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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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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承担?”李腾紧追不舍。
“我们卢氏从此退出洛阳城三十年。”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卢先生。洛阳城,乃当今天下之政治、商贸中心,有大运河之便,四通八达。
三十年,足足一代人。
卢氏若退出京城,就等于在这三十年里,无法与其他世家争雄。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
“好!”王康击掌道:“有卢先生这句话,我们自当鼎力相助。”
陆五爷的嘴边掠过一丝笑意。
王康如此迫不及待,是怕卢先生反悔吧?卢家一旦退出,留下来的大片空白,正好由在座各大世家瓜分。
不过,他却知道,卢家在范阳出了些乱子,自顾不暇,更顾不上京城。用退出洛阳城来赢得其余世家的支持,对卢家来说,正是顺势而为。
原本他还期望着从卢家身上多分一块肉下来,但王康这话一说,却俱都不好再提旁的要求。
他举杯,表示赞同。
郑旭临看了王康一眼,也举起手中酒杯。
没有逼出卢家的底牌,对这个结果,李腾并不是很满意。但在座七家,想要达成一致意见,本就殊为不易。
卢先生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七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上杀伐果断,他们必须抱团渡过难关。
“好,卢先生既然有这样的诚意,我们李家岂能袖手旁观。”李腾表明了态度。
剩下三人原本就做壁上观,紧跟着附和。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问题,剩下的事虽然复杂,商议起来却是顺利了许多。
他们七人所能调动的能量,大得超乎人们的想象。足足商议了一个多时辰,将应对法子分摊到各家身上,才结束了这场饮宴。
春江水暖鸭先知。
初春时的洛水,清澈见底,如同一条浅碧色的玉带,流淌在中原大地之上。
一艘从亳州而来的小舟抵达码头,从上面下来两人,一身精神的短打。出了码头,立刻快步朝着安从坊而去。他们,正是权墨冼留在亳州养伤的人。
“公子,亳州的人回来了。”木川禀道。
“让他们进来。”权墨冼放下手中的邸报,吩咐道。
两人进了书房门,抱拳作揖:“见过公子!”
权墨冼看着风尘仆仆地两人,问道:“怎么样,伤势养得如何了?”
“回公子的话,已经好得差不多。”外伤没这么快能好,但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对这样的伤势早已司空见惯,回京后再慢慢养伤便是。
权墨冼点点头,道:“去找刘叔领赏。”
“属下不敢。”其中一人禀道:“公子交代我们看牢了玉珠姑娘,她却凭空失踪了。”
什么?
权墨冼瞳孔猛地一缩,方锦佩,失踪了?
他回来跟方锦书商议后,紧跟着便派人去了亳州,要将方锦佩暗中弄出青楼。回来的这两人,可能在路上和新派去的人错开了,还不知道他新的命令。
方锦佩的失踪,意味着她背后的势力,察觉到她可能已经暴露了她真实身份的事实。
“不怪你们。”当初事态紧急,他没有在方锦佩身上花太多心思。
这么样的一名女子,要不是因为和方家有关,他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方锦佩再次失踪,祸福难料,但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她不再出现,不会连累了整个方家,那都是她自作自受。
“丫头。”权墨冼回了房,走到方锦书身边坐下。
方锦书正在窗下,手里拿着针线,替他缝制着一件中衣。见他来了,停住手中针线,将针线筐子拿开,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一看他的神色,她就知道有事。
“亳州的人回来报,方锦佩失踪了。”权墨冼道。
“她又失踪了?”方锦书诧异地问道。
“在她背后的,不知是什么人。”权墨冼道:“我总觉得,那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方锦书在心头补充了一句。但是,她却不能说。
一来时机未到,二来她并不想将权墨冼牵扯入这样的一团麻烦之中。
权墨冼的敌人已经足够多,要再竖一个强敌,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再说,这个敌人和朝臣、世家都有所不同,那是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势力。
“由着她去吧。”方锦书道:“她自己选的路,也怪不得他人。”
权墨冼想了想,问道:“这件事,是不是跟岳父说一声的好。对方捏住方锦佩,看上的想必不只是她的美色,还有这个方家嫡女的身份。”
他总觉得,方锦佩的这个身份,恐怕会有一日会被对方利用,来拿捏方家。
见他如此替方家着想,方锦书心下感动,颔首道:“既是夫君碰上了她,就由夫君找机会去跟父亲说一声。”
方锦佩之事,已经不再是后宅事务。
极有可能,会涉及前朝的争斗。权墨冼在烟花之地撞见方锦佩,个中细节自然是由他去讲诉更为合适。
这是在前世未曾发生的事情,方锦书也没有把握,对方究竟想用方锦佩做什么。
☆、第八百九十七章 学什么都快
说完了正事,方锦书将正在缝制的中衣取过来,将绣花针仔细别在衣角上,示意权墨冼站好。
她提起中衣在他身上比划了一番,才满意道:“大小正合适,明儿我让人浆洗了,你就可以穿着去上衙了。”
“这样费眼睛的活计,你就让针线房做好了,做什么要自己亲自动手。”权墨冼握着她的手,抚着因为拿绣花针而磨出来的薄茧,心疼不已。
方锦书笑道:“你是我夫君,为你缝衣做衫,难道不是我的份内之事吗?”
