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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寒门娇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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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扑通”一声,结冰的湖面上不见了宁玉纤的身影,只见两条不断挥舞的手臂,一颗脑袋沉沉浮浮,直叫岸上的凌楚瑶见了心花怒放。

    半晌之后,凌楚瑶才命身旁的翡翠拉动绳子,将宁玉纤从湖水里拖到了冰面上,然后往回拖。

    经过一阵折腾,宁玉纤早已浑身摊软无力,任由翡翠将她拖到岸边。

    她趴在地上,瞪着凌楚瑶,双目喷射出熊熊的烈火与憎恨,仿佛一把把钢刃要将凌楚瑶给千刀万刮。

    双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凌楚瑶并未在宁玉纤那双几近残废的手下落井下石,反而不定时的叫凌府惯用的大夫来替宁玉纤看诊,人参雪莲等贵重的草药用上来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凌楚瑶有多重视宁玉纤,所以才不惜重金来治她的手,但即便如此,曾经那双纤纤玉手也已经变了形,正常料理自己没有问题,但却提不了重物,更别说拿笔拿绣针了。

    起初,宁玉纤也百思不得其解,凌楚瑶明明恨她恨的要死,又为何这般好心替她治手,直到后来才明白,凌楚瑶不是好心,而是进一步的折磨她,只要她的手一能动,便让她做各种各样的苦活累活,导致旧伤复发,体会那种十指连心的痛苦,而这个时候,她就会叫大夫来治疗,如此反复,叫她痛不欲生。

    凌楚瑶望着宁玉纤含着怨恨的双目,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她忽然抬脚,踩在了宁玉纤的脸上,用力的捻着。

    “贱人,敢瞪我,找死。”

    宁玉纤的脸被凌楚瑶踩得变了形,眼中的恨意更浓:“凌楚瑶,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

    凌楚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目光阴沉如毒蛇般盯着宁玉纤:“论不是人,谁又能及得上你,连亲妹妹都能狠心杀死,你都不怕遭报应,我又有何怕的,说不定宁四小姐在天之灵看到我替她折磨你,反而会觉得欣慰呢。”

    宁玉纤气得咬牙切齿,湿透了的衣裳被寒风一吹,更是叫人冷得连血液都要冻住了。

    “瞧瞧这衣服湿的,冻坏了吧,翡翠,带宁大小姐下去取暖。”

    凌楚瑶嘴角含笑,柔声说道。

    而宁玉纤的瞳孔却在听到这翻话后倏地一缩,满含惊恐之色的瞪着凌楚瑶。

    取暖?

    不,凌楚瑶不会这么好心——

    下意识的,宁玉纤消瘦的身子不断的颤抖起来,胆颤心惊,她不清楚接下来面对她的又是怎么样的折磨,但可以肯定的是,凌楚瑶嘴里的取暖,绝不是好事。

    霎那间,宁玉纤双手扯着凌楚瑶的披风,惶惶不安的求饶道:“凌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瞪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求你……”

    凌楚瑶的美眸之中闪过一抹狠戾,她面目狰狞的望着宁玉纤:“放过你?想的美,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条贱命,我还得好好的留着,慢慢的折磨……”

    说罢,她厌恶的一挥手,跟在身后的另外两名仆妇便上前一右一右将宁玉纤拽了下去,任由宁玉纤哭闹挣扎都于事无补。

    翡翠望了一眼远处,恭敬道:“小姐,外面天寒,咱们回吧。”

    “不——”凌楚瑶淡薄的红唇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盯着宁玉纤的背影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新玩法,怎么都亲眼见识见识才行。”

    翡翠微微一怔,而后垂下眼:“是。”

    宁玉纤被人拖进了一间屋子,屋子四周都是全部密封,就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光亮,就是大门。

    凌楚瑶站在门口,淡淡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笼上了淡淡的薄纱,艳丽夺目。

    她一进门,翡翠便将房门给关上,如此一来,屋子里便该漆黑一片,然而此时却明亮如昼,叫人仿佛置身屋外。

    放眼望去,这间不大的屋里,墙上却镶嵌着斗大的夜明珠,不用火烛,夜明珠在黑晚中散发出来的光亮,足以耀晃人的眼。

    凌楚瑶满面得意的环顾四周,居高临下的昵着宁玉纤,缓缓开口:“怎么样,喜欢这里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屋子,隔音效果好极了,瞧,连珍贵的夜明珠都用上了,我待你不错吧。”

