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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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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就要反手打向自己。
  方锦书一急,她并不想看见他受到伤害,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掌,道:“不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打你。这个债,我暂且记下了,待成了亲,慢慢让你还。”
  她语气凶狠,里面的爱护之意却是满满。
  权墨冼心头泛起一阵柔情,变拳为掌,慢慢张开五指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十指紧扣。
  室内一片静谧,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方锦书只觉得,紧张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才变得正常的耳珠,又满满红了起来,不一会便连耳根都发起烫来。
  她想把手收回来,却被权墨冼条件反射一样的紧紧扣住。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握在掌心,岂容她轻易退却?
  手上传来的触感有些粗粝,他的掌心干农活留下的老茧,手指也有长期握笔而留下的薄茧。
  这种感觉是那样的陌生,方锦书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低声问道:“你……你的伤好些了吗?”知道权墨冼受了被汤旭礼那个冒失的小子伤了之后,她便遣人给他送了药。
  这会问起,一来是为了关心,二来是转移话题。
  “锦书。”
  权墨冼并不回答,只用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掌心,如墨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暗深沉。酥麻的感觉从掌中传来,方锦书低低地喘了口气,轻轻咬了咬下唇。
  从权墨冼的角度看下去,洁白的贝齿和柔软如花瓣般双唇的对比,是如此强烈。
  强烈到,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他左手的大掌穿过她脸侧的碎发,来到她的后脑。停留了片刻后,又默默收回。
  渴望、克制。
  两种情绪在他的心中反复搏斗着。
  眼前的诱惑,考验着他钢铁一般的意志力。
  他收回来的手掌,拂过她红得发烫的耳珠。指尖的薄茧传来的颗粒感,惊得方锦书差点失去浑身的力气。
  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前世今生,她的耳垂都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难道,换了个身体,也没改变体质吗?
  方锦书想不通,眼下她也没法细细去思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遏制住到了舌尖的一声低吟。
  可是,她身体微微地轻颤,却瞒不过跟她十指相连的权墨冼。
  他至今没有和女子同床共枕过,但他毕竟是成年的男子。在隐约之间,心头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自己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诱惑吗?
  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情无端变得轻快起来。
  怪不得俗话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这样的考验,果真能把人逼疯。
  他快速后退,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甚至跷起了二郎腿。为的,只是掩饰他不想让她知道的渴望。
  权墨冼在心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和她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再不能冲动。
  “你放心,我的肩伤没事。”他道:“汤家那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没是怎么下过苦功夫的。那一鞭下来,就跟挠痒痒一样。”
  方锦书没有吭声,她咬紧了牙关,生怕声音泄露出了她的内心。
  “这次去亳州,我会带足了人手,你不要担心。”权墨冼快速交代道:“刘叔会跟着我,另外还有两名镖师,你就放心好了。”
  “不管是谁想要打我的主意,都不会得逞。”
  他给她吃着定心丸,内心却并不确定。
  就算他人身安危没有问题,但亳州那件奇事,他却要到了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唯一担忧的,便是不能完美解决此事,影响到跟她的婚期。
  方锦书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需多加小心。亳州那件事,我觉着跟鬼神无关。”
  “你多留意那名戏子,或许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
  前世她是在破案之后才知晓这桩奇案,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是人为并非鬼神。戏子,也是她反复思索之后,唯一能肯定的线索。
  其他的,她无法说再多。
  因为都是推测,怕干扰了权墨冼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
  “好。”权墨冼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我……”被他这样看着,方锦书不敢抬头,道:“我要走了。”
  “等等!”
  “还有事吗?”