在前世她没有碰过针线,今生为了掩饰真实身份,才苦练了一番针线。既然嫁给了他,就不想让这番苦练白费。
虽然她在女红一道上委实没有天赋,但胜在用心。
“有了娘子就是好。”权墨冼笑着将她搂入怀里,胡天胡地的吻了下去。
方锦书推着他,道:“仔细被针扎了。”她手里还拿着那件别着针的中衣。
权墨冼扯过来,一下子把中衣扔到榻上,大掌抚上她的唇瓣,低声道:“丫头,你能不能专心点?”
“大白天的,唔……”她的话,尽都淹没在他热情的唇齿之间。
好半天,权墨冼才放开她,看着她娇喘吁吁,笑道:“我的娘子,还是那么害羞。”她俏脸微红,凤目里漾着一汪春水,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方锦书捏紧拳头,用力捶着他的胸口:“权大人,你实在是无赖的紧!”在成亲前,她着实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颜。
“我只在你面前无赖。”权墨冼丝毫不以为意,双臂箍住她不让她逃走,道:“明儿我就要上衙了,你还不好好陪陪我?”
“我这不是陪着你,还想要怎地?”
权墨冼勾起唇角坏坏地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你!”方锦书的脸上瞬间布满红云,跺了跺脚。
权墨冼低低地闷声笑了起来。自己这个小妻子,实在是太爱害羞了。
“大奶奶!”芳菲兴冲冲地揭了帘子进屋,见到方锦书依在权墨冼身前,忙退了出去。眼下这个时辰,她怎么知道公子竟然会在屋内。
“你看你,还不快放开我?”方锦书没好气地瞪了权墨冼一眼。
权墨冼这才放开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明是调戏自家娘子,这把火烧的却是他自己,口干舌燥。
“进来。”方锦书理了理身上的衣裙,扬声道。
芳菲进了门,屈膝见礼:“大奶奶、公子。”
方锦书示意她起身,问道:“可是有事?”
“方才海峰让小厮来传话,说给大奶奶买的马已经寻到了。”芳菲禀道。
权墨冼让海峰去买马,但良驹难得,性情温驯的母马也不是说要,马上就能找到的。海峰在市场上蹲了几天,今日才有了收获。
方锦书喜道:“好,我知道了!”
她转眼看着权墨冼,道:“墨哥哥,趁你还没上衙,教我骑马可好?”她的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软糯,听起来就好像在撒娇。
在权墨冼跟前,方锦书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越来越多的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
“行。”权墨冼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下心底的火焰,陪着她去骑马。
方锦书换了一套方便骑马的胡服,腰间的束带将她的身姿勾勒得线条毕露,婀娜生姿。权墨冼取过斗篷替她披上,道:“骑马风大,别着了凉。”
就算是在府里,他也不想让旁人看见她如此动人的风情。
海峰买来的这匹小母马,有着棕褐色的皮肤长长的鬃毛。黑色的大眼睛里,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人。
方锦书轻轻抚着它的鬃毛,柔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马了。叫你什么好呢?”她支着下巴想了想:“就叫你黄糖,怎么样?”
