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双生锦-第1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方,显然没有存着要留活口的心思,他不能让木川白白留下来送命。这么个小厮,对方要他的命只不过是顺手一剑而已。
心头憋着一口气,权墨冼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勉强分辨着眼前的道路,闷头前行。
疾风骤雨拍打着他的面颊,月黑风高杀人夜,黑衣人紧追不舍。
驮着两个人的马匹,就算快了一步,距离也在不断拉近。眼看离得近了,后面持弩的黑衣人不再打马,双手平端着手弩,“嗖”地一声射出一记弩箭。
权墨冼不会武功,但弩箭的破空之声尖利刺耳。他将缰绳带着往左边避了一避,一枚弩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带出一串血珠。
“公子!你受伤了!”木川大叫。
权墨冼只微微皱眉,道:“不碍事。”只是一点小伤,他受得住。让他担心的是,身后弩箭的威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追上。默默计算着这里和驿站之间的距离,他将附近的地形回忆了一遍,拨马离开了大路。
又策马奔了盏茶功夫,进入一片树林之中。正是春日,林子里草木繁盛藤条低垂。
权墨冼翻身从马上下来,接过木川,低声道:“快走!”接着,他拍了一记马屁股,让它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因下雨,天上没了星光月亮,这一夜原本就很黑,进了树林里更是难辨周遭环境。不过,他们看不清楚,对后面的人来说也都一样。
两人在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奔着,身后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追兵在紧追不舍。
权墨冼掰下几根枝条握在手里,到了一颗大树之下,他探到里面有个树洞:“你就在这里藏好。”
这里地形复杂,木川被找到的可能性很低。对方要的是他的性命,紧急之下也不会刻意去寻找一个小厮。
“公子你呢?”
“我去前面。”权墨冼沉声道:“我要是死了,你就带着人去找巩文觉,让他替我找出凶手。”今夜追杀他的人,一定是伪印案的幕后主使所为。只要案情真相大白,他也就不会白死。
“公子!”
听他交代遗言,木川心头着急:“我去引开他们,公子你躲好了。”
“不!”权墨冼将之前收好的那支弩箭交给他,道:“你引不开,记住我交代的事情。少奶奶那里,你给我带个话,就说我这辈子对不起她。”
说罢,他毅然转身就走。
他就算死在这里又如何,查到的人证物证已经安全送走,伪印案只差最后一步,就水落石出。他相信巩文觉的能力,那最后一步就拜托他了。
树林中的夜色浓郁,难辨方向。
权墨冼只能凭借他的直觉前行,尽量放轻了脚步,减少动静。好在这样的林子对他来说,不算特别陌生。一路摸索着,他找到了一个人们设下来捕兽的陷阱。
他试探着,用树枝触发了捕兽夹子。揭开盖在陷阱上的茅草,他跳到了陷阱里,再将头顶处用草盖上。
这样距离官道不远的林子里,并不会有什么猛兽出没。这个陷阱不大,挖得也不深,只是用来捕一些野兔獾子之类的小动物。
权墨冼身形修长,蜷缩在里面还有些吃力。
☆、第五百一十六章 受伤
但好歹,总是有了一个容身之所,能暂且恢复下体力。这一夜的折腾,使他的精力体力双重消耗着。
只是,眼下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藏在这里,只是万般无奈之下的下下策。他的体质好过普通读书人,但绝比不过这种凶悍的杀手。
权墨冼在心头估摸着时间,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有人拿着刀剑开路的声音。他将手中的牛角小刀握得更紧了一些,胸中升腾而起的不是恐惧,而是勇气。
追杀他的这两人入了林,却两眼一抹黑,找不到他的痕迹,这会有些心浮气躁。
其中一人骂骂咧咧道:“这个龟孙,也太会逃了!”他们这么多人追杀一个文官,到了眼下损兵折将不说,还将人都给追丢了。
“你小声些!被他听到又跑了。”
“我还巴不得他跑,只要跑就有声音。”那人嘟嘟囔囔:“这么大个林子,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
林中夜色太浓,连眼前景物都看不清,更别提要追踪足迹。他们也只好瞎猫撞死老鼠,四处搜寻。
这样一来,真不一定能在天亮前找到。所以,两个人心头其实都有些焦躁。他们胡乱挥舞着手中刀剑,劈砍着四周灌木。既是开路,又是找人。
听见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近,权墨冼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他们发现。
找了这么一通,没有任何发现。持弩的那人越发烦躁起来,装上弩箭朝着四周“夺夺夺”连发了几记。
弩箭射入树木中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晰可闻。
“你疯了吗?”另一人劈手夺下他的手弩,低声喝道:“想死就快点去死,别连累我!”