  “我还有两件事,要跟你交代。”
  权墨冼道:“我大舅因病过世,大舅母被娘家迫着改嫁。他留下的唯一血脉叫做任颖,上京来投奔我们。在我们家住了,已经有好几个月。”
  关于任颖这个人,方锦书是知道的。

  ☆、第八百零三章 不是一个人

  说起来,这是权家的亲戚,没必要跟她交代。但权墨冼既然刻意提起,方锦书知道必然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任颖,在上京路上已经被害死。”权墨冼缓缓道。
  “啊?”方锦书吃了一惊,猛然抬眼看着他,不敢相信。
  “是真的。要不是刘叔足够细心,我就算是怀疑也找不到端倪。眼下,母亲很喜欢她,我不敢打草惊蛇,还弄不明白她的目的,和在她背后的人。”
  不管是何方势力,这样的手段也足够凶残。
  “她已经进了家门,你按兵不动是对的。”方锦书道:“待我们成了亲,这件事就交给我。”
  任颖毕竟在内宅,要对付她,方锦书比权墨冼更便利。
  “派她来的人,是想让她给你做姨娘吧?”方锦书问得直截了当。
  权墨冼搓了搓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对方的这个目的,显然很明显。
  且不说现在这个冒名顶替的任颖,长得和逝去的林晨霏神似。就说她一个闺阁女儿,来权家做眼线,若不是冲着他身边的姨娘位置,她怎么能在权家留得长久?
  迟早,都会出嫁的。
  想起任颖的那些举动,权墨冼的目光有些闪躲,举起茶杯佯装喝水,不敢正视方锦书。
  “权大人,我这才发现,你的桃花债未免也太多了点。”方锦书施施然道:“前有宝昌后有任颖。还有,齐王殿下赠送的美妾?”
  听她突然提起琴语,权墨冼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
  他放下茶杯,手忙脚乱地抹着身上的水迹,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方锦书淡淡道。
  “咳咳……”权墨冼终于镇定下来,道:“她嘛,正是我要跟你交代的第二件事。”
  他举起右手对天发誓道:“我发誓,我从来就没有动过她半点念头。”
  “你是知道的,她的身份让我容不得拒绝。”权墨冼道:“眼下我让她去伺候母亲。有任颖在,她们两人正好互相监视着。”
  “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谁会先沉不住气。”
  方锦书接着他的话道:“最好,是她能把任颖给逼得露了马脚,对吧?”
  权墨冼“嗯”了一声,连连点头,道:“对,对!锦书说的都对。”
  “所以,你就让这两个大麻烦留在内宅里,等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吗?”方锦书不温不火。
  “啊!那个……”
  权墨冼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一点。或许,是两人之间太过默契,默契到令他认为,方锦书会替他解决一切问题。
  他这才惊觉,不知在何时起,他已经是如此的依赖方锦书了。
  她,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
  “你要是不喜,我这就去想法子将两人处置了。”权墨冼忙道。
  他哪里舍得,舍得让方锦书受半丝委屈。只不过因为知道她能明白自己,才会下意识的这样做。
  “不用。”
  方锦书摆摆手,道:“你远行在即,不要轻举妄动。”
  “我的意思,是今后有什么事,你都不能先自己做主了,后面才来告诉我。”她缓缓道:“齐王的事,我明白事出突然,可以原谅你这次。”
  “但今后你在做决定的时候,要多想想,从此之后不是你一个人。”
  听她这么说,权墨冼愣住。
  他年少经历太多曲折和坎坷,便养成了这么个强势的性子。
  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不强势,怎么护得住母亲和大姐?在那样的环境中,就连权璐也被逼出了一身的刺,何况是他。
  进入朝堂后,他一意孤行的事情并没有少做。
  而他的家人,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也愿意承担着因此而来的后果。
  孤勇前行久了,他也就忘记了别人的感受。
  幸好,幸好如今有方锦书将他点醒。
  夫妻本是同林鸟,他的人生,从此不再只属于他。他多了必须要商议的人,必须要为之负责任的人。
  “好。”权墨冼慎重回答。
  往事不可收回,幸好将来时日尚多。
  “你打算何时启程?”方锦书问道。
  “已经禀明了尚书,明日一早我就直接走。”权墨冼道:“早去早回,我一定不会误了吉日。”
  “一定要多加注意。”方锦书再次叮嘱:“只要你安全,误了吉日也不打紧。我总归是会嫁去权家的,在家里等你。”
  他们的婚事不同于普通人家,乃是曹皇后赐婚。
  择定的良辰吉日,也报到了宫中。就算是权墨冼不能按时回来,也是不得更改的。
  “我不会让你等。”权墨冼道。
  “我替你收拾了几件行装,你带着。”方锦书扬声道:“芳菲,把包袱拿进来。”
  芳菲将包袱放在案几上,便退了出去。