黄糖。
这个名字,让权墨冼差点乐了出声。明明是匹马,怎么就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方锦书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觉得,他的颜色和黄糖很像吗?”
可除了颜色,就没有一个地方相似了。权墨冼暗自嘀咕了一句,嘴上却毫无原则道:“是,娘子说的甚是。”
“黄糖,黄糖。”方锦书一连叫了好几声这个名字,动作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它。感受到她的善意,小母马欢快地叫了几声。
权墨冼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黄糖身上的马鞍马镫,牵着缰绳对方锦书道:“来,你扶着我的手先上去。”
方锦书应了,右手扶着权墨冼,左手扶着马鞍。先将右腿在马镫上踩稳,腾上马背两手抓住马鞍。
骑在马上,平白高出了一截,四周的景物看起来都好像不一样了。
熟悉的感觉回到身体内,她恨不得立刻就策马狂奔。
“丫头。”权墨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头一回骑马,我先牵着你走一圈。”
和他自己骑的马比起来,黄糖要矮上半个头。加上它性情温顺,安全的很。但权墨冼仍然不放心,生怕伤到了他的小妻子。
方锦书知道他的担心,乖巧地应了。
她骑在马上,心头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世间的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未来的当世权臣,竟然会有给自己牵马坠镫的一天?
走了一圈下来,权墨冼问道:“你感觉如何,害不害怕?”
“不怕。”方锦书摇了摇头,道:“让我自己慢慢走一圈,没事的。”
她自己拉回缰绳,两腿轻轻夹击马腹,黄糖听话地往前面走去。
权墨冼看她走得很稳,放下心来。
海峰上前道:“公子,大奶奶学的可真快。”
一个养在深闺的文臣千金,第一次骑马不害怕已是难得。才走了一圈,就敢自己策马先前走,实在是少见。
权墨冼点点头,一脸骄傲道:“她学什么都快。”
“明日我去上衙,你就在家候着。她想要骑马了,你就在这里看着,以免出了什么意外。”权墨冼叮嘱道。
海峰的骑术出众,有他在权墨冼才放心。
“是。”
方锦书策马走了一圈回来,权墨冼问道:“累吗?”
☆、第八百九十八章 上衙
骑马,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别的不说,光是要控制两腿的力道,就需要耗费体力。
“有点累。”方锦书也不逞强。
权墨冼将她扶下马背,歇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始。这一次,权墨冼牵出了自己的大黑马,和她并驾而驱,慢慢绕着跑马场兜着圈子。
骑了小半个时辰,方锦书已经能策马小跑几步。
有着前世的经验记忆,她并不是重新学习,只是恢复练习。这学习的速度,看在旁人眼里便是极快了。
“别累着了,明天再骑。”权墨冼道。
“好。”方锦书明白,以她眼下的体力,不要想一蹴而就。
芳芷上前,替她擦拭额角的汗珠。方锦书看着一旁的箭垛,对权墨冼道:“夫君,我还想射箭。”
权墨冼瞧着她亮晶晶的双眼,怎么肯舍得不答应?
纵着她射了一壶箭,两人才回了清影居。
用罢晚饭,两人一道去给权大娘请了安,才相携回到房里。
“我先去洗漱。”方锦书道。
“等等。”
“怎么了?”方锦书不解。
权墨冼看了一眼房里伺候着的下人,芳菲连忙带着人退了下去。
他椅子背后一靠,冲方锦书招招手道:“你过来。”
“你要做什么?”方锦书站在原地,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你过来便知道了。”权墨冼笑得轻松写意,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掩了眼底的火焰,尽力放松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她察觉自己的渴求。
此时,她已经取下斗篷,着胡服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眼里的神色,让他想起了山林间无辜的小鹿。而他,就是那个伺机而动的猎人。
方锦书不疑有他,朝他走近。
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权墨冼再也按捺不住,如同等候到最佳时间的猎豹,双臂一展将她拥入怀中。
“啊!”方锦书低低一声惊呼,埋怨道:“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丫头。”权墨冼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他的大掌,沿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上,抚过她白皙细腻的脖颈,来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着。
“唔……”方锦书已不是未识得个中滋味的少女,他的大掌激起阵阵电流,让她忘记思考。
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本能的想要逃避,但身体却十分诚实,甚至迎合着他的掌控。
权墨冼点漆一般的黑眸燃烧起来,她总是能让他失控,让他忘记自我。
他深深地吻向她的唇,不知疲倦地索取着她的柔软、她的芬芳、她的一切,直至最后的爆发。
方锦书跟随着他,在云端沉浮。
良久之后,才云散雨歇。
方锦书轻轻伏在他身上,汗湿了双鬓,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明儿你要早起上衙,我让她们打热水来,早些歇着。”理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不。”权墨冼拒绝。
他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邪邪一笑道:“我只想要你。”
方锦书吃惊地瞪大双眼,道:“你不是刚刚才?”