手弩本来就是违禁之物,他这样乱射,弩箭就无法全部回收。要是被官府根据这个线索追查到了他们头上,主子不会饶过他们。
“我……”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挥了挥剑道:“走吧,继续找。”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远去,权墨冼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嘴唇被他自己咬破,血珠从唇边渗出。
他的右手,紧紧捂住左边肩膀。在那里,插着一支精铁弩箭,扎入半寸之深。鲜血,沿着伤口汩汩流出。
方才那人随手乱射的弩箭没有准头,但好巧不巧地,其中一支就射入了权墨冼的肩头。这种疼痛,让他必须咬紧嘴唇,才遏制住了痛呼。
直到敌人离开,他才敢动弹。强忍着肩膀的痛,右手握刀割下袍子下摆,用牙咬住布条,将伤口处勒紧包扎起来。
这么一动弹,失血越发多了。他身边也没有带着止血的金疮药,只得将布条多包了一层来止血。
随着血液的流出,他只觉得身子一阵一阵发寒。止不住的疲惫涌了上来,他再也支撑不住,眼一闭昏迷过去。
“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中,权墨冼听见有人唤他。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木川焦急的脸。再看看四周,天色已然大亮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林中的空气十分清新,耳畔传来鸟雀的啾鸣声。林中静谧,就好像昨夜那场惊险万分的逃杀并不存在一般。
只是,左肩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夜并非做梦。
见他醒了,木川大喜,叫道:“刘叔,刘叔!公子醒了。”
“醒了好。”刘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他坐在对面的树根之下,看着权墨冼笑笑。
“刘叔……”权墨冼问道:“那些人呢?”
“都干掉了。”费了他很大的力气和这一身伤,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公子的命保住了,连木川也没有损伤。
昨夜他和那领头的黑衣人搏杀了一场,用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最终将对方斩杀。顾不得身上伤痛,连忙跟着痕迹找了上来,埋伏在暗处将另外两人也都杀掉。
搏斗了一夜,将对方一队人马全部干掉,刘管家几乎力竭。若不是他的临敌经验丰富,其中有一个闪失,死的就会是他们三人。
这会儿,危险总算过去。
三人之中,却是年纪最小的木川,全须全尾没有损伤。就着木川的手喝了一口水,权墨冼看着刘管家,突然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是开怀。
当一切黑暗都成为过去,些许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死里逃生,才越发知道生命可贵。
看着他,刘管家也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咳嗽。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渗出来,显得有些可怖。然而,这都挡不住他笑得洒脱而肆意。
半晌之后,权墨冼停了笑声,道:“这次回京,就多雇几个护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是他低估了对手的凶残,才在这生死关头走了一遭。这样的错误,犯一次也就够了。他既是在刑部,就免不了要查案,总不能每次都让刘管家一个人苦苦支撑。
“好。”刘管家应了,道:“回京了我就去物色几个。”
吃了些干粮,木川到林子外牵来昨夜留在外面的马,扶着权墨冼和刘管家各上了马。他不会骑马,便照旧坐在权墨冼后面。
这里,离驿站原本就很近了,不到两刻钟功夫,就进了驿站。
迎上来的驿卒看见他们几人的样子吃了一惊,忙问道:“这位大人,发生了何事?”