  权墨冼和方锦书两人难得相聚,她并不想在这里碍眼。她虽然并不明白男女情爱之事,却看得出来,在自家姑娘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
  她原来还以为,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子,不会动凡心。
  毕竟从方锦书过了十二岁开始说亲起,对她自己的亲事,方锦书就没有上过心,可有可无。一副,嫁给谁都无所谓的态度。
  就连褚末那样金相玉质的少年郎,都没有让姑娘有一丝丝的动心。
  所以,她还曾经担心过,若是成亲后姑娘还是那般冷清,可怎么是好。幸好,在定下和权墨冼的婚事后,姑娘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起来。
  这次的包袱,也是姑娘亲手所收拾的。里面的衣服,也都是方锦书亲手所做的。
  有轻薄防雨的罩袍,有比着权墨冼尺寸所做的厚底靴,还有用来包裹书册的油布。都是在旅途中,能用上的东西。
  因为准备嫁妆的缘故,方锦书有权家每个人的身量尺寸。
  新媳妇是要给婆家的人亲手准备礼物,而这礼物通常都是衣服鞋袜。权家人少,方锦书闲来无事,便给权墨冼多做了几套备着。
  这会拿一套出来,也正好合适。
  “你做的?”看着密密麻麻的针脚,权墨冼心下感动。
  他原来还以为她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两人的亲事,对她而言不过是抱团取暖。
  但没想到,原来她默默地替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八百零四章 担忧

  方锦书轻轻“嗯”了一声,道:“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多想着,在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权墨冼应了。
  再多的话,也不必说。有她这句话,就算是拼死,他也会赶回来。
  “你到了亳州,在何处落脚?”
  权墨冼想了想,道:“应是在州府官衙里。”
  他虽然不是奉旨查案,也有刑部衙门里发出来的公文。并非微服私访,当地的州府自然会遣人接待上差。
  “行。回头我让夜尘来衙门里找你,他查探消息是一把好手,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好。”权墨冼干脆利落地应下,也不跟她客气。
  亳州的事情,多一名人手总是好的。他也想快些将此事解决了,回京跟她成亲。
  权墨冼捏了捏她的手,道:“你就别担心我了,在京中好好地等我回来。”
  “嗯,你快走吧。明儿就要出发了,事情还多。”方锦书催促着他离开。
  权墨冼恋恋不舍地将她看了又看,才举步离开。
  “姑娘。”芳菲进屋,看见方锦书有些怔忡,轻声唤道。
  方锦书反应过来,吩咐道:“我们也走吧。”
  “姑娘,您可是在担心权大人?”
  方锦书点了点头,道:“不知怎地,我这颗心始终不得安稳。”
  “姑娘且放宽心。权大人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身边的人也都是靠得住的。”芳菲劝慰她道。
  这个道理,方锦书如何不明白?
  可是明白归明白,她仍然是止不住的担心。这种预感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她无法忽视。
  思来想去,她吩咐道:“你去把杨柳叫来。”
  杨柳就在广盈货行里,不一会功夫便来到她的跟前。
  “你回去一趟,让高楼和夜尘准备一下,过两日都去亳州,听从权大人的安排。”
  在权墨冼还不是她的未婚夫之前,高楼就奉方锦书的命令去他底下当过差,对权墨冼的行事方法都很熟悉。
  如今两人即将成为一家人,更不会见外。
  安排了这一切,方锦书才觉得略略放心。不管卫亦馨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多防范些总没有错。
  翌日清晨,权墨冼辞了权大娘,给权璐留了一个口信,让她多照看着家里,便顶着刚刚蒙蒙亮的天色,在洛水码头坐船往亳州而去。
  齐王府里,卫亦馨刚刚起身。
  如瀑一般的长发倾泻在脑后,晓雨用一柄象牙梳子慢慢替她梳着。
  “启禀郡主,权墨冼已经离京了。”
  “好。”
  卫亦馨轻轻点头,道:“都说洛阳城好,这待久了也觉得烦闷。听说宋州景色不错,你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出去游玩一趟。”
  宋州紧挨着亳州,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郡主想去散心,只是不知王爷王妃会不会同意。”晓雨小心翼翼道。
  卫亦馨轻轻一笑,道:“他们会同意的。我这次生病,连宫里都去得少了。只要散心回来后乖乖进宫,他们什么都会同意。”
  齐王的凉薄自私,她在上一世就已经领教。
  只要她能哄好庆隆帝,她做什么,齐王都能允许。
  谁让这齐王府上下,只有自己一人在庆隆帝跟前还能说得上话呢?