    她娇笑的声音明明悦耳动人,落在宁玉纤的耳朵里却格外碜人。

    宁玉纤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额头上却落下斗大的汗珠,她害怕的看着凌楚瑶,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她的恐怖而胀破。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旁的干草堆,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间屋子虽然不是穷尽奢华,但也是精致美丽,哪怕简单了些,可连夜明珠都用上了,却有堆干草存在,显得很是诡谲。

    宁玉纤心里不断的猜测,没多久,她连猜都不用猜了,凌楚瑶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那堆干草的用处。

    “把她扔上去。”

    凌楚瑶冷冷的吩咐着,漂亮的脸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阴冷的表情,仿佛一条毒蛇慢慢游出。

    两名仆妇闻言,立即将宁玉纤的双手双脚给绑住了,然后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她扔到了铺好的干草上面。

    只听“呲”的一声,屋里飘出肉被烤焦的淡淡的味道。

    紧随而来的,还在宁玉纤惨绝人寰的惊叫声。

    “啊——”

    这声尖锐带着无比痛苦的惨叫,直叫凌楚瑶听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深遂迷离,充满了变态感。

    翡翠不经意间抬头,看着凌楚瑶那抹残忍狠绝的笑容,心里打了个冷颤。

    自从小姐从牢里出来被送到这座别院后,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连她这个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见了都不由得胆颤心惊。

    “怎么样?喜欢这样的取暖方式吗?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法子。”凌楚瑶眉眼上挑,眼睛很亮,娇美的脸蛋此时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怖。

    所谓取暖,是将一块铁板烧得通红,然后再上面铺上厚厚的干草。

    干草铺的再厚,也阻挡不铁板上那滚烫的温度。

    凌楚瑶不会叫宁玉纤死,所以才会在铁板上铺了干草,但滚烫的温度依旧会灼烧她的肌肤,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103 提亲下聘

    邺城的繁华,更似云城数倍不止,商铺林立的大街,交错纵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主街汇通相连,各式铺子琳琅满目,高档奢侈的叫人瞠目结舌,实逢过年,街上的百姓穿得光鲜亮丽,晃花了人的眼。

    宁瑞远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惊叹的望着外面,嘴巴微张,一路都合不拢嘴。

    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见到过邺城的昌盛,果然是天子脚下,云城在大齐算得上是富城,可真正踏入了邺城才知道云城的渺小。

    从他身边经过的马车无一不是华丽无比,阵式庞大,车顶的旗帜上面写着各个家族的族徽跟标志,居高临下。

    进入城门走了已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宁瑞远亦是看了一个时辰的邺城风貌,一路都忍不住摇头乍舌,心里随着巴车一步步的前进而燃起熊熊的欲-望,一股想要在邺城生活,挤入高门贵族圈的念头越来越强,漆黑的瞳孔之中,迸射着势在必得的贪婪。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队伍才在一座高门大户面前停下。

    红柱碧瓦,雕梁画栋。朱漆大门,琉璃屋檐,两尊雄伟的石狮子坐立在府邸的石阶两旁,威风凛凛。

    “老爷,咱们到了。”

    周本的声音响起,随着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宁瑞远弯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威严磅礴的大宅,“信国公府”四个金漆大字龙风凤舞,笔峰有神,叫人惊叹。

    大门口,四名护卫手执长矛站的笔直,目不斜视,虎虎生威的面容叫人见了望而生畏。

    宁瑞远站在马车旁,对着周本使了个眼色,周本会意,立即小跑的上了石阶,走到护卫身旁,神色恭敬的道:“小人云城刺史宁府管家,我家老爷求见信国公。”

    信国公在邺城地位高,陆家又是大齐的第一世家,就连皇帝都要卖他三分面子,更别提其他高门更是对信国公万分礼遇,忌惮万分,也因此,连信国公府中的下人都比别人家的下人地位要高上些许。

    护卫上下打量着周本,眼中的高傲仿佛当自己是个主子,对周本的不屑一顾一览无疑,然即便再看不起眼前的人,护卫也不敢轻易怠慢了去。

    当听到从云城来的,又是刺史,还姓宁,脑子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请稍等。”

    护卫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转身进了府,去禀报信国公。

    如果换作以前,小小的刺史想要见信国公哪这么容易,别说进去通报,说不定直接在大门口就由护卫拒绝赶人了,可宁瑞远不同,外人不知道,可他们在信国公府当差又怎会不知大小姐未来的夫婿正是这云城刺史宁瑞远。