“准备两间房,打热水来。”权墨冼疲惫的吩咐,骑了这么一会马,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那支弩箭,还插在他的肩头,不敢自己动手拔出。
他将自己随身带的小印给驿卒看了,道:“烦请找一个看外伤的大夫来。”
作为朝廷命官,被伤得这样重,这是大事。
权墨冼一到,整座驿站就忙碌了起来。
驿丞亲自端着食水进来,询问了事情经过。权墨冼略去了查案细节,将昨晚被追杀的事情逐一道出。驿丞当即分派了人手,前去他所说的地方查看。
那队黑衣人尽都死去,瞒是瞒不住的,他也不想隐瞒。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将事情闹大,他不怕。
既然对方下了这样的死手,他也不怕将水搅得更浑一些。
☆、第五百一十七章 捎信
“权大人,”驿丞知道他是六品京官,又是在刑部担任员外郎的实缺,态度格外恭谨,道:“地方粗陋,大人将就着先歇息养伤。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只是隔得远恐怕还有个把时辰才能到。”
六品在京里算不上什么,到了地方上,那就是实打实的大官了。权墨冼受了肩伤,跟着他的那名护卫眼看伤得更重,驿丞就怕两人出了什么事,无法交代。
待他退下,权墨冼闭目养神。算算脚程,护送上京的证人证物应该已经到了,巩文觉自会安置妥当,这个他信得过。
只是眼下受了伤,不得不停留一两日。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让刘管家休养一二。这里离京城并不远,书信来往也便利。
想到这里,他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让木川跑一趟京城,交给巩文觉。幸好他伤在左肩,不影响写字。
“公子,小的若走了,谁来伺候你?”木川拿着信,担心地问道。
“有驿卒、还有大夫,你快去快回便是。”
木川走后不久,驿丞便领着大夫进了门。替权墨冼将弩箭拔了出来,用温水重新清洗了伤口,上了金疮药裹好伤口。再用两个竹夹板将他的左边胳膊固定住,以防碰到伤口。
“大人,”大夫拱手道:“这两日不可挪动,更不可肩膀用力。否则,有可能落下后遗症。”弩箭劲大,正射在权墨冼的肩胛骨的关节处。若不好好保养,胳膊废了都有可能。
重新处理伤口,让权墨冼痛得面色发白,嘴唇也失去了颜色。
他忍痛应下,道:“还烦请大夫去一趟隔壁房间,替我的忠仆裹伤,他伤得比我严重。”
大夫离开之后,驿丞面色沉重地坐在床前凳子上,道:“权大人,我们去搜寻了,一具死尸也没瞧着,大人说的马车也不见踪影。在路上和林子里,找到了些许打斗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做得那样干净?驿丞心头打着鼓,只盼着眼前这位大人不要再追究。那样的势力,不是他一个小小驿丞惹得起的。
权墨冼点点头,道:“辛苦了。”对方如此手段,他心头早有预料。幸好,他留下了弩箭作为证物,这一切待回京再算账。
见他不追究,驿丞悄悄出了一口气。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回了关景焕的耳中。他乘坐小轿,秘密来到了幕僚院子里。
“废物,废物!”关景焕面沉如水,喝问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都养了些什么废物?!一队人马,被全灭不说,连个小厮都没杀掉。”
见他发怒,幕僚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他的手指点向负责此事的幕僚,道:“你来说。”
那名幕僚噗通一声跪下,道:“望大人恕罪!属下派出去的足足有七人,领头的办事牢靠,从来就没有失过手。实在是没想到,他身边的那名管家如此扎手。”
刘管家在护送林晨霏上京时,和宝昌公主派出的手下有过一战。所以,他才派了那么多人,没想到还是没能成功。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按说,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你的失职!”