  卫亦馨默然想道:在前世,庆隆帝一直不喜齐王,或许正是因为看透了他的本性吧?只是到了最后,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权墨冼出城的消息,方家自然也都知道了。
  司岚笙伺候着方孰玉穿上官袍,忍不住嘀咕道:“老爷,你说权墨冼在这当口被遣去亳州,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在对付他?”
  “别胡乱猜。”方孰玉笑道:“这道命令,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听说,是肖太后的意思,皇上才下了令。”
  “那就好。我只怕他赶不回来,书儿可就会被人看了笑话。”
  这是赐婚,定下的吉日不可更改。
  若一旦她担忧的事情成真,方锦书岂不是要被全京城的人看了笑话。
  到了成亲那日,可该怎么办才好?
  方锦书是嫁,还是不嫁?
  若嫁,到了权家却是要独守空房。这是没有先例的事情,连婚礼该怎么办,司岚笙心头都没底。
  若不嫁,岂不是违了懿旨。
  光是想想,司岚笙就心头发愁。
  这京里嫁娶的人家多了去,怎地轮到她的方锦书,就这般折腾。
  “你就放心好了。”方孰玉笑道:“亳州那件事,我着人打听过。以权墨冼的能力,应该不在话下。”
  “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司岚笙虽然是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要让宫里下命令,从京城里派人去处理的事情,怎会那样轻易。
  “你是对你未来女婿没有信心,还是不相信我的判断?”
  方孰玉正了正官帽,道:“我走了。你要是不放心,我这就挑两个人去跟着他。”
  “我觉得行。”司岚笙道:“替他跑腿办事,有了什么需要帮手的,也多个人传递消息不是?再说,他在外面,州县里总会逢迎着他。”
  “有岳家的人跟着,也防着那些人打什么歪主意。”
  司岚笙所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奉命从京城去地方查案,对州府来说,就算没有圣旨,那也是上差,需处处小心伺奉着。
  权墨冼一表人才,说不定底下的人就会想着进献美人。
  这其中的猫腻,多了去了。
  司岚笙可不想看见,权墨冼回京之时,带回来一两名女子。方家没了颜面是小事,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才是大事。
  方孰玉哑然失笑,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权墨冼的品性,接触了几年下来,他心头有数。纵然坊间仍然流传着权墨冼和宝昌公主的桃色绯闻,但方孰玉自己是半点不信。
  “就算他不是,也防不住别人的算计。”司岚笙仍然是止不住的担心。
  不怪她多虑,有褚末的前车之鉴在先,怎么能不让她多想。
  “好好好,所以我这不是遣人去帮他吗?”方孰玉在心头并不认同司岚笙的观点,不过见她担心,并不与她分辨,认了下来。
  在方孰玉的心头,权墨冼和褚末有着天壤之别。
  权墨冼是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人,跟没经过风雨的褚末,没有什么可比性。

  ☆、第八百零五章 抵达

  方孰玉对权墨冼的信心,来源于他对权墨冼实力的了解。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背后有着卫亦馨的算计。
  春寒料峭,权墨冼迎着晨光站立在船头。河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冷风拂在他的面颊,带来些许疼痛之感。
  奔赴亳州,他头一回心里没底。
  然而这样的隐忧,他只能悄悄放在心底,不敢向任何人吐露。
  能看出他并没有把握的,或许只有方锦书了。所以,她才那般对他不放心。
  沿着河顺流而下,几日后他就到了亳州的码头。
  他乘坐的乃是官船,船头上竖立着刑部的旗帜,插着“威武”“肃静”的告牌。两侧站着佩戴朴刀的刑部捕快,面容肃然威风凛凛。
  这是京官到了地方上,必备的出行仪仗。
  码头上迎接的官员见了,忙率众上前。他们在接到权墨冼要来的命令后,就开始准备接待,每日遣人打探三次权墨冼的行踪。
  为了不让地方官员太过辛苦,权墨冼特意选在午后到达,正是一日中最温暖的时候。
  “权大人。”
  亳州知府夏泽林是一个面容和蔼,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很是怕冷,在官袍里面还鼓囊囊地穿了好些衣裳,被勒得圆滚滚的,有些可笑。
  权墨冼从船上下来,他领着别驾、司马等一众官员上前拜见。
  “大人一路辛苦了,本官特地准备了接风宴,就等着大人前来。”他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夏知府乃是四品官,从官阶上来说,还比权墨冼高了一品。
  然而,权墨冼是京官。自古以来,京官到了地方上,就见官大一级。原因无他,谁让京官是最靠近政治中心的呢?
