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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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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只是对任颖的发落。
“嘟嘟,来母亲这里。”方锦书朝权夷庭招招手。
权夷庭应了,走到方锦书身旁偎着。方锦书低声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好一番母慈子孝。
这一幕看在任颖眼里,格外刺目。
在方锦书没嫁入权家之前,她就处心积虑地讨好权夷庭。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买给他。想方设法打听着他的喜欢,只想要他接受自己。
可他倒好,从来就对自己不假辞色,每次说话不超过三句。
任颖还以为,权夷庭天生就是这个冷清的性子,不爱和人太亲近。
但是!
方锦书进门才多久?权夷庭就一直粘着她,向着她。
不只是权夷庭,权大娘也一样。
明明之前已经属意自己来做权墨冼的续弦,方锦书一出现,就完全变了模样。
如此种种,让任颖越想越气,恨声道:“为什么?!姑母您不知道吗?”
“你说要让表哥娶我!是你说话不算话。”
她激动得面色发红,权墨冼冷声道:“任颖,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这话,权大娘当时并没有明说,只是流露了这个意思。
没有经过权墨冼的同意,权大娘不会替他做主,随口允诺亲事。
任颖一愣,在心底快速闪过几个念头,意识到她用这样的强硬态度,只会事与愿违。
她红了眼眶,一字一泪控诉道:“我千里迢迢来投亲,历经了多少苦头,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我是把您当做第二位母亲哪!”
“你把姑母当母亲,就要害她的儿媳妇,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方锦书抚着权夷庭的发顶,淡淡道。
“你!”
任颖最恨的便是方锦书。
偏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反驳。
毕竟事实摆在那里,无论她如何砌词狡辩,都摆脱不了这样的真相。
“嘟嘟,让奶娘带你回去慈恩堂里,可好?”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适合孩子在场。方锦书轻声问着权夷庭。
他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晚上来跟母亲请安。”
待权夷庭离开,方锦书正色道:“任颖,你既然已经做下,就不要怕认。你的目的,母亲不知道,我心头再明白不过。”
她看着权大娘道:“母亲,表妹的心思,如今我是彻底明白了。她想嫁给夫君,所以不惜暗地里谋算于我。”
“一旦我身败名裂,哪怕就是家丑不能外传,这个正妻的位置势必不保。”方锦书娓娓道来,冷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身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她眉眼沉静,道:“她知道,母亲疼爱她。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再表明心迹。正妻的地位不一定,但一个良妾至少没问题。”
方锦书理了理盖着的被子,看着任颖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她这每一句,都是任颖所思所想。何止没错,简直就如有读心术一般,看透了任颖的心思。
任颖恼怒之极,却无法反驳。
琴语在心头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她原指望着任颖能成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输得如此一败涂地。
任颖并非蠢人,掩藏的也极好。琴语没有想明白,她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被方锦书全盘看破?
“你……”看着任颖的神色,权大娘便知道方锦书说的没错。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任颖竟然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等龌蹉之极的事情。
任颖再怎么楚楚可怜,也不能改变她这样谋算的事实。
权墨冼长身而起,踱步到了任颖身侧,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道:“任颖,表妹。我这就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怀疑我自己的妻子。”
“也,绝不会纳你做妾。”她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道:“你想多了。”
任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哀求道:“表哥。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别无他法,她只能指望权墨冼能心软。
权墨冼只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他对她没有一丝怜悯。
“姑母,我知道错了。”见求权墨冼无用,她转而朝着权大娘声泪俱下:“是颖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您就看在父亲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
“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胡思乱想,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奉姑母。”
无论如何,她不能被赶出权家。
权大娘看着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心头却始终是不忍。
方锦书不再说话。
对任颖的处置,她说什么都不妥。毕竟,任颖还担着一个表姑娘的名义,权大娘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这件事她自己虽然是受害者,但任颖的身份是权大娘的娘家亲戚。
任颖偷眼看着权大娘,见她神色松动,噗通一声跪下来,膝行到权大娘的跟前,抱着她的双腿哭道:“姑母,颖儿纵然有千般不是,在心头却是把您当做母亲一样看待。”
权大娘,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入了魔,往后我再也不会了!”她伏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响头来。
只几下,就磕出了血迹,混着留着泪水的脸庞,显得分外可怜。
☆、第九百一十章 一片孝心
芳菲望着她,心头充满了鄙夷。
做出这等事情,她心里何尝有愧?若自家主子果真中了算计,又该去找谁哭诉?
