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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寒门娇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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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放下,忽见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感觉脖子上传来冰凉的感觉,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身旁小妮姑惨不忍堵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
静安倒下的时候,映入眼底的是小妮姑恐惧到极点的表情,面如死灰,还有凌子浩那张阴郁而又冷冽的俊颜,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修罗,森冷而又可怕。
凌子浩的目光又落在了小妮姑的身上,小妮姑吓的连连后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她的话还卡在喉咙口,便见一道鲜血飞溅而出!
凌子浩把剑放回剑鞘,看着瞪大了双眼死不冥目的静安跟小妮姑,憎恶的呸了一声:“活该。”
谁叫小妹是在庵堂里出的事,谁叫她们没有时时刻刻看紧宁玉纤,如今小妹惨死,这庙里的人都该陪葬。
“来呀。”凌子浩突然喊道:“给我放火,烧了这里——”
凌子丰看着如此暴虐的凌子浩,不由得皱眉:“子浩,你……”
凌子浩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二哥,小妹会惨死,他们有着不可饶恕的责任。”
这天,宁子搬了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脚边传来一阵异样,她起身一看,却见铃铛拿脑袋蹭着她的腿,而铃铛那粗粗的尾巴上,绑上了一根粉色的绸缎,系成了一只大大的蝴蝶结。
当初铃铛受伤,她拿了白色的纱布替它绑住伤口,阿蛮觉得这样叫铃铛没有一点可爱劲,于是便找来了绸缎,裁成长条,绑住伤口的同时,还不忘系了一个蝴蝶结,再加上铃铛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实在是叫人爱不释手。
久而久之,就算铃铛尾巴上的伤口好了,阿蛮也还是要在它的尾巴上绑上蝴蝶结,每天都换不同的颜色,实在是府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宁子衿伸手摸了摸铃铛的脑袋,正要赶它到一旁自己去玩时,忽见铃铛的嘴巴里交着一封信。
她稍稍一怔,取过信,铃铛见任务完成,这才撒开脚丫子,晃着尾巴跑开了。
宁子衿疑惑的看着没有署名的信封,撕了开来。
“有事相告,醉香楼一见!”信中也没有落款,只是在信的末尾画了一个咧着嘴傻笑的人头。
虽然简单的几笔勾勒,但宁子衿下意识的将楚昱那张脸与纸上的人头重合。
能叫铃铛将信叼来,除了楚昱,怕是没有人能做到。
铃铛虽然温和,但也只是争对熟人,若是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就会变得凶悍,就是宁府,除了行云阁里的人,它也不见得有多亲近,更别提让它当传信使。
它是楚昱送来给她的,算起来跟楚昱相处的时候比她早,铃铛跟他亲厚也是无可厚非的。
有事相告,会是什么事情?
“红妆,阿蛮,随我出府一趟。”
宁子衿从躺椅上站起身,吩咐道。
阿蛮开心的应道,立即跑去准备马车。
宁子衿跟红妆走后,采依拿着扫帚满心不甘的对一旁的兰轩道:“你瞧瞧,你瞧瞧,二小姐又带着阿蛮出府了,凭什么她一个四等丫环能时常跟在二小姐身边。”
兰轩扭头,昵了她一眼,无耐的摇了摇头,然后又蒙头干自己的话,并不搭话。
“二小姐也真是的,咱们行云阁就阿蛮一个丫头了吗,太不公平了。”
芳华听到了采依的不满声,冷声斥道:“放肆,采依,你是什么身份,怎可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皮痒了是吗?”