关景焕敛了眸子,淡淡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去茶水房,做一个端茶倒水的人吧。”
他毕竟是幕僚,而非下人。将他身上的职权一捋到底,直接变成最底层的人,就是最严重的惩罚。
“谢大人恩典。”他扶着膝盖,哆嗦着起了身。花了多少功夫,他才获得眼下的位置,没想到一切的努力化为泡影。
见他被罚得如此之重,一众幕僚更加不敢开口。
关景焕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停留在王吉身上,问道:“你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王吉那里,连着失败了两次,都未能将林晨霏骗出家门。这次他干脆派出了人手要将他斩杀在京城外,也就没再过问此事。
但此一时彼一时,权墨冼既然活着,王吉的这个计划就能派上用场。有了这次追杀无果,以权墨冼的聪明,应该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回大人的话,属下已经布置好了人手,这次一定没有问题。”王吉原以为已经没有机会,这次追杀权墨冼失败,他又再次获得了良机。
“不要再出什么纰漏。”关景焕看了他一眼,嘱咐道。
天色慢慢黯淡下来,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减少,陆续回家,还有一个时辰城门就要落锁。
这个时候,一名风尘仆仆的驿卒从长夏门了进了城,脚步迈得飞快,找路人打听了位置之后,就朝着权家而去。
“请问,这里可是权大人府上?”驿卒问着门子。
“正是,请问你是何人,有何贵干?”门子问道。
“我奉了权大人的命,有一封书信要送给他妻子。”驿卒拱手道,从腰间拿出他的腰牌给门子看:“权大人说,不可惊动了旁人。”
门子验过他的腰牌,果然是官府所制,便找来一个婆子去回禀林晨霏。
“冼哥派人回来送信了?”林晨霏喜道:“快快让人进来。”驿卒进了房门,将信件双手奉上。
接过信件,林晨霏打开看了,面色越来越发白。急急问道:“他眼下在哪里?伤得如何?”
信上说,他受了重伤,恐怕难逃一死。只想在临死见她一面,又嘱咐她不要告诉母亲,能瞒得一时是一时。
驿卒并不了解信上所言,但权墨冼正在他们驿站养伤是事实。他拱手道:“回大奶奶的话,权大人正在我们驿站里养伤。”
“啊?”他的话,侧面证明了这封信的真实性。林晨霏握住信纸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
“你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就跟你走。”知道他重伤濒死,林晨霏哪里还坐得住。眼看城门就要关了,她一定要赶去看他!
她吩咐小丫鬟:“你去前院,请海峰来一趟。”权墨冼将海峰留给了她,这个时候她要出门,也只能去找他。
权家一共就一辆马车,权墨冼出门套了一辆,还要先去找一辆马车才行。否则,光靠她的双腿,走到明天也走不到。
☆、第五百一十八章 拒绝
“大奶奶,你找我?”海峰拱手。
“冼哥他受伤了,我得赶去看他。”林晨霏急道:“这眼看就要关城门了,家里又没有马车,可如何是好?”
海峰一愣。
在权墨冼临走之前,对他千叮万嘱,让他看好了家宅,千万不能让老太太大奶奶离开家。可眼下,大人怎地受了伤?
这种情形,让他怎么拦得住大奶奶。
“大奶奶别急,让我仔细来问问。”他转向驿卒,细细问了驿站位于何处,和驿站中的一些细节,确认了他果真是驿卒并非冒名顶替。
“我家大人,他伤在何处?”海峰继续追问。
驿卒道:“在左肩,驿丞大人已经叫了大夫来裹伤,只是这两日不能动弹。”
闻言,林晨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肩伤,并非危及生命。可是,为什么书信里写着伤重濒死?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信,确实是权墨冼的字迹无疑。
难道,他有什么事情不便在信件中说,必须要见自己一面才行?这个念头冒了起来,林晨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种可能性。
“海峰,你去雇一辆马车来,我们现在就走。”林晨霏站起身,下定了决心。既然冼哥哥受了伤,不管是什么情况,她赶去总是没有错。
如果他没有事,留在他身边照顾着也是好的。
这个时候,她的心神已经被权墨冼的伤势所牵动着,完全忘记了他在走之前嘱咐她的那些话。或者说,她下意识的不去记得,将自己的危险摆在了权墨冼的后面。
紧接着,她吩咐小丫鬟收拾了一个随身的小包袱,就要出门。
“大奶奶,小少爷醒了,正在四处找您呢。”林晨霏刚刚一只脚迈出了房门,奶娘就抱着权夷庭过来,正好赶上。
“小嘟嘟,”林晨霏柔和了眉眼,俯身在他面颊上印下一吻,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我要赶去见你父亲,你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吗?”