别说求谁来原谅,按方锦书的心性,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此刻事发,任颖倒有脸来求饶!端的是皮厚。
权大娘心头一阵为难。
若是原谅她吧,就对不起自己的儿媳妇;若是不原谅吧,又对不起自己那个苦命的弟弟。
看出她心底犹豫,权墨冼道:“母亲,任颖不是小孩子。她既然敢这样做,就该想想后果。如果做错事,磕几个头就能轻易饶过去,那还需要衙门做什么?”
“表哥,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任颖哭求道:“你就看在表嫂没事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敢再有别的幻想,只求能继续待在权家。
权墨冼面色肃然,道:“她没事,不代表你没有做错事。”他朝着权大娘拱手道:“母亲,儿子认为,表妹不适合继续住在家里。”
“我不能允许,一个对我妻子怀有恶意之人,和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他强调道:“不管那个人是谁。”
若换了旁人,权大娘必然不会踌躇。
可这是任颖,是她弟弟留下的唯一念想。权大娘思来想去,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听权墨冼如此说,任颖哭得更加凄惨,声声哀求。
她的任务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样被赶出权家。对未来的恐惧,深深攫住了她的心。
“黑郎,要不然,再给她一次机会?”权大娘道:“念在她是头一回犯错。”
权墨冼想了想,一口应下:“行。”
任颖喜出望外,连连伏地磕头:“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不会犯糊涂。谢过姑母,谢谢表哥!”
权墨冼冷声道:“你先别急着道谢。虽然饶过你这一次,但惩罚必不可少。”
任颖一愣,面上的表情僵住。
方锦书在心头哂笑,她不会以为,做下这样的事情,磕几个头求饶,就能被轻轻放过吧?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三个月,三个月时间。”权墨冼伸出三根手指头,道:“从明日起,你到三圣庵里吃斋念佛抄佛经。抄够三个月再回来,我就可以原谅你。”
三圣庵这个地方,就算是不问世事的权大娘,也听说过里面日子清苦,师太带人严苛。凡是因为犯错而被家族送进去的女子,无不被磋磨得掉了一层皮。
但只是三个月时间,儿子都已经让了步,她不能再得寸进尺。
“颖儿,你就去住上三个月,在佛祖面前好生反省。”权大娘看着任颖道:“青灯古佛,磨磨你的性子。”
省得,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念。
事已至此,任颖还能说什么?她规规矩矩地磕头道谢。
“今天已经晚了,你先收拾一下,明日就送你去三圣庵。”权墨冼吩咐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
这个人,绝不允许她再兴风作浪。
问完了话,权大娘愧疚地对方锦书道:“黑郎媳妇,这件事你受委屈了。”
“母亲快别这样说,媳妇哪里有什么委屈?”方锦书笑道:“要怪,只怪夫君太过优秀,才总有人惦记着他。”
这天底下,没有比自己儿子受到夸奖,更令一个母亲开心的事情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权大娘缓解了低落的心情。
“好孩子。”权大娘感慨着方锦书的懂事,道:“你才受了伤,且好好歇着。家里的事情,就少操些心。”
方锦书应了,道:“母亲您就放心好了,本来也是花嬷嬷在替我料理着家事,我不过是过问几句罢了。”
当一个几十口人的家,事情何其繁琐,哪里像方锦书说的那么简单。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慰权大娘的心,是她的一片孝心。
事情了结,权墨冼让下人抬来了软兜,将方锦书送回清影居里。自己则将权大娘送回慈恩堂里,才在权大娘的催促下,回到了清影居。
“我在母亲那里,竟是连凳子都没坐热,就被赶了回来陪着你。”权墨冼笑道:“瞧瞧,你这个儿媳妇,如今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竟是比我都高了!”
