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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锦-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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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有两个关键之处,不弄个明白,此事便是无解。
  其一,方锦书身上的银狐披肩,怎么会到了翠竹的身上?如果方锦书是在浓雾中惊慌失措,没有按照显示出来的路径在走,胡乱闯到了牡丹花圃中,那件披肩也应该在才对。
  其二,翠竹说的如果是实话,那个神秘的声音究竟是谁?而卫亦馨相信,就算给翠竹一百个胆子,她编也编不出这样离奇的谎言来。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卫亦馨越想,越觉得另外有人插手了这件事情。
  昏迷在花圃中的方锦书,裙摆上被划得全是线头。好好的丝缎,看上去惨不忍睹。她脚上的绣花鞋也磨破了,指尖上也有细碎的伤口。
  这些,卫亦馨都看得真切。
  这一切,都显示方锦书走了相当长的路,而且被花草灌木所割伤。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方锦书,或许她连正确的路径都没有找到过。
  那么,会是谁呢?谁在暗中插手?
  是府中埋着的影卫,还是不愿意见到方家踏上齐王战船的对手?难道,是太子派人所为?
  卫亦馨摇摇头,她都不相信。如果在别的地方还有可能,这可是被她经营了几年的齐王府。
  她有着前世曹皇后的记忆,知道齐王府上明里暗里的影卫都是哪些人。在她布局的时候,就已经避开了这几名影卫,还留了人手专门监视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发现异常。
  而太子?他确实蓄养着死士,但齐王也不是吃素的。他如果有这样的能力,那卫嘉航也就不会暴毙了。
  越想,卫亦馨越是觉得平白烦躁起来。
  到底是谁?她在府里布下的局,自信没有透露出半分,怎么会这么巧就被破局了?
  看了眼外面深沉的夜色,她恨不得此刻就冲到方锦书的跟前,向她问个究竟。眼下,她十分想听听听,方锦书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卫亦馨有这个自信,只要她说了假话,一眼就会被自己所看穿。
  这一夜,卫亦馨睡得很不安稳。这种不安,是对事物超脱了自己掌控的不安。重活一世,头一次有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夜色渐浓,越来越深。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在寂静的洛阳城里,显得无比空寂。
  终于,天边露出了一道浅浅的晨曦。微蓝色的光芒穿透这黑色的夜幕,逐渐弥漫开来,洒向整座洛阳城。
  城里,响起了公鸡嘹亮的啼鸣声,人们陆续起身。
  在今日,司岚笙起得特别早。自从春雨在昨日傍晚回来了一趟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牵挂着在齐王府里生病的女儿。
  她亲手替方孰玉戴上官帽,低声道:“一会我想去齐王府拜访,探探书儿的病。”她有些担忧方孰玉不会同意,那里毕竟是王府。
  但方锦书从净衣庵回来后,一直身体康健的很,连小病都没有过。怎么才刚刚去了齐王府三日,就生病了?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缘故,这叫司岚笙如何放心的下。
  “你尽管去,不用担心。”方孰玉整理好了腰带,看着司岚笙道:“若是病得重了,尽管接回家来。在别的地方养病,就算是王府,又怎么及得上自己家里。”
  “这样,会不会得罪了王爷?”司岚笙有些担心。若是因此而影响了夫君的仕途,她又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放在心上疼爱长大的女儿,一边的携手相伴的夫君,怎么不令她左右为难?
  “放心。”方孰玉拍了拍她的肩,道:“万事有我,你只管去。”
  要是,他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那做这个官又有何意义!要是,齐王连这点胸襟都没有,他也不怕得罪他。
  看见他眼中的认真,司岚笙十分感动。她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鼻音,动情唤道:“老爷……”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方孰玉笑了笑,道:“我走了,放心啊。”
  司岚笙应了,送他出了门,开始做去齐王府的准备。昨天春雨回府来禀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只能在今日命人送帖子过去。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辰也太早了些。好不容易她才按捺住马上就打发人去的心思,让烟霞开了库房,准备去齐王府的礼物。
  在司岚笙焦急的等待中,天色终于大亮。她忙遣人去齐王府上送帖子,午后上门拜访。
  这个时候,方锦书也已经醒了。小侍女伺候着她用了早饭,将她手上的伤口换了一次药。方锦书手上的伤不深,却很细碎,此时用白色的绫布裹了,看上去有些夸张。
  昨天喝下的药很及时,加上方锦书这几年每日坚持习武所获得的好身体,一早醒来她就感觉已经好了许多。
  但是,她并不打算表现出来。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装病,越重越好。
  “我嗓子痛,”她哑着声吩咐:“你把枇杷膏挖一盏来跟我吃。”春雨昨日去方家拿了一罐枇杷来,这个时候正好合适吃。
  小侍女应了,扶着她半坐而起,给她端来了枇杷膏。
  正吃着,卫亦馨带着人进了屋子,满面愧疚之色道:“方家姐姐,都是我的不好。昨儿见你昏迷了,吓死我了。”
  方锦书忙放下手中的白瓷小盏,在床上施礼道:“臣女见过郡主,请恕我有病在身不能全礼。臣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会是郡主的不好?”