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夜,权墨冼都只要上一次,便和她歇下。方锦书以为,以后都是如此。
看出她眼里的想法,权墨冼在她耳畔低声道:“丫头,我那是怕你受不住。”
两人才新婚不久,洞房那夜他没控制住自己差点伤了她,便后悔的紧,不敢再乱来。过了这十来日,方锦书的身子已经养好,也适应了他的索取。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
“呀!你快起来。”方锦书感觉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不。”权墨冼哑着声音拒绝,吻上她的耳垂。
他的身躯,重新变得滚烫而坚硬。
“明儿我就要上衙,你就当犒劳我。”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述着、引诱着。
方锦书的手穿过他的黑发,咬着下唇,脚趾紧紧蜷缩着,散发出迷人的美态。
再一次,共赴巫山云雨。
下午骑马射箭,就耗费了她不少的体力。这一回,她娇软无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迷迷糊糊间,她知道他抱着她去洗过了身子,又重新回到床上,立刻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外面传来鸡鸣之声。
“几时了?”她倦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却告诉自己,要起身送权墨冼上衙。
“还不到三更,早着呢。”权墨冼看着她,停下穿中衣的动作,柔声道:“你安心睡。”
方锦书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见她重新睡着,权墨冼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穿戴好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官袍,着了官靴推门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他低声嘱咐:“到了时辰,再叫醒她。”芳芷屈膝应了。
衙门点卯的时辰很早,他不想扰了方锦书的睡眠。
方锦书再次醒来时,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摸了个空。
她一个激灵,立刻没了睡意,半坐而起。
呆愣了几息她才记起,权墨冼已经没了休沐假期,这会儿一定是已经上衙去了。
“芳芷!”她唤道。
“大奶奶醒了?”芳芷端着热水进来,道:“让婢子先伺候您洗漱。”
“怎地不叫醒我?”
“大奶奶,公子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让我们扰了你。”芳芷应道:“您这会儿醒来刚刚好,没睡过头呢。”
方锦书暗自懊恼,明儿一定要起来送他上衙。
身为妻子,怎能如此懈怠。
用过早饭她去慈恩堂给权大娘请了安,便回到花厅开始处置家事。任颖如影随形,一如既往地跟着她,直到她分派完家事才离去。
午后,权夷庭跟着她练习作画。
检查了他的习作,方锦书拿出书画教他鉴赏。
作画,除了自己的画工、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懂得什么是好的作品。知道什么是美,才能画出美的作品。
结束了课程,权夷庭吃着方锦书准备的糕点,两条小腿在椅子处晃荡着,问道:“母亲,父亲给您买了小马?”