他担心方锦书会介意权大娘对任颖的心软,特意将权大娘对她的关心说出来。
方锦书眉目一片清朗,笑道:“我在家里陪着母亲的时间多,她老人家自然是向着我。你这个做儿子的,早出晚归的有什么用?”
见她心无芥蒂,权墨冼才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道:“你不气就好。母亲她心善,根本想不到任颖别有居心。”
“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方锦书道:“母亲活得坦荡,哪里会想到其中有这种种算计。”
权墨冼心头柔情似水。
他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位懂得他的妻子。
这种默契,不知道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他看着她的脚踝问道:“痛吗?”
自然是痛的。
受了伤,怎么会不痛?
方锦书却摇摇头道:“大夫开的药很好,已是不痛了。”痛,一个人承担了便是。说出来,只会多让一个人担心。
“丫头,”权墨冼知道她不愿让自己担心,心疼地拥着她,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要保护你,却让你受了伤。”
“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就成了夫君的错了?”方锦书轻声道。
“你当我不知道?”权墨冼道:“你是为了拔掉任颖这颗钉子,又不忍让母亲伤心,才这样做。”
“任颖的算盘打得再响,也不可能瞒得过你。”就算如今权家下人新旧交替,内宅尚未完全稳定下来,也不可能瞒得过方锦书。
对她的能力,权墨冼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墨哥哥,你把我也想得太厉害了吧。”方锦书道:“我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墨哥哥?
她若不是心虚,怎么会主动这样叫自己。
权墨冼的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自己这个小妻子,实在是令人可敬可佩。
他不再说话,轻轻吻上她的耳垂、她的发端、她的双眼,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他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意乱情迷。
☆、第九百一十一章 囚徒
“丫头,你一直让春雨看着任颖,我说的,没错吧?”
方锦书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两手抓住他的衣襟娇声道:“唔……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方锦书身边用着的人,权墨冼十分清楚。他在之前忙于自己的事情,确实是不知道。但这件事都已经发生,他要是还不知道,就对不起他那断案如神的名声。
既然方锦书不愿意承认,那就不认吧。
任颖如何算计、又如何被方锦书看破。她又如何将计就计,如何让自己故意受伤,做到这一切来铲除任颖这个隐患。
其中的过程细节,权墨冼不必细究。
他只知道,她默默付出的这份心意,让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任颖不重要,她只是一颗不知道被哪一方势力利用的棋子,安插在自己身边。或许是关景焕,也或许是世家大族,他的敌人太多,多到自己都不确定究竟是谁。
自己想要顺藤摸瓜,找出任颖背后的势力,却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任颖,只要在这府里一日,就一日不得安生。
她的所求,自己满足不了她。而她却在自己母亲身边,万一做出什么事情来,自己追悔莫及。
可这个任颖乃是假冒的,原来那个任颖被人害死的这个事实,这个鲜血淋漓的真相,权墨冼却无法告诉母亲。
权大娘的一生,青年丧夫、老年丧媳,已经足够锥心。
他于心何忍,要往她的心口上,再捅刀子?