采依听到芳华的怒喝声吓了一跳,随即她转过身子,满脸堆着笑,讨好的对芳华说道:“芳华姐,奴婢这也是替你不公,论等级你可是一等丫环,二小姐即使要带,也该带着你出去才是。”
这样挑拨离间的话,换做心思稍重一些的人必要引起内心的不满。
芳华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越加的冰冷:“二小姐做事情,何时轮到你来评论,咱们做丫环的只需守好本份,遵守主子的吩咐即可,你若再有这等不敬的想法,休怪我不客气。”
采依喏喏的垂头:“是。”嘴上说是,然心里却越加的愤愤不平。
她觉得芳华也是懦弱没有上进的人,虽是一等丫环却一点也不及红妆得脸,丫环若是不得主子看重,那还有何前途,她不仅要往上爬,更要当主子身边的第一人,只是照眼下这趋势,行云阁里貌似没有她的发挥余地呀。
宁子衿一踏入醉香楼的门槛,掌柜便迎了出来。
“二小姐,世子已在雅间等候多时,请这边走。”他一边说,一边领着宁子衿往三楼的瑶花厅。
一推门,便见楚昱一身白袍坐在窗边,周边佩着金丝,宁子衿还是第一次看到楚昱穿白色的衣服,即华贵又脱俗,他一手捧着茶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潇洒,随意搭佩着他自身的气韵,仿佛磁石一般吸人目光。
听到声音,他扭过头来,一见宁子衿便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微笑显的有几分慵懒之意,尽管有着令天下女子都黯然失色的容颜,却不减男子该有的英气跟洒脱。
“世子。”宁子衿向着楚昱微微福身,道。
红妆跟阿蛮紧接着向楚昱行礼:“奴婢见过世子。”
“行了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子衿你又何须跟我这么生疏呢。”楚昱笑容满面的说道,对于此时跟宁子衿单独相处很是激动:“白曜,将她们领去隔壁雅间吃东西。”
他指着红妆跟阿蛮,吩咐身后的白曜。
阿蛮咽了咽口水,一听到吃的就双腿双软,但是一想到世子故意支开她跟红妆二人,这意图怎么都叫人放心不了。
“谢世子,奴婢在这里伺候小姐就好。”阿蛮警戒的眯起了眼,说道。
红妆连连点头附和。
楚昱的眉头,因为阿蛮那防备的眼神而抽搐了几下,这目光,怎么都像是在防狼,有这意识是好事,可他是那种需要防备的人吗?
“难道我会吃了你们小姐不成?”楚昱的表情沉了下去,不悦的道。
阿蛮挺了挺胸膛,万分尊敬的朗声道:“世子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吃了我们小姐,只是将奴婢们支开难保不会叫别人有什么想法。”她说的掷地有声,句句都在恭维楚昱,叫他挑不出毛病,但偏偏就是气人,你还不能治她不敬之罪。
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鬼灵精怪的了。
楚昱现在很后悔,他应该挑个性子沉稳一些,脑子聪明一点,会有眼力劲的人给宁子衿当丫环的,哪怕不用听命于他,也不至于这么无法无天。
他本以为阿蛮属于一条筋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主子,便会誓死效忠,所以才叫楚昱选中了她。现在楚昱很怀疑,阿蛮这性子除了宁子衿谁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真是好事?
宁子衿看着楚昱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说的吃憋,心中不由暗暗发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蛮学聪明了不少,知道说话的时候要转个弯再说,不仅礼数周到,更叫人挑不出刺,偏偏让听得人一肚子气还不好降罪。
直到楚昱那张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时,宁子衿才对红妆跟阿蛮说道:“无妨,你去去吧,若有什么状况,我再喊你们便是。”
阿蛮早已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行礼:“奴婢告退。”
“不知世子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宁子衿在楚昱的对面坐下,问道。
楚昱先替宁子衿倒了一杯茶,然后颇为神秘的勾了勾唇:“事关宁家大小姐的消息,我想你应该有兴趣听一听。”
宁子衿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道:“宁玉纤早已被父亲赶出家门,同宁家断绝了关系,不再是宁家大小姐了,至于她的事情,我未必会感兴趣。”
就算是有兴趣听一听,她也不能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楚昱爱讲不讲。
不过他不说,又何必将她约出来,分明是想故意吊她喟口,她偏不上当。
“既然你没兴趣听,那我讲出来也是惹你不快。”这意思,是不打算说了。
宁子衿敛了敛眸,暗道这楚昱得寸进尺,不说就不说,她还不稀罕听呢。
“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宁子衿也不恼,淡淡的抬眸,说道。然后便施施然的起身,准备离去。
楚昱见状大惊,忙道:“诶诶诶,我开开玩笑,你先别走呀,是我非要说给你听,是我求着你听的。”
宁子衿抿了抿红唇,扭头昵着楚昱:“世子不必免强。”
楚昱撇了撇嘴:“不免强,一点都不免强。”一点都不配合,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宁子衿这才又重新坐了下去,淡然的看着楚昱,瞳眸漆黑如墨,泛着琉璃般的光泽,长长的睫毛轻眨,如蝴蝶展翅般灵动,肌肤如雪,美不胜收。
楚昱的心脏蓦然撞击了一下,仿佛一头小鹿不断的奔跑,他明眸璀璨,风华灼灼。
“我刚收到消息,宁玉纤杀了凌楚瑶逃了,凌家人正暗中布下天罗地网找她,看样子是想将她抓回来挫骨扬灰。”
“宁玉纤杀了凌楚瑶?”宁子衿不可置信的瞠目,显然是被楚昱的消息给惊到了:“宁玉纤怎么会跟凌楚瑶在一起,又怎么有本事杀了她?”