  卫亦馨忙让晓雨将她扶起,用丝帕沾了沾眼角,道:“方家姐姐快别这样,怎么老是这么客套。你生病了,父王母妃都很担心。若不是我请你来,怎么会遭了这样的罪?”
  方锦书连连推辞,道:“说起来,臣女也是稀里糊涂。”
  “方家姐姐还记得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卫亦馨借机追问。
  对卫亦馨的问话,方锦书早有准备。她的眼中闪过一片茫然,道:“回郡主的话,臣女好好的走在园子里,却突然前面就瞧不见路了,四面八方都是雾。”

  ☆、第四百九十章 交锋(万更32天求月票)

  说着,方锦书的眼神里透出惊惧来,举起被包裹得如同粽子般的双手,道:“郡主,您知道吗?就是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雾。”
  “很白、很浓,我的手伸进去都看不见自己的手指……”她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害怕来,身子往后面缩了一缩道:“我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么浓的雾。我以为,只有晚上不点灯的时候,才会伸手不见五指。”
  她的这番演绎相当真实,说起那时的情景来,都忘记自称“臣女”,而用了“我”。这番真情实感,卫亦馨没有起疑。
  “那么可怕?”卫亦馨配合着露出吃惊的表情,拍了拍胸口道:“还好你就在跟前,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好吓人。那后来呢?”
  “我……我可能挺没用的,说出来郡主可别笑话我。”方锦书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怕得哭了,又不知道雾里有什么,一直站在原地不敢离开。”
  “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跟我说,让我跟他走。”方锦书一边回忆,一边道:“这个声音我听得很清晰,但芳芷说她没有听到。”
  “我也是没有了别的办法,就只好跟着他说的话一直走。我问他要去哪里,他也不回答我。”
  “你不害怕吗?万一,他要害你呢?”卫亦馨问道。
  方锦书无奈的笑笑,道:“害怕啊,我也想过他要害我怎么办。但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听他指出来的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说了这好些话,她的嗓子越发嘶哑了,痒的难受。她转过脸去咳嗽了一通,一张脸咳得通红,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望郡主见谅,臣女失仪了。”
  卫亦馨招招手,让晓雨伺候着方锦书喝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道:“不急,你慢慢说。”
  她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枇杷膏,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方家昨日就知道了方锦书生病的事,今天一定会有人上门。为了名声,自己的母妃也会来探望方锦书。
  喝完茶,方锦书有些不安地问道:“郡主殿下,臣女说这些会不会污了您的耳朵?只是……这件事怎么也想不通,郡主您来了,正好说给您听。”
  卫亦馨笑道:“怎么会?你尽管说,这样的事情我也好奇的紧,听上去就像传奇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方锦书的脸,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传奇?”方锦书的面颊上掠过一阵恍惚,喃喃道:“殿下您这么一说,臣女也觉得像传奇,就像我看过的那些野史和民间传说。那样荒诞不经,以为只是故事,没想到自己却遇上了。”
  “那后来呢,你走到哪里去了?”卫亦馨不经意的发问。
  “我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来觉得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
  “那件披肩呢?”
  “什么披肩?”方锦书反问了一句,才突然想起,道:“是郡主您给臣女的那件银狐披肩吗?我没留意,是不是她替我解下来放着了。”她看着伺候的那名小侍女。
  卫亦馨摇摇头,道:“我们在花圃里发现你的时候,就没有那件披肩,所以你才着凉得这样厉害。”
  “啊?”方锦书讶异道:“我应该没有记错,在昏迷之前一直穿着披肩,没有脱下来过。对了,郡主您说什么花圃?”