舅舅的下落若是一直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任颖这个人一直不出现也就罢了。可她顶着任颖的身份出现了,让母亲品尝了舅舅离世的伤心,和亲人团聚的喜悦。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任颖获得了权大娘的信任和感情。
这样的情形,只能让权墨冼选择永远将真相掩埋。
正因为知道权墨冼投鼠忌器,方锦书才默许了任颖的一切行为。
权墨冼是要做大事的人,在他的后宅里,怎能容忍居心叵测之人存在。
一个任颖、一个琴语。解决她们,是权墨冼从告诉她,这两人存在之时起,方锦书就认为这是她作为权家当家主母的职责。
任颖不难解决,难的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
她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方锦书还要多费一番思量。
她想过,如果任颖一直能假装自己就是任颖,那她相看一个合适的人家,送上一副嫁妆,将任颖嫁过去好好过日子,是最好的结果。
但这急不来。媳妇的好坏,关系着后代子孙。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解决麻烦,而明知任颖有问题,却去祸害了一个好好的家庭。
所以,方锦书最初的想法是,先观察任颖半年,看看她的品性如何。
女子的命运身不由己,或许任颖本是好的,却被人做了棋子。
可她这才嫁过来半个月,任颖就几次三番地作妖,显然不是什么善类。方锦书让春雨盯着她,果然便发现了猫腻。
权墨冼忙着前朝事务,方锦书便没有跟他讲,想着自己处理了干净便是。
任颖既然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正好借由这个机会,揭破她的险恶用心,让权大娘看明白任颖为人。
感情都是朝夕相处,给处出来的。
任颖辜负了权大娘的期望,再让她离开一段时间,权大娘心头对她的念想,慢慢也就淡了。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权大娘也不会再受揪心之痛。
所以,方锦书这才顺势而为。
春雨还发现,在这其中,琴语也不干净。她就算没有亲自动手,却是助纣为虐的那个人。
所以,当琴语出现在马场,以权大娘要给权夷庭做衣裳,而将他接走时,方锦书便知道了任颖的手段即将发动。
她怎么可能,喝下那杯有问题的茶水?
但她脚踝的伤势不是作假。
不这样做,怎么能加深任颖的罪孽。她咬牙从黄糖上摔下来的时候,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丫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怎地这般傻?”权墨冼的心被扯得一丝一丝的疼痛,轻轻抚着她的面颊。
方锦书这才知道自己被他哄着说漏了嘴,她嘟起嘴嗔道:“权大人,你又用这招。”
自从知道,自己容易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卸甲之后,权墨冼便经常用这招。可恨的是,他了解自己所有的软肋,每次都被他得逞。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权墨冼黑眸深沉,道:“我在问你话。”
“我又不是你的犯人。”方锦书抗议。
“你就是。”权墨冼将她禁锢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之间,哑声道:“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囚徒。”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充满占有欲的人。
遇见她,得到她,已是幸事。
可是他却发现,得到的越多,他想拥有的越多。他变得越来越贪心,他要占有她的一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
任颖?
她既然去了三圣庵,就别想再出来。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闪,就被他按了下去。佳人在怀,他怎能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他的语气、他的认真,他黑眸中如海的深情,他霸道的宣告,让方锦书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深深沉沦。
“丫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哥哥。”方锦书心虚地应道:“你有大事要忙,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我好了。”
告诉了他,他一定不允自己冒险。可她既然看清了任颖的品性,怎么能允许她继续留在权大娘身边?
“鸡毛蒜皮?”
权墨冼危险地眯了眯眼,道:“你受伤了,那这就不是鸡毛蒜皮。”
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方锦书小声道:“我心头有数。”
“有数?”权墨冼再次反问。
方锦书的心咚地跳了一跳,不明白在他跟前为何这样紧张。明明是自己解决掉了任颖,紧张个什么鬼?
“唔,我下次都不会了。”她举起手指头保证。
“还有下次?”权墨冼不为所动。
方锦书被他看得无处可躲,忽然灵机一动,右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她是左手,悄悄滑入他的衣襟之下。
☆、第九百一十二章 有娘子就是好
她的指尖有些凉意,触到权墨冼的胸膛上,却激起一串滚烫的火星。
权墨冼眸色变得暗沉,捉住她的指尖道:“丫头,你这是在玩火。”
方锦书无辜地眨了眨眼。
难道,就只允许他故技重施,不许自己尝试一回了?
权墨冼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她坐直了身子。他的离开,让冷清的空气突如其来地涌入。方锦书的心头,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你才受伤。”权墨冼的手指拂过她柔嫩的唇瓣,随即收回。
大夫说了,她要卧床静养。
否则,她胆敢这样撩拨于他,看他不将她就地正法。
方锦书醒过神来,嘴角爬上一个俏皮的笑容。她靠近权墨冼,在他锁骨上印下一吻,随即退开摊了摊手。
“你……”权墨冼吸了一口气,瞧着她一脸得意哭笑不得,只好离开软榻,道:“我去趟书房。”
看着他狼狈而去,方锦书轻轻一笑。
哼,瞧你得意,我也有了治你的法子!