宁玉纤被赶出宁家后便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宁玉纤的消息,没想到她会跟凌楚瑶呆在一起,凌家明知凌楚瑶是替宁玉纤背了黑锅,怎还肯将她放在凌家。
“据我所知,她的行踪是被孟如风出卖的,凌家人把她抓到了郊外凌家的别院,凌楚瑶的手里,任其折磨。不过自从凌都督得罪了信国公府,他们就将凌楚瑶放到了山上一座早已落破,不起眼的庵堂避难,既然是避难,自然不能多带人去,恐怕就是如此,才给宁玉纤创造了机会。”
“这凌家拿宁玉纤虐待出气,难道说当初四小姐的死跟她有关?”楚昱悄悄的觑了宁子衿一眼,问道。
“世子这话问的奇怪,四妹不是被凌小姐杀死的吗?”宁子情神情淡然的道,眼中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凌家恨透了宁家,却又不能发泄心中的恨意,宁玉纤虽然是被赶出府的,但好歹曾是宁家大小姐,凌家想因此想将怒气发泄到她身上也很正常。”
这宁玉纤的心还真是如蛇蝎一般狠毒啊。
没想到凌家还真的将凌楚瑶给弄出大牢了,这件事情,恐怕除了凌家跟知府,没有人知道。
能将芸妃送进去的杀人犯弄出来,可见凌家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同信国公府抗衡。
凌楚瑶对宁玉纤心生怨恨,肯定会有想要弄死她的心,但若宁玉纤死了,她就一辈子都见不得光,永远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所以她杀不得,只能折磨,以泄心头之恨,估计想着希望哪一天从宁玉纤的嘴巴里挖出点什么皮毛证据。
只是她倒真没有想到,宁玉纤会有胆子杀了凌楚瑶,果然,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只要凌家不倒,宁玉纤就要过着逃亡的生活,真想看看她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
宁子衿端起茶杯,掩去眼底的讽刺跟森冷,这个消息,得跟许氏分享一下,相信她一定会很激动的。
许氏中毒因为发现及时,并没有性命之忧,在吃了几天药后体内的毒素已然清除,只是许氏却依旧说不了话,就是想动,都觉得这副身子僵硬的很,不像是自己的。
大夫一心扑在替许氏解毒的心思上,起初也并没有在意,一般人中毒说不了话也是正常的,至于不能动,更可能是毒素入体。哪知后来一诊断,才发现许氏这情况分明是中风的现象。
宁子衿听到芳华的禀报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就在这时,宁子嫣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似乎是从雨轩一路跑来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这么急?”宁子衿倒了杯茶,递给宁子嫣,问道。
宁子嫣抬眼看了宁子衿一眼,然后端过茶杯一口喝下,接着才问:“二姐,你可听说了,许氏中风瘫痪在床。”
“刚听说。”
“哈哈,报应。”宁子嫣的双眼闪闪发亮,如黑宝石一般:“真想看看她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狼狈模样。”
宁子衿宛尔,道:“许姨娘病重,咱们是该去看望看望才是。”
“二姐,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从许氏被关到现在,她从未踏进过梅院,父亲跟祖母已经严令禁止不许任何踏入梅院一步,除了给许氏送饭跟清扫屋子的丫环,而当初二姐掌管着家,所以在祖母的同意下她可以出入梅院。
宁子衿微微一笑:“母亲宽厚仁爱,想必定会同意我们两人去看看许姨娘的,不管怎么说,父亲还没有休了她。”
“那我跟二姐一起去。”
陆湘屏进门,老夫人便彻底撒手不管事,不仅是了偷偷懒,更大的原因是若她不放权,势必会惹来陆湘屏的不满,老夫人是怎么都不会叫陆湘屏不痛快的,所以干脆不问世事。
陆湘屏并没有阻拦两人去梅院,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就算许氏病重,梅院也依旧没有减少侍卫的看守。
宁子嫣随宁子衿走进屋子,闻到那浓重的阴潮与霉味直倒味口,不由得干呕了起来。
“要不你在外面?”宁子衿问。
宁子衿拍了拍胸口,猛的摇头道:“不,我要进去。”
二姐说让一人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只有叫敌人活的生不如死才是最解恨的,所以她要亲眼看看她的敌人是活的怎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屋里的窗户都用木头钉死了,只从缝中透出一点点的光亮,即使在白天,这间屋子也总是灰暗的。
许氏躺在床上,双眼大瞠,嘴唇不断的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放在被子外面的那一双手紧紧握拳,而她的身上,此时流出淡淡的浓水。