  “你昏迷的地方,正是园子里的那片牡丹花圃。”卫亦馨道。
  “原来是花圃。”方锦书喃喃道:“怪不得,我走得磕磕碰碰的。”
  卫亦馨还想再问,外面已经陆续响起了侍女的声音:“见过齐王妃。”
  方锦书听到,连忙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连着用了几次力,却是撑不起身子,急得她再次咳嗽起来。
  “快别急,”卫亦馨按着她,道:“你还病着呢。”
  “在王妃面前,臣女怎敢托大。”方锦书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道:“郡主殿下,您快让她们帮帮我。”
  “这是做什么?”门口的侍女打了帘子起来,齐王妃快步入内,道:“既是病了就好好躺着。否则,我来看你,反倒是给你添了乱。”
  “臣女见过王妃娘娘。”方锦书喘着气,在床上见礼。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懂礼的,快别计较这些。”齐王妃温言道:“知道你来了我们府上,怕你紧张就没有唤你来见。谁曾想,你怎么就病了。”
  “有什么需要,尽管给她们说,千万别拘着了。”她环顾了一圈周围候着的下人,沉声吩咐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听好了。方家四姑娘来我们府里做客,万万不可怠慢了去!否则,仔细你们的皮。”
  一众侍女都应了。
  方锦书再次施礼,道:“臣女谢过王妃厚爱。”
  见她拘谨,齐王妃道:“我也不多留了,没得耽误你养病。好生歇着,一会太医再来给你诊治。”
  她看了一眼卫亦馨,道:“馨儿,你也别在这里给人家添乱了,我们走。”
  看起来,方锦书病得不轻。她面颊潮红身子乏力,说话间气息不足,很是虚弱,乃典型的风寒之症。齐王妃担心她把病气过给了卫亦馨,便叫上卫亦馨一道离开。
  卫亦馨还有话没有问完,但无奈之下也只得离去。
  出了门,她故意落后了几步。晓雨快步走到了她的身侧,低声道:“说的是一样,那个丫鬟显然被吓傻了,语无伦次。”
  卫亦馨自然不会只听方锦书的一面之词,昨日她就有意将方锦书和芳芷主仆二人隔开。刚才她在进来的时候,也同时安排了人去问芳芷的话。
  她心思细腻,方锦书也不差。
  和芳芷的说辞,她早在到达牡丹花圃之前,就已经跟她对好,并且演练了好几次。不论是这时卫亦馨的人问起,还是将来父母相询,芳芷都只会是同一个说法。
  和一根筋的芳菲相比,芳芷要想得更多一些。但两人对方锦书,都是同样的忠心耿耿。尤其经过了这样一件事,让芳芷认识到了自家姑娘的神奇之处。便像芳菲一样,对方锦书有了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或者说是盲从。

  ☆、第四百九十一章 探病

  卫亦馨点了点头,跟齐王妃一同回到正院后,便施礼告退。方锦书病了,而她没有。上午,还有一个时辰的课,她不会因此而耽搁了。
  下了课,卫亦馨在自己院子里默默想着这整件事。
  翠竹和方锦书都提到了一个声音,而那人并没有表明态度,神秘非常。而且,从两人的描述来看,此人的本领一定非比寻常,才能在齐王府里神出鬼没。
  只是,他为何要插手管这件事?