方锦书“嗯”了一声,道:“它叫黄糖,很听话的一匹马。”
“嘟嘟也想骑马。”权夷庭道。
“这匹马,可不合适你骑。”方锦书想了想道:“你若是想,可以让海峰抱着你骑大马。”
☆、第八百九十九章 纯粹的心
“好耶好耶!”权夷庭再怎么聪颖,也还是个孩子。一听到可以骑大马,兴奋得跳了起来。
看着他如此高兴,方锦书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和孩子相处,是最单纯快乐的。
虽然,权夷庭这个孩子,并非普通的孩子。但从他醒来之后,方锦书问过他两次关于“小白狐”的事情,他却没有任何记忆。
既然如此,方锦书就拿他当做比普通孩子更聪明的孩童来疼爱。
到了跑马场,海峰带着权夷庭骑马玩得开心。方锦书也将黄糖牵了出来,亲自喂它吃过草料,才翻身上马。
今日再见到她,黄糖明显比昨日要亲昵许多。
马是坐骑,但真的想要它听你的话,就要好好跟它培养感情,方锦书深深懂得这一点。
骑完马,方锦书又练习了半个时辰射箭。
她算是想明白了,有权墨冼在,她早上休想起来习武。
不如,干脆就将时间改在下午。
练拳是锻炼身体,骑马射箭一样是锻炼。她的身体远不如上一世,并没有习武天赋。如此种种,不过是为了在动荡来临之前,拥有自保能力而已。
她并不愿,当真迫在眉睫了,靠他人才能保住性命。
见她练完箭,权夷庭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关心道:“母亲累了吗?给您喝茶。”
他这幅小模样,可爱得方锦书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她接过茶杯喝了,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谢谢嘟嘟。”
得到母亲的肯定,权夷庭的眼睛一闪一闪,闪着喜悦的光芒。
“嘟嘟也想练弓箭吗?”方锦书问他。
权夷庭重重地点了点头,两手做了个拉弓的动作,道:“我看母亲射箭动作好帅气!”
他对方锦书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对孩子来说,父母的喜好对他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方锦书喜欢的一切,他都想要学习。更何况,男孩子天生爱动,骑马射箭对他来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海峰,要麻烦你替嘟嘟准备一副他能用的软弓,和一匹小马。”
“大奶奶只管吩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海峰作揖应了,笑道。
权夷庭听见两人的对话,一想到就要拥有自己的小马,就喜得手舞足蹈。
方锦书带着他回房换掉有些汗湿的衣服,牵着他的手到了慈恩堂里,陪着权大娘一块做针线说话。
看着眼前的孙子、媳妇,权大娘满脸的欣慰。她只觉得,这一生的辛劳,在这个时候都有了回报。
她的目光落在了方锦书的肚子上。
林晨霏连个嫡子都没能留下,就芳华早逝,让她格外伤心。儿子好不容易再娶了一个媳妇,她自然就盼着什么时候能抱上个大胖孙子。
虽然,方锦书和权墨冼才成婚不到半个月,尚在新婚期间,但这也挡不住她的期盼。
任颖陪着几人一起谈笑,心头却别有一番滋味。她暗中给琴语打着眼色,琴语微微颔首示意,便接着忙手头的事情。
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老太太、大奶奶,公子打发人回来说,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这孩子,又不回来吃饭,这才第一日回去上衙。”权大娘抱怨道:“你说他往日老这样也就算了,你这才刚进门,他就不回来。”
方锦书笑道:“他衙门里事情多,刚刚休沐完的第一日上衙都这样的。我父亲也这样,前几日总是要忙一些。”
“是吗?”权大娘不是很懂这些衙门里的事情,只知道权墨冼一直都相当忙。
“自然是的。”方锦书笑着宽慰她,道:“夫君是五品实职,每日要处理的公文就有许多,还不提下要负责案子,上要对尚书回禀。”
方锦书所说,的确有一部分是实情。但是,权墨冼遭受到的压力,却远远超过了普通一名五品官员。
她心头清楚明白,这样讲只是为了宽慰权大娘。
“原来是这样。”权大娘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幸好如今有黑郎媳妇给我讲。这往后啊,你就多跟我说一些黑郎的事情,也省得我帮倒忙。”
到了权墨冼这样的职位,权大娘自然免不得会被邀请到各种各样的交际场合中。诸如红白喜事、满月宴等等。
但她自家知道自家事,每次去生怕说错了话。随礼的事情有权墨冼遣出的下人跟着打点,她就乐呵呵地坐在那里就行。
有人来跟她说话,她就拣自己知道的说几句。没有人来,她也不瞎掺和。
对京中的妇人来说,权家本就是突然出现。权大娘更是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跟她说不到一块去,她也就不能在这些宴会上获取到什么信息。
这下总算好了,来了个懂得这些事的媳妇,可以跟她细细分说。
“媳妇明白。往后,我就多拣些事情跟母亲讲。”方锦书对权大娘,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对她有半分看不起。
权大娘是不识字,却不妨碍她是一名伟大的母亲。
她不仅是含辛茹苦把一双儿女拉扯长大,更有着一颗如金子一般纯粹的心。
她不世俗、不媚俗、不盲从,她身上的骨气,丝毫不比那些铮铮汉子差。正是因为流淌着这样的血脉,权墨冼和权璐两人,才能如此卓越吧!