用过了晚饭,权夷庭来给她请安。
“母亲,祖母让我带了花胶过来,说母亲你让人做了来吃,对脚伤有帮助。”权夷庭人虽小,说话十分有条理。
方锦书让芳芷收好了,笑道:“嘟嘟记得跟祖母说一声,我都收下了,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母亲,您受了伤走路不方便,我可以来您屋子里练习作画吗?”权夷庭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方锦书。
“当然可以。还是那个时间,你来便是。”
得了方锦书的允诺,小家伙高兴极了。两眼亮晶晶的,小脸上盛了满满的开心。
权夷庭问了几句他的功课,他都对答如流。权夷庭又道:“你母亲受伤,你自己的功课不能拉下。骑马射箭,需每日练习。”
对着父亲,权夷庭一向是规规矩矩。
他恭恭敬敬地应了,奶娘带着他回了慈恩堂。
方锦书道:“嘟嘟年纪虽幼,功课上却很勤奋。老是奶娘跟前跟后的,也不是个事儿。我原想着给他找个书童,伤了脚这事又得搁下。”
“你想给他找怎样的?”权墨冼问道。
方锦书想了想,道:“找个没什么心眼的,陪着他玩闹就好。”
权夷庭的来历成谜,他自己又足够聪颖。与其说是书童,不如说就是找个同龄人和他玩耍。这家里就他一个孩子,未免太过寂寞。
“行。”权墨冼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庄子上孩子不少,挑出一个淳朴的乡里娃娃来,不是什么难事。
“得人家父母自愿。”方锦书强调。
庄子上的人,无论是庄头还是佃户,都是良民。但要给权夷庭做书童,就得签卖身契。
虽然有识字的机会,又能跟着小少爷一起长大,将来必然会比一直在庄子里好。但总归是给人做奴仆,做父母的不一定都愿意。
“那是自然。”权墨冼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两人之所以属意庄户人家的孩子,而没有在权家下人的家里挑,正是因为庄户人家没有做奴仆的唯唯诺诺。
他们想要给权夷庭找一个玩伴,而非只知道附和他的下人。
“找个力气大的。”方锦书想了想,补充道。
权夷庭生得白净俊秀,难免会招得同龄人嫉妒。有个力气大的书童跟在他身边,能省好多事情。
说完了话,两人洗漱完毕,权墨冼吹熄了蜡烛,道:“早些歇着。”在夜里,方锦书乖乖躺着,并不敢再去挑动他。
权墨冼拥着她,却没有睡意。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过了半晌低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脚踝处传来疼痛感,让方锦书没那么容易睡着。
“既是没睡,我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想跟你说说。”权墨冼道。
方锦书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躺着:“你说,我听着呢。”
“一个方锦佩、一个任颖,她们都是女子,又都是棋子。”权墨冼道出他心头的忧患:“我总觉得,在她们身后,有一个势力在操控着。”
否则,哪里会这么巧?