她不敢伸手去抱他,就怕抱着他再舍不得放开。
权夷庭的小胳膊在空中挥舞着,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前襟,小手用力地握紧不愿松开。
“嘟嘟你要乖,母亲会和父亲一道回来的。”林晨霏轻轻掰开他的手指。
权夷庭的手再怎么使劲,又如何能敌得过成人的力道?这次,林晨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扰。
“哇……”权夷庭的手指离开了她的衣襟,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惊天动地,充满了不舍的眷恋,还有着一种孤绝。
这样的哭声,深深揪痛了林晨霏的心。她不舍地回望了他一眼,眼角落下泪来,嘱咐奶娘道:“你照顾好小少爷,我过两日就回来。老太太那里,暂且先不告诉她,明日一早就跟她回话说我去了姑奶奶那里。”
林晨霏想的是,她去看看权墨冼的伤势听他怎么说。如果没有大碍,她明天就赶回京城,如果伤势严重她就照顾着他,和她一起回来。
在她身后,权夷庭惊天动地的哭着。但她再怎么不舍,也没有停住脚步。
林晨霏挽着小包袱出了侧门,身后有一名小丫鬟。
刚要上车,一个声音唤住了她,道:“侄儿媳妇,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林晨霏定睛一看,原来是权时安。
她知道权东父子上京之事,也知道权墨冼为了不让他们进门闹事,将他们父子两人单独安置在一个小院里。
除了除夕那夜,她也没怎么见过这两人。这会蓦然见了,就算知道对方曾经苛待权墨冼,但总是长辈,她也只好屈膝见礼。
权时安看起来精神抖擞,穿了一件浆洗得笔直的长袍,头发束得干净利落,和之前几乎换了一个模样。
“我要出城一趟,他日再和堂叔细说。”林晨霏赶时间,见礼后便要上车。
“什么事这么急?”权时安拉住缰绳,道:“这眼看就要关城门了,你一个女子出门,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好歹是你堂叔,你说说看,我能帮上忙也不一定。”他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我在京里揽了一笔生意,正说过几日就来跟你们告辞回转卢丘。”
听他说要回去,林晨霏松了一口气,心头少了几分警惕,道:“冼哥他如今在驿站里,离京不远,我这就去找他。”
“这大晚上的,就你一人实在太危险了!”权时安皱起眉头,道:“这样,横竖我眼下无事,就送你一程。”
海峰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交代过,只接大奶奶一人过去。”
林晨霏或许不了解,但权墨冼对权东父子两人的戒备,海峰十分明白。虽然他是长辈,也是男子,怎么能让他和大奶奶同车?
权时安认得他,但眼下刘管家不在,他还不把海峰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我和侄儿媳妇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海峰袖手站在一侧,并不说话。
林晨霏道:“有劳堂叔费心了,等冼哥回来,我们一定登门道谢。”说着,她望了一眼天色,便扶着小丫鬟的手上了车,海峰驾着车离去。
权时安的目光从她的腰臀处收回来,搓了搓手,在心头呸了一声。任你们防我防得跟贼一样,还是要落到小爷我的手里。
权东被王吉迫着签字画押的时候,他吓得魂不附体,但慢慢地,他就觉出其中的好来。别的不说,至少手头上松了不少。
王吉也会做人,并没有用那件事来时时威胁着两人,反而时不时地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慢慢地,权时安觉得,就这样替王吉做事也没有什么不妥。
特别是眼前这种好事,林晨霏这么水灵灵的媳妇子,他早就垂涎三尺了。王吉说了,他尽管上,后面的事会替他来兜着,保管权墨冼奈何不了自己。
所以事到如今,对这项任务,他心头早已没有了半分抗拒。顶多,遭一场牢狱之灾,他皮糙肉厚的怕什么。
看着林晨霏乘坐的马车离去,他招招手,从巷子口处转过来一辆备好的马车,他上了车跟着出了城。
他不会骑马,王吉只好给他安排了马车。
☆、第五百一十九章 静得可怕(生日万更一天)
金乌西坠,最后一丝阳光也敛入了天幕之中,天色迅速黯淡下来。
海峰驾着车,那名驿卒也坐在车辕上,道:“我们驿站离京城不远,只是位置有些偏僻。从这里过去,估摸着三个就能到。”
他的身份是真实的,他也确实相信那封信就是权墨冼所写,特意让他交给在京中的妻子。
林晨霏坐在马车之中,心头有些空落落的,牵挂着权墨冼的伤势。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道路变得狭窄起来。夜幕降临,海峰将挂在马车上的气死风灯拨得更亮了一些,照着前面的路。
“咦?什么声音。”海峰侧耳倾听。
驿丞也听见了,从车轱辘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这个声音不是很明显,但仔细听能分辨出来。他正想说话,其中一个车轱辘发出一道巨响,马车一偏歪在了路旁。
林晨霏吓了一跳,忙扶住车壁稳住身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海峰答道:“好像是车轱辘坏了。大奶奶坐好了,我去检查一下。”
他从车辕上跳下来,打起火折子仔细查看那个坏掉的车轱辘。却见在裂口的位置,有一道十分平滑的刀口。
“这?”海峰心生警惕,这绝非人为!