    有了这一层身份,叫他们岂敢冷待,又不是不要命了。

    护卫的走下的步子走的很快,在正厅里没有找到信国公后,便又转去了书房。

    “国公爷,云城刺史宁大人求见。”

    护卫站在门外,抱拳对着屋里的人恭敬的说道。

    书房里摆的都是红木的用具,豪华典雅,博古书架上陈列着文房四宝,名砚,名笔,老墨,古籍,应有尽有。

    信国公年近半百,乌黑的头发已经染上了一层雪霜,然而面色却是红润精神,目光更是炯炯有神,充满了凌厉威严之势,此时,他正站在书案前,挥笔写大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淋漓,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

    他听到护卫的禀报,半白的眉头不由自主的轻轻一蹙,半阂的眼中溢出淡淡的冷意跟不悦。

    护卫半弯着身子一直没有起身,直到背脊传来微微的酸痛感,才听到书房里传来信国公低沉浑厚的声音。

    “将人带去正厅。”

    “是。”

    护卫得到指示,立即转身离开。

    信国公的手忽地一顿,笔锋一抖,将本大气磅礴的字给毁了。

    他鼻子里重重的哼了哼气,然后甩掉手中的笔,双手背在身后,出了书房,心中一待烦燥,哪还能全神贯注写好字。

    信国公打从心里就不接受这门婚事,宁瑞远是什么出身,湘屏又是什么身份,哪有当父母的愿意将自己女儿下嫁的,虽然当初嫁给陈家也算不得门当户对,但陈家的门楣可比宁家高出不知道多少。

    可他终拗不过陆湘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整日整夜的闹,心肠再硬的人也要服软了。

    而且信国公心中一直很心疼大女儿,陆湘屏嫁给陈谨然不出四年就守了寡,而那时的她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貌的年纪,若是换了别的人家,哪怕丈夫死了也得在夫家过一辈子,然而陆湘屏到底出身于第一世家,她说回娘家,谁敢说个不字,而且成亲四年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留在陈家也是无依无靠,看别人眼色过日子,即使陆湘屏不说,信国公也不忍女儿在陈家孤独终老,将她接了回来。

    因为是信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不是旁人可以比拟,陆湘屏回了陆家后一切照旧,也有不少人瞅准机会想要娶陆湘屏为妻从而攀附信国公,然陆湘屏到底是嫁过一次人的,世家侯府的嫡出正妻之位是轮不到她了,而信公国跟陆湘屏又看不上庶出的,而能娶她为正妻的人家地位又太低了些,叫人心中不甚满意,陆湘屏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找的夫君必得是她自己看中了才行。

    然而,世上哪有这样十全十美的事情,不过事世总有出于信国公的预料的,才去云城散一趟心,就散出问题来了。

    信国公慢慢往正厅走去,脸上凝聚着千年不化的寒霜,在这寒冷的冬天格外刺骨,从他身旁经过的下人都纷纷禀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大小姐为了能嫁给宁刺史可是跟国公爷闹腾了许久,两人都是犟脾气,起初谁也不肯让步,也是到最后大小姐以绝食相逼,才不得不叫国公爷松了口,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国公爷嘴上同意,不代表心里就同意了!

    宁瑞远随着护卫一路向正厅走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富贵逼人,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假山亭阁,叫人乍舌,哪怕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也不免被信国公府的大气巍峨所震摄。

    踏入正厅,宁瑞远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藏宝阁,里面摆放着珍贵的青花瓶以及玛瑙,珊瑚等珍贵的物件,墙上更是挂着出自名家之手的壁画,多的叫人应接不暇。

    “宁大人稍坐片刻,我家国公爷马上就来。”

    说话的人是信国公府的总管,因为对信国公忠心耿耿,深受信国公的信任,特意赐他陆姓,如今府中人都称他为陆总管。

    护卫将宁瑞远引进府的同时,便有人去禀报了陆总管,陆总管虽然跟信国公一样不屑宁瑞远的出身,但谁叫大小姐喜欢,非君不嫁,对待未来的姑爷,陆总管便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好好招待,断不能叫大小姐失了脸面。

    “有劳。”宁瑞远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敬意,说道。

    凌都督在云城的地位是很高,但是比起信国公也不过是一粒尘埃,而眼前之人又是信国公府的总管,深受信国公的倚重,自然而然的地位也就变得不一般,怕是今日凌都督在此,也不免要对陆总管客客气气的。