方锦书这样想着。
“母亲,既然夫君不回来,我过来和母亲一起用饭可好?我再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给夫君送去。”方锦书这样安排。
权大娘欣然应了。
吃过晚饭,方锦书回去清影居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权墨冼还没有回府。
对此,她早有预料。权墨冼有想做的事,她只需要在背后给予他支持便好,洗漱完毕,就靠在迎枕上边看书边等着他。
这个时候,权墨冼还在顾尚书的房中。
“子玄,你老实跟我说,你这次究竟是什么目的?”顾尚书看着他,面无表情。
前几日权墨冼回衙门来之时,顾尚书只当他是气愤不过才上了折子。但从这几日的朝局来看,酝酿的风暴越来越大,他就不信,以权墨冼的才智,会对此毫无预料。
☆、第九百章 死硬脾气
“尚书大人,您是知道我的。”
权墨冼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世家这等庞然大物,想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但就算是蚂蚁,也有抗争的权利。”
“哪怕,我能啃出一个洞来,也就值得。”他目光坦荡,脊背挺得笔直。
“你说你。”顾尚书叹了一口气,道:“你才刚刚成亲,总得改改性子,为家人多想想。”
权墨冼不是太子的人,他假惺惺说这话,关心是假试探是真。
这几天酝酿的风暴,远比他们所预想的更要强烈。尤其是,那名被害的外乡人,竟然和端王失散多年的女儿有关,局势便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就连关景焕,也无法预测这件事的最终走向。太子一方,原定能从中获得的利益,眼下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而权墨冼,却在上衙第一日,又递了一道折子上去。
他已经成为这件事的暴风眼,众目睽睽,连顾尚书也无法扣住这道折子,只好立即呈到政事堂。
权墨冼的态度是如此坚决,他的折子一到,紧跟着有一众官员纷纷上书。
他们之中,有看不惯世家作为的人,有讨好端王之人,有被世家欺压过的,也有因为生命感到威胁的。
不论是什么原因,但他们都选择了在这一刻发声。权墨冼的遭遇,谁都不想亲历。
这一批折子,多达数百道,这还只是第一天。顾尚书不敢想象,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大人,下官生就的脾性,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权墨冼拱手道:“就算到了圣上面前,我也要替自己讨个公道。”
顾尚书瞪了他一眼,挥挥手道:“下去下去,一副死硬脾气!”
看着他,自己就头疼的紧。
权墨冼拱手退下,回签押房略作收拾出了刑部衙门。刘管家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拱手见礼。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安从坊的宅子,却去了之前权家的老宅。搬家之后,权墨冼将那里作为他另外一个据点,好些人手都直接安置在那里。
对付世家,是一箭双雕之举。
一来,借此事报了上回世家欺压造谣于他的仇;二来,让所有人知道,他权墨冼就是一块滚刀肉,想要对付他就得付出代价。
很多时候,人们欺压弱小,正是因为没有代价,才敢肆意欺凌。
弱者再小,只要能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皮来,让对方知道了疼痛,下次就在动手前就总会多想一层。
权墨冼的用意,正是如此。
但对付世家,却不能只靠他自己的力量。他能做的,就是作为一个尖锐的箭头,掀起这场风波。眼看着弱了,便再加一把火上去,因势利导。
不过,他也没有料到,这件事的源头,竟然和端王府有关。
有了端王的加入,事半功倍。
权墨冼真正依靠的,是庆隆帝对世家的态度。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庆隆帝只下令追查凶手,对其他事情还未表态。
但是,权墨冼的心里却非常清楚,只要有能削弱世家的时机,庆隆帝将不遗余力。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允许一个家族在民间能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就算,眼下这些世家大族看起来安分守己,也不行。
力量,自然是要掌控在自己手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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