  难道,是某一位世外高人路过,瞧见了那座阵法,便一时技痒,想要试试破除之法?这并非不可能,高芒这么大,就她知道的能人异士就有不少。
  再或者,方锦书受了这位高人的青睐,特意相助于她?否则指引她走出陷阱也就是了,为何还用方锦书身上的披肩,让翠竹去卫嘉允房中。
  这个举动,很有几分隐士高人玩世不恭的味道。
  卫亦馨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只好不予理会。无论如何是什么情况,她这次并没有达到目的。方家,恐怕也会因此起了警惕之心。
  若她所料不差,方锦书的婚事,应该很快就会定下来。无论是太子府,还是齐王府,都不会再有机会跟方家拉入麾下。
  她拿着金剪,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锦缎剪成一缕一缕,看着闪耀着光泽的丝缎掉落在地上,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这次谋划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
  还有三年,方孰玉,终究是逃不开曹皇后的请托。
  在方家的事情上,不如以静制动,先不要过问的好。只要顺其自然,方家自然会成为齐王麾下干将。
  做得多了,只怕反而为影响到正确的轨迹,带来不一样的结局。
  卫亦馨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决定撂开手去。她这个时候要做的补救措施,就是不能让方家因此而对齐王生了间隙。
  她吩咐晓雨,道:“你去开了库房,拣一些好东西装好礼盒,我要送给方锦书带回方家。另外,方家若有人来了,记得叫我。”
  午休之后,方家的马车在齐王府的侧门停下,递上拜帖。
  司岚笙扶着烟霞的手下了车,门口候着的婆子忙迎上来,笑道:“方家大太太,王妃正候着,快里面请。”
  这里是王府,并非普通大户人家。朝臣勋贵女眷都要在侧门下车,不能直接卸了门槛,让马车驶入到垂花门处。
  司岚笙进了门,换了一顶软轿。约莫过了两刻钟,才到了齐王妃所在的正院里。
  “臣妇,见过王妃娘娘。”司岚笙见礼。
  “快起来。”齐王妃前倾着身子,让侍女将她扶起,笑道:“难得和你有这样亲近的时候,快别多礼。”
  为了避嫌,文臣女眷都不会跟王妃这般亲近。
  司岚笙起身,笑道:“子孙不争气,让王妃见笑了。”
  “哪里哪里。”齐王既是有意笼络方家,齐王妃怎么会扯他的后腿,态度格外和蔼,道:“你们家的姑娘少爷,我早就听说过美名。”
  “原本还不敢相信,见了四姑娘才知道,大太太你果真是教导有方。”
  “娘娘过奖了。”司岚笙谦虚着,把话引入正题,道:“小孩子不懂事,就怕她给王妃您添麻烦。她那身子骨,打小就不好,没让我少操心。”
  没见到方锦书,她和齐王妃说着些场面话,心头忍不住泛起焦虑。
  齐王妃也是做母亲的人,明白她此来正是为了来探病,当下就吩咐:“带大太太去见四姑娘,好生伺候着。”
  她转过脸来对司岚笙道:“你放心,早上我还去瞧过一回。太医说是风寒入体,好生调养当无大碍。”
  司岚笙又谢过一回,便跟着齐王妃遣出来的侍女,去了方锦书院子里。
  “书儿……”
  这才几日不见,女儿就病成这个样子,让司岚笙忍不住心头一颤。然而这是在齐王府里,她只能忍住了眼泪,省得被人见了,还当她在埋怨王府照顾不周。
  太医的医术高明,开出来的方子很对症。喝了药又好好歇了,方锦书其实已经好了许多。表面上看起来严重,其实大多是装出来的。
  她不忍欺瞒母亲,但要想离开齐王府也只能如此。
  “母亲放心,太医都说了,我没事。”方锦书软语解释。
  “怎么就没事了!”司岚笙坐在床头,拉着她的手道:“瞧瞧你这小脸,都瘦了这么一圈,连血色也没有。”
  “母亲,哪里有这么夸张。”方锦书依偎在她怀里撒着娇。
  司岚笙心疼的搂着她。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呵护的女儿,到王府里来人生地不熟,又受了这样的罪,怎么能让她不揪心?
  这里是齐王府,她不便询问昨日发生了何事,便看着她问道:“书儿生了病,母亲什么都依着你。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别的要求?”
  她十二万分地想将她接回方家,但以她的身份,却不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只盼着,女儿的聪慧能明白她的意思。
  方锦书怎么会不明白?
  她想了想,道:“母亲,我正想吃大姐姐蒸的水晶饺子呢,可真好吃,想着就流口水。”
  “你大姐姐可在家呢。”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方锦书怯怯道:“可是,说好了住半个月的呢。”
  “书儿想回家了,那母亲就去跟王妃和郡主说说。”司岚笙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她们都是好人,不会不同意的。你生病了嘛,又不是故意的。”
  “大太太说的对,方家姐姐生了病,自然什么都要依着你。”门外响起卫亦馨清脆的声音,仆妇簇拥着她踏入房门。
  “见过端成郡主。”司岚笙转身施礼,方锦书也在床上施了半礼。
  “一早我就来见过方家姐姐,”卫亦馨笑道:“果然是见着自己母亲了,精神才好些。我也听说过方家大姑娘的才名,没想到她对厨艺也这般精通么?”