    宁瑞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立即有青衣婢女奉茶。

    他就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齿的留香更又叫宁瑞远怔愣了一下,满眼惊叹。

    世家就是世家,连一杯茶都如此珍贵,品着嘴里的味,在记忆中发现这竟然是千金难求的银针白毫,听说一两就要价值千金,其珍贵程度叫人惊叹,他也只是听说,并未偿过,如今乍偿之下可不就是那个味,再看杯中飘浮的茶叶,那一片片嫩绿的芽芯仿佛像是透明似的,再偿一口,宁瑞远越加肯定这是银针白毫。

    于是便一口接着一口的抿着,叫他压根不想松口。

    见一杯茶见底,丫环立即眼明手快的重新换过,直将宁瑞远喝的眉开眼笑。

    直到两杯茶喝完,信国公才信步而入。

    藏蓝色的团纹锦服,腰间配戴着羊脂玉佩在阳光下煜煜生辉,那一双墨色的瞳眸仿佛利忍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见过国公爷。”

    宁瑞远忙起身恭迎,他双手抱拳,万分恭敬的行礼,道。

    信国公淡漠的目光扫了宁瑞远一眼,眉如远山,英俊挺拔,心中也有些了然为何女儿对他如此死心踏地,不顾身份之差非要嫁给他,原来生了一张骗女人的脸。

    心中又是万分的鄙夷,然信国公的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向主位走去,转身坐下。

    “宁大人,久仰大名!”

    信国公一坐下,语气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里的讽刺不言而喻,叫宁瑞远的脸色忽青忽白,尴尬不已,不过他心中明白信国公对他的排斥,堂堂陆家是什么家世,而他宁家又是什么家世,这已经不能用高攀来形容了。

    也正因为陆家的地位跟势力,宁瑞远哪怕明知信国公对他百般不待见,也消灭不了他要迎娶陆湘屏的心,娶陆湘屏不只只是娶一个女人而已,她的背后代表着是信国公府庞大的实力,这样的诱惑换作谁都不能抗拒。

    他要往上爬,想要当人上人,而这一切都免不了大世家的支持。

    “不敢,不敢。”宁瑞远谦虚的微笑,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在下今日前来,是向贵府大小姐下聘的。”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信国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用他说也知道今日前来的目的,院外长长的聘礼他不感兴趣,这些东西还不及信国公府的冰山一角,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拒绝,拒绝——

    “恩,云城到邺城路途遥远,一些繁文缛节就省了吧,你送来的吉日我也找人看过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信国公听到自己的声音,是这般说道。

    “谢国公爷。”当宁瑞远亲耳听到信国公的首肯后,顿时心花怒放,忙起身连连道谢。

    宁瑞远从云城到邺城就走了半个月时间,如今离下个月初八也不过二十天左右,若要在那天赶回云城成亲,就要提前半个月出发了,这样一算,陆湘屏只剩下七天的时间来准备出嫁的事宜。

    正厅门外,陆湘屏躲一旁偷听里面的对话。

    “大小姐,这回你可放心了吧?”

    奶娘丁嬷嬷笑着说道,眼中含着一丝打趣的味道。

    陆湘屏不由得羞红了脸,回头嗔了丁嬷嬷一眼:“丁嬷嬷,连你也取笑我。”

    丁嬷嬷从小带陆湘屏,形影不离,就是陆湘屏当年嫁去陈家,她亦跟着过去了,随后陆湘屏回信国公府,她也跟着回来,国公夫人过逝的早,对丁嬷嬷而言,陆湘屏就像是她自己的女儿一般,而现在的国公夫人有自己的子女,是怎么都不待见陆湘屏这个嫡长女的。

    虽然儿子女儿也是嫡出,但是如今主母的女儿倒底不如嫡长女来的尊贵,而儿子又没有袭承爵位的可能,谁叫死去的国公夫人留下一个长女,还留下了一个嫡子,虽排行老四,但却是正儿八经的有资格继承爵位的。

    “是是是,奴婢不取笑你,咱们先回院子吧,要是叫老爷发现你偷躲在这里,难免心里又要添堵了。”

    丁嬷嬷想起前阵子陆湘屏跟信国公闹的不可开交的场面,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如今大小姐没有夫家的帮持,依靠的只有信国公,主母对大小姐跟四少爷虎视眈眈,若不是有信国公罩着,早就去见阎王了,如果信国公一怒之下不管大小姐,那大小姐可怎还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到时候没了信国公府支撑的陆大小姐,他宁瑞远还会娶?