这个任颖,也不知道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但无凭无据的,这两人又看似毫不搭界。这种猜测,权墨冼也觉得很是无稽,直觉却总是这样告诉他。
这会儿没有睡意,他索性讲给方锦书听。
在她面前,他可以做任何离谱的猜测,也不担心她会有任何别的想法。
方锦书沉吟片刻,道:“夫君说的有理。不如,你找个时间,把这两件事都告诉武指挥使。他那里,有足够的人手追查这样的事。”
骁骑卫脱胎于影卫,武正翔就是上一任的影卫统领。
方锦书知道,如今武正翔正在全力追查的,是隐没在幕后的那只手。在庆功宴上的刺杀,包括徐婉真重伤昏迷,都拜那个势力所赐。
而那个势力,随着刺杀失败,而重新隐没,让武正翔追查起来十分困难。
方锦佩与任颖两人,未必和那个势力有关。但假设有关,就能让武正翔提前寻觅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将来,也就不会那样被动。
“告诉他,你就不担心方家的名声?”权墨冼问道。
方锦书摇了摇头,道:“婉真妹妹看中的人,不会在背后非议他人。这两件事,都是家族隐秘,我相信他只会追查线索,不会向外泄露。”
武正翔要是不会守密,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哪里还轮得上他做影卫统领,更不会有今天。
“好,就这两天,我找个时间去一趟骁骑卫。”
“夫君这次去,还是私底下的好。”方锦书道:“你们毕竟身份不同,能避嫌就避嫌。”
上次权墨冼去见武正翔,正是在他刚刚被追杀回京之后。可以说是因为愤怒,朝臣对他的行为不会深究。
可他要是再去见,就怕惹来非议。
虽然他并不怕这些流言蜚语,但能少一些,总是好的。
“行。”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心,权墨冼笑道:“有娘子就是好。”
接下来几日,方锦书只顾好好养伤。
外有权墨冼、内有花嬷嬷,她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第九百一十三章 消失
任颖已经被送到了三圣庵里,权墨冼遣了人去将她看住。
此外,他也在私底下见了武正翔一面,将方锦佩、任颖两人之事和盘托出。武正翔没说什么,应承他一旦有了进展,就遣人来找他。
三圣庵那里,除了权家的人,骁骑卫也派出了人暗中盯着。
方锦佩已经不知去向,如果真有什么蹊跷,任颖就是唯一的线索。为了怕打草惊蛇,骁骑卫的人日夜盯着任颖的动静,并没有进入三圣庵中。
这些事情,已经不需要方锦书再操心。
权墨冼给全家上下都下了死命令,不允任何人,在权大娘跟前提前任颖。理由十分正当,恐任颖这等作为,令权大娘想起了伤心。
“母亲,我让人收拾了一座干净的院子出来。”权墨冼跟权大娘细细分说道:“就算三个月后表妹回来,我也不放心她继续住在这慈恩堂里。”
“她总是你表妹。”权大娘道:“只要她诚心悔过了就行,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权墨冼道:“并非我以小人之心猜度。实在是她的那番心思,太过恶毒。儿子只要一想起她在我身上打的主意,就觉得恶心。”
他满脸的嫌弃,道:“作为女子,她最清楚名节对女子的重要性。这样的人,想给我做妾,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看不上她,也知道她所作所为不对。”权大娘道:“只是她还年轻,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权墨冼不为所动,道:“她若不是我表妹,儿子早就将她请出了家门。”
对伤害了他家人的任何人,他都不会手软。当初为了给林晨霏报仇,他可以叛出家族。如今为了方锦书,他更是什么都能做。
权大娘知道他的性子,吓了一跳,忙道:“行,你说怎样就怎样。”
于是,任颖在慈恩堂里所住的厢房,包括她使用过的、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权墨冼差了人全部搬走。
权家空着的地方不少,权墨冼指了一个离慈恩堂最远的小院子,将任颖的东西全都搬了进去。
至此,任颖身为权大娘的侄女,从权家消失得如此干干净净。
琴语将这一切瞧在眼底,心头暗暗警醒,绝不能犯跟任颖一样的错误。
都说旁观者清,她却没有看明白,任颖究竟是怎么输的。方锦书,好像也并没有做什么?
这种润物无声的手段,看到她心头发颤,夹紧了尾巴做人。伺候起权大娘来,越发的用心。
方锦书受伤之事,她并未张扬,方家也都不知晓。内宅妇人除了必要的交际外,极少出门。方锦书便想瞒着,不想让家人替她担心。
直到韩娘子前来跟她商议广盈货行的事宜,才发现她伤了脚踝。
“你这好好地,怎么就受了伤?”韩娘子奇道。
“没什么,”方锦书笑着动了动脚:“就有一日下马时不小心崴了脚。你看,都差不多快好了。”
“你还会骑马?”韩娘子更加感到好奇。
“原本是不会的。嫁过来后,夫君瞧着我想学,便教了我。”她没说的是,为了这事,权墨冼还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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