她的伤口一直时好时坏,明明已经结痂,却还是要流浓水,味道更是叫人闻的想吐,还偏偏没有人能给她好好收拾一下,长久以往,伤口想要不溃烂都难。
宁子嫣一瞬不瞬的瞪着许氏,红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翻滚着浓浓的恨意,却刻意压住没有暴发。
她使终记着宁子衿的话,做任何事情都万不可轻举妄动,再大的情绪也要学会隐忍。
“多日未见,许姨娘气色还是这么好。”宁子嫣忽地勾唇,嘲弄的声音说道。
许氏眼珠子转动,瞪着床边的两人,怒容满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一口气憋在心里几乎要让她喘不上气。
“怎么样三妹,比起一下子毒死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更叫人心中愉快吧。”宁子衿嫣然一笑,好似百花盛开,繁花姒锦。
宁子嫣点点头,赞同道:“的确如此,先前是我看得不远,只想到一时的痛快,这算不算老天有眼,没有毒死她,却叫她动弹不得,想说也说不了。”
看到这样的许氏,宁子嫣的心里是痛快的,有的时候,活着的确比死了痛快。
不是不让她死,而要让她活着,慢慢的耗死她。
宁子衿闻言,只是眯眼微笑,忽然,她开口道:“许姨娘能有今日,也要靠三妹你下的那些砒霜,否则怕是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发挥药效呢。”
许氏的瞳眸,瞬间瞪得老大。
115 今日无题
许氏心中激愤,但那股怨愤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握紧拳头,身子气到颤抖,额头布满青筋。
而宁子嫣想的却是宁子衿另一句话,如果没有她给许氏下砒霜,药效还得等一段时间,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禁蹙眉,思索着宁子衿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她才霍然抬头,惊愕的看着宁子衿:“二姐的意思是,你早就给她下药了。”
因为许氏中风,大夫虽然没有明说能否康复,但那含糊不清的语气明显的是在婉转的告诉所有人,许氏想要全愈,很难,所以宁子衿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宁子嫣讨论毒害许氏的事情,直叫她听的想要吐血。
“不过是给许姨娘的膳食里加一些材料而已,不会一招致命,只会慢慢渗入人的血液里,到最后叫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好似中风,偏偏这不是毒,大夫也检查不出来。”
她怎会任许氏完好无缺的活着,总该给她的生活来些刺激的。
宁子嫣瞠目,暗叹宁子衿的手段高明。
就算哪天许姨娘莫名奇妙瘫痪,谁也不会想到是被宁子衿害的,真正的置身其外。
如此一比较,她给许氏下毒,还真是愚蠢的办法,非但不成功,还反遭香儿的威胁。
许氏双眼暴突,目光犀利,像是利箭要将宁子衿万箭穿心。
该死的宁子衿,该死的贱人——
宁子衿好整以暇的昵着许氏几乎疯狂的神情,嘴角不断的上扬,然而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啊,对了,我今天来是特意告诉许姨娘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宁子嫣配合的扭头,问道。
“许姨娘一定很关心宁玉纤的下落对不对?我昨个听说,宁玉纤被凌府抓去伺候凌楚瑶了,啧啧,听说那凌小姐每天想着新鲜法子虐待宁玉纤,很是惨不忍睹。这也就罢了,前几天宁玉纤竟然杀了凌楚瑶,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就来告诉姨娘你了。可想而知,凌家该有多恨她,少不得抓回来得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吧。”
宁子嫣听了不由得心惊,没想到关于宁玉纤的消息是这么的劲暴。
“她还真是杀人杀上瘾了,杀死四妹还能叫凌楚瑶顶罪,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宁玉纤还如何脱身。”宁子嫣的话里透着说不出的兴灾乐祸与嘲讽。
许氏已没有过多的思绪去想宁子嫣怎么会知道宁子姗是宁玉纤杀的,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宁子衿的话。
受虐,杀人,追捕——
每一样都像是一把斧子残忍的砍在她的心口,疼的鲜血直流。
凌府的人怎么知道是玉纤杀了人,她又怎么会被凌府的人发现行踪,如今她杀了凌楚瑶,以凌家的势力,又怎肯放过玉纤,她必死无疑啊。