    这样的认知所有人心里有一清二楚,然而即便如此,陆湘屏对宁瑞远还是死心踏地。

    毕竟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的事情,在世家侯门之间是司空见惯的,并不稀奇。

    陆湘屏淡淡勾唇,不以为然的笑道:“嬷嬷放心吧,父亲是什么性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也正因为陆湘屏笃定信国公对她的疼宠,她才敢如此不顾后果的闹。

    或者更确切一点说,信国公的心里对她跟四弟有愧,因为娘的死,虽不是他直接造成,却是跟他有抹不开的关系,所以爹会纵容她跟四弟,对他们百般疼爱。


104 冷言冷语

    丁嬷嬷凝眸看了看陆湘屏,而后无耐的摇头轻笑。

    大小姐向来行事我行我素,二十多年都改变不了她那冲动倔强的性格,这一次又怎么可能改变。

    罢罢罢,不管大小姐要做什么,自己都会陪在她的身旁。

    “大小姐,陪嫁的丫环可想好了?”回去的路上,丁嬷嬷问道。

    婚事来的匆忙,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充份,但身为信国公府的嫡长女,该有的还是不能缺少。

    丁嬷嬷忽然想起刚刚看到院子里,宁瑞远送来的聘礼,心中不免起了一丝轻视之意,这样的聘礼娶个小门小户的千金算得上是重聘,可放在信国公府,迎娶的人是信国公府嫡出大小姐,不是一点两点的寒酸,压根就上不得台面,大小姐出嫁,虽然国公爷心里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给大小姐,聘礼跟嫁妆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了,而大小姐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反而欢天喜地的准备待嫁,可见这回用的心思,可比当年嫁给陈将军时来得更深。

    “嬷嬷你是我的奶娘,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跟你分开过,这一次我嫁去云城,也不想和你分开。”陆湘屏扭头,对着丁嬷嬷郑重道。

    丁嬷嬷闻言,眯眼一笑,脸上的皱纹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就是大小姐不说,老奴也要誓死追随大小姐的。”

    “这次嫁到云城,可算是人生地不熟,身边少不得要几个得力的丫环,碧痕跟碧珠跟我时间最长,把她们两个带着到时候也能多帮称着我些,其余的嬷嬷你就看着帮我安排吧。”

    “是,大小姐。”

    “大姐这是刚从前院回来吗,可见到你的夫婿了?”

    陆湘屏跟丁嬷嬷正说着,忽闻一道娇笑声响起,抬眸望去,就见一名少女罗帕轻掩,眼中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与其说笑,不如说讥讽更确切一些。

    少女穿着簇新的桃红色绫袄,下着月牙白裙,她眉目如画,容貌出众,整个人宛如一朵迎雪盛开的红梅,冰清玉洁,正是信国公府的七小姐,陆湘雪,是如今的信国公夫人杨氏所生。

    陆湘屏一听陆湘雪的话,顿时秀眉倒竖,头顶隐隐冒着青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陆湘雪分明是暗讽她不知廉耻,宁瑞远前脚才进门,她后脚就迫不急待的跑去见他。

    “大小姐别动怒,雪儿也是好意关心你的。”

    陆湘雪的身旁,站着一名中年美妇,乌黑的墨发盘起,一张脸虽然丰润,但依旧掩不住年少的风华,此时看起来更加的风韵尤存,端庄中透着一股妩媚,如远山般的黛眉轻轻扬起,美丽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她的声音格外清悦好听,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像是能把冬雪给融化了似的,淡淡的,柔柔的。

    陆湘屏轻蔑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昵着信国公夫人杨氏,眸中满是凌厉之势:“是啊,好意,也只有狗才能听得出来狗嘴里吐出来的是好意,主母,你说对吗?”

    小小安远侯家的小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金枝玉叶,成了信国公夫人又如何,杨氏连给她娘亲舔脚的资格都没有。

    她以为信国公夫人的位置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坐的吗?也只有她的母亲,荣华郡主才有资格,跟父亲也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佳偶,若不是母亲早逝,哪轮得到她捡这份便宜。

    陆湘屏这话不是暗讽,而是瞠而惶之的对杨氏的讽刺,当下叫杨氏白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吝跟怒意,只是很快又恢复平静,面带微笑的转移了话题:“国公爷前几日又命我为大小姐添妆,礼单我已经带来了,大小姐可要过目?”

