年纪大了,随着年纪大了总会慢慢地放出去,空出来的缺额就会在二等丫鬟里挑。
  因此,她平日里腿脚便勤快的很,有什么差事派下来她都接。这不,终于让她逮着一个机会,能在姑娘面前争脸。
  她跟着方锦书的时间不长,但知道有关兄姐的事,姑娘一向是最在意的。便特意犹豫了一下,等着方锦书来问。
  方锦书又细细问了两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错,下去到田妈妈那里领赏。”
  春雨心花怒放,得了赏是其次,关键是在姑娘这里有了体面,喜滋滋地施礼告退。
  听见了这个消息,方锦书捧着茶水缓缓喝着,心中想着事。
  很显然,巩家并不愿意继续结这门亲事。否则,母亲怎么会上午去了巩家之后,下午的头痛病就犯了呢?
  父亲让大姐姐过去,显然正是要谈这件事。
  方锦书在心头将此事来回想了几遍,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在同福大街上的季大掌柜,托他去查流霜散的来历。一封给靖安公主,问她暂时借两个人。
  “芳菲,这封信你要交给季大掌柜。这封,你交到公主婆婆身边的侍女手上。”方锦书嘱咐。
  “是,姑娘放心。”芳菲接过信,蹲身施礼退下,自去送信不提。
  芳馨手里拿着配好的线进了屋,还没说话,夏荷来报:“姑娘,姚尚书府上来了一个嬷嬷,给老夫人请了安,来我们院里了,求见姑娘。”
  姚家的嬷嬷,那是送那本《心经》来了。方锦书坐在妆台前,道:“请她稍坐一会儿,好好招待着。”
  从学堂回来后,她就换了家常衣裙,发髻也重新梳了一个简单舒适的。这会要见客人,她和姚家的人并不熟,需郑重些好。
  芳馨会意,将手中拿着的料子丝线等物放下。替她重新挽了一个燕尾髻,戴上钗环首饰,换了见客的衣服,才让夏荷将姚家的嬷嬷请了进来。
  这位嬷嬷生得喜庆,还未开口就满面笑意。有底蕴的府里,在外跑腿的嬷嬷,都是八面玲珑人老成精的人物,嘴皮子尤其利落。
  她笑吟吟地见了礼,道:“我们家六姑娘说,四姑娘是个天仙般的人儿,眼下这一见,可比天仙美多了。”
  芳馨给她端了小杌子坐下,她将手中拿着的那个不大的长方形盒子呈上,道:“六姑娘说和您一见如故,定要将这本灵钧禅师亲手抄写的《心经》送给您。”
  “夫人拗不过她,只得允了。”姚家的嬷嬷道:“四姑娘,我们六姑娘一番心意。不过,这样的宝物,是不是给府里的老爷太太看看?”
  原来姚芷玥隐瞒了跟自己打赌一节,只说要送给自己。
  这样的宝物,没说清楚缘由,姚家如何肯白白的给出去?想必,为了这件事,姚芷玥没有少闹腾,姚夫人才忍痛拿了出来。
  只不过,姚夫人仍是不甘心,才让这嬷嬷来试探自己。因为,她还存着把《心经》收回去的念头。
  方锦书淡淡一笑,姚芷玥实在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任性妄为。
  姚芷玥觉得打赌输了丢人,但又惧怕自己,才想出这么个理由来。可是,自己又凭什么要替她隐瞒?白白在姚夫人眼里落下一个讹诈宝物的印象。
  “姚家姐姐实在是太客气了。”方锦书笑道:“昨儿姐妹们闹着玩,在梅影堂的冰瀑那里打赌。我若是输了,就带着姚家姐姐去拜访靖安公主呢。”
  姚家嬷嬷在心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件事,夫人正是觉得蹊跷。以姚芷玥的性子,什么时候肯将宝物白白送给人了?原来是打赌输了。
  这两个赌注倒是对等,愿赌服输,也怨不得人。

  ☆、第二十五十四章 情窦初开

  待姚家嬷嬷离开后,方锦书将《心经》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打开。
  这本书年代有些久远了,但保存的非常好。书册是用羊皮鞣制了装订成册,黑色的字有些褪色,羊皮泛着温润的黄色。
  方锦书觉得,这本经书隐隐透出一种不凡的气息,仿佛有金光蕴藏在这字里行间。
  她在前世见过不少珍稀名品,但这样的宝物也只见过区区几件。据说,这等宝物都有改变气运的作用。
  那个时候,她没有将这等说法放在心上。比起虚无缥缈的气运,她更相信靠自己的双手去掌握命运。
  但重活了这一世,除了命运,又该怎样解释?这背后透出来的玄妙,让方锦书隐隐觉得,人们的命运,真的被玄之又玄的规则所影响着,由不得她不信。
  将经书重新放入盒中放好,春雨来报:“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方锦书略作沉吟,吩咐道:“芳馨,你将这册经书收好,稍后我要拿去给父亲。”
  正好因为姚家嬷嬷来送经书她重新梳妆过,这会便不用再费神。让芳馨拣了一朵韩娘子新送进来的绢花,便起身去了方锦晖的房中。
  “大姐姐,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来?”方锦书将绢花放在方锦晖面前,挨着她坐下,道:“让巧画去厨房替我要一份胡饼来,我这会可馋着呢。”
  见她如此,方锦晖明知她是支开丫鬟,也不禁笑道:“你个馋猫!”