  尤其是奉命办差的,回京后都是要复命的。
  地方官都指望着将京官接待好了,回京后替自己美言几句,有助于年终考评、升官。
  权墨冼笑着拱手:“夏大人,我奉命办差,这段时日就要叨扰于你。”
  “权大人太客气了,这边请。”
  听他这样说,夏泽林放下了一半的心。
  对他们地方官而言,最怕上差是个刻薄难伺候的主。权墨冼的大名,他也都听说过,只是没见过人。
  京中传言,权墨冼就是一个天煞孤星,克妻叛族,黑口黑面不通情理。
  所以,在这之前,夏泽林的心头很是忐忑,反复嘱咐下属要小心说话,不要得罪了他。
  这个照面打下来,权墨冼一表人才、态度有礼,不似传言中那般难以靠近。
  接风宴设在亳州最好的酒楼之中,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权大人,你这才刚到,好生歇息半日。”夏泽林道:“要办差,也不差这一天半日。”
  “大人说的是。”权墨冼笑道:“在船上待了几日,我也想先好好松松筋骨。”
  “我们亳州有些地方很不错,大人若是不嫌弃,我陪着你去散散心。”
  亳州离洛阳城不算远,但也难得接待一次京官。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想方设法跟权墨冼打好关系。
  权墨冼笑着摆摆手,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下个月十五就要成亲。这次出来,恨不得赶紧办好事,速速回京。”
  “啊,原来如此。”夏泽林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连连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便是,我一定全力配合,不会误了大人的好日子。”
  权墨冼拱手谢了,回到官衙里给他安排的住处。
  知府官衙跟各地官衙一样,都是前衙后院的格局。知府带着家眷,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另外为了便利,还建有几个客院。
  权墨冼入住的,便是其中一个最大的客院。
  这个院子里的摆设器具,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专门用来接待上差。
  为了迎接权墨冼,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寝具都提前熏过了香。院子里铺着的石砖缝隙中,连一根杂草都无,花了大力气拾掇。
  “公子,我出去一趟。”刘管家上前禀道。
  权墨冼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刘叔要多注意着些。”
  刘管家笑道:“只是去查访一二,不会有什么危险。”
  权墨冼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袍,他今日没有出门的打算。他留在官衙中,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刘管家才好行事。
  “公子,”木川进门禀道:“高楼和夜尘到了。另外,方大人也遣了两名家仆前来。”
  因为有仪仗,同时要照顾亳州官员的接待,权墨冼出发的早,在路上却走得慢。
  高楼等人没有这些牵挂,轻车简从地,比他还要早到那么一天。
  “快请。”
  刑部派出的衙役,里面一定会有旁人的眼线。以顾尚书对他的忌惮,这不需要怀疑,而是事实。
  无论顾尚书在表面上对他如何,权墨冼都不会天真地以为,以关景焕为首的太子党,会对他网开一面。
  眼下平静,不过是因他与齐王公开决裂,而换来的暂时安宁罢了。
  他是楔入刑部的一颗钉子,要收集顾尚书一手掌控刑部,欺上瞒下的罪证。最终目的,是要扳倒顾尚书,从而瓦解太子一党在刑部的势力。
  可顾尚书,何尝又不是对他处处提防?