他猛地抬头,道:“大奶奶小心!”刘管家嘱咐他的话,在此时一一浮上心头。那等卑劣小人,又要冲大奶奶下手了。
有人从他身后掩了上来,用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他的口鼻,海峰一下子昏迷过去。驿卒也遭到了袭击,昏迷不醒。
权时安掀开车帘子,一脸淫笑地站在那里,看着林晨霏道:“权大奶奶,侄儿媳妇,你就请吧!”
“你!你个畜生!你想要干什么?”林晨霏抱着双臂,直往后面缩。伺候她的那个小丫鬟也不顶事,哆嗦着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权时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一定不怀好意。只是着马车里的空间能有多大,林晨霏再怎么往后缩,也就到头了。
权时安探进半个身子,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就往外拖。
林晨霏一声尖叫,将车厢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向他扔去。但这些东西,根本就伤害不了权时安。
“我劝你乖乖识相,少受一些苦头。”权时安狞笑着,将她扛出了马车,走了几步扔到他的马车上,吩咐道:“走吧!”
林晨霏用力挣扎着,从马车上爬出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这摆明了是个陷阱,她心头害怕之极。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权时安怒道。
“你!你还是长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林晨霏质问道:“你们都姓权,难道你就不为族里着想吗?”
“冼哥他安排了你们吃住,你们要是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帮忙说项。”林晨霏努力想要说服他:“他心肠最软,又念旧情。眼下他是在气头上,冼哥跟我说过了,过几年是要回族里一趟的。”
“当真?”权时安颇为意动。
林晨霏从地上爬起来,点点头道:“当真。他还说过,等到了那个时候,回族里过继一个儿子,也好继承权家的香火。”
权墨冼自然是没有说过这番话,这会林晨霏只是临时胡诌出来,为了稳住权时安。权时安的膝下就有儿子,用这样的利益来引诱他,先渡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权时安的目光闪了闪,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可惜,如今他和父亲的命,都不在自己手头。
“晚了……可惜晚了。”权时安喃喃低语。
“堂叔你说什么?”林晨霏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追问道。
权时安眼里凶光暴涨,怒吼道:“我说晚了!”说罢,掏出一张洒了迷药的手帕,上前捂住林晨霏的口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林晨霏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随即身子一软昏迷过去。
权时安捞起她的身子,抱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这里,又逐渐恢复了平静。寂静的春夜里,只有虫鸣唧唧,与天上朦胧的星光。
伺候林晨霏的小丫鬟使劲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奶奶她,怎么被权家堂叔给掳走了呢?
好安静,静得可怕。
半晌之后,她才缓过神来,手脚并用地爬出马车。
她摇了摇坐在车辕上昏迷的驿卒:“大哥,这位大哥?快醒醒。”驿卒没有反应。
她跳下车,找到昏迷在车辕旁边的海峰,哭道:“海峰哥哥,快醒醒!少奶奶她被人掳走了啊!”
但海峰是中了迷药,哪里有这么快能清醒。小丫鬟摇了半天,也是徒劳无功。
她抹了一把眼泪,想了想,从车上拿出水囊,浇在海峰的面上。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唯一一个法子了,若再不醒,她也只能干等着。
幸好,大多数的迷药都能被水解开,权时安用的这个也不例外。过来片刻,海峰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海峰哥哥你可醒了!”
看到小丫鬟,海峰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啊!”地一声大叫:“大奶奶有危险!”
小丫鬟哭道:“大奶奶……她已经被权时安给掳走了……”
“什么?”海峰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惊道:“走了多久,从哪里走的?”
“有一会儿了,就从左边那条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