  屋中只剩下了姐妹二人,方锦书轻声道:“大姐姐,可是巩家的事有了结果?”
  “妹妹,”方锦晖的神情不再迷茫彷徨,她眼睛发亮的看着方锦书,道:“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吗?”
  方锦书肯定地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就算世上所有人认为你不对,大姐姐须记得,总有我站在你身边。”
  “他让母亲给我带话,一定会前来求娶。”顿了一顿,方锦晖道:“我相信他。”
  “大姐姐,你难道不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方锦晖道:“方锦佩那番作态,外面还不知道传成了了什么样子。巩太太还能不能接纳我?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他能不能说服巩大人。”
  “可是,你知道吗?”
  方锦晖的眼眸比月华还要明亮,她的面颊上浮起少女独有的幸福光华。那是心中有着信念,才能有的神情。
  “他为了我,要推迟三年下场。”
  方锦书在心头大吃了一惊,她分明记得,这次春闱巩文觉高中榜眼。以十六岁的年纪取得这样的名次,端的是惊才绝艳,令处在深宫中的她,也有耳闻。
  然而,重活这一世,巩文觉竟然不准备参加这次的春闱?
  幸好她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并不是只有巩文觉的人生轨迹发生偏移。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转瞬之间,她就按下了心头纷乱的思绪。
  “难道,巩家公子是因为怕名声受损而影响科举名次?”
  “正是如此。”方锦晖的眼里满是幸福的光彩,道:“他肯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为我要去承担这样大的压力,我怎么能不相信他?”
  “大姐姐,可万一他要是说服不了巩大人……”方锦书不是怀疑巩文觉的决心,但离春闱还有一个多月,发生什么变故都说不清。
  也许,在前世时巩文觉也动过这个念头,却被巩尚书所阻止,最终听命参加了春闱?
  方锦书只恨在前世时她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后宫,能留心方家已是不错。前朝的事情有定国公打理着,她关心甚少,更别提关注这场每年都有的赏雪文会,关注到巩家的家事。
  她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巩文觉是不是也是碰巧在司岚笙上门拜访时醒来。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同样提出这个要求。
  但方锦晖并没有嫁给巩文觉是事实,巩文觉如期参加了这次春闱也是事实。
  她想得有些头痛,不知道该怎样替方锦晖谋划。如果,因为她的加入,而导致巩文觉眼下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的话,这件事就有把握得多。
  否则,只不过是上一世的旧事重演。方锦晖眼下有多自信笃定,将来就有多么伤心流泪。
  正皱着眉头想着,方锦晖的手抚上了她的眉心,道:“小小年纪,别学大人皱着眉头。”在听见父亲转述的那句话起,方锦晖的心神便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大姐姐。”方锦晖微微一笑道:“哪里有妹妹替姐姐操心的道理。”
  “我想得清楚了,我等他。如果天不从人愿,最坏的打算,我进宫便是。”方锦晖的声音通透清亮,显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去赌这一局。
  方锦书不由失笑出声,难道方家的祖上是赌场老手吗?