  不是说这些衙役都不可信。
  权墨冼凭自己的实力,在普通官吏中颇有声望。底层的衙役捕快,俱都信服于他,愿意跟着他办案。
  但顾尚书想要在这里人里面,混入一两个来,乃轻易而举之事。
  权墨冼不想耗费时间,去分辨这其中谁是眼线。更不想为了那么一两个人,去伤了跟众人的和气。
  所以,他们用来办差撑门面都可以,真正能用得上的,还是他自己的人手和方家派来的人。
  “权大人。”高楼拱手。
  “这一回,又要辛苦你了。”权墨冼笑道:“你们几时到的?”
  “为大人办事,怎敢言辛苦。”高楼道:“四姑娘的吩咐,在下定当竭力而为,不敢有丝毫怠慢,大人尽管吩咐。”
  方锦书还没有嫁给权墨冼,既然两家还未成一家,高楼当然要替主子说话。
  夜尘一身布衣,见高楼说完话,便插嘴道:“我们昨儿就到了,公子你走得未免也太慢。”

  ☆、第八百零六章 魔怔

  “主子让我们来,是来协助公子早日回京,可我瞧着公子你仿佛不急?”
  夜尘毫不畏惧地看着权墨冼,质问道。
  “夜尘!”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高楼连忙制止。
  权墨冼摆了摆手,道:“让他说。”
  夜尘摊了摊手,道:“我说完了。”他看着权墨冼,眼神中露出挑衅之意。
  权墨冼以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夜尘矢口否认,抬了抬下巴道:“公子放心,四姑娘的吩咐,我绝不懈怠。”
  高楼踏前一步,挡在夜尘跟前,拱手道:“禀公子,我们昨日抵达亳州,去城里探访了一圈。坊间对枯盆戏一事,大多认为是有冤魂告状,却找错了人。”
  接着,他将打探得来的消息细细禀了。
  权墨冼仔细听完,道:“今夜你们悄悄去一趟戏子家里,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待他们两人说完,方孰玉遣来的人也上前来与他见礼。
  “你们就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事我也有人可用。”权墨冼这样吩咐,两人应下。
  众人退下,权墨冼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景色细细思量。
  有了这几人的加入,他的人手变得充裕起来。
  刑部衙役捕快可用来混淆视听,刘管家乃是大将,高楼可作半个军师。夜尘可用来刺探隐秘、追踪疑犯,方家两名下人可跑腿送信。
  他所要做的,就是耐下性子来。
  不论这件事有什么猫腻,朝廷派了他来,心头有鬼的人必然坐不住。
  他才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鬼神。
  所谓鬼神之说,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
  他对夏泽林露了要着急回京的口风。那些人若有所准备,必然会有所动作。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推一个替死鬼出来,都会露出马脚。
  他再怎么着急,也要耐心等待。如此,方能速战速决。
  且不提权墨冼的谋划,出了官衙的高楼走得很急,夜尘加快了脚步才撵上他。
  “高大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高楼猛然停住脚步,看着他道:“嫌我走的快?你不是很能干吗,应该是我追不上你才是。”
  “高大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夜尘走到他跟前,道:“别气别气,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说说看,姑娘那样担心他,巴巴地把我们派来,他倒好,那般不紧不慢的。”
  “我问问他怎么了,莫非,就问不得了?”
  夜尘一番絮絮叨叨,听得高楼只想捂住耳朵。明明是他无礼,这么一来,反倒显得理直气壮了。
  “夜尘,他可是姑娘未来的夫君,也是我们的主子。你这样的态度,叫做以下犯上!”
  夜尘不服气地噘起嘴,道:“难道他做的不对,我们也不能说?”
  “不能!”高楼喝道:“他是主子。”
  “那要是,我们四姑娘受了委屈,我们也不能说?”夜尘反驳道。
  高楼听得火大,将他拉到角落里,数落着他:“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四姑娘是主子,不是我们的四姑娘。”
  “权大人和四姑娘之间的事,那是主子之间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下我们来插嘴?”
  夜尘一愣,闭口不言,用脚尖轻轻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
  “你……”
  看着他这等反常的表现,高楼一怔,也不再说话,急急拉着他回了暂时落脚的客栈里。
  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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