  “让郡主见笑了。”司岚笙谦虚道:“她一介女子,哪里有什么才名。厨艺女红,才是正经事。”方锦晖出嫁在即,忙碌的紧。从学堂回来,除了绣嫁衣,就是在厨房学习厨艺。

  ☆、第四百九十二章 空印案

  对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讲,琴棋书画只是陶冶情操的小道。未来嫁入夫家后,女红厨艺、操持后宅、人情来往、相夫教子,这些桩桩件件才是立足之根本,才是大事。
  方锦晖在家中学习厨艺,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个借口,方锦书找的极好。
  她们的嫡亲的姐妹,关系亲密的程度,和方家略有来往的人都知道。妹妹生病了,想吃姐姐做的蒸饺,再顺理成章不过。
  而这里是齐王府,总不能让方锦晖来这里做吧,等送过来也都凉了。除了她回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么一来,就顾全了两家的颜面。
  这样说话的方锦书,很有司岚笙的风范。卫亦馨笑道:“有这么好的大姐,让我也很是羡慕。”她转头向晓雨问道:“那些东西,你都装好了吗?”
  晓雨屈膝答道:“回郡主的话,都装到马车上了。”
  “既是方家姐姐想回去了,我就不能依着自己性子,要留着姐姐。”她嘟着嘴,万分不舍道:“我让人给你装了一车的礼,你回去后可千万要记着我。在别处见着了,可不能不理我。”
  方锦书连忙道谢:“臣女怎敢收郡主的礼?您对臣女这样好,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只要您不嫌臣女麻烦,怎么会不理会。”
  “我让给你的,那就是你的。”卫亦馨道:“晓雨,你收拾一下,将方家姐姐用过的东西也都一并放到车上去。”
  方锦书再次在床上施了半礼。
  “好了,我在这里,你总是这么拘礼。”卫亦馨道:“你慢慢收拾着,母妃那里自有我去说,你还病着,就不必去请安告辞了。”
  卫亦馨走后,司岚笙才松了一口气,让烟霞替方锦书穿衣梳妆。原先齐王府上派来伺候方锦书的小侍女也在跟前,按晓雨的吩咐,收拾着一应方锦书的贴身物件。
  因在病中,烟霞只将她的头发简单的束在一起,里里外外地裹了个厚实。
  春雨从外面进来,她眼下虽然没有在方锦书跟前伺候的资格,但她知道方锦书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她屈膝道:“禀太太姑娘,芳芷起身正在收拾,她喝了药好了许多。”
  方锦书点点头,道:“我这里有人,你就跟着芳芷。”芳芷跟着她受了这一场惊吓,她当然要照顾好她。
  正在收拾,齐王妃遣了侍女,拿来一个锦匣,道:“王妃知道四姑娘要走,心头颇为过意不去。这匣子珍珠,就给四姑娘拿去玩。”
  烟霞接了过来打开,一匣子的氤氲宝光,莹润如玉的珍珠颗颗饱满光华,大小匀称。虽然不是品相贵重的东珠、南珠,但这么多大小一致的珍珠也很难得,最适合给姑娘家做头面。
  方锦书连忙谢了,司岚笙道:“王妃实在太有心了。”
  她转头跟方锦书说道:“书儿,你先收拾着,好了就让烟霞扶你先上马车。我去跟王妃道别致谢,很快就来。”
  齐王妃既然有心示好,她也不能无礼。
  回到方家时,方锦晖还没有从学堂下学回家。司岚笙又是好一番叮嘱,方锦书便回到了翠微院里歇下。
  芳菲迎上来,满眼都是担忧的神情。
  自打昨日春雨回来说姑娘生病了之后,她这一颗心便提着放不下。这会瞧见方锦书裹着伤的手,苍白的面色,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
  她蹲身见礼:“姑娘,您可回来了。”
  上前扶着方锦书,在床上躺下,问道:“姑娘想吃什么,婢子去让厨房做。”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方锦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见房内被芳菲按她的习惯,收拾得周到妥帖,笑道:“这会没什么胃口,我先睡一会。待大姐姐回来了,就叫我。”
  “对了,芳馨如今叫芳芷了,你跟大家都说一声,别叫错了。”方锦书叮嘱道:“她也生了病,你多照顾着些。”
  太医开的方子里,有安神助眠的作用,有利于身体的恢复。方锦书困倦的很,回家后又心头安稳,刚躺下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芳菲替她盖好了被子,放下幔帐,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
  方锦书从齐王府里回来的消息,关心她的人就都知道了。她生了这场病,自然也瞒不过众人。
  靖安公主遣人给她送来了滋补的花胶、燕窝等药材;静和让唐嬷嬷来探了一次病,从净衣庵里给她捎来一句让她安心养病的话;卫思婕让人送来一个小巧玲珑的手炉。