“噗——”许氏一时承受不了打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被子下的身子更像是涮糠似的抖。
宁子嫣忽然掏出绣帕,向床走进了一步,弯下身子擦掉许氏嘴角的血迹,眼中迸射出阴森的光芒:“二姐,瞧咱们把许姨娘给吓的,都吐血了呢,说不定今晚就要做恶梦,梦到四妹跟凌家小姐前来向她索命。”
宁子衿站在一旁,笑容清浅:“三妹想多了,像许姨娘这等恶事做尽之人,怎么会怕恶鬼索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梦到宁玉纤要拉着许姨娘一起下地狱作陪。”
这话落在许氏耳朵里,直叫她胸口又是一闷,嘴里立即涌上一股腥甜,差一点再喷出一口血。
只是宁子嫣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了许氏的嘴巴:“许姨娘,我好不容易替你擦干净这血,你可别再吐了。”
声音轻柔,如弱柳扶风。
许姨干瞪着眼,眼中熊熊烈火燃烧,宁子嫣一直柔柔弱弱,却不料也是个心狠的主,说出来的话更是欠扁。
出了梅院许久,宁子嫣的脸上始终噙着痛快的笑容:“二姐,看到许氏那生不如死的模样,真是叫人痛快。”
宁子衿的清澈的瞳眸微微眯起,淡淡的勾唇。
“你跟许姨娘说的关于宁玉纤的事情,是真的吗。”顿了一顿,宁子嫣又问道。
“自然是真的,恐怕现在的宁玉纤像是一只过街老鼠般逃蹿。”
宁子嫣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信国公收到陆湘屏的信没多久就来信招陆亭轩回去,原因是因为信上说的不清不楚,看得他理不出头脑,需要陆亭轩好好回去解释清楚,陆湘屏得到信国公的吩咐,立即派人将陆亭轩找了过来。
一路穿过回廊花园,陆亭轩往华羽堂走去。
当经过行云阁门口时,不期然的看到了在坐在院子里刺绣的宁子衿,她低垂着头,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似蒙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更显流光溢彩。
一时间,陆亭轩竟看得失神了,一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红妆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门口的陆亭轩,于是弯下身子,在宁子衿耳边悄声禀报着。
宁子衿没有抬头,秀眉却狠狠的一蹙。
陆亭轩这样站在她的院门口动也不动算什么意思,叫经过的下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她的手只是一顿,便又接着刺绣,她状似没有发现陆亭轩的存在,低头对红妆吩咐了几句,红妆闻言,立即跑开了。
陆亭轩真看得痴迷,突然听到行云阁内响起狗的狂叫声,待他收回思绪时,只见一道壮大的黑影像道闪电似的向他奔来。
他猝然一惊,转身就跑。
“汪……汪汪汪……汪汪……”
铃铛是只有灵性的狗,红妆只需几个动作,它便明白,撒开脚丫子在陆亭轩的身后一阵猛追,直吓的陆亭轩四处乱蹿。
“畜牲,滚开,给我滚开。”陆亭轩一边跑,一边回头怒斥道,若是小型的宠物狗,陆亭轩也不至于怕,但铃铛此时的身型已经长的很大,再加上它凶相毕露,换作谁都要吓的逃跑。
铃铛很喜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陆亭轩跑的越快,它便追的越起劲,时不时吼两声,直将陆亭轩吓的面如土色。
铃铛以往在府中算是温顺的,即便看上去凶狠了些,但到底没有这么猛烈的追过谁,不少下人们见状,纷纷被铃铛的模样吓到了,谁也不敢上前招惹,就怕惹着了铃铛,反过来追自己,谁知道这狗发狂会不会咬他们。
“汪汪汪汪汪……”
“啊……救命啊……救命啊……”此时的陆亭轩哪里还有什么贵公子的形象,被铃铛追的狼狈不堪,引得不少下人在一旁观看,偶尔议论一下,铃铛追着陆亭轩将府跑了个遍,然后才停歇了。
它蹲在地上,吐着长长的舌头,睁着如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陆亭轩,陆亭轩回头见它不跑,脚下的步子更是生风般的落慌而逃。
铃铛看着那一溜烟跑没影的陆亭轩,伸出爪子舔了舔,无趣的摇了摇脑袋,慢慢而又悠闲的踱着步子回了行云阁。
一众下人见到铃铛,纷纷给它让路,那不是畜牲,是祖宗。
谁也想不到铃铛当初那个小小的个,憨态可掬的模样有一天会长的如此彪悍,而且最近那体型更是疯长,叫人都快怀疑那不是狗,是怪物了。
只是二小姐喜欢,平时也不将它放出行云阁,老夫人更没有什么话说,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更不敢有怨言了。
更何况铃铛平日偶尔露出凶相,但更多的时候对待他们还是温和的。
像今天这样追着陆少爷跑府邸的跑,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呢。
莫非那陆少爷做了什么惹铃铛不痛快的事情了?