    杨氏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仿佛陆湘屏刚刚的话说的不是她,而是旁人,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深处,痛动着狂风暴雨般的激烈跟汹涌。

    陆湘雪当下气不过,双眸瞪着如铜铃般大:“陆湘屏,出嫁在即,你还如此嚣张,信不信我告诉父亲叫你嫁不成,亏我娘还在父亲面前为你说尽好话,不然你以为父亲这么容易松口把你许给宁瑞远吗,你就这么回报她的吗?恩?!”

    “哈哈——”陆湘屏忽地大笑出声,笑声落在陆湘雪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陆湘屏双手环胸,嘲讽的看了杨氏一眼,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趁现在父亲还在正厅,你赶紧去告诉父亲。”

    说着,陆湘屏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方的给陆湘雪让路。

    杨氏迫不急待的盼她离开信国公府,她就不信陆湘雪真能去父亲那里告状。

    陆湘雪本就是故意刺激陆湘屏的,并没有真的想要去信国公面前告状,陆湘屏为了嫁给宁瑞远在府里跟父亲好一阵闹腾,按说听到自己这样威胁的话,她应该害怕才是,哪知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一时间陆湘雪有些瞠目结舌了。

    杨氏黑眸一敛,胸口忽地一窒,不待陆湘雪开口,她责备的瞪了她一眼,怒斥道:“雪儿,我平日教你的规矩去哪了,怎可直呼你大姐的名讳,更何况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可是缺德事,怎么能做?还不快给你大姐道歉。”

    就是她也是小心翼翼的称陆湘屏为大小姐,谁叫她是信国公府的嫡长女,谁叫她的生母是荣华郡主,光是这两种生份,足以叫她站在顶端。

    哪怕荣华郡主的娘家已不复往日的辉煌,渐渐走向末路,但依旧不能改变她高贵的血统。

    “娘——”

    “快道歉!”

    杨氏不依不饶的说道,声音沉沉,带着不容质疑的魄力。

    陆湘雪憋屈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对陆湘屏说道:“大姐,对不起!”懒洋洋的一句话,毫无诚意,但陆湘屏并不介意,笑眯眯的接受了她的道歉。

    “小妹年幼,不知礼数也是难免的,主母多费心教导,再过个几年也就懂事了,只是再小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到了订亲的年纪,在家里无礼也就罢了,可别在外人面前丢了信国公府的脸面才是。”

    冷嘲暗讽的话,直叫陆湘雪听的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杨氏一个冷眼甩过来,她几乎就要冲上去跟陆湘屏拼命。

    陆湘屏淡淡的看着眼的一对母女,将两人的情绪神情都收入眼底,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主母为了我的婚事如此费心,我是不是应该说句谢谢啊?”

    杨氏微微一笑,不显山不露水:“不客气,大小姐虽不是我亲生,但好歹也要称我一声母亲,我也一样视如已出,只要大小姐幸福,我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帮称。”

    陆湘屏秀美的脸上,笑容更加浓郁了,只是那一双布满阴霾的双眼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忽然,她伸出一只手,对着杨氏抖了抖:“如此想来,主母为我添妆的物什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礼单我就先拿回屋过目一下,若有什么问题我会亲自请教主母的。”

    杨氏心里恨极了她,怎肯心甘情愿将好东西都留给她做嫁妆,她还想着给陆湘雪留着呢,只是信国公发话她不得不遵从,本想已经为陆湘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这次添妆也只是信国公太过心疼女儿,在她看来意思一下便行,按说陆湘屏不会太过计较才是,毕竟虽然不是件件珍品,但她也没有以次充好。

    然而现在,陆湘屏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摆明了要在新添的嫁妆上叫她不得好过,心里添堵。

    一想到此,杨氏心里便气得呕血,却也无可耐何,只能笑得端庄温和:“我随时恭候大小姐。”

    陆湘屏接过礼单,带着丁嬷嬷扬长离去。

    陆湘雪盯着陆湘屏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杨氏扭头看见女儿的神情,目光忽地变得凌厉:“陆湘屏说你蠢,你还真蠢,我费尽心思都不能损她半分寒毛,好不容易她自己挑了个刺史当夫君嫁去云城,你不但不努力赶她离开,还要去你爹那里阻止她留下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

    陆湘雪被杨氏训的缩了缩脖子,怯怯的回道:“娘,我当然恨不得立即消失在信国公府——”她看着杨氏的表情,声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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