  褚末在家里左思右想,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但两家亲事未定,他也不能贸然登门,再怎么不耐,也只得安心等方锦书病好。
  他眼眶处的淤青已经好了许多,但仔细看还是十分明显。正好,他也好好养伤。希望在两家相约去大悲寺进香还愿的时候,他都够在她面前,呈现出最好的一面。
  方锦书一向没将他的相貌放在眼底,这个时候,褚末有些不自信起了。
  高楼等人知道方锦书回了家,也都纷纷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但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否则,她不会那样严阵以待。
  接下来的日子,方锦书安心养病。朝堂上,却是爆发了一件大案。
  天下钱粮,均归户部结算。在每年的秋收之后,各道之下的州府地方,都会派人至户部汇报收支账目。所有账目,必须和户部审核完全相符后,方能结算,且需要盖上原地方的官印才算完成。
  但在审核过程中,因为路上会遇到运输、天气、霉变等种种原因,兼之路途遥远,总会有种种损耗。而这种损耗具体多少,地方上的官员也没有办法能事先预支,只有到了户部,在申报前进行清点才能知道其中的差额。
  所以,从州府地方派至京中的官员,都事先备有一份先盖过官印的空白书册,以备使用。
  对朝廷来说,天下钱粮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须严加督察。但路上的损耗,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绝无可能从地方上运出多少,到了京中时还是多少,绝无误差。
  于是,“空印”的这个做法,从前朝起就一直使用。
  (此处,借鉴明太祖时期的空印一案,但改动挺大,特此说明。)

  ☆、第四百九十三章 以假乱真

  而在前朝末年,天下动荡皇权式微,皇帝的命令甚至不能出京城。这让前朝的末代皇帝终日惴惴不安,难以安眠。
  他既无力回天,又不能忍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个时候,朝廷还在勉强运作。各地有阳奉阴违的官员,也有仍然忠心耿耿向着朝廷的官员。每年的秋收,仍照常进行,虽然收上来的钱粮越来越少。
  空印这样的官场惯例,原本就是根据实际情况而沿用的一项规矩。为了避免他用,在空白账册的每一页都盖有骑缝章,户部对此也从不干预。
  但是,这件事却触碰到了前朝末代皇帝敏感的神经。
  他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认为连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京城,也都对他欺上瞒下、互相勾结。再加上越来越少的钱粮,更认定了这其中必有贪腐。当即下令严办,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按欺君重罪论处。
  一时间,大内禁军四出,京城里百官惶惶然。上至户部尚书,下至押解钱粮进京的小吏,纷纷论罪。
  户部尚书、侍郎,各州府的主印官,尽皆处死;佐贰官、小吏杖一百,充军边地。圣旨一下,百官胆寒。
  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朝廷,因为这个空印案,愈发雪上加霜。忠贞的老臣纷纷上书,求皇帝收回成命。却被皇帝认为是勾结罪犯,一律处死。
  这样一来,京中的朝臣被杀了小半,剩下的哪里还敢多言?看见这等局面的智者大儒,知道局面无可挽回,纷纷挂冠而去。如今松溪书院的涂山长,便是其中一员。
  而这圣旨,也只是仗着大内禁军的武力,在京中才能执行。那些在地方并未上京的主印官、佐贰官等等,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人头,纷纷起了别的想法。
  皇帝的残暴无情,让他们无法再保持忠心,开始寻找各自的出路。
  毫不夸张的说,空印案,是压垮前朝这个庞然大物的最后一根稻草,加速了其灭亡的速度。
  有了这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高芒立国之初,先帝就将户部核对钱粮的惯例做了修正。各州府地方在出发前,将钱粮登记造册,盖上官印,并携带一份盖好骑缝章的空白书册。
  待抵京清点审核之后,再根据户部清点的实际数量,在空白书册上填好,并标注路途中遭遇的情况。这样一来,其中的损耗便很清晰,一目了然。
  出发时是多少,抵京后又是多少,因为什么原因而损失了多少。既能杜绝弄虚作假和贪腐,又能节省时间,体谅了官员的辛劳。
  唯一增加工作量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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