想想有可能,一般情况下,铃铛可不会主动追人或者伤人。
陆亭轩一口气跑到了华羽堂门口,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跑得太急,额头上的汗如雨。
他在府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陆湘屏不可能不知道,派了丁嬷嬷出去想要帮忙,只是陆亭轩不停的跑,丁嬷嬷就是找人也得费些劲,所以当陆亭轩来华羽堂时,丁嬷嬷还在外面找他的人呢。
“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陆湘屏匆匆走出屋子,上上下下将陆亭轩打量了个遍,焦急的问道。
陆亭轩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跑的有点累,大姐,我怎么不知你府上还有这么凶悍的狗啊,瞧这品种似乎像是厥獒,但又跟真正的劂獒不太一样,你府里的这只毛发更亮,更漂亮许多。”
厥獒属于猛犬,在大齐很少见到,他也只在书上了解过,产于突厥,但因为其太过凶猛残狠,野性难训,很少有人敢抓来为其所用,更别提放在后宅内。
陆湘屏将陆亭轩彻底检查了个遍,见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哪个府里敢养这种狗,也不知道宁子衿是从哪里找来的畜牲,我第一回见的时候明明一丁点大,这才多久没见就长这么大了,你怎么会招惹上它了?”如果不是她刚刚嫁进来,宁子衿又深得老夫人的宠爱,她早就下令把那只畜牲给扔出府了。
只是那只畜牲不仅大,而且凶狠,怕是一般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去抓它。她这才想着缓一缓,待想个法子叫宁子衿自己把它送出府。
一想到陆亭轩差一点被那只畜牲所伤,陆湘屏心里就一阵阵的恼火,恨不得宰了铃铛。
116 要赶铃铛
陆亭轩可不会跟陆湘屏直说他是因为看宁子衿看呆了,所以才会被狗追。
他扯了扯嘴角,含糊道:“或许那条狗并不认识我,以为我是恶人吧。”
陆湘屏似信非信的看着陆亭轩,直觉得陆亭轩的话缺乏真实性,但又觉得他说的也挺合理的。
看来回头她该跟宁子衿好好谈谈,这狗养在府里,怎么看都是祸患。
“父亲来信,让你即刻起程回邺城,我听说凌都督已经上邺城求助了,不管他背后是何人撑腰,都不能让他得逞,敢跟我们陆家为敌,我誓他付出代价。”
陆湘屏抬头,看着陆亭轩,道。
陆亭轩幽黑的瞳中一闪而过的阴霾,点头道:“姐,你就放心吧,凌家人敢欺凌到你的头上,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陆湘屏拉着陆亭轩,又细细的叮嘱了他在路上千万小心的话,然后才放他离去。
接着,她便带着丁嬷嬷,去了行云阁。
宁子衿正在屋里刺绣,忽听芳华禀报道:“小姐,夫人来了。”
闻言,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随着芳华去正厅见陆湘屏。
“见过母亲。”
陆湘屏笑着对宁子衿虚扶了一把:“快快免礼,即是母女,又何来这么多的规矩。”
宁子衿命红妆上茶,随后在陆湘屏的一旁坐下:“不知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陆湘屏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世家小姐的雅与高贵。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宁子衿才不信陆湘屏这话,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宁轩刚刚才被铃铛追的满府逃蹿,模样可谓,陆湘屏这个时候来找她,多半是为了替陆亭轩说教来了。
只是就算是信国公府少爷,站在女子阁院门前偷看,这行为怎么都不像是世家公子该有的,所以就算陆湘屏来质问,她也不觉得理亏。
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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