  方孰玉敢于冒险,方锦晖也敢于将终身押注在巩文觉的身上。更别提二房的方柘、方孰玉两人,那可是实打实的赌棍。
  “大姐姐,”方锦书牵起方锦晖的手道:“我宁愿你嫁一个平凡一些的夫婿,也不愿你进宫。”
  宫里的倾轧孤清,她已经尝够了,怎么会让方锦晖去重蹈覆辙。
  既然明白了方锦晖的心意,倾尽全力也要去助她完成这个心愿。前世方锦晖没能如愿和巩文觉在一起,今生有了自己,誓要替她改写命运。
  方锦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也能感受到妹妹的关心,温言笑道:“你放心好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那一步。”
  “我眼下只愁一件事,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在等他?”闺阁少女出门的机会不多,方、巩两家又不住在同一个坊。
  “这还不简单,”方锦书笑着替她出主意道:“眼看这就要开春了,各府里的饮宴还会少吗?若是知道大姐姐你去了,我想巩家公子千方百计也会去的。”
  红晕瞬间浮上方锦晖的面颊,一张俏脸艳若桃李,低声嗔道:“妹妹,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少女情窦初开的情态,最是动人。这样的美妙时刻,值得用一生去细细品味。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朝堂局势

  从方锦晖的房里出来,方锦书让芳馨拿着盛放《心经》的盒子,去了书房。
  “父亲。”她轻轻唤道,惊醒了沉思中的方孰玉。
  见到是聪慧的小女儿来了,方孰玉展眉笑道:“书丫头怎地来了?”
  芳馨将盒子放在他前面的书案之上,施礼退了下去。
  “这是什么?”
  “灵钧禅师亲手抄写的《心经》,请父亲好好收着。”方锦书道。
  “当真?”闻言,方孰玉激动不已,连忙打开盒子,摩挲着封皮不敢打开。这样的宝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有能亲眼看见的一天。
  “书丫头怎地有这等宝物?”方孰玉不放心地追问。
  “请父亲放心,这是昨日女儿跟姚芷玥打赌,她输给我的赌注。”方锦书笑道:“来得正当,父亲可安心收着。”
  “原来是姚家。”方孰玉思忖片刻,道:“他们家竟然有这等镇宅之宝,姚尚书此人不可小觑。”
  方孰玉笑了起来,道:“不过,他在教养女儿上却失了分寸。如今,这宝物便换了主人。”
  “书丫头,既是你拿来的,我便先请一尊佛像供起来。等你出嫁的时候,再作为你的陪嫁。有这本经书作为陪嫁,无论你嫁到哪家,都不敢轻忽了你。”
  方锦书却摇摇头,道:“父亲,就让这本经书一直供奉在我们家,女儿不要。”她所在意的,只是方家的未来,她自己怎样都行。
  “这怎么行,原本就是你拿回来。”方孰玉正色道:“难道,我还会贪墨女儿之物吗?”
  “父亲,娘家才是女儿的后盾。只要方家好了,女儿怎么会受欺负?”方锦书态度坚决,道:“这本经书如果真的能襄助方家气运,女儿就等着父亲替女儿撑腰呢。”
  “你这个孩子。”方孰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这样,在你出嫁前我会再问你一次。若是改了主意,就带走。”
  方孰玉从小受儒家教导,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尽信。在他看来,什么宝物都比不上女儿未来一生的幸福重要。
  见他坚持,方锦书也就不和他争执。左右离她出嫁还有好几年,她是不会改主意的。
  “父亲,我来之前去见了大姐姐。她说,要等巩家公子的结果。”方锦书道:“那个迷药,父亲查得怎样了?”
  方孰玉点点头,道:“我已经得了消息,太医说这是少见的流霜散。”此迷药的功效实在是有些奇特,绝不是方锦佩能拥有之物。他已经加派人手,去追查此事的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寻出一些端倪。
  “女儿问靖安公主借了两个人,一个我想让她去三圣庵中监视方锦佩。如果她背后的人没有放弃她,一定会去跟她联络。”
  “方锦佩的态度如此坚决,定然是相信她背后的人能令她如愿。”方锦书将心头的想法慢慢说了出来,道:“只是女儿想不通,那人有什么法子能令她嫁给巩家公子。”
  方孰玉拈须道:“有可能,方锦佩只是受了蒙骗。那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她嫁给巩文觉,只不过哄她闹事。”
  “但破坏大姐姐和巩文觉的婚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我昨夜想了一宿。”在方孰玉心中,有了英烈皇太后十年智慧的方锦书,不仅是女儿,还是他的智囊,一个可以商议分析事项的绝佳对象。
  他徐徐道:“对方挑得方锦佩出头,又将首尾处理得如此干净。短时间内,我们恐怕很难查到线索。”
  方孰玉赞许地看着方锦书,道:“难为你想得周到,让人去守着方锦佩。只是这守株待兔的法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若对方只是蒙骗方锦佩,又已经达到了目的,说不定不会再出现。”
  “不如,我们尝试着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得益者。如果能找出来,就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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